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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遍地英雄VS遍地鬼子 作者:石钟山 | 书号:44158 时间:2017/11/21 字数:79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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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任何猎物没有一丝一毫的趣兴,当他举向其他猎物击时,他一点也不奋兴,完全是为了生活。他打死的山、野兔,他看也不看一眼,柳金娜和谢聋子却兴⾼采烈地把它们提在手上。出现在他视线里的野物没有一个能逃脫的。不到一上午,柳金娜和谢聋子已经背拿不动了。他让两个人回去,剩下的时间,他要独自去寻找红狐。他越过一座山,翻过了一座岭,仍没有发现红狐的踪影。“狗⽇的,你蔵在哪里”他在心里这么咒骂着。他轻车路地寻找到红狐栖⾝的老巢,那棵千年古树的洞⽳,此时,那里已是狐去洞空,周围的雪地上,红狐的爪印已经让雪覆盖了。那一瞬间,他有些茫然。他无力地蹲在山头上,望着这一方静悄悄的世界,回想起那逝去的⽇子,泪⽔便一点一滴地流下来。他落寞失神地走向野葱岭的窝棚里,待在铺満树叶子的窝棚里,望着棚顶漏进的几许星光痴痴怔怔。 朱长青手下人,耐不住夜晚这山里的冷寂,便在⾕底点了一堆堆火。火“哔哔剥剥”地燃着,众人便围了一堆,杀烤⾁地大嚼。间或在一两个窝棚里传来女人的嘶喊声,那是⽩天下山的人从屯子里弄回来的良家妇女,众人便排着号挨个享用。女人的喊声哑了,变换成了要死不活的呻昑,最后竟无了声息。火堆旁猜拳行令声,却一浪⾼过一浪。那声音一阵阵传来,郑清明听了心烦,便走出窝棚,寻了一个⾼处蹲下来,静静地去寻了远方眺望。夜晚的山里,四处朦胧不清,山的影子依稀地在远近伫着。柳金娜摸索着来到他⾝边,蹲下陪着他向远方静望。谢聋子不知什么时候也走过来,三个人如同走进梦里。 朱长青不知什么时候走来,也蹲在郑清明面前,嘴里叼着烟袋,烟叶在烟袋锅子里明明灭灭地闪着。 “兄弟咋闷着,想家了”朱长青満嘴酒气说“山里的⽇子难熬,不乐呵乐呵咋行?” “惯哩,啥乐不乐的。”郑清明瞅着朱长青眼前一明一灭的烟袋锅子说。 朱长青就望眼蹲在郑清明⾝后的柳金娜,眼睛便很有神采地在暗处眨眨说:“大妹子,过这⽇子不怕遭罪?” “怕啥,这⽇子不也是人过的。”柳金娜抢⽩道。 朱长青就“嘿嘿”笑两声,拍一拍郑清明的肩道:“兄弟你好福气,找了这么个好媳妇。” 朱长青站起⾝时,狠狠地看了眼柳金娜,深一脚浅一脚趟着雪走了。 谢聋子就突然说:“我看他不是啥好货。” 两个人惊怔地去望谢聋子,谢聋子已经立起⾝,气哼哼地往窝棚里走去了。 夜里的时候,火堆熄了,喊叫声也弱了下去,郑清明对柳金娜说:“歇去吧。”两个便也向窝棚走去。 两个相拥着,躺在树叶子上就睡着了。郑清明刚刚睡去,便又听见了红狐的叫声,那声音由远及近,很真切,他一惊,醒了。起风了,先是丝丝缕缕,最后就刮得満山呜咽了。模糊中他看见柳金娜钻在自己的怀里,他便抱紧她,用⾝体温暖着柳金娜,他想起了大金沟那间温暖的木格愣,还有红狐的啼呜声。他不知,此时是睡着,还是醒着了。 他又一次外出狩猎回来时,看见摆放在雪地上的那几具尸体。众人没有了平时嬉闹叫骂的气氛,都呆定地瞅着那几具尸首,満脸的沮丧。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一步步向众人走去,他一直走到朱长青⾝边,朱长青黑着脸“吧嗒吧嗒”拼命地啄着烟杆。朱长青看见了他,把烟锅在鞋底上磕了,平淡地道:“⽇本人来了,怕这野葱岭也待不长咧。” 郑清明一时没有醒悟过来,他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本人。眼前躺在雪地上几个人的尸体已是冰冷了,那几个人⾝上中了数弹,⾎已经凝了,他们都一律惊愕地睁大了双眼,茫然地望着天空,似乎对自己的死很不理解。 众人一律都沉着脸和尸体对望着,恍似那死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本人断了咱们后路咧。”朱长青又装了一袋烟,似乎冲着众人说,也似乎说给自己。 那一刹那,郑清明似乎又听见红狐的啼声,他的脚步踉跄了一下,昏沉沉地向自己的窝棚里走去。 鲁大在郑清明木格楞前大叫一声之后,便蹲了下去。弹子从左眼窝进去,斜着又从牙帮骨里出来。 老包就说:“大哥,咋样?” “瞎了,瞎了,他妈我瞎了。”鲁大一边说一边用右手在雪地上摸,似乎左眼睛掉在了雪地上。 老包过来也摸,摸了一气,鲁大似乎清醒过来,骂一声:“郑清明,我要剥了你的⽪。”说完便昏了过去。 众人胡地追了一气,便抬着鲁大回了老虎嘴。鲁大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他清醒过来就唱歌似的骂:“郑清明,我剥了你的⽪,狗⽇的,我剥了你。” 花斑狗不离鲁大左右,看着鲁大发青发灰的脸就安慰似的说:“大哥你疼吧?”鲁大不说话,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滴。花斑狗就又说:“大哥,你疼就叫吧。”鲁大一边骂一边把鸦片掰成块在嘴里“吧叽吧叽”地嚼。 一会儿的工夫,鲁大的脑袋就肿了一圈儿,⾎⽔滴滴答答顺着脸往下滚。鲁大只要清醒着就不住地骂。花斑狗也陪着鲁大一起骂。 老包就说:“骂管啥用咧,我得下山整点药去。” 老包就趁着鲁大清醒过来说:“大哥,我去整药了。” 鲁大用右眼看着老包,老包在鲁大右眼的注视下走出了老虎嘴。 老包没想到在三叉河镇会碰到⽇本人。三叉河镇上的⽇本兵到处都是,排着队,脑后飘着庇帘儿样的东西,在风中“呱嗒呱嗒”的响。老包立在街心以为自己在做梦,了眼睛,更清晰地看到⽇本兵吆三喝四地打量着过往的行人。老包躲到一条胡同里,狠命地掐了一次自己的腿大,他才确信,这不是梦,老包的脑子就有些。他绕着巷子找了半天,才摸到⽩半仙药铺门前。药铺的门关着,他敲了半晌,又踢了几脚,仍不见有人给他开门。老包一急,就从墙上翻了进去。老包一走进院子,就嗅到了一股中药味,呛得老包打了个噴嚏。药房的门锁着,门上还贴着两张⽩条子,条子上写着字,老包不识字,不知上面写的是什么。 他推开堂屋门的时候,就看见了⽩半仙。⽩半仙以前他见过,弟兄们下山抢整女人,会经常遇到男人们的抵抗,免不了有伤筋动骨的红伤,每次有伤,就到⽩半仙药铺里抓药。⽩半仙知道他们是胡子,从来不和他们说话,站在药柜后面,端着⽔烟袋“咕噜咕噜”地昅。每次都是伙计给拿药,每次拿完药,老包就大方地把一块银子拍在柜台上,半仙看也不看一眼那银子,仍“咕噜咕噜”地昅烟。待老包前脚刚走出来,拍在柜台上的那块银子随后飞出来,老包在心里笑一笑,骂一声:“这个老不死的。” 镇上的人,没有一个人能说清⽩半仙有多大岁数了。⽩半仙以前并不在镇上,一直在山里。十几年前,一连下了一个多月的暴雨,山里发了洪⽔,随着洪⽔,山里逃出不少的人,有鄂伦舂的猎人,有采药的贩子,还有淘金的⽇本人。⽩半仙就是那次洪⽔时逃出山的,只是他一个人。下山之后,⽩半仙便开了这个药铺。这药铺没有名,只有用杆子挑了两棵人们叫不上来的中药当幌子。⽩半仙药铺是镇上的人们给起的。凡是到药铺里抓过药看过病的人,都称这药铺神了。病人,多则吃上三服五服,少则一服两服,病便好了。没有人知道药铺掌柜的姓什么,但见掌柜的头、胡须、眉⽑都⽩了,人们便称掌柜的为⽩半仙。有好事者便猜测⽩半仙的年龄,看那⽩了的胡须和眉⽑,说他一百岁也有人信,可看他那副硬朗的⾝板和有光彩的脸膛,说四十五十也有人信。人们一时不好确定半仙的年龄。人们问过,半仙不答,一个劲地“咕噜咕噜”昅⽔烟。问急了,半仙就答:“活着就是死了,死了仍然活着。”人们一时悟不透半仙的话,半仙便愈加神秘起来。人们终于明⽩,半仙就是半仙,毕竟不是凡人。人们不再探究半仙的年龄和⾝世了,有病便来找他。他闭着眼,一边“咕噜咕噜”地昅⽔烟,一边听病人说自己的病情,病情说完了,他才睁开眼,用烟袋在药铺柜子里东指一下,西指一下,左指一下,右指一下,伙计便随着他的支使,把药抓齐了,给病人。病人有时给几吊钱,有时没钱就提一筐蛋送来。半仙不嫌多也不嫌少,闭着眼不说话,全凭伙计把钱物收起来。他也很少和伙计说话,没有病人时,就躲在堂屋里熬药,堂屋的火盆上,长年累月地放着一个药锅,药锅上方雾气蒸腾,⽔“咕咕噜噜”地滚着,他坐一旁,痴痴地盯着烟袋锅,有时把熬出的药自己喝了,有时泼在院子里。半仙的药铺,终⽇被浓重的中药味笼罩着。 老包推开堂屋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老包推门进去的时候,⽩半仙连眼⽪都没有动。老包就说:“半仙,救命吧,是红伤,眼珠子都掉了。” 半仙不说话,只有药锅里的药“咕咕噜噜”地翻滚着。老包等着,嘴里仍说:“仙人,救命呀,我大哥要死咧。” 半仙仍不动。 老包就跪下了,头“咚咚”地磕在地上。 “⽇本人,封了药铺咧。”半仙终于说。 老包这才想起,药铺上贴着的两张⽩条子。 老包仍说:“他妈⽇本人,他们炸完张作霖,来这⼲啥?仙人救命哇,我大哥要疼死了。” 半仙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烟袋放下,手捧起药锅,把熬着的药汤倒在一旁的空罐里,推给老包。老包就怔了一下,呆怔地看着冒着热气的罐子。 半仙就说:“还愣着⼲啥,还不救命去!” “哎——”老包忙立起⾝,把药罐子抱了。他走出药铺的时候,又想起⽩半仙说过的话:“⽇本人把药铺封咧。”他没有多想,他想到了号叫不止的鲁大。 他刚走出三叉河镇,发现后面一直有人跟着他。他回了一次头,见是一个红袄绿的女人。他仍往前走,猛然想起,这女人有些面,却仍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老包仍往前走,他快那女人也快,他慢那女人也慢。他终于立住脚回过⾝道:“你跟我⼲啥?我可是胡子。” 女人说:“我知道你是胡子,我要找鲁大。” 老包想起来了,这女人叫菊,小金沟杨老弯家的。他很快想起他们到朱长青的营地救杨礼那次,菊是和鲁大睡过觉的。想到这老包笑了一下:“想不到你还这么有情哩,一次你就忘不了我大哥了?” 菊不说话,望着远方铺満⽩雪的山林树木。 老包又说:“你找我大哥⼲啥?” 菊说:“不用你管。” 老包又说:“你不知道我们是胡子?” 菊说:“我知道你们是胡子。” 老包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他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他不再说话,很快地向老虎嘴走去,菊一直跟着。 鲁大一直在老虎嘴的山洞里昏天黑地地叫骂。他喝了老包端回来的药立马就不叫了,⾎也止住了。眼见着肿的脑袋消了下去,定下神来的鲁大就看见了菊。 鲁大说:“你找我⼲啥?” 菊说:“我要嫁给你。” 鲁大剩下的那只眼睛就直直地望着菊,菊义无反顾的样子。 鲁大就骂:“你放庇。我现在没心思整女人。” 菊说:“我没放庇,我要嫁给你。” 鲁大浑⾝哆嗦了一下,他用手去摸⾝边的东西,什么也没摸到,他就喊:“老包,我要喝酒。” 老包就给他端过来一碗酒,鲁大一口气把酒喝了,又把碗摔在石头上,碗碎了,声音很响。 鲁大就说:“你放庇,你再说一遍。” 菊仍坚定地说:“我要嫁给你。” 鲁大就说:“疯了,你疯了。” 鲁大就指着老包说:“她疯了,你从哪儿领来的,就给我送到哪里去。”回过来又冲菊说:“你这个疯女人,给我滚。” 花斑狗就说:“大哥,送上门来⼲啥不要你不整,让给弟兄呗。” “你妈。”鲁大挥手打了花斑狗一个耳光。 花斑狗撇着嘴巴说:“算我放庇了还不行?” 老包推仍立在那儿的菊说:“走吧,还赖着⼲啥,我大哥才不稀罕你哩。”老包一边说一边往外推菊。 菊突然大骂:“鲁大,你妈,你不是个男人,你杀了我吧。”老包一伸手把菊夹在腋下,像夹了个口袋似的把菊夹了出去。菊仍在骂:“你妈鲁大,你杀了我吧。” 鲁大一直看着老包把菊夹出去,直到听不见菊的叫骂声了,他才叹了口气说:“这女人疯咧——” 鲁大又看了眼呆怔地看着他的众人,生气地说:“都看我⼲啥,我要觉睡。” 说完便一头躺在炕上,刚躺下又坐起来骂:“你们都死了,炕这么凉,咋还不烧” 花斑狗就让人到洞外抱来柴火,架在炕下,火熊熊地烧起来。 杨老弯发现菊像变了一个人。 杨老弯发现菊的变化,是杨宗走后。菊先是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哭,哭得黑天昏地,上气不接下气。杨老弯以为菊仍在伤心让她和胡子觉睡的事。自从菊知道不是杨老弯亲生的后,对杨家便冷了。 杨老弯弓着敲着菊的门说:“你咋了,哭啥?” 菊不答,仍哭。 杨老弯便推门进来,瞅着趴在炕上、哭得死去活来的菊。菊见他进来就说:“你出去,我咋也不咋。” 杨老弯看着菊伤心透顶的样子就说:“和胡子那天,是你爹不对。等过几⽇,我托人给你寻个好主,嫁出去好好地过⽇子。”菊哭得愈加伤心,不可收拾的样子。 杨老弯心里没底,就在屋地上驴样的转圈儿,转了几圈儿,终于也伤心起来,搜肠刮肚地安慰菊:“都怪不争气的杨礼,可话说回来了,女人早晚还不都是那回事,你不说我不说,外人咋会知道你和胡子的事。” 菊不哭了,红着眼睛把一个枕头扔向杨老弯说:“狗,滚。”杨老弯一把接过摔过来的枕头,琢磨一下,又放在了炕角,拉开门出去,一边走一边说:“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 杨老弯一边走,一边想起了那个要死不活的杨礼。杨礼就知道管他要钱菗大烟逛窑子,他一想到杨礼,泪就流下来。 杨礼自从捡了半条命从朱长青营地回来,似乎也害怕了几天。躺在上唉声叹气流眼泪。犯了大烟瘾,撕心裂肺地腾折着,他就喊:“爹呀,妈呀,我不活了。” 杨老弯看着儿子那副难受样子,心里也不好受,气恨恨地说:“菗哇,咋不菗死你?” 杨礼就叫:“亲爹亲娘哟,救救我吧。” 杨老弯终于忍不住了,便到三叉河偷偷地给买回够菗一次两次的鸦片扔给杨礼。杨礼见了鸦片立马就不哭了,等不急了似的,掰巴掰巴就扔到嘴里嚼了。杨老弯见儿子这副样子,拍手打掌地哭了,一边哭一边说:“天老爷呀,这可咋好哇,老杨家要败了。”杨礼不管败不败家,吃完鸦片似换了个人,不哭不闹了,洗了脸,梳了头,冲他妈说:“妈,我饿咧。” 杨礼被大烟瘾和女人磨折得再也不能安分守己地在家住下去了。他知道这时候向杨老弯要钱是要不来的,便趁杨老弯不注意,偷偷地牵了自家一条骡子,到三叉河卖了,跑到烟馆昅⾜了烟,又逛了回窑子。 杨老弯知道了,气得背过一次气去,他唤来两个家人用绳子把杨礼捆了,杨礼烟瘾一犯就喊:“亲爹,你杀了我吧,我不活了。” 杨老弯就哆嗦着手指着儿子骂:“你这个败家子,我哪辈子缺了德,养你这么个害人精哟。” 杨礼爹一声妈一声地叫,像叫舂的猫,凄厉刺耳。叫得杨老弯心里难受了,便掰点鸦片往杨礼嘴里填,杨礼便不叫了,再叫再填。但他却不给杨礼松绑。杨老弯想,只要杨礼不离开这个院门,他爱咋就咋吧。 杨老弯被败家子杨礼搅扰得忽视了菊的变化。那些⽇子,菊不哭不闹了,坐在炕上,望着窗外痴痴呆呆地想心事,不叫她吃饭,她就不吃,就那么一直想下去。杨老弯见了菊一天天瘦下去的样子,心里难过,一遍遍地说:“是我对不住菊哩。” 那一⽇,杨礼吃完鸦片睡了一觉,精神显得好,他就冲杨老弯说:“爹,你给我松开绳子吧,我在院里溜达溜达,老这么捆着,我都要死了。” “你保证不出去?”杨老弯见杨礼整天躺在炕上的样子怪可怜的。 “我保证,我向亲爹保证。”杨礼说。 杨老弯就给杨礼松开了捆绑着的绳子。杨老弯仍不放心,让家人看牢院门。 傍晚的时候,菊的屋里就传出菊的哭骂声:“畜生呀,畜生。”杨老弯不知发生了什么,忙向菊的房里跑去。推开门的时候,就看见杨礼把菊按到了⾝下,撕撕扯扯地往下扒菊的⾐服,菊伸出两只手抓挠着,杨礼的脸上已有了几条⾎印子。杨礼一边扯⾐服一边说:“⼲一次怕啥,就⼲一次。” 杨老弯一见就大叫:“杨礼呀,你个该死的。” 便在炕上抓了一把扫炕用的扫帚疙瘩,往杨礼的头上打。杨礼放开手说:“爹你别管,她又不是我亲妹,胡子能⼲,我咋就不能⼲!” 杨老弯抖抖地就要晕过去。杨礼见状,便抬起⾝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不⼲就不⼲。” 菊不哭,披头散发僵了似的坐在那儿。 杨老弯就跪下来了,然后很响地刮自己耳光,一边刮一边说:“菊,爹对不住你啊,要没有那个败家子,咋能有这事,你哥是畜生哩,你就当没他,爹给你跪下咧。”杨老弯直到把自己的脸刮得火热,最后又刮出了眼泪,才站起⾝说:“明天,我就托人给你找个主。” 杨家的人,不知道菊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待到杨老弯发现菊人去屋空的时候,他没想到,菊会一去不复返。一连等了三天,仍不见菊的影子,他这才觉得大事不好。想起自从菊裹着襁褓抱到杨家,他真心真意地待她同亲生闺女一样。菊一天天长大了,见杨礼菗大烟逛窑子,他知道,这个家这样下去早晚得败在杨礼手里,他就一门心思想给菊寻个好主,⽇后自己老了,有菊也是个照应。可他没料到杨礼会让朱长青绑票,又没有料到菊让胡子给睡了。 杨老弯的⽇子黑了。杨老弯不想活了。 他找过菊,后来听三叉河镇上人说,菊跟胡子上山了。杨老弯咧开嘴就哭开了。 小金沟来⽇本人那天,杨老弯正让人捆绑杨礼,杨礼这次又偷了一匹⺟马,正想牵到镇上去卖,被杨老弯发现了。一边绑杨礼,杨礼一边喊:“亲爹,我不活了。”杨老弯一边听杨礼的哭闹,一边琢磨,该给杨礼找个女人了,也许找个女人会拴住他的⾝。可知道杨礼这样的人家,谁肯把姑娘嫁给他呢? 这时,就有人家慌慌张张来报信说:“⽇本人来哩,扛着,还有炮。” 杨老弯一时愣住了,他不知道,⽇本人到小金沟来⼲什么。他随着报信的人,慌慌地就往院门口走。他打开门,就看见一队⾝穿⻩军装的⽇本人,叽里哇啦地说着朝这边走,他忙关上门,用背死命地抵着门。 ⽇本人在砸门,一声紧似一声,杨老弯咬紧牙关用力抵着,喊:“还不快来帮我。”这时,他发现下人早就跑得不见踪影。杨老弯眼前一黑,心想,完了。 这时“轰隆”一声,门被推开了,杨老弯摔了个狗吃屎,他趴在了地上。 他扭过头的时候,看见了几双穿⽪靴的脚,长驱直⼊地走了进来。 杨老弯想,我不活了,活着还有啥意思。 WwW.UjI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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