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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金凤钩 作者:东方玉 | 书号:43879 时间:2017/11/16 字数:16932 |
上一章 第四十五章 报复血仇 下一章 ( → ) | |
再说飞无神魔闻于天派来的大弟子困敦、二弟子⾚奋若,眼看庄梦道诛杀了无肠公子赵复初。 他们这个“武林盟”大势所趋,已有和天山神剑葛维朴等人联手取宝,自己两人,留此无益。当下师兄弟互相使了一个眼⾊,正待悄悄退走。 李玫一跃而出,冷喝道:“你们给我站住。” 因敦看了她一眼,问道:“姑娘有什么事?” 李玫道:“你们是闻于天的徒弟,对不对?” 困敦微哂道:“在下不是看你是一位姑娘,触犯师尊忌讳,就是死数。” 李玫冷笑道:“你才是死数,闻于天门下,一个也休想放过。” 杨继功、姜兆祥已丁字形围住了两人,绝情仙子、金笛解元跟着走上。冰儿一扯令狐芳的⾐角,也跟了过去。 葛维朴朝谢少安吩咐道:“徒儿闻于天这两个徒弟,看来武功极⾼,⽩鹤门下,只怕不是他们的对手,你留下来助⽩鹤门一臂之力吧。”酣少安躬⾝道:“弟子遵命。” 葛维朴朝庄梦道拱拱手道:“华前辈已经进去多时,咱们也该进去了,庄道兄请。” 庄梦道道:“葛兄是奉华前辈之命,主持寻宝工作而来,自然葛兄先请。” 两人互相谦让,结果还是葛维朴走在前面,大家相继往里行去。 困敦眼看庄梦道已和葛维朴等人会合,一起往里行去,分明是撕毁和师⽗合作的诺言,心中不噤大怒,口头喝道:“二师弟,你快去禀报师⽗,这些人由我来对付。” ⾚奋若答应一声,双脚一顿、一道人影,直拔而起,到了三丈⾼处,突然⾝形一折,疾如流星,朝林中投去。 他是飞天神魔闻于天的二弟子,飞天神魔这“飞天”二字,正是表示他轻功独步江湖之意。 飞夭神魔的门下,轻功自然也不是常人所能望其项背,杨继功看他纵⾝而起,举手拍出一掌,但⾚奋若去势极快,这—掌自然击了个空。 却说⾚奋若纵⾝拔起,堪堪掠过林梢,耳边就听到有人念了声:“阿弥陀佛。” 这声音就像在自己⾝旁,响亮而不震耳,听来似是特别令人清慡! 心中暗暗觉得奇怪,但此时他急于赶回去向师⽗报讯,也并未在意,正待昅气纵掠,突听耳边又响起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奋若听到这声佛号,脚下不觉一停。(他本来施展轻功,从树梢上掠过,这一停下来,自然站在树⼲之上)。 这声佛号是从那里来的呢?举目四顾,这一片树林,一直通往少林古剩,都是千年古森,苍翠茂密,那有人影? ⾚奋若目光一瞥,正待飞⾝扑起,只听耳边又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佛渡有缘人,魔心不复存,施主灵智已泯,应该是觉醒的时候了。” ⾚奋若大声道:“你是什么人?” 耳边那人道:“施主和我佛有缘,贫僧正是接引之人。” ⾚奋若闻其声,不见其人,不觉怒声道:“你在那里,怎不现⾝而来?” 耳边那人道:“只要心存虔敬,我佛自在心头。” ⾚奋若大怒道:“你敢戏耍在下?” 耳边那人又道:“佛门广大,普渡众生,贫衲怎敢戏耍施主?”⾚奋若道:“原来你也是人。” 耳边那人笑道:“贫衲自然是人。” ⾚奋着怒笑道:“好个秃驴,你隐⾝树林之中,还说不是戏耍在下?若非我⾝有急事,非把你抓出来不可。”话声一落,立即长⾝掠起。 只听耳边那人又道:“贫衲就在你面前,可惜你魔障太重,看不见贫衲罢了,孽海无边,回头是岸,只要你回过头来,就可以看见贫衲了。” ⾚奋若虽然听他在耳边说话,但他已经长⾝掠起,那里还会回头去看?只是提昅真气,⾜尖在林梢点动,一路起落如飞,往里掠去了。 从山麓到少林古刹,两边是千年古木树林,中间有一条铺着石板的道路。这条石板路,不过百丈来远,就到少林古刹前面的石砌平台了。 七煞剑神庄梦道和飞天神魔联手,由飞天神魔率领的“武林盟”人寺搜索,庄梦道负责守护寺外平台,拒挡外来的敌人。庄梦道带来的武士,就在这条石板路两旁,列队戒备。 后来葛维朴串人赶来,庄梦道接获报告,就带着自己。武林盟”的人,了出来,他原意就是准备在山前拦袭葛维朴的,困敦和⾚奋若自然也跟着他出来。 此时⾚奋若就是施展轻功,在山前的一片树林上,往少林古刹飞掠而去。 这片树林,虽然是从山麓一直连向山顶,是一原始森林,但从山脚到少林古刹,还不到半里路,以⾚奋若的轻功造诣,何须片刻,就可赶到。 那知他长⾝扑起之后,一路昅气飞行,⾝若流矢,从林梢掠过,⾜⾜飞掠了一盏热茶工夫,还是没有赶到。心中觉得奇怪,立即刹住⾝形,举目四顾,原来自己飞掠了这许多工夫,竟然还在原处。 这下直把⾚奋若看得大感惊凛,暗道:“自己方才这许多时光,难道一直站在这里不成?” 心念转动,再次昅了口气,长⾝飞纵而起,这回,他暗暗留上了心,展开轻功,朝里掠去。 他轻功造诣极深,飞掠之势,自然极速,但当他掠到十丈来远,就发觉有一股接引的力道,极自然的把他带转,转一个弯,朝右飞掠。快到十丈左右,那股力道,又把自己朝右带转。自己在这股自然、柔和的力道,接引之下,不知不觉就在这片十丈方广的树林上,等快到十丈左右,突然运起全⾝功力,朝前撞去。 在他想到,那一股神秘的接引力道:“自然、柔和,中是顺着你的飞行之势,把你引导转弯,力量并不太大,自己这一冲,自可冲出它引导的范围。” 那知这一冲,接引之力,也随着突然增強,力道虽然增強,依然圆滑自然,好像有着一条无形的轨道,你奋力一冲,转弯的去势,也突然加快,⾝不由已飞也似的转了过去。 ⾚奋若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自然不会就此屈服,奔去之势,并未稍停,但到了快近十丈,快要转弯之际,更是运起了全⾝功力! XXXXXX 把全⾝力道朝外进出,一个人笔直冲去,企图借此摆脫接引他转弯的力道。 但是一点也没有用,任你如何凝聚功力,到了应该转弯之处,接引的力道也并不太大;但就是摆脫不了,好像⽔到渠成,自自然然的又转了过去。 这真使得⾚奋若感到莫测⾼深,莫名其妙。 第一次你不服气,有二次,你再不服气,可以再来第三次。 反正你不嫌腿酸,你只管一次又一次的跑下去,树梢上就好像给你铺上了一条无形的轨道。你要跑,就循着这条轨道转去,再也无法脫出这条转道之外。 ⾚奋若试过几次之后,已知自己这样跑下去,决难跑得出去。 他心中暗暗忖道:“那也许有人在树林底下捣鬼,自己虽然说不出此人使的是什么武功,但他使用內家玄功,把自己飞掠的人,引导着转弯,应该是毫无疑问的了。” 一念及此,不觉暗暗冷笑一声,忽然缓缓呼了一口气,⾝子疾快的往下飘落。 这原是心念一动之间的事,须知他本来划空飞掠,是踏着树梢而行,这些大树,都是千年之物,树⾝离地,少说也有十丈以上。 ⾚奋若下落之势,自然极快,但就在他降落到离地五丈左右,忽然好像有一缕极细极韧蛛丝,胶着自己⾝子,再也落不下去,一个人就悬空吊在大树⼲上。 ⾚奋若心头又惊又怒,急忙施展“千斤坠”⾝法,往下一沉,依然无法摆脫。 他总究是飞天神魔门下的二弟子,一⾝轻功,造诣极⾼,当下猛昅一口真气,双臂朝上一划,双脚悬空相互—蹬,一个人朝上直窜起两丈来⾼。 这里已有十分茂密的树叶,他趁势在树枝上一点⾝形再次提拔而起,一下子冲出树梢,⾝上那有什么蛛丝? 只听耳边又响起那人的声音说道:“施主又回来了么?” ⾚奋若人可不傻,心知遇上了⾼人,但口中依然冷冷的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耳边那人道:“贫衲出家之人,自然是人了。” ⾚奋若恨恨的道:“是好的,你就现⾝出来,躲躲蔵蔵,算得什么人物?” 耳边那人低喧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贫衲早巳说过,孽海无边。回头是岸,施主魔障大重,自然看不到贫衲只要你回过头来,不是就可以看到贫衲了么?” ⾚奋若心中暗道:“这话,他方才果然说过,自己何不依他所言,回过头去瞧瞧。” 这一回头,果见⾝后不远的树梢上,盘膝坐着—个⾝穿月⽩僧袍的僧人! 这和尚生的⾝材⾼大,广额巨目,浓眉如蚕,膝盖上放着—柄阔剑,双手合十,一付庄严宝相。 ⾚奋若看到了,不由的恶向胆边生,⾝形倏-—欺而近。挥手一掌,当头直劈下去。 这一下,他是看准了才下的手,自然出手如电,又准又快! 掌如开山巨斧,贯注了全⾝功力,真要给他劈中,这和尚就非被齐中劈成两片不可。但在他掌势劈落之际,那和尚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等到他掌势直劈而下,竟然毫无阻挡,也不像劈在人⾝之上! ⾚奋若不由的一怔,急忙收势,定睛瞧去,那里还有老和尚的影子? 自己欺到他面前,才发的掌,发掌之时,他还一动不动,又没看他往那里闪出,怎会不见了呢? 除非这和尚会障眼法!他想到和尚准会琊术,不然,方才怎会无缘无故把自己吊在树上? 但举目四顾,再也找不到和尚的踪影,心头不噤暗生凛骇,忖道:“他莫要躲到自己⾝后,暗算于我!” 一念及此,不觉又回头瞧去,那和尚不就瞑目垂帘,双手合十,坐在⾝后不远的树梢上? ⾚奋若提气纵⾝,疾如鹰隼,朝和尚飞扑过去。这回他并未举掌就斫,⾝形扑落,左手一探,钢钩般的五指,已经闪电般抓住了和尚右肩,右掌如刀,对准和尚头顶劈落。和尚被他抓住右肩头,连一点反抗也没有。 ⾚奋若心中暗暗得意,忖道:“这回你总无所遁形了吧?” 那知掌势宜落,依然毫无阻挡,虚无空洞,不像劈击在人的头颅之上! 再定睛瞧去,那有和尚的踪影?本什么都没抓着。 ⾚奋若又惊又骇,恍如瞧见了鬼魅,⾝上噤不住渗出冷汗!就在此时,他后脑勺上,被人重重击了一下,同时耳中听到一声沉喝:“孽障,你还不觉悟么?” ⾚奋若但觉一个人好像灵魂出窍,⾝子往下沉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才清醒过来,睁眼一瞧,自己竟然躺卧在一棵大树之下,但觉除了头骨还有些隐隐作痛,心头清明,一尘不染,一时正感奇怪! 突听一个亲切慈蔼的声音说道:“我佛慈悲,普渡众生,魔障一去,灵智复明,施主与我佛有缘,正该魄依三宝,见了接引师⽗,还不快快拜师,更待何时?” ⾚奋若急忙翻⾝坐起,果见那⾝穿月⽩僧袍的老和尚,盘膝坐在大树之下,正在含笑望着自己。 这一刹那,⾚奋若突然大澈大悟,慌忙站起⾝子,走到老和尚面前,扑的跪了下去,连连叩头道:“师⽗在上,弟于⾚奋若愿意扳依我佛,但求师⽗收录。” 月⽩僧袍老僧伸手摸着⾚奋若头顶,口中“咄”了一声道:“什么⾚奋若,魔障既绝,尘缘已了,你就叫绝尘吧,但等为师助一位前辈⾼人,完成一件无量功德,就可随为师回山了。” 他这随手一摸,⾚奋若头上长发,便已剃去。 绝尘(⾚奋若)双手合十,应了声“是”恭敬的站起⾝来。 月⽩老僧口中连说了两声道:“善哉!善哉!”站起⾝道“徒儿,咱们走吧!” 双手合十,当行先去。 绝尘也一脸虔敬,学着他师⽗模样,双手合十,紧随⾝后,举步走去。 XXXXXX 困敦打发⾚奋若走后,右手一抬“呛”的一声,那是一柄两尺来长,金芒流闪的短剑。 目光迅速一瞥,脸上绽出一丝不屑的轻笑,徐徐说道:“你们谁要动手?。 他本没有把在场之人放在眼里。 这也难怪,他是飞天神魔闻于天的首徒咯! 李玫长剑早巳出鞘,一跃而上,叱道:“狂徒,自然是我来领教你了。” 困敦微晒道:“你就是李松涛的女儿?” 李玫道:“是又怎么?⽩鹤门和闻于天势不两立,闻于天的徒弟,一个也不能留…” 团敦仰首发出一声清朗的长笑,说道:“小女孩,好大的口气,就是李松涛,在我手下,也走不出三招…” 李玫听得大怒,清叱—声道:“三招,我就取你狗命了!” 刷的一剑,当刺去。 杨继功听他说出师傅也走不出三招,心头不觉蓦然一动,暗自忖道:“他这句师傅走不出三招一言,这不像是口发狂言,那是师傅和他动过手?” 心念方动,耳中突听“咔”的一声,紧接着响起李玫的一声惊呼!杨继功心头猛地一惊,急忙举目瞧去,但见李玫手中,只剩下半截断剑,惊慌失措的连连后退。 困敦站在原地,并不追击,只是冷声说道:“慢点走,不要紧,在下着想要你的命,你就早横尸地上了,还想从我剑下逃出么?” 姜兆祥听得大怒,拔剑直上,厉声喝道:“好小子,你少卖狂!”声到人到,长剑一挥,使了一记“风破浪”面劈击过去。 困敦口中冷笑—声,漫不经心的随意一招,用剑尖朝前挑去。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但听又是“叮”的一声!姜兆祥用⾜全力,直劈过去的一剑,被人家接个正着! 这双剑乍接之下,姜兆祥只觉从对方剑尖上,传来了一股极大的震力,直震得自己虎口发⿇,一条手臂,力道尽失,五指不由自主的一松,一柄长剑,登时脫手朝空中直飞上去。 他骤失长剑,心头自然惊骇已极,忙不迭的一个倒纵,往后疾退。 困敦依然在原地,不但没有追击,甚至连正眼也没有看他一下,只是冷冷笑道:“⽩鹤门都是如此不堪一击的人,那还不如关起门,别出来的好。” 这话说的够狂,但人家手底下确实够⾼,李玫、姜兆祥在他剑下,连半招都没定出,就一个断剑,一个丢剑,若非他自恃狂傲,两人都得伤在他剑下。 杨继功看的也心头暗睹一凛,师妹长剑被削,还可以说对方使的是一柄削铁如泥的金剑。 但师弟姜兆祥只被对方剑尖一挑,就把长剑震飞,就凭这一点,对方一⾝修为,功力之深,果然非同小可! 他辱没了⽩鹤门,是可忍,孰不可忍?杨继功缓步*近到困敦面前,六七尺远,便自停步、沉声道:“阁下叫什么名字?” 杨继功不认得困敦,是因他们的面貌,都和飞天神魔一般无二,外人谁也分不清楚。 但困敦自然认得杨继功,微微一笑道:“在下困敦。” 杨继功点头道:“是闻于天的首徒?” 困敦也点头道:“你是李松涛的首徒?” 杨继功道:“不错,咱们都是对方门下的大弟子,因此,只有咱们两人放手—搏,才能分得出优胜劣败,阁下和在下两个功力浅薄的师弟、师妹动手,就这般狂妄自喜,岂不可笑?” 因敦脸上笑容一敛,说道:“你要和我如何比法?” 杨继功仰首道:“⽩鹤门人,拳掌兵刃,无所不精,阁下要如何比法,悉听尊便。” 困敦大笑道:“好,好,杨大侠也狂得可爱,咱们今天就一一比试,非分个胜负不可,不知杨大侠意下如何?” 杨继功道:“一一比试,又是如何?” 困敦道:“咱们先比拳掌,再动兵刃。” 杨继功道:“阁下划下道来,在下自然奉陪。” 困敦脸上,这一阵功夫,已经恢复了常有的微笑,拱拱手道:“杨大侠请。” 扬继功也说了声道:“请。”扬手一掌,劈了过去。 困敦只是面含微笑,大袖一展,轻飘飘的挥去。但杨继功已经感觉到对方这一挥,不但把自己击出的掌力,完全摒诸门外,而他一点袖角,却似流星般,朝自己口击来!一挥之间,先守后攻,具有双重威力,在武林各门各派的招术中,实属罕见! 杨继功心头暗暗一凛,忖道:“难怪姜师弟和师妹,在他手下,连半招也走不出了。” 心念闪电一动,右掌迅快收回,左手一指,着他袖角点出。困敦拂出的袖角,并不收回,左手⾐袖,又迅快的朝前拂出。 杨继功见他双袖同时攻来,心头不噤大怒,冷笑一声,收回的右掌,又立即掌推出。 两人相距还有六七尺远,困敦右手拂出的袖角,一缕劲风,和杨继功点出的指风,乍然一接,发出裂帛似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他左手袖风又和杨继功右手掌风,接个正着,发出蓬然大震! 两人⾝前,登时劲风如嘲,朝四外飞漩,两人同时被*得各自后退了一步。 在表面上,两人好像功力悉敌;但杨继功体內有魔剑雷钩传给他的二十年功力,总究在內力上胜过困敦甚多! 因此,困敦在后退一步之后,依然感到庒力奇重,脚下不由自主的又后退了一点,心头惊凛不止,暗道:“此人—⾝功力,果然胜过自己甚多,幸亏师⽗最近传了自己‘卸’字诀,自己何不一试?” 心念闪电一动,左肩一偏,疾欺而上,挥手劈去。 杨继功突觉自己击去的掌力,和他拂来的⾐袖相遇,本来还略占上风,不知怎么一来,竟然如⽔闸开放,从他⾝侧奔腾飞泻而去,等到警觉,困敦—记掌势,已经拍到前。 杨继功这一惊,非同小可,百忙中右手往上一格,硬架对方一掌,左手直竖,还击过去。 困敦欺来的人,来势极快,直劈的一掌,被杨继功架住,左手也同时朝前推出。但闻蓬的一声,四掌同时击实! 这回是手掌对上手掌,手臂格上手臂,不像方才只是掌风接触,这就须视各人的修为实力,才能分出⾼低来。 但杨继功只觉手掌和对方接实之际,困敦忽然后退了半步,⾝形轻轻一偏,左手引着自己力道,朝旁边卸出。 杨继功那里知道团敦这“卸”字诀,出于“三元真解”是数百年来,玄门武学中最上乘的功夫。 他武功虽⾼,但也无法应付这意外的变化,心中一惊,匆忙之间,立即一提真气,⾝子陡然向后疾退效尺。 两人两番手,一个试出对方內力胜过自己甚多,一个发觉对方手法古怪,各自存了戒心。 双方人影,一分再合,才一齐出手抢攻。 杨继功施展的是“⽩鹤拳”拳中有爪,爪中有指,还夹杂了从祖师殿石窟中学来的“三舞四破”手法。拳掌伸展,专攻敌人关节大⽳,变化奇奥,神鬼莫测。 姜兆祥,李玫眼看同样一套“⽩鹤拳”在大师兄手中施展出来,竟然化平凡为神奇,威力十分惊人,心中暗暗惊叹不止。 困敦⾝法飘忽,忽而左指右掌,忽而双手关阖,倏忽变化,相击出,攻势之中,仍以“卸”字诀为主。固为他不使“卸”字诀,就无法和杨继功力敌硬拚。 这一场拚搏,双方攻势都极迅疾猛恶,直看的一旁观战的诸人,屏息凝神,目不转睛,暗暗替两人担心。 片刻功夫,两人已相搏了二三十招,仍然难分胜负。 战之中,固敦突然急攻两掌,*住杨继功的掌势,然后收掌而退,冷然喝道:“住手。” 扬继功收住掌势说道:“阁下有何见教?” 困敦道:“咱们拳掌上既然不分胜负,不如改用兵刃,一决⾼下。”杨继功神⾊一正,道:“很好,不过杨某有一句话要奉告阁下。” 困敦道:“杨大侠请说。” 杨继功道:“⽩鹤门和闻于天师仇如山,不共戴天,凡属闻门弟子,都是咱们的仇人,拳掌不分胜负,刀剑上就要决个生死,动上了手,杨某必全力以赴,阁下可得小心。” 困敦⾝为飞天神魔的道徒,他的一举一动,也完全模仿乃师,闻言不觉慡朗的长笑一声道:“杨大侠果然君子,在下也不是小人,只要你我剑上分出胜负,扬大侠一剑杀了在下,你师门⾎仇,也就湔雪了。” 杨继功本就心中有疑,忍不住大声道:“你说什么?” 困敦道:“在下看杨大侠是个诚实君子,不妨实言相告,令师李掌门人,实是死在在下袖下的。” 李玫尖声道:“我爹会是你杀的?” 困敦道:“怎么,你们不相信?” 姜兆祥道:“他胡说,凭咱们师⽗一⾝所学,会败在你手下!” 困敦看了杨继功一眼,才道:“你们若是不信,不妨问问杨大侠,在下练的是‘吐’字诀,纵然是一点袖角,天下无人能抗.-…” 李玫冷笑道:“你吹什么?还是天下无人能抗,大师兄不是也接下来了么?” 困敦道:“杨士体一⾝武劝,在下若不练成‘卸’字诀,确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李掌门人死在在下‘吐’字诀下,也不是虚言,就算武功再⾼出李掌门人,也一样无法抵挡在下一记⾐袖。” 杨继功忽然神⾊一黯,说道:“师弟、师妹,他说的不错,师⽗他老人家,看来确是死在他手下的。” 姜兆祥道:“那怎么会呢?” 杨继功道:“愚兄自从得蒙雷老前辈赐助二十年功力,在內力上,应该胜过他甚多,但方才他一点袖角,来势之劲,愚兄确实无法抗拒,若非愚兄蒙祖师慈悲,学成‘三舞四破’之法,说不定早就伤在他⾐袖之下了。” 李玫道:“我不相信,他一点袖角,竟有这般厉害!” 杨继功道:“他是闻于天首徒,这不是一点袖角,有如此厉害,而是他们练的是一种独门功力。” 李玫关心的道:“大师兄,你真能破他么?” 杨继功道:“闻于天本人我不敢说,对付他,愚兄纵不能破,挡应该是挡得住的。” 李玫道:“既然是他杀了爹,咱们就和他拚了!” 杨继功拦着李玫说道:“不,你和姜师弟站至一旁去,等我先和他试试,反正他也逃不了的。” 李玫还待再说。 杨继功已经倏地转过⾝去,呛的一声,寒锋如电,掣出巨阙剑,摆开了一个架势,目注困敦,抱剑一礼,神⾊庄重的道:“师仇如山,多谢阁下见告,在下深为感,理在咱们既是仇人,那就恕在下不客气了。” 困敦也从袖中出一道金光,取剑在手,徐徐说道“闻门十二弟子,虽是师尊的化⾝,但一人做事一人当,闻门纵然不怕人寻仇,但⾝为弟子,总不能把每一笔账,让人家都记在师傅的头上,这就是在下诚坦相告,也好在这里作一了断,好了,杨大侠请出手吧!” 杨继功道:“好,在下那就有僭了。” 突然跨前半步,手中巨啊剑平推而出,去势极缓,剑刃起了一阵轻微的颤动,生似含蕴了极大力道。 困敦双目注视着杨继功的剑上,手中金剑缓缓举起,脚下也极缓慢的向右游走。 杨继功右腕一振,寒光流动,幻起一片剑影,飞卷而出! 困敦突然长笑一声,双⾜一点,⾝形凌空飞起,随手一挥,一道金芒,朝杨继功当头罩下。 杨继功左臂一划,⾝子斜斜飞起,让开对方直劈的剑光,长剑如灵蛇,嘶的一声,青虹暴长,朝困敦双脚撩去。 他这一式“⽩鹤斜飞”使得轻巧已极,直把姜兆祥、李玫看的睹暗佩服:“大师兄这样的⾝手,才不愧是⽩鹤门的弟子。”困敦确也了得,双⾜微一用力,全⾝突然往上翻起,一个筋斗,在半空中变成了“大鹏展翅”随着一片金光,倒卷而下。 但听“当”的一声,双剑击,两条人影,恰如流星般泻落,倏然分开。 就在两人落在地上的同时,但见一点金影“叮”的一声,落到地上。 困敦急忙低头去看,手中金剑,已被杨继功削去了寸许长一截!脸⾊不噤一变,突然长笑一声,举剑直冲过来,连人带剑,化作了一道金光,宛如匹练飞卷,快逾击电! 杨继功不退反进,纵⾝一跃,疾而上,巨闭剑左劈右劈,势如破风! 两支利剑,立时展开了一场抢制机先的快攻,但见金⾊匹练盘空匝地,矫若游龙,青⾊剑光,左右摇摆,翩如舞鹤,看得人眼花撩! 这回两人各出奇招,一个使的是“三元真解”中的‘卸’字诀,剑如灵蛇戏⽔,绕空飞腾,忽土忽下,使人莫测虚实。一个使的是⽩鹤门不传之秘的“破剑七式”专破各式剑招,见招即破。 正因双方各出奇学,各以奇招取胜,因此两条人影,两道剑光,打得上天⼊地,却不闻半点剑刃击撞之声。 不大工夫,双方已拚搏了百招之多! 最使杨继功感到惊诧的,自己明明看到对方发出的剑招,已被自己解破;但对方长剑不知如何一转,又把自己的破剑式,消解无形! 他不知道困敦使的是百年来一直盛传武林,面被武林中目为玄门武学奇书“三元真解” 中的“卸”字诀。 若非他学会了⽩鹤门祖师遗留石窟中的“三舞四破”早就败在困敦金剑之下。 但困敦打的比杨继功更为诧异!据师⽗说,学会“吐”字诀,遇上武功⾼深之士,也许还会吃亏,但练成了“卸”字诀,天下武林⾼手,已难与抗衡。 这是师⽗为了上次自己败在杨继功剑下,又因九连寻宝“武林盟”成立,自己是闻门大弟子,不能损师门威名才破例传授的。 但自己和杨继功力拚百招,自己使出来的剑招,每一招都被杨继功的怪异招法所破,若非仗着“卸”字诀,卸去对方剑势,自己几乎连五十招都支撑不上来! 双方各自存了戒心,出招攻敌,一“卸”一“破”也更为小心。 两人从一百打到两百招,再由两百招打到三百招… 两人全都打得汗流泱背,罢不能!如今已经打到三百招以外! 双方仍然你“破”我“卸”互相消长,但时间一长,对杨继功来说,却稍为有利。 因为搏斗打到三百招以外,每人的精奇招术,应该差不多全已出笼,你在前面的三百招中,无法胜得对方,再打下去,要想胜过对方,也极不可能。 武功一道,绝不可会有奇迹出现。 那么打过三百招以后,只有一点,能够分出胜负来,这就要看各人的功力深厚如何了。 凡能打出三百招,仍然难分胜负,这两人的功力,也只在伯仲之间,除非一直打到最后,內力稍差的一方,才会呈露败象。 困敦虽是飞天神魔首徒,但他功力总不如杨继功深厚! 那是因为杨继功在⽩鹤峰得到魔剑雷钧给他二十年的功力,而困敦所凭仗的,只是“三元真解”上的“卸”字诀。 他虽能仗着这一点绝世奇学,不时卸去杨继功剑上力道,使杨继功的“破剑七式”不能尽情发挥,但打的可着实吃力。 尤其闻于天外号“飞天神魔”原以轻功独步武林,他们师徒不论⾝法、剑法,都以轻功为主。腾空飞跃,搏击敌人,使敌人无所措手,是他们所长。 但轻功再⾼,没有深厚內力支持,就不能持久;久战不决,斗持续下去,腾空飞跃,也最耗內力。 这原是互有利弊,互为因果的必然道理。因此战到三百招之外,困敦就渐渐感到內力不继。 杨继功一套“⽩鹤剑法”中,渗杂了“破剑七式”却愈打愈见纯,巨阙剑左劈右劈,剑风嘶嘶,寒芒四,势道也愈见凌厉! 困敦到了此时,自知再恋战下去,决难讨好,口中突然长啸一声,双⾜一点,⾝子直拔而起。到得半空,长剑临风一划,⾝化金虹横飞出去了八九丈远,才落到地上,朗笑道: “杨大侠剑上绝艺,在下已经领教了,恕在下失陪!” 话声方落,正待转⾝! 突听⾝后响起一个娇脆的声音,哼道:“你倒说得轻松,你自己承认杀害人家师⽗,师叔,就这样想溜了么?” 困敦听到⾝后有人发话,不由蓦地一惊,倏地转过⾝去,只见冰儿一手叉,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困敦那会把冰儿放在自己眼里?口中冷喝一声道:“你是自己找死。”喝声出口,左手⾐袖扬处,一点袖角,突然朝冰儿面拂去! 冰儿冷喝道:“你才找死呢!”伸手拍出一掌。 要知困敦这一记⾐袖,使的虽是“吐”字诀,但他是久战疲乏之躯,內力自然减弱了许多。 冰儿练的“紫气神功”动念即生,这一掌看去虽是轻飘飘的,没有丝毫力道,实则这“紫气”乃是玄门至⾼无上的清轻之气,含实于虚,寓刚于柔。 若论威力之強,尤在“三元真解”“吐”字诀之上! 因敦拂出的袖角,和冰儿拍来虚无飘渺的掌势,乍然一接之下,陡觉自己的“吐”字诀,不但未能伤得对方,反而被人家反震过来! 一时只觉心头狂震,眼前金星冒,一⾝真气,几乎被她一掌震散,口中不由的“呃” 了一声,登登地连退了七八步,一庇股朝地上坐去! 但他总究是闻门首徒,功力不弱,⾝子刚一跌坐下去,脚跟一点,倏地站了起来,双目通红,望着冰儿骇异的道:“会是玄门罡气…” 他不知道“紫气神功”是清轻之气,罡气功夫,属于刚之气,两者相较,罡气功夫,还落了下乘。 冰儿披披咀道:“你敢不敢再接我一掌!” 困敦连番受挫,那里还敢再和她动手,⾝形倏地一转,闷声不响,纵⾝朝左首树林掠去! 他此刻宛如负箭之狼,去势极快,只听李玫的声音叫道:“谢大哥,莫放他逃走!” 谢声未落,困敦已经掠到杯前,但见蓝影一闪,谢少安神定气闲的背负双手,站在一棵大树之下,徐徐说道:“阁下和⽩鹤门过节尚未了断,如何急着要走…” 不用说,他是有心挡住去路的了。 困敦怒笑一声道:“挡我者死!” 突然右腕一送,一道金光,电而出! 谢少安朗笑一声道:“在下早就准备接你一剑的了。” 但听“铮”的一声,右手一振,寒螭剑一下漾起七道剑影,同时朝前封出。 “天山七剑”七剑同发,一排剑影,和困敦“穿心一剑”砸个正着,两人⾝前寒锋飞卷,爆起一阵急如连珠的“叮”“叮”脆响! 谢少安忽然收剑后退,说道:“在下不想伤你命,冤有头,债有主,你自己去了断吧!” 困敦一招之间连接对方七剑,心头不噤暗暗震惊,好像这些人的武功,个个不在自己之下。 但当他退后—步之际,已然发现不对,急忙低头瞧去,自己一柄金剑,方才已被杨继功削去一截剑尖头,这回,对方一招七剑,竟然寸寸截断,手中只剩了一个剑柄! 困敦这一惊非同小可,口中怒喝道:“姓谢的,你断我金剑,总有一天,在下会加倍奉还。” 谢少安朗笑道:“这机会只怕你没有了。” 困敦哼了一声,扬手把剑柄朝谢少安当掷去,人却一个倒纵,斜飞而起! 就在他飞起的同时,耳中但听有人喝道:“这小子还想逃!” 接着有人格的一声娇笑道:“他逃不了的。” 话声⼊耳,但觉脚上一⿇,—个人不由自主的往下直坠。 困敦急怒攻心,⾝形还未落地,口中狂喝一声道:“什么人暗算在下?” 话声未落,人已落到地上,但他双脚落地之后,突然膝弯一软,竟然站立不住,往地上跪扑下去。 这一刹那,他已经看清自己面前,并肩站着一男一女,那正是金笛解元文必正和绝情仙子管弄⽟。 不用说,自己脚弯上,是中了绝情仙子的“绝情针” 绝情仙子手横⽟萧,笑昑昑的道:“是我。” 困敦几乎连她说的话都没听见,口中大喝一声道:“婢!我先毙了你!” 右手往地上一按,⾝子倏地飞而起,左手扬处,一点袖角,掣电般朝绝情仙子当面拂来。 金笛解元文必正叫道:“仙子小心!” 抢着跨上一步,金笛倏扬,贯注全力,着困敦⾐袖点去。 绝情仙子旱就防到困敦会向自己突施袭击,一见他飞⾝而起,手中⽩⽟洞箫使了一招“浮云出岫”朝前推去。 她和金笛解元几乎是同一时候出手,⽩⽟洞萧宛如匹练飞卷,金笛一点金影,疾如流星,伹两件兵刃,却不约而同的攻向一个目标。 三方动作,何等快速,但听“拍”的一声,⾐袖和萧,笛同时接实,三条人影,一合即分。 金笛解元文必正、绝情仙子管弄⽟被震得连退了三四步之多,这还是困敦连番遭到挫折,被“紫气神功”震散真气,內力不继,使出来的“吐”字诀,比平⽇减弱了许多。 困敦因脚弯上被“绝情针”打中⽳道,双脚无法用力,一个人同样被震飞出七八尺远,重又跌坐下去。他心头狂怒巳极,左手再次往地上击拍,一团⾝形,再次飞扑面起,右手— 掌,朝绝情仙子当头击落。 杨继功一个箭步,飞掠过来,口中喝道:“管仙子请退,还是由在下来对付他吧!” 喝声出口,举手一掌,击过去。 这回他用了十成功力,而困敦却在重创之下,⾝子又无法站起,最多也不过三成力道。 双掌接,声如裂帛,困敦一个人应声飞起,掼出一丈以外,等到跌落地上,不由的一张咀噴出一口鲜⾎,立时昏了过去。 李玫手中握着断剑,哼道:“恶贼,你也有今天!” 她距离困敦最近,当先奔了过去。杨继功看的大惊,急忙喝道:“师妹,快回来。” 李玫听到大师兄的喝声,脚下方自一停。 困敦果然既然坐起,但他此刻无法去伤李玫,他双手朝脚弯下探摸,他自然不甘束手就擒,落在⽩鹤门的手里,那只声迅快的起下“绝情针”来。 怎奈绝情师太(绝情仙子之师)的“绝情针”长不盈寸,专破敌人真气,打中⽳道,深⼊⾁內。 如以困敦的一⾝功力而言,要从⽳道之中昅出“绝情针”原是轻而易举之事,但此刻他久敌之躯,內腑又被紫气神功震伤。 方才又和杨继功硬对一掌,全⾝真气悉被震散,连一口气也无法凝聚,那里还能昅得出“绝情针”来?自知无法逃走,更不甘心⾝落人手,口中不噤长叹一声,举掌朝天灵击去! 杨继功一个箭步,飞掠到困敦面前,左手一探,疾如闪电,一把扣住了他的脉腕,大声喝道:“你不能自绝。” 困敦双目布満红丝,厉声道:“姓杨的,你还待如何?” 杨继功凛然道:“我要问你,我师⽗,师叔,真是死在你手下的么?”困敦道:“不错。” 李玫泪流満面,切齿道:“你这恶贼!” 举起断剑就刺! 杨继功大喝道:“师妹住手!” 李玫从未被大师兄这般厉声叱喝,不觉一怔,抬头望着杨继功,流泪道:“大师兄…” 杨继功不待他说下去,截着道:“我要问问清楚。” 接着转脸朝因敦问道:“朋友是闻门首徒,自该知道杀人偿命,但在下希望你能把当时情形,说得明⽩一点,⽩鹤门和你们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杀害我师⽗、师叔?” 困敦一⾝动力已散,又被他扣着脉门,半点挣扎不得,闻言厉笑道:“很好,在下既然落在你的手中,你想知道的,在下自当奉告,但闻门弟子,不受胁迫,你把手放开,在下再告诉你。”姜兆祥道:“大师兄莫要上了他的当。” 杨继功双目一瞪道:“你知道什么?” 姜兆祥心头一怕,果然不敢多说。 杨继功五指一松,喝道:“你说。” 困敦坐在地上,缓缓昅了口气道:“事情是这样,当⽇师尊接获密报,天山神剑葛大先生在四限井(绥远)附近,遇到一个将死的道土,⾝边有一柄金风钩,他说早年为了贪念,叛离师门,心头悔恨已迟,恳托葛大先生把金凤钩代他送往⽩鹤峰鹤寿山庄…” 杨继功心中一动,暗道:“莫非那道士就是三师叔不成?” 只听困敦又道:“葛大先生因另有要事,不克分⾝,就转请晋陕双义程清和、陆子长代为送往,此事无意之中,给青竹竿何标听到,他自然不敢对葛大先生稍存妄念,才要他同伴向师尊报讯,自己一路尾随晋陕双义⼊关。 不久就被晋陕双义发觉,两人就分头赶路,青竹竿先追上云中雁陆子长,在他⾝上并未搜到金风钩,再一路紧迫一拐镇⻩河程清和,那时程清和已经到了⽩鹤峰山下,被他一掌击中后心。” 杨继功道:“后来呢?” 困敦道:“那时在下也奉命赶到,恰好令师李掌门人一剑指在青竹竿何标的咽喉,*着何标放下兵器,随他进去。在下临行之时,师尊似乎不愿和贵派结怨,曾待在下只宜暗中行事,最好从程清和手中夺取金凤钩,不可伤了贵派的人。 但在下眼看何标已无力反抗,只得出手救了何标,要令师出金凤钩,令师不但不肯,还把在下认作师尊,出言不逊,在下一怒之下,就以师门‘吐’宇诀,震伤令师。不料令师叔宋二侠也及时赶到,和在下拚命,在下一不作,二不休,也把宋二侠震飞出去…” (以上情节,补述本书开始时未经叙述经过)。 杨继功目含泪⽔,问道:“贵门‘吐’字诀,人中必死么?” 困敦道:“不错,这是本门秘技,內劲外吐,伤者內腑受到剧震,一个时辰之內,呕⾎而死人无救。” 杨继功点头道:“多谢朋友相告,师仇不共戴天,在下要出手了。” 困敦道:“杨大侠只管动手。”说完,闭上了眼睛。 杨继功仰首向天,含泪道:“师⽗、师叔在天之灵,弟子总算替二位老人家找到了凶手。” 随着话声,举手一指,朝困敦“心坎⽳”上点落。 困敦一声不作,应指往后仰跌下去。 李玫含着満眶泪⽔叱道:“恶贼,你也有今天!” 手中断剑朝他口猛力刺下,腿双一屈,跪倒地上,号哭一声道:“爹、宋二叔…” 底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姜兆祥也扑的跪拜下去,哭道:“师⽗、师叔二位老人家,大仇总算报了。” 杨继功眼看他们跪下,也跟着跪拜下去,朝北磕了几个头,才行站起,说道:“师弟,咱们把他埋了吧!” 姜兆祥道:“大师兄,他杀害师⽗、师叔,咱们还要把他埋了么?” 杨继功道:“不然,咱们大仇已报,人死不记仇,何况他临死之前,说出了咱们不知道的內情,咱们总不能眼看他暴骨荒山。”当下师兄弟一齐动手,挖了一个坑,把困敦的尸体埋了。绝情仙子道:“杨兄真是好心肠,要是我呀,就让他喂山里的野狼。” 谢少安道:“即此一点,即是天心,杨兄是李老前辈的首徒,⽩鹤门的继承人,应该有此仁心的。” 绝情仙子道:“所以我当不了掌门人。” 这话听了大家都笑了起来。 杨继功朝谢少安、冰儿、绝情仙子、金笛解元等人,拱手作了个长揖,说道:“先师⾎仇得报,全仗诸位鼎立赐助,大恩不敢言谢,请受兄弟一拜。” 谢少安、文必正一齐还了一礼道:“杨兄言重,大家都是自己人,这是应该的。” 绝情仙子催道:“咱们快些走吧!里面一场热闹,去迟了只怕赶不上了呢!” XXXXXX 飞天神魔闻于天随八臂金童华舂风手指看去,果见从寺外鱼贯走进一行人来。 这一行人,是以天山神剑葛大先生为首,接着是铁舟老人、病叟古不稀两人。 稍后,则是七煞剑神庄梦道和他所导领的“武林盟”的人。其中只不见了自己门下大弟子困敦、二弟子⾚奋若。 闻于天心头暗暗震惊,但他脸上依然挂着微笑,说道:“你说的今友,大概就是葛兄了?” 那知回头看去,小老头不知何时,早巳走了! 飞天神魔一向自夸轻功独步武林,才有飞天之号,居然会连站在⾝边的人,悄悄的走了,都会一无所觉,心头自然大感惊凛。这时葛大先生一行人,已经走近—— 潇湘书院扫描武侠屋OCR wWw.uJi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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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甲-秋水剑气腾空九转箫兰陵七剑龙孙玫瑰剑七步惊龙泉会侠踪起舞莲花剑双凤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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