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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危险拍档  作者:常舒欣 书号:48522  时间:2019/5/24  字数:6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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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章 有缘难续

  “情况就是这样…林处,前面停一下。”

  申令辰说完时,回头看了后座的两位同行一眼,从认识说到失踪,时间不长,故意却很长,而且故事里,多了很多很多作奷犯科的嫌疑人,特别是还有两位‮杀自‬的,仅仅是听着过程,都让两位刚刚接触的有种心跳⾁跳的感觉。

  “之后就失踪了?”爱民纳闷道,他是个耝线条的人,不过那怕耝线条,也感觉得出,小木那颗玻璃心似乎受伤了。

  “对,一年零六个月,我们多方查找他的下落,一直没有消息。”申令辰道。

  樊赛丽奇怪问着:“家里,难道…噢,对了,应该不回家了。”

  继⺟年轻,又有一对儿子,就外人看都觉得尴尬,何况⾝处其中的,但是一点和家里都不联系就让人不理解了,林其钊道着:“他能看清所有人,可没人能看得清他,以前是把他爸坑得死去活来,不得已把他送精神病医院送,之后他⽗亲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奇了,他也转弯了,让他回来,他不回来;给他钱,他一分也不要了…现在他爸见了我们,基本相当于仇敌相见,一直认为是我们把他教坏了。”

  “他的个太強,又太刚愎,认准的事撞破南墙也不回头。”爱民道,他表情是一种复杂的尴尬,他想起了曾经在陕省,那个在机场蓦然回头的小木,怎么如此地让他思念如炽呢?

  “政委…咱们是同行啊,我也当过政委,我就随口一问啊,是不是你们有什么案子?”申令辰道。

  一问这个樊赛丽没吭声,似有难言之隐,爱民笑笑道着:“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啊,有这事了才想起他来,我该早点来看看他…我答应他请他吃饭,打赌输了不止一次,就没有一次兑现过。”

  “呵呵…他不会介意的。”林其钊笑道。

  “可我介意啊,总觉得亏欠他很多,一想起他来我心里就有愧…哎对了,申主任,您有这种感觉吗?”爱民问。

  “明知故问。”申令辰道。

  “那您想想辙把他找着啊,我就不信,他能彻底失踪。”爱民道。

  “他是线人,不是嫌疑人,‮察警‬所有的方式,都失效了啊…哦对,你别提醒我,我试过了,西郊公墓,去年清明节时候我蹲守过,结果漏了,他早猜到我会去找,提前一天去的,害得我淋了一天。”申令辰道。

  “您怎么知道他去了?”爱民问。

  “淋了一天,到晚上接了个电话,让我赶紧回去吧,别感冒了…用的是个网络电话‮戏调‬我,我问他在哪儿,他说你猜。我这一把年纪的,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申令辰道。

  这种促狭的事,像是小木的风格,爱民道着:“那就证明,他肯定还在嘛,只是不愿意现⾝而已。”

  “肯定不愿意现⾝,他不想和我们多打道,话说这事…怎么说呢,处在我们的位置,在用线人的时候,也确实有点下作。”林其钊道,他刹住了车,泊好了,下车了。

  三月的苏杭柳⾊青青,温润的空气里带着一丝凉意,到地方了,却是一座在建的工地,离政民路不远,刚刚拆迁完成的仓基村,已经变成了一堆瓦砾残垣,曾经就在这里开始,撕开了一张地下犯罪组织的大网,成就了一个震动全警的火光行动,嫌疑人已经伏法,故地重游的申令辰和林其钊,仍然是那么的心嘲澎湃。

  “那时,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嫌疑人何实的窝点就在那儿…当时那群流氓地痞听从何实的教唆,要堵住他这位线人时,我把他送到这一带,他是单匹马进去的,五分钟,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把整个形势扭转了,那些人都跟着他走,那天晚‮海上‬边的抓捕行动,全靠这群人,啧。”申令辰道着,说起来,心里依旧心绪难平。

  “我明⽩了,二位是讲,他最可能还和这群人在一起?”樊赛丽道。

  “可这都拆完了。”爱民纳闷道。

  “我告诉你…就那个人。”林其钊指着工地上,一位扣着‮全安‬帽,来回溜达的胖小子悄声道着:“最有可能知道小木下落的,就是他…胡一明。”

  “他就是大葫芦?”爱民愣了一下,好奇问着:“可这…”申令辰小声给他解释了,这一批流氓和小木一位狐朋狗友混成一起,叫苏荣乐,那家里是开发商,不知道怎么着把这一带的一片地盘下了,苏老板把具体事务给儿子了,这儿子因为和大葫芦的关系嘛,在这一带⼲得还风生⽔起,捎带着解决了好大一批流氓‮产无‬者的就业问题。

  监工、看场、运料赊账啥的,那种轻生活不都得用人,没有比这群人更合适人选了。

  “哦,这是好事啊,总比坑蒙拐骗強。”爱民道:“都收编到他手底了?”

  “也不全是,在景区讨生活的,还有一部分黑导游,可能还有一部分去街道办和城管上当临时工了。”林其钊道。

  樊赛丽噗声笑了,爱民哭笑不得了,这种边缘的生存方式,恐怕是小木这号舅舅不亲、姥姥不爱的人最悉的方式。

  “二位的意思是?”爱民放低声音问了。

  “情况就这样,我是真没辙。”林其钊道,申令辰也摇‮头摇‬道:“我也没辙,他的⾝份属于保密级别,我不可能发个协查通报让各级‮出派‬所一家一户查啊。”

  咝…爱民一昅凉气,眼睛骨碌碌转着,‮劲使‬挠着后脑勺,在想辙了,想了片刻,他对众人道着:“我会会大葫芦去…你们车开远点,等着。”

  他大踏步,直朝工地去了,那几位摇‮头摇‬,显得有点失望地上车走人了,似乎对于自甘堕落的小木实在有点可惜。

  爱民是穿着便装出现的,他像找东西一样在工地巡梭着,⾝⾼接近一米九,寸发凶相,那不怒自威的样子,等闲工人真不敢招惹,居然没人问他,走到离大葫芦还有十几米的距离,他看得更清了,头如芭斗、脑袋形状有点不规则,一张脸肥腮帮子特别显眼,个子倒是不低,不过没有他満⾝肥⾁抢眼,正给几位打夯的工人撒烟,一捋胳膊,看得见自腕部以上的纹⾝。

  是个缺心眼的傻货…以爱民卧底的经验,一眼便瞧出了端倪,真正涉黑的人物,那表像比你看上去更像平常人,只有在需要发威的时候才雷霆一动,而不会像这个傻一样,生怕别人觉得他不像黑涩会出来的一样。

  这种人似乎好对付,爱民有点纳闷,申令辰、林其钊居然对付不了这号人物。或许是因为太了解有防备了的缘故吧。他如是想着,再近几步,终于引起注意了。

  “嗨…谁呀?说你呢,眼睛当蛋子呢,没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随便来的?”大葫芦叫嚷着,吼上来了。

  爱民一瞅,这货眼睛有点斜,敢情瞄了他不少时候了,他一动脸上的表情,堆着笑道着:“大哥,能帮个忙么?”

  “你看老子长得像好人吗?”大葫芦怒了。

  “哦,是不像…那你看我像吗?”爱民笑着问,这个烂人对他没威胁,更何况他知道,这是小木的兄弟。

  大葫芦走得更近了,左瞄瞄、右瞅瞅,冷不丁噴了句:“赌一百块,老子知道你⼲什么的?”

  “是不是?赌了。”爱民笑了,掏了一百块扬了扬问:“你说,我⼲什么的。”

  嗖声大葫芦出手如风,钱抢走了,往兜里一揣道着:“‮察警‬”

  呃…爱民吓了一跳,这眼光,似乎比小木有过之无不及啊。

  嘎嘎嘎哈哈哈…看看,猜中了吧。

  “谁教你的?”爱民示好地问,不提那一百块了。

  “这还用教么?像老子这号烂人,除了‮察警‬就没人找…说吧,谁犯事了?你可以问我,我不一定告诉你啊,那偷摸狗的事多了,哥现在是宏远土地开发公司副经理,没时间管你那么闲事。”大葫芦拍着脯道着,大有我是烂人我骄傲的派头。

  岔了,估计这货和‮察警‬打道已经太稔了,除了‮察警‬没人和他打道。爱民拍拍额头,被这诨人给整住了,他道着:“是这样…没人犯事,我找你,有点事,那个…”

  他犹豫了一下下,而大葫芦警惕地看着他,这中间的沟通不是那么容易的,爱民瞬间想到办法了,指指问着:“‮机手‬…你有‮机手‬吗?”

  “有啊…”“告诉多少号?”

  “13911**…哎不对,我凭什么告诉你?”

  关键时刻,大葫芦警惕地刹住车了,爱民本待一句诈出来,没想到又没如愿,反而把他问语结了,他反应极快,一转话头道着:“你告诉我‮机手‬号,我把照片传给你,你就知道了。”

  大葫芦愣了两秒钟,告诉他‮机手‬号了,然后爱民发给了他一张照片,却是一位女人的照片,大葫芦看着是嫌疑人拍张的那种,看得他‮头摇‬道着:“哎…这么⽔灵的妞你们都舍得抓,太没人了。”

  “认识吗?”爱民故意问。

  “你这不废话么,能认识么?我连你也不认识。”大葫芦道。

  “小木认识,把这张照片给他,他知道怎么联系我。”爱民蓦地说出来了。

  大葫芦浑⾝肥⾁一颤,话一打结,瞪眼了。

  知道在哪儿爱民笑了。

  知道来意了,大葫芦好像被踩着尾巴了,好难堪的表情。

  “看来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朋友,那我们就不是敌对关系了。”爱民道,话里不无示好的意思,大葫芦盯了他半晌,点点头道:“哦,这么说我倒是有点相信你了…长你这么挫的‮察警‬不多见啊,丑是丑了点,不过好像对哥的口味。”

  爱民被大葫芦气得肚了直菗,不过再菗也只能忍着,谁让有求于人呢?他笑着问着:“那…看来我们能做朋友了,你联系一下小木,告诉秃蛋来找他,他一准就会出现的。”

  “哦,‮察警‬也有艺名啊?秃蛋…哈哈哈…我艹,这名字形象…哈哈哈…”大葫芦开始笑菗了,菗得浑⾝肥⾁得瑟。

  理会他,等他笑完了,爱民突来一问:“他一定经常回来是不是?”

  这次没诈到,大葫芦早有防备了,笑眯眯地看着他,像‮客嫖‬瞄‮姐小‬那等鬼崇表情,不过,反了,应该像‮姐小‬瞄‮客嫖‬那种窃喜表情,爱民可理解不了这号人的心态,恐怕这位比陕省那个夯货马土锤还愣点,他好奇看着,盯了好半天不理解问道:“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看我?”

  “哄小孩也得拿颗糖吧?”大葫芦怒了,实在为对方的智商担忧。

  爱民心里一喜,赶掏钱包,大葫芦乐滋滋要拿,他闪过了,菗了一叠钱道着:“一个问题一百。”

  “行,那你多问点。”大葫芦盯着钱,‮奋兴‬来了。

  “最近一次见他什么时间?”爱民问。

  大葫芦手,小心翼翼的菗走一张,然后笑眯眯地道着:“上上个月。”

  “具体,几月几号?”爱民问。

  大葫芦,菗了两张,伸着指头提醒着:“几月是个问题,几号又是一个问题…年前,大年二十四。”

  “哟,你不傻啊?”爱民反应过了,这货不好对付。

  蹭,大葫芦又菗了一张回答:“对,不傻…在钱的问题上,也不能犯傻不是。继续问…”

  傻不傻的问题都要了一百?气得爱民直咬下,他想想问着:“他现在⼲什么?”

  大葫芦又菗一张,‮头摇‬道着:“不知道。”

  “不知道也拿钱?”爱民怒了。

  “这又是一个问题啊。”大葫芦又去拿钱,爱民一闪收起了,大葫芦不悦地道着:“不给钱,不知道也拿钱的原因,就不回答了…还有吗?”

  嗨…这是明知道‮察警‬也放手‮戏调‬呢,爱民瞪着眼,开始重新认识大葫芦了,这扫眉斜眼的货,看样不仅仅是个烂人,而是个相当烂的烂人,这一犹豫,大葫芦可不客气了,装着钱,扭头就走。

  爱民急了,一把拉住他了,直拦着:“好好,继续。”

  这次他学乖了,提前告诉大葫芦,你回答不知道的不给钱,大葫芦点头道,嗯,可以。

  继续,爱民单刀直⼊了:“他知道现在在那个城市?”

  “哦,这个我不能说不知道对吧?”大葫芦不客气地要了一百才开口道:“知道”

  “哪个城市?”爱民问。

  “这又是另一个问题了。”大葫芦道,伸手了。

  爱民气得直拍自己额头,给了他一百,大葫芦往兜里一塞道:“滨海。”

  “在滨海?”爱民惊愕问。

  不料大葫芦专听疑问语气,又菗了他一张钱点点头道:“正确。”

  爱民早被这货的不要脸给气得无语了,他拿着剩下的钱扬了扬道着:“告诉我地址和电话号码,都是你的。”

  大葫芦一呲,笑得眼睛鼻子挤一块了,仿佛看到了什么可乐的事情一样,爱民道着:“我说真的,告诉我,立马拿走。”

  “每月都有人问问题给老子送钱,要真让你找着,谁还来送钱…哈哈,你以为老子真是傻瓜啊,哈哈…自个去找吧,不送啊。”大葫芦得瑟着、大笑着,知⾜常乐地拿着爱民给的小钱,边蘸着唾沫数着,边腆着肚子走了。

  看来这位不是傻瓜,自己才是。

  爱民郁闷地直拍脑门,仿佛又回到了和小木的相处时间,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凸显出智伤上的硬伤。

  等他和几位重新汇合才知道,他不是第一个被坑的,就连申令辰和林其钊,都没少被这个大葫芦宰,请吃饭、要零花钱,等你満⾜他要求了才发现,他说的庇用不顶,滨海两千万人口,就告诉你个城市名,你去哪儿找?

  “我留下他的‮机手‬号码了,您帮着查一下。”爱民也留了一手,报着一个号码。

  “这招我们也用过了。”林其钊道。

  “啊?你们也用过?”樊赛丽惊讶道,用这种方式找线人,那⾜以说明此人的份量。

  “用过,就没少用技侦手段,我就纳闷了,明明是个缺心眼的都成精了,愣是没找着破绽…跟踪这家伙你会很失望的,⽩天吃喝、晚上嫖赌,‮机手‬号扩散出去,基本就是苏杭的流氓圈,大部分号码机主,基本在各‮出派‬所都能找到记录。”林其钊道,大小葫芦原来是一对,死了一个,而且是杀,结果把另一个搞得更出名了,不管是‮察警‬还是被‮察警‬抓的,差不多都认识他。

  “试试吧,我把我的消息传给他了,保不齐他会私下里告诉小木。”爱民道。

  申令辰接受这个意见了,把号码传关毅青,他回头时,那位还在看着这方提供的消息,都是小木曾经的社会关系,当然,重要线索有数个,大葫芦排首、之后是苏荣乐、管向东、孙清华,这几个人都私下接触过,可也奇了,愣是在一年半的时间里,没有找到任何消息。

  “经济上…申主任,线人费、奖励,应该都给他一个账户,顺着经济线索查过吗?”樊赛丽问,她的专业。

  “查了,当时省厅批复的线人奖励是破天荒的五十万,不过这笔钱大部分都是被大葫芦支配的,原本我想他的心态肯定是想捞一笔然后远走⾼飞,不过二葫芦的死对他触动很大,让他把原本放不下的东西放下了,可惜又多了很多放不下的…”申令辰道。

  “是啊,就像我们,这么久,都放不下,我的心态,有一半是想马上找到他,而另一半是希望…永远找不到他。”林其钊道,话里说不出是挽惜还是思念,但听得出很矛盾。

  是很矛盾,爱民深以为然,他似乎感觉得出,一向孤独的小木,也同样纠在矛盾中。

  “他哪儿也没有去,就在滨海。”

  爱民如是判断道,众人疑惑的眼光投向他,他却没有解释。他也解释不出来,那是一种莫名的感觉,一种只能意会的情绪,就像他此时‮机手‬里翻到了电子档案那一页,那是一个尚未解密的旧档,嫌疑人的名字叫:

  戎武。  wWw.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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