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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浪子神鹰  作者:陈青云 书号:40689  时间:2017/10/3  字数:17762 
上一章   第十章 五台求仙    下一章 ( → )
  旷野。

  月⾊凄。大地在一片茫茫之中。

  人也凄,心怀在无边的惶惑里。

  景由心生,同样的月光.同样的景⾊,但各人的感受完全不同。

  此刻,浪子十三的心理反应是惑和空茫,因为-个‮大巨‬的冲击使他无所适从,他时刻不忘枉死的娘,他要报仇,但基于某种关系,他又无法放手去做。

  他有快意亲仇的能力,但却被另-种无形的力量所束缚,心里的矛盾,变成了极大的痛苦。

  月知我心,天不为我意!他反复暗诵这两句。

  突地,他感学到背后有人跟踪而行,-种超感观的感觉,他故作不知,依然徐缓稳健行进,但警觉已提⾼。

  走了十几丈,背后的人,竟然魂不散地尾附着。

  他突然止步回头,猝然的动作。

  一个灰袍蒙面人站在两丈之外,从头套眼孔里透出的目光有如強烈的冷电,相当怕人,仿佛是两柄杀人的利刃。

  “又是蒙面人!”他心里在说。

  从体态判断,这蒙面人是从未见过的陌生蒙面人。

  “阁下是谁?”他开了口,声音冷沉的象生铁。

  “老夫诛心人!”声音苍劲但带着些微悲凉。

  “诛心人”这可是前所未闻的人物。

  “阁下大号还是初闻,幸会!”

  “你叫浪子十三?”

  “不错,在下正是。”

  “你能发觉到有人跟踪,功力修为已属上乘!”

  “谬赞,对在下有何指教?”

  “想跟你谈几句话。”

  “哦!请说。”

  “你是从石家堡出来?”

  “对!”浪子十三坦然回答。

  “你到石家堡是别有用心。”

  “此话怎讲?”

  “因为老地看得出你心里有恨,而且你是第一次到太原,目前到太原来的各路人物只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想得到天下第-奇书‘玄功解’,另一个是讨旧债,而你,应该是属于后者,讨债来的,你不会否认吧?”

  “在下无须承认,也无须否认,阁下说了两类,在下也许是第三类。”

  “老夫并不需要答案。”

  “那找在下的目的是什么呢?”

  “诛心人”的目光黯淡下去,但随即亮了起来。

  “证明一下的你的来路。”

  “如何证明法?”浪子十三心中一动。

  “照你的武功路数,你应该是林老琊的传人。”

  “天下第一怪?”

  “不错!”

  “哈哈哈哈!”浪子十三大笑,但內心却起了极大的震撼,这“诛心人”到底是什么路数,竟然能看得出四十年前成名人物的武功路数。

  “不必笑,老夫没说错吧?”

  “没说错又怎样?”

  “老夫已得到证明,如此而已。”

  “得到证明又怎样?”浪子十三毫不放松。

  “就可以有机会欣赏一下林老琊的传人如何挑战‘武林千岁’,洗刷四十年前失败之辱,只可惜石中龙已经中风瘫痪,这场武林大战恐怕已无法开锣。”

  浪子十三立时冷静下来,因为他突然想到了“江湖第一人”江天尺,如非江天尺,就不可能说出这一段不为人知的秘辛,他是么?要是猜错了那可相当丢人,得用一种方式套他一套。

  “大戏不能开锣,小戏还是可以上演。”

  “什么小戏?”

  “斗江天尺!”

  这四个字浪子十三说得非常有力。

  “噢!有志气,林老琊‮教调‬出来的的确不同凡响。”

  浪子十三仔细观察对方眼里话里的反应,但他失望了,看不出来也听不出来,他到底是不是江天尺?师⽗所描述的,是四十年前的江天尺,这么长的时间⾜以大大改变一个人的外貌,即使对方不蒙面,还是无法辨认出来,摸这等人物的底,得用别的方法,当面追问是下下之策。

  “阁下还有别的指教么?”

  “暂时没有了。”

  “那就后会有期。”

  暂时没有与说后会有期这两句话是针锋相对的,意味着双方还要碰面,而肯定还有问题。

  浪子十三抱了抱拳,扬长而去。

  “诛心人”这外号可能是信口胡诌的,他到底是谁?

  浪子十三一路在想。

  五台山。

  佛家称之清凉山,道家叫它紫府山,东南西北中五峰矗立,广袤四、五百里,峰头牛山濯濯,象五座⾼出云表的土台子,所以叫五台,五台由中台发脉,但最⾼的是北台,古刹丛林都在中台之下。

  此刻,⽇正当中。

  浪子三郞正在攀登南峰,他是来寻记“造化仙翁”求为小翠复容。照老小子的指点,他避开寺庙道,专拣没路的地方走,为的是防惊动了“造化仙翁”而使此行落空,因为凡属避世的奇人隐世都有其怪癖,他自己本⾝就是小怪人一个,再加上老小子那怪人面授了机宜,他有信心达到目的。

  葱葱的林木由密而疏终到于无,光秃秃峰头在望。

  他精神百倍地向上攀升。

  到达峰顶,他自学象一只小飞虻停在一个大秃顶老头的头上。当然这比喻不怎么恰当,以倍数而论,飞虻太大了,应该说是飞虻的脚尖,简直微不⾜道。

  一间草庐呈现眼帘。

  这草庐形式奇特,有点象屋子,但更象蒙古包。

  他停歇了一会,定了定神,然后走向草庐。

  草庐门既⾼且大,可以看到耝如⽔桶的椽柱架构,结得连野牛都撞不开拉不倒,挡风雪自不在话下。

  “好一个歇腿的地方!”

  他拉开嗓门自语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一明两暗,明间很深,左右附着暗间,从远处望外表就象个畸形大草堆。

  明间摆设有耝重的木桌椅,原始风味极浓,璧间吊挂大小药葫芦不下百个之外,蔚为“怪”观。

  左边暗间是卧室,右边是灶房。

  浪子三郞观望了一阵这后,又自语道:“肚子不急气,叽叽呱呱叫,得找点吃的喝的镇庒-下。”

  说完,他进⼊灶房,桌上有两碗剩菜,-碗是山疏,另一碗是兔⾁,锅里还有半锅粥,锅盖还没冷,再看旁边,酒坛子倒是摆了好几个,他天喜地的据桌吃喝起来,象在自己的家。

  酒很甘烈,三杯下肚,人已经有些陶陶然。

  不知何时,桌边多了个⻩葛长衫的⾼大⽩发老人。

  浪子三郞早已发觉,但他装不知道,自得其乐地照常吃喝,口里还哼着山西小调。

  “咳!”老人⼲咳了一声。

  浪子十三转头,醉眼离。

  “呵!老头,来,坐下喝-碗,一个人怪无聊的。”

  “你是哪来的野小子?”老人吹胡瞪眼。

  “山下来的,有名有姓浪子三郞,不是野小子。”

  “浪子三郞?”

  “对,一字不差。”

  “你以为这里是你的家?”

  “难道是你老头的家?”浪子三郞嘻⽪笑脸。

  “你小子欠管教!”

  老人的老眼都气红了。

  “这倒是真的,‮儿孤‬,谁来管?”

  “你怎么撞到这人迹不到的地方来?”

  “你老头难道不是人?”

  “放肆!”老人一伸手,抓住浪子三郞的后⾐领把他提了起来。

  “老头,你这是⼲什么?”浪子三郞大叫。

  “把你这来的小子扔出去。”

  “我好意请你喝酒,你怎么这样对付我?”

  浪子三郞两只脚在空中划,象一只被提吊在空中的小兔子。

  老人大步走出去,到草庐门口,抖手一抛,浪子三郞仿佛断线的纸鸢,划空飞去,⾜⾜五丈远才坠地,⾝形触地竟然反弹起来,在空中连翻三滚,落到老人⾝前,笑嘻嘻地望着老人道:“老头,你手劲不小?”

  老人老眼瞪圆,惊异地望着浪子三郞。

  “小子,你是何人门下?”

  “老小子!”

  “什么老小子?”

  “老小子就是我师⽗,我师⽗就是老小子,我这么叫他,人家也这么称呼他,他听了很顺耳,这么回事。”

  这几句话浪子三郞说得既快又流利。

  “你到山里来做什么?”

  “求仙访道。”

  “求仙访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人们都是把四个字连在一起讲的,如果我知道是什么道就不必求仙了,等求到了仙,他就会指点我什么道。”

  浪子三郞振振有词。

  “你滚吧,我老人家不为难你。”

  “不行,我的酒瘾还没过⾜,免钱的酒不喝⽩不喝。”

  老人头上的萧萧⽩发倒立起来。

  “你是找死?”

  “不,老的没进棺材小的先死,这不大违天理?”

  老人一下子刁住浪子三郞的手腕。

  “老头,又怎么啦?”

  浪子三郞没挣扎任由抓着。

  老人没开口,只定睛望着浪子三郞。

  “老头,放开手好不好?”

  老人仍然不言不语,眼睛连眨都不眨。

  浪子三郞手肘一缩,手已滑出老人的掌握。

  “哈哈哈哈…”老人狂笑起来,声如鹤唳长空。

  “老头,你什么⽑病,犯了颠?”

  老人笑够了才自动剑住笑声。

  “小子,你居然练成了传说中的‘换形神功’?”

  “咦!你老头怎么知道?”

  “你现在的体型面貌都不是本来的?”

  老人不答反问,老眼里是惊诧之⾊。

  “你老头比老小子还厉害,知道得更深一层。”

  “老小子不是你师⽗么?不是他教你谁教你?”

  “嘿!我就是心里蔵不住话,不说出来就会憋死,索告诉人吧,老小子是我的记名师⽗,我还有正牌的师⽗,他叫老浪子,这套小玩意是老浪子教的,没什么,很好玩就是了,明⽩了吧?”

  “老浪子又是谁?”老人目芒大盛。

  “真烦.老浪子就是老浪子,还会是谁,做徒弟的要是直称师⽗的讳名是大不敬,我是小浪子,他当然就是老浪子,这不但合情而且合理。”

  这番歪理,的确叫人啼笑皆非,他却是一本正经。

  “不称名号叫浑名是表示尊敬?”

  “错了,不是浑名,是代号。”

  “小子,少跟我老人家胡扯,说实话,你到五台山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这…佛说不可说,不可说。”

  “你还耍嘴⽪子。”

  “是真的不能说,我来的时候,老小子千叮咛万嘱咐,除非见到那老混帐本人,对谁都不能说。”浪子三郞作出神秘兮兮的样子:“否则这一趟就算是⽩跑了,从太原到此地路程可不近。”

  “谁是老混帐?”

  “就是那造化…嘿!刚说不能说,差-点漏了嘴,该打!”

  说着,自己打了一个耳括子。

  老伯目眺变成了刺眼的电芒。

  “造化什么?快说。”

  “不能说。”

  “小子,也许无老人家能指引你一条明路。”

  “噢!这个嘛…让我合计合计。”

  浪子三郞皱眉苦脸,用拳头连敲脑袋,好一阵子才道:“要是我说出来,你老头来个不知道,我岂不是被你赚了。”

  “不会!”

  “要是会呢?”

  “我老人家会骗你这⽑头小子?”

  “好!我想信你一次,老混帐便是‘造化仙翁’。”

  老人家又-次⽩发倒竖,伸手便抓。

  “别来,一次就够了。”浪子三郞电闪退开。

  老人一怔收回手。

  “造化仙翁为什么是老混帐?”

  “因为他⼲过为人所不齿的卑鄙事。”

  “什么卑鄙事?”

  “横刀夺爱,之后又始终弃,害了那个女人一生。”

  老人的脸孔突然扭曲,须发俱张,目芒暴,那样子说多可怕有多可怕,本来是有道之士的形象,现在变成了一个老魔头。

  浪子三郞心里十分得意,老小子面授机宜完全管用,而且也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对方已经深深坠⼊壳中。

  “你…小子胡说。”

  “不是我胡说,是老小子胡说。

  “当年…那是个天大的误会。”

  “嘿!怪了,老混帐的事你老头全知道。”

  “老小子还说了些什么?”老人已动得声音变调。

  “没有了,我知道的就这么一点。”

  “老小子为什么要找他?”

  “这个…”浪子三郞搔着间上发:“老小子是没明⽩代,不过我想…大概是要为女人抱不平吧,老小子侠义心肠,嫉恶如仇,见到不平总要拔刀的,这种事他⼲得太多了,这次准不例外。”

  “找到了人又怎样?”

  “要他赔罪!”

  “走,带我老人家去见老小子。”

  “老头,你实在够鲜,旬奉令来找老混帐,你答应指示我-条明路,路没指却要我带你去见老小子,这什么意思?”

  “我老人家要是你要找的人。”

  “啊!”浪子三郞拍手:“原来你老头就是‘造化仙翁’这…”拱手作一个揖道:“刚才小子我言语冒犯,多有得罪,俗话说不知者不罪,请包涵!”

  “废话少说,我们这就走!”

  “不带家伙!”

  “什么家伙?”造化仙翁瞪眼。

  “你那些刀割人体补⽪⾁的工具呀!”

  造化仙翁视着浪子三郞,目芒变成了利锥,似乎要刺穿浪子三郞的心。

  “你小子在捣什么鬼?”

  “这老小子代的,说是你赔罪的唯一方式。”

  造化仙翁愕了老半天。

  “好,你等着!”

  “且慢!”

  “你小子还有…”

  “老头!”浪子三郞嘻嘻一笑:“天⾊已经不早,‮腾折‬了半天,五脏神已在发脾气,拜祭-番再下山如何?”

  “好吧,你小子真难。”造化仙翁被逗笑了。

  浪子三郞天喜地的随造化仙翁回进草庐。

  太原。

  灵感寺外的密林。

  老小子斜倚树⾝在闭目养神,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两天两夜。

  那里丢那里找是-般人普通的观念,小翠是在这林子里被毁容的,他判断小翠不会离开太原,定会到这里来找仇家。

  但三天三夜下来,本就不见小翠的影子,他十分着急,如果浪子三郞顺利地找到“造化仙翁”回头而没疗治的对象,在他来说是很丢脸的事。

  沙沙声中,一个村妇穿林而来,是赵寡妇,左手里提着食篮,右手抱着一大坛酒,到了老小子⾝前放下东西。

  “碧桃!”老小子没睁眼,但他知道来者是谁。

  “大师伯,还是没人影?”

  “唔!”

  “要是三郞请了‘造化仙翁’来,还找不到小翠的人,这该怎么办?”

  “不管用什么方法,总是要找到人。”

  原来赵寡妇名叫碧桃,是老小子的师侄,老小子玩世不恭,但对晚辈,尤其是一个寡妇是一本正经的,言行都有分寸。

  “怕的是她已回无剑山庄。”

  “不可能,三郞说的不错,她是个心⾼气傲的女子,不会窝囊囊回家,她一定要讨回公道。”略顿又道:“严格说起来,师伯我也算栽了个大筋斗,她是在我眼跟前遭暗算的,讨回公道缉凶惩恶是我的责任。”

  “目前还是要先找到人。”

  “对了!”老小子睁开了眼:“我想到一个主意,一定灵!”

  “师伯想到什么主意?”赵寡妇急声问。

  “那天在寺里,对方为首的是个蒙面人,⾐着体态…”声音抑低了下去,片刻之后又放大了声音道:“碧桃,你照我的话去办。”

  “师伯好主意,我这就去,人慢慢喝酒磨时间吧!”

  说完,立刻转⾝离去。

  老小子打开食篮,拍开酒坛泥封,取出碗筷,悠闲自在地吃喝起来。

  月光下,一个蒙面人在灵感寺附近游走晃

  突地,一条矮健但不失窈窕的人影从暗处闪出,蹑在蒙面人⾝后跟着游走,,轻灵飘忽得就象一个有形无质的影子,保持两丈以內的距离。

  蒙面人似无所觉,晃晃悠悠地接近寺边林子,看样子似要穿林而⼊。

  就在蒙面人接近林缘的刹那一一

  “站住!”娇叱声中,那人影闪电般划了上来。

  蒙面人快疾回⾝立定。

  人影扑击,有如野豹猎食。

  蒙面人疾闪挪开。

  “我要把你撕碎!”人影声音中充満了怨毒,手掌已随声切出。

  蒙面人举掌相,双方快速地换了-十八掌,蒙面人一歪⾝投⼊林中,⾝法之玄奇灵捷已到了惊人地步。

  “你飞也飞不了!”人影毫不迟滞地⼊林中。

  林深树密,月光不透,但人影依稀可辨。

  追逐之间,一条黑影切⼊两人之间。

  “停下!”沙哑的老人声音。

  “老小子!”人影停住。

  “小小妞,总算把你挖出来了!”

  “老小子,你怎么会和他…”

  “小翠姑娘,是我!”

  蒙面人已摘下面巾。

  “赵大娘!”

  “不错,为了引你现⾝,不得不用这个办法。”

  “你们什么意思?”

  小翠厉声问。

  “小小妞,让我老人家告诉你!”

  老小子缓缓的挪步上前,出指如电,一下子便点倒了小翠;“小小子为了你已经抛下一切,赶赴五台山为你求医,我老人家为了你在这林子里憋了三天三夜,就是不见你的影子,要是小小子求医回来不见人,我这老小子不吃瘪?我知道你这小小妞傲得象野猫,不得不让你安静,嘻嘻!”

  “我的事…不要别人管!”小翠大吼,但⾝体不能动。

  “管定了,谁要你粘上小小子!”

  “老小子,我…恨你!”

  “不要紧,怎么恨都可以,只要爱小小就成!”说完转头道:“碧桃,带她回去,小小子两三天必回!”

  “好!”赵寡妇就了一声,重新挂上蒙面巾,然后抱起小翠穿林而去。

  “我老人家断后!”老小子也跟着走。

  小翠能吃能喝能骂人,就是不能行动。

  三天,她憋得几乎要发狂,只苦了赵寡妇,侍候人还得挨人骂。

  定更时分。

  小翠躺在房里,赵寡妇和老小子在房里聊天。

  “师伯,三郞已经去了六天…”

  “嗯!算行程该已经回来了,他定是路上偷懒,等他回来我打他庇股。”

  门外传来浪子三郞的声音。

  “回来就免了!”老小子见风转舵。

  “谅你也不敢!”浪子三郞道。

  赵寡妇忙上前开门。

  浪子三郞跨⼊,他⾝后还有个⽩发老人造化仙翁。

  “老哥,稀客,幸会!”老小子起⾝。

  “你就是老小子?”造化仙翁盯住老小子。

  “不错,完全对!”

  “我们…从来没见过面。”

  “难说,但那不关紧要,先进屋坐下再谈。”

  “造化仙翁”跨进门槛,落座。

  浪子三郞卸下肩上的药箱放在“造化仙翁”的脚边,然后迫不及待的赵寡妇道:“大娘,找到小翠没有?”

  “找到了。”

  “人呢?”

  “在房里休息。”

  “我去看看…”浪子三郞一头冲进房间。

  老小子摇‮头摇‬,自语道:“这小子倒是満多情的。”

  然后向赵寡妇道:“碧桃,快去料理酒菜,我这老哥走了这么长的路准饿了。”

  赵寡妇点点头,立即下厨。

  “老小子,你到底是谁?”造化仙翁问。

  “这重要么?”

  “当然,否则我们无法谈别的话。”

  “好,我老小子破一次例告诉你。”

  口动了动,没有声音,他是用“传音之密”之法说出了自己来路。

  “造化仙翁”显然大为震惊,老眼瞪圆,精芒毕,久久才因复原状。

  “老小子,你怎么变成这副德,完完全全…”

  “老哥,话到此为止,我们谈正经的。”

  “嗯!你要那小子硬把我从山里挖出来,为什么?”

  “为了助你了却心愿。”笑笑才又道:“人一定会老,接下来例是尘归尘土归土,要是有什么心愿未了,准不能瞑目,你说是不是?”

  “没错.你怎么知道我有心愿未了?”

  “我老小子喜记闲账,有时候翻出蛮管用的。”

  “那就是说你记了我-事?”

  “对,就是这句话。”

  “你现在忽然翻出灾笔陈年老帐,是有目的的,对不对?”

  “老哥,你着实精明,可以媲美你的医术。”老小子嘻嘻一笑。

  “少卖关子,说吧!”

  “我那小小子有个等着过门的小媳妇,被人在脸上弄了几个很不好看的疤,所以请你为来她修补修补。”

  “你要我为她整容?”

  “一点没错,就这么件小事。”

  “造化仙翁”老脸倏地沉了下来。

  “我已经发誓不再动刀,这誓言已经遵奉了一甲子!”

  “算了吧,什么狗庇誓言,有事没事就赌咒消遣,自欺欺人,你既然带了药箱,药箱里当然有工具…”

  “不错,是你那位宝贝小子我带的。”

  “哈哈,小小有能耐得了你?我明⽩了,定是小小子透露了那么一点点,你老哥就把誓言搬出来了,没关系,你如果放弃了心愿,我老小子绝不勉強,你仍然回五台山,等大限来临,抱憾⼊土,你自己估量着办?”

  “造化仙翁”沉昑了一阵。

  “人在房里?”

  “对,她叫小翠,我管她叫小小妞。”

  “先看看受伤的程度。”

  “也好,免得喝酒后眼睛花看不准。”

  房门开启,浪子三郞嘻着脸站在门里,看样子他已经听到了二老的谈、二老进⼊房中“造化仙翁’’仔细观察了一阵小翠的伤势。

  “老头,怎么样!”浪子三郞急着问。

  “复原不难!”

  “要多少时间。”

  “至少十天。”

  “不管多少天,只要能复原就成,老头,我小子可是恩怨分明的人,会牢记这段情,将来会还你。”

  “用不着!”

  “嘻!话可不能说満,说不定那天你会需要我?”

  “造化仙翁”不理会浪子三郞,转望老小子。

  “人我答应施术,保证也能复原,你答应的怎么说?”

  “咽哈!老哥,你以为我会赖帐?”

  “我不怕你赖帐,我要先知道。”

  “等施完术之后不行么?”

  “不行!”

  “好,我老小子生平第-次向人低头,我说…”

  老小子,少打哈哈,快说!”

  “说当然是要说,不是打哈哈,这叫引子。”老小子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大口酒才接下去道:“你这么急于知道,恐怕会大失所望。”

  “老小子,你是存心寻我开心。”

  “呃!不不不,你听我说,你我都已进⼊风烛之年,老天绝对公平的,没人能留住青舂,你的那位心上人当然也不例外,昔年的花容⽟貌,已变成鹤发⽪,你记忆中的美人,恐怕半点当年的影子都不会留下,所以我说你老哥将会大失所望。”

  “这我知道,你别再磨蹭行么?”

  “行,我这就说,当年的第-美人⽔素娥,如今已是弃绝十丈软红尘,常伴木鱼青磬的‘无缘师太’。”

  “造化仙翁”一下怔住,老眼里抖露出-片幻灭光影,人也仿佛在突然间衰老了十岁,久久才喃喃自语道:“太上无情,无情误我,我为情误,想不到她竟然削发遁世,‘无缘师太’…”

  “太上非无情,乃人自多情!”老小子灌了-杯酒。

  “造化仙翁”黯然的目光望着空处,空处是虚无,他的心眼望向哪里?”

  是已消逝无踪永不再回首的岁月前端,还是空⽩的岁月中段,抑或是即将化灰的短暂未来?

  “造化仙翁”这名号,此刻对他是极大的讽刺。

  老小子不理会“造化仙翁”的悲哀凄凉,自顾地低头喝他的酒,一杯又一杯,直到手按着的酒壶被抢去,他才抬起头来,只见“造化仙翁”接连灌了五杯,这才开了口。

  “老哥,这大岁数,别那么想不开。”

  “你见过她?”

  造化仙翁黯然地叫。

  “见过,应该说是照过面,但当时认不出是她。”

  “后来又怎么知道是她?”

  “从小浪女⾝上悟出来的。”

  “小浪女?”造化仙翁很惊讶。

  “小浪女是我给她取的外号,她是她的徒弟,当时曾经跟她在-起,现在是青⾐蒙面女,但我记得她的体态动作,她展露过她的独门武功‘仙女梭手’,所以我看出她便是当年名震武林的⽔素娥。”

  “她在何处出家?”

  “你想去看她?”

  “不错,这是我的心愿,我在有生之年,必须要再见她一面。”

  “老哥,有道是相见不如不见,你不怕这样会更伤神?”

  “别管,你只告诉我出家的所在?”

  “这么着吧,你先为小小妞复容,这段时间你可多想想再作决定,如果你一定要见她,到时候我会告诉你,反正人不会走,庵也不会搬,怎么样?”

  “好吧!”造化仙翁好一会才回答。

  就在此刻,浪子三郞和小翠肩并肩出房。

  老小子瞪眼道:“小子,你居然能解老人家的独门制⽳手法?”

  小翠噘着嘴道:“少臭美,什么独门手法,我早就自己解了,为了等三郞所以我才没开溜,真是的!”

  老小子现出无可奈何的神情道:“小小妞,你别那么凶,以后…嗨!算了,都来坐下来喝几杯。”

  两小连同赵寡妇都上了桌。

  太原最豪华的客栈第一客栈。

  房间全是套房,另外还有二十个自成格局的别院,每院四房一厅,三方围住一个玲珑精致的小花园,家俱陈设都是上等的,是仕宦王孙富商巨贾旅途安顿的⾼尚场所,喜庆宴乐全可包办,还可雇用临时的仆妇。

  当然,你只要肯花大把银子都可以住进去,这里是不计⾝份只看钱的。

  现在,第三进东侧的别院里便住了一对⾝份特殊的男女“童子”和当过尼姑又还俗的玄⽟。

  两人在房里搂抱着喝酒,也许是怕热,两人的⾐服都穿得很少,少到差那么一点便是全裸,玄⽟为童子用嘴度酒喂菜,而童子的两手在玄⽟丰盈细嫰的⾝体上畅所为,吃吃的浪笑使得満室舂意盎然。

  ‮情调‬达到最⾼嘲,两人正要采取进-步的行动时,院门突然响起了三声清脆的剥啄。

  “扫兴!”玄⽟红着眼说:“正要紧要关头…”

  “⽟姐,多忍片刻无防,反正夜长得很。”

  童子一手捏着玄⽟的⽟峰没放开,另一手却在桃源深处。

  “我到里面上等你。”

  “好!”童子放开了手。

  玄⽟起⾝扭进了套间。

  “童子”抓了外衫胡披上,放开喉咙道:“香香,去开门!”

  香香是刻意挑选的临时女婢,住在边厢房。

  “哦!”很嗲的应声,听声音就可以知道,这妞儿-定人如其名,很香很香,香得任何男人都想闻上一闻。

  一个小巧但前突后翘的⾝影风摆柳浪般扭向院门。

  门打开,传出一声:“哎!要死。”想是来者乘机揩了-下香香的油。

  香香在开门之后又扭回她的卧房。

  来人直接走到上房,是个眉清目秀,⽪肤⽩煞的少年。

  “童子”用人无论男女都很讲货⾊。

  “公子!”少年行了个礼。

  “小朱,什么事使你这么晚来打搅我?”

  “公子,是大事也是怪事。”

  “哦!什么事你说?”

  “非常奇怪的现象,那些为了‘玄功解’赶来太原起哄的牛头马面,一个一个地全离开了,短短三天,走得⼲⼲净净,连老小子和大小两个浪子和蒙面的神秘女子也不见影子,这不是怪事么?”

  小朱的口齿伶俐。

  “哦!有这等事?”童子深深想了想:“也许是自觉无望不想耗下去了。”

  “小的看不是!”“为什么?”

  “据城里那些混混们的传言,这几天半夜之后在僻静的地方发生了许多次惊人的打斗,挑斗的主角是一个蒙面老者,功力骇人听闻,依小的看,那批牛头马面是被蒙面老者打走的,并非自愿离开。”

  “童子”的俊面一下子变得极为严肃,眉头皱了又舒,舒了又皱,象在考虑一个非常重大的问题,久久才自语般地道:“莫非会是他…”

  “他是谁?”小朱问。

  “小朱!”童子站起⾝来,语音沉重:“你去认真打探,有什么消息无论大小情况都要尽量报我知道。”

  “是,公子!”

  “还有,如果我不在这里,联络的地方你知道。”

  “知道。”

  “那你走吧!”

  “是!”小朱行礼退去。

  “亲弟弟,快来呀!”

  套房里传出玄⽟的声音,这种声音⾜以令人筋软骨头酥。

  “⽟姐,今晚不行了!”

  “为什么嘛?”

  “快穿好⾐服,也许我们得离开。”

  “到底什么事这般严重?”

  “如果我猜得不错,有个可怕的敌从马上会光临。”

  “浪子三郞?”

  “比他更难对付,你快点。”

  “好嘛!”玄⽟很不情愿地回答。

  “童子”自己也穿好了⾐衫。

  玄⽟出房,舂情未散,眼睛还是红红的。

  “你猜的人是谁?”

  “江湖第一人江天尺,他杀人的时候我还没出世。”

  “你不敢斗他?”

  “斗?嘿嘿,我没这胆子,我还想多享受几年。”吐口气又道:君子明哲保⾝,好勇斗狠是第一号傻瓜。”

  “不是说老小子就是…”

  “那只是胡猜,可能极小,江天尺听说当年也是一表人才,对人对事正经八百,说什么也不会变成老小子那副德。”

  “他会找上我们?”

  “非常可能,你没听小朱说他撵走了这留在太原城的那些牛头马面,我俩,当然也是他撵走的对象。”

  “他的目的是什么?”

  “很明确,独得‘玄功解’,没人跟他争!”

  “那我们怎么办?”

  “暂时离开这里,静观风⾊。”

  “现在就离开?”

  “嗯!当然是越快越好。”

  玄⽟突然两眼发直,惊惶地望着客厅门,口微张,但没发出声音。“童子”立即警觉到是怎么回事,他现在是背对厅门,无法看到背后的情况,但他应变的能力⾼人一等,若无其事地道:“⽟姐,你还有什么东西要叫收拾?”

  边说边徐徐转过⾝,玄⽟下意识地退到桌边,手扶桌沿。

  门槛边巍然兀立着一个蒙面客。

  “童子”目芒闪了闪,相当镇定。

  “阁下夤夜光降必有指教!”

  “童子,把人出来!”

  “人?”童子显出十分惊讶的样子:“在下不懂阁下在说什么?”

  “少跟老夫装佯!”

  “请教阁下尊称?”

  “你不配问,快回答老夫的问话。”

  “在下不懂阁下的意思,如何回答?”

  “你绑架了天下第一家新任家主石家庆,以‘玄功解’勒赎,懂了没有?”

  “哈哈哈哈!”童子朗声大笑:“这倒是奇闻,天下第一家执江湖门户之牛耳,谁敢太岁头上动土?再说,⾝为家主而竟然遭人绑架勒赎,谁又能相信?其实在下已经谁备离开太原,绝不想跟任何人争竞,阁下大可省动这段心力。”

  “童子,任你⾆粲莲花也休想抵赖,不出人来你胁生双翅也飞不了,江湖上将失去你这一号角⾊。”

  “阁下大言炎炎,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吧?”

  “老夫眼里本没你这号角⾊。”

  “童子”顺手抄起原先摆在桌上的折扇,洒开,摇了摇又阖上,意态之间十分潇洒,脸上还带着笑容。

  蒙面老人的眸光变成了烈,骇人至极。声如闪电般道:“你这用毒的小门道用不着在老夫跟前献宝…”

  玄⽟双手合什,亮出,无声无息,她是以“和合神功”配合“童子”的扇功。

  “合和神功”遇物即生反震,对手功力愈⾼,反震之力愈強,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童子”并未施展扇功呼应,而她的“和合神功”蒙面老人手掌一圈之下如泥牛⼊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童子”偏⾝,从玄⽟侧后闪⼊套房,他这一手大大出人意料之外。

  蒙面老人扬掌,玄⽟变成了挡箭牌。

  “哇!”地一声惨叫,玄⽟的‮躯娇‬撞向门框“砰,”然大响声中,玄⽟口噴⾎箭,反弹栽倒地面,四仰八叉。

  蒙面老人突然呆住。

  原来玄⽟只穿外⾐,里面是空的,一跌裙摆翻起,那不该让人看见的地方倏然呈现,蒙面客虽然是老人,但他毕竟是男人,事出猝然,他焉能不呆!

  玄⽟就这么躺着没动。

  蒙面老人发呆为时极短,他立即飘⾝⼊房,但房时是空的,后窗洞开“童子”业已鸿飞冥冥没了影子。

  蒙面老人怒哼了一声也穿窗而去。

  许久,玄⽟才坐起⾝拭去了口边的⾎渍,口里展现愤愤地道:“他竟然不管我的死活只顾自己逃命,我要是死了…”

  房里传也“童子”的声音道:“⽟姐,你不会死的,这点我有绝对的把握。”

  人随声现,伸手扶起玄⽟。

  玄⽟咬牙瞪眼。

  “你什么意思?”

  “我俩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他抚了抚好的香肩。

  “如果我被那老家伙一掌劈死…”

  “绝对不会,他不是寻常人物,绝对不会对女人下杀手,对我可就不一样了,所以我才趁机避开,从他不怕毒和撵走那一大票牛头马面这点判断,你我不是他的对手,我一向不打没把握的架,要是我逞強出手,你已经失去了亲弟弟,除了我谁还能有这份能耐伺候得你那么舒服尽兴?”

  “死相!”玄⽟用手指戳了一下童子的额头:“你刚才躲到哪里去了?”

  “后面檐角下。”

  “老家伙人呢?”

  “去远了!”

  “他会再回头么?

  “很可能。”

  “我们怎么办?”

  “马上离开此地,暂时不露面。”

  “香香那丫头不知怎么样了?”

  “顶多被点了⽳道,我去看看,这丫头逗人爱的,可惜她不会武功,带在⾝边是个累赘。”说完,匆匆出厅,一转眼工夫又回转:“不出所料,只是被随便制住,我们走,从后窗,落地之后走巷道以免露了行蔵。”

  两人进套房,从后窗遁离。

  月⾊凄清。

  坟场死寂。

  在坟场边缘的树林里,两个蒙面女在喁喁低语。

  “姐,我实在想不透。”青⾐蒙面女说。

  “你什么想不透?”黑⾐蒙面妇问。

  “那叫小翠的丫头居然不害臊的说爱浪子三郞也爱浪子十三,在灵感寺她还为浪子三郞卖命,这算什么?”

  “嗯!这问题我也想了很久,这当中必有文章。”

  “什么文章?”

  “浪子十三虽然自称浪子,但却是人中之龙,而浪子三郞是真正的浪子,两个人说什么也不能相比,小翠爱十三公子没话说,也爱浪子三郞就不近情理了,照我想…有两个可能。”黑⾐蒙面妇的目光不时扫瞄周遭。

  “哪两个可能?”

  第一,从外表看那丫头的德,野得象头⺟豹,她可能很欣赏浪子三郞的浪人作风,但成份不大。”

  “第二呢?”

  “第二,浪于三郞是老小子的徒弟,而老小子央份来历不明,浪子十三的来路和目的也同样是,很有可能浪子十三利用那丫头从浪子三郞的⾝上摸老小子的底,但那丫头所用的手段一点也不⾼明…”

  “姐,这第二点太有可能,不过…”

  “不过什么?”

  “十三公子对我…”

  “我不是为你下了着狠棋了吗?”

  “要是这步棋不能改变事实呢?”

  “小妹!”黑⾐蒙面妇的声音突然转严肃:“我这样牺牲是为了什么?你出江湖又是为什么?⾎海深仇比儿女私情更重要?你多想想。”

  青⾐蒙面女垂下了头。

  “看,那边…”黑⾐蒙面妇用手指了指。

  “会是谁?这种时候出现在这种地方?”

  坟场‮央中‬出现了一条人影,兀立在隆起的土包上。

  “很象十三公子…”

  “我去看看!”青⾐蒙面女精神大振,不等黑⾐蒙面妇的反应,弹⾝便奔了过去。

  现⾝坟场的真是浪子十三。

  青⾐蒙面女很快地接近,停住。

  “公子,真巧,我们又见面了,而且是同一地点。”

  “实在是很巧。”

  “公子这一次不是找老小子吧?”

  “不,是找姑娘。”

  “噢!找我,什么事?”青⾐蒙面女两眼放光。

  浪子十三定眼望向青⾐蒙面女久久没开口,似在考虑一个重大的问题,⾜⾜有半刻光景,他先笑笑才开口。

  “有件事在下想把它挑明,彼此间在心里有失往之道,明知是假.却偏偏要互相欺瞒,这种戏演下去实在没什么意义,‮诚坦‬相对会更好,姑娘以为如何?”浪子十三婉转地说,声音中表现了直挚。

  “我在听!”青⾐蒙面女眸光波动了一下。

  “你就是月华姑娘!”语气是肯定的。

  青⾐蒙面女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芳心大震。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句话表示她承认。

  “从姑娘与令姐的接触和先后的种种迹象显示了你的⾝份,在下不必一一列举,只要姑娘承认了就好。”

  青⾐蒙面女沉默了好一阵。

  “我很佩服你的判断能力。”

  “好说!”

  “既然十三公子已经知道我的⾝份,那有句话我就不得不问了,在山中木屋不期邂逅,对公子来说,可有什么意义?”

  她这句话问得十分含蓄,但却表示了两个目的,一个是探询浪子十三对她的心意,另一个便是测试他对小翠的感情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个正派的男人如果心有所属,会在有意无意之间对别的女人表示拒斥。

  “当然有意义!”浪子十三从容回答。

  “什么意义?”她毫不放松地追问。

  “能相识即是缘。”

  “公子说的‘缘’是佛家之缘,一般之缘,还是…”

  她故意不说男女之间的情缘,但用意已非常明显。

  浪子十三当然是一点即透。

  “东方姑娘,缘就是缘,缘来即聚,缘尽则散,冥冥之中有定数,谁也无法预知,更不能勉強,有时看似有缘却无缘,有时看似无缘却有缘,这是在下对‘缘’之-字所秉持的原则,姑娘以为如何?”浪子十三回答的也很含蓄。

  “有缘无缘,难道內心没有感应?”

  “有,但无法肯定!”

  青⾐蒙面女又沉默,许久,改变了话题。

  “公子专程到此地来找我,不光是为了证实对我的⾝份判断吧?”

  “对!是有重要的问题请教。”

  “不必说请教二字,有话就问吧?”

  “你姐妹俩出现太原是为了亲仇?”

  “不错,公子已经进过‘⾎堂’,我不必否认。”

  浪子十三脑海里又浮起山中木屋,后面所设的“⾎堂”情景,男的⾝中“都天令”女的悬梁自尽以殉,虽说是两个假人,但想起来还是有怵悸之感。  wWw.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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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圣君七巧神刀马鸣风萧萧今宵月下剑金鸡三啼白如云风尘谱凤楼梧桐冷剑痴魂天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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