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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双凤传 作者:东方玉 | 书号:43869 时间:2017/11/16 字数:20722 |
上一章 第二十四章 大显神威 下一章 ( → ) | |
只见寒⽟掌慕容元微微一笑道: “听说你一招之间,震飞了‘八弼’的兵器,老夫要试试你有多少斤两?然后把你生擒回去。” 范君瑶俊目之中,飞闪着晶莹异采,朗笑道: “要试试在下斤两,阁下只管划道,至于要把在下生擒回去…”目光一掠寒⽟掌慕容元、紫煞掌秦士贵,再从灰背狼诸秋松掠到“四辅”⾝上,不屑的道: “就凭诸位这几个人,只怕还办不到。” 紫煞掌秦士贵厉笑一声道: “好小子,你狂妄得连天都没有了,来,来,老夫先要掂掂你斤两,看你是否接得下老夫一掌?” 范君瑶大笑道: “很好,阁下尽管出手。” 修灵凤曾听她⽗亲说过“武林四掌”不由急的皓腕一伸,挽住了范君瑶的胳臂,低低叫道: “范师哥…” 范君瑶潇洒一笑,道: “凤妹不用怕,愚兄还没把这些江湖败类放在眼里。” 他话声虽没说的很响,却也不低。 这句“江湖败类”听得寒⽟掌慕容元、紫煞掌秦士贵等人脸⾊剧变! 秦士贵惨⻩的脸上,飞过一丝狞笑,厉喝道: “小子,你活的不耐烦了!” 右手一振,⾐袖后退,露出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掌,只见他五指舒展,渐渐⾊呈紫红,令人怵目惊心。 灰背狼诸秋松看得大惊,急急说道: “秦供奉,府主一再待,不可伤了姓范的命,你老…” 紫煞掌秦士贵右手⾼举“紫煞掌”已凝⾜了十成功力,停在空中,冷冷说道: “老夫不取他命就是了。” 范君瑶在他举掌之际,侧过脸去,朝修灵凤道: “凤妹,你退后些,这几个人自有愚兄对付,你千万莫要出手。” 修灵凤依言后退了四五步,此刻眼看秦士贵的“紫煞掌”红中透黑,看去十分可怕,心中大惊,急急叫道: “范师哥小心。” 范君瑶朗笑道: “凤妹放心,区区‘紫煞掌’,还伤不了我…” 话声甫落,秦士贵怒笑道: “小子,你接住了!” ⾼举空中的“紫煞掌”突然朝范君瑶拍下! “紫煞掌”是旁门中最歹毒的掌功,一掌出手,不见半点风声,击中人⾝,也毫无感觉,只如轻风拂体,但却能铄金碎石,摧毁內腑,伤人于无形。范君瑶早有准备,一见对方举掌拍来,口中冷笑一声: “来得好!”双手直竖,朝前缓缓推出,但只推到一半,双手忽然向左右一分,势如排云。 要知范君瑶在九真山经束凤君替他打通生死玄关,一⾝真气,收发由心,此刻使出来的,又是姜太公束秀夫留下的“排云一掌”专门化解各种外门掌指功的一招绝学。 就在他双手一分之际,一股如山潜力,朝前排涌而出,双方暗劲,乍然一接,紫煞掌秦士贵立时觉出不对! 他拍出的掌力,虽然不见丝毫风声,但发出的暗劲,突然遭遇到大巨阻力,不但无法再进,而且有被*的反震回来之势,心头不噤大骇,再待收掌跃退,已是不及,他终究是久经大敌之人,心头尽管惊骇,立时右手微屈,左手迅疾递上,双掌一并,奋力推出。 站在他边上的寒⽟掌慕容元眼看秦士贵拍出“紫煞掌”之后,忽然面有惊⾊,手⾜忙,心头方感奇怪!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秦士贵双掌堪堪平推出,口中忽然闷哼一声,一个人脚步不稳,踉跄后退了四五步,凝立不动,缓缓闭上眼睛,似是伤的不轻。 这下直看得寒⽟掌慕容元、灰背狼诸秋松及“四辅”等人,全都骇然变⾊,谁也想不到一个武当俗家的弟子,居然一招之间,震伤享誉武林三十年的紫煞掌秦士贵。 修灵凤看得大喜过望,娇声道: “范师哥,你胜了。” 范君瑶傲然一笑,朝寒⽟掌慕容元点点头道: “阁下是否也有趣兴赐教?” 寒⽟掌慕容元脸上隐现青气,嘿然道: “小子,你有多大的火候?先接老夫一掌试试” 话落掌发,右手扬处,拍出一股森寒掌风,直朝范君瑶⾝前卷来。 “武林四掌”寒⽟居首! 范君瑶双掌直竖,缓缓朝前推出,他使的依然是“排云一掌”潜力应掌涌出。 两股掌力一接之下,慕容元的“寒⽟掌”力,居然被他硬行挡住,摒诸门外。就在这一瞬之间,范君瑶突然感到不对,对方掌力虽被自己挡住,但丝丝寒气,却从自己发出的掌力中,直渗而⼊,心头这一惊,非同小可,陡地大喝一声,趁着双手左右一分,奋力向前推出之际,⾝形后退半步,右手立手如剑,连挥两挥。 总算他见机得快,推出“排云一掌”眼看挡不住对方森寒之气,立即变招,以掌代剑,使出“扫云三剑”中第一式“扫云出岫”把渗透过来的寒气,扫开去。 慕容元数十年江湖,竟然识不透范君瑶使的究是何种掌法?心头怒极,狂笑一声: “很好!”人随声发,⾝形一晃,闪电扑出,双手齐发,左手五指如钩,疾扣范君瑶腕脉门,右掌如刀,快速绝伦,当划落,这一招两式,蓄怒出手,⾝法招法,均皆迅逾飘风,疾若掣电,不但快,而且既狠又辣! 适时但听一声笑,另一条人影飞掠而起,迅逾鹰隼,一下扑到范君瑶⾝后,一只紫⾊手掌,悄无声息的朝范君瑶背后印到,这人正是紫煞掌秦士贵! 这下,直看得领队而来的石城别府总管灰背狼诸秋松骇然惊叫: “两位供奉,千万手下留人。” 奇怪,他居然替范君瑶着起急来! 范君瑶生死玄关已通,功力造诣,已臻上乘之境,他一招“扫云出岫”还未收招! 寒⽟掌慕容元已然直欺过来,到了面前,一只淡青手掌,挟着凛烈寒风,势如冰刀,距自己前不过数寸!同时他也警觉到⾝后有人突起发难,一时豪气飞扬,口中朗笑一声,紧接着“扫云出岫”使出第二招“拨云见天”右手化剑,倏地一圈,向上翻起,格开慕容元的一掌。立即带转掌势,化作第三招“扫烟霞”⾝随掌转“拍”的一声,掌缘斫在秦士贵的右腕之上。 这三招以掌代剑,使的一气呵成,变化奇奥! 寒⽟掌慕空元劈出的一掌,但觉被一股极強震力,硬把自己手掌托了起来,心头不期悚然一惊,急急向后跃退。 紫煞掌秦士贵突起发难,袭到范君瑶⾝后,満拟一击奏功,哪知一掌印去,蓦觉眼前人影一旋,范君瑶移形换位,已经到了自己侧面,击出的一掌,眼看落空。但听“拍”的一声,右腕已被对方掌势扫中,奇痛如折,口中大叫一声,捧着右腕,往后连退。 须知姜太公这一掌,三剑,乃是他双⾜被削,困居洞⽳,经三十年潜心精研而来的克敌奇招,本⾝原已具有极大威力。 何况此时的范君瑶,今非昔比,他虽然只是以掌代剑,但在他真力贯注之下,手掌和宝剑也并无什么差别。 紫煞掌秦士贵跃退数步,低头看去,但见右手中掌处齐腕断折,腕骨全碎,只有⽪⾁相连,直痛得他额上汗⽔,像⻩⾖般绽了出来,数十年苦练,名満江湖,威震武林的“紫煞掌”随着右腕断折,付诸流⽔! 他急怒攻心,悲愤填膺,双目尽⾚,厉喝一声: “姓范的小子,老夫今晚认栽,咱们后会有期。” 左手紧握右腕,纵⾝飞掠而去。 灰背狼诸秋松急忙叫道: “秦供奉请留步。” 秦士贵没理他,转眼工夫,就走得不见踪影。 这不过是电光石火般事,站在一旁的修灵凤直看得目瞪口呆,弄不清范师哥只不过数月不见,不知从那里学来的如此奇奥手法?”其实范君瑶只不过牛刀小试,他⾝怀盖世奇学“灵飞九剑”还没使出来呢! 灰背狼诸秋松和四个黑袍人同样看得脸⾊大变,心底悚然生寒! 寒⽟掌慕容元双目寒光进,一张脸⾊,青得怕人,蓦地发出一声清越长笑!笑声中,探手⼊神,缓缓取出一只长约一尺四五,精莹*人,冷气森森的青⽟手掌。目光注定范君瑶,清冷的道: “小兄弟果然⾝怀绝艺,老夫这青⽟掌,从不轻使,今晚要以此⽟掌,和你周旋十招,只要小兄弟接下十招,老夫就披发⼊山,江湖上从此就不再有寒⽟掌这号人物,你亮剑吧!” 他从“小子”居然改口以“小兄弟”相称,口气已经客气了许多,可见他对范君瑶的估价,已是大大的提⾼,不敢稍存轻视之心。 寒⽟掌慕容元,三十年来,一直以掌功驰誉武林,谁都不知他袖中还有一柄青⽟手掌。 看只这青⽟手掌,才是真正的“寒⽟掌” 范君瑶看他说的郑重,倒也不敢怠忽,伸手从间撤出长剑,傲然一笑道: “在下接你三招,大概也够了。” 这份口气,实在太狂了! 寒⽟掌慕容元说出十招,已是对他估得极⾼,他说出三招大概够了,显然全未把慕容元放在眼里,这下不噤把慕容元已经沉下去的火气,重又燃起,脸上青气也愈来愈浓,沉哼一声道: “小兄弟未免也太以狂妄了,老实说,三十年来,老夫⽟青掌下,从未有人走过十招,你话莫要说得太満。” 范君瑶大笑道: “多谢阁下提醒,但在下说过三招,就是三招,决无反悔,三招之內,在下若是无法取胜,就弃剑受缚,悉凭阁下处置。”这话更狂!寒⽟掌慕容元纵然看出他⾝怀绝艺,也不噤听得心头冒火,怒不可遏,狂笑一声道: “好,好,老夫出道江湖,数十年来,从未想到过三招之內,会折在人家剑下,看来小兄弟倒是老夫一生中,第一位遇上的⾼人了!”说到这里,手中青⽟掌斜斜扬起,沉喝道: “你发招吧!” 范君瑶潇洒一笑,道: “是阁下划的道,还是阁下请先。” 他连剑也没举,只是随手提着,但那份从容潇洒的气度,有如⽟树临风,本不像大敌当前,即将与人搏斗的姿态,但却隐含着一股慑人的气慨! 修灵凤几乎看的呆了,她和范师哥从小一起长大,但却从未见过范师哥这般神采! 寒⽟掌慕容元久经大敌,愈看愈觉这年轻人一⾝所学,⾼不可测,他心头似乎有一种预兆,感到今晚自己确非败在他剑下不可!只是此刻势成骑虎,不得不发,口中⼲嘿一声道: “如此,小兄弟接招。” 左掌刀立,向外一引,右手青⽟掌向前一点,缓缓斜劈过来。 这是一场江湖上难得一见的恶硷,引得在场诸人个个面⾊凝重,全神贯注,但大家都觉得奇怪,寒⽟掌慕容元这出手一招,何以这般缓慢? 只有⾝临其境的范君瑶却已感到慕容元这一招出势虽缓,但一片寒之气,先掌而至,几乎像一片浮云,缓缓移动,笼罩住自己⾝前,心中不噤暗暗惊凛,无怪寒⽟掌口气托大,看来他这柄青⽟手掌,别有妙用。 心念闪电一动,长剑也随着缓缓举起,剑尖向天,朝前推去。他这回不敢掉以轻心,出手就使出“灵飞九剑”中第一招“飞云出岫” 这第一招上,双方出手都十分缓慢,因此在场之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每人心头都不期又浮起一丝疑念: “两人都像在摆着架势,这样哪能伤得了人?” 但就在这一刹那,慕容元脸⾊微微一变,迅快的横跨了一步。原来范君瑶这一招“飞云出岫”剑势推出,虽极缓慢,但剑刃上已经満布剑气,随着推出之势,把慕容元青⽟掌上*出来的一片森寒之气,反*回去。 两人这一招只是遥遥比了个架势,实际上掌、剑相距,还有数尺距离,慕容元这一步横跨,就等于结束了第一招。 范君瑶长剑依然竖立如故,微微一笑道: “这是第一招。” 慕容元脸上青气氤氲,怒哼一声,青⽟掌一挥,突然飞⾝扑起,攻势快逾掣电,几乎使人目不暇接。 范君瑶突然⾝如行云流⽔,轻轻一旋,从他⾝边飞起一道耀目寒光,但听一阵“当” “当”清响,密如连珠! 没有人数得清这一阵金⽟鸣,一共响了几声?也没有人看得清青⽟掌和长剑是如何互相击的?当然两人在这一招上,变化如何?更没有人看得清楚。 在一阵连珠般的金⽟鸣声中,慕容元、范君瑶人影一合即分,依然各自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一个青⽟掌斜指,一个长剑当竖立,连形式都和未动手前一样。 只是慕容元一袭天青长衫,不住的飘忽,脸上青气,也愈来愈盛,一双熠熠眼神,宛如两道青⾊电光,直注在范君瑶⾝上,一霎不霎! 范君瑶以一招“飞花随⽔”接下对方第二招,接连挡开对方九个变化,但觉每记剑掌击,从青⽟掌传到剑⾝上的寒冰之气,把自己一柄长剑,冻成了冰剑,握剑五指,几乎冻僵,手指⿇木,冷得隐隐作痛,连长剑都几乎被震脫手,差幸他玄关已通,真气运行较速,才算把对方第二招接了下来。 但慕容元也并未在这一招上占得便宜,他飞⾝扑攻,只觉范君瑶一支长剑上,布満剑气,招式奇幻,令人莫测先机,而且每一剑都带起強烈锋芒,大有刺破自己护⾝真气之势,若不是自己趋避得快,一⾝长衫至少已有几处被剑芒划破。 两人四目互注,⾜⾜对峙了半晌。 慕容元沉喝道: “这是第三招了!” 这句话,他虽已试出范君瑶⾝怀绝艺,但自问只要小心应付,第三招上决不会败在范君瑶剑下。 因为方才范君瑶曾夸下海口,三招之內,无法取胜就弃剑受缚,话中自然含有警告之意,这是最后一招了。 范君瑶领首道: “不错,这是第三招了。” 慕容元沉喝道: “接招。” 青⽟掌突然向天一圈,但见青气缭绕,化作一幢青影,冉冉飞起,直向范君瑶当头罩落,一大片奇寒澈骨的凛烈寒气,扩及两丈方圆,砭人肌肤! 连站在两丈外的修灵凤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冷得像⾝上没穿⾐服一般!她心头又惊又急,睁大双目,对范师哥关怀之情,胜过她⾝受之寒! 就在青蒙蒙一幢光影,庒顶罩落之际,只听范君瑶响起一声清朗的长笑,笑声中,一道夭矫匹练,宛如经天长虹,冲霄直上! 不,剑光飞起三丈多⾼,突然如⽟龙倒挂,飞卷而下! “当…”一声清脆的金⽟撞之声,余音缭绕,历久不绝! 青气倏敛,剑光也同时收去,两条人影同时落到地上。 修灵凤简直连大气都庒得透不出来。 灰背狼诸秋松和四个黑袍人在江湖上都算得上一流好手,而且十道眼光都在全神贯注着这场搏斗,但却没有人能够看得清楚,两人在这一招上,究竟有没有分出胜负? 范君瑶这一招,使的正是“灵飞九剑”的第五式“飞龙在天” 他只觉飞起之时,自己⾝子已和剑光合而为一,冲破了对方一幢青蒙蒙的冰寒之气,旁的他也不大清楚,因为他只知道自己依照剑诀,全心全意的发出这一招剑式来,而这招“飞龙在天”正是飞⾝跃起之后,回剑俯冲的招式,他顺势而下,剑势实在太快了,耳中所能听到的也只是一声金⽟鸣而已! 因此他飞⾝落地之后,本不知道自己是否胜了对方?他只是听束凤君说过,最強的敌人,也挡不住“灵飞九剑”的三招。 寒⽟掌慕容元落到地上,同样的并不知道胜负谁属?他只知道自己运起全⾝玄功,飞扑过去之时,被范君瑶強烈剑气,飞冲而起,这一冲之势,几乎把自己“玄冰真气”冲散,在范君瑶回剑反击之际,自己硬接了他一招,如此而已! 但他这一回到地上,双脚落着实地,登时发觉不对,目光一注,才看到自己仗以成名的一柄青⽟掌,五个手指已被剑光削断,只剩了光秃秃半个手掌。 这一下,顿使他雄心成灰,一张本来还算清癯的脸⾊,变得煞⽩,口中不噤长叹一声,目光抬处,望着范君瑶颤声道: “小兄弟果然剑术精深,老夫甘拜下风,从此之后,江湖上就没有我慕容元这号人物了。” 收起青⽟掌,返⾝飘然而去。 灰背狼诸秋松做梦也想不到寒⽟掌慕容元会在三招之內,折在范君瑶剑下,一见他返⾝而去,急急问道: “慕容供奉,不回府去了么?” 慕容元连头也没回,只传来他的话声,说道: “诸总管覆上府主,老夫自惭无能,从此永绝江湖了。”话声渐渐远去,人影在黑暗中消失。 修灵凤喜得目含泪⽔,飞快的掠到范君瑶⾝边,挽住他的手臂,奋兴的道: “范师哥,你削断了他的⽟手,方才真把我吓死了!” 范君瑶被她挽着手臂,不噤脸上一红,他知道师妹天真无琊,这一举动,出于过度奋兴,一时又不便把她推开,只得微微一笑道: “愚兄连自己也不知道一剑居然削断了他的青⽟手。” 修灵凤披披嘴道: “你怎会不知道?方才你自己说过三招胜不了他,就弃剑受缚,我真替你担心呢!” 就在两人说话之时,灰背狼诸秋松朝“四辅”打了个手势,五人悄悄退走。 范君瑶突然回过头去,朗喝一声道: “诸总管,你给我站住!” 他虽然剑已还鞘,但此刻的范君瑶,看在灰背狼诸秋松的眼里,那份神情、气派,隐含一股慑人威仪,简直不敢仰视! 诸秋松心底悚然生寒,拱拱手,陪笑道: “在下自知不是范少侠的对手,在下奉上命差遣,⾝不由己,范少侠⾼抬贵手…” 范君瑶冷冷一笑道: “范某若要杀你,易如杀,我是有话问你。” 诸秋松道: “不知范少侠要问什么?” 范君瑶道: “我问你的话,若有半句不实,当心你的脑袋。” 诸秋松耸着双肩,连声说道: “不敢、不敢。” 范君瑶道: “好,我问你,石城别府,是不是天毒府?” 诸秋松道: “是、是,敝府正式名称,确是天毒府,石城别府,只是敝府的别称罢了。” “天毒府”的匾额,巍然⾼悬在石城别府的大门之上,自然已经不算是秘密,也不怕人知了。 只是范君瑶没到过石城别府,并不知道,闻言冷冷一哼道: “果然是天毒府!”接着问道: “武当掌教,可是被你们劫持去了?” 诸秋松脸上飞过一丝诡异之⾊,为难的道: “这个…” 范君瑶俊目含煞,喝道: “还不快说?” 诸秋松目光左右一转,此时“四辅”早已去远,这才低声说道: “这是府主亲自去武当山请来的,在下那时,正奉命假扮府主,去了死⾕,事前一点也不知情,直到回去之后,才知天宁道长已在府中。” 范君瑶道: “人在哪里?” 诸秋松依然低声道: “人在敝府地室之中。”说到这里,一脸央求神⾊,苦笑道: “范少侠见问,在下不得木据实奉告,但这些话若是给府主知道,是在下怈露的,在下这颗脑袋就保不住了。” 范君瑶一挥手道: “你可以去了。” 诸秋松连连拱手,抱头窜鼠而去。 范君瑶低低道: “掌门师叔,果然会落在他们手里了。” 修灵凤偏头问道: “范师哥,你方才使的是什么剑法?我连看都看不清楚。” 范君瑶道: “那是‘灵飞九剑’。” “灵飞九剑?”修灵凤眨动一双清澈如⽔的大眼,问道: “你是哪里学来的?” 范君瑶脸上不噤一红,道: “是在九真山学来的。”一面催道: “凤妹,我们快回吧!” 修灵风道: “九真山是不是那位⽩⾐仙子住的地方?是她教你的?” 范君瑶点点头,边走边道: “那位⽩⾐仙子叫束凤君,是姜太公束秀夫的孙女儿,我在洪山⻩龙洞附近一处洞窟中,无意得了姜太公写在一幅⾐襟上的一掌三剑,后来知道束风君是姜太公的孙女,就把这幅⾐襟还给了束姑娘,她不愿平⽩接受,才以‘灵飞九剑’作为换。” 修灵凤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 “范师哥,原来得了这许多好处,咽!我怎么一直没听你说起过呢?” 范君瑶道: “方才在客店里,我只和你说到死⾕觅宝,下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这姓诸的假冒赵护法进来,把话岔开了,你要我怎么说?” 修灵凤道: “你现在要说了吧。” 范君瑶头摇道: “方才不是已经全说出来了,还有什么?” 修灵风俏⽪的笑了笑道: “⽩⾐仙子对你很好是不是?”她粉脸忽然一红,又幽幽的道: “我知道,女孩子遇上你,就都会喜你的…” 范君瑶同样脸上一热,勉強笑了笑道: “凤妹休得取笑。” 修灵凤低着头道: “是真的,我想的大概不会错…” 只见前面有人奔了过来,大声道: “范老弟、修姑娘,你们到哪里去了?” 那是铁胆赵万生的声音。 范君瑶慌忙了上去,说道: “赵护法怎么找来了?” 赵万生道: “兄弟方才回到店里,不见二位,问起店里的伙计,他看了兄弟一眼,说道:‘范相公、修姑娘,和你老一起出去,没有回来过。’ 兄弟听得大奇,问他:‘我几时和他们一起出去的?’那店伙道:‘那是半个时辰之前,你老一回来,就匆匆和范相公他们一起走了。’兄弟觉得此事大有蹊跷,说不定是贼人设下的圈套,心头一急,没再多说,就匆匆赶了出来,哪知找遍几条大街,连一点影子也没有,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们…”接着问道: “范老弟是否已把贼打发了?” 修灵凤道: “赵护法怎么知道的?” 赵万生道: “你们不把贼人打发了,怎会回来?唔,那假冒兄弟的是谁?” 范君瑶道: “那是石城别府的总管,叫诸秋松,” 当下就把此行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赵万生怒哼道: “该死的东西。” 范君瑶问道: “赵护法,你方才出去,不知可有敝派师叔的消息?” 赵万生哦道: “兄弟听玄妙观的道士说,贵派二位宮主和令师叔修二侠,明天中午可到…” 说话之时,已回到客店。这一阵腾折,差不多已快要二更时光了。 赵万生道: “时光不早,范老弟、修姑娘也该休息了。” 于是三人各自回房。 XXXXXX 现在范君瑶已经躺在上了。 灯也熄了,只是他还没有睡。 突然后窗传来“刷”的一声轻响,这响声十分轻微,几乎比风吹落叶还轻,但范君瑶听的十分清楚,那是有人欺近窗前。 他心头忽然一动,立即转过脸去,果见淡淡的月⾊下,正有一条人影贴着墙壁,站在窗子右首! 似是正在全神贯注,窥伺屋中的动静。 范君瑶看的心中暗暗好笑,这人还以为自己睡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何举动? 心念方动,鼻中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异香! 这是什么香气?再一凝视,发现黑暗之中,正有一缕袅袅青烟,在房中浮动,渐渐散布开来。 范君瑶看得吃了一惊,暗道: “莫非是香?” 这当然是贼人打不过自己,才出此下策,想把自己昏过去。 范君瑶想到这里,哪敢怠慢,立时摒住呼昅,迅快的一跃下,正待悄悄开门出去! 江湖上只有下五门的人,才使用香。香又叫五更鸣返魂香,只要闻到香气,就会昏过去,不到五更鸣,是不会醒的。一个人闻到香,再待摒住呼昅,那是万万来不及的。 范君瑶没被昏过去,是仗⾝上佩着束凤君送给他的“辟毒珠”香、毒药,遇上“辟毒珠”都会失去它的效用。 就在此时,突听窗外有人惊“啊”一声,接着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叫道: “有贼!” 范君瑶只觉此人声音极,但此刻也无暇多想,掠到门口,迅快的拔开门闩,闪⾝而出! 走道上正有一条人影,脚下踉跄,奔了进来,差点和范君瑶撞个満怀! 那人敢情吓破了胆,口中还在低低的道: “贼…贼…” 范君瑶目能夜视,虽是一瞥之间,业已看清这人是个相貌清秀的少年书生!这人非别人,正是阔别多时的方珏人——方璧君的哥哥,他这时神⾊懂张,往里奔来。 范君瑶大喜过望,口中喊了声: “方兄弟。”一把捉住方珏人的胳臂。 方珏人在黑暗之中,自然看不清来的是谁,骇然道: “你…你是什么人?” 范君瑶道: “方兄弟,是我,我是范君瑶。” 方珏人这下听清楚了,喜的啊了一声,道: “是范大哥。”他也一把抓住了范君瑶的手,脸上犹有余悸,庒低声音道: “我…方才看到一个贼,就在外面走廊上。” 范君瑶皱皱眉,心想: “给你这一嚷,贼人只怕早已跑了。”一面颔首道: “我们快去看看。”说完,很快转出走廊。 这条长廊,面对后院天井,围着一道木栏杆,一排窗户,正好是上房的后窗。 两人走出门,方珏人突然“啊唷”一声,往后却步,伸手一指道: “他还在哪里!” 范君瑶自然也看到了,就在自己窗前,果然有一个人影,上⾝微俯,站着不动。 这贼人好大的胆子! 但当范君瑶目光一注,不由的怔住了! 那黑影赫然是铁胆赵万生,他手上还拿着一只制作精巧的⽩铜仙鹤,鹤嘴还在冒着一缕袅袅青烟。 方珏人这一声“啊唷”声音可不低,把邻室的修姑娘惊醒过来,窗门启处,一手提剑,很快穿窗而出,娇声问道: “贼人在哪里?” 方珏人只看到一个苗条人影,穿窗而出,不觉了上去,喜道: “妹子,你也醒来了。” 修灵凤长剑一指,冷声道: “谁是你妹子?你是什么人?” 方珏人看到明晃晃的长剑,吃了一惊,大声道: “妹子,你疯了,你居然连大哥我也不认识。”他一下转过⾝来,嚷道: “范大哥,她…不是我妹子,她是什么人?我妹子又到哪里去了?” 范君瑶此时已经掠到赵万生⾝边,他目光迅速一转,发觉赵万生⾝后⽳道被制,当下伸出一掌,推开了他受制⽳道,一面问道: “赵护法,这是怎么一回事?” 赵万生直起来,长长舒了口气,说道: “方才兄弟卧下不久,无意中发现窗外有一条黑影,一闪而过,兄弟看得起疑,悄悄跟了出来,那贼人正躲在老弟窗下,把‘五更鸣返魂香’朝房中送去。兄弟出其不意,一把抓住了他手腕,哪知螳螂捕蝉,⻩雀在后,兄弟伸手之际,另一个贼同时掩到了兄弟⾝后,只觉眼一⿇,反被贼人制住了⽳道。最可恶的,是他们把薰香噴壶塞到兄弟手中,还嗷嘴笑道:“姓赵的,你替我站一回吧!’说完,双双飞⾝上屋,走的无影无踪…” 范君瑶虽觉可疑,但此时邻近几个房间的旅客,也已惊醒,纷纷开启窗户,探出头来,一时不便多问。 铁胆赵万生终究是多年的老江湖了,忙双手抱拳,⾼声道: “诸位已经没事了,方才有人在窗外,发现飞贼,现已逃走,大家只管安心睡吧!” 众人听说飞贼已经逃走,果然各自闭窗觉睡。 方珏人走到范君瑶⾝边,惊异的道: “大哥,我妹子…她没跟你在一起?” 范君瑶道: “此事说来话长,咱们回到房中再说。” 方珏人瞧瞧修灵凤,问道: “这位姑娘是…” 范君瑶道: “她是我师妹修灵风。”一面朝修灵凤道: “凤妹,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方珏人方兄弟。” 修灵凤嫣然一笑道: “也就是范师哥的妹子方璧君的哥哥,对不对?” 范君瑶给她说的脸上一红,还未开口。 方珏人接口道: “对、对,原来修姑娘和舍妹早就认识了,范大哥是我大哥,我妹子自然也是范大哥的妹子了。” 赵万生道: “范老弟先和这位相公到房中请坐,兄弟还想去四面看看,也许贼仍留在附近。” 方珏人望了赵万生一眼,拱手道: “这位是…” 范君瑶道: “方兄弟,我们只顾说话,忘了替二位引见,这位是大洪山的赵护法。”接着又朝赵万生道: “这方兄弟,就是方璧君方姑娘的令兄。” 赵万生哦了一声,拱手道: “兄弟失敬。”接着道: “方相公请,兄弟暂且告退。”说完,正待转⾝往外走去。 方珏人道: “赵护法请留步。” 赵万生道: “方相公有何见教?” 方珏人庒低声音道: “方才在下在酒楼上听到一件机密之事,好像和大洪山有关,在下只是读书之人,不在江湖走动,因此并不在意,但方才听范大哥说出赵护法是大洪山的人,那么此事就相当重要,非跟赵护法说不可了。” 赵万生神情一动,问道: “方相公听到了什么消息?” 方珏人目光一溜,低声道: “此地不是谈话之所,还是到范大哥房中再说不迟。” 四人进⼊范君瑶房中,范君瑶打亮火摺子,点起蜡烛,各自落坐。 赵万生忍不住问道: “方相公现在可以说了。” 方珏人依然庒低声音,说道: “在下在酒楼上听到几个人在低声说话,好像是说大洪山的什么山主,约在明晨赶来玄妙观会晤什么人,他们声音说的很轻,在下听的不大清楚,又说什么府主决定亲自赶来,要在大邦店附近,先把他们解决,然后…” 赵万生脸⾊微变,不待他说完,急着问道: “方相公,他们还说些什么?” 方珏人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整齐的牙齿,又道: “他们好像还说由一个姓什么的…哦,对了,他们说由一个姓诸的人改扮什么山主,就可以一举生擒两位宮主,唉,我听得断断续续,大概就是这样了。” 赵万生道: “方相公可曾看清那几个什么人吗?” 方珏人道: “他们一共有三个人,一个是什么公子,还有一个是瘦小老头,那公子称他唐兄,还说什么要他先去玄妙观…” 范君瑶心中暗道: “他说的公子,该是金⽟棠了,瘦小老头,姓唐,莫非是点头华陀?”不觉注目问道: “兄弟只说了两个,还有一个呢?” 方珏人伸手一指赵万生,笑道: “还有一个,好像就是这位赵护法。” 赵万生⼲笑一声道: “方相公大概看错人了。” 方珏人正容道: “在下自信不会看错,而且我还看到姓唐的老头把一只精巧的⽩铜仙鹤递给了赵护法,那⽩铜仙鹤方才不是就在赵护法手里么?” 赵万生脸⾊大变,急长⾝而起,但他只是上⾝挣动了一下,本没有站得起来。 范君瑶听到这里,心中恍然大悟,目注赵万生,冷冷一哼道: “诸总管,原来还是你。” 出手如风,点了赵万生两处⽳道。赵万生本没有还手之力,听由范君瑶点了他的⽳道。 修灵凤吃惊道: “他不是赵护法。” 方珏人展齿笑道: “他是赵万生,就不会拿薰香来薰范大哥了。” 范君瑶霍地站起,伸手在赵万生耳后一掀,揭起一张人⽪面具,那不是灰背狼诸秋松,还有谁来?口中冷笑一声,问道: “诸总管,我看你还是老实说的好,赵护法呢?人在哪里?” 诸秋松纵然狡猾,但到了此时,也只有脸呈苦笑,说道:“兄弟既然被范少侠识破行蔵,还有何说?赵万生在离开客店之时,已被咱们钉上了,他赶去玄妙观,从玄妙观出来,就被金公子制住,押回石城去了,兄弟是在他成擒之后,才假冒赵万生回店,你范少侠二位去校场的。” 范君瑶冷笑道: “你自知武功不是我对手,才想用香来把我翻。” 诸秋松苦笑道: “范少侠原谅,兄弟这是不得已,府主待,非把你生擒回去不可,才出此下策。” 范君瑶冷嘿一声,接着问道: “方才兄弟说的话,你自然全听到了,到底你们有些什么谋?” 诸秋松为难的道: “这…”范君瑶右手骈指如戟,在他面前作势晃了晃道: “快说,否则我就点你五经绝脉。” 诸秋松看着方珏人,无可奈何的道: “咱们所有行动,这位方相公已经全说出来了。” 方珏人笑道: “我大哥要你说的清楚一点。” 诸秋松道: “好吧,兄弟若是不说,你们不肯放过于我,兄弟若是说了出来,府主也决不容我活命,兄弟我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方珏人笑道: “你说出来了,我们自可饶你不死,等到我大哥破了天毒府,申公豹自⾝难保,还能要你的命?” 诸秋松摇头摇,苦笑道: “哪有这么简单?” 修灵凤催道: “你快说吧!” 诸秋松道: “事情是这样,府主得到消息,据说大洪山闻公亮和武当派约定在城西玄妙观会合,准备对石城别府采取行动,府主要在大邦店先解决了闻公亮,然后由兄弟改扮闻山主,前往玄妙观…” 范君瑶接问道: “什么时候?” 诸秋松道: “明⽇清晨。” 范君瑶又道: “和你同来的那个唐老头,是不是点头华陀?” 诸秋松点头应“是” 范君瑶道: “他已经先到玄观去了?” 诸秋松道: “点头华陀业已加盟敝府,他和玄妙观住持一清道人原是素稔,府主因此命他先行…” 范君瑶道: “他去做什么?” 方珏人在旁问道: “点头华陀?他就是给你⽩铜仙鹤的那人?” 他这句话,听得范君瑶心中突然—动,没待诸秋松开口,急急问道: “申公豹要他先去玄妙观,莫非想在暗中偷下毒药?” 诸秋松到了此时,只好点点头道: “据说火眼灵猿修宗泽和武当二位宮主,都将在明午抵达,点头华陀奉命在他们⾝上,暗下药,如此一来,就可以省去一番手脚,一举把他们擒回山去。” 范君瑶冷笑道: “侯延炳想的倒好!”说到这里,目注诸秋松道: “我也不想杀你,但你在江湖上作恶多端,我总不能再放你去为恶…” 诸秋松听出范君瑶口气不对,但他⽳道受制,⾝不能动,眼看他一指点来,不噤脸⾊煞⽩,急急叫道: “范…” 这一指点上他“气海⽳”灰背狼诸秋松一⾝功夫,就全完了。 就在此时,只见方珏人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范君瑶手臂,说道: “范大哥,使不得。” 范君瑶一怔道: “我不取他命。” 方珏人笑了笑道: “小弟听大哥方才说过不杀他,但此人留着对咱们有用。” 范君瑶哦了一声。 修灵凤忽然咭的笑道: “范师哥,方姐姐说的不错,他是天毒府的总管,留着他替咱们做向导不好么?” 范君瑶听得一呆,不觉收回手去,问道: “谁是方姐姐?” 范灵凤瞟了方珏人一眼,神秘一笑道: “难道范师哥还看不出来么?” 范君瑶道: “凤妹看出什么来了?” 修灵凤娇笑道: “方姐姐就是方大哥,方大哥就是范师哥的…嗯,我不说啦,你不会自己问问她?” 方珏人脸上一红,笑道: “修姑娘真会说笑,咳,这也难怪,我和舍妹确实生得很像…” 修灵凤咭的笑道: “好姐姐,你别想再赖了,只怕天底下没有方珏人方大哥这个人吧?有,那就是你方姐姐二而一,一而二的了。” 范君瑶忍不住回头朝方珏人看去。 方珏人双颊更红,勉強笑道: “范大哥,你莫听修姑娘说!” 修灵凤咭的笑道: “我才不会说呢,范师哥,你说,你信不信?” 方珏人摇头摇道: “兄弟觉得奇怪,修姑娘怎会有如此想法?” 修灵凤道: “一点也不奇怪,我有很多理由,可以证明你就是方姐姐,你要不要我说出来?” 方珏人道: “兄弟不相信。” 修灵凤娇笑道: “我说出来了,你不承认呢?” 方珏人道; “我本来和舍妹是两个人,你要我如何承认?” 修灵凤娇急的道: “范师哥,你作个见证,我说对了,他不许赖。” 范君瑶道: “你且说出来听听!” 方珏人道: “大哥,你也相信修姑娘的话?” 修灵凤道: “你是不是心虚了?” 方珏人道: “事实胜于雄辩,兄弟有什么好心虚的?” 修灵凤道: “好,那我就说出来了。” 她伸出一⽩⽟似的纤指,竖了竖,笑着道: “第一,你⾝材纤小,和我差不多,不像是个男子…” 方珏人道: “兄弟本来就生得瘦小。” 修灵凤道: “第二,你两个耳朵,都穿过耳孔。” 范君瑶抬目看去,方兄弟耳朵上,果然穿着耳孔,心中暗道: “看来果然是女孩子心细。” 方珏人脸上一红道: “这是咱们的风俗,第一个生了男孩子…” 修灵凤没待他说完,抢着道: “我知道,但男孩子穿耳孔,只穿左边一个,没有两个耳朵都穿的,还有你伸出手来让范师哥瞧瞧,男的手,那有你这般⽩嫰如⽟,指头纤细得舂葱一般的。” 方珏人自然不肯伸出手来,一面辩道: “兄弟从小没做过耝活,又没练拳使掌,弄刀舞…” 修灵凤道: “好啦,我还没说完呢!” 方珏人耸耸肩道: “修姑娘理由真多。” 修灵凤笑道: “多着哩,譬如男人都有喉结,你就没有,譬如…” 方珏人窘道: “我不要听了。” 修灵凤咭的轻笑道: “我偏要说…”她忽然一把拉着方珏人,走到一边,俯着他耳朵,细声道: “你虽然穿着一件宽大的长衫,但只要稍微留心,还是看得出来,你脯还是鼓腾腾的…” 方珏人脸⾊大红,轻轻把她推开,羞叱道: “这话亏你说得出口来?” 修灵凤得意的道: “你现在承认了。” 她那句话,附着方珏人耳朵说得虽轻,焉知范君瑶玄关已通,就算她们走到门外去说,也一样听得清楚,他脸上一热,慌忙避开视线,只作不知。 只听修灵凤娇笑道: “范师哥,方姐姐已经承认了。” 范君瑶喜道: “方兄弟,你原来就是…” 他因修灵凤在旁,这“妹子”两字,到了口边,觉得有些碍口。 方珏人脸上微红,赧然笑道: “这位修妹妹真是鬼精灵,我瞒过了大哥,却瞒不过她。” 原来他果然是方璧君! 修灵凤一下子拉着她纤手,笑道: “其实我还有一件有力证据,没使出来呢!” 她手掌一摊,掌心赫然是一支穿着一颗珠子的银针,正是千手神尼的独门暗器“穿珠神针” 方璧君道: “好啊,原来这支针被你取下来了,难怪我方才一直找不到。” 修灵凤道: “我是在这位诸总管背后起下来的,我就因为看到穿珠神针,才怀疑你就是方姐姐,因此暗暗留上了神,后来愈看就愈像了…”说到这里,不觉粉脸一红,噗嗤笑了出来。 方壁君同样脸上一红,轻啐道: “你再说,看我饶你…”双手作势,朝她肢窝里探去。 修灵凤疾快后退了两步,弯着,笑道: “好姐姐,我不敢了。” 范君瑶道: “凤妹,你们都坐下来,璧君妹子去过天毒府,咱们先听她说说那里的情形。” 方璧君伸手摘下头巾,掠掠鬓发,说道: “大哥呢?当⽇你在死⾕里,怎会无故失踪呢?” 范君瑶道: “此事说来话长。” 当下就把自己遇上束凤君之事,大略说了一遍,当然也有不能告诉方璧君的地方,就略过不提。 方璧君眨动一双清澈如⽔的大眼睛,望着范君瑶,神秘一笑,没有说话。 范君瑶被她笑的俊脸微微一热,说道: “好了,现在听你的了。” 方璧君接着也把自己离开石城别府的经过,说了一遍。 当然她也有些羞于启齿,不好说出口来的,(就像她在地室之中,和金⽟棠假扮的范君瑶互相拥抱偎依,才闻出他⾝上香气一事)略了过去。 范君瑶听得剑眉一挑,怒声道: “这姓金的小贼,居然敢假冒我去欺骗妹子,他若是给我遇上了,非砍下他一条手臂来不可,看他以后还敢冒充我不?” 方璧君柔声说道: “我看金⽟棠这人,本还算不坏,要是没有他,以天毒府的实力,我真还无法逃得出来。” 范君瑶冷笑道: “这就是他不怀好意,擒故纵。” 方壁君听的心中有些不快,轻哼道: “大哥说到哪里去了?就凭金⽟棠,他能擒我?” 范君瑶愤然道: “这厮冒充我在先,又假仁假义把你送出天毒府,他虽不能擒你,但至少…” “至少他已经巧妙的改变了你对他的看法,认为金⽟棠本还算不坏了。”但他这话并没说出口来。 修灵凤是个秀外慧中的女孩子,先前她还含笑坐在边上,倾听着两人说话,但听到后来,眼看范师哥对金⽟棠动了无名醋意。 方姐姐则因金⽟棠亲自把她送出天毒府,认为他本还算不坏,因而起了争执,如果两人再说下去,必然越说越僵。心念一转,口中不觉“啊”了一声,突然跳将起来,叫道: “不好!”这句“不好”自然把范君瑶的话头打断了! 范君瑶迅快回过头来,问道: “凤妹,有什么事吗?” 修灵凤道: “申公豹清晨要在大邦店袭击大洪山的人,现在半夜多了,离黎明已经不远,咱们要不要赶去接应?要去,就得快走了。” 范君瑶朝方璧君问道: “妹子知不知道大邦店在哪里么?” 方璧君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问问诸总管…” 回过头去,只见诸秋松双目紧闭,歪着一颗头,竟然睡了! 范君瑶不觉“冷哼”道: “他倒睡得像猪一样,就凭这副模样,还算什么灰背狼?” 修灵凤咭的笑道: “是我点了他睡⽳,方才你们各自述说经过,我怕他听了去。” 范君瑶赞道: “看来师妹也出道了,江湖上多走了几天,果然和在家的时候不同了。” 修灵凤道: “在家的时候,又怎样?” 范君瑶笑道: “在家的时候,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 修灵凤道: “你说我小,你也大不了多少。” 方璧君娇笑道: “是啊,小姑娘已经不小了。” 修灵凤小嘴一噘,道: “好啊,还没有做我师嫂,就帮着他说话了。” 方壁君脸上飞起两朵红云,伸手就朝修灵凤肢窝呵去,一面问道: “修妹妹,你说什么?” 修灵凤缩着⾝子,连连后退,求饶道: “我的好姐姐,小妹以后再也不敢了。” 范君瑶站起⾝子,挥手一掌,拍开诸秋松睡⽳。 诸秋松双目一睁,口中“啊”了—声。 范君瑶问道: “大邦店在哪里?” 诸秋松道: “就在南门外,是从大洪山来的必经之路。” 范君瑶道: “离这里有多远?” 诸秋松道: “不远,不远,大概七八里路。” 范君瑶又道: “你们天毒府此一行动,有些什么人?” 诸秋松道: “对付九头狮子闻公亮,用不着太多的人,只要府主亲自出马就成,这次行动,除了四辅随行之外,大概不会有什么人同来。” 范君瑶冷笑道: “就算是有人同来,也不过多添几个剑下游魂而已!” 方壁君道: “现在已经四鼓了,我们早些赶去才好,这姓诸的,就暂时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再说。” 范君瑶伸手一指,点了他睡⽳,把他放倒上去。 方璧君⽟指轻弹,又点了他三处奇经脉⽳,一面说道: “这是我师傅独门手法,若是有人潜⼊,妄图替他解⽳,就会逆⾎攻心而死,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范君瑶拉过一条棉被,替他盖在⾝上,三人一起走出房去,找到店伙。 范君瑶嘱咐道: “赵爷还在房中觉睡,不可惊动了他,咱们有事要出城去一趟,大概午前可以回来。” 店伙睡眼惺松,连声应“是”—— xmwjw扫校独家连载 wWW.uJi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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