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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神龙剑女 作者:金童 | 书号:44063 时间:2017/11/19 字数:10324 |
上一章 第二十五章 下一章 ( → ) | |
方说至此,忽听音乐似地一声轻响,那声音在⽟室之內,迥旋震不已,两人不知这乐声何来,方回顾问,只见正中靠那⽟壁的一座⽟台之上,多了一个老尼,慈眉善目,満头⽩发,⾝后那突然洞开的⽟壁,正在缓缓合拢。 两人惊愕间,那葛琳已一声呼,叫了声师⽗。 ⽟麟已知是忍大师了,轻轻一拉凤儿⾐袖,双双上前拜见,却见那忍大师微一抬手,⽟麟和凤儿竟然拜不下去,这等玄奥的气功,一时令两人惊骇不已。 葛琳就在这眨眼间,顿时变了个人似的,是变得小了,竟撒起娇来,扑向那⽟台,说:“师⽗,怎么你出来了?” 想是那忍大师难得在这⽟室出现,令葛琳也十分惊讶。 忍大师微微笑道:“外客至此,怎仍作小儿女态。不怕笑话么?” 若然那葛琳面貌不这般丑陋,撒个娇儿,只会令人觉得她天真可爱,只因她丑,给人的感觉就两样了,凤儿一皱眉头,心说:“好不识羞,真个笑话的紧。” ⽟麟却没注意,一心只在那忍大师⾝上。见她左手捧着个⽟盒,正是葛琳夺自那泗岛神君僮儿之物,忍大师携出,想来必有原故。 果然,那葛琳亦已发现,指着忍大师手中⽟盒,惊问道:“师⽗,你…”那葛琳奉师⽗之命,寻访这⽟盒数年,好不容易获得,适才连小翠也不与,可见珍重,忍大师出来得令她意外,携出⽟盒,是以更令她惊奇。 那忍大师面⾊一沉,说道:“你拿去看来。”葛琳接过⽟盒之时,忍大师已转面向凤儿,⽟麟说道:“你们远来不易,⼊我洞来,也是有缘,都坐下说话。” 忍大师那面⾊虽沉,但说得甚是慈祥,并有一种令人不可违抗之力,⽟麟刚要欠⾝谢坐,早听葛琳一声惊呼道:“咦!我们竟给他骗了。” ⽟麟闻声看时,见葛琳手中⽟盒中竟无一物。 那忍大师已又沉声说道:“有其师必有其徒,⻩衫羽士一生琊恶,不料其徒亦这般狡狯,为师隐忍了几近百年,只道其已远逃海外,从此不再为恶,我这腿双虽废在他的手中,此中自有因果,只要他不再为害世人,也就罢了,怎知其徒却重履中土,若那达摩宝经练成,只怕武林中再无其敌的了,若不将那宝经寻回,我这心愿怎能得了?” ⽟麟和凤儿听得出神,⻩衫羽士固不知何许人,达摩宝经更是闻所未闻,但看忍大师说得恁地慎重,想是武林至宝无疑,是以两人全神贯注,静听下去。 葛琳却已惊呼道:“原来你的腿不是天生的残废呀!师⽗!快告诉我,那⻩衫羽士现在何处,我去替师⽗报仇!”言下愤恨填膺,大有立即要将那⻩袍羽士的腿斩断,方消心头之恨。 忍大师长叹一声道:“为师以忍为号,想来你该知其意了,当年我断腿之时,何尝不痛恨那⻩衫羽士,恨不得立报此仇,后因腿双已废,难以行动,在静中参悟了上乘妙谛,须知世间事物,莫不有其因果,贪嗔之念,更是万万起不得的,当年若非我和那⻩衫羽士,争夺那达摩宝经,何致被其废了腿双,再看,若我争夺那达摩宝经,意在不使其落⼊坏人手中,使人以其为恶,尚在罢了,我那时本意,却在妄图攫夺,意在称霸武林,心念已不在,如何怨得人来。” “为师自参悟之后,还怕自己再生复仇之念,是故以忍为号,意在自勉,现已事隔多年,那⻩衫羽士,自得到达摩宝经之后,事为武林中获知,群起争夺,⻩衫羽士在中土存⾝不得,即已远逃海外,自此生死不明。痴儿痴儿,你这替师报仇之念,虽是孝思,但违反为师心意,岂又是为徒者所应为?且那⻩衫羽士,想早已物化了,你又何处报得仇去。” 瞧啊!那葛琳噘起嘴来,更丑了,说:“师⽗,难道就这么罢了不成?” 忍大师道:“断我腿双之仇,自是罢了,那达摩宝经若不寻获,为师心愿尚难了得,我腿已残虽是不得行动,但这般去至人间,难免惊世骇俗。为师此刻出来,即是趁他两人来此之便,你可随他们去至江湖,追踪那泗岛神君,务要将宝经寻回,有他二人相伴,虽然你不明江湖上的诸多噤忌,为师也放心了,我之所以将这段连你也未曾告知的往事,当他二人之面说出,是因他二人亦是侠义门中人,其师门又与我有渊源,一者他们可相助于你,再者…”随又掉头对⽟麟和凤儿道: “你两人今后见到各自师长,可将我这段话禀告,请他们也相助一臂之力,须知那达摩宝经,是万万不能久落这般魔头手中,否则大好神州,将永无宁⽇了。适才得琳儿禀告,知那泗岛神君并无甚特异武功,那室经是否在他手中,实令人怀疑,也大出我之意外。这⽟盒即是盛那宝经之物,其中空无一物,此事必有蹊晓。琳儿,我这心愿是给你了,你留他二人在此住宿一晚,明⽇即下山去吧。” ⽟麟闻言甚是惊喜,皆固他对这葛琳的武功,佩服得紧,能得她同行,正可讨教,且师伯等扫梵净山之行,若有这葛琳在,可抵得十个八个⾼手,是以心中甚喜。 就在错眼间,先前所听那乐声再鸣,忙看时,忍大师⾝后⽟壁,再又洞开,这次⽟麟可看清了,原来那⾝后⽟壁之上,即是门户,忍大师并未有何举动,倒像随心所一般,心念动时,门户即已洞开,设计得端的奇巧。 ⽟麟和凤儿知忍大师即要离去,忙躬⾝而立,同时都不眨眼凝视着她,倒要看她是怎生离去,此时虽看不见她的腿双,但知忍大师腿双已废,顿生好奇之心。 早又听葛琳问道:“师⽗,那么小翠呢?” 那小翠可怜兮兮的侍立在葛琳⾝后,想是闻听忍大师命姐小下山,并没提及她,好生失望,眼巴巴地望着葛琳。 那小翠本是人家弃婴,偶然中被葛琳遇到,将她带回洞来抚养。那时葛琳也不过十岁出头,不过比她大得六七岁,长大以后,名义上虽有主婢之分,其实和姊妹无异,若不携带小翠同行,倒有些舍不得,是故向师⽗请示。 忍大师含笑道:“小翠年幼,武功未成,如何⼊得江湖?我无应门之僮,亦是不便,无须随你去了,自明⽇起,由我传她武功,他⽇还怕无下山之期么?” 忍大师此言一出,小翠和葛琳都甚喜,皆因小翠的武功,全由葛琳相授,忍大师从来不闻不问,今允亲授武功,如何不喜?葛琳亦是代她⾼兴。 那凤儿和⽟麟,却是羞惭十分,小翠的武功,两人已曾亲见,并不在两人之下,忍大师却说她武功未成,如何⼊得江湖。此言虽是指小翠而言,但心中能不愧羞,⽟麟尤其,暗自惕励道:“这武功学无止境,从此非但不能自満,更应勤练苦学。” 他这里自惕自励,略分神间,忍大师⾝形已倏然而杳。到底也未看清是怎么飞⾝的,心里好不后悔,陡见洞门再又合拢,瞬间连半丝隙皆无,凤儿已在噴噴的连声称奇。 葛琳瞟了⽟麟一眼,却对凤儿道:“小妹妹,我师⽗令我与你们同行,你么?是否还怕我呢?” 凤儿想到⽇间和她相对,或是夜里像这般明如⽩昼之处,倒是不怯她了,若然是黑夜之中,陡然间和她相遇,当真怕人,想到此处,不噤打了个冷颤。 葛琳方格格地笑,那⽟麟已道:“我兄妹能附葛姑娘骥尾,得随左右,今后讨教之处正多,幸何如之。” 葛琳溜了他一眼,随道:“今晚已是不早了,洞中难辨时辰,但想来已快天明,你们还是早些儿憩息吧!明⽇也好上路。”说罢,当即带两人进⼊两间小巧的⽟室。若非葛琳指引,两人是再也不能从那⽟壁之上,找出门来,倒令两人奇诧十分,正不知⽟室四周,共有多少间似这般小巧的⽟室,真个鬼斧神工,恐亦不过如此。 葛琳安顿好了两人,外间小翠也收拾好了那些⽟杯⽟碗,她这里自去收拾行装,不在话下。 洞中无⽇夜,⽟麟和凤儿,全有一⾝武功,并不若常⼊般定要有多好的睡眠,只要闭目略略养神,即可恢复一⽇疲劳。且说那⽟麟醒得最早,凝神一听,外面毫无声息,心说:“想是她们全没起⾝,我若出去,倒搅了她们,还是等待那葛姑娘来呼唤为是。” 先时进⼊这小室之时,皆因自拜谒得忍大师之时起,即心存虔敬,⼊得小室之后,虽无他人,那虔诚之心丝毫未减,是故亦目不旁视。此时枯坐,方才打量四周。同时心中想道:“常言⼊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怎生自⼊这小巧的⽟室时,所闻到的阵阵幽香,迄今不灭?”边想,边向四周观看。 这小室不过一丈五尺见方,那⽟⾊仍和外间一般无二,绿得有似翡翠一般,顶上亦嵌有一颗明珠,虽无前所见的那么大,但也有径寸大小,光却泛着红粉,定睛细看时,原来那明珠周围,嵌着一圈红⾊小珠,当中那颗巨珠,光本⽩⾊,却因透过那红⾊珠光,是故成了粉虹⾊彩,好不柔美。 ⽟麟心中一动,忖道:“这分明是女儿家居室,我怎么不曾省得,这岂不唐突么?”再看时,只见自己坐的这张之侧,有一⽟案,案上尽是女人应用之物,壁上尚系有一面铜镜,镜旁挂着一把古剑,长不过二尺,古⾊斑澜,剑柄之上,系着绿⾊丝穗,⾊彩却新。 名马宝剑,武林中人,岂有不爱的,这忍大师与葛琳师徒,更是武林第一人,想这古剑必非凡品。忽又想起,那葛琳之姊葛瑛,既能驭气飞剑,葛琳自然是个剑中⾼手,心中好生钦羡,不自觉的就走进前去。 隔得近了,见丝穗上端,织着一个“琳”字,果然这正是葛琳姑娘之物,是则,这间⽟室,自是她的卧室了,女儿家的闺阁卧榻,自己怎么先时不察?立时惶恐起来。 须知⽟麟最是守礼,是故不安已极,这葛琳将他让到自己闺室憩息,可见对他十分真挚,怎不教他感动。 这一发现,使他坐立不安,即打消了等待之心,推门而出,方知凤儿已早起⾝来了,正和小翠依依不舍,那葛琳也已拾掇好了,在专等⽟麟出来,⽟麟是一番好意,没想到让她们久等了。只听小翠道: “姐小姐,待等大师许我下山之时,我必前去找你。” ⽟麟向葛琳道:“有劳葛姑娘久待,我们这就起⾝,不知令师可容我们拜别?” 那葛琳今⽇穿着一⾝绿⾊紧⾐,在珠光映之下,那张丑脸更现惨绿之⾊。说:“家师已吩咐了,命我们自去,你们无须多礼了,小妹妹,走啊!”随对小翠道:“快去将我那短剑取来。” 小翠眨眼取至,三人即刻出了⽟室,穿过那⽟石道甬,只见光从那洞口的藤萝隙中,照进来,那洞口之处,珠光顿然失⾊。方知红⽇已升,看⽇影,已是中午时分了。 小翠已越前而出,倏地又在洞口现⾝,向三人招手,皆因忍大师隐居于此,不愿人知,此间虽是大别山深处,但仅是人迹罕至并非人不能至。是故忍大师这洞口不但布置得十分隐密,而且出⼊均极小心,怕被意外来人撞见。 小翠先出洞查看。见洞外无人,方返⾝招呼三人出洞,却听洞顶之上。一个又尖又细又脆的声音唤道:“小翠,小翠,快掀帘子。” 凤儿一声呼,抢出洞来,果然是那只鹦鹉,这半天功夫,竟把他忘了,这鸟儿好玩得紧,光之下,那一⾝羽⽑,更绿得可爱。 凤儿童心本重,又爱极了他,腾⾝一掠,想将他摘在手中,那鹦鹉竟非一般鸟儿可比,凤儿虽快,鹦鹉振翅更快,绿羽映⽇,早翱翔空中。 葛琳笑道:“小妹妹,你喜么?我们带他同行可好?” 凤儿自是⾼兴,喜道:“好啊!”那鹦鹉竟不听葛琳召唤,忽然直投对崖飞去,葛琳咦了一声,那小翠更快,顿时成了一绿线,瞬已追上那鹦鹉,只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凤儿和⽟麟方愕然间,眼前绿影一晃,葛琳亦失踪迹。⽟麟道:“对崖必有事故,我们也去看来。” 凤儿自认轻⾝功夫已是不错了,昨晚因是黑夜之中,葛琳和小翠现⾝得突然,都未看清,这时却看得明⽩,别说是那葛琳了,就是小翠,轻⾝功夫也在自己之上,小姑娘没服过人,这时眼里服了,但心里仍是不服,早将嘴儿噘了起来。 ⽟麟话出口,却已追随两人,扑奔对崖去了,凤儿也只好随后赶去。 他们到得崖下,只见小翠一人愕然而立。倏忽间,那葛琳已自崖顶飞坠,那只鹦鹉也一掠而下,两翅一敛,停在她的肩上。 小翠道:“姐小,有人么?” 葛琳一头摇,但两眼却不停地向崖上搜索,似是心中虽疑团未释,但又无甚发现,嘴里却连声呼怪。 小翠道:“想是羽奴看错了,或是山中野兽也说不定。” 葛琳道:“此事端的有些蹊晓,若说是山中野兽,羽奴再不会这般受惊的,若是有人时,这人能逃得过羽奴和我们的搜索,必非等闲之辈,虽说有师⽗在此,不论是什么人,也不惧他,但你却不能大意。我们这就走了,你可再仔细搜索,若有人侵⼊⾕中,能退得来人时,不可搅扰师⽗。” 小翠连声应是,葛琳这才转过⾝来,对两人道:“还是由我来带路吧,昨夜被那泗岛神君所愚,我们且先赴野马岭一探如何?”说罢,未待两人答言,已当先向⾕口奔去。 ⽟麟再次催促,凤儿方与那依依不舍的小翠道别,随在⽟麟⾝后,展开轻⾝功夫,追赶葛琳去了。那⾕中繁花似锦,也无暇观赏,瞬已到⾕口,葛琳正停⾝相待,待得两人到了跟前,才连袂而行,所行虽是昨夜所经之处,但荒山无径,⽟麟与凤儿仍难辨认,是故仍由葛琳前导,⽟麟怕落后了,脚下加劲,凤儿是不服气,将一⾝轻功尽量施展,葛琳也好似有意要较量两人轻功似的,脚下毫不减慢,这一来,可就快了,三人快得有似三道轻烟一般,不到一个时辰,早到了野马岭。那葛琳仍是若无其事,⽟麟和凤儿虽然勉強跟上了,但这时两人额上全见了汗珠。 却听葛琳说:“糟,果然不出我所料,这般赶来,我们还是慢了一步。” 两个闻言,忙向下探望,只见岭下那一大片房舍,只剩下了颓垣败壁。 葛琳肩方一耸,那鹦鹉已腾空而起,像解得人意般的,飞掠下岭,在那废墟上一匝,再又在方圆数里之內,低飞翱翔。 凤儿顿时忘了劳乏,拍着手道:“妙啊!这鸟儿还会侦察。” 方说间,那鹦鹉已飞近前来,双翅一敛,再又停在葛琳肩上,只听他学着人言,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葛琳笑道:“当真我还没教给你,说没有人就是了,怎昑起诗来。” ⽟麟心说:“听鹦鹉是第二次涌诗句了,想是葛琳⽇常所昑,那鹦鹉记得。这首陈志昂的登幽州台歌,是作生不逢时之叹,调虽凄凉,但豪迈之气不减,葛琳时以此诗为诵,必是自叹武功⾼绝,难逢敌手之意。”⽟麟对她的武功佩服得紧,是故,心里虽如是想,却没认为她狂妄,一时倒似起了共鸣一般,真有些怆然意味。 那葛琳又说道:“两魔两怪,必是昨晚自知不敌,毁巢去了,昨晚虑不及此,要追踪他们,恐怕不易呢!” ⽟麟闻言,方不再发怔了,见凤儿在葛琳⾝旁逗那鹦鹉耍子,忙道:“两魔两怪去处,必是奔了苗岭梵净山无疑,葛姑娘要寻那泗岛神君,只往西南方追去,必可赶上。” 葛琳道:“是啊!我竟忘了,你们暗地跟踪那泗岛神君与百花公子,有好些天,自然已探知他们未来行踪了。” ⽟麟心说:“现今武林中,琊正之间酝酿的这一场大决斗,原来她尚不知。”当下即将目前红鸠婆与千面人⾕灵子等,齐集梵净山,要与侠义道中人为敌作对之事一说。 葛琳听说泗岛神君之来中土,即是被百花公子请来相助,心中甚喜,她的武功虽⾼,但到底年轻,年轻难免喜事,且正如⽟麟臆度的一般,深山寂处之时,时生难逢敌手之叹,既有这般热闹之事,心中怎的不喜,就说:“既知他们去处,敢劳二位伴我一行如何?” 凤儿已接嘴道:“你还不知哩,那天山二怪,还是⽟哥哥的仇人,⽟哥哥的祖⽗昆仑老人,十年前伤在他的雷音掌下,不治⾝亡,他也要找他们报仇呢!” 葛琳跌⾜道:“可惜,若早知道,昨晚再不会放过他。”言下甚是后悔。 ⽟麟虽是志报祖⽗之仇,但早下决心,要手刃那千面人⾕灵子,不愿假手于人,但见她这般义形于⾊,心中甚感。 凤儿又要逗弄那鹦鹉,葛琳道:“既然知道那两魔两怪去处,⻩鹤楼又有侠义道中人大聚,我们这就走吧!找寻那达摩⽟经,也许可就便探出些端倪来。” ⽟麟却知她之意,那⽟盒既然是从泗岛神君手中取得,只向那魔头⾝上追寻,必有结果,何必要向侠义道中打听呢,想必她知自己两人有⻩鹤楼之行,不愿因其所奉师命,误了自己约期。忙道:“我虽奉师伯之命,有⻩鹤楼之行,但距离约会之期,尚有二十余⽇,去早了亦无益,令师既命我二人追随葛姑娘,且寻那达摩宝经,此事之重要,实不在扫群魔之下,忍大师有言:若然那达摩宝经落⼊琊门左道之手,其为害之巨,实不堪设想。以我之意,我们还是先追赶那泗岛神君为是。” 凤儿听说要追赶泗岛神君,早又勾起昨⽇被掳之恨,嚷道:“好啊!⽟哥哥,要追!我们可得快些儿,别让他们逃得远了。” 葛琳梢儿向两人溜了一眼,笑道:“既这般说,我们这就走吧!想来他们亦奔长江,溯江而行,不难寻找。”芳肩一耸,那鹦鹉已振翅而起。 三人正要下岭,忽见那已凌空的鹦鹉,倏地敛翅疾落,贴着那岭下树梢盘旋。 葛琳急道:“两位请随后跟来!”语声未落,绿影闪处,葛琳已飞落下岭。那岭下绿草如茵,翠树凝碧,葛琳一⾝绿,而且太快了,恰似一点绿影,没⼊绿海中,饶是两人內外功均达上乘,眨眼间竟已失了葛琳踪迹。 那鹦鹉是葛琳所饲养训练出来的,非是一般鸟儿可比,想来定已发现有异,两人也急忙向那鹦鹉绕树翱翔之处赶去。 那一带林子,距离废虚不远,不过二十来丈,两人下岭之后,才几个起落,已遥见葛琳的⾝形。凤儿诧异道:“⽟哥哥,你瞧葛姊姊在和人说话呢,那是谁啊?” 当真葛琳面前,有一花眼少年,皆因林中枝叶浓密,一时间未看清,待得到了切近,⽟麟不噤“咦”了一声,那凤儿却已停步不前,噘着嘴,显得踌躇。 原来那少年是情魔百花公子之子,其居室楼阁已成废墟,两魔两怪均已远逃,没料他却没走。 只听他对葛琳说道“你管我呢!我⾼兴在这里么。” 却听那葛琳道:“趁早儿实话实说,你和那泗岛神君有何关系?只要你说出她们逃去之处,今天我绝不难为你,说啊!”那少年一声冷笑道“凭你这丑姑娘也配…啊!你…”原来他已瞧见了⽟麟和他⾝后的凤儿,先前对葛琳是一副冷冷的面孔,此刻顿现笑容,痴痴地遥望着凤儿。 葛琳道:“我倒错疑他了,原来你们认识啊!”那葛琳从庐山翠屏峰探望姊姊葛瑛归来,是在⽟麟、凤儿离山之前,但因沿途游玩,行得却慢,过江州之时,见泗岛神君那两只海船有异,即跟踪探查,不但因此发现了那⽟盒,⽟麟和凤儿两人的行踪事迹,亦落在她眼中,是以两人在洞中之时,惊异她为何知道他们的⾝世来历,但葛琳却不识得这情魔之子。 ⽟麟瞥了那少年一眼,道:“葛姑娘不曾错疑,这少年即是百花公子之子,要知泗岛神君去处,只从他⾝上,即可追寻出来。” 葛琳听⽟麟说话,一面不错眼地礁着那少年,见他疯痴地望着凤儿,眼中流露出无限情意,一时间倒惑十分。现今双方敌对之际,眼前这二人面⾊,却全无仇视之态,但既知他是情魔之子,哪肯放过,当下叱道: “你还不说么?” 那少年却直如不闻,张着嘴儿,遥望凤儿,一眨也不眨。 早听凤儿一声娇叱,如一股风般扑近前来,小姑娘被他望得満面飞霞,恨他不该当着两人之面,恁地瞧她,伸二指疾点那少年双睛。 凤儿恨极,出手好快,那少年顿时⾊沮,并不还手,上⾝一仰退后了数尺,同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两眼流露出哀怨的目光。 他这里刚退⾝,葛琳怕他就此逃去,晃⾝已到了他⾝后,拦住去路。 ⽟麟忙道:“葛姑娘手下留情!凤儿不可鲁莽!”须知⽟麟最是淳厚,因其曾救凤儿,认定他并非坏人,情魔纵然琊恶,其子焉能就认定是坏人,龙生龙子,尚且各异,若葛琳出手,他焉有命在?是故立即阻止。 凤儿却不听他的,一招走空,早又双掌齐发,呼呼的拍出两掌,⽟麟忙横里飘⾝拦阻,同时双臂一圈,将凤儿的两掌接住。 哪知蓦听⾝后风生,情魔之子突然向他背后袭到。 这时⽟麟横⾝拦在他的⾝前,相距不过三尺,又是万万不曾料到好意相救,他倒突然发难,一时间招架不能,躲亦不及。 说时迟,那时却快如电光石火,⽟麟心中一紧,却听⾝后一声“嗳唷”那袭来的锐风沾⾐已杳,忙跃过一边看时,那情魔之子已跌出丈余外去了,瞧葛琳一脸寒霜,看定着他。 ⽟麟已知是葛琳相救,但一时间给愣住了,自己明明救他,这般自背后突袭,实令他不解,其实他何曾想道,那少年对他恨之⼊骨。 皆因这情魔之子,自幼生长脂粉丛中,娇生惯养,予取予求,且生风流,大有⽗风,只是尚不曾如⽗般琊恶罢了。 自昨晚见到凤儿之后,一时惊为天下,能救凤儿,全是出于怜香惜王,并非真个心存善意,他可是对凤儿一见钟情,哪知凤儿不但不给他点颜⾊,且把他当作仇人一般。 昨晚两魔两怪自被葛琳先后骇唬得逃生之时,情魔本带他随同起⾝的,但他对凤儿已痴情⼊,行至途中,捉空儿又溜了回来,果然给他料到,凤儿等又前来此地,一见之下,顿时心花怒放,灵魂儿早已飞⼊了九霄云外,哪知凤儿却突下毒手,恨他不该恁地瞧她,伸二指取他双目,立时有似冷⽔浇头,⽟麟出声相劝,他却把満腹怨恨,全加到⽟麟⾝上去了,心想:“定是这少年在她⾝边,方对我这般冷漠。”想到恨时,⽟麟恰横⾝拦阻凤儿,故对⽟麟突施袭击,若然不是葛琳在他⾝后,今天⽟麟已无生望。 ⽟麟在发愣之际,那凤儿已气得直咬牙,说:“看你还护他不,我早说他不是好人么!”语未落,斜刺里抢出,纤掌倏吐,把那跌倒在地的情魔之子,劈得一个翻滚,哇的一声,噴出一口鲜⾎。须知凤儿功力不及⽟麟,但这情魔之子被葛琳治倒跌出之后,已无抵抗能力,凤儿这一掌,又是恨极而发,他怎么噤受得起?一口鲜⾎噴出之后,立时昏了过去。 ⽟麟跌⾜叹到:“糟,凤妹怎下此毒手!瞧在他昨晚替你解⽳份上,也不该伤他,且我们尚须问出泗岛神君逃去之处。” 凤儿方出得一口恶气,听⽟麟责她不竣下毒手,立时犯了小儿,说:“差点儿你没伤在他手中,倒怨我下毒手!”气得一跺脚,掉头就走。 葛琳在旁看得暗自点头,这⽟麟端的仁厚,凤儿这小妹妹年纪不大,人也秀美,只是太心狠手辣了,这情魔之子已伤在我手中,她竟还不放过,将他劈得昏厥。 随又想到:“是了,他是恨这情魔之子不该对他⽟哥哥暗下毒手,一时气愤,看来他们两人之间,情谊极深呢!”想到此,葛琳竟觉得心下有些怅然若失之感,是故站在一旁,默默无言。 ⽟麟见凤儿气冲冲的走了,忙向葛琳道:“葛姑娘,这少年现已昏厥,一时间要问,也不能了,好在那魔头有落脚之地,别无第二条路可走,我们这就追赶前去!” 葛琳一笑,心说:“只怕你是要追你的凤妹妹之故吧!”但嘴里却没说出,⽟麟未待她回答,已追着凤儿去了,葛琳也才随后跟去,只是她自己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觉得懒洋洋的。 两人不多一会,已将凤儿追上,⽟麟对这位小妹妹的情儿,知道得甚是清楚,在雪屏峰上之时,三天二⽇的,总要对他使这么一回小儿,⽟麟莫不好言相哄,方才逗得凤儿回嗔作喜,久而久之,习以为常,此刻葛琳在旁,他也不顾忌,一路之上,千般邀告,好容易方又逗得她喜了,那葛琳跟在两人⾝后,被冷落得一直默默无言,⽟麟也全然不觉。 这时早已是未申之时辰,离开野马岭,已行了将近两个时辰。三人虽然已来至平地,未曾施展轻⾝功夫,但较之常人行路,快了一倍也不止,前面早到了一个镇甸。 ⽟麟向街口几处铺户人家打听,全没有两魔两怪这般形状之人路过。 葛琳道:“只论这般形状,他们岂会打此经过?纵然不惧我们追来,岂不怕惊世骇俗么?且昨晚他们逃走,又岂如我们这么慢行来,你就别问哩!” 说得⽟麟面上一红,当真自己一时想不及此。 凤儿不生气了,又活泼起来,嚷道:“⽟哥哥,我饿啦!先找个饭铺歇歇可好?” ⽟麟道:“葛姑娘之意如何?” 葛琳并不答言,仅将头微点,她那张丑脸上本来喜怒不形于⾊,只是这般以无言为答,⽟麟顿觉她又回复了初见面时那么令人有⾼不可攀之感,但却不以为意,三人本是边走边说,早见街北有个饭铺,凤儿也不问二人,当先⼊內。 这时午刻才过,店里的客人稀少,酒保在门口打盹儿呢,凤儿脆生生的嚷嚷:“店家!店家!” 那酒保蓦抬头,先是眼前一亮,随即骇得一哆嗦,这三人,美的真美,丑的丑得怕死人,往后直退。 武侠屋扫描yaayooOCR wWW.uJi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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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胆红颜慾海神龙屠佛擒魔灭世九绝修罗的刀江湖煞星绝毒断肠妙手天骄青龙夺刀神剑如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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