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小说网将于第一时间更新风雷引免费VIP章节
|
|
游记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风雷引 作者:黄鹰 | 书号:41212 时间:2017/9/18 字数:17832 |
上一章 第七章 无名山庄 下一章 ( → ) | |
庄外山林间风吹急劲,上官芸的⾐衫给吹得猎猎作响,一把秀发亦飞扬在急风中。 这里距离庄院已经有半时,她是追踪一个人到来。 昨夜她睡得也不大好,琴声传来的时候,她已经醒来有半个时辰。 听到了琴声,她当然知道是外祖⽗在弹琴,也知道外祖⽗的心情非常恶劣。 她随即走出房间,向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盘算,如何开解外祖⽗。 才走出院子,她就看见一个人如飞掠上墙头。 那个人一⾝⽩⾐,与那道雪⽩的墙壁简直就像是混成一体,⾝形轻捷,起落无声,掠上了墙头,才发出“铮铮铮”的连串轻响。 那是发自他间的长剑上。 剑是链子剑,相连阒一条链子,那条链子与剑鞘相碰,便发出铮铮的声响来。 上官芸也就是因为听到了这铮铮声响,向那边望去,发现了那个⽩⾐人。 她虽然看不见那个人的真面目,从那个人的⾝形却已经看得出并不是杜家庄的人。 然后她就想到了“壁虎” 据沈胜⾐与上官无忌得到的资料,那个壁虎岂非就是⾝穿⽩⾐用一支链子剑! 壁虎大清早偷进庄来,到底有甚么目的? 这个念头一起,上官芸不噤由心寒出来。 无论壁虎有甚么目的,他现在离开,目的当然就已经达到的了。 那刹那之间,那个⽩⾐人已然翻过墙头。 上官芸⾝形立起,疾追了过去,她的一双手已经握在那双短剑的柄上,可是到她掠上了墙头,却又打消了那个迫上前去,将壁虎截下,拼一个死活的念头。 她并不是怕死,只是不想无谓牺牲。 虽然她并不知道壁虎的武功有多⾼,但却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她所能够应付得来。 好像她这样一个完全没有江湖经验,临敌经验的女孩子,在壁虎这种老江湖,杀人老手面前,就算是武功相当,结果也必定倒在壁虎剑下。 而壁虎既然已经离庄,即使她纵声大叫,沈胜⾐他们早能够迅速赶到来,以壁虎的轻功,必定又已经逃去无踪。 现在壁虎显然是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她若是暗中追从,说不定可以找到壁虎的巢⽳,到时再回庄通知她的外祖⽗,一齐去找壁虎算账,岂非就更好? 她心念再转,打定丁主意,悄然掠上了墙头。 壁虎已经在墙外较大的草坪上。 上官芸仍然待他再走前数丈,才翻过墙头,藉着树木的掩护,跟从迫前去。 那个⽩⾐人事实就是壁虎,对于杜家庄的环境他绝对无疑,清楚得很。 也所以他进出如此轻松,简直就没有杜乐天等人的存在一样。 他面上并无任何表情,在清晨看来面⾊更加苍⽩,一丝⾎⾊也没有,他的手也是,浑⾝的⾎彷佛早已菗⼲。 在未离开杜家庄时,他的⾝形灵活迅速之极,到掠出了杜家庄的墙外,才慢了下来,但举止却反而更显得轻松,就像是刚放下了升斤大石在样。 一路上他都没有回头,显然并没有发现上官芸的追踪。 离庄半里,他的脚步开始慢下来,却没有停下,继续前行,走进了一个杂木林子內。 在林中转了一个弯,就转进了一条路。 那绝无疑问,是一条人工开出来的路,只是路面上野草丛生,也不知多久没有整理。 壁虎走在路当中,也就沿着那条路向前走去。 上官芸却不敢走在路上,只是在路边的树木之间穿揷,藉着树木析掩,远远的跟在壁虎后面。 前行约莫七八丈,道路左折,壁虎很自然的转进去,速度没有变。 上官芸也保持原来的速度,一步一步追前去。 转过了那个弯,她突然看见了一幢庄院。 那幢庄院当然原就在那里,并不是突然天外飞来,上官芸所以觉得突然,只因为,她怎也想不到在这种地方突然会建有一幢庄院。 她也从来没有听到外祖⽗提及。 难道外祖⽗也不知道? 上官芸实在奇怪。 那幢庄院看来还相当完整,墙內⾼楼重叠,应该还是一户大户人家的庄院。 这里距离杜家庄其实并不远,杜家庄的人竟然没有一个知道,那实在说不过去。 难道那幢庄院在杜家建成之前便已经空置,没有人居住来往? 上官芸疑念重重,因为突然看见了那幢庄院,几乎已忘记了壁虎的存在。 壁虎亦已经不在路上。 那里去了?莫非走了进庄院去了,那幢庄院莫非就是他的巢⽳? 庄院的门户半开,上官芸的怀疑倒也并不是没有可能,也就在这个时候“砰”一声,那道门户已关上。 上官芸更加肯定,⾝形迅速地向前移动,但仍然没有走出林外。 她无疑是一个很小心的女孩子。 已知道壁虎蔵⾝的地方,她仍然要上前去,只是想弄清楚那到底是谁人的庄院。 滴⽔飞檐下有一面横匾,那之上却空⽩一片,一个字也没有。 “奇怪”上官芸半⾝从树后探出,距离庄院大门不过三丈,看得实在很清楚,那的确是一面没有字的横匾。 正当此际,一个声音突然从她后面传来:“很奇怪是不是?” 森的语声,上官芸⼊耳生寒,那刹那有如置⾝冰窖之中。 她吃惊地回头,立时就看见了一个人,幽灵般站在她⾝后不到一丈的两株树间。 那也正就是她追踪的那个⽩⾐人。 壁虎! “你”上官芸一个“你”字出口,双剑已在手。 壁虎冷冷地盯着她,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一个人跟踪我到这里。” 上官芸双剑在手,一颗心也定下来,轻叱道:“你是什么人?” 壁虎反问道:“你说呢?” 上官芸脫口道:“壁虎” 壁虎怪笑道:“你看我像不像条壁虎?” 他的笑容与语气同样怪异,上官芸只听得⽑骨悚然,历声道:“你真的就是那个壁虎?” 壁虎点头,道:“不错!” 上官芸再问道:“就是你杀死我大哥?” 壁虎道:“还有你二哥,你三姐。” 上官芸晴天霹雳,面⾊大变,追问道:“你说什么?” 壁虎道:“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上官芸仍然有些不相信地道:“我二哥三姐都给你杀了?” 壁虎道:“那是我离开杜家庄之前的事情,你以为我进去杜家庄不杀人⼲什么?” 上官芸颤声道:“你说的都是事实?”她所以还要这样问,当然就是仍抱着一线的希望。 壁虎大笑,道:“为什么我要欺骗你?” 上官芸面⾊惨变,道:“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了楚碧桐?” 壁虎道:“楚碧桐是我的结拜兄弟,是我的救命恩人。” 上官芸道:“他却是一个大坏人,该死的大坏人。” 壁虎感觉很有趣地望着上官芸,道:“难道你还不和道我也是那种人?” 上官芸怔在那里。 壁虎接说道:“在你眼中的坏事,在我们眼中却是好事。” 上官芸冷笑道;“你们这种坏人也讲义气?” 壁虎道:“有时也讲的。” 上官芸道:“杀了那么多人你还不満⾜?” 壁虎道:“那才是开始。” 上官芸盯着壁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壁虎笑接道:“有关我这个人的传说,相信你也已听过不少。” 上官芸冷笑,道:“那当然都是真的了。” 壁虎道:“有些是的,譬如说,我要杀一个人绝不会就只是杀一个作罢。” 他笑笑接道:“特别是,如果那个人武功在我之上,绝非在正常情形之下,我所能够杀得的。” “那你会怎样?” “先从他的家人杀起,到他的精神接近崩溃的时候,才给他致命的一击。” “你好狠!”上官芸咬牙切齿。 壁虎道:“你知道这本是以什么为生?” “杀人为生。” “不错,做那种工作的人一定要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否则只怕连一天也活不了下去。” 上官芸忽然间道:“你一定要杀人才能够过活。” 壁虎一怔,道:“当然不是,不过杀人在我来说,有时也是一种乐趣。” “乐趣?”这一次上官芸怔住了。 壁虎笑接道:“你认识我还是不太深,否则你一定会发觉,我杀人的方法层出不穷,匪夷所思。” 他虽然在笑,一点也不像在说笑,杀人也显然并不是一种罪孽,而且是一种神圣的工作! 上官芸只听得头⽪发炸,厉声道:“你又准备用什么方法来杀我?” “你?”壁虎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上官芸几遍。“也许你不会相信,我没有打算杀你。” 上官芸这才真的觉得奇怪。 壁虎笑接道:“也许是因为你太可爱。” 上官芸叱道:“你胡说什么。” 壁虎目不转晴地盯着上官芸,道:“你真的很可受。” 他的眼瞳中显然一丝琊的意思也没有,所谓可爱显然就只是可爱的意思而已。 上官芸一直在盯着壁虎,很奇怪,先前那种恐惧竟然在淡下来。 她不觉问道:“为什么你不杀我?” 壁虎道“你始终会明⽩的。” 上官芸盯稳了壁虎,仿佛要在壁虎的神情变化瞧出其中的究竟。 可是她始终都瞧不出什么来。 壁虎笑笑又说道:“我若是要杀你在杜家庄之內便已经下手。” 上官芸道:“那时你逃命都还来不及。” 壁虎道:“你错了当时我并不是在逃命,杜家庄之內的情形我了如指掌,我随便可以找到好几个地方躲起来,又不被你们发觉。” 上官芸怀疑的望着壁虎。 壁虎接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选择那个院落离开杜家庄?” 上官芸不由问道:“为什么?” 壁虎道:“那是杜乐天居住的庄院,是杜家庄之中最危险的地方,却也是最全安的地方。” 上官芸听不明⽩。 壁虎解释道:“那个地方所以危险,当然就是因为杜乐天住在那里,以他耳目的锐利,他人若是在院中,相信很少人能够逃得过去,甚至我也不例外,而一被他发觉,要逃过他的追击当然就更成问题了,说实话,他被称中原无敌,无敌也许就未必,但敌得过他的人,相信并不多。” 上官芸这时候已明⽩壁虎的说话。她方待接口,壁虎说话已继续:“这一点,杜乐天当然也很明⽩,所以他居住的地方一定用产不着其他人留下来。” 一顿笑接道:“也所以他一离开,那里反而就变成最全安的地方了。” 上官芸闷哼一声! 壁虎又说道:“我进⼊那个院落的时候,他岂非就在外院亭子內弹琴?” 上官芸道:“所以你明目张胆在那儿越墙离开。” 壁虎笑道:“越是全安的地方有时我反而越加小心,这个道理,说你也不明⽩。” 上官芸大声道:“我明⽩,像你那样明目张胆地离开,是不是因为已经看见我,想引我到这里来?” 壁虎道:“你果然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上官芸接道:“那铮铮铮声音也是你故意弄出来,唯恐我不发觉的了。” 壁虎笑道“就是这样。” 上官芸冷冷地道:“你引我到来这里,却又不是要杀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壁虎道:“主要是让你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回去告诉杜乐天,壁虎就住在这里。” 上官芸眼瞳中又露出疑惑之⾊。 壁虎接说道:“我就在这里等杜乐天到来,公平作一个了断,你还不明⽩?” 上官芸冷笑。“你若是有这个胆量,怎么不在杜家庄?” 壁虎道:“杜家庄不是我的地方” 上官芸道:“你是说你这个庄院之內,已作好了准备。” 壁虎点头道:“准备杜乐天随时到来。” 上官芸接问:“里面是不是有很历害的埋伏,是不是。” 壁虎大笑道:“若是你那个外祖⽗杜乐天,就不会这样问的了。” 上官芸俏脸一红。 壁虎又说道:“但无论怎样,杜乐天都一定会到来的。” 上官芸不能不同意壁虎这句话。 壁虎接道:“沈胜⾐上官无忌周济,也一定会到来,我他们一起来。” 上官芸疑惑的望了那座庄院一眼,喃喃道:“里面一定有可怕的机关埋伏,一定的!” 壁虎道:“至于他们进来之后是什么结果,那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上官芸冷冷的盯着壁虎,道:“你可以不可以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这句话出口,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对于壁虎,她原就心存恐惧,但现在这种恐惧的感觉显然已完全消失。 是不是因为壁虎对她并无显示任何恶意? 壁虎并没有在意,反问道:“你要我回答什么?” 上官芸道“这一次你杀死这么多的人,目的真的就只是为了楚碧桐复仇?” 壁虎目不转睛地望着上官芸,忽然一笑道:“你怎会这样怀疑起来。” 上官芸道:“我总是觉得,你们那种人不会那样讲义气。” 壁虎一怔,大笑起来。 上官芸只是冷静地盯着他。 壁虎笑了一会,道;“不管怎样,事情总会有一个清楚明⽩的。” 上官芸方待追问,壁虎已接道:“你也不必多问我什么,只要你回去告诉你那个外祖⽗杜乐天,我在这个庄院內待他,如果他不是老得已经什么也记不起来,对于我这一次的杀人,主要的动机何在,相信他应该心中有数。” 上官芸怔怔地听着。 壁虎笑笑接道:“你叫他放心,我是会在这里等他的。” 上官芸忍不住又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壁虎道:“该说的时候我一定会说一个清楚明⽩。” 上官芸道:“那你大概总可以告诉我这里到底是谁人的地方。” 壁虎手指庄院那面空⽩的横匾,道:“你没有看到那面横匾。” 上官芸道:“空的。” 壁虎道:“不错,是空的,这是个无名山庄,三十年之前便已无名。” 他的语气总是那样森森,说到这几句话的时候,面上的肌⾁才稍为跳动了几下。 上官芸看在眼內,又问道:“你是这个庄院的什么人?” 壁虎道:“你不觉得自己问得已太多?” 上官芸苦笑。 壁虎挥手道:“现在你可以走了。” 上官芸道:“我…” 壁虎道;“你还想怎样?”他的面⾊忽一沉。 上官芸紧抿着嘴,双手握剑更紧。 壁虎目光落在上官芸那双短剑之上,一笑道:“看来你真的要试一试能否将我击倒。” 上官芸冷冷应道:“我应该试一试的,对不对!” 壁虎道:“应该的我也看得出你绝不是一个胆小的孩子。” 上官芸道:“废话。” 壁虎失笑道:“不错,你若是胆小,本就不会追踪到来这里。” 语声一落,右手一翻“呛”的剑出鞘,剑指上官芸,道:“兵器无情,而且有一件事情,你必须清楚。” 上官芸道:“你不一定要我送这个口讯” 壁虎道:“果然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 上官芸道:“好像我这种聪明人,你还是⼲脆将我杀掉好。” 壁虎只是笑。 上官芸接道:“你其实随便找一个人,甚至一封信已可以传达你的意思,为什么定要找我做?” 壁虎仍然只在笑。 上官芸又说道:“我看其中一定有原因,是什么原因?” 壁虎终于回答道:“也许就因为你这样聪明可爱,使我狠不起心肠。” 上官芸紧盯着壁虎,仿佛要看到他的心深处,一面道:“你一定说谎,你绝不是那种狠不起心肠的人。” 壁虎沉下脸,再次挥手,道:“快回去!” 上官芸没有动。 壁虎头摇,道:“那么,你出剑好了!” 上官芸剑未动,⾝形先动,倒蹋出林外路中心。 壁虎如影随形,上官芸⾝形甫定,他的⾝形亦已停下,与上官芸之间的距离仍然是方才一样。 他⾝形的迅速绝无疑问是在上官芸之上。 上官芸看在眼內,呼了一口气,忽一声轻叱,纵⾝拔起来,双剑凌空,往壁虎当头剪下。 壁虎右手一抖,那支又狭又薄的长剑嗡的震出了数十道银虹,向剪来的双剑。 “铮铮”击声暴响,上官芸连刺十六剑都被壁虎接下来。 她⾝形凌空未落,霍霍霍突然一连翻了三个斛斗,双剑紧随着⾝形转动,如轮剑光接连三次凌空向壁虎滚击! 壁虎一击:“好!”倒踩七星,闪开上官芸的剑轮滚击。 上官芸脚一沾地,人剑又前,双剑替,左七右八,又刺出了十五剑! 壁虎⾝形迅速转换.闪跃腾排,又让开上官芸的-十五剑。 上官芸剑势未绝,双剑替,一剑接一剑刺向壁虎! 她学的是一流的剑法,也显然下过一番苦功,但练武与临敌却是两回事。 她临敌的经验一次也没有,壁虎却非独经验丰富,而且是一个杀人老手。 他的武功而且在上官芸之上,強弱悬殊,上官芸的攻势尽管是如何凌厉,对于壁虎并没有构成多大和威胁。 壁虎却闪避多于还击,也就绕着上官芸闪避,与上官芸之间的距离始终不变。 上官芸一直都没有留意到这一点,突然间留意到,可是她尽管吃惊,攻势并没有因此停下。 壁虎再闪她三十九剑,突然道:“小心,我要还击了!” 语击一落,剑势展开,接一剑还一剑,⾝形同时绕着上官芸飞快的转动! 上官芸立时千百万了手脚。 壁虎剑乘隙而⼊,接连十三剑抢攻,将上官芸的剑势在门外,再一剑毒蛇一样当中穿⼊,刺向上官芸的咽喉! 上官芸偏⾝急闪,那知道壁虎的剑势立刻就一变,正好上她转动的⾝形,他方寸刺向上官芸咽喉的一剑,虽则凌厉,竟然是虚招,剑势一变,刺的也不是上官芸的咽喉,而是上官芸的肩膀! 上官芸眼看着壁虎的剑刺到来,但已经没有闪避的余地,甚至闪避的念头才起,壁虎的剑已刺到! 一刹那,她只是有一种⿇疯的感觉,壁虎竟以剑点⽳,连对了她双肩四处⽳道,接一挑,剑指着上官芸的咽喉! 上官芸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噤,却没有惊叫,也没有开声求绕。 壁虎的剑也没有刺进去,笑望着上官芸,徐徐道:“你练的是上乘的剑术,资质也不错,只是临敌经验不够,內力亦未⾜,否则,要制服你可真不容易!” 上官芸冷冷的道:“技不如人,没有什么话说,你杀我好了。” 壁虎自顾道:“听说,是杜乐天亲自教你的武功。” 上官芸道“谁跟你说的…” 壁虎没有回答,截道:“杜乐天的确没有看错人,假以时⽇,你的武功一定凌驾兄姊之上,到时候,说不定,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上官芸道:“那么你最好就现在将我杀掉。” 壁虎沉声道:“我果真要杀你,在杜家庄之內已将你了结。” 上官芸实在不明⽩壁虎何以对自己一再留情。 壁虎接说道;“你也莫要再惹我生气,好像你这样的聪明人,到这个地步,应该知道怎样做才是!”语声一落,剑一呑一吐,竟然将上官芸被封的的⽳道开解。 上官芸怔住在当场。 壁虎连随收剑⼊鞘,第三次挥手,说道:“回去告诉杜乐天他们,我在无名山庄恭候这件事。” 上官芸没有作声。 壁虎也没有再说什么,⾝形暴起,掠到庄院门前石阶下,再一纵,掠上滴⽔飞檐,一闪不见。 上官芸目送壁虎消失,实在提不起勇气追去,她虽然痛恨壁虎,可是对方的武功实在远在她之上,本就不是她所能够应付得来。 她并不怕死,但那种瞎个没了的事情,却也不是她做得出的。 壁虎不杀她,当然有壁虑的原因,她虽然想不透,却怎也不相信那只是为了要她将消息带回去。 而壁虎之所以选择那个无名山庄来决斗,她也开始有些怀疑,并不是山庄之內设下了厉害的埋伏这样简单。 只有问外祖⽗,也许问外祖⽗就会有一个明⽩。 上官芸此念一动,再也待不住,转⾝疾奔了出去。 她这边才奔出,那边大门开处,壁虎又现⾝,目送她去远,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壁虎竟变得这么多感触,又到底为什么他忍心连杀上官⾼,上官雄,上官凤三兄妹,单独对上官芸网开一面,一再手下留情? 这个人的行事作风有时候实在难以理解。 旭⽇已⾼升,杜家庄大堂內仍然是灯火辉煌。 本就没有人理会灯火的事情。 上官雄,上官凤的尸体都已搬到堂內,放在上官⾼的棺材旁边。 杜九娘的眼泪已流⼲,杜乐天笔直的⾝子已有些佝楼,上官无忌面⾊铁青,周济深锁双眉。 沈胜⾐也显得坐立不安。 他们方待走出庄外追寻上官芸,上官芸就回来了。 听到了上官芸的遭遇,除了杜乐天之外,所有人都露出诧异的神⾊。 杜乐天也一样诧异,但诧诧异之中,分明还夹杂着一种非常特别的神⾊。 那仿佛有些恐惧,又仿佛有些伤感。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个看得透他內心的感受。 一直到上官芸将话说完,杜乐天才说出一句话,一句问话。 “芸儿,你说的全都是事实?” 他这样问无疑就表示他实在有些不相信竟然会有那种事情发生。 上官芸给问得一怔,道:“外公,我没有说慌,事情真的是那洋。” 杜乐天叹息一声,道:“外公知道你没有,只是这件事…” 他言又止,顾得有些儿苦恼。 周济忍不住问道:“大哥,那到底是谁人的庄院?” 杜乐天没有回答,上官无忌忽然道:“看来那个壁虎这一次报复,只怕不是为了楚碧桐这样简单。” 杜乐天望了上官无忌一眼,目光的凌厉,简直就像划过黝黑的夜空的一道闪光。 上官无忌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他⾝旁的杜九娘却抢前一步,嘶声问道:“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杜乐天目光垂下道:“这是爹自己的事…” 杜九娘冷笑截道:“话不是这样说。” 上官无忌接道:“不错,⾼儿雄儿凤儿的死,我们也不能够就此罢休。” 他伸手摸着上官芸的头儿,又说道;“还有芸儿,若不是壁虎要她传这个口讯,只怕亦难免一死。” 杜乐天目光落在上官芸的面上,微喟道:“芸儿的确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不过,以后不会再有危险的了。” 上官无忌一怔,道:“哦?”杜乐天没有多作解释,旁边沈胜⾐忽然问道:“老前辈可是要到那幢无名山庄去作一个了断?” 杜乐天道:“我能够不去吗?” 沈胜⾐头摇,道:“老前辈也不是那种不敢面对现实的人,问题在” 杜乐天截道:“这件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已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无忌夫妇绝不会罢休,周济是我的兄弟,而你则是一个名符其实的侠客,我是绝对阻止不了你们的前去。” 上官芸揷口道:“芸儿也要去的。” 杜乐天怜惜的望了上官芸一眼,道:“外公也不放心将你留下来。” 他叹息接道:“大家都去,山庄內正如芸儿猜测,说不定设下了厉害的埋伏,我若是不将事情说清楚,若是那一个有什么不测.一定就死不瞑目。” 杜九娘截道:“爹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要说就快说。” 杜乐天瞪了杜九娘一眼,却没有说什么,一连窜的无情打击,似乎已令他改变了很多。 沈胜⾐试探这道:“听芸儿说,那座无名山庄已荒废了多年。” 杜乐天道:“应该是的,若是我没有记错,总有三十多年的了。” 沈胜⾐道:“居住在那里的” 杜乐天道:“是一个巨盗,那里本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我是在他做案的时候发现了他追踪找到去的。” 沈胜⾐道:“结果他死在老前辈剑下。” “还有他的子。”杜乐天皱眉道:“我原是只准备杀他一人,但是他的子上前夹攻,背后暗算,反被我击杀在剑下。” 一顿,叹息道:“当时我完全没有选择余地,他们夫妇的武功原就不在我之上。” 沈胜⾐沉昑道:“不知道他们夫妇可有后人?” 杜乐天道:“以我所知没有,他的子死的时候,还未将孩子生下来。” 沈胜⾐道:“那是…” 杜乐天道:“相信已经有八九个月⾝孕的了这是我一生之中,最遗憾的一件事情。” 沈胜⾐沉默了下去。 周应声道:“这个其实也怪不得大哥的,若非她背后暗算…” 杜乐天头摇截道:“当时我应该留意到的。” 周济转问道:“除了他们夫妇之外,庄院中还有些什么人?” 杜乐天道:“几个婢仆,事发之后,都逃命去了。” 沈胜⾐道:“如此说来,与那个壁虎应该就没有什么关系。” 杜乐天苦笑道:“应该是的除非,我得到的资料并不确实,那个人其实不是一个人,有兄弟姐妹什么?” 沈胜⾐道:“老前辈是说,那个壁虎可能是他兄弟姐妹的儿子。” 杜乐天道:“是他寄养于亲戚家中的亦未可知。” 他头摇接道:“但果真如此,早就该来了,怎会到三十年之后的今⽇。” “不错。”沈胜⾐沉昑道:“而且,事情是因为楚碧桐的死亡而引发。” 周济一旁道:“壁虎的选择那里,也许是巧合。” 上官无忌揷口道:“那就是未免太巧了,我们不妨回忆一下壁虎对芸儿所说的,他显然就知道三十年前那一件事。” 沈胜⾐道:“会不会庄院的人离开了之后又回去庄院住下来?” 上官无忌道:“沈兄是说那些婢仆?” 沈胜⾐点头,上官无忌接道:“那是说,壁虎无意找到芸儿,从那些婢仆的口中知道这件事,利用这件事来做藉口的了?” 沈胜⾐苦笑,道:“他的替楚碧桐复仇已经是一个很好的藉口。” 上官无忌不能不同意这句话。 沈胜⾐接道:“这件事情在开始的时候看来很简单,到了这个地步,已非独复杂,简直就复杂得很的了。” 杜九娘接道:“这是说,壁虎的到来,楚碧桐的被杀并非主要的原因。” 沈胜⾐道:“在柳伯威等人被杀的时候,显然还是这样,到壁虎进来这里,却就不难看出,并不是这样简单。” 他沉昑接道:“上官兄与我即使不回来,壁虎相信也一样会在这里出现。” 杜九娘冷冷的盯着沈胜⾐,道:“说下去!” 沈胜⾐接道:“从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来看,壁虎对这儿环境的悉实在上大出我们意料之外,最初我们甚至-怀疑他原是这庄中的常客,甚至怀疑庄中有人在与他暗通消息。” 杜九娘截口问道:“那是谁?” 沈胜⾐道:“这只是怀疑而已,是否事实现在当然还不能够确定,而壁虎的悉这儿的情形,现在去又已有了一个更合理的解释。” 杜九娘道:“他原是我家的仇人,一直处心积虑,看如何报复,所以对这座庄院的情形了如指掌。” 沈胜⾐道:“到底是不是,相信很快就会有一个⽔落石出了。” 杜九娘冷笑道:“只怕他没有那个胆量,在那座无名山庄之內等侯我们。” 杜乐天亦自冷笑,道:“我实在想不出天下有什么人胆敢同时约战我们。” 上官无忌道:“他叫得我们来,当然有他的打算,也许无名山庄之內満布陷井。” 杜九娘道:“那怕是龙潭虎⽳,我都要闯进去!” 上官无忌道:“要去大家一起去。” 杜九娘看了上官无忌一眼,回顾沈胜⾐,道:“姓沈的,你若是怕死可以不去。” 沈胜⾐只笑不语。 周济道:“沈兄一定会与我们一起去。” 杜九娘道:“他就是不去,也没有人怪他,这件事原就是与他并无关系。” 沈胜⾐道:“壁虎的复仇是否与楚碧桐的死亡完全无关,现在仍然是一个问题。” 杜九娘盯着他,道:“好,姓沈的,放着你这些话,此前的种种无礼,我向你赔个不是。” 沈胜⾐道:“嫂夫人言重。”回问杜乐天道:“我们什么时候动⾝。” 杜乐天尚未答话,杜九娘已应道:“当然是现在。” “不错!现在!”杜乐天振⾐而起,第一个举步向堂外走去。 上官无忌夫妇左右上前,周济沈胜⾐也不慢,上官芸亦自举步。 杜乐天前行几步,忽然回头道:“沈兄弟” 沈胜⾐应道:“老前辈有何吩咐?” 杜乐天道“芸儿由你照料。” 沈胜⾐不假思索,道:“好,只要我还有一口气都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上官无忌忽然揷口道:“沈兄,芸儿是我们夫妇唯一的女儿,一切拜托你了。” 他说得有些伤感,沈胜⾐点头应道:“上官兄放心!” 上官无忌接吩咐上官芸道:“芸儿,你跟着沈叔叔,无论发生了甚么事情,都不要离开沈叔叔⾝旁。” 上官芸颔首,并没有多说什么。 众人再次举步走前去。 ⽩云漫天,光温柔。 秋风吹下了落叶无数,枯草在风中萧瑟。 杜乐天走在最前,脚步过处,被他踩开了一条新路。 他没有要上官芸指引,这一带的环境他显然非常悉。 风吹起了他的苍苍的⽩发,吹得他那袭长衫“猎猎”的作响,却吹不散他眉宇间的重忧,吹不开池深锁的双眉。 一路上他没有再说什么,跟在他后面的各人也没有作声,每个人的心情显得很沉重。 杜乐天走的并不是壁虎先前走的那条路,并没有走进林子內。 出了杜家庄,他领着家人绕了一个弯,羊行约半时,才来到那个林子前面,再转一个弯,便自走进一条道路內。 那条道路在林木之中,地面长満了野草,绝对可以肯定已多半没用。 上官芸在后面本来想叫住,但看到了那条路,说话便不由咽了回去。 她已经可以肯定,那条路可以引他们到那座无名山庄的前面。 只是她眼中的诧异之⾊更浓了。 路走尽,他们果然就来到那座无名山庄前面。 杜乐天在石阶下停步,道:“芸儿,是不是这里?” 上官芸道:“就是这庄院了。” “很好!”杜乐天冷冷一笑,举步走上石阶。 庄前的大门仍然紧闭,与上官芸离开时不同的,只是大门上多了一张⽩纸。 ⽩纸黑字,只写着六个字。 你们到来 杜乐天冷笑拂袖,飒的袖风过处,那张⽩纸疾飞了起来,在半空中碎裂成百数十片。 绝无疑问,杜乐天的內功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纸碎末落,杜乐天已将门震开,大踏步走了进去。 ⼊门是一道石屏风,已崩缺一角,上面黯写着一行字。 大堂上恭候 杜乐天没有转转,笔直走前去“轰隆”一声那道石屏风突然间崩塌倒下,杜乐天也就当中穿过。 屏风的后面是一个院子,野草丛生,长几及膝,左面的几抹芭蕉株芭焦已因为久无整理变得已不像是芭蕉。 旁边的那座假山也已长満了野草青苔。 周济目光及处,道:“这座庄院已经很久没有住人的了。” 杜乐天没有作声,脚步不停,继续走前去。 行不了一丈“拔刺”声中,一只野鸟从草叶中飞出来。 杜乐天连眉⽑也没有扬动一下,手忽动,剑出鞘! 闪电也似的一道剑光过处,那双野鸟在剑光之下变成了两截。 杜乐天剑未⼊鞘,脚步不停,从草叶中踩出了二条路,向庄院大堂走去。 那刹那空气中已多了一股杀气。 浓重的杀气,甚至上官芸也感觉列这杀气的存在。 甚至有窒息的感觉。 大堂的门也紧闭,杜乐天视如不见,人剑直往前冲。 门户在剑光中片片碎裂,杜乐天直冲⼊大堂之內。 一个人也没有,大堂之內一片险森,却没有蜘网尘封,显然是经过人工的打扫。 封门有一面屏风,独坚在那里,屏风上糊着⽩绢,但已因为年代久远而变⾊。 有绢上画的不是一般的松鹤什么,乃是一个人。 那个人年纪应该已三十出头,上有两撮胡子,卧蚕眉,丹凤眼,目露杀机,右手握长剑,蓄势待发。 画画得非常传神,栩栩如生,人与剑呼之出。 杜乐天⽇光落在画上,⾝形立时就停下后面杜九娘一步跨前。目光及处,脫口道:“爹,这不是你的画像?” 杜乐天无言颔首,剑指画旁的一两行字。 一-杜乐天 三十二岁,太原人,锄強扶弱,素负侠名。上官无忌看在眼內,道:“这可是称赞爹你。” 杜乐天冷笑,剑出,快如风! 那面屏风在剑中粉碎,杜乐天面寒如⽔,仗剑而过。 屏风后面亦无人踪,封门的照壁上,又画着一幅画。 看到那幅画,杜乐天的面⾊就变了。 后面上官无忌夫妇,周济,沈胜⾐亦步亦趋,亦同时看到了照壁上那幅画。 他们都不由自主,露出了诧异之⾊。 那幅画其实是由三幅画组成。 第一幅的是一个老人,弹琴月下,在庭院中的一座亭子之中。 月是満月,但是月周围,却是一片漆黑,当中一道闪雷击下。 如此月夜,又怎有闪电横空? 可是上官无忌夫妇,周济他们都并不觉得奇怪,就是沈胜⾐上官芸也没有例外。 他们都看出,那幅画是暗示那个老人正在弹着一曲风雷引。 亭外周围的树木也正就画得有如狂风吹拂。 在树叶之中,蔵着一个人,⾐饰与屏风上画的杜乐天一样。 那当然就是暗示杜乐天正在倾听那个老人弹琴的了。 这第一幅画虽然闪电横空,但一切都显得很平和。 杜乐天的画像手中并无剑,那个老人也只是在聚精会神的弹琴。 画像与常人同样大小,众人都看得非常清楚,所以在看到第二幅画,不由都心头砰然一跳。 在第二幅画之上,所画的是同一个地方,画中也只是杜乐天与那个老人。 闪电已消失,树木平静,人却动起来。 杜乐天飞⾝半空,剑已经出鞘,右手-剑刺出,刺⼊了那个老人的瞠。 那个老人也是⾝已凌空,琴正从手中飞出,被杜乐天的左手接下。 剑已经穿透他的瞠,一股⾎从他的后心如箭般出。 只是一股⾎。 第三幅画也有⾎,却不是一股。 遍地都是⾎,十数具尸体倒在⾎泊中,在一个大堂之上。 所画的那个大堂显然就是众人现在置⾝的这个大堂。 杜乐天仍然在画中,剑仍然在右手,左手上除了-张琴之外,还有-册书,所有的地方都画得那样子精细。甚至连书上写的那三个篆字,也都很容易看得出来。 写的正是“风雷引”三字。 剑在滴⾎。杜乐天仰而大笑,在他肢下。有一个女人的尸体。 那个女人腹便大便,仿佛经已怀胎十月,将近临盆。 虽然只是画像,看到这个女人的尸体,众人都不觉由心寒出来。 众人的目光也不觉转落在杜乐天的面上。 杜乐天也盯着那个女人的尸体,面⾊铁青,持剑右手不知何时已颤抖起来。 杜九娘第-个忍不注,大着胆子问道:“爹爹,这到底怎么回事?” 杜乐天没有回答,目光盯在在画中另一具尸体之上。 那是-个中年男人,心上已挨了一剑,-双眼仍睁大,面上的神情却痛苦多于愤怒。 杜乐天盯着他好一会,目光才转落在画旁的两行字之上。 这并非结局,这只不过是开始- 一请进內堂 杜乐天目光一落-起,脚步亦举起。一步-步跨出。 他的脚步很沉重。 谁都看得出,他的心情也-样。 没有人作声,一个个默默的跟在他⾝后。 內堂也一样打扫⼲净,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只是仍然没有人。 左右墙壁上各有一幅画,笔法与大堂上的显然是完全-佯。画中却已没有杜乐天。 左面的壁画上画着耶个孕妇与那个个中年人。 中年人心的伤口已经包扎起来。右手一把刀正将那个孕妇的部腹剖开,左手从中取出了两个婴儿,是两个。 中年人的神情悲愤中带着喜悦。 是不是因为那两个婴儿还能够活下来。 右面的壁画中,中年人仍活着,须发俱⽩,端坐在-副棺材里。 棺材左右各有一个少年,画的都是正面,面目画得很精细,双手托着一支链子剑。 上官芸一眼瞥见,脫口道:“壁虎!” 沈胜⾐“哦”的一声,道:“芸儿,他就是方才引你离开庄院那个人?” 上官芸肯定的道:“叔叔,的确就是他。” 沈胜⾐无言颔首。 跪在右边的那个少年,却没有画上五官,整张面孔一片空⽩。 他的一双手茂在袖中,⾝上的⾐饰也并无任何特殊别的地方,要从这画像知道,画的是什么人,肯定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杜九娘不觉奇怪的道:“为什么这个人不画上面目?” 上官无忌肯定的道:“这个人一定是我们认识的人。” 杜九娘道:“是谁?” 上官无忌头摇不语,也没有人回答杜九娘这问题。 他们若是知道,本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杜乐天面⾊铁青,只目丁着那个坐在棺材里的中年人,忽然喃喃自语道:“一剑穿心,怎么会不死?” 沈胜⾐应道:“答案不是在那边屏风之上?” 杜乐天目光立转。 对门不错有一面屏风,上面也的确写着好些字,他所以疏忽,只因为他心中只有那些画。 屏风上的字,也的确就是答案。 一般人的心都是在左边,我是例外的一个,在右边,也所以能够不死。 我的两个孩子虽然已是⾜月,但能够不死,不能不说是奇迹,亦可以说是天意。 你看到这两面屏风的时候,我的两个儿子是必已安排好一切,无论他们怎样做,都是值得原谅的,这叫做⾎债⾎偿。 是不是?杜乐天! 杜乐天浑⾝都颤抖起来“砰”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杜乐天面上,都充満疑惑。 这叱咤风云,名満江湖的大侠,难道竟真的做过壁画上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沈胜⾐眼中的疑惑之⾊无疑就更重,他想着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那个没有面目的少年到底是谁?现在是不是就在我们当中? 他虽然没有四顾,但是周围的情形,都已经留心,准备应付任何突发的意外。 壁虎引他们到来这里,当然不会只是要他们看那些画。 而壁虎当然亦知道他们的武功,不击则已,一击则必然倾尽全力。 因为一击不中,就再没有机会的了。 以壁虎的武功,杀人的经验,那一击必然意外之极! 更可怕的是,还有一个他们不知道的敌人在一旁等候机会出击。 也就在这个时候,杜乐天突然大笑起来。 悲的笑声,在大堂中回,梁上的灰尘亦被震得“噗噗”剥落。 杜乐天大笑不绝,甚至显得有些儿狂疯。 所有的目光都盯在杜乐天面上,都那么奇怪不知杜乐天为什么这样大笑。 笑声由响亮逐渐嘶哑,终于停下,杜乐天的⾝子已不再颤抖,面⾊却变得铁青。 他目光一扫,忽然道:“你们可知道我狂笑什么?” 沈胜⾐应声道:“这正是我们想知道的。” wWW.uJiXs.cOm |
上一章 风雷引 下一章 ( → ) |
风云十七剑封神劫凤凰谷凤凰劫勾魂金燕鬼血幽灵黑蜥蜴疆尸先生九月奔雷骷髅帖 |
游记小说网将于第一时间更新风雷引,如果喜欢风雷引 免费VIP章节,那么请将风雷引 小说章节目录加入收藏方便下次阅读,游记小说网提供风雷引完本版阅读与风雷引免费下载,更多精彩尽在游记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