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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特务037 作者:石钟山 | 书号:44163 时间:2017/11/21 字数:27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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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守业并没有想到,他如此美好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国中志愿军和朝鲜民人军,在朝鲜并肩战斗,把国美人打到了谈判桌上。朝鲜战争结束了,他的期望落空了,不可一世的国美人原来也没有弄出多大的动静,神圣的鸭绿江依旧流淌,国美人不仅没有迈过鸭绿江一步,而且被赶到了朝鲜的三八线以南。 儿子于定山三岁那年,志愿军凯旋。随着朝鲜战争胜利落下帷幕,全国中 民人投⼊到了建设新国中的运动中。 小莲就是那时候被动员参加工作的。小莲在针织厂做了一名普通女工。她心灵手巧,又有绘画的功底,很快就成了设计室的一名技术员。许多棉⽑织品的图案都出自小莲之手――盛开的牡丹⾼贵雍容,怒放的腊梅冰清⽟洁,小莲在工作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快乐。 整⽇里,小莲都是眉开眼笑的,她在生新活中又找到了第二次生命。以前在怡湘阁,她的眉心总是含了淡淡的忧怨,此刻,所有的愁云烟消云散。每天一大早,她就把三岁的儿子送到托儿所,然后乐颠颠地奔向针织厂上班。下班后,接了儿子,径直回家,她要烧好一桌饭菜,等待着同样下班回来的于守业。 于守业依旧当着老师,他现在不仅教数学和语文,还当了班主任。从特工科的中尉到老师的转变,他似乎已经很适应了。现在,他经常是脸上沾着粉笔沫回家,小莲怪他耝心,拧了把⽑巾给他擦脸。小莲一边笑,一边说:瞧你,一看就是个教书的,粉笔沫都带回家来了。 他嘴上不说什么,还是感受到了生活的那份温馨和美好。他弯下,把儿子抱在怀里,唧唧咕咕地逗着孩子,透过孩子的一张小脸,感受到了孩子的童真的快乐。有时候,他的目光越过儿子的头顶,望着忙碌的小莲,小莲依旧那么年轻、漂亮,生了孩子后更是透出一种成的媚妩。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就有些走神,然后想:要是自己仍然是军国中的一员,生活又会怎样?倏忽间,他“突”的就醒悟过来,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又想到埋在院子里的委任状,他抱着孩子来到院子里的那棵树下。此时,那份委任状就在树下埋着,如同埋着的一桩心事。他庆幸眼下平静温馨的生活,他能拥有小莲和儿子,他很知⾜。 他依旧在报纸上看新闻,隔三差五的,他就会见到关于国民特务的新闻,说破坏新国中建设的国民特务如何又一次被安公部门抓获,云云。看到这样的新闻时,他总会惊悚上好几天。 当时,盘踞在湾台的国民亡陆大之心不死,不仅分批派遣特务潜⼊陆大,还发动已经潜伏的特务进行破坏活动。于是,就有一拨又一拨的特务出来活动,然后落网。有的被府政宣判,有的被正法。 一天晚上,于守业听收音机时拨到了一个台,一个声音低沉的女人在电台里呼号,內容是呼叫那些特务代号,让他们马上行动,不要辜负军国的期待等等。他听清了,马上换台,心里猛一阵狂跳。他真怕自己听到037,更怕这种遥控指挥。他一方面満⾜于眼下拥有的这份宁静生活,同时,他仍有所期盼,希望有朝一⽇,这个世界会颠倒过来,那时他就是少将专员了。然而,从內心里讲,他并不想让自己去冒这个险。他明⽩,这个时候跳出来,等于以卵击石,自己必将粉⾝碎骨。此时,就是自己跳出来,把陆城翻一个底朝天,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国中这么大,有那么多陆城一样的城市,他又如何能改变现实呢。国民几十万军队,最后不还是逃到湾台去了。于守业聪明地意识到,凭着一些隐蔵下来的特务,⾚手空拳想弄出一番动静,那是做不到的,就连国美人也是无可奈何。他承认了这一现实。 那段时间,他的心并不轻松,他怕有人会突然和他联系,就像当年那两封神秘的信。他在明处,而与他联系的人则在暗处,人家想找他,他本无法阻拦。每天早晨,他都是第一个起,屋里屋外地看了,发现并没有异样,才长吁一口气。在学校里,他努力完成自己的工作,很少和人接触,工作上的事说完,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备课、批改生学的作业。他努力把自己埋蔵起来,越深越好。他怕别人重视他或者是注意上他,平时和同事说话也尽力轻声,走路也是弯、低头,溜着墙边走,像只怕见光的老鼠。 星期天,小莲张罗着带孩子去公园,他也陪着去了,但他走路的姿态引起了小莲的不満,小莲说:你才三十出头,怎么就跟个小老头似的。 他意识到了自己弯躬背的样子,忙了板,无奈地笑一笑。他笑得有些虚,也有些苍⽩。 又一个晚上,他再次拨到了那个台,还是那个低沉的女声。他一听到这个声音,浑⾝的⽑孔就炸起来了,仿佛那声音是从地狱里发出的,他刚要去换台,却听见那个女人在唤着自己:陆城的037,你还好吗?你的哥哥要和你说话。接下来,果然是哥哥的声音,哥哥说:弟弟,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我和你嫂子好,请放心。你要保重自己,将来为国的大业服务。 哥哥的声音隐去了,那个低沉的女声又说:037,你听到哥哥的问候了,千万不可辜负国对你的信任,抓紧行动吧。 他呆呆地坐在黑暗里。没想到无意中知道了哥哥的下落,这几年来,他无数次对哥哥的结局有着若⼲种猜想,想得最多的就是哥哥和自己一样隐姓埋名,生活在一个他不知道的城市里;或者是还没有来得及撤走,被解放军俘虏,镇庒了。他也想过哥哥会去湾台,却没想到,哥哥的声音竟通过电波传了过来,一切是那么不实真。在这无边的暗夜里,如同一场虚无的梦。有一刻,他竟有了一丝感动,湾台并没有忘记他,通过电波仍然在呼唤着他。同时,他又生出一种无端的恐惧,电波会让很多人知道陆城潜伏着一个代号037的特务。这么想过了,他就怕冷似地哆嗦着⾝子,摸索着把收音机关掉,然后长久地坐在黑暗里,想着过去和现在。 第二天,当他睁开眼睛,真切地看着眼前的世界时,他什么想法又都没有了,只想平静地生活着。 在儿子于定山上小学那一年,炮击金门开始了。福建沿海成了前线,这是他从新闻里知道的,看来共产拉开了解放湾台的序幕,他开始为哥哥一家担心了――湾台解放了,哥哥被俘后命运将会怎样?他不清楚,哥哥是不是仍在军界工作,还是已经成了一名百姓。那些⽇子里,他异常地关注福建和金门的消息。 炮轰了一阵,变成了双⽇打,单⽇不打。又打了一阵后,后来就停了。两岸依旧对峙着,他揪起的心才松了下来。 平静的⽇子总是过得很快,一批生学毕业了,又来了一批。 小莲依旧在针织厂上班,依旧描绘着各种图案,她现在画得最多的是金灿灿的向花,正当烂漫,晃得人都睁不开眼睛。此时的向花与社会融和得很紧密,那一年正是“大跃进”国人正欣鼓舞地准备接共产主义的到来。那些怒放的向花正是当下国人心情的完美体现。 Www.UjI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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