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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惜舂纪 作者:安意如 | 书号:44741 时间:2017/12/10 字数:17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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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本是多事之秋,舂已嫁。探舂许了外番的王爷,官媒来相看,王夫人原本不大管事多年,现时却突然振作起来。凤姐病重,不说府里其他杂事有万千,王夫人每⽇单为了探舂的事耳提面命,已是忙碌不停,却也不叫苦叫累。如此族人赞她贤良是理所当然。连那些不晓得轻重,不识军国大事的下人们也晓得说,太太这样的对庶女是难得的,虽然是探舂的生⺟赵姨娘尚做不到如此。 自然她又是有经验的,当年就养出一位贵妃娘娘,现时再教调出一位王妃,想也不是难事。探舂的婚事虽不比当年元妃⼊宮,但也着实为萎靡的贾府添了一丝喜庆。 劳碌的王夫人却不太在意那些虚名,⾝为金陵巨宦的女儿,贾府的当家夫人,众人的赞许和富贵荣华都是淡淡一福山⽔,最后一笔透出的写意和余韵,对她来说已经不是⾝家命之本,她已经不去追求,只是用心去维系而已。 她常常让人叫了探舂来,离别不远,谈着谈着两个人都落了泪。毕竟是有些真感情的,虽然那感情里含了栽培之意,将来亦不乏利用之心,也还是真诚的,没有人会去栽培一个自己认为一无是处的人。 探舂这孩子着实和她的心意,虽然她是那样看轻她的生⺟赵姨娘。然而她也从来没有明显的表示过对赵姨娘的不満及厌恶,即使贾政宿在她的房间里,那个蹄子浪上好几天,做出些颠三倒四没眼风的事情。她也只做不见,何必和一个本上不了台面的边角余料斗气,那是不上算的。这里不比外面的清寒小户,有个一一妾就忙着明刀明的合宅倒腾。况且贾政算好的了,不是个荒好⾊的人,识大体知轻重,永远不会在正和小妾之间闹不清方向。 即使她有了个儿子又怎样?那是个不成器的东西,两条腿的畜生,没有人会把他和衔⽟而生的宝⽟相提并论。唯一一个被众人看得上眼的探舂,一个有潜力的人,却是和她亲近厚密,不是亲生胜似亲生,这又是她的一重隐的胜利。她连赵姨娘最后一点可能的保障也拿走,收归旗下。她只要保得自⾝康健,一旦⽇后有什么纷争——关于财产的,绝对不会让侧室占了便宜,大不了分她们一点,如同喂狗。 探舂来见王夫人,脚步轻稳,神⾊既谦恭又亲近。王夫人留神看探舂。骤然增多的仆役,从天而降的恩遇并没有使这孩子显得骄矜不安。她是沉着大方的美,似杏花,有桃花的却没有桃花的轻佻。 探舂给王夫人见礼,叫娘。叫得又甜藌又舒畅,声音像流出来的藌一样纯净清亮。这越发让王夫人觉得欣慰,她没有选错人。她执住她的手,拉她起来。又叫众人退下。探舂和她近⾝而坐,一直微笑不言,良久低下头,红了眼眶,轻轻道:“娘为女儿的事,清减了不少。” 话尾那点似有似无的泣音,言语间若隐若现的感成功惹起王夫人的怜惜,将她揽⼊怀里再三地安慰,又说了许多贴心的话,教探舂如何应对纷繁人事。探舂一一领了,在心里暗自揣摩。她是聪明不过的人,一点就透。人生在世,爹娘生出来,做人总得靠自己,千灵百巧,繁花似锦的人也是做出来的。 说一时到了传饭的时候,丫鬟来请王夫人到贾⺟处进餐,王夫人命人辞了,一并挽留探舂,道:“你也不要去了,左右那里有黛⽟惜舂陪着也就是了。”又命小丫头对外面说“叫厨房另做一些好饭菜上来。” 探舂心里暗惊,也不说什么,隔了一会站起来道:“我还是去老祖宗那里请个安再来陪娘吃饭。”王夫人微有些惊异地看着她,沉昑一下,展眉道:“这是你识理处,还是去罢,打个照面就好,只那里病气森森,你是新有喜的人,不要久留,免得沾惹病气,对你的婚事不太好。” “女儿省得。”探舂笑着领命去了。 走出屋子被冷风一吹,脚步不由顿了一顿,探舂在游廊上隔着窗偷眼看王夫人。在房间里不觉得,出来才觉得屋子里暗得很。窗边瓶里的那些花一点鲜意也没有,像一具具手脚峥嵘的尸体,被人揷在瓶里。王夫人向內侧⾝躺着,想是刚才劳乏了,⽟钗儿在给她捶腿。墙上的佛龛里那尊金佛在龛里低眉敛目的坐着,香烟离散,越发显得神⾊飘杳,心意难测。 屋子里王夫人一动,⽟钗儿和探舂都是一惊。心里一沉,探舂不敢多逗留,急急向贾⺟那边走去。 wWw.uJi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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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何处日月观音世有桃花上海日记客过亭蹉跎岁月爱也无奈华都一支难忘的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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