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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血杀恩仇录 作者:夕照红 | 书号:43996 时间:2017/11/18 字数:16697 |
上一章 第十一章 巧施美人计 下一章 ( → ) | |
皇甫山指向“梅花山庄”道:“今夜我们与鬼为伍。” 石壮道:“兄弟的意思是今夜住在梅花山庄?” 皇甫山道:“不错,就算快乐堡三路人马搜找,他们也不会找上这里来!” 石壮道:“兄弟,我知道自己本事不济,这次找上快乐堡只打算见⽔仙与阿秀一面,一家人能死在一起我也甘心了,可是…” 皇甫山道:“还没有绝望到那种地步,石兄,阿秀⺟子二人暂时还不会有危险。” 石壮道:“他们⺟子还好吧?” 皇甫山道:“我如果说他⺟子二人好,显然我在欺骗你,但说不好,也不会坏到哪里,他⺟子二人被囚在一只大铁笼子里与狗同食,不能自由…” 石壮眦目裂,双手握拳道:“我可怜的⽔仙,可怜的孩子…” 皇甫山道:“你我⾝上都带伤,姓戈的抓不到我,他是不会对阿秀⺟子二人下手,所以我们暂且在此歇息养伤,然后再想对策。” 石壮咬牙切齿,道:“这是什么世界!” 一声苦笑,皇甫山道:“这就是无风三尺浪的江湖,也是弱⾁強食的世界,兄弟,所以我十分羡慕你那山中⽇子。” 石壮沉痛的道:“还是有人找上门来。” 这是无奈的感慨,也是痛苦的泣诉,石壮的⽇子苦了些,但却也十分平静。 与世无争的⽇子当然平静,然而江湖上想过平静的⽇子,就好像伸手想摘取天空的月亮似的,难啊! 皇甫山引着石壮绕过一道斜坡往“梅花山庄”走去,这里对皇甫山而言并不陌生,他在前两年已来过三次,只因为是⽩天来,他什么也未曾发现。 梅花山庄上密封的一具具棺材共有七十二具之多,有一回皇甫山曾打开一具查验,里面装着半腐臭的尸体之外,什么线索也没有。 这一次就不同了,因为他听卞不疑与小⽟儿说,曾经两次发现有人在山庄上装鬼出没,也以为与快乐堡有关连,岂料快乐堡的人只是盗走棺材而已。 皇甫山与石壮绕到梅花山庄右前方的一大片梅花树林中,冬梅初开,五颜六⾊,引来不少藌蜂,虽然天就快黑了,这些蜂儿仍然穿梭飞舞。 石壮低声道:“兄弟,这里种了不少梅花树。” 皇甫山道:“梅花山庄当然种着许多梅花!”他又指指附近,道:“围绕着梅花山庄,一共种植五片梅树,正巧是梅花五瓣,柯方达一家酷爱梅花。” 石壮道:“可惜一家人惨死在恶人手中!” 皇甫山道:“令人惊讶的是,谁也不知道这件大⾎案是那人下的毒手。” 石壮道:“当然是柯方达的仇家下的毒手!” 皇甫山道:“柯方达人称‘千面太岁’,易容之术天下无双,他也是江湖一霸。” 石壮道:“江湖一霸之人,这个人一定树立了不少仇家,枭霸的天下总是以鲜⾎争得的。” 皇甫山道:“柯方达是有不少仇家,梅花山庄夜一之间被杀七十二口之事传扬江湖,当时就有不少柯方达的仇家奔来查看。” 他顿了一下,又道:“当然也有柯方达的朋友赶来,买棺盛殓,就是柯方达的师兄‘西河黑虎’帅天浩出钱买办的,这件事我是亲眼所见。” 石壮道:“这件大⾎案已经三年,尚未⽔落石出,只怕很难破案了。” 皇甫山道:“姓柯的当年与‘龙门堡’结仇最深,提起来只是为了一条小河的⽔。” 皇甫山未再仔细说下去,因为二人已来到“梅花山庄”的庄门前。 石壮道:“兄弟,今夜我们进去?” 皇甫山道:“不到里面,只在大门边的门楼问,我们俩睡在门楼里。” 皇甫山抬头看,灰蒙蒙中只见两扇大门上着大铜锁,看上去一片森之气。 他心中思忖,小⽟儿也真胆大,一个人竟然潜进后庄院,她还装鬼,果然艺⾼人胆大。 皇甫山本开锁而⼊,但当他刚伸手便又缩回,他向石壮问道:“我们墙翻进去!” 梅花山庄两边种了大片梅花树,二人攀树越墙落在第一进大院里,皇甫山看看正面大厅,直觉得森森冷飕飕有一种令人⽑发耸立之感! 石壮未开口,他有些难以置信——这么一幢大宅院,难道屋子里放置的都是棺材? 他跟在皇甫山⾝后来到门房边,见门房的门虚掩着,有个小窗子,隐约可见里面一张大木板。 皇甫山推门走进去,这才看到门房內还有一张桌子两张凳子,有个尘土封面的灯台,一张旧棉被有一半垂在地上发出霉味来。 皇甫山拉起旧棉被,笑笑道:“天冷,有张旧被子比没有好多了。” 石壮早累了,从怀中摸出半块厚饼,道:“兄弟,我这儿还有半块厚饼,垫垫肚子吧!” 二人坐在上,旧棉被盖上半截⾝,皇甫山早饿了,本想这时出去找些吃的,见石壮还有饼,便也不打算再走出去了。 二人谁也未开口,吃完了厚饼便斜在上睡着了。 狂奔一天,就算皇甫山也感到吃不消,更何况二人都带着伤。 窗外面的月⾊突然暗了,皇甫山是被窗格子发出的“哗啦哗啦”声音吵醒的。 皇甫山并未稍动,他只微微睁开眼。 他的眼珠子在动,然而他什么也没看到。 慢慢直⾝子,伸手摸脯上的刀伤——那是他二次去救⽔仙⺟子时,几乎被铁笼中那女人一刀桶死却被他及时躲过的一刀。 伤口尚未结痂,皇甫山仍然有些痛。 此刻,他轻轻移近窗户向大院中窥看,不由双眉一紧,外面天真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起风了,只怕今年这第一场大雪就要下了!”皇甫山心中思忖着。 他也很忧虑,如果下大雪,最可怜的莫过于⽔仙⺟子二人了。 果然,窗外西北风劲吹不断中,点点雪粒随风洒下来,细微的响声倍增一分凄凉。 皇甫山看看睡中的石壮,无限感慨的摇头摇。 就在这时候,忽然两团⽩影在远处一闪而逝,看那方向,好像就在大厅后面。 皇甫山并不冲动,他直⾝子斜视着外面,几乎有一盏热茶功夫未再有任何动静,他以为也许刚才是错觉。 皇甫山抖抖棉被正要躺下来,忽然间大院里一团⽩影出现,那影子只一弹⾝便跃在大厅上面。 这一次皇甫山看得很清楚,那绝不是自己的幻觉——他还捏捏自己腿大,有些痛,这证明自己并非在做梦。 看看睡中的石壮,皇甫山下来了。 就是这么一会儿,外面已开始大雪纷飞了,大院子里刹时一片⽩茫茫,就好像有人在地上蒙上一层⽩被单子似的! 皇甫山抬头看向外面,发现那一团⽩影正在大厅的屋檐上,看上去就好像一缕幽灵。 皇甫山极目看着,那长长的秀发被劲风吹得平伸三尺远,如果不是那一缕秀发,乍一看几乎叫人无法分辨出上面站着的是什么东西,因为那一团⽩影已与⽩雪化作一片⽩茫茫、灰惨惨的影像了。 皇甫山仍然不为所动,他很沉着。 冷静的杀手就是在紧要关头,表现出超人的沉着。 皇甫山不只是冷静,他甚至面带微笑,因为他也想到小⽟儿的话。 小⽟儿就在这里发现两批人出现,他以为这⽩影不是鬼,也许就是小⽟儿发现的两批人中的一批人。 皇甫山心念至此,他便更不稍动了——那团⽩影未动,他就不会动。 皇甫山虽然不动,但他却早已运功双掌,他的十指发出金⻩⾊,因为他要一击而中。 外面的风更大了,皑皑⽩雪斜飞向窗子上,寒冷的风令皇甫山一哆嗦,他猛昅一口气。 便在这时候,空中隐隐飘来悠扬的乐声,忽⾼忽低的乐声仿佛自遥远的穹苍传过来,令皇甫山大吃一惊,他忙看向空中。 空中什么也没有,灰蒙蒙的在下着大雪。 皇甫山再看向大厅檐上面,便不由得猛吃一惊,他自言自语:“难道真有鬼?” 厅檐上的⽩影眨眼之间消失不见,皇甫山全⾝不自在,他伸手摸摸面上的⽪疙瘩,却又闻得一片乐声悠扬。 咬咬牙,皇甫山轻悄悄的拉开门房的门侧⾝走出去,正面大厅上一片漆黑。 皇甫山知道大厅上放置着许多棺材,其中就有“千面太岁”柯方达的尸棺,当然也有何方达的妾在內,因为早两年皇甫山就暗中来过此地,他也暗中察看柯方达的那口棺材,柯方达的半张面尽是碎⾁。 大院中已是⽩雪覆地,屋顶上庒下的西北风更见尖锐刮面,但皇甫山此刻却热⾎沸腾。 当皇甫山穿过偏厢回廊来到二大院的时候,呜呜的劲风中乐声更见悠扬。 皇甫山拔⾝而起,他跃上厢房顶,于是他发觉一团⽩影正在一片梅树林不停的穿梭飞跃,那乐声仿佛就在这附近悠悠的飘扬着。 这又是什么光景? 皇甫山掩住自己⾝形,双目如炬直过去,忽然间,那团⽩影匐伏在一片碎石间不动了,⽩影不动,黑发下垂,皇甫山发觉是个女的,那⾝段就长的修长轻盈。 斜刺里出现一顶⽩⾊软轿,由两个大脚女人抬着轿,另一个⽩⾐女子在前引道,风驰电掣般转到这片梅林边,前面的⽩⾐女子“咦”了一声,她不动了。 那女子不动,抬轿的便也停下来不走了。 “这些都是人,绝不会是鬼。” 皇甫山心中这么想着,但他仍然不动。 他以为那团⽩影应是这些抬轿一伙的。 忽然间,轿前面那⽩影开口了:“是哪个宮里溜出来的姑娘?” 这句话当然不是对皇甫山说的,那显然是对碎石堆上的⽩影说的。 石堆上的⽩影没有回答,但却轻飘飘的往软轿走过来,她走得十分轻,就好像双⾜不沾地。 软轿前的女子又叱道:“问你是哪个宮里姑娘,怎么不回答?” ⽩影子开口了,她的声音如⻩莺叫,真好听,细细的声音,道:“你看我是哪一宮的姑娘?” 轿前那姑娘突然拔空而起,人在空中发出尖声,道:“你不是我们的人,你是谁?” 石堆上的⽩影飘然在大雪纷飞中,就在空中那姑娘利刀杀到的瞬间,突然双袖挥,便闻得“当”的一声,旋即在一片星芒中分开来。 手握利刀的姑娘“咦”了一声,道:“果然不是我们桃花宮的人,你到底是谁?” 那⽩影见问,仍然冷冷道:“先别问我是谁?倒要先知道桃花宮是什么门派!” 利刀戟指石堆上姑娘,⾝形二次扑杀,人在空中才发话道:“拿下你,怕你不说。” 两团人影这次在空中相遇,便也引发出一轮丁丁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奇怪的是并未看见石堆上那位姑娘用的什么兵器。 两团⽩影在空中翻着筋斗落在地,便又听得轿前的姑娘尖声大叫:“围杀,死活不论!” 这话显然是对两个抬软轿女子吩咐的。 本来据守在轿边的两个女子,便立刻自间菗出尖刀围过去。 石堆上的姑娘冷冷地道:“这梅花山庄大⾎案终于有了消息,你们都是桃花宮的人。” 三个女人再也不开口了,她们果然恶向胆边生,龇牙咧嘴的挥刀就杀。 石堆上的姑娘并不退闪,双袖暴抡上去,这次再手,四团⽩影形成走马灯似的穿梭追杀在这大风雪中。 远处,皇甫山极目看着这场搏闹,他不能出现,因为他打算看一看这几个姑娘的来路。 他也听到“桃花官”三字,但他却想不出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个“桃花宮” 此刻,皇甫山看的真切,石堆上的姑娘⾝手犀利,动作巧绝,但围杀她的三个女人也不弱,刀光霍霍中,三个人的杀法十分细腻。 耝野的杀招不一定是⾼手,武功⾼绝的人就把出刀艺术化,细腻的刀法就是一种艺术。 江湖上一流杀手的刀法就是武功的艺术化。 皇甫山正自观看,忽然有个女人冷冷地道:“十招之內碎你的尸!” 这话十分耝野,但皇甫山相信她的话,因为石堆上的姑娘有两次拔空却又被两个女人追上空中下来。 就在那姑娘被落地的同时,突闻得她⾼声,道:“阿山哥,你还不出手!” 皇甫山大吃一惊。 他再也想不到自己与石壮潜来梅花山庄上会有人发现他们二人。 他更想不到石堆上的姑娘会是… “小雀儿!” 皇甫山口中叨念着,人已飞掠过去。 三个围杀的女人闻得敌人呼叫,还以为她是欺骗人,不料果见一团黑影飞来。 有个刚刚错⾝而退的女人挥动尖刀上来,口中厉喝:“什么人!” 皇甫山不开口,他出手如电比电还快——左掌拨偏刺来尖刀,右手金指已送上那女人的脖子。 皇甫山出手就要命。 如果要取敌人的命,突如其来的一招最易得手。 皇甫山果然得手,金手指带起一片⾎雨,那女人连叫一声也没有就躺在地上了。 另外两个女子猛一惊,有个女子撮尖声响,不料她才发出两长声,忽然间两个女子同时发出“啊”声,便双双倒卧在⾎泊里。 皇甫山不打算再杀人,他要抓活的,因为他想知道桃花宮在什么地方。 他想起刚才那悠扬的乐声,便也相信桃花宮必然就在桃花山庄附近。 皇甫山见两个女人倒下地,忙扑上去问道:“姑娘,姑娘!” 两个女人早已断了气,皇甫山有些无奈何。 石堆上的姑娘走过来了。 不错,大雪纷飞中皇甫山一眼看出正是“百灵岗”来的小雀儿。 “小雀儿,你怎么来了?” “我已来过不下十次了。” “是大叫你来的?” “不叫我来我就吵,大最疼我。” “大也疼小⽟儿。” 小雀儿撇撇俏嘴,道:“她人呢?怎么只见你同个受伤黑汉来此?” 皇甫山道:“小⽟儿跟着卞大夫二人去清风镇了。” 小雀儿道:“他们二人在一起,谁遇上谁倒霉。” 皇甫山道:“你不以为我们应该找找四周?” 小雀儿道:“四周一定还有敌人,这两个女人不是我们下手杀的。” 皇甫山放眼四下看,他除了直视那顶软轿外,双手发出⻩澄澄的金光。 他以为杀死两个女人的人,一定是轿中坐的人。 小雀儿也如此想,她翻转一个女人的⾝子,伸手在那女人流⾎的额头上摸。 很快的,她找出一件奇形暗器——状似虎牙。 小雀儿没见过这种暗器。 皇甫山更没见过,江湖上只怕很少有人见过这种暗器。 皇甫山把暗器上面带着脑浆⾎⽔擦拭掉,小心的揣⼊怀中。 他示意那顶软轿,小雀儿随之点点头。 两个人并肩站起⾝,缓缓往软轿近。 皇甫山流露出关怀的伸手拦住小雀儿,道:“你别动,我过去。” 小雀儿道:“阿山哥,我去,你别去!” 皇甫山道:“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马上赶你走。” 小雀儿道:“好嘛,你小心了。” 皇甫山全⾝戒备,一步步近那顶软轿附近,他冷冷的道:“游戏也该结束了,朋友,可以露露面了!”岂料软轿中没有反应,这倒出人意料之外。 皇甫山却认为那软轿中有人,因为他发现软轿的时候,软轿闪呀闪的十分沉重。 于是,皇甫山又近一步,道:“朋友,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自己出来吧。” 软轿仍然无反应,寒风吹得轿幔嘟嘟响,大雪已漫到轿底上了。 皇甫山忿怒了,他正扑上去掀轿幔,便闻得小雀儿,道:“阿山哥,千万别急躁。” 皇甫山道:“你有什么办法叫此人走出轿子来?” 小雀儿道:“简单啦,弄块大石头砸过去,还怕他不走出来?” 皇甫山摇头摇,道:“软轿中不知是什么,万…” 小雀儿道:“绝对不是我们的人。” 皇甫山道:“你怎么会知道?” 小雀儿道:“桃花宮的人是不会把敌人抬在轿上的,那奇形暗器也杀他们自己的人,想来他们一定十分忍残。” 她顿了一下,又道:“对自己人也忍残的人,岂会把敌人抬在肩头上?” 这话倒也有理。 皇甫山就轻点着头。 小雀儿道:“所以我以为弄个大石头砸过去,就好像我们小时候一样,你用石头砸在百灵岗后的⽔潭,一心想砸死潭中小鱼啊二样…” 皇甫山道:“这节骨眼还想小时候。” 小雀儿道:“小时候最有意思,我希望我们永远也长不大。” 皇甫山道:“可是我们都长大了。” 他拦住小雀儿,低声道:“不能用石头砸,我怀疑,如果轿中是桃花宮的人,他应该早就出来了。” 小雀儿道:“怎么说?” 皇甫山道:“你想一想,如果轿中坐的是桃花宮的人,见我们杀了他的人,又怎会不出手?” 小雀儿道:“抬轿的死绝了,谁替他抬轿?” 皇甫山道:“不错,因此我以为轿中不一定就是桃花宮的人。” 小雀儿也惘了,她睁大一只明亮的大眼睛看向五丈远处的软轿! 皇甫山突然发动了。 他的动作就像平地刮起一团黑风一样“咻”的一声已越过那顶软轿上面,轻飘飘的又落在轿的另一面。 皇甫山的手上握着一大块轿顶布,软轿就在他⾝子刚站定,便“呼咚”一声倒在地! 雪在飘,人却吃惊不已。 皇甫山吃一惊,小雀儿奔上前更是吃一大惊。 皇甫山“咦”了一声极目看,只见轿中蜷卧着一个用绳子捆绑得像个⾁粽的女人。 那一定是女人,只有女人才有那么娇秀的⾝段,也只有女人才有那么一头长发。 她不但是女人,也必定是个美女,因为雪⽩,那女人的⽪肤似乎比雪还⽩。 小雀儿奔上去,她翻转女人仔细看,便不由得惊叹一声,道:“好美的女人!” 皇甫山一愣之间也低头看——他还抛掉手中抓的那块轿顶布。 皇甫山一看不由跳起来,道:“怎么是你?” 小雀儿立刻沉下脸来,怒道:“你们认识?” 皇甫山忙去松绳子,道:“认识!” 小雀儿更不⾼兴的道:“认识很久了?” 皇甫山发觉女的口被塞住,他伸手扯出一块布,道:“不算太久。” 小雀儿双手握拳,道:“难怪你只把小⽟儿和我当妹妹看待,原来你心中早已…” 她竟在大雪中流泪了。 皇甫山叱道:“你在说什么?” 小雀儿道:“这女人…” 皇甫山道:“她叫⽔仙,她的丈夫正在庄门楼下面的门房中睡着,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 女人最是善变,而且变得非常快。 小雀儿立刻把悲泪化为喜极而泣,她伸手就去扶⽔仙。 她还带泪的笑道:“阿山哥,别生气,回去我给你弄好吃的。” 皇甫山冷冷道:“这儿不是百灵岗。” 那女人,不错,正是⽔仙——石壮的老婆。 ⽔仙仍然昏不醒,就算雪花盖面,她还是未被冻醒过来。 她好像被人点了⽳。 皇甫山一把托起⽔仙就往梅花山庄的门房奔去。 小雀儿紧紧的随在后面,她再也不开口了。 皇甫山一脚踢开门房的门,石壮立刻坐直⾝子,他沉声道:“什么人!” 皇甫山道:“石兄,是我,你看嫂夫人!” 石壮立刻眼睛,道:“你说什么?”他伸出双手接过皇甫山送过来的女人。 小雀儿也进来了,她露出十分安慰的笑。 皇甫山果然没骗她,那美女人的丈夫就在她眼前。 门房內不够宽敞,小雀儿紧紧贴着皇甫山,她很満意眼前,她把皇甫山的⾝子当成火炉子,那么令她温暖。 石壮在灰暗中摇晃着怀中的⽔仙,旋即伸手猛打自己的脸。 皇甫山一把抓牢石壮的一手,沉声道:“石兄,你这是为什么?” 石壮虎目见泪,道:“兄弟,我要证明是不是我在做梦,我不敢相信…” 皇甫山道:“你不是在做梦,这是事实!” 石壮这才低头大叫:“⽔仙,⽔仙,你醒醒。” 小雀儿道:“她被人点了⽳,你叫不醒的。” 石壮这才发觉皇甫山⾝边还有个姑娘。 他以为⽔仙是这姑娘救出来的,立刻对小雀儿点头,道:“谢谢姑娘救了我这可怜的子。” 小雀儿道:“也是我阿山哥出手,无意中救了她。” 皇甫山道:“容我看看,她被点的⽳道…” 不料皇甫山摸过⽔仙几处要⽳之后,叹口气,道:“她不是被点⽳,她中了魂之类的毒。” 小雀儿道:“我去弄些冷⽔来。” 皇甫山道:“没用,如果冷⽔可以弄醒她,刚才大雪落在她脸上的时候就醒过来了。” 石壮急急的道:“那可怎么办?” 皇甫山道:“卞大夫在此就好办了。” 小雀儿道:“你不是说卞大夫同小⽟儿去了清风镇?” 皇甫山道:“他们是去了清风镇。” 石壮道:“兄弟,我那可怜的阿秀呢?” 皇甫山愣然不知回答。 小雀儿道:“谁是阿秀?” 皇甫山道:“阿秀是他们的儿子,七岁大,就因为救她⺟子二人,我把大付的事暂放一边。” 小雀儿顿⾜,道:“后悔没有抓个活的问一下,也许就知道那孩子的下落了。” 皇甫山道:“我们没有机会抓活的,我发现这地方大有问题。” 石壮道:“兄弟,我们怎么办?” 皇甫山道:“马上走!” 小雀儿道:“去哪里?” 皇甫山已接过⽔仙背起来,道:“去清风镇,我们找卞大夫去,这里的一切太也蹊跷了。” 小雀儿道:“为什么不由我去找来卞大夫?” 皇甫山道:“我发觉此地危机重重,我又受伤未愈,难以应付大批敌人。” 石壮惊异的道:“会有大批敌人?谁?” 皇甫山道:“桃花宮,桃花宮一定就在这附近,如果我们不马上离开,敌人就会想法子消灭我们。” 小雀儿道:“你是怎么知道?” 皇甫山道:“桃花宮的人为了掩护本⾝,便不惜杀死他们自己人!” 小雀儿道:“也许那两个女人是死在别人之手。” 皇甫山已大步往外走,道:“不可能,杀死他们的人一定是桃花宮的人。” 小雀儿不开口了,她紧紧跟在皇甫山⾝后,石壮似是精神好多了,拄着扁担,道:“兄弟,累了叫一声,我还背得动。” 皇甫山没回答,他走得十分稳健,也走得很快。 石壮跟在他后面走得就很吃力。 卞大夫把一块紫⾊头巾包着头发,小⽟儿苦兮兮的贴着⾝子走在他后面,两个人好像饿了三天没吃饭。 其实他二人刚刚才从“清风客”饭店走出来。 他们一走出“清风客店”就赶往大街上惟一的一家当铺,二人好像商量好了似的,一直走到那两大间门面黑漆大门前的七层大台阶上。 清风镇的“和气当铺”就在此。 这时候“和气当铺”的老朝奉“生死当”梁心不在,但梁心的两个得力助手“黑心”老石与“⾎口”鲁大在当铺中主持业务。卞不疑与小⽟儿尚未走完七层台阶,便已闻得当铺中传来阵阵噼哩叭啦声。 那清脆的声音十分响亮,卞不疑就暗中对小⽟儿,道:“拨算盘子儿的指力已至炉火纯青。” 小⽟儿眨眨大眼睛,道:“绝不会是‘生死当’梁心,他还在‘快乐堡’。” 锦缎上绣着⾚红四个大字“和气当铺”四个字叠起来就有一扇大门那么⾼。 大门是敞开了的,门楣上就挂着这四个大字,便也把大门里面遮掩得什么也看不见。 卞不疑伸手掀开门帘子,发现好大一个屏风,姓梁的真风雅,屏风前面放着几盆花。 因为是冬天,当然是五颜六⾊的大花菊。 小⽟儿就觉得这些花很好看,可惜放在当铺里。 有人上门当东西,心情当然是苦涩的,谁还有心情去赏花? 卞不疑就装作没看见,他満面发愁的拉着小⽟儿到比他还⾼一个头的柜台前。 小⽟儿很会做作,她故意忸怩作态的摇晃着双肩,她还低着头,一副可怜哭的样子。 最聪明的女人便也最善于利用泪⽔,因为泪⽔也是上天赋与她们的另一种武器。 当然,这种武器是专门对付男人的。 最愚笨的女人却最容易发怒,她们忘了柳眉倒竖最是减少她们的美丽。 女強人也最容易发怒,因为她们以为比男人⾼明,却不知她们已不知不觉的伤害到自己的幸福。 小⽟儿就不会这样。 她见了皇甫山的时候总是表现得好温柔! 小⽟儿现在来到“和气当铺”她面对着柜台后的四只大眼睛,表现得那么楚楚可怜! 她还以袖拭泪,默默不出一声。 一个浓眉大眼黑汉,大圆脸几乎从小窗洞挤出来,厚厚的猪微启,问道:“当什么?” 卞不疑道:“我已⾝无长物了!” 那人耝声又问:“没东西当?你们进来⼲啥?” 卞不疑苦瓜脸一扬,语还止,他回头看看拭泪的小⽟儿… 黑汉浓眉一紧,叱道:“怎不说话?” 卞不疑道:“闻得贵当铺可以当人,是吗?” 另一大嘴巴汉子已嘿嘿笑,道:“那得看当的是什么样的人。” 窗洞的浓眉大汉接道:“小孩子不收当,老头老妇不收当,伤残之人不收当,最重要的是不收男人,你们…” 他那双铜铃眼直小⽟儿,却发现小⽟儿垂首拭泪。 卞不疑道:“小女今年二十岁,只因为…” 大汉立刻接道:“别多解释,来当的人都有一肚子苦⽔,我们听多了,叫你姑娘抬起头来吧。” 另一大汉道:“庸俗不堪的姑娘也不要。” 卞不疑回头对小⽟儿,道:“孩子,委曲你了,且在此地住三天,爹去筹钱,你抬头叫他们看一看。” 小⽟儿头摇不抬,双手捂着面。 卞不疑道:“只怪爹好赌钱,‘大家乐赌坊’爹再也不去了,孩子,你原谅爹吧!” 柜台后面,两个大汉嗤嗤笑,光景好像在看热闹。 小⽟儿以袖拭去泪,她缓缓抬起头,小⽟儿的模样本来就俏,这时候她还故意的眨着一双含泪大眼睛,那鼻子的菗动,俏的吻合,⽩嫰得如瓣花的面颊上酒涡一隐一现,可把两个大汉看傻了眼。 卞不疑就暗暗为小⽟儿的出⾊表现喝彩。 柳轻摆,小⽟儿还忸怩作态。 卞不疑道:“我女儿可是⻩花大闺女,只因为我在‘大家乐赌坊’输了银子一百两,没办法才来当我的女儿,三天后我一定来赎回我女儿。” 柜台后的圆面大汉立刻笑得露出満口⻩板牙,道:“先生,你一共输了一百两银子?” 卞不疑道:“不错。” 大汉又道:“你也只当一百两银子?” 卞不疑道:“不错。” 另一⾎盆大嘴巴大汉道:“那‘大家乐大赌坊’本在仓州府东街上,你怎么跑来此地当女儿子” 卞不疑也知道“大家乐大赌坊”在仓州府东大街上,他更知道开赌坊的是“黑豹子”左顺心。 皇甫山也知道这家赌坊,为了查访梅花山庄大⾎案,两年前皇甫山就到过那家赌坊。 黑道哥们最喜混在那种地方,江湖上有什么天大的消息,那地方也会最先知道。 卞不疑只是随口一句话,想不到大嘴巴汉子也知道“大家乐大赌坊” 卞不疑这时候叹口气,道:“本在仓州府办年货,不幸连运货马草也输掉,我把女儿暂当此地,立刻赶回仓州办货,回头再来赎回我女儿。” 浓眉大汉道:“我知道了,你把年货先运回家,然后取银来赎人。” 卞不疑点点头,道:“我就是这意思。二位,你们看看我女儿,可以吗?” 那大汉又笑道:“先生,开当铺本就是予人方便的事业,你今当一百两银子不算多,我给你当二百两银子,你看怎么样?” 卞不疑眼一瞪,他知道这是个陷阱,但他是来叫这家当铺倒霉的,当然也就不怕什么陷阱了。 他露出不解的问道:“有人当一百,你们答应五十也就不错了,怎么反而加一百?” 大汉吃吃笑,眼睛瞟向小⽟儿,道:“一方面你的姑娘长的俏,再方面,你可以去仓州府还账再办货,多的银子再去赌坊捞捞本,也许你运气转好,把输的又赢回来。” 另一大汉也道:“利息少算,每天只要二十两,先生,你占便宜了吧?” 卞不疑伸出指头算一算,道:“二百两银子,一天利钱二十两,三天就是六十两…” 大汉道:“三天期限一到,你只拿二百六十两银子,你女儿一头发也不会少的跟你走。” 卞不疑道:“利息太多了吧?” 两个大汉齐瞪眼,那大嘴巴汉子伸头看向小⽟儿,道:“三天我们还得管吃住,你怎么不合计一下?” 卞不疑道:“好吧,三天六十两利钱,我认了!” 他回⾝拍拍小⽟儿,道:“孩子,你在此地委曲三两天,三天后我们坐车回家去。” 卞不疑还伸出⾐袖去替小⽟儿拭泪。 小⽟儿对卞不疑的表演也暗自佩服,但她可知道卞大夫的双袖中暗缀着金丝边,金丝绣在袖里面⾜有半尺宽——那就是卞大夫的兵器。 小⽟儿也不示弱,她也有表现。 她双手拉住卞大夫,哭道:“爹,我不要留下来,我要回家。” 卞不疑道:“孩子,是爹不好,爹荒唐,你就在这儿委曲三天吧!” 一张纸,一支笔,匆匆的自小窗口塞出来,浓眉大汉已笑道:“先生,看看上面写的,同意了就在上面画押。” 卞不疑双手发抖,他接过那张纸,上面写的他只看了一眼就在咬牙。 他不再往下看了,举笔就在上面画了个大十字。 另一大汉也真快,匆忙的推出四个大银元宝,道:“一锭五十两,四个就是四五二百两,你先生收下。” 随着他的话,算盘子儿又响起来了。 卞不疑颤抖的双手接过两百两银子,木然的看着一个伙计走出来。 那伙计对小⽟儿真礼貌,他伸手一让,道:“姑娘,后面洗把脸吃饭吧,且住三天没关系。” 小⽟儿见卞不疑拭泪往外走,立刻叫了一声爹,道:“你三天一定来接我呀。” 卞不疑道:“我可怜的孩子,你放宽心,你在此地该吃尽着吃,该睡就大睡,三天之后爹一定来。” 小⽟儿道:“大家乐玩得我⽗女好凄惨,别再去赌了,好不好?” 卞不疑点着头,道:“爹一定听你的,孩子,就算再去赌也只这一回了。” 他话声落,转⾝就往外走,小⽟儿气的直跺脚。 当铺里,两个大汉哈哈笑,浓眉大汉对大嘴巴汉子,道:“鲁大,这就叫狗改不了吃屎。” 姓鲁的点着头,他不回答,立刻回⾝走进去。 不大一会,他手中提了个酒瓶子。 他对浓眉大汉,道:“老石,倒忘了送那位先生吃酒了。” 老石面⽪一紧,道:“送他酒吃我不反对,快去吧。” 鲁大追出大门,卞不疑已走到台阶下。 “先生,等一等。” 卞不疑苦相毕露的道:“还有什么事?” 鲁大已把个酒瓶递上去,道:“送先生吃杯酒,大冷的天走在路上,酒人口挡饥挡寒又挡渴。” 卞不疑忙接过来,笑道:“你们这家当铺都是好人,我老人家很放心。” 他走了,走向清风镇外的大道上。 鲁大仍然站在台阶上未回当铺,他那⾎噴大口中正噴出一条⽩⾊的云雾,天变了。 卞不疑走出清风镇,伸手摸怀中的二百两银子觉着有些重,庒的口袋往下坠,二百两银子就是十多斤?如果一个人省着花用,⾜够一年还用不完。 卞不疑走了五六里,发觉天空乌云密布,他也发觉⾝后好像跟了个人。 冷冷一笑,正来到一棵老松树下面。 卞不疑不走了,他伸手取出酒瓶子,右手旋开瓶盖,好一股酒气扑鼻,便不由得张口喝酒已⼊口,但卞不疑没有咽下喉,他双眉紧皱又把酒吐出来了。 卞不疑自言自语:“这酒不大对劲。” 便在这时候,远处果然出现一条人影往这边走来。 卞不疑立刻把一瓶酒倾倒在附近地上,他便头一偏,歪倒在地——他不动了。 果然,那条人影奔到老松树下面,只见他两手叉仰天笑,満面肥⾁打哆嗦,笑的真过瘾。 笑着,这胖子一脚踢得卞不疑面朝上,发觉卞不疑口吐鲜⾎翻⽩眼,便立刻伸手从卞不疑怀中掏出那四锭银元宝,临回⾝,还对卞不疑张口吐口⽔,道:“别去‘大家乐大赌坊’了,去阎王爷面前报到吧,嘿…”卞不疑等到天快黑的时候才坐直⾝子。 他当然没有死,但他很会装死。 伸手抹去嘴角的⾎——那是他自己咬破嘴流的⾎,他朝那酒瓶子看一眼,道:“老子差一点上儿的当。” 天黑了,卞不疑走进清风镇,他并未再去“和气当铺”他早与小⽟儿商议好了,自然不用替小⽟儿心事。 他找了一家小客栈住下来。 卞不疑连小客栈的大门也不出去,清风镇上三条街,有两条大街最热闹,然而卞不疑就是拥被而眠,不到吃饭他不起。 江湖上武功到了一定境界时候,可以一睡七天不下,一旦有事,三天三夜不合眼。 卞不疑就是在养精蓄锐,准备大⼲一场。 就在第二天过午不久,街道上传来马蹄声,卞不疑刚吃饭正准备再回房中大睡,突闻蹄声不由得转头看向大街心,他笑了… 那是得意的笑,也是不由自主的笑,因为他发觉两匹健马上有个大人物,正是“和气当铺”老朝奉梁心。 卞不疑心中想:“姓梁的从‘快乐堡’赶回来了。” 梁心从“快乐堡”赶回来,也是小⽟儿出的怪点子,她要把快乐堡的力量分散开。 梁心果然赶回来了,而且是连夜赶回来。 梁心赶回清风镇,卞不疑就不能安睡了,他心中在思忖着——那夜装鬼大闹“快乐堡” 不知道姓梁的几个人认出是他们⼲的不是,如果姓梁的认出小⽟儿,事情就不大对劲了。 卞不疑为小⽟儿担心事,便要了一壶酒再坐下来。 浅斟低饮,卞不疑坐在小客栈的大窗边,那地方正好看到街心上。 大街上几只灯光,灰蒙蒙的大部分已关上店门了,卞不疑正准备出门往“和气当铺”那条街上走,突然有个人影自当铺前的大台阶上奔下来,卞不疑立刻往暗角转,却发现那人直往镇北奔去,走得十分匆忙。 卞不疑很想潜⼊“和气当铺”后院,看一看小⽟儿的吃住怎么样,但此刻还不到二更天。 卞不疑就打算在半夜三更摸进当铺去——他去装鬼。 他被人用毒酒毒死在大树下,正可以装厉鬼去吓吓当铺那些人。 他正在当铺附近徘徊着,突然间,街北转来一顶轿子,两个大汉抬着一顶软轿奔来,前面一人正是刚刚走向街北的汉子。 软轿直奔⼊当铺里,卞不疑大吃一惊,莫非小⽟儿有问题? 卞不疑摸摸內⾐袋,里面装的是银票,他在想,必要时进去赎人,改变计划再商量。 就在卞不疑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问“和气当铺”的大门被人关上了,只见那顶软轿匆忙的抬向大街上,旋即只见梁心提着个大算盘跟在软轿后面。 只有梁心一个人跟在轿后面,姓粱的竟然马也不骑就走了。 软轿中是什么人?卞不疑又是一阵狐疑。 卞不疑的脑筋最灵活,但这时候他却双眉打结想不通,为什么梁心押着一顶软轿走出清风镇? 他本想暗中跟上去,又担心小⽟儿还在当铺中。 就在他一阵思忖之后,便举步往“和气当铺”走去。 他走得十分吃力,就好像是个老年人,就算伸手拍门,也拍得十分轻,他也开口:“开…门…” 当铺夜间不开门,但门內有人问:“什么人?” 卞不疑道:“我来赎回我女儿的。” 当铺发出惊呼声。 有个耝声大吼,道:“有鬼!” 又是一阵慌,卞不疑在门外,道:“开门啦!” 门內传来鲁大声音,道:“是人,是鬼?” 门外的卞不疑道:“哪来的鬼,我是人啦。” 大门拉开了,鲁大⾝后一个大胖子迟迟的道:“你…你不是…死了?” 卞不疑道:“你害死我了?” 胖子忙头摇,道:“我没害死你,我看你死在大树下,你还口流鲜⾎。” 卞不疑走进门,道:“我不是好好的?” “黑心老石”这时候发现卞不疑果然是人不是鬼,忙笑笑,道:“你老兄可曾喝了我送你的那瓶酒?” 卞不疑道:“别提你的那瓶酒了,我有了银子先去吃喝一顿,酒喝了三斤多,可就没舍得喝你送我的那一瓶,走到大树下我走不动了,觉着头昏脑,不知怎的就倒在地上了,等我醒来,才发觉酒瓶破了,银子也不知被那个天打雷劈八王的摸走了。” 胖子听了,阔面⾊一紧,鲁大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黑心老石”道:“先生,你银子丢了怎么赎人?” 卞不疑道:“今天一大早,我便往家乡跑,半路上遇见我的老亲家,他把银子借给我。” 他伸手取出三百两银票,放在柜台上,又道:“找回我四十两,把我女儿还我。” 鲁大哈哈一声笑,道:“先生,你女儿不在当铺里。” 卞不疑抓回三百两银票,道:“她在哪里?” 鲁大先是看了“黑心老石”一眼,道:“她被送到镇北头第一家,我这就带你去找她。” 卞不疑露出十分急躁的表情,道:“快,我要连夜带我女儿回家乡,唔,我可怜的孩子。” 鲁大立刻大步往外走,老石后面也跟上“和气当铺”的大门立刻砰的一声又关上。 潇湘书院图档,chzhjOCR wwW.ujI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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