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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贴身亲亲  作者:雨秋 书号:9027  时间:2017/2/18  字数:7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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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天-第一次见到明夜⾐是在旧金山的隆冬。

  那年,初雪降得特别晚,偏不巧,在他们四目会的瞬间,空中飘飘地落下了⽩⾊雪花…

  当时,冷天-十六岁,正值叛逆难驯,稚气已脫的脸上有双令人摸不着、猜不透的眸子,总是透出冷魅的光芒;映照下,十二岁的明夜⾐显得稚嫰了许多,一头乌丝被人剪得参差不齐,粉颊上,不知是未⼲的泪⽔,还是被体温溶化的雪。

  对望的片刻,两人都没有开口,时间在他们的沉默中逝去。

  随着风雪愈渐狂啸,冷天-丝毫不为所动,有的只是对这场漫天大雪的不耐烦,能让他提起‮趣兴‬的,就数瑟缩在风雪中的明夜⾐了。

  穿着单薄的⾐物,瘦弱的⾝子忍不住地发颤,却是怎么也不肯离去,咬着牙下去。

  这是明家人天生的傲骨,也是明家子孙在成为新任少主护卫前,所需经历过初审的考验之一,唯有通过一连串的审核,才得以匹配“明”这姓氏,亦不辜负冷家所给予的尊敬。

  为了明家的声誉,历代以来,明家个个子孙皆咬牙通过层层关卡,当然,明夜⾐更是不可能让这声誉毁于自己手上,更何况,她已是明家最后的⾎脉了。

  早期,明家子嗣称得上兴盛,男丁、女眷不少,然在十几年前一场黑帮争斗地盘的厮杀中,敌方的埋伏使得明家人寡不敌众,五子去唯独一子回。

  此后,明家人丁单薄,本是冀望明夜⾐的⽗亲,明-,能兴盛昔⽇明家的后代繁盛,无奈却因其⾝体孱弱,产下明夜⾐已是险难重重,着实不堪受孕的‮磨折‬,不忍子再受苦痛,明-毅然地扛起不孝子孙的罪名。

  然而,对于历代以护卫冷家人为天职的明家而言,没有子嗣得以接任此重责大任,不啻是更加难以饶恕的罪行,为此,明家夫妇将女儿的‮实真‬别隐蔵起,对外宣称他们生的是个男娃,并将只是个婴儿的明夜⾐送离开⾝边。

  在明家夫妇友人的照顾下,明夜⾐过着畜牧放羊的简单生活,直到她的年龄已不能再等,势必得接受护卫的正规训练,明-无法顾及子临终前的嘱咐,硬下心肠将女儿接回,传承明家人该尽的义务。

  当⽗亲要她跪在明家祖先牌位前起誓的那一天起,便已注定了她的命,终其一生将给冷天-,尽管未曾谋面,主仆关系却早已许下,永生不变。

  “你就是明叔的儿子?”虽只是个孩子,冷天-问话的语气可霸得很,不容人有半点迟疑或推拒。

  除了主屋外,他显少到其他别院走动,尤其是那些为随扈所造的别院。

  然而,这栋“明心园”不同;依其明心园三字,自是为矢志明心护主有功的明家人所建。整座园中,除了起居室外,庭院犹如小型的竞技场,是为培训后人各式技能的极限挑‮场战‬所。

  因此,⾝为冷家人,虽贵为主子,也不得不对此处带着几分敬意。

  淡淡地扫过他一眼,明夜⾐紧闭着口,没有半点回话的意思。

  在她看来,眼前只是个自命不凡的小伙子,盛嚣的气焰好不轻狂。

  “我在问你话时,看着我!”黑眸闪过不悦,冷天-态度強硬地扳起她的下巴“说!我要知道你的名字。”

  两人陷⼊一阵沉默,漫天风雪呼啸着,冰冷的空气持续着隆冬的低温。

  “明夜⾐。”昂首与他对视,明夜⾐最终还是开了口。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回答他的问题,若真要说个理由,恐怕是他天生散发出的王者气息,不容她抗拒。

  不过,她绝不会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想法。

  “夜⾐?明、夜、⾐——”他轻笑“听来像个女娃的名字。”

  闻言,她脯因怒意急促起伏着“收回你的话!”

  别,是她必须隐蔵的秘密,她在⽗亲面前起过誓,此生都将以男儿自诩,绝不让女儿⾝份怈漏。

  冷天-肆笑着。

  说出的话他从不收回口,更遑论是让人命令。

  唐门中,唯独他能命令人,倒不见有人能以此之道还诸他⾝,就连受人景仰的当家冷老爷子也未必有这能耐。

  仔细审视她略显苍⽩的脸,他继续方才的话“看来,你不只是名字像娘儿们,长得也跟个娘儿们似的。”

  小脸⽩一阵、青一阵,明夜⾐气极了。

  “怎么,我说到你的痛处,刺伤了你?”

  “我再说一次,收回你的话!”

  据⽗亲所言,夜⾐这名字是冷老爷子所命,意在要她能同贴⾝的⾐物如影随侍在未来的主子⾝边,作为护卫的最后一道防线,其中明⽩的表达了对明家人的重视与信任。

  冷天-无视她的怒气挑衅着“先天的容貌或许无法改变,但是人的名字可以更改,若我是你,绝不会要夜⾐这个名字。”

  他并非不知“夜⾐”这两字是何人所取,只是原先的一时兴起在见着明夜⾐怒气冲冲的模样后,更是玩上了瘾,不愿就此罢手。

  若有所思的眼眸扫过他领口开襟处那只蓝绿⾊的虎形⽟佩,突地,明夜⾐脑海一闪“夜⾐这名字是老爷子所赐。”

  “名字的好坏并不因谁人所取而有改变。”他丝毫不以为她的话是种威胁,反倒觉得她的话是在试探,似乎已然猜测到他的⾝份。

  “若少主只想闲来无事找人戏弄,你的目的已经达到,恕夜⾐无法奉陪。”语一歇,她径自席地而坐,垂下了眼睑。

  ⽟石的⾊系以蓝绿、绿、翠绿、绿谓之顶级;绿中微蓝之⾊调较沉,使其充満冷静之神秘感。

  虎啸之姿象征赫赫威势,冷家先祖出⾝‮国中‬西部省份,以‮国中‬的地理方位来说,东谓青龙、西意⽩虎、南指朱雀、北为玄武,遂以表示。

  蓝绿⾊的虎形⽟佩正是冷家世代相传的祖物,亦属少主的⾝份象征。

  冷天-颇为満意的点了头“你很聪明。”

  “唐门中,无人不敬仰老爷子,能有这个胆子反驳的除了少主之外,再无第二人,夜⾐只是按常理推断,并非聪明过人。”巧妙将他的称赞推还,她平淡的口气犹如无味的⽩开⽔。

  尽管已知他的⾝份,明夜⾐应对的态度非但无好转,反到显得我行我素的自顾闭目养神。

  “你声声少主,但为何我却感受不到你是发自內心的服从?”湛黑的眸子转为鸷,他语气听来似笑非笑。

  她起背脊,脸上神⾊有着不属于这年龄孩子该有的苍凉“明家只有不孝子孙,没有忘恩背义之人。”

  只有不孝子孙,没有忘恩背义之人!

  冷天-比谁都明⽩这句话的含义,更清楚这话底下对明家有着多深的伤痛,而此刻经由明家人口中说出,亦显得格外沉重。

  为了偿还冷家昔⽇所予的恩情,明家历代以来有多少人为护主而丧命,她的叔伯们舍弃命,背负⽩发人送黑发人的不孝罪名,换来明家世代忠心护主的美名。

  “为了恩情,以不孝之罪换来矢志明心,值得吗?”他无法理解明家人为何如此执着的为冷家卖命,若只是为了偿还恩情,他相信明家人做得⾜够了。

  “夜⾐无权论断,只知祖训不可违。”明家祖训的首要已然道出“宁为冷家而无我”亦是她自小便被灌输的叮嘱。

  “好个祖训不可违。告诉我,是不是只要冷家人一句话,你这条命随时都能要了去?”

  眼神中有着绝对的坚贞,她毫无情绪波澜的回道:“老爷子一句话,夜⾐绝无怨言。”

  “言下之意,你只听老爷子一人使唤?”眸一敛,他语气中饶富兴味之意。“倘若老爷子将你给了我,你会怎么做?”

  从她眼中,冷天-看得出来她不服气,这让他心生驯服她的念头。

  明夜⾐缓缓地开了口“只要是老爷子的决定,夜⾐自然遵从。”

  对于当家的冷老爷子,她是绝对发自內心敬仰的。

  尽管她不服气眼前狂妄的小子,但若是老爷子代下来,她还是愿意为他效命,哪怕是粉⾝碎骨,也将完成老爷子的托付。

  如今的冷老爷子是唐门第三代当家。

  他一生的经历无时不是精彩而又险象环生的,说他在华人的体系中有颠倒乾坤的本事绝不为过,对待下属赏罚分明的公正态度,更是使得唐门上下齐心的主因,只是,老天爷对他似乎苛刻了些。

  三年前,冷老爷子将当家之位传于他的独子,也是冷天-的⽗亲冷放天,不料,却在一次外出中发生意外;黑⾊的箱型车在驶出冷宅后的二十分钟‮炸爆‬,车內无一生还,包含冷天-的生⺟在內。

  当天明夜⾐的⽗亲并不在随行之中,因为子生命垂危,冷老爷子特命让他留守明心园。

  明-侥幸的逃过一劫,却也让他逃不过自责,加上子终究过不了生死之关病逝,使得他自我痛恶的念头濒临崩溃边缘,若不是冷老爷子收起丧子之痛,反倒要他释怀,她⽗亲至今都恐怕还无法从自责中走出。

  冷天-嗤笑“但我⾝边从不留愚忠盲从之人。”

  闻言,她脸⾊陡变,握紧的拳头有着愠怒中的颤动。

  在她听来,他的话不仅带有几分奚落,更像在嘲讽明家长久以来的牺牲是种愚蠢的行为。

  打从开始,他便不断地挑衅,明夜⾐的愤懑全数进了他眼底。相信此时已达到自制的‮端顶‬,而冷天-所等的便是这一刻。

  “毋需顾忌主仆之分,你若不満大可朝我出手。”明夜⾐眉间跳动得愈是厉害,他眉宇愈是舒展开来。

  站起⾝,她目光如炬“一场只计输赢,不论⾝份的比试?”

  他讪笑“一场守卫明家声誉之争。”

  厌倦了唐门之中无人胆敢以下犯上的心态,冷天-相当期待这內心并不服气他的明家人,能有不一样的表现。

  话歇,明夜⾐攒紧拳头迅速朝他出击。

  ⾝一侧,冷天-⾝手敏捷的闪过她出其不意的拳头,招招闪躲却不见反击,巧妙地避开她每一回使尽气力的攻势,并神⾊自若地似在欣赏她満脸怒容,眉角隐蔵不轻展的笑意。

  招式的移动间,两人来到陡峭不平的险坡上,接连数十招,冷天-终于失了兴致,反手握住她的拳。

  “瞧你⾝子薄弱,使出的拳倒还有几分劲道,不过,仍是伤不了人,凭你这能耐想要一肩挑起明家人的重责,简直是痴心妄想!”

  愤恨难当,明夜⾐恨自己还没来得及习会明家拳的一招半式,只能胡瞎打的落人笑柄。连累明家祖先的声誉。

  怒气攻心,明夜⾐一道掌风朝他袭去,纤长的腿随即向他的下盘扫去,但一切就像是他的意料之中,只见冷天-又是轻而易举的闪了开。

  覆雪的坡上本是平滑,收腿时,她重心一个不稳,⾝子便朝下倾去——

  霎时,冷天-捉住她的手,然而她的⾝体已悬挂于坡外。

  这道坡乃为人造,垂直的⾼度约莫一丈⾼,若跌了下去,恐有断手、断腿之虞。

  冷天-紧扣住她的手,虽是暂时保住了她的一条小命,但他却也没有拉她上来的意思。“你若开口,救你只是举手之事。”

  明夜⾐了解他所谓的“开口”是让自己求他,而这是她不容接受的羞辱。

  阖上眼,她原本反握住他的手顺从脑中传达的意念松了开…

  冷天-从不曾见过如此执拗的人,在明夜⾐脸上甚至还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不允许他在自己眼前出事,更清楚的说法是,没他的允许,他不能出事!

  明家人的命生来就已给了冷家,没有他的同意,他休想让自己出半点差错,这想法是他随他同时跌下坡的唯一念头。

  两人跌落地面时,雪地并不如明夜⾐想象的冰冷,反倒透着暖和的温度。

  缓缓地睁开眼,她菗了口气“你?!”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原以为的狂妄小子,竟会为生来注定效忠于他的下属做出这等行径。

  “明家人的义务尚未履行前,休想我会放过你。”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起伏。“你还打算在我⾝上待多久?”

  闻言,她连忙站起⾝却又随即单膝跪下“少主,请恕属下冒犯。”

  自这一刻起,明夜⾐知道自己从今尔后将会发自內心的誓死为他效命,如同对老爷子般的服从。

  是了,这声少主让冷天-能感觉是发自真诚。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两人⾝上并无损伤,然在冷天-站起⾝时,赫然发现掉落在雪地上的虎形⽟佩已断为两截。

  ‮国中‬人对⽟总有份特殊的情感,将⽟石定义为驱琊保平安,甚至认为真⽟能护⾝,危急时能让佩带它的主人逃过一劫,⽟石本⾝则会断裂。

  目睹⽟碎,她震慑之于双膝皆跪落雪地之中,低头以坚定的口吻道:“夜⾐会自行向老爷子请罪。”

  冷天-比谁都知道这块⽟的重要,也清楚倘若明夜⾐自行请罪,尽管过得了老爷子那关,也绝对过不了明叔那关。

  明家人的无私在自家人⾝上更为严刻,届时事情只会更加复杂。

  “跟在我⾝边,首要之事便是管好自个儿的嘴。有关⽟碎之事,没我准允,不得擅自对外张扬。”拾起断裂成两半的⽟,他步伐稳稳的朝主屋走去。

  冷松龄虽已年近七十,⽩发苍苍,然他的威严却不减从前,和善的眼神在板起面孔时却又犀利的不敢让人直视,而此时此刻他冷峻的目光正投在自个儿唯一的孙子⾝上。

  “你要说的就只是⽟碎了,没有个原因?”孙子的子如何他不会不知道,虽说这孩子平⽇总显得淡漠不在乎,但也该明⽩这只⽟佩的重要,再者,⽟石绝非如此容易碎为两截。

  “原因如何都无法更改⽟碎的事实,说与不说又有何分别。”昂首,冷天-毫无畏惧的上祖⽗的目光。

  见他理直气壮,冷松龄显得更加不悦了“你不说,是打定主意独自承担这责罚?”朝站在一旁的明夜⾐望去,他眼眸微敛,心中有着计量。

  眉清目秀,以护卫的标准来看,似乎过于秀气了些,但傲气却不减。

  上回见这娃儿时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婴孩,如今却已值少年了。

  他想,这对主仆是见过面了,而他这狂妄的孙想必也已赢得了这少年的心,若没猜错的话,这之中肯定是与⽟碎之事扯上关联。

  “⽟的主人是我,在我手中毁坏,自然是由我负责!”虽是年少,冷天-不容置疑的语气即便是在当家老爷子面前也不相让。

  他看得出来祖⽗对这事的质疑态度,但他也要他明⽩,对于自己已决定的事,绝不允许旁人揷手,尽管对方是他的长辈。

  “也罢!你自个儿去职司院请罪,相信他们知道该怎么做。”挥了挥手,冷松龄不想再追究下去,他相信⾝为唐门⽇后的传人,就该知道一旦下了决定,就没有反悔的余地。

  心中忐忑许久,明夜⾐按捺不住的走上前“老爷子,夜⾐有事相告。”

  进了职司院,从无一人能无恙的直走出,多数是让人抬了出来,还有些人甚至再无见过。

  ⽟碎之过虽不至于废去手脚,却难逃鞭刑。

  据闻,职司院的长鞭中蔵有碎铁,一鞭便能要人⽪开⾁绽,执法者不论来者⾝份皆律以严刑,很少有人能过三十鞭以上。

  冷松龄眉一挑,眼底蔵有兴味却是对着自个儿的孙子。

  “这没你能说话的余地,下去!”暴怒出声,冷天-眸中尽是寒霜。

  他的怒气令明夜⾐纵有再多不愿,也不敢反驳其意的噤了口,明⽩今后若要跟在他⾝边,首要做到的便是服从二字。

  眼见明夜⾐顺从地退出厅堂,冷松龄拍拍孙子立的肩头,感到十分欣慰“再几年,我便能享享清福了。”

  “你这老头子就想退休!”斜睨一眼,他口气十分不友善。

  踩着缓慢的步子,冷松龄慡朗的笑声回在偌大的冷宅之中“是啊,是想很久喽!”

  掌管唐门四十余载,他早就想卸下这份重责,原先以为孙子的子还无法胜任,现今看来他已懂得收服人心,唐门新一代门主想是指⽇可待了。

  职司院前,明夜⾐早已跪于拱门边。

  经过她⾝边时,冷天-并没有开口让她起⾝,因为他知道,这是唯一能让明夜⾐稍减心中罪恶的方式。

  “我出来时,确保你的腿能在第一时间站起。”淡淡的丢了句话,冷天-毫不迟疑的步进红⾊大门內。

  长鞭二十挥下,执行者下手之重隐约见骨,莫说是逞凶斗狠的汉子难以住,何况还是个少年的冷天。

  然而,⾝为唐门传人,凭着这尊贵的⾝份,尽管是寸步难行,他仍是咬紧牙关的⾝走出职司院,不肯让旁人搀扶。

  院外,明夜⾐维持跪姿,始终没有离开过,⾝上覆盖的雪不曾抖落开。

  眼神相对的瞬间,她神⾊异常凝重,因他⾐衫染⾎的红,更为他咬牙硬的脊背。

  冷天-的步伐迈前一步,红⾊的鲜⾎便滴落雪地一些,蜿蜓的雪地中仿佛窜出一条⾎蛇,形成吊诡的画面。

  “还站得起⾝?”

  点点头,明夜⾐猛地站起,但僵硬了许久的腿部关节迫使她又踉跄的跪下,温热的掌心贴在冰冷的雪地藉以支撑,她又试了次,行进虽是缓慢,却也还是走到了他的⾝边。

  当冷天-的手甚是自然的落在她肩上,明夜⾐显得有些错愕。

  “有天,在我倒下前,你将是我最后的一道防线。”

  他的话道尽了对她的信任,付予她重大的职责。

  明夜⾐没有开口,⽔气迅速地占据她的眼眶…

  年少的两人迈出的步伐有着年老的蹒跚,相互搀扶的背影望去,诉说了他们之间难解的情谊至此展开。

  无法断言会是落在何种定位,主仆、朋友,抑或是另一种不被允许的关系——

  那⽇夜里,明夜⾐亲自为他上药。

  过程中,他语气平淡地开口“收起你的自责,别再让我看见。”

  “今⽇之事,只怕穷尽夜⾐一生都难以偿还。”牵累少主,这恐怕是明家人史无先例的过错。

  “可以的。”冷天-深邃的眸中闪过掠夺的光芒“我要你的命,将你的命到我手中便可。”

  她先是一楞,随后平静的开口“明家世代子孙的命本已属于冷家人。”

  “不,我要的不同。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将命到我手中,并非明家人与生注定的服从。”

  是他太过贪心了吗?

  也许吧!不论如何,他要他心甘情愿的臣服于自己,彻彻底底的为自己效命,非旦是他的人,连他的心也一并要,这点,从两人相视的片刻冷天-就能确定。

  “当少主以⾝犯险只为维护⾝份低微的下属,夜⾐便已是心甘情愿。”她再坚定不过的道。

  冷天-嘴角勾起満意的弧线“很好,记住你今夜所说的话,没有我的准允,你的命谁也拿不走,即使阎王也不得收去。今后,你明夜⾐不再是为冷家而活,而是为我一人而活!”  WwW.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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