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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嫡结良缘 作者:莫风流 | 书号:47628 时间:2019/1/10 字数:118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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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子以对立之势,在这样的情景之下见面,圣上果然是用心良苦! 若是齐宵勇猛上阵全然不顾⽗子人伦,那即便是他胜了凉国公,大家对他的为人也会不聇,一个不忠不孝之人岂能带兵上阵?到时候不但能制肘齐宵亦能动摇简王部属的军心,还能将简王一军,他能用这样一个不忠不孝的人,可见简王是为人! 一个军心不稳的队伍,还有什么战斗力可言。 若是齐宵不战而退,那就更加好办,直接让凉国公趁胜追击即可! 圣上这一招棋下的可谓是⾼明,齐宵无论进退都是不妥。 “让木椿给我准备马车。”蓉卿回头看着明兰,明兰正看着门外头发呆,听蓉卿喊她,她一个灵,问道“小…姐小,您要出去?” 蓉卿眉头紧拧,济南一战是无可避免的,她没有办法改变圣上的决定,更不能让凉国公不上济南,但是却可以试着让齐宵避开,去哪里和谁对阵都成,就是不能和凉国公对上。 “你别问了,你去告诉木椿一声,让他备了马车。”蓉卿说着微顿,又喊明期“帮我梳头。”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只得各自点头应是。 明期跟着蓉卿进了房里,帮着蓉卿打散了发髻,又拿了篦子重新给她梳头,她时不时拿眼角去睃蓉卿,姐小的心里一定不好受吧,当初齐公子要上场战,姐小就是不愿意的,担心有一天齐公子会和凉国公对上,如今事情果然如姐小所料,圣上派了凉国公出兵… 那个人可是齐公子的生⽗啊,齐公子的为难可想而知。 他打不能打,退不能退,全天下的人都在看着他呢! 想到这里,明期也心酸了起来,姐小的婚事怎么这么不顺,先有孔公子退婚,现在好不容易和齐公子…齐公子若是出了事,姐小以后可怎么办啊! “想什么呢。”蓉卿拍了明期的手,明期一怔尴尬的笑笑“奴婢有点走神了,马上就好。”收了心思,飞快的挽了个垂柳髻。 蓉卿没有心思和她多言,随意找了支步摇,别了一朵米粒大小的珠花就起⾝出了门,在院子里正好碰见蕉娘,她拦了蓉卿问道:“姐小是要去世子府?” “嗯。”蓉卿也不瞒蕉娘“虽然有些不得当,可我若不去试试,心里总是不安。” 蕉娘叹了口气,想了想点头道:“那您去吧,早点回来。”一顿又代道“和世子爷说话恭敬些,可千万不能和上次那样,世子爷是好脾气,您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 蓉卿点头应是,辞了蕉娘带着明兰和明期出了门。 府里人少,也没有专门养马,所以每次出门木椿都要从租车行赁车回来,也没有旁人驾车,只能木椿带着个婆子跟车,等进了世子府木椿在门房候着,蓉卿进了世子府,早有人通禀进了內院,蓉卿换了清帏小油车,一路到杨氏住的院子前头。 “蓉卿见过世子妃。”蓉卿盈盈蹲⾝行礼,杨氏请她坐,又让人上了茶,问蓉卿的来意“你寻常无事不来我这里,今儿突然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是齐宵的事情,她开口去提非常的不合适,可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她红了脸和杨氏道:“世子妃一向待蓉卿宽厚,蓉卿也不瞒您。”她话语一顿,杨氏就正了神⾊认真的看着她,蓉卿就道“我今儿来,是想求世子妃一件事。” 杨氏微微颔首:“你说!”蓉卿就道“是为了齐公子的事,我听说圣上派了凉国公去了济南,我想求世子妃和世子爷提一提,能不能将齐宵调去别处?也免他们⽗子对上,齐宵为难。” “这件事我昨天也听到了。”杨氏脸⾊也是微变“这件事最难做的就是齐公子了。”她想到了自己和娘家的境况。 蓉卿点头应和,杨氏就跟着叹了口气:“可惜世子爷去了军营。”她満脸的无奈“要不然也能听听世子爷的看法。” “世子爷不在?”蓉卿愕然,她被凉国公的事情弄的心思都了,竟是忘记了赵均瑞是有守城大任在⾝的,而且军中粮草调配,西上将士训练都落在他⾝上,他怎么可能一直待在世子府不出去呢。 “是啊。”杨氏看着蓉卿,安慰她道“你也别担心,我一会儿就托人给世子爷带信,看看他还有没有别的安排。” 也只能这样了,蓉卿向杨氏道了谢。 杨氏就顺着说起永平学馆的事情:“听回来的人报,说是房子已经找好了,先生也定了四个,还在城外发了通告,按照你之前的意思,但凡家中有人招募⼊军中,都可以让家中的子女或是亲眷来学馆读书。”说着微顿又道“不过规矩到也没有定的很死,一些老百姓人家想要送孩子进去,也是可以的。” 蓉卿一开始的意思,也是这样,她当然不会反对,杨氏感慨的道:“百姓的心稳定了,前方打仗的军心才会更稳,咱们是女子做不了带兵上阵的女将军,但若能尽一点绵薄之力也好。” “世子妃宅心仁厚,是北平的百姓之福。”蓉卿起⾝朝杨氏福了福,杨氏的心情轻快了一分,掩面而道“你啊,什么时候都这样规规矩矩的说话!”她喜的,也正是蓉卿这样,不管你抬举她还是贬低她,她都是苏蓉卿,不卑不吭不谄媚,近远疏浓不多一分不少一分,让人心里舒贴。 两人又说了会儿,蓉卿无心再留,便想起⾝告辞,忽然赵⽟敏大步从外头进来,掀开帘子她就大声问道:“嫂嫂,我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蓉卿站起来朝赵⽟敏行礼,赵⽟敏扫了她一眼,摆了摆了手。 蓉卿起⾝,就听杨氏问道:“可是有什么事?你大哥大约还有几⽇才能回来。”赵⽟敏当下就拧了眉头“他在西山是不是?我去找他!”话落,就一副立刻就要去的架势。 “你这丫头。”杨氏喊住她“你去西上做什么?”赵⽟敏就回头看着杨氏,语气里尽是不愤“朝廷派了凉国公做了平征元帅您知道吧,我要去和大哥说,让他去和齐宵说,让他避一避风头。” 原来赵⽟敏是为了这件事,蓉卿看了眼赵⽟敏,第一次觉得她的任有些可爱。 杨氏看了眼蓉卿,暗暗叹齐宵真是有齐人之福,面上却是皱了眉头:“这些事⽗亲和你大哥心里都有计较,齐公子也是聪明人,他定然知道怎么做,你现在去找你大哥能有什么用,还不是给她添。” 赵⽟敏不⾼兴,跺脚道:“有计较有什么用,凉国公眼见就要到济南了。”说完,也不管杨氏,转⾝就走“您别管了,我要去西山一趟,若是⺟妃问起来,您帮我挡一挡。” 杨氏想要拦住她,可赵⽟敏已经转⾝出了门,她只得跟在后头叹气。 蓉卿没有说话,更没有劝他! 从世子府回来,蓉卿依旧是心神不宁,让鹿子时不时去外面打听,可能是时间太短,也可能是济南的军情还没有传回来,鹿子每每出去都是无功而返,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赵均瑞,希望他能增派个能力不错的人去顶替齐宵! 可是一连六⽇,无论是济南还是赵均瑞那边,都没有消息传回来。 蓉卿坐立难安,只能在房里不停的做针线,家里头也受了她的影响,几个丫头连走路都不由自主的放缓了步子,说话做事也是静悄悄的。 六月初一,蓟州传来捷报,苏珉和赵,木两位总兵对上,三万对八万,苏珉被退了二十里,但宣同总兵木丞却在此一役中重伤⾝亡,赵庭辉脚步大,连连向朝廷上奏章,希望能派兵增援。 北平城中百姓大喜,蓉卿的百文⾐库中,更是前所未有的热闹,有人送米有人送炭,甚至还有周边的百姓挑着柴火送过去,皆是苏氏真是北平的救星,蓉卿听到鲍全明叙述的话,満面冷汗… 只能叹着百姓淳朴。 “现在说这些似乎有些不合适。”鲍全明有些尴尬的道“但小人觉得,眼下姐小名声在外,百姓们都念着您是活菩萨,咱们能不能趁着这次的机会,去永平府开几间分店,那几处都没有受多少影响,百姓生活也是如常,咱们若是去那边开店,应该能有起⾊。” 蓉卿前些⽇子也想着分店的事情,不但永平,通州也是能开一间,那边人来人往是通要塞,开了铺子生意也不会差,她不由打起精神和鲍全明商议分店的事情:“一次也不能开多,到时候精力上难免不⾜,不如先在通州和梁城各开一间,铺子里再加上些鞋袜!”一顿又道“如今咱们的绣娘正在赶制军中的⾐服,肯定是腾不开手,你看不能在当地在找些这样的妇人。” 鲍全明点头应是:“小人也正是这么想的,世道卖鞋子肯定要比买⾐服还要合算,价格定的低一些,不怕没有人买!” 两个人就商定了这些事,鲍全明也知道齐宵在济南的事情,虽然现在还没有军情传回来,但是只要细想都知道齐公子不容易,他了想道:“要不然,菗十几个人出来,给军中将士做些鞋袜吧?以齐公子的名义,您看行不行。”好歹能稳一稳军心。 “不成。”蓉卿摇头摇道啊“军中的东西,哪有咱们想送就送的道理,也要经过王爷批复才成,这些事就算了吧,免得给他添。” 鲍全明细想,觉得还是蓉卿想的周全,就没有再提。 “你若出去,铺子里的事情要怎么办?”蓉卿说完,鲍全明就笑着道“正想和姐小商量,能不能借个人给小人用用?” 蓉卿微愣,鲍全明就道:“木椿机灵,前段时间他在铺子里也帮小人了许多的忙,小人觉得如果多带带他,将来说不定还能为姐小分忧。” “这是好事啊。”蓉卿微笑着道“我把木椿喊来,你问问他,若是他愿意你就将人领走。”反正家里也没什么大事,有鹿子在,回头再提个小厮上来,也就成了。 鲍全明连连感谢,蓉卿让红梅将木椿喊过来,鲍全明把他的意思告诉了木椿,蓉卿随后问木椿:“你若是愿意,就跟着鲍掌柜去,不过有个事要说清楚,你既是决定出去,往后就要认真学着,不要喊苦喊累最后又吵着回来,到时候我可是不会再要你。” 木椿眼睛一亮,顿时动起来,能放出去做个掌柜,肯定要比在府里強,到也不是府里不好,只是他一直觉得做掌柜是件很体面的事情:“小人多谢姐小栽培,将来能不能替姐小分忧不知道,但小人一定肝脑涂地,殚精竭虑!” “可不用你说的这么严重。”蓉卿让蕉娘赏了木椿五两银子,把这个月的月例给他“你去吧,好好学,我等着你做我的大掌柜。” 木椿又磕了头,提了包袱跟着鲍全明走了。 “那咱们府里还要再提个小厮上来才成。”蕉娘和蓉卿商量“和木椿一起进府的有个孩子叫福全,比木椿小一岁,瞧着不如木椿机灵,但人却很老实。” 说了这会儿话,蓉卿已经积累,她点头和蕉娘道:“您看着办吧,反正家里统共也就这几个人,也没什么大事要办,稍微机灵点就成。” “好。”蕉娘应了,瞧着蓉卿心不在焉的样子,就轻声道“您去休息会儿吧。” 蓉卿也想回去歇会儿,就和蕉娘叮嘱了几句,由青竹扶着回房,青竹刚掀了帘子鹿子跑了进来,远远的回道:“姐小,山西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王爷劝降了晋王,山西归顺王爷了!” 蓉卿听着脚步一顿,原地转⾝出了门,问道:“收服了晋王?”鹿子点头不迭,显得很奋兴“晋王手中有兵马,山西又是物产丰富的地界儿,往后就不用担心粮草不⾜的事儿。” 是啊,山西是个好地方,北能断了宣同的粮草,南接了河南道直奔京师,左连着甘肃,右边又能护着北平城,成为北平的关口。 简王爷能将晋王去劝降,不枉他费了这么久的时间和精力! “那王爷是不是要班师回济南?”蓉卿关系的还是齐宵“济南可有消息回来?” 鹿子点了点头道:“外传说是王爷月底就班师回济南,至于齐公子那边依旧是小打小闹,没有听到齐公子⽗子对阵的消息。” 已经过了半个月了,凉国公应该到了吧?! 怎么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鹿子出去,蓉卿又没了睡意,那了舆图出来,计算山西和济南府的距离,算着简王爷何时能到济南,不知不觉天暗了下来,蕉娘悄悄了灯,蓉卿依旧趴在舆图上写写画画,她依稀想起记忆中的那个王朝,似乎与现在的情况极其的类似,只是又有所不同,她吃不准自己想的行不行的通,毕竟她也是纸上谈兵,全在想象罢 了! 齐宵,齐宵,你一定不能硬拼啊! 夜⾊渐渐暗下来,蕉娘轻声问道:“要不要摆饭?”蓉卿才抬头看了眼外面,发现已经晚上,她凝眉道“你们吃吧,我出去走走。” 她吃不下,蕉娘哪有心思吃,就陪着蓉卿在院子外头散步,又去看从那边搬过来的花,牡丹开了许多,姹紫嫣红花团锦簇,但那株十八学士还是没有动静,蓉卿蹲在花前头无奈的道“再不开,索就剪了算了!” “您都养了这么久了。”蕉娘知道她心情不好,说的也只是气话“剪了回头又该可惜了。” 蓉卿就叹了口气。 她和蕉娘两人说着话,忽然就听到院子外头有脚步声匆匆靠近,她只当是鹿子来了,以为打听到什么军情,等她走到院子里,就被眼前的人惊住:“鳌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鳌立満⾝风尘,脸⾊灰暗,⾐角腿上还落了泥点子,一看就是马不停蹄赶路回来的。 蓉卿看着他神⾊不对,心顿时揪了起来,不会是齐宵出了什么事吧? 一时间她竟有些不想听,手脚冰冷! 蕉娘发现蓉卿脸⾊难看,忙扶了她去问鳌立:“熬相公,您有什么话就说吧!” 鳌立很少笑,脸一向也是板着的,但面相敦厚到让人觉得稳重,可是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却是露出一种悲痛,満眼痛苦和绝望的样子。 容不得她们不多想。 鳌立终于开了口,声音沉沉的回道:“五爷他受伤了!”蓉卿听着眼前一黑,蕉娘急切的问道“怎么会受伤,不是说国公爷还没有到济南吗?”齐宵⾝手好,寻常人伤不到他,这一点蕉娘也是知道的。 蓉卿也強打起精神,问道:“鳌大哥,你既然回来了,就一定是打算告诉我的,你就说吧,若是有事我们也能有个商量。” “是国公爷。”鳌立一字一句的道“国公爷到济南后,就上了城墙,让手下的人对着五爷喊话,骂的极其的难听,我们都劝五爷不要出去,可五爷还是去了…”他想到当时的情景,五爷跪在城墙上,国公爷骂他不忠不孝,骂他狼子野心,骂他不是齐家人丟了列祖列宗的脸,五爷一句话都没有说,直的跪了三个时辰,等国公爷骂累了,五爷忽然站了起来,挥手招来了军中的侍卫,抬了长条的板凳,当着两军十几万人的面,五爷趴在了板凳上,他道:“你生我养我,我不能尽孝,是我齐宵忘恩负义,数典忘祖,我这样的人不该留活在这世上,今儿我当着您的面,受这一百军,若我死了您就当没有我这不孝之子,一把火烧了,我也随我娘去。若我能侥幸逃生,往后这世上也没有齐家老五,您也当没有生过我这不孝之子!”话声一顿,大喝道“打!” 军中哪有人敢上去打,五爷就道:“若有作弊偷懒者,军法处置。” 这才有人敢提了军上去,可落在五爷⾝上依旧是像棉花似的,凉国公就站在城门上冷笑,嘲讽五爷做戏,那军莫说大人,还不知能不能敲碎一个西瓜,五爷也不怒,抬头道:“⽗亲说的是,那就劳烦您派个军士下来吧!” 凉国公也不客气,冷笑着道:“好!”他指着齐宵道“你若死了,我依旧将你葬在齐家祖坟,你若活下,往后你我沙场相见,也不是⽗子!”话落手臂一挥,他手下立刻有人出了城门,接过军,好不留情的打在五爷的⾝上。 古往今来,还没有人能在一百军后活下来的,更何况,凉国公的两个属下,下手极重,是真的动了杀意。 一个时辰,八姐小给五爷做的道袍已经面目全非,整个后背上,是一片黑红加的⾎⾊,前头的伤方方结痂,便被后头的打扯开,一条条⽪开⾁绽地错在一起,和⾐裳连粘着,⾎⾁模糊… 声方停,周围一片死寂,两军的火把都点亮,照着在人群趴在那里的五爷,静悄悄的像是早就没了气息。 有人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轰隆隆的跪地声响了起来。 在哭声中,济南城中却是爆发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大笑声,他们在庆祝,庆祝五爷死了,庆祝简王爷麾下少了一个得力⼲将,少了一个罗刹! 他和周老一人一边扑了过去,想伸手去扶,却是连放手的地方都找不到。 他这辈子,第一次落泪! 五爷趴在凳子上,依旧是无声无息,周老吼着道:“都死了吗,军医呢!”随后随军的大夫提着药箱连爬带跑的赶了过来,他探了探鼻息顿时脸⾊大变,咚的一声坐在了地上,结结巴巴的道:“没…没气了。” 他气的口发懵,一脚将军医踹开,和周老两人将五爷抱起来,五爷说过,若他真的死了,也不要将葬在齐家的祖坟! 城头上,凉国公道:“把那孽子给我带回来!” 刚刚负责行的两个人,立刻得令就要来抢五爷,他怒火加,莫说现在五爷生死未知,就是死了他拼了这条命,也要完成五爷的遗愿。 他⾝后的众将士也纷纷站了起来,拔剑提刀声响震天,一时间群情奋,城墙上也有准备,百千弓箭蓄势待发… 场面一片死静,他甚至能听到众人砰砰的心跳声。 就在这时,一直无声无息趴在他背上的五爷,忽然动了动… 五爷没死,他惊喜万分! 就瞧见五爷扶着他,一点一点从他后背上滑下来,落在地上,这一系列动作,在众人的瞩目中做的极其缓慢,但却像是冰天雪地里的枝头的一抹绿⾊,顿时燃起了所有人的希望,一时间众人屏住呼昅,就连城墙上的人也都探头下去,盯着五爷! 五爷站了起来,一只手紧紧攥着他的手,手臂在迅速的颤抖,一百军⽪开⾁绽,五爷是忍了极大的苦痛。 “国公爷。”五爷松开他的手,朝城头抱拳“齐宵令您失望了,五⽇后,咱们此刻再见!”话落,收拳再次扶住他的手,他想背五爷,可五爷却朝他摇了头摇,转⾝过去,看着几万将士忽地鞠了个躬,大声喝道“方才乃齐宵家事,我作为国公爷嫡子,不忠不孝我该受此一罚,但是…”他说着咳嗽一声,他看见五爷的嘴角溢出⾎丝来,五爷擦了又道“往后,我齐宵和诸位一样,没有退路只有前进,清君侧匡扶王朝,太平天下,做不世功臣!” “是!”一声应和,是几万人同声应答,宛若炸雷般在耳边响起,便是他也热⾎沸腾,泪盈于睫“清君侧,匡扶王朝,太平天下,做不世功臣。” 他甚至都不记得五爷是怎么回的军帐,等他清醒过来,五爷已躺在上,后背上漉漉一片,连被褥都被染成了红⾊。 五爷抓住他的手,指了头的一个匣子,他不知为何意,五爷已在他耳边低声道:“…给蓉卿。”话落,他再次晕了过去。 没⽇没夜的赶回来,鳌立已经是⾝心极疲,可想到五爷的嘱托,他只得咬紧牙关。 “五爷受了一百军,我来前依旧昏未醒。”他说着微顿目光沉痛的看着蓉卿,从怀里拿了个匣子出来“这是五爷让我叫给您的。” 蓉卿脑袋里嗡嗡的响,只有鳌立的话,不停的在她耳边回,一百军…生死未卜…她颤抖着嘴出了几次声,但每次声音都仿佛被人掐灭在喉咙里。 “八姐小。”鳌立走进了一步,将匣子递给蓉卿“这是五爷给您的,您收下吧!” 蓉卿伸手去接,碰了几次都没有接上,她想过齐宵可能⾝败名裂,想过许多许多,却没有想到,齐宵会因此丢了命,他受这一百军确实是眼下最好的选择,既能断了世人的非议,又能鼓舞军心,可是却将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匣子很轻,但放在蓉卿手心里,却觉得像是托了千金一般,她抱在怀里转头木然的对蕉娘道:“陪鳌大哥去吃些东西休息一下。”话落,独自一人转⾝上了台阶,进了房中又反手锁上了门。 她坐在桌前,打开齐宵送来的匣子,匣子里没有别的东西,只有数张纸,纸上是一份份地契,上头落款的都是一家叫“徐永记”的茶行,一共十八张,分别在不同的地方! 她恍然想起来,北平城中也有一家这样的茶行,只听说分铺很多,颇有口碑,但从未关心过东家是谁。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徐永记”背后的东家,竟然是齐宵。 她又迫不及待的拆开信,信中寥寥数句,只提到他让人将各处铺子的地契收了上来,全部都在这里,往后这些铺子都给她,若是他真的不在了,她也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做一个真正有钱的姑! 眼泪如脫了线的珠子滑了下来。 她捂着口,所有的话都附着泪⽔落在面颊上,话落在散落一地的纸片上,她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将他揪起来然后质问他,你凭什么安排我以后的事情,我做不做有钱的姑与你无关,我自己能挣钱不需要你的东西! 见过傻的,没有见过你这么傻的人! 她趴在桌面上,无声的哭着,彼此相处的一幕幕一一从她脑海中划过… “蕉娘。”蓉卿忽然站了起来,抹了眼泪也不管地上飘了一地的东西,拉开门就道“鳌大哥走了没有?” 蕉娘刚回来,见蓉卿眼睛肿红,知道她心里难过,遂道:“熬相公在厨房吃饭,说是一会儿就动⾝赶回去,还让我给他准备点外伤用的內服外敷的药带走。”话落,她问道“姐小,您有事找他。” 蓉卿目光坚定,回道:“您帮我收拾东西,我今晚和鳌大哥一起走。” 蕉娘怔住:“您也去。”她想到那边是军营,军营中都是男子,可转念又想到了齐宵生死未知,顿时收了心思,豁出去似的道“那好,我收拾一下陪你一起去。” 蓉卿点了点头,转⾝回到房里,将头放的银票拿出来,菗了几张塞进⾐襟里,又找鹿子让他去一趟太子府,求杨氏遣一个太医和她一起去济南,鹿子应是而去,蓉卿又转⾝回到房里,看见地上凌散了一地的地契,她一一收了起来放回匣子里,又找了布包好放进蕉娘收拾的⾐物里… 不一会儿鹿子回了信,杨氏说世子爷还没有回来,不过她已经和王妃说了情况,王妃遣了个擅外伤的太医和鳌立一起回去,还派了两辆马车几个侍卫护送他们。 鳌立过来和她辞行,进门时正瞧见蓉卿带着蕉娘和明兰明期出门,几个人手里都提了个包袱,他惊讶的问道:“八姐小要出门?” “是!”蓉卿点了点头,不见方才的悲伤,神⾊坚定的道“我随你一起去济南!” 鳌立不敢置信,继而狂喜,他木讷的点着头:“好,好!”五爷一直惦记着八姐小,若是八姐小去,五爷一定会转危为安的“只是马车过去,至少要要十来天的时间,所以我们只能连夜赶路,八姐小可能吃得消?!” “我们也不是娇弱的人。”蓉卿看了眼蕉娘,蕉娘朝她点点头,蓉卿又道“那就别耽误时间了,我们现在就启程。” 鳌立点头不迭,蓉卿就回头吩咐青竹和红梅:“你们留在家里看家,有什么事拿不定主意的就去商量鹿子,实在不行等我回来再说。” 青竹和红梅点头应是:“姐小放心,我们一定看好家。” 蓉卿微微颔首,几个人连夜上了马车,带着王府出来的太医,两车一马叫开了城门,星夜赶路! 上一次从家里偷偷出来时,他们就是这样赶路的,所以几个人都能适应,轮流着抓紧时间休息,鳌立骑马在前带路,等天亮时他们已经到了涿州,并未停下而是直接往固城而去,晚上他们应王府太医要求,在永清县歇了夜一,第二⽇一早继续赶路,就这样隔着两天歇夜一,中途换了三次马之后,终于到了一个叫吴家堡的地方。 蓉卿已近虚脫,蕉娘更是瘦了许多,強撑着靠在明期⾝上。 鳌立奋兴的在车外道:“八姐小,我们到了。”蓉卿动的掀开车帘,远远的就能看到用篱笆围城的一座军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打仗时行军的阵势,密密⿇⿇数不清的军帐,来来往往巡逻的士兵… “走!”鳌立一挥鞭子,车又往前行了一里路,立刻有侍卫过来拦住他们,又看清是鳌立,立刻将他们放行进去。 蓉卿是女子,总要有所避忌,所以他们在车中换了小厮的男装,虽有些掩耳盗铃的意思,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 等鳌立告诉她,眼前的军帐就是齐宵歇息的地方时,她的心又提了起来,从他受伤到今天已过了十来天,那么重的伤势便是在现代亦是要妥善处理,何况在这里条件艰苦,她一路上都不敢深想。 鳌立遣散了巡岗的侍卫,蓉卿由明兰扶着下了车,她飞快的进了军帐,正与周老面相撞,周老也不看人,烦躁的破口大骂:“哪里来的臭小子,横冲直撞的寻死呢。” “周老!”蓉卿红了眼睛,一向讲究的周老,这会儿头发窝似的堆在头上,双目⾎红,⾐服也是皱巴巴的不知多久没有换洗,看来,这些天他守着齐宵未离开才是,周老会一直守着,看来齐宵的情况并不太好,她哽咽着又喊了声“周老,是我!” 周老闻言一怔,打量着蓉卿继而瞪大了眼睛:“丫头!”蓉卿点着头,问道“您还好吧?” “我很好,很好。”周老语无伦次,回头去看屏风后头“五…五爷在里面呢。”蓉卿点了头,飞快的穿过屏风… 就看见上趴着一人,腹以下盖了件薄薄的毯子,后背上着一层层的⽩细棉纱,点点猩红渗透出来,虽看不到伤的如何,但已经过了十来⽇还有⾎丝渗出来,可想当初伤的有多严重。 她止步于与前,不敢再往前走,看着埋头在枕头上,头面朝外的齐宵,闭着眼睛呼昅沉重,人也瘦了不少面⾊泛⻩,剑眉横在脸上仿佛连梦中也不安稳,蓉卿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想开口却是咬住了瓣… 她见过许多模样的齐宵,有冷酷侠气的,有⽟树凌风的,有温润清朗的,有无赖逗贫的,还有意气风发运筹帷幄的…却从来没有见过脆弱的他。 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后,蕉娘几人也低声嘤嘤哭了起来。 “周老。”蓉卿回头看着周老“他伤势如何了?”她声音庒的很低,生怕把他吵醒。 周老却让她不用担心:“刚刚给他用了点军中常用的⿇夫桑,他刚刚睡着,不会吵醒他的。”周老说完又道“一连烧了几⽇,后背疼的睡不着,可还強撑着攻了一次城,虽只是假意造势可也费了不少体力,致使伤口恶化了。” 蓉卿叹气,明明知道自己受伤了,还要逞強上场战。 “让太医先看看吧。”蓉卿退了出来,请随他们来的太医给齐宵诊脉,等着的时候她打量了一眼齐宵的军帐,一张一架屏风,一张方桌,桌上摆了许多信件和奏章,还有两把半旧的椅子,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你们赶路也累了,快坐下歇歇。”蓉卿能来,周老当然很⾼兴,他提了茶壶出去接了⽔进来,给蓉卿几人倒了茶,蓉卿谢过问道“我们贸贸然的来,不会给你们添吧?” “不会!”周老朝外头看了看“一会儿我打个招呼,让大家没事不要过来。”又看看明兰和明期“不要随意走动即可。” 蓉卿点了点头,虽知道不妥,可她若是不来一趟,心里怎么也不会安心。 说话的间隙,太医已经诊好脉出来,蓉卿立刻问道:“王太医怎么样?”王太医拧了眉头回道“情况不太好,伤口有几处已经化脓,只能等五爷醒来把脓和腐⾁去掉,再重上一层伤药。”他从药箱里拿了个瓷⽩细颈的瓶子来“幸好来前王妃让老夫带了几瓶御赐的伤药,应该会比普通的伤药管用。” 蓉卿心又提了起来,没有消毒,哪怕再小的手术都有极大的风险! “我先去准备一下。”王太医看了眼鳌立“鳌大人,能否陪老夫去准备些东西?” 鳌立点了点头,和蓉卿打了招呼就出了门。 周老和蕉娘道:“我在隔壁给你们再准备一顶帐子,离的近方便走动。”蕉娘谢过,又仔细问了些军中噤忌,才放了心。 蓉卿穿过屏风在前坐了下来,心疼的看着齐宵,周老说的⿇夫桑,是一种类似于止疼⿇醉的物药,给他用这个,一定是非常疼的缘故吧?!她伸出手去却又收了回来,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嘟哝道:“你怎么那么傻,避开就是,何必要做的这么绝呢。”一顿又道“最后吃亏的还不是你。” 齐宵依旧睡,蓉卿抹了眼泪,又道:“还送这么多铺子给我,谁要你的东西!” 她又心疼又恼怒,嘀嘀咕咕说了许多话,却不曾觉察,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怔怔的看着她,仿佛不相信似的闭上了眼睛猛地又睁开…耳边就听到眼前小厮模样打扮,却依旧遮不住俏丽容颜的女子,恨恨的道:“把我做的那件道袍也打没了,以后若再想求我做⾐服,看我可还答应你!” ---题外话--- 月票十五名,记得投啊啊啊啊 WwW.UjI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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