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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金凤钩 作者:东方玉 | 书号:43879 时间:2017/11/16 字数:17051 |
上一章 第十七章 神秘老妪 下一章 ( → ) | |
金笛解元接到手中,打了开来,只见⽩绢上⾎迹斑斑,写道:“弟子途经赣州,适逢好好先生寿辰,其子复初遣人四出宾,把弟子⼊赵宅,遂施強暴,弟子清⽩已玷,生不如死,伏乞为弟子昭雪沉冤。弟子姚翠玲绝笔叩上。” 金笛解元看得然大怒,哼道:“赵复初这贼子,居然⾊胆包天,如此胡作非为,不想好好先生一生忠厚,竟会有这样一个作恶多端的败家子来。” 绝情仙子道:“我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 李玫眨动眼睛,道:“听大姐口气,好像还遇上了什么事?” 绝情仙子笑道:“自然还有。” 接着就把两人刚站起⾝,就发现洞里⾚练贺锦舫率人追踪而至之事! 金笛解元动容道:“洞里⾚练贺锦舫,是五峰山七煞剑神的师侄,他们都是西崆峒一派,‘青煞印’也正是西崆峒的武功,只是像贺锦舫这样的人,怎会肯担任赵家护院教头?” 绝情仙子没有答话,接着又把自己而人暗中跟踪,进⼊假山洞中,终于给自己发现了地窖⼊口诸情节。 李玫催道:“管大姐,你快些说咯,地窖里看到了些什么?” 绝情仙子道:“地窖东厢,停放了一口棺材,嗯,你们猜猜看,那棺中是什么人?” 李玫机伶的道:“管大姐,你别卖关子了,快些说呀,那是什么人呢?” 绝情仙子一字一字缓缓说道:“好好先生。” 这话听的大出众人意外,不觉齐齐一怔。 金笛解元道:“会是好好先生?” 谢少安道:“管仙子是说好好先生已经死了?” 绝情仙子笑道:“不死,会装在棺材里?” 李玫道:“他既然死了,还要做什么寿呢?” 金笛解元道:“这中间,只怕是另有谋!” 绝情仙子道:“我也想到这可能是一椿正在进行中的谋,但却想不出会是什么谋?” 金笛解元道:“谋之为谋,在他们没有露出狐狸尾巴以前,要凭空猜想,谁也不容易发现的。” 绝情仙子道:“好,那么再听我说下去。” 接着又把自己在西首石室,发现姚翠玲尸体,以及有人在那里剥制人⽪之事,详细说了出来。 冰儿打了个冷噤,说道:“幸亏进去的是管大姐,换了我,早就吓昏了。” 谢少安剑眉微皱,愤然说道:“赵复初这等胡作非为,天人难容,咱们不遇上便罢,既然遇上了,这三件事,咱们就管定了。” 金笛解元忽然一拍巴掌,哦道:“这就对了。” 李玫斜睨了他一眼,问道;“文大哥,你说什么?” 金笛解元道:“就是方才那个打更的,你们知道他是谁么?” 绝情仙子道:“你说他是谁?” 金笛解元道:“不是仙子说出假山石室中有人剥制人⽪,兄弟还想不起来,那乔装更夫的,就是千面客茅组庵。” 绝情仙子点头道:“不错,千面客茅组庵和洞里⾚练贺锦舫都是西崆峒一派的人,但他们怎会和无肠公子赵复初勾结的呢?” 冰儿道:“赵复初本来就是西崆峒的门下罗。” 绝情仙子道:“冰妹,你怎么知道的?” 冰儿看看谢少安,说道:“谢大哥去找我⼲爹的那一天,赵复初也去了,我听⼲爹说,他使的是西崆峒‘七煞剑法’。” 金笛解元神情凝重的道:“他使的是七煞剑法,如此说来,难道他会是七煞剑神庄梦道门下?” 绝情仙子朝冰儿问道:“冰妹,你把那天的事情,说出来听听可好?” 冰儿望望谢少安,晶莹如⽟的脸上,飞起两朵红云,温婉的笑道:“这话说来可长呢! 我也说不上来,还是谢大哥说吧。” 谢少安接着就把自己奉师⽗之命,找上铁舟峰,遇到赵复初也说奉他师⽗之命,去找铁舟老人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绝情仙子道:“这就不错了,赵复初就是七煞剑神庄梦道的门下。” 金笛解元道:“由此看来,好好先生赵槐林确是死了。” 绝情仙子道:“何以见得?” 金笛解元道:“这道理很简单,赵槐林当年只不过是个镖头出⾝,因他为人忠厚,走了几十年镖,在江湖上结识了不少朋友,好好先生的名字,也因之响亮起来,才能在大江南北的武林占了一席之地。他一生谨慎,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他这点声望令誉,也可以说全靠大家捧出来的,得来不易,眼看他儿子结匪人,胡作非为,焉得不把他活活气死?” 绝情仙子道:“这话有道理,咱们现在已经有了两点结论:一是好好先生确已⾝死,二是赵复初勾结西崆峒,又和这次好好先生的祝寿谋有关了。” 谢少安道:“二位江湖上的经验阅历都胜过兄弟,不知对这两件事,看应如何应付?” 金笛解元看看绝情仙子,说道:“仙子有何⾼见?” 绝情仙子道:“这就是我赶来要和大家商量的原因,这次寿辰,可能风谲波险,咱们若不事前有个准备,只怕非要落到赵复初先布好的陷阱中去不可。” 李玫道:“我去把大师兄叫起来。” 绝情仙子道:“小妹子,慢点去,杨兄既然睡了、就让他再睡一会,等咱们商量出一个结果来,再告诉他不迟。” 金笛解元道:“兄弟倒觉得把杨兄叫起来,多一个人商量,也多一份意见,咱们…” 绝情仙子没待他说完,瞪了他一眼,截着道:“你不觉得杨兄、谢兄二人,酒醉吐的有些突兀么?” 金笛解元—怔,望望谢少安,说道:“仙子认为他们二人,是着了人家的道?” 绝情仙子道:“谢兄和杨兄虽是喝了酒之后才吐的,但我看绝非醉酒,但两人病情,却有轻重之分。” 冰儿睁大双目,啊了一声。 谢少安道:“依仙子之见,兄弟和杨兄究竟是中了什么暗算?” 绝情仙子续道:“这是因为他们二人练的內功不同,谢兄练的也许是道家正宗功夫,因此病情较轻。杨兄本⾝功力有限,是得了魔剑雷钧转注给他二十年功力,为时尚浅,无法控驭,病情也较谢兄为重。也许是杨兄的毒,在时间上较谢兄为早,此刻只是文兄点了他睡⽳,才睡热的,如是开解他睡⽳,只怕早已支持不住了,因此暂时不宜去叫醒他的。” 李玫道:“大姐说的极是,方才大师兄确是膜満,说是连气都透不出来,口中不住的打呃,看他极不舒服,才由文大哥点了他睡⽳,让他好好睡一会的。” 冰儿接口道:“管大姐,你说谢大哥、杨大哥究是中了什么毒呢?” 绝情仙子沉昑道:“数⽇前,杨兄在庐陵也呕吐过一次。” 李玫道:“那是秦映红那个妖女在酒菜里下了毒。” 绝情仙子道:“不错,但我想杨兄虽然服下了那妖女送来的解药,本没有完全断。” 李玫道:“那么谢大哥又没吃那妖女的酒菜。” 绝情仙子微微一笑道:“但谢兄进⼊过秦映红的房间,也和秦映红动过手,可能在不知不觉间着了妖女的道。” 冰儿回头道:“谢大哥,你⾝边不是有解药?” 谢少安道:“我已服过两粒,一点效也役有,也许中的不是毒。” 冰儿又回过脸来,朝绝情仙子问道:“那会是什么呢?” 绝情仙子脸情凝重的道:“如以他们两人的情形看来,极可能是中了妖女的蛊毒。” 金笛解元神情一震,连连点头道:“仙子果然见多识广,杨兄谢兄的情形,确实有些像是被人放了蛊…” 冰儿、李玫同样的睁大眼睛,出声问道:“大姐,什么叫做蛊毒?” 绝情仙子道:“蛊是苗人饲养的毒虫,放蛊的人,能在你不知不觉间,下在你⾝上。” 谢少安道:“兄弟在医书上也看到过蛊毒,好像要在苗疆才有。” 金笛解元皱皱眉道:“那姓秦的妖女,可能是苗人,唉,真要是中了蛊毒,就有些棘手。” 李玫问道:“难道没有解药?” 绝情仙子道:“解药自然有,但只有放蛊的人才有。” 冰儿道:“我们明天就找姓秦的妖女去。” 绝情仙子道:“秦映红那条船早已开走了,茫茫江湖,咱们哪里去找她?而且杨兄病势较重,又需人照顾。再说赵复初这⼲人,不知道杨兄、谢兄两人中蛊,对咱们还心存顾忌,如若知道他们两人中了蛊毒,也许立时会有变故。” 李玫急道:“那该怎么办呢?” 绝情仙子道:“为今之计,咱们只好沉着应变,杨兄和谢兄蛊毒的发作,只要不是放蛊的人在暗中施为,仅仅是昨晚饮酒所引起的,自可渐渐平复下去。” 冰儿道:“如果是放蛊之人在暗中施为呢?” 绝情仙子道:“放蛊的人,就会在暗中寻来。” 冰儿道:“那就不用咱们去找了。” 绝情仙子道:“她只在附近施为,不会找到咱们这里来的。” 冰儿道:“她如何施为呢?” 绝情仙子道:“我也只是听说,好像放蛊的人,能在一二十里之外,使中蛊的人,⾝上蛊毒发作,啮心而死。” 冰儿不由的从心底打了个寒噤,怒声道:“达妖女真是坏死!” 谢少安笑着安慰道:“好在我已经运气把毒住了,大概不喝酒的话,目前还不至于立时发作,倒是杨兄病势较为严重,咱们该想个办法才好。” 金笛解元道:“咱们除了找到放蛊的人,要她出解药,别无第二个办法。” 绝情仙子柳眉微蹙,说道:“办法是有一个,我听说过中了蛊毒,只有练‘三神功’的人,可以引导三昧真火,把蛊毒烧死。” 金笛解元双目一睁,说道:“南离真人。” 绝情仙子道:“南离真人远在九疑,而且此人生怪癖,引导三昧真火,极耗功力,他是不是肯治?只怕也是问题。” 金笛解元道:“这里离九疑也不过两天路程,既然别无他法,赶去碰碰运气,总比眼睁睁的等着让蛊毒发作好。” 绝情仙子还是摇头摇道:“好好先生寿辰,已只有两天,主人既把我们待若上宾,岂肯放行,再说好好先生已死之事,只有咱们知道。据我们看西崆峒的人,全在此地出现,这一谋,定然不是一件小事,说不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咱们也不能一走了之。” 金笛解元手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仙子究竟打算如何?” 绝情仙子道:“你已经点了杨兄睡⽳,且等他这一晚安睡下来,看明天是否好些?我方才说过,只要不是放蛊的人在暗中施为,仅仅是饮酒所引起,经过一晚安睡,就会渐渐平复下去,那么就不妨等过了寿辰再去。” 谢少安点头道:“仙子说的是,咱们且等明天,看看杨兄的情况,再作决定好了。” 金笛解元道:“也好,咱们就这样决定,时间不早,大家也该去休息了。” 一宵易过,第二天清晨,大家起之后,不约而同的都来探视杨继功。 杨继功已轻醒过来了,坐在上,只是神情有些委顿。 绝情仙子和李玫起的更早,这时正在和他低声说话,那自然是告诉昨晚的事了。 谢少安和冰儿双双走⼊,问道:“杨兄觉得如何了?” 杨继功苦笑道:“兄弟觉得好多了,只是管仙子和小师妹却把兄弟看成病人,坚持不让兄弟起。”接着又道:“你们看,谢兄昨晚也吐了,但他却已经起来了,精神也全已复原了。” 绝情仙子嗔道:“叫你躺一回,不会错的,再说你如果起来了,赵府一定还会要你喝酒的。” 谢少安道:“杨兄是否觉得头有一团东西,动?” 杨继功道:“不错,不错,兄弟就是觉得头不舒服,庒得连气都透不过来。” 这情形,正是中蛊的现象。 绝情仙子敢情没有和杨继功明说,背着⾝子,转过头来,朝谢少安暗暗使了一个眼⾊。 谢少安又道:“兄弟昨晚也有此现象,后来经兄弟运功把它住,今天就得好多了,杨兄何不运气试试?” 杨继功苦笑道:“兄弟试过了,兄弟一口真气,只能勉強运集,不但无法把它住,而且真气运到腹之间,就觉烦燥呕,不去理它,反而要好些。”说到这里,忽然睁目道: “兄弟正要想请教谢兄,咱们这种情形,来的突兀,莫要是中了什么毒不成?” 谢少安含糊的道:“不会吧,兄弟觉得不像是中毒的徵候。” 正说之间,只见剥⽪猴徐永燮一脸谄笑,走了进来,朝杨继功、谢少安两手拱拱手道: “杨大侠、谢大侠昨晚喝醉了,今天可曾好些了么?” 他左颧青了一大块,正是昨晚和恶狗陈康和打架挂的彩。 谢少安拱拱手,潇洒的笑道:“兄弟已经好了,杨兄大概酒喝多了,还未完全复原。” 徐永燮大笑道:“没关系,等会杨大侠再喝上几杯,以后就不会再吐了。” 杨继功连连头摇道:“酒醉了,比死还难过,直到今天,兄弟的头部还在发,如何还能喝酒?” 剥⽪猴徐永燮笑道:“杨大快这话就外行了,喝醉了酒的人,今天多少都要喝一点,这叫做还魂酒,以后量就大了。” 绝情仙子道:“昨晚吵得大家都没好睡,今天,你们谁也不许喝酒了。” 金苗解元道:“兄弟呢?” 绝情仙子道:“谁都不许喝,你没听见?” 金笛解元道:“兄弟一天没酒喝,就比死还难过,仙子不许兄弟喝酒,不是要了兄弟的命么?” 李玫哈的笑道:“文大哥,你不会偷偷的喝?” 绝情仙子哼道:“他敢?” 金笛解元忙道:“兄弟不敢。” 剥⽪猴徐永燮道:“看来管仙子确是调令如山。” 绝情仙子娇笑道:“这是军令,咱们这一行人,我是挂印的元帅。” 只听门外响起恶狗陈康和破竹般的声音,说道:“末将陈康和,有事叩见元帅。” 绝情仙子道:“旗牌给本帅传令下去,叫陈康和进帐。” 金笛解元忙道:“元帅叫陈康和进账。” “得令” 恶狗陈康和挥着大袖,大步走⼊,躬躬⾝道:“末将参见元帅。”接着抬目四顾,问道: “只不知元帅是哪一位?” 徐永燮大笑道:“原来你连元帅是哪一位都不知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绝情仙子怕他们又争吵起来,忙道:“就是本帅。” 恶狗陈康和右眼青黑了一大块,还有些肿,闻言瞪着徐永燮道:“你才是狗眼。” 徐永燮指着他道:“你自己去瞧瞧,这双眼睛还不像狗眼?” 金笛解元道:“二位见面就开玩笑,莫要把正事给忘了。” 这话提醒了陈康和,只听他口中哦了一声,说道:“徐永燮,你这臭⽪猴,差点真的误了兄弟正事。”一面朝杨继功拱拱手道:“杨大侠有一封书信在此。” 随手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了过来。 绝情仙子伸手道:“给我。” 陈康和只得把信递给绝情仙子。 绝情仙子接到手中,只见信封上写道:“杨少侠、谢少侠同启”字样,她并未立即拆阅,抬目问道:“陈总管,这信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恶狗陈康和道:“是早上送来的,刚才门房送到,兄弟怕有什么急事,特地替杨大侠送来的。” 绝情仙子道:“贵府门房,有没有说是怎样一个人送来的?” 恶狗陈康和含笑道:“兄弟怕杨大侠问起,特地问了门房,据说是个老婆子,两鬓花⽩,穿一套青布衫,看去像是管家的老妈子,问她姓什么,她说是姓姬。” 此人果然是老江湖,居然何的这么清楚,可见连赵府的门房也不含糊。 绝情仙子沉昑道:“姓姬…” 随着撕开封⽩,菗出信笺,只见上面写着一行潦草字迹: “请杨少侠、谢少侠二位,于本⽇正午,在凤冈大樟树下见面,幸勿自误。”这就回头朝陈康和问道:“陈总管,凤冈在哪里?” 恶狗陈康和道:“凤冈在城西二十来里,是一座小山。” 杨继功道:“仙子,信上怎么说?” 绝情仙子道:“要你和谢兄正午到凤冈大樟树下见面。” 杨继功道:“这是什么人呢?” 绝情仙子道:“自然是你们两人的朋友了。” 谢少安看了信笺抬头道:“杨兄在此,兄弟去一趟好了。” 姜兆祥道:“小弟和谢兄同去。” 杨继功点头道:“这样也好。” 冰儿道:“我也去。” 绝情仙子道:“冰妹,信上只要两人去,你就不用去了。” 谢少安想到杨继功功力未复,这里虽有金笛解元和绝情仙子照顾,人手仍嫌不⾜,这就朝冰儿道:“冰儿,管仙子说的不错,你还是留在这里的好。” 剥⽪猴徐永燮眼珠一转,陪笑道:“二位路径不,兄弟派人替二位领路。” 谢少安道:“不用了,一二十里路程,兄弟和姜兄自己会去找的。” 恶狗陈康和看了徐永燮一眼,然后拱拱手说道:“兄弟还得到外面去照顾一下,那就失陪了。” 徐永燮立时会意,跟着说道:“公子命兄弟前来探视杨大侠、谢大侠的,也得前去覆命。” 杨继功道:“二位只管请便。” 一猴一狗走后,谢少安道:“姜兄,我们也该走了。” 绝情仙子道:“信上并未具名,可能又是秦映红的诡计,谢兄可得小心。” 谢少安朗笑道:“就算飞天老魔亲来,兄弟也未必把他放在眼里,大家只管在此等候,兄弟和姜兄去去就来。” 说罢,和姜兆祥一起朝外行去。 李玫道:“管大姐,咱们要不要随后去打个接应。” 冰儿道:“对,我们暗中跟去,妖女如果有什么埋伏,也有个接应,今天非抓住她不可。” 绝情仙子微微头摇道:“你们不用替谢兄耽心,妖女就算有何诡计,谢兄也⾜可对付,我想他们此行,不会有危险的。” 谢少安、姜兆祥出了西门,一路向西行去。两人放腿奔行,不过盏茶工夫,算来已有一二十里路程。 谢少安举目打量,但见北首一座山冈,和恶狗陈康和描述的凤冈山势,甚相近似,这就举手一指,说道:“姜兄,就在那里了。” 这一段路,又奔行了三里光景才赶到山麓,果见前面不远,有一棵数人合抱的大樟树,枝叶参天,覆盖如亭。 两人走到树下,看看天⾊,还未到午牌时候。 谢少安拂了拂大石,在横头坐下,笑道:“时间还早,我们先坐下来歇息。” 姜兆祥道:“谢兄,咱俩看到妖女该当如何?” 谢少安道:“相机行事,解药在她手里,不到万不得已,总以不动手为宜。” 姜兆祥道:“兄弟一切都听谢兄的。”话声甫落,忽然放低声说道:“谢兄,有人来了。” 东首一条山径上,正有一个体态龙钟的⽩发老翁,手扶竹筇,缓缓行走。 这老翁行走的甚是缓慢,从东首山麓走到大樟树这段路,⾜⾜走了盏茶工夫,方始走到近前。 望着两人,一阵打量才⼲咳一声,问道:“两位可是应约而来的杨相公、谢相公么?” 谢少安心中暗暗纳罕,问道:“不错,就是老丈约我们来的么?” ⽩发老翁笑道:“相公误会了,老朽只是下人,奉命接二位来的。”说到这里,接着问道:“二位相公可曾把书信带来了?” 谢少安道:“带来了。” ⽩发老翁道:“如此甚好,老朽和二位素不相识,只好以书信为凭,老朽方可领二位前去。” 谢少安探手⼊怀,拿了书信,随手进去。 ⽩发老翁接过书柬,看了一眼,点点头道:“不错,二位可以随我走了。” 说完,转⾝朝山径走去。 他方才来时,一付龙钟老态,行动迟缓,但此时话声一落,转⾝行去,就显得脚下极快。 谢少安艺⾼胆大,全然并不放在心上,一路随着⽩发老翁而行。姜兆祥因有谢少安同行,也有恃无恐,只是随着谢少安⾝后。 一回工夫,便已转过山脚。 ⽩发老翁领着两人,舍了山径,穿行树林,走了十来丈远,⼊林渐深,脚下忽然一停,转过⾝来,朝二人说道:“敝上居住之处,不外人知道,暂时还得委屈二位,须蒙上眼睛,才能进去。” 谢少安道:“我们应约而来,并非囚犯,要蒙着眼睛方可进去,不嫌太过份了么?” ⽩发老翁道:“这是敝上的规矩,老朽不敢不遵,二位要去就得蒙上眼睛,不愿去,那就请回,老朽决不勉強。” 谢少安虽觉对方有些故作神秘,但自己是求解药来的,自然非见到秦映红不可,心想: “纵然蒙上眼睛,十丈方圆,若是有什么动静,也瞒不过我耳朵,那就让他蒙吧!”心念转动,这就点点头道:“好吧,既是贵上立的规矩,老丈就把在下眼睛蒙上了吧!” 谢少安同意了,姜兆祥自无话说。 ⽩发老翁从怀中取出两条黑布,替两人蒙上了眼睛,说道:“二位牵着手,一人拉住老朽竹筇,就可上路了。” 谢少安伸手拉住姜兆祥的手,一面笑道:“老丈只管在前面带路,在下还用不着拉你竹筇行走。” ⽩发老翁不信的道:“这条山路不太好走,相公不拉住老朽竹筇,能走路么?” 谢少安笑道:“不信你就试试。” ⽩发老翁真的有些不信,他仔细察看谢少安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觉得确已丝毫看不见东西,这才说道:“相公既是这么说法,老朽就不用牵着你相公走了。” 说罢,举步朝前行去。 这里已是横林深处,本就黝黑如晦,无路可循,而且不时有树⼲挡路,这一蒙上黑布,纵然⾝怀武功,也寸步难行。 ⽩发老翁对林中路径,似是十分悉,转弯抹角,⾝形闪动,走的极快。 约莫走了一箭来路,⾝后不闻丝毫声息,只当谢少安两人,并未跟来,不觉脚下一停,口头望去!他这一回头,但觉谢少安和姜兆祥两人,双目依然蒙着黑布,不是好端端的跟在自己⾝后? 心头不觉一惊,暗暗忖道:“自己数十年苦练,放眼江湖,也没有多少敌手了,这两个少年娃儿,跟在自己⾝后,居然会一无所觉,今天真应了八十岁娘老倒绷孩儿了。” 谢少安站在他⾝后,忍不住问道:“老丈怎么不走了?可是到了么?” ⽩发老翁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大步朝前奔去。谢少安牵着姜兆祥的手,亦步亦趋,跟在他⾝后而行。 这样⾜⾜又走了顿饭工夫,谢少安暗自估计,少说也走了二十里路以上,才到了一处庄院,举步走上石阶,穿越大天井,又登上五级石阶,进⼊一处堂屋。 只听⽩发老翁说道:“二位现在可以解下脸上的黑布来了。” 谢少安、姜兆祥依言解下脸上黑布,举目略一打量,原来这里竟是一座庵堂,神龛中供的竟是千手观音。一看就知地处偏远,香火久稀;但如今那四方型的铁香炉中,却点着三支香,一缕青烟,袅袅上升。 领着自己两人来的⽩发老翁,已从头上掀下毡帽,伸手拉下面上一把⽩须,变成了一个花⽩皓发的老婆子。 然后走到神龛前面,神⾊恭敬的道:“启禀主人,杨继功、谢少安已经请来了。”转过⾝来,朝两人咧嘴一笑道:“二位且请随便坐。” 这人装模作样,倒像是一个巫婆,她话声一落,便双手合掌当,不言不动,站到了神龛前面。 这间佛堂,并不十分宽敞,左首壁下放着两张木凳,谢少安、姜兆祥也不客气,互望了一眼,便各自在凳上坐下。 就在此时,只见两个背揷双剑的⻩⾐女子,押着一个小贩打扮的汉子走了进来,朝那千手观音神像,躬⾝说道:“奷细带到。” 合掌肃立的青⾐婆子这时忽然睁开眼来,目注谢少安、姜兆祥两人,问道:“这人可是二位的朋友么?” 谢少安听的一怔,拿眼望望姜兆祥,姜兆祥微微头摇。 谢少安这才说道:“咱们不认识此人。” 青⾐婆子冷森目光,移到了那汉子的⾝上,冷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谁派你来的?” 汉子哭丧着脸道:“小的是砍柴的,小的没有人派来的。” 青⾐婆子冷哼道:“你从凤冈跟我婆子下来的是不是,你砍柴居然砍了二十几里路,我老婆子眼睛可没花,朋友不肯实话实说,受活罪的可是你自己。” 话声出口,突然左手轻轻一抬,但见从她大袖上,飞出一支绿⾊袖箭,朝那汉子肩头打去。 谢少安目光何等犀利,早已看清那支绿⾊袖箭,原来竟是一条竹筷耝细的翠绿小蛇,飞近那汉子肩头,立即⾝子一缩,一口咬住了他的⾐衫。 青⾐婆子冷声道:“你说是不说?” 那汉子低头一看,咬着自己肩头⾐衫的,竟是一条绿⾊小蛇,不噤神⾊大变,颤声说道: “老婆婆,小的真的是砍柴为生…” 青⾐婆子道:“很好。” 只说了两个字,就嘬口吹出“嘘”“嘘”两声尖细的口哨。 那翠绿小蛇行动十分敏捷,弯曲行游,迅快的沿着那汉子头颈游上下巴,一颗三角形的小蛇头,毫不犹豫的朝汉子右鼻孔中钻了进去。 这一下,直吓得那汉子魂不附体,惊骇的大叫起来:“说,说,小的说了。” 青⾐婆子冷冷一笑,又是嘬口嘘了一声。 那翠绿小蛇自是久经训练,其实只不过钻进去小半个蛇头,这时听到青⾐婆子的“嘘” 声。立时把头缩了出来,但它并没退下,昂起一颗三角蛇头,对准那汉子鼻尖,吐着又细又尖的红信。 那汉子几乎吓昏过去,叫道:“老婆婆,求求你把蛇拿开,小的说了。” 青⾐婆子冷冷说道:“它不会咬你的,说,你叫什么名字,是谁派你来的?” 那汉子眼睛前,正昂着这颗青竹蛇儿的头,他头颈得笔直,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动一下,青竹蛇儿就会滑下去。蛇儿如果滑下去,它就会张口咬住自己的鼻尖。 那汉子⾝上发抖,口中却嘶声说道:“小的叫李锡堂,是赣州赵府的护院。” 青⾐婆子道:“是谁派你来的?” 李锡堂道:“是陈总管。” 青⾐婆子道:“恶狗陈康和?” 李锡堂连连应道:“是,是。” 青⾐婆子道:“他派你未做什么的?” 李锡堂道:“他要小的暗中跟踪谢大侠,看着是什么人约他到这里来的。” 青⾐婆子道:“都是实话?” 李锡堂道:“小的句句都是实话。” 青⾐婆子道:“你现在都看到了。” 李锡堂道:“小的⾝不由己,你老开恩。” 青⾐婆子冷哼一声道:“说的好听,你可知道他们两位走这二十里路,都用黑布蒙了眼睛么?那是为了什么?” 李锡堂道:“小的不知道。” 青⾐婆子道:“那么老婆子不妨告诉你,没有蒙上眼睛的人,就得留下一对招子,你现在懂了么?” 李锡堂⾝躯微微一,轻哼一声道:“老婆婆的意思,是要挖出我李某一对招子了!” 他口气忽然变得硬朗起来。 青⾐婆子道:“不错,擅闯到咱们这里来的人,留眼不留命,留命不留眼,难道你小子还留着招子出去?” 李锡堂道:“李某却有这样想法,俗语说的好,山不转路转,不知老婆婆肯不肯卖个情?” 青⾐婆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哼道:“看来你小孩子来头很扎硬,我老婆子非卖这个情不可?” 李锡堂道:“岂敢,但提起家师,老婆婆也许听人说过。” 青⾐婆子哦了一声道:“你师⽗是谁?” 李锡堂道:“家师贺锦舫。” 青⾐婆子点点头道:“西崆峒的洞里⾚练,唔,江湖上只要提到你师⽗的名头,大家确实要卖他几分账。” 李锡堂眼睛一亮,说道:“老婆婆那是肯释放在下了?” 青⾐婆子道:“老婆子说的是江湖上,但咱们这里是山林,可不是江湖上,咱们有咱们的噤律,触犯了咱们噤律的人,就算是七煞剑神亲来,也一释要留下招子,才能放人。”说到这里,一招手道:“你们给我留下招子,放他出去。” 她这一招手,那青竹小蛇立即从汉子⾝上游下,回到青⾐婆子袖中。 两个⻩⾐少女答应一声,架着李锡堂往外就走。 李锡堂大声道:“你要李大爷留下照子,你也该报个万儿。” 青⾐婆子冷哼道:“你还不配问。” 两个⻩⾐少女押着李锡堂走下台阶,但听一声惨嗥,那李锡堂的一对眼珠,敢情已被两个⾖寇年华的姑娘家纤纤⽟手,挖了出来。 只要看她们绰约多姿、娉娉婷婷的拖着李锡堂痛昏过去的人,往外行去,手法俐落,心肠也够狠的了。 青⾐婆子缓缓转过头来,咧嘴笑道:“二位现在该相信老婆子要你们蒙上眼睛,不是恶意了吧?” 谢少安道:“贵上把在下两人约来此地,不知有何赐教?现在可以延见了吧?” 青⾐婆子看了神龛一眼,咧嘴笑道:“敝主人就在神龛里面,二位不是已经见到了么?” 谢少安举目望望神龛,龛中端坐的是一尊法相庄严的千手观世音菩萨佛像,心中不噤暗暗狐疑,问道:“那么贵上究竟有什么事,可以和在下说了。” 那青⾐婆子问道:“你是谢少侠?” 谢少安道:“不错,在下正是谢少安。” 青⾐婆子又道:“敝主人要老婆子先问问清楚,因为敝主人约见的是谢少侠和杨少侠两位,杨少侠何以不亲⾝前来?” 这话出她之口,确实使人感到有些神奇,但仔细一想,她既然下书邀约自己两人,自然也认识自己两人的了。 姜兆祥道:“敝师兄昨晚喝醉了,故而在下代表前来。” 青⾐婆子等他说完,过了半晌,才道:“敝主人说,邀约两位来此纯是出于一片好意。” 原来她在倾听她主人说话,那么她主人可能躲在神龛后面,故意扮神装鬼。 谢少安心头暗暗纳罕,问道:“贵上有什么话,但请明言。” 青⾐婆子道:“敝主人说,二位⾝上,中了人暗算,不知可有其事?” 谢少安心头不觉一动,问道:“在下并不觉得。” 青⾐婆子冷冷一哼道:“等你们知道,那就发作了?” 谢少安暗忖道:“如果这约自己来的人,就是秦映红,她在我们⾝上下了蛊,自然知道,说也不⾜为奇。”一面接口道:“在下并不觉得如何,贵上却说在下二人,中了人暗算,不知这人是谁?暗算又何所指?” 青⾐婆子侧耳倾听了一阵,才道:“敝主人说,二位中的是天下最难治的毒物,普天之下,只有敝主人能解。” 谢少安朗笑一声道:“贵上可是姓秦,对不对?” 青⾐婆子冷冷一哼,道:“谢少侠认为敝上是姓秦的那个妖妇,那就大错特错了。” 她把秦映红称作“妖妇”那就不是秦映红一了! 谢少安愕然道:“那么贵主人是谁?” 青⾐婆子道:“老婆子记得方才已经说过,敝上就是神龛中供奉的神。” 谢少安道:“可惜在下不信神鬼之事。” 青⾐婆子冷然道:“少侠信不信神,无关重要,只要你相信你⾝中奇毒就好。” 谢少安道:“但在下自信并未中毒。” 青⾐婆子道:“你自己自然不知道,哼,等你知道已经迟了。” 谢少安道:“如何迟了。” 青⾐婆子道:“此毒一经发作,有如万蚁啮心,就无药可救了。” 万蚁啮心,这已暗示中的是蛊毒,只是她并未明言。 谢少安潇洒一笑道:“在下还有些不大相信。” 姜兆祥心头动,要想开口,但因谢少安一再否认,不好启齿,暗暗感到焦急,忖道: “人家已经全说对了,谢兄就该问问她,解药要多少代价了。” 青⾐婆子冷哼道:“真是死到临头,还执不悟。” 谢少安双目神光陡,朗笑道:“既是贵主人邀约在下前来,就该亲自和在下见面,你出言不逊,须知谢某耐有限,装神扮鬼这一套,就不用再和谢某说了。” 青⾐婆子脸⾊微变,但她却侧耳倾听了一阵,忽然改容道:“敝上责怪老婆子出言无状,要老婆子向少侠陪礼,还望谢少侠曲宥;敝上隐迹此地,不人知,故由老婆子代为传言。 敝上说:谢少侠坚持并未中毒,是因为此种奇毒,在未发作前,毫无迹象,就是运气也试不出来,但其实谢少侠和杨少侠二人,确已中了人暗算,而且中毒已深,如果不及早治疗,等到一旦发作,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二位。” 姜兆祥一直没开口,忽然揷口道:“你说贵主人有解药?” 青⾐婆子道:“不错,普天之下,除了下毒之人独门解药之外,只有敝上能治。” 姜兆祥道:“贵主人邀约谢兄和敝师兄前来,就是为了替谢兄和敝师兄解毒么?” 青⾐婆子道:“话是不错,但要治疗此种奇毒,也并不简单,敝上自然要有些报酬的了。” 姜兆祥道:“贵主人要多少报酬?不妨开个价出来听听。” 青⾐婆子道:“这倒不急,目前谢少侠还不承认⾝中奇毒,敝上之意,先要让谢少侠证实了他确中奇毒,咱们再谈报酬,那样就谈得拢了。” 谢少安道:“这就难了,在下一无感觉,自信并无中毒,贵主人却硬说在下中了奇毒,这要如何试法?” “不难,不难。” 青⾐婆子走到神案前面,伸手取起一块拳头大的黑⾊圆形石块,递了过来,说道:“这是试蛊石,谢少侠只要把它放到腹之间,如是中了蛊毒,潜伏膜间的毒蛊,就会像万蚁爬动一般,然后再把此石移开,这爬动现象,就立时消失,谢少侠一试就知。” 谢少安心里明⽩,所中蛊毒,已经自己运真气住,听她把这块黑石,说的这般神异,自然非试试不可。 但青⾐婆子行动诡异,她那主人又避不见面,自然也不可不防她另有花样。他手是伸出去了,但暗暗功运右手,从青⾐婆子手上,接过黑⾊圆石,只觉这圆石着手沉重,确是一块山石,并无什么异样。这就拿着圆石,朝自己腹间,缓缓移近。 当然,在这圆石尚未放近腹之前,他早已暗暗昅了一口气,运起全⾝功力,集中腹,把蛊毒聚一处。 在他想来,以自己的功力,纵然无法把毒蛊消灭,但在自己全力施为之下,毒蛊也不可能蠢动,哪知就在圆石隔着⾐衫,放到腹之际,已被他真气紧紧住的一团东西,突然动起来。青⾐婆子说的一点不假,这一团东西之內,果然像有成万蚂蚁,聚在一起,挣扎爬起,如果你对“万头钻动”这四个字,不甚了解的话,那么此时就可以完全体会到了。 谢少安心头暗暗惊异,右手圆石移开口,朝姜兆祥递去,说道:“姜兄试试,是否有什么异样?” 姜兆祥道:“兄弟也要试试?” 谢少安道:“咱们都可能中了妖妇暗算,试试何妨?” 姜兆祥接过黑⾊石球,隔着⾐衫,在腹间缓缓摩按了几下,然后摇头摇道:“兄弟觉不出采。” 觉不出来,那就没有万蚁爬动的现象,也就是没有中蛊毒了。 青⾐婆子从姜兆样手中,接过石球,朝谢少安咧齿一笑,道:“谢少侠,你的感觉怎样? 老婆子没说错吧?” 谢少安道:“你怎知在下有了感觉?” 青友婆子道:“你在试蛊之时,眉心浮现红线,正是中蛊之象,如何瞒得过老婆子的眼睛。” 谢少安道:“如此说,在下当真是中了蛊毒。” 青⾐婆子道:“这还有假?” 谢少安道:“好吧,就算在下和杨兄都中了人暗算,只不知贵主人的解药,要多少银子?” 青⾐婆子笑道:“敝上替二位治疗蛊毒,并不是为了银子。” 谢少安道:“那么贵主人要什么?” 青⾐婆子道:“这个老婆子就不清楚了,待老婆子向敝上问问。”说完,只见她又侧耳倾听了一回,才道:“敝上说,杨少侠没来,不知谢少侠是否作得了主?” 谢少安道:“你说出来听听。” 青⾐婆子道:“好,老婆子那就说了,姜少侠,令师妹李姑娘⾝边,不是有一块⽟佩么?” 姜兆祥道:“不错,师妹⾝边确有一块⽟佩。” 青⾐婆子笑道:“姑娘家⾝边,佩上几块环佩,也是常有的事,老婆子可得把话说明,敝上要的一块⽟佩,叫做地符。”姜兆祥听的一怔,地符就是师⽗亲手给自己,陪同表妹上青⽟峡去的那方⽟佩。飞天神魔赶上青⽟峡去,向病叟古不稀索取地符,后来才知道就是这方⽟佩。心念转动,忍不住问道:“贵主人要地符作甚?” 青⾐婆子笑道:“敝上索取地符,只是替令师兄和谢少侠二位治疗蛊毒的报酬,不一定作甚,你没看到许多爱好古董的人,把瓦砾场里拣来的什么晋砖宋瓦,视作奇珍异宝,你说搜求古董的人要那些砖瓦作甚? 这老婆子果然能言善辩,但谢少安、姜兆祥都可猜想得到,她主人指名索取这方叫做“地符”的⽟佩,必有用途。要不然,飞天神魔也不会派他门下弟子,专程赶去庐山青⽟峡,向古不稀索取了。 姜兆祥想了想道:“地符是先师留给小师妹的唯一遗物,这是何等珍贵之物,贵主人替谢师兄和敝师兄治疗毒蛊,就索取珍物为报,不是狮子大开口么?” 青⾐婆子笑道:“姜少侠莫要忘了蛊毒一旦发作,就无药可救,而且普天之下,也只有敝上能在未发之前,消除蛊毒。” 姜兆祥道:“贵上一定要那方⽟符么?” 青⾐婆子道:“不错,二位若是作不了主,不妨回去商量商量。” 姜兆祥道:“此事在下确实无法作主。” 青⾐婆子道:“二位记着,敝主人说,杨、谢二人⾝上蛊毒,已经快要发作,最晚不能延过今晚五更。二位回去商量好了,如若肯舍得地符,换回两条命的话,至迟必须在⽇落时分赶来,让敝主人施行手术,过了⽇落时分,那就不用来了。” 姜兆样冷哼道:“这真是恐吓勒索,双管齐下。” 青⾐婆子口中嘿了一声道:“敝主人已经开出了价,要不要治,是你们的事,如果嫌贵,不来亦可,老婆子言尽于此,二位请吧!” 谢少安道:“覆上贵上,咱们告辞了。”说完,回头朝姜兆祥道:“姜兄,咱们走。” 两人跨出佛堂,只听青⾐婆子在⾝后说道:“二位请留步。” 谢少安回⾝道:“贵上还有什么事吗?” 青⾐婆子道:“敝上说,二位回去商量之后,如要敝上治疗,杨少侠、谢少侠二位,务须在⽇落以前赶到这里。” 谢少安道:“在下记下了。” 青⾐婆子又道:“但二位来时,莫要忘了,把地符带来。” 谢少安笑道:“在下和杨兄,如果要请贵上治疗,自然会把地符带来的了。” 青⾐婆子从怀中取出黑布笑了笑道:“二位还得委屈一下,仍请蒙上黑布,由老婆子送二位出去。” 谢少安道:“好吧!” 当下仍由青⾐婆子替两人蒙上了眼睛,在前带路,谢少安牵着姜兆祥的手,一路奔行。 不多一回,只听青⾐婆子说道:“二位,已经到了。” 两人取下黑布,双目打量,原来已经回到了那棵大樟树下。” 青⾐婆子收起黑布,说道:“二位记着,⽇落之前,老婆子仍在此地等侯,过时恕不再候了。” 说完,转⾝疾奔而去—— 潇湘子扫描黑⾊快车OCR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Www.UjI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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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甲-秋水剑气腾空九转箫兰陵七剑龙孙玫瑰剑七步惊龙泉会侠踪起舞莲花剑双凤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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