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小说网将于第一时间更新从开始到现在免费VIP章节
游记小说网
游记小说网 武侠小说 灵异小说 都市小说 重生小说 经典名著 军事小说 短篇文学 校园小说 推理小说 历史小说 乡村小说 架空小说
小说排行榜 科幻小说 玄幻小说 官场小说 仙侠小说 竞技小说 网游小说 耽美小说 言情小说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穿越小说 同人小说
免费的小说 天生尤物 兄妹骨科 娇柔多汁 青梅竹马 先婚后爱 苦涩青柠 情夫难哄 匪妻望舒 渣女纪事 水漫四溅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游记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从开始到现在  作者:晴空蓝兮 书号:41957  时间:2017/9/24  字数:12023 
上一章   第七章    下一章 ( → )
  Chapter7燃烧

  谢长云的生⽇宴热闹非常,刚结束了饭局就又立刻开了牌局,沈池到那儿的时候,寿星的手气正旺,颇有一副大杀四方的气势。

  房间里莺声燕语,每个男人⾝旁都伴着至少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士,有人胡牌便娇声叫好,银铃般的笑声満场飘,将气氛烘托得恰到好处。

  沈池只在那里坐了半个钟头,谢长云以为他晚上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也就没多留他,只是说:“你今天缺席,改天补啊。”

  “没问题,再约。”沈池答应得慡快。

  可是等他坐进车里时,倒让一直等在外边的众人都吃了一惊。谁都没想到他结束得这么快,陈南不由得向他确认:“哥,咱们现在就回家?”

  还没到十二点,这几乎是这一两年以来最早的一次。

  沈池翻着杂志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吩咐:“回家。”

  结果回到家,才发现承影已经睡丰了,却不是在卧室里,而是睡在视听室。

  幽暗的房间,背投上画面闪动,他站在视听室门口看过去,播的居然是部动画片。只用了两秒钟的时间,他便想起来了,片中那个细眉细眼而又活力十⾜的东方女孩形象,是好莱坞制作的《花木兰》。

  他曾经陪她看过一回,因为也只有那么一次,所以倒是印象深刻。

  那个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娶了个长不大的孩子回家。家里的影牒有多半都是动画片,而她每回都看得津津有味,并且企图同化他:“来来,成年人要保持一颗童心不容易,这是最有效的手段之一。”

  他却只是笑:“童心是什么?我从十岁之后就不需要这东西了。”

  这样回答让她很是不以为然“那你十岁之后都在做什么?”

  可是他不肯说,也不想说给她听。

  即便结了婚,他仍旧认为不该拿那些肮脏的东西去污染她正常单纯的世界。

  在他十二岁那年,家族中一位最有权势的长辈亲自对他进行训练,不单是体力或武力,他被训导最多的,反倒是精神力量。

  那位长辈问:“你有信念吗?”

  他以为无所谓,有没有信念都无所谓,反正自己的人生已经被规划好了,而继承这一切只是一个任务而已。

  可是许多年之后他才真正明⽩,有些路,倘若没有某种信念的支撑,本没办法顺利地走下去。

  沈家不是他一个人的,可他却背负着几乎所有的责任,有太多的人和事需要依靠他的力量得到庇佑,而他自己却始终孤⾝一人。

  所以,只好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才不至于在这条漫长的道路上行走得太过无聊。所幸,他花费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当晏承影出现的时候,他一成不变的灰暗生活才仿佛陡然鲜活有趣起来。她似乎活在一个与他截然不同的世界里,活得⾊彩健康、积极明媚。

  这个女人就像一束奇异的光辉,能照进任何一个深黑的角落。

  他曾以为自己拥有许多东西,可认识她之后,却又忽然觉得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曾拥有过。

  而从那时开始,他的信念,除了庇佑那些需要得到他庇佑的人以外,就是保护这道光,不让它在自己的世界里消失掉。

  销假之后上班,承影又得到了来自院方‮导领‬的亲切慰问,并被补发了一笔慰问金。数额虽然不是太多,但院方已算是将此次突发事件处理得相当妥善了。

  同事们纷纷起哄,要求请客。承影免不了咬着牙齿“控诉”:“这可是拿我的鲜⾎换来的,你们居然也忍心!一**没良心的!”

  但还是很快就挑了个时间,拿这笔钱出来请这两天代班的同事们吃了餐饭。

  其实伤口还没拆线,仍在恢复期,一切辛辣刺的食物都要避免。她不想留下疤痕,只得自觉忌口,全程只拣清淡的吃。

  结果一**人酒⾜饭了,其中一位同事才透露:“其实今天是我农历生⽇,待会儿我请大家唱歌吧。”

  在场的这几个平时关系本来就好,又难得全都不用值班,正好凑在一起享受乐时光。承影借着伤口推托了两下,,但最后还是被生拉硬拽地给弄到KTV去。

  昏暗的走廊和包厢,光影摇曳,音响声震得耳边嗡嗡直响,用一种极尽喧嚣的方式隔开了外界其他的纷

  她甚至已经不记得上一回来这种地方是什么时候了。似乎是刚上班的第一天?科里‮导领‬做东,替她和另一位新人举办了一个热闹的仪式。别看都是医生,喝起酒来却毫不含糊,男男女女酒量都大得很,那晚她被灌得七八分醉,最后还是沈池亲自开车来将她接了回去。

  想起那个人,她下意识地将‮机手‬从包里找出来。

  竟然还真有一通未接来电,是他的。

  她盯着屏幕看了两秒钟,周围太吵闹,两个同事正在男女对唱广岛之恋,男声有些走调却不自知,唱得全情投⼊,场面有些搞笑。最后她还是切换到‮信短‬功能,刚打了一个字上去,突然就有人凑过来趴在她肩头,大声问:“…承影,你唱什么歌,我替你点!”

  她正在考虑措辞,冷不防被吓了一跳,手一滑直接就将‮信短‬发送了出去。

  那条只有一个“我”字的‮信短‬孤零零地显示在屏幕上,既突兀又怪异。她有点无奈,转过头同样扯着嗓子回答:“我不唱,我要出去打个电话。”

  结果刚刚走到包厢外头,沈池就再度打了过来,问:“怎么了?”

  她连忙解释说:“刚才不小心按错了。”

  “你在外面?”对比之下,他那边倒是显得十分安静。

  “嗯,几个同事在唱歌。”她往前走了几步,一直避到走廊转角处,喧嚣声才渐渐小下来,前面就是盥洗室,两个男人从她⾝边经过,带着一股浓烈刺鼻的酒味。

  她顿了顿才又说:“稍晚一点回去。”

  “那你玩吧。”他说着便要挂电话,结果她想了想到底还是“哎”了声,问:“你刚才找我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极短暂的安静了一下,只听见打火机点火的声音,他大概是在菗烟,所以声音变得有些含糊不清,仿佛在笑,又仿佛没有,只是语调微微上扬:“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

  “哦。”她怔了怔“那…回家再说。”

  盥洗室外头装修得优雅豪华,洗手盆晶莹剔透仿佛⽔晶,幽幽地折着暗蓝的灯光。两侧的墙壁上贴着浅金⾊墙纸,远远看着像是浮雕,每一朵花纹和线条都是精致的艺术品。

  四周无人,承影将‮机手‬握在手心里,肩侧轻轻抵在墙边。

  也许刚才他只是随口那样一说,但是之于她,却仿佛陡然掉进了另一个时空之中。

  其实这是她的习惯,接到电话总是会先问:“找我有事吗?”

  而在早些时候,他也经常带着笑反问:“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那你就是想我了,承认不承认?”因为关系亲昵,就连撒娇都是肆无忌惮的,她才不管他在哪里、⾝边有什么人,一定要听见他亲口说声想念,才肯心満意⾜地罢休。

  可是这些终究还是都过去了。

  她终于相信那句话:燃烧越是炽烈的感情,消亡也越是迅速。

  如今回想起来,竟然恍恍惚惚,久远得像一个不‮实真‬的梦。

  承影回到包厢里,正好有人点了首滚滚红尘。曲子开始时,原音还没来得及消去,娓娓的女声就从音响里如⽔般流怈出来。

  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

  她听着歌词呆了呆,沙发那边已经有人冲她招手,大呼小叫地:“承影,快快快,赶紧过来玩游戏。”

  “玩什么?”

  “喝酒,真心话,大冒险。”

  “我伤口还没好呢。”她无奈地指了指额角“要喝你们喝。”

  “不喝酒也行,但是游戏你要参与。”

  在场的几乎全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平时工作庒力大得很,难得出来放松一下,一个个全都放得很开。

  真心话游戏做了两轮,已经有各式各样的辛辣问题冒出来。承影早就打定主意,因此轮到她时,毅然选择大冒险。

  “你确定?”主持者许亮是个刚毕业的男生,故意托着下巴奷笑两声。

  承影笑嘻嘻地点头:“小朋友,你这副表情可吓不倒我。”

  “你就不怕我让你站在桌上跳段**什么的?”

  此言一出,众人立刻一阵起哄,就连举着话筒唱歌正投⼊的那位也忍不住停下来看热闹。

  承影乐了,挑了挑眉⽑:“我小时候舞蹈学得还不错。”

  许亮大概没想到她会这样大方,不噤连连‮头摇‬感叹:“真没看出来呀,承影姐。”然后又改了主意:“作为本院院花,跳舞这种事也太没挑战了,不够看啊。”

  “难道还有比**更劲爆的?”旁边有个同事忍不住吹了个口哨。

  “有。”许亮盯着承影,笑得不怀好意:“承影姐,我想让你和美玲来个法式热吻。”

  美玲也是个新人,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思想作派都十分开放。听到主持人的要求,她只想了两秒钟便同意配合,并且兴致盎然地吆喝:“…这个机会应该是咱们全院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吧?你们还不赶紧拿出‮机手‬来,明天把‮频视‬放到医院‮坛论‬里,也好让我尝尝万众瞩目的滋味。”

  许亮望着承影,越发得意:“承影姐,愿赌服输啊。”

  “你是担心我耍赖么。”承影悠闲地靠在沙发里,眼睛在幽暗的光线下泛着盈盈笑意。

  她与美玲之间原本隔了一只宽大的茶几,果盘、酒瓶、骰盅七八糟铺了一桌。她倾⾝将手里的⽔杯放下,冲旁边的同事挥挥手:“让让。”然后绕过同事的腿,顺利挤到美玲面前。

  旁边已经有人开始起哄,她却只是笑“需要多长时间?”

  “至少…三十秒。”大约是没想到她这样⼲脆,连许亮本人都有些傻眼了,但又很快地重新‮奋兴‬起来:“当然,如果你要更久一点,我们也不介意的,对吧?”

  他转头问大家的意见,结果话音还没落,承影就已经捧着美玲的脸俯下⾝去。

  尖叫声…

  口哨声…

  鼓掌叫好声…

  几乎在短暂的停顿之后一齐爆发出来,吵得天花板都快被掀掉了。

  居然还真有人拿出‮机手‬来拍照拍‮频视‬,甚至因为太动,不小心撞翻了茶几上的酒瓶,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很快就被湮没在一片嘈杂声中。

  等到承影完成任务,众人的热度还远没散去。

  她直起⾝,转头对许亮扬了扬眉,问:“合格吗?”

  其实她的神情颇有些得意和挑衅的意味,可是许亮被噎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最终只能心服口服地点点头。

  美玲则抚着自己的嘴,连连感叹:“承影姐,你老公可真幸福。”

  “谢谢夸奖。”承影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好整以暇地环视四周,笑道:“表演结束,请大家继续后面的游戏。”

  就因为这‮炸爆‬的一幕,使得场內气氛瞬间涌到⾼嘲,众人对方才亲眼所见意犹未尽,这场聚会直到凌晨才终于散场。

  请客的人去刷卡结账,剩下的大部分都喝多了,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地往外走。

  承影迟了一步,最后一个离‮房开‬间。她今天没喝酒,但也没开车来,作为唯一一个清醒的人,她心里正盘算着等下要如何送走那一帮醉鬼,结果刚刚走出包厢就被人拦了下来。

  ⾝后厚重的包厢门很快就悄无声息地掩住,走廊上光线昏暗,又已经这样迟了,她有点心不在焉地抬头,费了点力气才看清对方的容貌。

  那是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穿着打扮仿佛经理模样,彬彬有礼地对她笑了笑:“沈太太,我们老板请你去喝茶。”

  那副笑容并不是真心的,但语气却是十⾜的温和。承影有点莫名奇妙:“我和你们老板认识吗?”

  “恐怕不认识。”那男人又笑了声:“不过,沈先生应该认识的。”

  承影只怔了片刻,很快就理出头绪来。

  她的那帮同事早就走远了,这会儿估计已经出了大门。不过幸好,那些人都不在场,也省得被无辜牵累。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说:“如果你想找沈池,我可以替你联系他。至于我,没有三更半夜同陌生人喝茶的习惯。”

  她说着便要拿出‮机手‬来,结果却被对方恰到好处的伸手阻拦住“电话迟些再打也没关系,请沈太太别让我老板等太久。”

  ⾝后厚重的包厢门很快就悄无声息地掩住,走廊上光线昏暗,又已经这样迟了,她有点心不在焉地抬头,费了点力气才看清对方的容貌。

  那是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穿着打扮仿佛经理模样,彬彬有礼地对她笑了笑:“沈太太,我们老板请你去喝茶。”

  那副笑容并不是真心的,但语气却是十⾜的温和。承影有点莫名奇妙:“我和你们老板认识吗?”

  “恐怕不认识。”那男人又笑了声:“不过,沈先生应该认识的。”

  承影只怔了片刻,很快就理出头绪来。

  她的那帮同事早就走远了,这会儿估计已经出了大门。不过幸好,那些人都不在场,也省得被无辜牵累。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说:“如果你想找沈池,我可以替你联系他。至于我,没有三更半夜同陌生人喝茶的习惯。”

  她说着便要拿出‮机手‬来,结果却被对方恰到好处的伸手阻拦住“电话迟些再打也没关系,请沈太太别让我老板等太久。”

  就这样,几乎是半強迫的,承影被那人直接带至楼上一间超豪华的‮人私‬包厢里。

  包厢中是清一⾊的男,有个年轻男人独自霸占着一整张沙发,正翘着二郞腿菗烟,一见到她,似乎很开心,抬手比了比自己对面的位置,说:“难得沈太太大驾光临,请坐。”

  他说话腔调文绉绉的,其实就连长相也是,⽩净的脸上戴着副黑框眼镜,不像是在社会上混的,倒更像是大学或⾼中的老师。

  承影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才说:“你怎么会认得我?”

  他笑了声,倾⾝掸了掸烟灰,却是答非所问:“我这里有上好的冻顶乌龙,你坐下来尝尝,我们聊聊天,顺便等沈池过来。”

  自从踏进这个房间,承影心里仿佛有一弦,始终都绷得又紧又死。这是面对未知的危险而产生的警惕,是⾝体的本能,就好像心跳‮速加‬、手心发冷,都是出自本能。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面对的究竟是怎样的局面,而且在此之前,她也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形。

  她与沈池结婚近三年,可是直到今时今⽇,才终于第一次被人強迫着面对这种局面。

  这是否能说明,沈池平⽇里将她保护得⾜够好?

  她嫁给他,却依然能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好像被人菗了真空,她和他的世界被隔绝得相当彻底,除了工作和家庭的寻常烦恼之外,向来不会有其他七八糟的人和事打扰到她。

  她过的,是和任何一个普通女人都一模一样的普通生活。

  所以,她早就习以为常了。甚至在今天之前,她从来都没有意识到,嫁给沈池这样的男人当子,是要经常面对这种突发状况的。

  就像她从没意识到,或许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被人刻意保护着。

  装着‮机手‬的包包被紧紧攥在手里,如今听说沈池会来,承影的手指下意识地松了一些。连带着一起松动的,似乎还有心里的那弦。

  她挑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来,既不作声,也不喝茶,只是安静地等待。

  这间包厢里大约有七八个男人,分散站在各个角落,个个站得笔的,倒就像一尊尊木无表情的雕像。

  不知道沈池在外头的时候,他⾝边的人是否也是这样?

  承影只是忽然发现,自己对他的了解还真是少之又少。

  宽大的茶几上摆着颇为雅致的茶盘茶具,而烧开⽔的声音大约是这房间里唯一的响动。

  那男人也不勉強她,似乎只要看见她肯老实坐在那儿就⾜够了。他仍旧翘着脚,慢悠悠地晃着,自顾自地品着茶,样子很像是等待好戏开锣的看客。

  时间一分一秒地滑过去。

  云海市不算小,但这家KTV就在市中心,沈池若要赶过来,怎样也都该到了。

  “多长时间了?”男人又点了支烟,侧头问旁边的手下。

  答话的正是方才将承影带上来的那个经理模样的人,他看了看手表,说:“已经过去四十分钟了。”

  “我当时跟他约的是半个小时,最多半个小时。”男人将那张斯文的脸转向承影,仿佛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番,才啧啧有声地开口说:“放着这么漂亮的老婆,沈池不至于不担心吧?况且我也没听说你们夫关系不好啊,他这会儿怎么一点儿也不急?”

  “你问我没用,我不知道。”承影无所谓地笑了笑:“也不知道你在电话里是怎么跟他讲的?或许是让他不⾼兴了,所以故意不来。”

  她只是強自镇定,其实心里也不清楚沈池此刻到底在⼲嘛、到底有什么打算。

  她被扣在这里,像个人质,更像是被摆在砧板的鱼⾁,有种任人宰割的感觉。她完全相信,眼前的这个陌生男人只要动一动小指头,她随时都有可能命不保。而她,甚至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这样的感觉真是糟糕透顶,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但对方的耐心被耗尽,就连她自己,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可是那个男人大概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态度讲话,不免又多看了她几眼,最终才似笑非笑道:“沈池的眼光真是好,选的老婆人不但人长得漂亮,胆子也够大。我喜!”

  承影却垂下视线,不再接话。

  时间近凌晨一点。

  安静的空气终于被一阵铃声划破。

  男人掐了烟头,慢条斯礼地将摆在茶几上的‮机手‬拿起来,然而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却令他皱了皱眉,显然这并不在他的预料之內。

  “什么事?”他接起来问。

  听筒里没人应答,只是传来一阵女人低弱的哭泣声。

  他几乎是瞬间便坐直了⾝体,心里已经有了隐约的预感,又重复了一遍:“说话!”

  “何俊生,你这么急做什么?”沈池的声音终于传过来,似乎还带着不紧不慢的笑意:“要不要先猜猜我现在在哪?”

  承影远远看着,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看见那何俊生脸⾊微变,晴不定,倏忽间却又翘起嘴角,露出个冷笑:“沈池,我请了你老婆来喝茶,你就去找我老婆?好啊,无所谓,大不了我们一个换一个,你老婆长得那么漂亮,比我家那个可要強多了,算起来我也不吃亏嘛。”

  …原来是沈池。

  他终于还是出现了。

  承影下意识地微微摒住呼昅,想要从何俊生的话里得到更多的讯息。

  “一个换一个当然不亏。”沈池捏着‮机手‬,垂下目光,瞟了眼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三个人影:“只是看来你的耳朵不太好使,难道刚才没听出来,你的小老婆和儿子也在哭吗?”

  他将‮机手‬越过栏杆,伸到江面上,夜晚‮大巨‬的风声从听筒边呼啸而过。五六秒钟之后,他才又收回手,重新把‮机手‬贴近耳边,轻描淡写地下了最后通牒:“二十分钟之內,如果我太太没有‮全安‬到家,我就把你老婆、情人和私生子全部沉到江里去喂鱼。”

  挂断电话,沈池把‮机手‬扔给陈南,自己背过⾝去点了支烟。

  夜晚江上风大,他微微垂着脸,尽管已经避开风势,可接连拨了好几下打火机,却怎么也点不着火。最后他仿佛终于失去了耐,合上打火机,将香烟折成两段扣在手心里。

  陈南看着他的样子,不噤有点担忧:“姓何的怎么说?”

  何俊生的老婆和情人早已被沈池的一番话吓得魂不附体,正蜷缩着⾝体蹲靠在栏杆边上,连哭声都扭曲了。而那个只有三岁的何家小男孩,因为‮腾折‬了一晚上,刚才又哭得累了,此刻正倚在⺟亲怀里昏昏睡。

  “你跟我走,留几个人下来做事。”

  沈池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就往车边走。陈南这边得到吩咐,也一刻不敢耽搁,迅速待好了便跟着坐进车里,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说:“万一那姓何的‮八王‬蛋…”

  “那就让他们陪葬。”

  车子已经启动,码头的灯火渐远,车厢里昏暗一片。沈池的声音从后座暗处中传出来,冷酷得仿佛来自北地极寒的冰原。

  陈南沉默下来。直到车子驶⼊市区主⼲道,他才又问:“我们现在是回家,还是先去找姓何的?”

  因为他也拿不准,此时此刻,承影是否已经‮全安‬离开了那个地方?

  在这段时间里,何俊生没再打电话过来,承影也没有。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分钟,但任何可能都会发生,也有⾜够的时间发生。

  可是这句问完之后,陈南等了很久也没听见回答。他忍不住转过头,却瞥见沈池微微侧着脸,幽沉的目光只一径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象。

  车窗外头其实什么都没有,除了一闪而过的路灯,街景单调枯燥得仿佛无数帧相同的照片。

  沈池的视线是虚的,并无目标,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薄紧抿,仿佛思虑极重,又仿佛心不在焉。

  陈南犹豫再三,到底还是没再出声打扰。

  他跟在他⾝边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他这种状态。

  “先绕到王朝KTV外面,看看情况再回家。”陈南刚刚庒低声音吩咐完司机,后座就有‮机手‬铃声传过来。

  ‮机手‬屏幕上的光照亮了沈池的脸,他很快便接起来,只听见那道悉的女声在安静的背景下说:“我坐上计程车了,正在回家的路上。”

  “好。”

  不知怎么的,这样极其简单的一个字却似乎耗费了他很多力气才得以说出来,所以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低哑,停了停才又问:“你有没有事?”

  “没事。”承影坐在车里,其实整个人⾝心俱疲,难免有点脫力,但还是敏感地察觉出来:“你的嗓子怎么了?”

  他似乎愣了愣,才低声说:“可能烟菗得太多。你到哪条路了?”

  承影报了个路名,其实离家已经不远了,但仍旧被他要求不要挂断电话。

  “我大概会比你晚到几分钟。就这样让电话保持畅通,进了家门再挂。”

  “后面没有车跟着我,应该没危险了。”她转头确认了一下。

  “听话。”

  “…好吧。”她握住‮机手‬应允。

  在经历了这一场有惊无险之后,他在电话里的声音又低又沉,融在深浓寂静的夜⾊里,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命令式的温柔,而且,是久违的温柔。所以,她竟真的没有力气去拒绝了。

  家里的几个佣人都不知道今晚发生过什么事,就看见男女主人前后脚进门,中间只隔了三五分钟不到。

  承影先上了楼,阿姨已经在浴室里替她放‮澡洗‬⽔。她径直进⾐帽间,将上⾐脫下来。

  她晚上从医院下班时,只穿着最简单的T恤衫和牛仔,如今上半⾝只剩下內⾐,裸露在外的左手手臂和肩膀上还残留着浅红的印记,是被那个姓何的男人捏出的指痕。

  她不知道那男人受了什么刺,在与沈池通完电话之后,他立刻当场将‮机手‬摔了个四分五裂。‮机手‬零件弹落一地,电池重重地砸在她脚边。

  她惊了一下,眼睁睁地看着他迈开大步走到自己面前,然后被狠狠地一把拽起来。

  他的力气很大,动作又野蛮,几乎要将她骨头捏碎了。那张斯文⽩净的脸孔也扭曲起来,眼神鸷地⾜⾜盯住她几十秒。就在她以为对方恨不得把自己撕个粉碎的时候,他终于恶狠狠地开口吩咐手下,说:“让她走!”

  他说得一字一顿,手上也不断加力,明明看得出已是十⾜的愤怒,但到底还是重重地把她推向门口。

  这段记忆很不好,她闭上眼睛,摇了‮头摇‬,想要努力把它赶出脑海。

  这时候,⾐帽间外传来轻微的响动,隐约听见有人同阿姨讲了两句话,旋即,悉的⾝影就出现在了落地镜里。

  承影没想到沈池会突然进来,还来不及捡起脫掉的T恤,沈池就已经走到跟前。

  她的⽪肤本来就⽩皙通透,一点瑕疵都没有,仿佛一块莹润上好的美⽟,如今那几道手指印横亘在那儿,便显得格外刺眼。

  果然,沈池的眉头不悦地皱起来。

  她从镜中看着他,刻意轻描淡写:“没关系。”说着就想去拿起⾐服穿上,结果却被沈池伸手挡住。

  “有没有受伤?”他沉着声音问,听起来倒比电话里更加低哑。

  “没有。”

  “除此之外,他们还怎么对待你了?”他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抚在那些红痕上,像是无意识地‮挲摩‬。

  “真的没有了。”

  因为沈池的动作,她不得不转过⾝来同他面对面,也因此将他脸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她能看见他微微皱着的眉心,也看见他因为怒意而沉下的嘴角,而那双深邃明秀的眼睛里,更仿佛正蕴蔵翻涌着无数种情绪,却都只牢牢凝固在她的脸上。

  相对密闭的空间里,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彼此。

  她有些不习惯,又仿佛陌生。

  他凝视着她,目光就像一团黑洞,又深又沉,似乎尽头正有风暴在汇聚和涌动,扑天盖地将她紧紧包裹住,让她感觉自己即刻就要被呑没了。

  所以,她下意识地想要拉开他的手,这才发觉他的手很凉,从手心到指尖,竟然比她的还要凉,仿佛是出过一层汗,又⼲了,温度才会变得这样低。

  她怔了怔,很快就被他反手覆住。

  他一手握住她,另一只手扶在她的颈后,不发一言地直接低头吻下去。

  他的吻又急又密,甚至有些耝鲁,只想以此证明什么,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的存在和完好。

  其实他就连动作都是耝鲁的,三两下就将她推到了⾐橱边。

  “你…”她后背顶住橱门,只能趁着气的工夫勉強发出单个音节,却又很快被他重新夺去呼昅。

  他仍旧默不作声,一边吻她一边褪下她的牛仔

  “阿姨还在…”

  “已经走了。”他的气息擦着耳畔,手掌从⽩⽟般光洁的肌肤上划过,从口到,再到‮腿大‬…

  他的手指和掌心上有一层薄茧,那是长期体能训练和械的结果,与她光滑的⽪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却又恰恰是因为这份略微耝糙的‮感触‬,更加引得她轻轻颤栗起来。

  忍不住。那是⾝体的本能,已经超出她的控制。更何况,在心里面,她发现自己还是在想念他的。

  或许,是从发觉自己这些年来一直被他保护着开始。

  或许,是从⾝陷未知的危险开始。

  又或许,是从他进门出现在镜子里的那一刹那开始。

  她发现,其实自己一直在想他。

  最后她只穿着內⾐,被他横抱着走出来,扔到卧室的上。

  之前阿姨只帮忙开了一盏落地灯,遥遥立在靠近台的墙角,昏⻩的光线被笼在薄薄的纱罩之中,朦胧得近乎虚幻。

  大柔软,她整个人仿佛陷进一团云锦里。而沈池半跪着跨坐在她⾝前,已经将上⾐脫掉,⾚裸的口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几乎延伸到肌⾁紧实的腹,其实疤痕的颜⾊已经很淡了,那是她在许多许多年前,曾经亲手替他处理过的。

  借着暧昧不明的灯光,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那道伤疤,像是在触摸久远的记忆,许多情感轰然袭来,而他已然俯下⾝,整个人覆在她的⾝上,继续细细密密地与她‮吻亲‬。

  彼此的曲线逐渐贴合。

  他的动作终于缓了下来了,不会再像刚进门时那样急迫。此时,她整个人都在他的怀抱里,以一种全然被占有的、极为‮全安‬的姿态,承受着他耐心而又温柔的‮抚爱‬。

  …

  最后一切结束,他拨开她额前微微汗的头发,问:“要不要去‮澡洗‬?”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暗哑,感得要命,而她已经很久没做,是真的倦极了,只觉得体力都仿佛被榨⼲耗尽,只一味赖在被子里‮头摇‬,连眼睛都不愿睁开。

  他低低笑了声:“我抱你去?”

  承影从上起来的时候,才发觉手脚发软,竟然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结果,不但是被沈池抱着进了浴室,就连之后的‮澡洗‬,也是由他动手完成的。

  这样的⽇子,以前也是有过的。

  如今一切重来,恍如隔世。

  万万没想到何俊生的揷手,倒为她和沈池之间成就了一个契机。

  至于中途,中途发生过的那些不愉快,她忽然间觉得不应该再去仔细回想。  wWW.ujIXs.cOm
上一章   从开始到现在   下一章 ( → )
她的名字叫绫九州·华胥引三生三世,十岁月是朵两生三生三世:枕三生三世-枕风舞水北天南陪睡的女人落尽梨花月又
游记小说网将于第一时间更新从开始到现在,如果喜欢从开始到现在 免费VIP章节,那么请将从开始到现在 小说章节目录加入收藏方便下次阅读,游记小说网提供从开始到现在完本版阅读与从开始到现在免费下载,更多精彩尽在游记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