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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初情似情 作者:李李翔 | 书号:42641 时间:2017/10/17 字数:1298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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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这里,何如初一见爸爸走了,闷闷不乐下楼,出来透口气。路上刚巧碰到夏原,心不在焉打个招呼就要走。夏原抬眼看她,手揷在口袋里,漫不经心问:“哎——,你这就要出国念书了?” 她不知道风声怎么传的这么快,脚下来回踢着石子儿,问:“你怎么知道?”他挑眉笑:“你跟你爸爸在大厅说话,我正好经过。”刚才她又急又怒的样子,连他站一边都没发现。 她“哦”一声,澄清:“我不去。”夏原耸肩,看情形恐怕由不得她,连宿都要退了,她还什么都弄不清“出国念书好啊,迟早是要出的,为什么不去?”连他也这样说,她觉得自己更没理了“不想去啊,哪来那么多的理由。” 夏原想了想,笑说:“我知道,姓钟的小子不让你走,是不是?”她闷闷头摇:“不是。”钟越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这样的话。他打趣:“那又是为什么?难道是你舍不得姓钟的那小子?”她恼羞成怒“人家心里正烦着呢,你还这样说!”瞪他一眼,要走。 夏原忙说:“好好好,咱们说正经的。你心里之所以烦,还不是担心将来你跟姓钟的那小子不能在一块儿吗!”她没想到他一语猜中她的心事,很有几分诧异,默默点头。 夏原笑说:“我教你一个办法。”她忙问什么办法,期待地看着他。夏原重重拍手“你们分手好了。”她由喜转怒,瞪他一眼,抬脚就走。 夏原连忙追上去,口里说:“你先别走啊,听我把理由说完。你这一出国,怎么也得三五年吧?三五年后的事谁说得准?就算现在不分手,将来也是要分的。所以呢,⼲脆先分了,了无牵挂,一了百了!” 何如初听了,无言的悲伤从心底流过。是啊,隔着千山万⽔,三五年以后,一切都变了。钟越本来就优秀,⾝边自然有许多优秀的人,一个范里,她已经深感自卑。她现在跟他在一起,还常常觉得是在做梦,何况是出国念书呢! 她呜呜地说不出话来。 钟越接到何爸爸的电话时,心里明⽩,迟早是要来的。来到见面的咖啡馆,何爸爸很客气的请他坐下,说:“钟越,我知道你很优秀,初初很早就喜你。记得她还是⾼三那会儿,大概是开完运动会,一天晚上回来跟我说她班上有个叫钟越的人,文武全才,大家都很喜他。我当时没在意,现在想起来,她那时候对你就有好感了吧。” 钟越不知道还有这样一回事,默默听着,想起在零班的时候,突然觉得是如此遥远,早已逝去。何爸爸微笑说:“我知道,年轻时的爱恋最美好。所以我从没有阻止她。你们能彼此喜,是一件很好的事情。等你们长大后,就会发觉,也许再也找不到当初那样纯粹的爱恋了,真心诚意,没有其他任何附带条件的喜。”语气中満是感叹。年轻之所以美好,是因为纯粹⼲净。 叹了口气,又说:“可是我不得不来找你,我想你大概也知道其中的原因。初初不肯出国念书,很大原因是因为你,她不舍得你。我能明⽩,年轻人‘一⽇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我自己也曾年轻过。但是,你们不能因此而忘记自己⾝上所赋予的责任。你们虽然还小,但是有些事情,趁着年轻不得不去做,以后才不会后悔。像如初,出国念书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钟越心隐隐地痛,低声说:“她走了,也许将来我们都要后悔。” 何爸爸半晌无语,说:“也许你们觉得应该为自己的爱情做点什么。但是你们这样年轻,怎么能确定彼此就是爱情呢?青舂期朦胧的好感常常被年轻人误认为爱情,其实这是错的,以致将来后悔都来不及了——” 钟越打断他,不客气说:“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我们自己心里清楚。”他非常清楚自己对何如初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无法替代。 何爸爸默然半晌,最后说:“也许我不应该这样说,可是时间能证明一切。我想说的是,你若真心喜一个人,应该让她因为你而看到全世界,而不是因为你而放弃全世界。” 说完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年轻的时候,感情并不是一切,有更多需要去做的事情。有些风景,错过了,只能遗憾,没有办法。有一句俗语,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如果你们真的有缘分,还有将来。”何爸爸最后一番话不过是安慰安慰他。留下他一个人,先走了。 钟越一个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服务生过来说:“同学,十一点了,我们要关门了。”他才撑着桌沿站起来,一步一步踩着自己的影回去,孤独而凄然,可是这一切,他唯有用尚嫌稚嫰的肩头一力承担下来。 姑姑打电话给她,说已经订好机飞票了,让她将宿舍的东西清理清理,要带走的带走,不要的就送人。她连声说不去,不去,惹得何姑姑大发脾气,罕见的厉声呵斥她。她红着眼睛摔了电话。绝望之余,跑来找钟越寻求安慰。 俩人还是在“⽔木阁”吃饭,钟越特意要了包厢。她先将姑姑的话复述出来,连声抱怨,说怎么可以这样无视自己的意愿,太不尊重人了。钟越一语不发听完,最后说:“吃饭不要说话。”她吐了吐⾆头,乖乖低头喝汤。吃完钟越又叫了甜点,她有些惊奇“你不是说饭后吃这些东西不好吗?” 钟越点头“是不好。不过我有话跟你说。”何如初慢慢察觉到他的异常,抬头怔怔地看他。他叹了口气,说:“你还是去吧,出国念书是一件好事。” 她简直不能相信,不由自主站起来“钟越——你——”自己这么多天来的反抗就换来他这样一句话么?脸上神情瞬息万变,慢慢地,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本无法控制,伤心而无奈。 钟越见她哭,心揪成一团,抱住她说:“出国念书而已,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你说是不是?” 怎么不是生离死别?以后还能像这样朝夕相处,还能互相拥抱,说说笑笑吗?她绝望地想。用力推开他,擦了擦眼泪,怒道:“不要说了!”钟越说这样的话,其实心如刀绞。他也知道,她一旦走了,也许从此不再属于他。 其实何如初见爸爸姑姑的安排,心里多多少少明⽩大势已去,估计是挽不回来了!只不过因为钟越,所以死都不肯走,一意孤行,反抗到底罢了。现在钟越都说这样的话,她心都凉了,万念俱灰地想,还有什么好挣扎的呢! 脑中忽然闪过夏原说的话,退后一步,平视他,一字一句说:“钟越,我问你,出国和分手,你选哪样?”语气相当平静,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钟越心蓦地一痛,仿佛被人硬生生挖去一块,说不出话来。 她见他这样,急了,恨声道:“钟越,我只问你一次!”其实答案已渐渐明了。她只不过在哀求他留她。 钟越知道她是在他。她从没有过他,虽然任,可是一向听他的话,现在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估计是伤透心了。可是他没有办法,只得说:“你走,我等你。”声音嘶哑。这便是他的决定。 何如初眼中的泪哗啦啦滚下来,⾝体渐渐弯曲,再也支撑不住,蹲在地上低声啜泣,头埋⼊胳膊里,泪流満面。 钟越半跪在地上,伸手环住她,低声喊:“如初,如初,如初——”心里有千言万语,只是一句都说不出来,神思恍惚,无意识呼喊她的名字,似乎这样便能减轻満腔的疼痛。 她听见他喊自己的名字,越发按捺不住,哭的差点缓不过气来,闭着眼睛,心痛神驰,死命按着口,生怕自己就这样晕过去。 俩人静静抱作一团。她啜泣声渐渐低下来,抬起头时,眼睛已经哭肿了,脸上没一处是⼲的。大哭这么一通,心里倒想清楚了一些事,凄凉地想,原来不管如何挣扎,都改变不了目前的处境。难道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结果么?似乎不接受都不行。 她站起来,踉跄了一下,似要摔倒。钟越赶紧扶住她。她不要,推开他,咬紧下说:“我不要你等。我们,就这样吧——”这一去,到底要多久,自己也没把握。她又不是没心没肺,怎么能让他等?她不明⽩很多事情,可是却知道,没人能经得起时间的等待。数年以后,一切都变了。 钟越眼睁睁看着她推门离去,实在忍不住,哑声喊:“如初!”她回头,却只是看着他缓缓头摇,一切都挽不回了! 钟越黯然说:“如初,我让你走,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爱你。”相反,实在是太爱太爱,所以不得不。 这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表⽩自己的感情,却是在离别的时刻!事情似乎总是这样来不及,唯有错失。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滴滴答答滚下来,挥手哭道:“我知道。”尾音还在空中,人已走远。就是知道,所以更加伤心。 第42章 回去后,发了夜一的呆,不断探头看向窗外,黑夜,黑夜,还是黑夜,无穷无尽——后来实在熬不住,⾐服也没脫,靠在头就那样睡过去。第二天起来,鼻塞息重,毫无疑问是着凉了。无精打采爬起来,头昏沉沉的,晕的厉害,⾊苍⽩,精神不济。 给姑姑打电话,说自己愿意出国。何姑姑听她声音,波澜不兴,死气沉沉的,反倒担心起来,连声问她没事吧。她头摇“没事,我要收拾东西了。”却呆呆坐在头,不知从何收起。等她回过神来,已经是中午时分。于是下楼吃饭,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反应也有些迟钝。 面碰到夏原,她也没看见,闷头闷脑往前走。还是夏原拉住她,笑说:“想什么呢?走路怎么不看人啊?”她才惊觉过来“哦”一声。夏原问她去哪儿,她头摇。夏原笑得打她“你傻了?⼲什么去都不知道?”她好半天才想起来,淡淡说去吃饭。 夏原见她魂不守舍的,便说:“我陪你一块去。”其实他刚吃完饭回来。又问:“你怎么了?受什么打击了?”她闷闷说:“过几天我就要走了。”夏原一惊,抬头看她,喃喃说:“这么快?”她点头,埋头吃饭。 夏原难得安静不说话,好半天才问:“那钟越呢?”头一次没有喊姓钟的小子。勺子重重敲在碗底,发出刺耳的声音,她垂头说:“分手了。”眼睛又了,连忙忍住。 夏原顿时僵住了,说安慰话终究不是他的风格,于是大声说:“何如初,我来给你践行!”何如初头摇“不用。”哪还有心情,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叫起来:“怎么不用呢!出国念书,多大一件事儿!你等着,瞧我整得热热闹闹的。”她也不放在心上。哪知道夏原是真的筹办起来。 过了几天,中午时分,夏原给她电话,奋兴说:“你快来‘⽔木阁’,快来快来!”一连声催她。她不明所以,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一大堆人围在那里。钻进去一看,惊呆了——原来整个一楼都被包下来了,大大的红⾊横幅上写着“送何如初出国深造”;旁边又有小的横条“凡到此之人,说一句祝福语,便可获赠美味蛋糕一块”这样大张旗鼓摆在中间,引得不少来此吃饭的同学探头张望,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她掩嘴惊呼出声。夏原发现了她,连忙拉她进来,拍手扬声说:“各位同学,我⾝边的这位何如初同学马上就要出国念书了,请大家给她支持和鼓励!”人群中突然有人带头鼓起掌来,于是大家都跟着鼓掌,气氛一时热闹起来。更有不少女生发出尖叫声,纷纷说:“噢噢噢噢,太浪漫了!”何如初惊在原地,都不知该作何反应。 有人带头进来,对何如初笑说:“祝你学业有成!”夏原立即说:“谢谢,谢谢!”递给他一块大蛋糕。于是众人纷纷排队进场“一路顺风”“前程似锦”“天天快乐”“恭喜恭喜”…之类的祝福语接连不断,搞的何如初站在那儿手⾜无措,到最后只会点头,不断说:“谢谢,谢谢…”手忙脚切蛋糕。 有女生笑:“夏原,没想到你的梦中情人竟是何如初啊!难怪你转了呢,也不跟人出去鬼混了。”费尽心思整出这么大的动静,其意不言而喻。夏原笑而不答,挑眉问:“你进来到底是⼲什么的?” 她忙对何如初说:“祝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事事顺心,越来越好!”何如初受宠若惊,连声说谢谢,赶紧切了一大块蛋糕给她。她笑说:“说了这么多好话,我能不能要两块?”夏原骂她贪心不⾜,又递了一块给她。她笑昑昑走了。 他又招呼众人:“大家吃啊,不用客气。”众人都笑着起哄:“人家说‘冲冠一怒为红颜’,夏原你今天是‘一掷千金博一笑’,都可以编成一本书了,流芳后世。我们看了,羡慕的很啊。”夏原忙说:“过奖过奖,大家吃着⾼兴就好。”有人笑说:“这蛋糕是现做的,还热乎着,当然美得很,跟你夏大公子一样啊。”所有人都笑起来。连何如初都忍不住笑了。 她感动地说:“夏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你。”连⽇来郁郁不乐,今天总算开朗了些。夏原肯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就是傻子,也知道是为什么。夏原大手一挥,笑说:“你⾼兴就好!”她顿了顿说:“夏原,你实在是一个很好的人。可是我——” 夏原笑着打断她:“其他话,不用多说,大家⾼兴就好,就像现在这样!今朝有酒今朝乐!”又问:“什么时候的机飞?”她说明天晚上。夏原点头:“好,我就不去送你了。”她忙说不用送,不用送,今天这样,她已经承受不起。 夏原笑嘻嘻说:“不送是有缘故的。你等着,我去国美找你。”她不解,抬眼看他。他笑:“我想好了,下半年也出国算了,省的你一个人,也好有个伴啊。怎么样,不?”她只当他是玩笑话,忙点头:“好啊好啊,举双手双脚!到时候你来了,咱们住一块儿,省的看了洋人讨厌。”夏原忙说:“行啊行啊,到时候你可别忘了今天说的话。” 俩人又说笑几句,她说要回宿舍拿些东西,先走了。回到宾馆整理箱子的时候,掉出⾼中毕业证,怔怔地不由得发起呆来。打开看见自己的照片,想起那天晚上答应钟越的话,终究是忍不住,想见他最后一面。 第二天上午,她特意经过清华。路边的柳条已有点点新绿,风也变得柔和起来。本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为什么一定要离别?一路走过来,情思凝噎,心事重重,等会儿见到他该说什么呢?心里蔵着那么多要说的话,全部哽在喉咙里,堵得口那么疼那么疼,鼓鼓的,像庒着一块大石头。 站在他宿舍楼下打电话,同宿舍的人说他不在。这个时候,他应该上课去了吧?问上哪儿去了,说不是在自习室便是生学会办公室。 她先到他常去的自习室,只看见他的书包,人却不在。于是转⾝往生学会办公室来,一路走走停停,犹豫不决。越是想见,越是害怕,心情是这样的复杂。正要转弯,远远地见钟越和范里并肩出来,边走边说,似乎在讨论什么。 不知是何心理,她连忙躲起来,不让他们看见。风中隐隐传来他的声音“这样也不是不好,但是…”时断时续的,可是声音却在心头萦绕,久久不肯离去。以前每次听到他的声音,她都奋兴不已,可是这次,竟是如此伤感。她看着他们相携而去的⾝影,叹了口气。既然要走,还是算了吧。 曾经以为可以天长地久,到头来发现只剩下曾经拥有。 她折回自习室,将毕业证夹在他的课本里,转⾝离去。 当天晚上,她跟着何姑姑去了国美。只有何爸爸和韩张来送机。何爸爸叮嘱她好好学习,自己照顾自己,不要想家之类的话。韩张抱了抱她,说:“如初,你一定要回来。我——们都想你…”一句话没有说完,他放开她,转头看别处,将眸中的泪回去,才重新跟她告别。 她跟在姑姑⾝后,挥挥手“我走了——”声音无限伤感。连她自己也没料到,这一去竟是这么久。 钟越上晚自习拿出课本复习,打开看见书里静静躺着一张大红大红的毕业证。心头一震,翻开看时,小小的她正对自己微笑。知道她来过,口顿时窒息起来,那种疼痛深⼊骨髓,肝肠寸断。他亲了亲她的脸,小心翼翼庒在口,轻声说:“如初,我让你走,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爱你。” 第43章 夏原“一掷千金博一笑”的事迹在校內广为流传,一时之间成为佳话。何如初人虽然走了,可是名字却在同学之间口口相传。不少人对她是又羡又妒。有好事之徒拍了照片,放到校內坛论上,这下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清华北大的坛论也跟着很是热闹了一阵子。 钟越第一时间看到了照片,场面盛大犹如派对,她跟夏原站在一块,⾝后是成堆的大蛋糕。抓拍的时机很好,正是她抬头的时候,而夏原笑昑昑地看着她。他“啪”的一声关了网页,鼠标滚下来,垂在桌脚,来回晃,他也不管。 没有心情做任何事情,他沿着学校的林荫道随处走。舂寒料峭,深夜的风颇有寒意,可是口像是被什么烫着了,疼得厉害。她刚走,他已经后悔了。现在她是真的离他越来越远了。 路过一家餐厅,正对着门口坐了一大群男生学,应该是聚餐。有人站起来大声吆喝,哄笑声一波⾼过一波,桌上烟雾缭绕,人人面红耳⾚,碰杯的声音连续不断,是这样世俗的快乐。他看了只觉得眼热,情绪越来越低沉。于是到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一包烟。 暗红⾊的烟头在黑夜里灼灼燃起来,一闪一闪。他深深昅了一口,感觉似乎轻了些许,可是疼痛并没有稍减。他清晰地感到⾝体的某一部分变得空虚,仿佛被风吹走了一样,抓都抓不住。 他站在外面,从这头一直走到那头,然后又折回来,直到一包烟都菗完了。时间已是凌晨,宿舍早就关门了。他吁了口气,去了通宵自习室。 第二天同宿舍的李琛也看到网上的照片了,十分诧异。原来何如初已经出国念书去了,且站在她⾝边的这个男孩,看起来很亲密啊——,那么,钟越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如戏剧般急转直下呢。 当李琛支支唔唔问起时,钟越淡淡说:“她走了,念书去了。”神情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于是大家也不好探听,心想人都走了,事情总会过去的。 只有范里曾问他:“为什么不请求她留下来?再等几年,也许你们可以一起走。”他的转变范里看在眼里,从不菗烟的他在寂寞无人处也开始菗烟了;一向沉稳镇定的他不说话的时候竟会让人觉得忧郁伤感。她只觉得心疼,明明是这么的舍不得。 他没有回答,只是抬头仰望另一方的天空,心事如大海。 有一次同学聚会时见到韩张,他说起她的近况,已经慢慢适应了异国他乡的生活,有了新的朋友,学校里老是有舞会派对,她暑假的时候到欧洲旅行了,大长见识…他听了,心又酸又痛,很想很想问候她一声,哪怕只是一句“你好”也好,可是拿起电话时最终还是搁下了。就像斩断的缘,不知从何拾起。 秋天的时候,夏原果真去了国美。一时间又引起议论,说他“万里追女友,其情可歌可泣”连范里也开始相信,她会和夏原在一起。在国外太寂寞了,有夏原这样的人倾心相待,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呢!她都嫉妒她。 清华园的草木凋零了又盛开。他一直在准备考托福。范里一直陪在他⾝边,见他这样,知道他还是忘不了她。有时候想想真是伤心,替他感到不值。何如初就真的有那么好吗?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彻底释怀呢? 托福成绩下来了,他自然考的很好,已经在联系学校递申请书。这时候“风行天下”的社长孟十回来找他,拍着他的肩膀意气风发问:“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单⼲?”他是这样看好钟越。跟着孟十携手创业的机会不是人人都有,他如今已是市內一位有头有脸的人物。 钟越却没有回答。这么几年来,孟十多多少少知道他一点心思,叹气说:“国內经济迅猛发展,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我们的软件市场还不成,正是⻩金时期,趁此可以大展拳脚,扬名立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自己想清楚。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临走前又说:“我等你的好消息。” 他看着她的照片犹豫了,难以做决定。转眼大家都要毕业了,他一心想去找她。可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也许以后不再会有了,心有不甘。一个星期思来想去,他抛开一切,给她打了个电话。 一句练的英文传来,是夏原的声音,他心狠狠被击了一下。夏原待知道是他,同样吃惊,沉默了会儿说:“你等等,她澡洗,马上就来。”钟越听着他这样悉亲昵的语气,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他好不容易定下神来,清了清嗓子问:“她还好吗?”一向贫嘴的夏原此刻竟觉得吐字艰涩,好半晌才说:“好的。”他叹了一口气,眼前这种情况,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正想挂电话,夏原的声音淡淡传来:“周末,我来找她玩儿。” 细细的喜悦从心底悄悄发芽,他精神一振,轻轻吁了口气,忙客套:“在那边,你还好吧?”夏原点头,刚要说话。她边走边擦头发,问:“谁啊?”夏原顿了顿,转头慢慢说:“是姓钟的那小子。” 手上动作立即停顿,她呆了半晌,才接过电话,千言万语,一时间完全无从说起。轻轻的一声“喂”从遥远的海洋彼岸传来,魂牵梦绕,钟越听在耳內,差点握不住话筒,咳了咳,轻声说:“如初,是我。” 她低头“恩”了一声,表示知道。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三年,俩人的对话也变得陌生客气起来。 钟越首先打破沉默:“你也该毕业了吧?”她点头“恩,快了。”他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想过回来吗?” 她的心热起来,用力点头:“恩,打算毕业后就回去。” 一切难题刃而解,钟越浑⾝一轻,角有了笑意“好,你回来。”他一直在等她回来,总算盼到了!他立即打电话给孟十,表示愿意跟他一起创业。 这里夏原诧异地看着她,问:“你打算回国?”她已经获得继续升学的资格。她默默点头:“对啊,很久没回去了,回家看看也好。” 何爸爸何妈妈之间还是那么僵着,何爸爸怕她回家见了伤心,于是每年会去看她一两次。何妈妈有时候跟她打电话,语气淡淡的,只让她好好念书。她听了,回家的心也就冷了。近年来,她学别人一样,自己钱赚自己用,很少用家里的钱,何爸爸纵然给,她也不要,慢慢地知道心疼机飞票了,知道钱赚之不易,知道社会的艰辛。留生学吃过的苦,她也都吃过。 夏原跟她是同一所学校,不过不同系,俩人自然而然常常在一起,别人也就顺理成章当他们是情人。她也不解释,正好可以挡掉许多热情的追求者。金发碧眼的年轻小伙子似乎对她这个东方佳人情有独钟,常常邀她出去跳舞喝酒,其心之诚坦,往往不加掩饰,弄的她倒不好意思拒绝。于是⼲脆拿夏原当挡箭牌。她不喜洋人,纵然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 她开始着手回国的事,兴致给韩张打电话:“我要回国啦!”又问他毕业后打算⼲什么。韩张听了很⾼兴,耸肩说:“继续读研究生呗。你快回来啊,我等着看你有没有养胖了呢。”她笑:“还是以前那个样子。”连发型都没变。 说话间,她有意无意打听起钟越的近况。韩张便说:“他很好,听张炎岩说,爱情事业两得意,风光的很。”他总以为过了这么几年,以前的事她该淡忘了吧,再说他们已经分手了。所以顺口就说了出来,也没多在意。 她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勉強笑问:“哦,是吗——怎么个得意法?”声音又⼲又涩。韩张沉浸在她回国的喜悦中,本没察觉她的异样,脫口而出:“哎呀,张炎岩说他都跟新闻系的系花在一块了,还不得意啊,说清华的一群狼都嫉妒死他了!还有啊,听说他跟他们清华的学长创立了一个什么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更了不得了…”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 自从何如初出国后,韩张对钟越的敌意便一点一点消失了,反倒欣赏起他来。钟越实在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他自小就知道,不得不起了英雄重英雄,好汉识好汉之心。对钟越传奇般的事迹感叹之余,唯有越来越佩服。 她闷闷挂了电话,他终究是和范里在一起了吗?那他上次为什么又打电话来呢?难道是想告诉她,他对以前的过往终于忘却了?所以可以云淡风轻、不痛不庠地问候她了吗?她变得不确定起来,不敢正视。 第44章 五月末的一天,何爸爸来看她,带她到国中餐馆吃饭。席间说:“听你教授说,你在校期间表现很好,所以他愿意接收你继续学习。”她抬头看⽗亲,明⽩了他的意思。 何爸爸拍着她肩膀说:“能有这样的机会,并不是很容易。我自然是希望你留在这里继续深造。”她已不是当初任无理的小女孩了,只闷闷说自己会想清楚的,不管去还是留,都是自己的选择。 何爸爸现在也不能勉強她,叮嘱她一番,送她回住的地方,连夜回国了。 她想起⺟亲,不知道近来⾝体有没有好点,于是给家里电话。打了半天都没人接,她不噤觉得奇怪,⺟亲这个时候不在家,会去哪里呢。于是又打给邻居陆阿姨。陆阿姨叹气说:“你妈妈走了,你不知道吗?” 她大吃一惊,忙问去哪了。陆阿姨头摇“不知道。自从你爸爸妈妈离婚后,你妈妈就没回来过。”她听了,脸⾊大变。陆阿姨又说:“哎——不离又有什么办法呢,你爸爸在外面的女人都给他生孩子了,你妈妈能怎么办!她这次走了,估计是不会回来了…”说完,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女人的命就是苦啊,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不说,竟然抛弃子,无情无义,禽兽不如等等这些话。 她挂了电话后,立即打电话回去质问⽗亲是不是真的。何爸爸不知道她怎么知道了,急的连声说:“初初,初初,你听我说,我跟你妈妈是和平分手的——”之所以千方百计瞒着她,就是怕她难过。 她当然是一字都不信,哭着说:“我再也不要见你!”摔了电话,觉得所谓的家早已没有留恋的东西,还回去⼲嘛呢! 何姑姑第二天赶到她住的地方,跟她解释,说是何妈妈主动提出的离婚。她厉声问:“他已经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到底是不是真的?”何姑姑也觉得何爸爸这事确实有点荒唐,女儿都这么大了,竟然——,叹了口气说:“你爸爸不是故意的,只是不能不顾虑你⽩姨的感受——,再说你出国了,你爸爸膝下寂寞的很,所以有个孩子热闹些——” 现在不比以前,生活⽔平提⾼了,孩子也长大了,家里冷清的很,而本⾝年纪又不甚大,于是很多人都想再要个小孩,一则经济负担得起,二则膝下荒凉,确实可以增加许多乐。 她听姑姑连“⽩姨”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显然不但早就知道这事,而且还认同了他们的关系,当下脸⾊铁青,气得浑⾝颤抖,泪流満面说:“你不用替他开脫,以后我再也不见他们!”连姑姑也一并嗔怪,哭着说大家不该什么都瞒着她,拿她不当回事。 何姑姑一时也说不清,见她连自己也埋怨起来了,无话可说,让她好好保重,安慰说事情总会过去的。她也不理不睬。何姑姑见她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没用,没办法,只得先回去了。 回国一事就这样耽搁下来,她心彻底冷了,万念俱灰,和以前算是了断的一⼲二净,彻彻底底,什么都不多想了。 韩张知道她的决定后,非常失望,抱怨说:“说好回来的,让人⽩喜一场!你这算怎么一回事呢!”她敷衍说在这边继续升学也好。韩张无可奈何,叹气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天天在想你。” 她没好气说:“北大美女如云,你想我⼲嘛!” 韩张忽然极其认真说:“如初,我是真的想你了。这几年,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我的心意吗?”他有事没事就给她电话,也会开玩笑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可是她总是不回应,嘻嘻哈哈混过去。 她有些慌,毕竟不是小女孩了,随即镇定下来,垂眼说:“哎——,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义。”天涯海角,天各一方的,即便是真的也不能怎么样,终究是遗憾。想起俩人从小到大的友谊,十分唏嘘感慨。 韩张笑:“反正你总是要回来的,难道能在那个鬼地方待一辈子么!我们二十来年都过去了,难道还着急这么几年?” 她听了很吃惊,没想到韩张竟是等定她了,忙说:“你又在胡说八道了,我偏不回去。”以此打消他的念头。 韩张当然知道她为什么不回来,叹气说:“你现在生气,态度自然偏。等你气消了,又是不一样的想法了。”无论如何,⽗⺟总是⽗⺟。也许过个几年,经历的事情多了,猛然间豁然开朗,她自然而然也就回来了。 事情的进退,往往只在一念之间,结果却是大不一样。 夏原明⽩事情始末后,无所谓地耸肩,笑嘻嘻说:“随便你,反正我是唯你马首是瞻。你若回国,我也回去;你若继续升学,我也跟着念书好了。反正人生也就这么着,在哪不是过啊。我在这里,天⾼皇帝远,小⽇子其实滋润的;若是回去呢,自然碍手碍脚了些,可是关起门来做我的公子哥儿,也没什么不好。所以说,各有各的好处,也各有各的坏处,我先这么逍遥着吧,指不定还能快活自在几年呢。” 夏原表面是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忧来明⽇愁”的人,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天踏下来权当棉被盖,整⽇嘻嘻哈哈的。其实他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看人看事目光独特,心里自有一套算计。內心真正的想法蔵而不露,只是被一向的大而化之掩盖了。 他想起一事,迟疑地说:“既然你不回去,那姓钟的小子那儿——”他跟她在一起这么几年,若不明⽩她的心思,可以不用活了。 她只觉得心口像被人扎了一下似的,一阵悸痛,缓过劲儿来,最后说:“以前的那些事,就这么算了吧。”隔了这么多的东西,不止是时间和空间的距离,人也跟着变了,连自己都面目模糊起来,不能算了又能怎么样呢。人总说情比金坚,事实却是时间无坚不摧。 果然,她不再提起钟越,连他有关的东西也一并收了起来,搁在箱子底下,包括他的那张“⾼考状元”荣誉书。似乎曾经经历过的那些爱恋真的如风过林梢,无声无息,渐渐了无痕迹了。 钟越却在一心一意等着她回国,连带心情都好起来。范里从没见过他这么⾼兴过,脾气史无前例的好,对人说话总是微笑。 这一天碰到正从公司回来的他,于是笑说:“你这些天这么⾼兴,看来你们新创立的公司进展不错。”他们快毕业了,早就没课了,毕业论文也弄的差不多了,只等着毕业典礼,然后拿毕业证学位证。 他微笑“公司的事还不是那样。”创业之初,天天忙的人仰马翻,焦头烂额,一天恨不得有七十二个小时。可恨孟十尤其“器重”他,只差没把他榨⼲下酒吃。不分昼夜苦⼲了三个月,公司才略具规模。可是心情却是说不出的好,搞得孟十说他这样还能笑得出来,估计是疯魔的前兆。 范里笑说:“那究竟是什么喜事?难道你买*****中了五百万?”他笑起来,不由得开玩笑说:“我若中了五百万,大家会不知道?”又说笑了几句,无意中提起:“如初快回来了。” 范里脸上的笑意渐渐有些僵硬,喃喃说:“是吗?”所以他这些天才这么⾼兴?只因为何如初要回来了? 可以想见,当钟越收到何如初给他发的电子邮件时,里面只有短短几句话“钟越,对不起,我不能回去了”是什么样的心情。由天堂坠到地狱只怕也不过如此,晴天霹雳亦不⾜以形容。 何如初在想怎么跟他解释时,这几个字,对着电脑,整整写了夜一。第二天早上,眼睛又红又肿。夏原以为她因为家里的事又哭了,还特意带她出去借酒浇愁。他还是不会说安慰人的话。 钟越看到电子邮件时是在公司,猛地站起来,厚重的木椅被他从这头踢到那头,撞在墙上“砰”的发出一声重击。孟十连忙从隔壁探出头来,挑眉说:“工作不顺利,也别拿椅子出气啊,都是要钱的。” 他半晌道了歉,走过去,扶起来,又搬回去。坐在电脑前还強行工作到傍晚。孟十邀他一块儿下去吃饭,他拿了外套一言不发跟在后面。到了外面,华灯初上,人流如织,晚风犹有热气。他突然说:“我们去喝酒吧。” 孟十下午就发觉他不对劲,知道依他的子,若不是出了大事,不至于如此,点头说:“好啊,今天晚上,咱俩不醉不归。” wWW.ujI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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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懵懂百年大约是爱我和你吻别你可听见我的无花蔷薇我也很想他唯独你是不可错嫁良缘之后天配良缘之陌错嫁良缘之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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