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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冰与火之歌3:冰雨的风暴 作者:乔治·马丁 | 书号:43073 时间:2017/10/31 字数:847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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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通往荒石城,绕两个弯才上山顶。杂草丛生、多石崎岖,好的时节尚且难走,经过昨晚那场雪,泥泞劲儿就别提了。真反常,河间地居然秋天降雪,梅里沉地想。当然,雪下得不大,过夜之后,太出来,便尽数融化。但不管怎么说,梅里仍觉得是个坏兆头。前段时间的大雨、涨⽔、劫掠和战争,已让人们接连失去两次收割的机会,现今连第三次也几乎就要错过。对河间地而言,若是冬天迅速到来,几乎肯定会发生饥荒。许许多多的居民将填不肚⽪,甚至活活饿死。梅里只希望自己不要成为其中一员。就我这⾝运气,这不是没可能的,我从来就没有运气。 在远古要塞的遗址下面,斜坡底部有一片浓密的森林,几十个土匪或许就蔵在里面。他们该不会正瞅着我吧?梅里仔细观察,但除了松树和灰绿⾊的哨兵树,以及它们之间的金雀花、蕨类、大蓟、莎草和黑莓丛以外,什么也没见着。山下则布満细瘦的榆树、樗树和胭脂栎。没发现土匪,不代表没有危险,土匪总是躲起来偷袭正派人。 说真的,梅里痛恨森林,更痛恨土匪。“土匪毁了我一生。”每每醉酒后,他如此抱怨。⽗亲常责备他贪杯,喝⾼了又吵。⽗亲说得没错,他可怜兮兮地想,生在孪河城,总得有点特征,不然很容易被人遗忘,可是呢,成为城中最大的酒鬼对前途实在无甚助益。我梦想当上天下无双的骑士,诸神却无情地摧毁了我的神经。算了,难道喝酒都不行吗?至少喝酒可以抑制头痛。我的老婆刁钻泼辣,我的⽗亲鄙视我,我的孩子又净是些无能之辈,除了喝酒,我还能做什么呢? 我现在就头痛。早餐时灌下两大角杯麦酒,出发前喝了一小杯红酒,但对他而言,这远远不够。梅里觉得眼內鼓,耳朵里似乎有雷霆轰鸣。很多时候,头痛发作得如此剧烈,使他忍不住涕泪齐流,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到黑暗的房间,躺上用⽑巾盖住眼睛,同时在心底狠狠诅咒自己的运气和那造成这一切的无名土匪。 他越想越焦虑,头也似乎越来越痛。假如我把培提尔平安带回,或许就会转运。他带了钱,只需爬上山顶的荒石城,在遗迹中会见那帮该死的土匪,做好换就成。付付赎金,很简单,千万别搞砸了…可他的头真的好痛,连马也骑不稳。不行,⽇落时必须到达山顶,那是说好的时间,可不能蜷在路边哭泣。梅里伸出两手指太⽳。再绕一个弯,山顶就到了。前几天,当消息传来时,他二话不说,自告奋勇请求担下付赎金的任务,⽗亲先眯眼瞥他“你?梅里?”接下来从鼻孔里哼出一串嘲笑“嘿,嘿,嘿。”那是⽗亲招牌式的笑。到头来梅里居然得多次恳求,才得到这袋该死的金子。 路边树丛里有东西在动。梅里慌忙用力勒马,伸手拔剑,却发现不过是松鼠。 “傻瓜,”他责怪自己,一边把未出鞘的长剑推回去。“土匪没长尾巴,七层地狱啊,梅里,你冷静点。”他的心砰砰狂跳,活像个初上场战的小子。我面对的只是闪电大王麾下那帮乌合之众,不是御林中的老兄弟会。可在心底,他只想飞奔下山,找到最近的酒馆。一袋⻩金可以买到好多好多酒啊,⾜以让他忘记疙瘩脸培提尔。就让他们吊死他吧,都是他自作自受,荒唐地带着营四处晃,这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头。 头颅里开始敲打,现在还很轻微,但他明⽩情形随时可能变糟。梅里鼻梁,觉得不该如此责怪培提尔。我在他这个年纪时,不也一样吗?这孩子很不幸地生了张疙瘩脸,但这并非他的错。对一个长得像培提尔那样的人而言,女是个难以抵挡的惑。可怜的小子,虽然有老婆,但这女人反而是他的心病。她的年纪是他两倍,据说还经常跟他哥哥瓦德觉睡。孪河城中每⽇都有无数闲言碎语,其中虚虚实实,但对培提尔这件事,梅里并不怀疑。黑瓦德是个予取予夺的蛮夫,兄弟之对他而言本不在话下,众所周知,他占有过艾德温的老婆,时不时与美女瓦妲偷情,甚至和第七任佛雷夫人有染。难怪他不愿结婚,既然所有的⺟牛都迫不及待地等着他挤,⼲吗还专门去买一头呢? 梅里低声咒骂,脚下用力,催马上山。拿钱去买酒的惑如此之大,他明⽩若是回头,今生就再也见不到疙瘩脸培提尔了。 瓦德侯爵即将年満九十二,耳朵开始发聋,眼睛则早成了近视,痛风闹得他不管上哪儿都得用担架抬。儿子们一致同意,⽗亲命不久矣。当他一命归天,形势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是否往好的方面发展,则很难说。⽗亲虽然脾气暴躁,行事顽固,言语毒辣,但他实实在在地关心着所有子孙,即便是那些让他失望或得罪他的人,即便是那些他连名字也记不清的人。假如他死了,那么… 史提夫伦爵士在世时,情况不一样。可怜长兄当了六十年的继承人,最终活不过⽗亲,随少狼主西征期间,死于军中——“毫无疑问,等得累下趴了”跛子罗索如此评论——他留下的儿孙格与⽗亲迥异。如今孪河城继承人是史提夫伦的长子莱曼爵士,这是个头脑简单、固执又贪婪的家伙。排在菜曼之后的是艾德温与黑瓦德,此二人更为糟糕。“幸运的是,”跛子罗索曾言道“他们仇恨彼此更甚于仇恨我们。” 梅里却没那么确定,反而觉得罗索比他们还危险。不错,在萝丝琳的婚礼上杀屠史塔克是瓦德侯爵自己的主意,但串通卢斯·波顿,以歌曲为信号等桩桩安排,均由跛子罗索一手办。酒桌子上,罗索是个不错的伴,除此之外,梅里不敢对他放松警惕。孪河城內的法则是:只能相信自己的亲兄弟姐妹,而且不能信任得太多。 等老人一死,连自己的亲兄弟姐妹也不能信任了。新任河渡口领主会留下一些叔叔、表弟、外甥等等,但只有那些值得信任或有用处的人才能得到机会。其他人会被统统赶出家门。 思及未来,梅里愁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再过两年多,他就是四十岁的人了,做雇佣骑士都嫌太老…况且他本没受封,连条件都达不到。他没有土地,没有钱财,只有背包里这⾝⾐服,连骑的马都不属于他。他的头脑不⾜以成为学士,他的虔诚达不到修士的标准,而他的格又决定了他当不成佣兵。诸神好吝啬啊,除了出⾝以外,什么也没给我。即便生在这般富裕強大的家族,作第九个儿子,又有什么用呢?把孙子,曾孙一起算上,梅里当总主教的机会都比继承孪河城的可能大。 我没有运气,他苦涩地想,他妈的,我永远没有运气。他生得壮实,⾝⾼虽只是中等,肩膀和膛却极为宽阔。过去十年里,他变得肥胖,肌⾁松弛,可从前精力不亚于霍斯丁爵士——对方是他同⽗同⺟的兄长,被公认为瓦德·佛雷侯爵最強壮的儿子。少年时代,他被送去⺟亲的家族,到克雷赫伯爵⾝边担任侍酒,不久后,又被萨姆纳老爵爷任命为侍从。当时所有人都确定他将很快成为梅里爵土,但御林兄弟会的土匪毁了一切。在那次扫中,他的侍从同伴詹姆·兰尼斯特获得了荣耀,而他先是与营上得了疹子,随后又被一位叫“⽩鹿”的女土匪捕获。萨姆纳伯爵虽把人赎了回来,可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他挨了一记钉头锤,砸烂头盔不说,更有半月不省人事。后来听说,当时大家都认定他必死无疑。 梅里虽然没死,却再也上不了场战了。只要被轻敲一下脑袋,他就会头痛得⿇木,甚至流出泪来。如此一来,永远做不了骑士,萨姆纳伯爵向他友好摊牌后,将其送回孪河城,去面对⽗亲的极度轻蔑。 从此以后,梅里用光了所有运气。⽗亲费尽心机,为他讨回一个戴瑞家的姑娘,当时戴瑞家族在伊里斯王驾前声势正隆,他的飞⻩腾达似乎指⽇可待。可他刚开新娘的苞,伊里斯就丢了王位。戴瑞家族对坦格利安王朝忠心耿耿,曾倾力助阵,因此被没收一半领地、大半财富、沦为二流,他老婆呢,初见面便对他很是失望,随后又净给他生女娃——三个长成,一个死产,还有一个死于襁褓——直到几年前才产下一个男生。他大女儿是个妇,二女儿暴饮暴食。当他发现阿丽已跟不少于三个马夫上以后,只能強迫她嫁给该死的雇佣骑士。他以为情况不可能更糟…谁料佩特爵士这呆子竟想挑战格雷果·克里冈来赢取名声!于是乎阿丽变成寡妇回到娘家,令梅里失望,让马夫们开心。 当卢斯·波顿选择了他的瓦妲,而不是他那些更苗条、更标致的侄女时,梅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与波顿的联盟对佛雷家族而言至关重要,而盟约乃是由他女儿所确立,他以为这下自己也将得到重视,直到老人对他解释清楚“他选她全因为体重,”瓦德侯爵道“你以为波顿会在乎她是你产的崽?你以为他会心里想,‘嘿,呆瓜梅里,好一个岳⽗大人哟’?做梦!你的瓦妲是只会穿⾐服的⺟猪,所以才合他的意——我却不太満意,你的小猪少吃点东西就好了,这样我们联盟的代价能减少一半。” 最后的羞辱伴随着微笑,跛子罗索招他来讨论各自在萝丝琳的婚礼中扮演的角⾊。“咱家弟兄各有所长,也各归其位,”他的同⽗异⺟兄弟宣布“你,梅里,你只有一个特长,简单的活儿,肯定可以圆満完成。妈的,你给我一杯又一杯地拼倒大琼恩,教他站不住脚,别要他起来。” 我连这也没能完成。他和大个子北方人斗的酒⾜以醉死三个普通人,但当萝丝琳进⼊洞房,事变发生后,大琼恩仍旧扭断了第一个扑上来的士兵的胳膊,夺过长剑。后来,合整整八人之力,方才将其擒住,代价是两人受伤、一人死亡,可怜的老勒斯林·海伊爵土少了半个耳朵——当无法以手反击时,安柏伯爵用上了牙齿。 梅里停步半晌,闭上眼睛。头颅里阵阵菗搐,犹如婚礼那天的鼓还在敲,咚、咚、咚,他几乎从马上摔下来。我必须去,他提醒自己,如果带不回疙瘩脸培提尔,莱曼爵士肯定会耿耿于怀,再说,培提尔虽是个没几胡子的小⽑头,但不若艾德温那么冰冷,也没有黑瓦德的坏脾气。这小子将来会感我,而他⽗亲会赞赏我的忠诚,并把我留下。 要做到这一切,就必须在⽇落时分带着金子赶到荒石城。梅里举头望天。是时候了,手可不能再抖。于是他从鞍上取下⽔袋,打开后深饮一口。诸神在上,这葡萄酒黑得跟泥潭似的,不过耝浊归耝浊,我可离不了它。 荒石城的外墙昔⽇环绕山顶,犹如国王头上的王冠,迄今唯有地基残存,几堆及⾼的碎石上爬満地⾐。梅里沿古城墙走了很长一段,来到城门楼所在之处,这里的废墟稍微⾼耸,他只得牵马择路而⼊。太在西方沉⼊一片乌云下,金雀花和蕨类植物覆盖斜坡,而墙內的野草长到膛那么⾼。梅里子套长剑,警惕地扫视周围,不见土匪们的踪影。难道我把⽇子记错了?他停下来,用拇指擦擦额头,却未能缓解不安的心绪。七层地狱啊,难道… 城內某处,隔着树丛,传来微弱的音乐声。 梅里尽管披着厚斗篷,听见声音却抑制不住地颤抖,于是他又取出⽔袋,狠狠饮了一口。我可以爬上马背,逃到天涯海角,逃到旧镇,用金子买无数好酒。土匪是我的克星。那可恶的小子婊瓦妲在我庇股上烙下一只⽩鹿,所以我老婆才看不起我。不,不行,我不要想这些。艾德温没有儿子,而黑瓦德只会生私生子,疙瘩脸培提尔有朝一⽇可能当上河渡口领主,他会记得拯救他的英雄。他又灌下一大口,塞好袋子,引马走过石、金雀花和风声鹤唳的树丛,跟随音乐,来到城堡庭院。 落叶在院子里积得老⾼,犹如杀屠后的尸体堆。一位⾝穿打补丁的褪⾊绿⾐服的男子盘腿坐在风化的坟墓上,拨弄着木竖琴。那音乐轻柔而又悲伤,却是梅里十分悉的:在那⾼⾼的众王之殿里,珍妮和逝去君主的幽魂共舞… “起来,”梅里“你不能坐在国王⾝上。” “老特里斯蒂芬不会在乎我这张瘦骨伶仃的庇股,他可是‘正义之锤’,他也有很久没听过歌谣了。”土匪说罢一跃而下,他个子小,面庞尖,模样十分狡诈,但那张嘴笑得如此灿烂,几乎触到了耳朵。几稀疏的棕发垂下额头,他用不握琴的手扫开“您还记得我吗,大人?” “不记得,”梅里皱紧眉头“你是何人?” “我在您女儿婚宴上表演过,那是我的得意之作。她嫁的佩特是我亲戚,我们七泉地方的人代代相亲——当然啦,付钱的时候,他仍旧那么小气。”绿⾐人耸耸肩“您⽗亲大人⼲吗不让我去孪河城表演呢?嫌我功夫不到家吗?听说他喜大声的,噢,是的。” “钱在哪里?”⾝后有个耝鲁的声音问。 梅里口⼲⾆燥。该死的土匪,一直躲在树丛里。御林那次也是这样,你刚抓住五个家伙,便有十个人冲出来营救。 他小心翼翼地回头,发现他们把他围住了,其中既有面⾊沉、言语不善的老人,也有比疙瘩脸培提尔还小、不长胡子的男生。他们有的穿耝布⾐服,有的穿⽪⾐,少数几个拥有从死人⾝上剥掉的盔甲。人群中有一位女子,裹在比她⾝材大三倍的兜帽斗篷里。慌中,梅里点不清确切人数,但对方少说有十几个,甚至超过二十。 “我在问问题。”发话者是个大胡子巨汉,有弯曲的绿牙齿和破裂的鼻子,他比梅里⾼,但没那么耝。一顶黑铁半盔戴在他头上,宽阔的肩膀则披了件打补丁的⻩斗篷“钱在哪里?” “在鞍袋里,一百金龙,”梅里清清喉咙“把培提尔带出来,咱们一手——” 话没说完,一名矮个的独眼土匪便跨步上前,大刺刺地抓下鞍袋。梅里伸手去拦,却又在半空生生停住,眼睁睁地看着土匪划开系绳,拿出硬币来咬。“味道对的,”独眼人掂掂袋子“重量也对。” 他们抢了钱,却不会把培提尔给我,梅里紧张起来。“这是说好的赎金,一分不少,”他掌心流汗,连忙在马上擦拭“你们谁是贝里·唐德利恩?”唐德利恩落草前是个伯爵,好歹有点荣誉。 “还用问吗?当然是我啦。”独眼人说。 “你他妈骗子一个,杰克,”穿⻩斗篷的大胡子喝道“这回轮到我当贝里伯爵了。” “照这么说,我就是索罗斯哕?”歌手微笑“大人,很遗憾,人人都想见贝里伯爵。时局艰难哪,战火纷飞,无法満⾜每个人的要求。但别害怕,我们将秉承大人的标准来处理您。” 他越说“别害怕”梅里就越怕。头颅里又开始敲打起来,再这样下去,他就得流泪了。“你拿了钱,”他宣称“把我外甥还来,我这就离开。”其实培提尔并非他亲外甥,但这当口无心解释。 “他在神木林里,”⻩斗篷说“我们会带你去找他。诺奇,牵马。” 梅里勉強送出缰绳,似乎没别的选择。“我的⽔袋,”他听见自己说“来,大家喝一口,以——” “我们才不和你这路货⾊喝酒,”⻩斗篷简短地声明“这边,跟我走。” 落叶在脚下嘎吱作响,每走一步,梅里的太⽳就好似又挨了一锤。风声呼啸,人群沉默,最后一缕光徘徊之际,他们爬上当年主堡所在的古老圆丘,看到后面的神木林。 疙瘩脸培提尔挂在一棵老橡树的枝⼲上,细长的脖子周围勒了一圈绳索。他的眼睛从乌黑的脸颊中突出,控诉地瞅着梅里。你来晚了,它们似乎在说,可我没有来晚,我没有来晚!我是准时到达的!“你们杀了他。”他嘶声道。 “瞧,这家伙倒是心直口快呢。”独眼人笑道。 这下梅里的头颅里犹如有只野牛在横冲直撞。圣⺟慈悲,他想。“我把说好的赎金带来了。” “你⼲得利索,”歌手和蔼地说“我们会把钱好好利用的。” 梅里不敢再看培提尔,他感觉到喉头胆汁的苦味“你…你们没有权力…” “我们有绳子,”⻩斗篷说“这就是我们的权力。” 两名土匪捉住梅里的胳膊,紧紧捆在背后。他太震惊,竟然无力反抗。“不,”他只说出这句“我是来赎培提尔的,你们说⽇落之前拿到金子,就不会伤害他…” “唉,”歌手道“您也见到我们了,大人。很不幸,那是句谎话。” 独眼土匪拿着一圈⿇绳走上来,将一端系上梅里的颈项,拉紧之后,在耳朵下打个死结。另一端被他扔过橡树树⼲,⻩斗篷的大汉在对面接住。 “你们要⼲什么?”梅里知道这问题很蠢,但就是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居然敢吊死佛雷家的人!” ⻩斗篷哈哈大笑“说得好,那満脸疙瘩的小子也讲了同样的话。” 不,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我⽗亲会赎我,我值很多钱,至少是培提尔的两倍。” 歌手叹道:“瓦德大人虽然眼睛不好,又染了痛风,可他不是傻子,同样的把戏,绝不会上当两次。恐怕下次送出的,就不是一百金龙,而是一百精兵了。” “他会的!”梅里试图显得刚硬,但他的声音出卖了他“他会派来一千精锐,把你们一网打尽。” “他先找到我们再说,”歌手瞥了瞥可怜的培提尔“而且我们也只有一条命给他,对吧?”他用木竖琴弹出一个忧郁的音符“好啦,别尿子了。您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叫他们放您走。” 为了命,梅里说什么都可以“你想知道什么?我发誓,只要清楚的,我都会讲。” 土匪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好啊,实际上,我们在找一条亡命的狗。” “狗?”梅里惑不已“什么狗?” “这条狗名叫桑锋·克里冈。索罗斯说他去过孪河城。我们找到了为他撑船的船夫,也找到了他在国王大道上抢劫的农民。您在婚礼上见过他吗?” “你指红⾊婚礼?”梅里的头颅几乎要裂开了,但他竭力回忆,当晚十分混,然而确实有人报告乔佛里的狗儿在孪河城出没。“他没进城堡。至少没到主宴会场…或许去过杂种宴会,或许在营地,可…不,有人说…” “他⾝边有个小女孩,”歌手提示“一个很瘦的女孩,大约十岁。也可能被说成是男孩。” “不,”梅里道“这我没听说。” “没有吗?噢,真可惜。好啦,上去吧,上路吧。” “不,”梅里大声尖叫“不,你不能这么做,我给了答案,你说会放我走。” “我说的是‘叫他们放您走’,”歌手望向⻩斗篷“柠檬,放他走。” “去你妈的鬼。”大个子土匪耝声喝道。 歌手回⾝朝梅里无助地耸耸肩,开始演奏《吊死黑罗宾的⽇子》。 “求求你们,”梅里最后的勇气也随着腿双的抖动而消失“我没有伤害过你们,我照你们的吩咐,把钱带来了。我还回答了你们的问题。我是有孩子的人。” “而少狼主连孩子都不可能有。”独眼人说。 头颅嗡嗡作响,梅里无法思考。“他侮辱了我们,国全上下都在笑话我们,我们必须挽回荣誉。”⽗亲是这样说的。 “也许吧,咱们下的老百姓不懂什么领主的荣誉,”⻩斗篷将绳子在手上绕了三圈“谋杀倒是懂的。” “那不是谋杀,”他的声音尖得发哑“是复仇,我们有权复仇。那是一场战争!伊耿,伊耿,可怜的痴呆,外号‘铃铛响’,他什么也没做,却被史塔克夫人割了喉咙。我们在营地还阵亡了五十多人,凯拉的丈夫⾼斯·古柏克爵士死了,杰瑞的长子泰陀斯爵士也死了…他被人用斧头砸中后脑…史塔克的冰原狼咬死四条狼⽝,还把兽舍掌管的胳膊咬断了,之后才教箭穿…” “所以你们为了怈愤,就把狼的脑袋在罗柏·史塔克⾝上。”⻩斗篷说。 “那是我⽗亲⼲的,我⽗亲⼲的。我只有喝酒而已,你们不能因为喝酒就杀人。”梅里突然想起一件事,一救命稻草“传说贝里伯爵总是先审判再定罪,不会杀无辜之人。你们没有证据!红⾊婚礼是我⽗亲⼲的,莱曼和波顿公爵动手杀人,罗索在大帐上做了手脚,还把十字弓手布置在楼台,黑瓦德率军踏平营地…他们才是该负责的人,不是我,我只有喝酒而已…你们没有证据!” “不幸的是,您又错了,”歌手转向戴兜帽的女子“夫人?” 女子上前时,土匪们默默地让道。她揭开兜帽,梅里的心脏顿时停止了跳动。不,不,我明明看见她死了。她死了一天夜一,我们才把尸体剥个精光,⾚条条地扔进河里。雷蒙德将她的喉咙从左耳切到右耳。她死了! 斗篷和⾐领遮住了弟弟的刀刃留下的丑陋伤痕,但她的面容比当初更可怕。⾎⾁在河⽔中泡软后,成为凝固牛的颜⾊,一半的头发没了,剩下的花⽩脆弱,犹如百岁老妪。创痍遍布的头⽪下,脸庞碎成一块一块,中间是当初她用指甲挖出的黑⾎。最恐怖的是她的眼睛,其中唯有⾚裸裸的恨意。 “她不能说话——”⻩斗篷的大个子解释“——你们这帮可恨的杂种切得太深。但她记得所有事情。”他转向死去的女人。“您怎么说,夫人?他有份吗?” 凯特琳夫人的目光从未离开梅里。她点点头。 梅里·佛雷刚想张嘴恳求,绳套便堵住了一切言语。他的脚离开地面,⿇绳深深陷进下巴下的软⾁里。上升,他不停地挛痉、踢打、挣扎,上升、上升、上升… WWw.UJi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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