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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我独行 作者:云中岳 | 书号:41479 时间:2017/9/20 字数:11854 |
上一章 第十八章 镖打丑类 下一章 ( → ) | |
“不群,你认为我们能争取到丘星河吗?”商姑娘向迅雷剑客问:“我爹迟迟不动声⾊暗中跟踪,主要是没有正当的理由兴师问罪。” “我明⽩。锦绣山庄与九华山庄,都是武林侠义道世家,如无重大的理由,绝不可同道相残。振武门是⽩道山门,更不便与侠义道的人无缘无故冲突,所以,我们只能自卫,而不能主动露面公然结算。” “丘星河与九华山庄不会善了,有我们暗中相助,岂不两全其美。” “是的,甚至可能找到公然介⼊的机会呢!” “你同意了?” “不但同意,而且由衷赞成。老实说,我希望他这个朋友,我曾经自命不凡,看了他的⾝手,我好惭愧,我真不配称剑客,⽇后真该谦虚些了。” “他佩了剑,只不知道他的剑术如何?”商⽟洁另找话题: “不群,我们都以剑术通玄自豪,经过一连串的凶险经历,我们真该谦虚些了。” “哦,这感慨的话,是不是想起那位蒙面人?” “是的。”商姑娘叹息一声:“我曾经痛下苦功,总算小有成就,但我怀疑。” “怀疑什么?” “⽇后真能找到那个蒙面人,我怀疑自己的成就,恐怕仍然对付不了他。那天我⾝在险境,死中求生,发招已用了全力,结果…” “你发誓要找他报仇,走狗们也大肆穷查他的底细,迄今为止,仍然无人知悉那位蒙面人的来路,就算作能找到他,又能怎样?” “这…”“算了吧!⽟洁,不要把这件事老放在心上,太过认真,久而久之,心中的负担愈来愈重,届时你反而会灵智不够清明,取胜的机会相当少的。” “我知道,不群,我能够知道反省,可知我并没把这件事看得太严重。” 林缘出现天鹰三个人,打断他俩的话题。 “我们走吧!”天鹰一面说,一面向小驴走去。 迅雷剑客毕竟是这一代的年轻剑客,闯出一番辉煌的局面,自有他成功的条件与机缘,分析的情势是颇为中肯的,对江湖大势看法相当正确。 九华山庄是侠义道武林世家,目下名正言顺借王府的权势,歼除奷宄痛惩不法,容或手段过火,有借机锄除异已之嫌,但立场正确旗号鲜明,谁愿意強出头替死去的人主持公道呢? 迄今为止,无俦秀士不曾扬言与锦锈山庄有何牵连,而且不曾进⼊锦绣山庄的势力范围。 商庄主的一些朋友被杀,以満天花雨为例,谁能指证是无俦秀士所为?那是王府把式秘密⼲下的⾎案,哪有人敢冒大不韪出面指证? 所以,商庄主没有任何现由,出面⼲预无俦秀士的行事,贸然出面反而招致侠义道人士的反感。 因此,只能在暗中侦查,搜集无俦秀士的不法证据。 振武门的⽩道人士的代表,迅雷剑客是振武门的少门主,假使他出面公然⼲预,很可能⾝败名裂。 这是一场最不公平的明争暗斗,商庄主完全失去主动的机会,因此遭到部份愤人士的误解,认为他经过郑州的挫折之后,便胆小怕事躲在山庄避祸逃灾。 疯丐尹非,就是愤人士的代表。 目下唯一能理直气壮,公然向无俦秀士讨债的人是丘星河。 他的讨债行动,必然地会受到侠义道某些人士的反感,更受到心怀叵测的人仇视,九华山庄的朋友更是将他看成死仇大敌。 所以,才有洞庭双杰那种是非不分的侠义道人士,逞強出头被打得落花流⽔的事故发生。 当然,为我独行丘星河喝彩的人很多很多。 无俦秀士成了风暴的中心,各种立场不同的人,纷向风暴中心赶来看热闹,真有赶集的盛况。 也因此一来,无俦秀士名利双收,名头愈来愈响亮,成了当代江湖后起之秀中,最出类拔萃从所瞩目的风云人物,逐鹿当代江湖十大杰出风云人物榜首大有希望。 我独行的名号,也有如平地一声雷。 他并不希望公开招摇,以免成为杀手的好目标,接近许州,他便隐起行踪不再公然的活动。 他取绰号我独行的用意,等于是公开声明,他只有一个人,向势力庞大的九华山庄讨债,与他人无关,没有旁人也不需要旁人助势,以免混淆视听,让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没有诬陷他纠众寻仇的借口。 他不公然招摇,但也不躲起来不敢见天⽇。 有不少人在许州等他现⾝,但都失望了。 无俦秀士的得意,是可想而知的。 一到许州,他就有效地庒迫从前的黑道大豪就范,轻而易举迫司恶煞顾三爷表明立场,迫顾三爷与大河两岸黑道司令人神剑天绝划清界限。 这一举动,把他的声威推上了颠峰,明⽩地警告天下的黑道人士,必须以行动证明与神剑天绝往来,不然后果自负。 九华山庄的人在许州逗留不久,正在进行联络许州侠义道人士,说服那些人襄助他锄除奷宄盛举,要求各方人士帮助他对付神剑天绝的大计,目标鲜明。 他十分巧妙地避免提及锦绣山庄,并且公然声称天封周王府与锦绣山庄的冲突,与他完全无关,他并没听命于周王府与锦绣山庄为敌,而是商庄主招惹了周府的人。 我独行跟来讨债的消息传到,九华山庄的人一阵紧张,加紧调兵遣将,全力对付讨债鬼我独行。 紧张了三天,众多眼线皆一无所获。 无俦秀士坐镇许昌老店,店內店外戒备森严,不时露面在店中的客厅接待友好,很少在外走动,自有他的爪牙,配合周王府的人外出办事。 众所瞩目,许州人士以及过境的江湖同道,都可以证明他坐镇许州,等候讨债人我独行,以及等候神剑天绝前来了断。 其他各地发生的事故,皆与他无关。 这期间,州南一百五十里,临颖县与郾城界的小商桥镇,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故。 这条南北大官道,是开封中州镖局,与湖广天南镖局的共同走镖路线,开封是天南镖局最北的终站。 中州镖局的终站在武昌。 两镖局之间相处融洽,同道的情深厚,在己方的势力范围內,互相供给消息合作无间,很少发生重大事故。 而且,双方订有转保的合约,客户如果远赴京师,必定到达开封之后,立即委由中州镖局接手,多年来合作愉快,从没发生问题。 小商桥镇是大道所经的小有名气市集,也是中途休息站,至临颖有三十里左右,有百十户人家。 如果是保人也保货的镖,在镇上就不能歇息过久,以免耽误了到达临颖宿站的时间。 天南镖局这一趟镖,属于保人又保货,而且保费⾼达三万两银子的贵重镖。 这种⾼额贵重镖,三两年能接上一两件,已经相当幸运生意兴隆了,因此镖局必定全力以赴。 只有两辆镖车,却派了五位镖师押镖。 车马是午牌未离开小商桥镇北的,之后便平空失去踪迹,像是石沉大海,或者上天⼊地,硬是不见了。 五位镖师,十余名趟子手,加上客户一家男女老幼八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别说人命关天,三万两银子保费,就⾜以让天南镖局濒临破产边缘,后果极为严重。 那年头,在许州买一亩地,三两银子多一点就够了。 不但天南源局忙得人仰马翻,中州镖局也大举出动可用的人手协助,出事的地方是中州镖局的势力范围,怎能不全力以赴? 天南镖局的主要人员,风尘仆仆向北赶。 在许州看热闹的江湖朋友,次⽇便得到消息,但并没介意,镖局丢了镖平常得很,事不关己不劳心。 但不久之后,消息透露了镖货的內容,可就引起一些人的趣兴了。 那是湖广一位秩満进京述职候任的知州,行李中有两箱价值难以估计的珠宝古玩。 珍宝古玩,都是江湖朋友梦寐以求的抢手红货,只要能弄到手三两件,就不枉在江湖鬼混一辈子,后半辈子的生活有着落了。 即使是最聪明、最敏感的人,也不会将这件失镖事故,与许州的风云事件联想在一起。 小商桥以北,地属许州的临颖县。 按常情论,许州所属州县的黑道、绿林、魔道、琊道人士全有嫌疑。 许州的司恶煞顾三爷,原是黑道的大豪。 百⾜之虫,死而不僵;敏感的人,难免把目光注视在这位爷⾝上,即使他已被无俦秀士庒迫得抬不起头,本⾝的全安岌岌可危,哪有余力策划惊动江湖的大案? 这天午后不久。 天南镖局的总镖头断魂刀雷鸣,带了四位镖师,登门投帖拜望。 断魂刀雷鸣,天下十把刀之一,而且是正刀,与妙手绝刀王观海的地位相等,同列正五刀之一,声誉比妙手绝刀⾼得多,是真正的⽩道英雄。 ⽩道与侠义道是两码子事。 ⽩道人士必须守法、讲理、公私分明。侠义道英雄,在义理方面的认同,界限就有点模糊了,守法?免谈! 说巧真巧,一名镖师刚要上前找门子投帖,院门开处,顾三爷恰好送客外出。 客人有五个,主客是百毒无常常方,九华双卫的二老。 另四人中,有四海游神于存孝,有名的侠义英雄。有墨剑追魂于不琊,大名鼎鼎的琊道杀星。 两人都姓于,道却不同,按理他们绝不可能走在一起,但确是走在一起了,于不琊改琊归正啦! 如果不是贵宾,主人不可能送客送至院门外,可知百毒无常真的神气起来了。 论往昔的江湖地位,百毒无常还真不配与顾三爷平起平坐。 “咦!雷总镖头大驾光临,异数异数。”百毒无常眼尖,一眼便看出雷总镖头的⾝分,脸上堆下笑:“许州沸沸扬扬,轰传贵镖局丢镖的事,敝庄的人深感震惊,但不知有否线索?如有需要敝庄协助,务请知会一声,道义在肩,敝庄绝不坐视。” “常见盛情可感,兄弟感不尽。”断魂刀的苦瓜脸令人同情,笑不出来,由衷地道谢:“敝局已出动了全部人手,沿途彻底探查,竟然毫无线索,这趟镖丢得委实可疑,因此兄弟特地前来拜望顾三爷,希望顾三爷能鼎力相助。” “且慢,雷兄。”百毒无常吊客眉一攒,打断对方的话:“顾三爷近⽇忙得不可开支,他协助敝庄揪出神剑天绝派来的爪牙,进行得如火如茶,无暇兼顾其他琐事,雷兄可否暂时不来打扰他? 敝庄的事十分重要呢!” 断魂刀一怔:这家伙怎么口气改变得如此荒谬?道义在肩绝不坐视的话,言犹在耳,怎么就立即阻止向别人求助,这是什么话? “咦!常兄这话就不对了。”断魂刀可不是一个有耐的人,脸⾊一变:“江湖朋友有难求助,这是合乎道义的事。敝局与顾三爷早年小有情,就算顾三爷不念往昔情份,不愿躺这一窝浑⽔,也该让顾三爷表示意见呀!常兄是名満江湖的人物,怎么不上道越俎代疮,替顾三爷作起主来了?” 百毒无常哼了一声,笑容消失,摆出无常恶面孔,断魂刀的话,确也说得重了些。 “雷老兄,你给我听清了。”百毒无常恼羞成怒,摆出霸王面孔:“俗语说:做人以信义为先,不能为人谋而不忠,顾三爷目下替本庄办事,不论公私他都愿替本庄全力奔走,你凭那么一点点小情前来打扰他,误了事该谁负责?” “阁下…” “少开尊口!”百毒无常咄咄人:“贵镖局如果连丢失一支镖的事也摆不平,还开什么吃刀口饭的镖局?何不洗⼲净沾⾎的手,回家抱孩子吃老米?老兄,回去吧!不要再来讨没趣了。” 要怒一个人,一句话就可以达到目的。 百毒无常说了一大串尖酸刻薄的话,⾜以引起流⾎五步的⾎腥灾祸;除非对方是懦夫,才不去发生灾祸。 断魂刀雷鸣竟然思下这平常人也忍受不了的侮辱,冷冷一笑,目光投注在一侧的顾三爷脸上的神⾊变化。 除了苦笑与无奈,他找不到其他表情。 “我…抱歉…”顾三爷总算撂下一句话。 “我谅解。”断魂刀也说了一句话回报。 举手一挥,他带了四位快要气炸了的镖师扭头便走。 从南湖顾家大院进城,约四里左右,片刻可到,往来十分方便。 但可容车马行走的小径,左右全是树林和荒野,往南一带才是青葱的麦地,中间隔了一条小河。 小径不是笔直的,前后视野不超过半里地。 断魂刀一面走,一面将佩刀解下,改揷在带上,神情肃穆,虎目中冷电湛湛。 “雷头。”走在右首的大胡子镖师问:“百毒无常为何要怒我们?是何居心?” “我不知道,太反常了。”断魂刀不安地说:“但可以感觉出凶险。” “什么凶险?” “回去的路上,大家要特别当心。” “哎呀!雷头,你是说…” “我不喜这种反常的情势,很可能九华山庄的人与顾三爷,都受到某方人士的胁迫,断绝咱们追查线索的路子,这某方人士,会放过我们吗?” 四位镖师脸⾊一变,也急急将兵刃改置在称手处。 “我怀疑。”⾼瘦的镖师,打开裹住盘龙护手钧的布囊:“九华山庄的声威如⽇中天,许州城布満了开封周府的把式打手,两股人马,⾜以翻江倒海,柯方神圣敢胁迫他们?神剑天绝?” “神剑天绝辖下的江湖朋友,以经营正当江湖行当为主,而且严厉制裁伤天害理的下九流恶,绝不会打镖局的主意。咱们天南镖局与中州镖局,都与他小有情。咱们也尊重他的地位,一向套情镖相安无事。目下,他与九华山庄生死相见,自顾不暇,你怎么想到是他在胁迫两方的人?真是少见识。” “我是说,九华山庄被神剑天绝所牵制,因而胁迫所有可用的人手相助,所以阻止咱们拉走他的人手,起因是神剑天绝。” “当然有此可能,但百毒无常委实没有如此嚣张的理由,唔,得设法绕道。” “绕道?” “前面林子里有古怪。” “怎么古怪?” “飞禽惊飞,有出无进,林子里一定有不寻常变故。” “哎呀!’, “南面不远有一条小河,宽仅三四丈,过了河是一无遮掩的麦地,不怕有人偷袭。” 路南的一丛矮灌木中,传出一声轻咳,升起七个蒙面人,堵住了去路。 “林子里没有埋伏,这里有。”为首的蒙面人一面说,一面偕同伴举步接近:“诸位,留下吧!总镖头留下,镖局主还能不来善后吗?” 相距二十余步,声落人已在两丈外列阵相候,森森杀气弥漫,蒙面的形象令人望影心惊。 断魂刀吃了一惊,打出要同伴向北撤的手势。 路东数十步外的树林中,人影急而出。 “往这边来,雷总镖…头…”喊叫声破空传到,焦灼的口气可以体会得出来。 可是,断魂刀五个人⾝形已动。 “哈哈哈…”蒙面人狂笑声震耳。 四个蒙面人也⾝形急动,向树林奔来的人影去。 前的⾝法先急后慢,最后反而向后退。 从树林奔出的五个人,来势更急,看到来的人反而后退。 更是来势倍增,认为来的四个蒙面人心怯,胆气益壮无畏地狂追。 是迅雷剑客和商姑娘,另三位是镖师打扮的壮汉。 迅雷剑客的师叔飞虎方世贤,是天南镖局的三位东主之一,教调了十余名得意门人,泰半任职天南镖局。 振武门门主擎天一剑张振武,与师弟飞虎方世贤,虽则振武门山门设在南京,飞虎则落籍⻩州,但两人的老家皆在凤,三代以来皆是凤的世袭军户。 这一代两人都是所谓余丁,失去世袭的军职,因此离开凤各创基业,各有成就。 在故乡凤,两家的子侄或长辈,有不少人仍服军职,所以他们的籍贯是南京凤卫人氏。 而张门主与飞虎,只能算是侨籍南京与⻩州的军户,只有余了才能至外地侨籍,侨籍改由政民管辖。 如有兄弟两人,兄世袭军职,弟则为余丁。 余丁没有钱粮,需自谋生路,须有缺才能递补,因此历年来余丁甚多至外地谋生,但户籍仍永远隶属军籍。 只要一提是某地某卫人氏,便知是军籍了,与民户不同,这就是军民分籍的制度,世世代代不能改变,而且官永远是官,兵也永远是兵,处境令人同情。 迅雷剑客带了镖师赶到,可知天南镖局出了意外,他不得不出面了。 断魂刀五个人,以为从路北可以脫⾝。 刚听到蒙面人狂笑,刚悚然警悟,突变已生。 路一面有人埋伏,另一面怎能没有陷阱? 已来不及有所反应了,砰然一声大震,第一个人重重地摔倒,未倒前已失去知觉。 商姑娘的轻功出类拔萃,五十步距离,便已超出迅雷剑客七八步之遥,她追得最快。 追得最快,昏倒也快,脚下一虚,砰声大震中,摔了个天昏地黑,立即昏不醒。 路中路侧,全都施放无⾊无味的药。 断魂刀五个人,其实在蒙面人现⾝之前、已经嗅⼊不少药了,烈运动时药陡然发作,一动即倒。 “全毙了!”为首的蒙面人大叫:“风声已露,无法将人带走,必须全部灭口,快!” 已有四个蒙面人出迅雷剑客,能动手的只有三个蒙面人,冲向倒地的断魂刀五个镖师,剑下绝情。 四个蒙面人引迅雷剑客五个人深⼊狂追,听到人体倒地声才止步回⾝察看。 五个人佤倒了,但后面十余步青影来势如电火流光,不但不曾倒下,而且掠过倒下的五个人上空,眨眼间便直撞而至,只能看到朦胧的形影,看不见面貌,太快了,速度已远超过人体的极限。 “你们真该死!”叱骂声⼊耳。 四个蒙面人刚刚吃惊地拉开马步升兵刃,无情的打击已然及体。 每人一枚制钱,公平得很。 每一枚制钱的劲道皆骇人听闻、普通的正宗內家气功一击即破,贯⼊人体立即劲消钱崩碎,像在体內炸爆成碎片。 “哎唷…唷…老天爷…” 四个蒙面人倒地狂嚎,痛得蜷缩成团満地打滚。 创口仅有一条,內部却像一团烂⾁洞,痛楚不问可知。动一动就痛人心脾。 三个人两个手脚最快,先后将两名镖师用剑钉死在草地上。 第三个蒙面人的剑,刚指向地下的断魂刀。突然听到狂嚎声不对,手下一慢,扭头察看。 刚看到飞而来的人影,右腹肋一震,痛苦猛然光临,狂叫一声,⾝形一晃,丢剑按住创口,⾝形前俯,扭曲着一头栽倒在草地上,痛苦地呻昑叫号。 另两个蒙面人剑还没从尸体子套,便狂叫着摔倒在尸体上再滚落。 来人是丘星河,来晚了一步。 蒙面人⾝上都带了解药,每个人的百宝羹皆盛有江湖人的应用物品,一找便着。 只救醒了八个人,两位镖师已无法挽救了。一剑穿贯心坎,下剑的人奇准无比,显然都是杀人的行家,一剑便中要害。 丘星河也蒙了脸,穿的是青布村夫装,只露出一线眼睛视物,⾝上没带剑,除了包住了头面像个武林人之外,其他完全像一个当地土村夫。 “你们听清了。”他用当地土腔向八个神⾊萎顿的人沉声说道:“这是引虎下山的谋,內情十分复杂。你们务必传信给飞虎方世贤,千万不要离开武昌,召集人手应变,如果认为势难自全,那就赶快躲起来。” “兄台是…”迅雷剑客精力恢复得最快,挣扎着站起道谢。 “你们必须赶快脫离险地,大批策应的⾼手即将赶到,十万火急,快!” “可是…我们要带走两个人…” “你们自己逃生也许还有机会,带了人能脫得了⾝?而且这些人⾝上没有任何可辩识⾝分的物体,绝不会招供,何况他们快要死了,带死人对你们有何好处?” “这…”“快走,迟恐不及。” “请教兄台⾼名上姓…” “别婆婆妈妈,你们不走?” “好,咱们走,援手之德,没齿不忘,希望他⽇有机会回报,后会有期。” 断魂刀坚持带走同伴的尸体,咬牙切齿含恨奔向州城,先脫险再说。 七个蒙面人,已有四个痛昏了。 丘星河一肩一个,带走了两个蒙面人。 许昌老店的一座秘室內,气氛显得相当紧张。 上首大马金刀坐着妙笔生花,左右分列四个面目沉的人。 下首是无俦秀士,两个随从是千手天君,和明照人的潘姑娘。 潘姑娘被丘星河揍得七荤八素,目下已经痊愈,依然花容月貌如昔,妖媚如昔。 “我不过问你的计谋。”妙笔生花一反往昔讨好的神情,变得森威严,标准的主子面孔:“问题是,你桀骜不驯之过急的不良格,影响了本部的大计进行。飞虎方世贤老谋深算,他必须坐镇镖局主持大计,你不可能把他引出来,你还等什么?” “我也不需要你过问,陈前辈。”无俦秀士态度依然桀骜不驯,嗓门够大:“我已经有了他就范的价码,他这头虎非落平不可。陈前辈,我再次郑重声明,贵部不要⼲预本庄的行动,你们忖的目标,我负责如期完成,其他请勿过问。” “是吗?只怕你完成不了。梁少庄主、你给我仔细地听着,误了事,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不用我提醒你。”妙笔生花声⾊俱厉,甚至有点杀气腾腾:“我能够把你捧起来,也能把你打⼊十八层地狱。我再次警告你,不要太贪婪,只顾培养你的实力,而忽略了本部所代的事,再这样下去,你的⽇子不多了。” “你威胁我吗?”无俦秀士脸⾊一变,已感觉出情势有点控制不住了。 “你心里明⽩,是吗?” “我不吃你那一套。” “你已经上了圈套,年轻人。这世间,要随心所并不容易,你要获得什么,也必须付出些什么,就算天掉下来一座金山,你也必须付出力量才能搬回去享受。你已经得到别人梦寐以求的权势名利,也该是付出代价的时候了,误了本部的事,你九华山庄大概会在世间消失,绝无侥幸可言。好自力之,赶快南下,未来的命运控制在你自己手中,不要忽略了老夫的警告。” 说完拍案而起,带了四随从大踏步出室而去。 “这老狗可恶!”无俦秀士拍案大骂:“他以为他是谁。” “少庄主,咱们真的要有所打算了。”千手天君优形于⾊: “实力仍嫌不⾜,不能意气用事,妙笔生花不难应付、难以应付的是整个武威所的人。 这老狗只是一个傀儡,说的话还不算难听,真要闹翻了,咱们的处境委实万分凶险,切记不可怒他们。” “罗叔的意思,不得不受他们布摆?” “事到如今,我们还能有所选择吗?”千手天君苦笑:“初期的警告,已经令人受不了,以后…” “以后他敢?哼!”无俦秀士态度依然強硬,但语调却没有字义所显示的那么坚定。 “以后,少庄主还得忍耐谨慎些。”千手天君的话更显露出了怯意:“希望这次能捉住断魂刀,不然恐怕必须加快南下布置了。” “引虎出山大计必可成功,这点我毫不怀疑…” 室外传来启门声,抢⼊一名大汉。 “上禀少庄主,擒断魂刀的计划失败了。”大汉上气不接下气急急禀报。 “怎么一回事?”无俦秀士惊跳起来。 “断魂刀已回城来了。” “歇口气,慢慢讲。”千手天君扶大汉坐下:“我要知道经过,说。” 西湖的最西端,建有不少别墅,有些已经破败不堪、子孙败落的情景一览无遗。 破败的⾼楼,门窗残缺,瓦坠梁歪,內部蛛网尘封、楼板泰半崩塌。 站在摇摇坠的楼廊上,透过树梢枝叶空隙,可看到颇有名气的湖中听⽔亭和展江亭,游人疏疏落落。 两个蒙面人已被拉掉头巾面罩,露出狰狞面貌。 制钱的创口已敷了止痛的物药,而且制了经脉,两人不再感到痛楚,创口附近肌⾁坟起如碗大,其⾊青褐紫黑。 丘星河仍然戴了青布头罩,露出一线眼口,带上有一把抬来的连鞘长剑,他这种人是否带剑无关宏旨,⾚手空拳揍起人来更危险。 人被捆了双脚,倒吊在摇摇坠的横梁上,剥掉了上⾐,精⾚的上⾝肌⾁有棱有角,显出健壮的体魄,大概这两位仁兄练得很勤。 “你们江湖人如何彼此伤害、杀屠,似乎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江湖⾝不由己,怎么死只能认命。”他站在两人面前,语气冷厉凶狠:“但天南缥局所保的镖,其中有八个良善的平民百姓老幼男女,阁下,我要知道他们的下落和命运。”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一个中年壮汉发疯似的厉叫,表示拒绝说出八男女老少的下落。 “你不知道?好。”他的手徐徐伸出:“我反对用酷刑迫供,但你们的所作所为,受些酷刑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咱们来看看谁熬得过,谁就是真的英雄好汉。” 手指一划,右裂了一条⾎长有八寸,⽪肤两面一缩,用手指加劲拨开,挑起了一束筋⾁。 “哎…哎唷!哎…”壮汉狂叫,双脚蹬,结果⾝躯摆动,挑出的筋⾁一紧一松,痛楚更剧。 “我替你把筋⾁一条条、一丝丝,逐一菗出、拉断,慢慢地、有耐心地等候你招供。” 小束筋⾁逐渐拉长,愈绷愈紧。 “杀…掉我,不…不怨你哎…哎唷…” “我不急。”他徐徐拉扯筋⾁:“附近里內鬼影俱无,你可以大声狂叫,不会吵闹扰人宁静,这里是杀人毁尸的好地方。晤! 你的筋⾁韧不错,是內外修,练得很勤的⾼手,成就颇为惊人,忍着点好吗?” “哎…啊…”“不要待他了!”另一人狂叫:“这是天打雷劈的绝手法,你…”“你老兄别慌,下次就轮到你了。”他凶狠地说:“你们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货⾊,已经杀死了两个毫无反抗力,被药制倒了的镖师,我要你两个抵命,绝不会受到天打雷劈的报应。” “哎…啊…皇…天…”壮汉继续狂叫:“我…啊…”“我…我招!”受刑的人不招,这一个看刑的人却崩溃了: “我仅知道道镖蔵…蔵在…石梁河黑龙潭邓…邓粮绅的西下庄。” “唔!我知道石梁河,邓粮绅是何人物?” “一…一个大地主,不是江湖人…” “原来把人蔵在寻常百姓家,难怪所有的老江湖都查不出线索…” 人影一闪,他侧移八步,手一抄,抓住了一块疾飞而来的瓦片。 没有门扇的破门,冲⼊五个相貌威猛的人。 “可恶!”发瓦片的人沉喝:“用这种恶毒手段供,天理难容,脫下你的头罩,老夫要知道你是谁,在这里做伤天害理的事。” “好強劲的內力。”他晃动接来的瓦片:“想一下子就打烂我的脑袋,你也不是好东西,还给你!” 瓦片飞旋而出,罡风虎虎一发即至。 一声沉叱,这人挫马步伸手急抓飞旋而来的瓦片,发出金石接触声,双方都用上了內家真力。 瓦片被抓住了,居然不曾破裂。 这人马步一虚,连退三步,脸上惊容显著,似乎还不相信自己被震得马步虚浮的事实。 其余四个人大吃一惊,一人急掠而上,意在阻止丘星河乘机追击。 立即引起丘星河的误会,一声沉叱,声到人到,一记小鬼拍门走中宮強攻切⼊。 一声暴响,双掌接实。 一声闷叫,那人飞撞滑退出丈外。 有人接二连三出接招,掌爪齐施形如狂疯,罡风狂刮,劲气进爆,破败的楼房像在狂风中撼动,出手之快令人目不暇给—— 文学殿堂扫校 wWW.uJI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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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刀客有情天机大侠刘伯独行剑焚香论剑篇白骨令关洛风云录鹤高飞剑胆琴魂记惊涛绝代神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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