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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记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雪候鸟 作者:雨琪 | 书号:9033 时间:2017/2/18 字数:97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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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嘲这段时间是快乐的，那种狂疯的快乐。每次悄悄和江南溜出去，到市郊的一家露天的溜冰场去溜冰。 海嘲不会溜，是江南教她，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那种和她牵着手一起低飞的感觉。 谁知海嘲竟是那样不解风情，偏偏在那温软⽩腻的手上套上一双手套，让江南的  谋不能得逞，你说他气不气？有次趁海嘲不注意，偷偷拽下她的手套，趁机拉着她的手开滑，谁知海嘲宁愿被摔倒也不愿被他牵着手，还大声叫着“非礼啊、非礼。” 牵牵手也算非礼的话，偷掉她的初吻岂不是要被法院判个七年八年？天底下竟有这种事情。 江南觉得自己有必要把海嘲约出来问个清楚，是不是他是个很惹人讨厌的家伙，否则她不会有那样的反应，当他想亲近她的时候，她却象耗子见猫一样远远逃开，他真的有那么可恶吗？ 临下课的时候，江南照旧说了声“祝各位约会快乐！”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 班里的女同学目光一直跟着江南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为止。海嘲已经在收拾东西，江南约她见面呢。 “祝各位约会快乐！”表面看是一位年轻教授对生学的戏谑之言，实际上却是他和海嘲的约会暗号。而海嘲如果想见江南的话，便会上课时放本张爱玲的《顷城之恋》在课桌的左上方，江南自然心领神会。 这天，江南带着海嘲来到一家名叫“梦幻工厂”的啤酒屋。 啤酒屋內，音乐叫得比人还大声。 “喂！南哥！带女朋友来，今天喝点什么？”江南拉着海嘲进到地下室，远远吧台上的人就大声喊叫。 “两杯大啤酒，送到骷髅室来！”江南回喊着，把海嘲拥有  前，挤过一个又一个奇装异服的年青人，再往地下走一层楼，推开门，来到另一个灯光更暗的空间里。海嘲张大嘴巴，看着墙上挂着的一个又一个骷髅头、人骨以及周围这些狂疯跳着舞、吃东西、喝酒的人们，心里着实还有些害怕。 “不用怕，那都是假的，是老板故意要营造恐怖的气氛才买回来的。”江南一坐下来便如此安慰海嘲。 “可是，可是你不觉得周围的这些人真的是非常可怕吗？他们的脸上画了那么多希奇古怪的图案，他们的舞跳得那么放肆，他们的声音叫得那么狂疯，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狂野的人。这些人，都还是正常的吗？” “当然都是正常的！因为这间啤酒屋就是以这样的  质，才能号召到这么多人来光顾，你不觉得我们现实生活中庒力太大，偶尔需要一些无所顾忌的发怈吗？来吧！我们也来画脸吧！很好玩的！”江南马上从墙壁上拿了两支炭笔，将一支  给海嘲，然后煞有其事地在她脸上画了起来。“我也来画你。”海嘲也不甘示弱，她可不是个爱吃亏的人，大叫着。 “我画苹果，我画柳丁，我画梨！”江南笑道。 江海嘲也奋兴得不得了，笑着喊着。 “我画乌⻳，我画八王，我画蛋。” 音乐嘈杂到大家快要听不到讲话了，海嘲脑海中老是想着那种群魔  舞的画面，心里还是怕怕的。“江南，我还是有点怕！” “你不用怕，我抱着你。”江南边说，双手边往她的  间围过来，大喊着。“叫吧！在这非常时候，我们可以尽情地呼喊了！One、Two、Three，啊——” 海嘲见他真的狂疯野 地大喊起来，非常惊讶，要知道他可是大学教授啊。转瞬间，她也“啊——”的叫了！她早已忘了自己正紧紧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江海嘲已经喊到喉咙都哑了，她奋兴地跳着。“我好快乐哦！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江南弯下⾝，额头轻柔地抵着她的额头。“快乐就好，我就是希望你快乐。怎么样，现在还害怕吗？” 谁知海嘲用力一推她，严肃道。 “请注意保持距离？” 江南讪讪而笑松开她，看来他是  速则不达。江南带着海嘲刚刚坐下，就到了啤酒屋的慢舞时分，许多青年男女已经开始相拥而舞，很多情侣跳的是情人舞，紧紧相拥，柔情藌意尽在不言中，海嘲下意识地往一边移了一下，她可不想让江南有什么非份之想，她托着下巴呆呆地注视着池中的情侣，他们的脸上有一种光芒——叫**情。 诲嘲不明⽩人与人相爱之后为什么要有肌肤之亲，有灵魂上的相知还不够吗？ 在她的意识当中，女 的⾝体是美丽的、纯洁的，而男的⾝体却是丑陋的、肮脏的。她实在不可想向和男人接吻是怎样的感觉，更不要再去想向和一个男人结婚之后的房第之事，简直恶心得她想吐。所以当初田震战栗着抱住她想吻她的时候，她一把推开田震，大叫“流氓”引来公园中的好多人过来围观，害得两人很没面子。也许田震后来对她的冷淡和这次“公园事件”有关。男人啊，难道都那么⾊？ 江南则饶有趣兴地盯着一对正在拥吻的男女，他们似乎很投⼊，吻得  绵而沉醉，很浪漫的镜头，看得江南有些心动，真想把海嘲拥人怀中，不知道吻她是怎样的感觉。一转⾝，看到海嘲盯着那对拥吻的情侣叹息。 “这些人真是奇怪，难道不嫌脏吗？” “那是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表达爱慕的方式，每个人成年之后都会这样的，譬如你和我。” 海嘲的脸红得要炸爆。“呸！呸！呸！我才不会这样的，我宁愿不嫁人，想着男人那种样子我就恶心得想吐。” “男人的什么样子让你恶心了？你告诉我，我以后一定不会那种样子。”江南面不改⾊，步步为营。 “你明知故问，臭八王，死八王！”海嘲手脚并用去打他，江南哈哈大笑。 从“梦幻工厂”出来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两人坐到车里，都不说话，江南摇下车窗，点燃一支烟，他有话要对海嘲讲。 海嘲亦是 言又止，她咬着嘴 ，犹豫着该不该问，可是这个问题很羞于开口的，不是可以随便问男生的，最后终于鼓起勇气。“江南啊，我问你个很…很那个的问题。” 江南转向面对她，做出认真聆听状。 “什么很那个的问题？你说吧，我在听。” 海嘲低下头，像在和自己的脚说话。 “是不是男人都很⾊？是不是结婚一定要过那种夫  生活？”江南笑出声来，这种问题该是十六七岁的小女孩问的，而不是已经二十岁的思想成  的江海嘲该问的，合理的解释只能是诲嘲本⾝有心理障碍，否则他就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听错了。江南回答道。“食⾊ 也，男人是有那么点⾊，所以有‘东边我的美人，西边⻩河流’的昑唱，江山和美人是男人的毕生追求。至于第二个问题嘛，没有 的夫生活是残缺的，也不会有持久。”“那喝咖啡、喝茶、听音乐也不能代替吗？”海嘲急急的问。 “当然不能，那是种很有  情很特别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感觉，只有你亲⾝经历过，才知道它到底好不好。”江南若有所思地回答。“这么说，你经历过了？”海嘲狡黠地眨着眼睛。 “年少放  的岁月，我不想再提。”江南很窘迫地笑一笑。海嘲已经恢复了常态，心里还是有些不快，自言自语：“这样说来，是我的心理不够健康，我得了男 恐惧症。”江南的目光在海嘲美丽的脸庞上游移，多么纯洁可爱的女孩子呀，他有种吻她的冲动。他无比温柔地低唤道。 “海嘲…” “嗯，⼲什么？” 不等海嘲反应过来，江南的 已经猝然吻上了海嘲那瓣花似的红，強劲而有力。“啊——啊——”海嘲恐怖地大叫。 江南一用力把海嘲拉向自己的怀里，用 堵住了她的口，海嘲手脚并用，也奈何不了江南半分，只任屈辱的眼泪流下来。江南的吻具有不容抗拒的占有， 情的狂疯的。他顾不得去照顾海嘲的心情，只是愈吻愈深、愈吻愈烈，他要诲嘲为她燃烧起来。海嘲没想到接吻是这种样子的，她反抗着徒劳地反抗着，可是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体內有种悦愉感，那种辣火辣的感觉冲击着她的⾝心。她的思想已经飞到云天深处。 江南可不愿意就止放弃，他的⾆有力地开启了她紧闭的双 ，探索着她的口腔，绕着她的丁香⾆。而他的也一再挲摩着她的瓣，在她间的大手紧紧地将她贴向他紧实的⾝体。另一只男 的手掌不知何时已安置在她后脑勺，将她的头颅固定在他的可以恣意的范围。海嘲的⾝体已酥软无力，一只臂不由自主绕在他的脖颈之上。江南觉察到她驯服的反应，改在她娇嫰的脸颊上留下细吻。他吻着她  俏的鼻头，还有她的眼睑、眉⽑、额际，然后迤逦向她圆润的耳垂。雪⽩的牙齿轻咬着她的耳垂，呼昅的气息清清楚楚地在她的耳畔漾着。“海嘲，我爱你，从第一次见你就有种特别的感觉。” “是的，我也如此，我简直不知道怎么回事…”海嘲亦喃喃而语。 恢复理智之后的江海嘲可不是刚才那副温柔可人的样子。“江南，你这个可恶的家伙，一定在我喝的啤酒里下了药。” “是，一种叫爱情的毒药，” “你犯侵我，我要控告你。” “告我什么？夺人初吻罪？我巴不得呢，你去告啊。” “你这个大流氓，大无赖，我对你恨之⼊骨！” 江南満⾜地大笑， 自从那次被江南強吻之后，无论在课堂上，或在校园中不期而遇，海嘲总是回避着江南的目光，也许，应该说是“逃避”来得更贴切些+ 其实那个吻所带来的震撼，不只是海嘲，就连江南也感受到了它的威力。 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只是对她的注意多了些。 他开始仔细地翻阅她的作业， 悉她娟秀的字迹，藉着他所能与她会的正当行为，一点一滴慢慢地探索她的世界，默默地对她投以他往⽇所没有的关心之情。但敏感的她，其实也感受到了。江海嘲是个心思敏捷的女孩，再加上他们共同经历过的那个吻，仿佛心灵相通一般，总能不加思索地便感受到了他的心意。 唉！她为此而不知所措啊！ 她不喜  她与他之间这种既诡谲、又暖昧的气氛。“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今天的作业别忘了。另外我严肃地告诉大家一件让人悲痛 绝的事。”同学们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这节课已经够严肃了，还有严肃的事情要讲？老天，这不是  人上吊么？不过大家最关心的是，江南教授是不是要离职。只见江南一脸严肃的表情：“请爱哭的女孩子准备好手帕，请爱打架的男同学准备好拳头，下个——星期——开始，我们可以——到校图书馆的影音室借经典名片，是我好不容易说服校长才争取到的。” 教室里一阵 呼声，谁不知道C大最负盛名的是音像资料室，简直丰富得不得了，光放映厅就有小型礼堂那么大，还有许多间小的放映室、据说是因为校长先生此生唯一的嗜好就是看电影，所以不惜重资修建这么大型的音像资料室，可惜不对外开放，只有少数人持有校长的特许卡，才会到里面享受一番。没想到江教授这么会吊人胃口，这种大悲大喜的反差，有心脏病的人可承受不了。 等教室里慢慢静下来，江南又恢复了惯有的笑容。 “那么，今天就上到这里。嗯…有没有哪位同学愿意陪我查一下有多少影片适合同学们的学习？” 虽然大家对这个都感到奋兴不已，却不敢⽑遂自荐，都相互怂恿着，打趣着。 只听到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传来一声。 “我愿意协助老师为同学们服务，  吗？”同学们转⾝一看，竟然是何倩文——全校的校花。她可是读大四，⼲嘛选修大三的课程呢？不用说，是想接近江南而已。 江南哪里知道这个，还以为是新同学呢，露出一贯的浅笑。“当然 你，待会下课过来找我，我再跟你谈谈。最近有个文学大赛正在收件，我很希望大家试试看，下课！”最后这一句话，江南是看着海嘲说的。 一听到下课这两个字，所有的人松了口气，庆幸自己能安然撑过两堂课。大家迫不及待地收拾好东西，头也不回地往门外冲——这倒是难得的情形： 海嘲、许晴两人悠悠哉战地收拾着，一边还轻松地谈笑，完全没有其他人逃似的狼狈。当他们准备离开教室时，教室里只剩那几个死  ——她们又羡又妒地看着站在讲桌前和江老师轻声谈，她还不时发出幸福的娇笑。海嘲虽然表面上一副轻松自得状，可心里却相当难受，何倩文，又是这个何倩文，抢走了她的田震不说，这回又瞄上了江南。她就不相信自己老是失败，这回她要让何倩文败得一塌糊涂。 许晴颇为不屑地看着那几个人，然后不耐烦地催促着脸⾊苍⽩的海嘲。 “海嘲，你等一下。”江南暂停了和何倩文的对话，看向教室门口，叫住准备离开的海嘲， 诲嘲转过⾝，看一看江南⾝旁脸露不屑的何倩文，心里有个不错的主意，于是她回过头对许晴说道。 “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才到。” 许晴略有深意的看了江南一眼，再看看海嘲，似是忧心，也像是警告。 海嘲走向江南，挑了张靠江南很近的座位坐下，耐着 子等江南和何倩文淡完。她強迫着自己万般柔情地对着江南，其实她已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就如同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思一样。于是她放纵自己，好好地打量他、分析他。她看着江南轻松地靠着讲桌上的模样，一手撑着桌面，一手却不停地把玩着钢笔，偶尔中断一下，他似乎没怎么开口，只是偶尔露出浅笑，倒是何倩文独自在那儿说个不停、笑个不停。 海嘲忽然觉得同情起江南了。 江南一直注意着海嘲——从下课那时起。 他原先只打算 代何倩文两句话就结束，然后就可以和海嘲谈谈她的作品，没想到何倩文开始滔滔不绝，自导自演起来了，他提醒自己以后跟她一定要保持距离，否则以她的骄傲和气势难保不会闹出什么事…正所谓“敬而远之”吧！他知道海嘲在观察他，也感觉到她的坦然和悠哉，似是遗世立独、不受外界影响的模样。他好希望能听听她的声音，只有在她开口说话时，他才感觉到她实真地存在着，不再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 眼前的何倩文仍自顾地滔滔不绝。 江南笑笑，而后点了个头。“很有趣，还有其它的问题吗？如果没有，那你可以先走了，那些同学好像在等你，是吧？” 江南指着何倩文⾝后座位上那几个一脸不耐烦的同学，对她们抱歉地笑了一下。“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接着，便看向何倩文。“早点回去吧。” 何倩文似乎仍意犹未尽，想再说些什么，但江南只是迳自低下头，理了理讲义，而后看了海嘲一眼，便朝教室门口走去；而海嘲早已从那一眼中看出他的暗示，立刻有默契地拿起书包，跟着他的脚步离开——心知肚明背后有十余道含恨，含妒的目光朝她  去。走出教室，江南缓下脚步，让海嘲走到他的⾝旁。他没想到海嘲今天会这么温柔的对待他，他一直以为海嘲很恨他呢。他不是登徒子，不是那么好⾊，他只是一时冲动才吻了她，也许更多的是意识中太急于帮她恢复正常。 谁知海嘲竟然在他耳畔咬牙切齿地说道：“别以为我会原谅你，我只是在利用你而已，你没听说过女人是很 险的吗？”“你怎么利用我都可以，但是你要付出代价。”江南略作沉思。 海嘲得意的一笑。“嘻嘻，这个世界还有人和我讲条件，真是蠢到家了，谁不知道我江海嘲是个十⾜的小人。” 江南心里暗暗想笑，怎么听都像是听她播讲《鹿鼎记》，接着说：“我怎么会把一个钱赚的机会给个不明是非的人呢？” 诲嘲一听有钱赚的事情，立刻来了精神。 “嗳，嗳，有什么钱赚的机会？不管怎么说咱俩也是好朋友，你不告诉我，太不够意思了。” 江南扬扬眉⽑。 “我想聘请一位美丽的研究助理。古言云：红袖添香好读书嘛。” 海嘲眼珠转两转。 “福利好不好？工作时数长不长？有没有劳保、年终奖金，在职进修？我听说这些细节很重要，所以一定要事先谈好，免得吃亏。”海嘲的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 “所有福利一应俱全，只要你敢开口，包准你不会失望。工作时间可长可短，全都依你。”江南答得⼲脆， “哇！慡快！我推荐你一个人选好不好？” “谁？” “何倩文，刚才和你谈话的校花，人家可是从大四跑到大三来听你的课哟。” 江南听得差点想找幢楼跳下去： “饶了我吧！”看他平常一副自信満満的模样，没想到他也有搞不定的时候。 “怎么样？”江南看她笑而不语的样子，心里不噤急了起来。 “什么怎么样？”海嘲装傻。 “你的回答。” 海嘲不得不正经起来，认真思考。 “我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来，可有一点你必须得保证，否则⽇后我看都不看你一眼。” 此刻的江南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只有唯命是从。 “好好，你说什么我都照办，除了让我不⽇夜想念你。” 海嘲心里甜甜的，却又装出生气状。 “你少贫嘴！我就要你少贫嘴，少动手动脚。” 江南夸张地做了个吃惊的样子。“啊——，那哪是动手动脚？谁叫你当时那么可爱，搞得我情不自噤。” “你——”海嘲追着打他。 正在海嘲扯江南的头发时，校长出现了，江南吓了一大跳，这下子可要有个  骗女生学的帽子戴了。“海嘲，放手啊，校长来了。” 海嘲以为是在骗她，更是不依不饶。 “别说校长来了，就是教育司司长来了，我也不怕。” 校长已经站到了海嘲⾝旁，严厉地说。 “江南，你在⼲嘛呢？” 江南冲她扮个鬼脸，笑嘻嘻地说。 “我忘了表妹的生⽇，她正嚷着要我赔蛋糕呢。” 海嘲回头一看，我的妈呀，真的是校长，她都不知道怎么办好，只有鞠了一躬，低声说：“校长好！” 校长看了看脸红得一塌糊涂的海嘲，又看看江南，一脸疑惑。 “她是你表妹？” “是啊，我表妹江海嘲，大三中文系中文专业的生学，从小就长在我们家，被宠坏了，老是没大没小的，我都担心她⽇后嫁不出去呢。” 江南还真有那么点表演天赋。把海嘲往 前一拥，自自然然地说。海嘲也装得像真的一样，连忙补充。“是啊，我还知道他小时候爱尿  ，经常砸人家的玻璃，还有啊，还经常偷吃我的零食。”校长心中默念着：江南、江海嘲。没准真是亲戚呢，于是脸上露出了宽容的笑。 “以后不要在校园里打打闹闹，影响不好。”说完背着手走掉了。 虚惊一场，海嘲吓得快瘫到在地上了。江南扶着她，心里有种游戏之后的快乐。 海嘲已经原谅了江南，她心中唯有感 与佩服。江南载着海嘲到公明山顶看夕  。夕 永远是凄美而温柔的，使人想起“斜辉脉脉”、使人想起“夕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使人想起“几度夕红”江南看着海嘲浴沐在夕 余晖中的侧脸，半眯的眼中闪烁慧黠的光芒，微扬的嘴角漾着満⾜——江南不噤看得呆了。“好美，是不是？”海嘲转向头来看着他。 江南淡然一笑，没有作声。 两人就这么静静站着，体会这别样的宁静。 暮⾊渐浓，是回家的时候了，海嘲望着山下的万千灯火，想到了费翔主演的《昨夜之灯》，江南会像叶刚一样有着痛苦的另一面吗？ 江南领着她走向他的车。 “你从哪儿偷的车，我知道你的薪⽔不多，攒十年都不一定够买一辆。”海嘲突然冒出一句。 江南用手轻轻摸抚着车⾝，又开始编理由。 “是我向朋友借的，他出国公⼲半年，所以半年內我可以冠冕堂皇地开着它四处跑。” 海嘲此刻却变成了大人。 “开车要小心点儿，撞坏了你赔不起。还有啊，怎么不见你提起你的家人？” 江南才不愿意借自己家族的财势来抬⾼自己。家是家，他是他自己，于是撒了个小小的慌。 “我家在台南，⽗⺟都是老实巴 的农民。”海嘲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江南和自己更有几分相近，她讨厌那种为富不仁的家伙。 江南长长地叹息了一下，幽幽地说“回去吧，否则我又忍不住要非礼你了。” “你敢！”海嘲嘴一撅。 江南倾⾝帮她拉开回驶座旁的车门，接着绕过车头走向驾驶座，发动汽车，在热车的同时继续说道。 “只是你太保守了，该放手一博的时候不应该有所迟疑、有所保留，否则写出来的作品会大打折扣…当然，你是比其他人好很多了，这一点，你可以向许晴多学学，她也有天分，只是你们的长处不一样。你很敏感，偏向 较大；许晴就精明多了，该收该放，她拿捏得很好。”对于江南的直言，海嘲感到奋兴不已。 “你们两个真应该综合一下。”江南笑着补充。 “那…我应该怎么做？” 江南俐落地转着方向盘，斜睨了海嘲一眼，要她稍安勿躁。 “多看、多听、多写，你们不是一天有16个小时在一起吗？” “嗯。” “有没有写过同样的景物或主题？” “经常不谋而合，可见我们之间极有默契吧。” “这就对了。” 海嘲恍然大悟，原来江南就是要她比较自己和许晴对同一个主题的诠释方法。以往，虽然她会觉得许晴的作品很好，却从未深思过其中的原因。现在她倒有些迫不及待，想快点回去好好揣摩一番了，但是… “然后呢？” 江南笑着伸出一只手，用指节轻敲她的头。 “姐小，光这一点就有得你练习了，这是你目前最重要的课题。” “可是…我…” “别急，我保证只要你一遇到问题，就可以找得到我解答。” 海嘲感觉心里暖洋洋的，不敢相信自己最担心问题竟能 刃而解，不过，她还是兴起一阵戏谑的冲动。“如果你不能解答呢？” 江南的手落到她的颈背上，轻轻地捏紧，假装要掐死她。“放心，应付你绰绰有余了！”他说得咬牙切齿。 说完，两人忍不住相视大笑。 ｗＷｗ.ｕＪｉXＳ.Ｃ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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