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小说网将于第一时间更新风雷扇免费VIP章节
游记小说网
游记小说网 武侠小说 灵异小说 都市小说 重生小说 经典名著 军事小说 短篇文学 校园小说 推理小说 历史小说 乡村小说 架空小说
小说排行榜 科幻小说 玄幻小说 官场小说 仙侠小说 竞技小说 网游小说 耽美小说 言情小说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穿越小说 同人小说
免费的小说 天生尤物 兄妹骨科 娇柔多汁 青梅竹马 先婚后爱 苦涩青柠 情夫难哄 匪妻望舒 渣女纪事 水漫四溅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游记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风雷扇  作者:上官鼎 书号:41065  时间:2017/9/18  字数:28442 
上一章   第四章 云梦留绝    下一章 ( → )
  金童剑眉一扬,冷然道:“我们二人都不愿现在死,待令师判明真伪之后再说吧。”

  “不行,这是另一回事,不能混为一谈,你二人中,只许一人携钗换扇,另一个是违噤闯山,携钗之人,无论此钗是真是假,我都可以引见家师后,再行决定,闯山的人,可得立即处死的。”

  金童怒道:“我们二人都是携钗之人。”

  “我师傅没有二人携钗的规定。”

  胡⽟莲因⾐衫不整,缩坐在地上,喟然道:“那么,就请姑娘将我送掉吧。”

  绿⾐少女道:“好,姑娘就对不起了!”微举⽟掌,正上劈。

  金童陡然怒吼一声,道:“你敢!”不顾命的向绿⾐少女扑去,并运全⾝劲力于右掌,劈向绿⾐少女脯。

  绿⾐少女轻叱一声,道:“你找死!”莲⾜轻移,⽟臂一圈一伸,把金童之势硬接下来。

  金童武功虽⾼,但內腑重伤,无法使出全劲,双方一接之下,竟被绿⾐少女震出二丈之外,鲜⾎直噴,昏厥当场。

  胡⽟莲见状,吓得魂飞天外,惊叫一声,忘记了自己⾐衫破烂,大部分肌肤外露,扑至金童⾝边,把金童抱在怀中!衷衷痛哭。

  绿⾐少女小嘴一噘,姗姗走上,道:“他还没有死,快把他放下,让我把他击毙,好带你去见我师傅。”

  胡⽟莲倏然停止哭声,一掠头发,将金童放在地上,悲叱一声,道:“婢,姑娘与你拼了!”掌脚齐施,只攻不守,敢情是个不要命的打法。

  绿⾐少女叱道:“你也想死?”运步如风,只见绿影飘飘,不见人影。

  胡⽟莲使出了平生所学,又不顾命的攻击,出手十余招,竟连绿⾐少女的⾐角也没有碰到过,反被对方弄得头昏脑

  她陡然停止了攻击,轻⾝扑倒在金童⾝上,把口中溢⾎、昏不醒的金童抱得紧紧的,伤心哭着道:“弟弟你若死了,我也不愿活了,鸣,鸣…”

  绿⾐少女冷哼一声,道:“我说过要暂留一个命,你想作同命鸳鸯?休得妄想!”

  胡⽟莲抬起头来,道:“那么你把我击毙,留我弟弟活下去吧。”

  “不行!我已把他打伤,若是留他,我师傅一定会骂我,还是你跟着我去见我师傅吧。”

  “我不要见你师傅,快把‘冷香⽟钗’还我!我们走就是。”

  “登山者死!岂能由你来去自由?”运劲于掌,向金童‮腹小‬中的关元,中极二⽳疾点。

  胡⽟莲知道此绿⾐少女武功⾼出自己太多,若要动手阻她是不可能的,忙即将自己的⾝子把金童的⾝子盖住,并道:“你要点死他,就得先将我点死。”

  “云儿!”云雾中突然飞来一个女之声。

  绿⾐少女忙收势后退,回头一看,急道:“师傅。”

  胡王莲闻声}抬头看去,见一个⾝穿⽩⾐,手执拂尘,两鬓斑⽩,脸⾊⽩中透红,年约五旬左右的道姑,她不怒而不笑,毫无表情,却有一种慑人威严。

  她走至绿⾐|少女⾝边,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违我噤令,擅⼊我云梦山?”语音冰冷冷,⼊耳生寒,

  朗⽟莲知道这道姑玎扮的妇人,定是云梦仙姑,但听人传说,她已年近二百岁的人,何以那么年轻?

  胡⽟莲怀怔地想着,一时忘了答话。

  道姑又道!“怎么不答话?”

  胡⽟莲倏然惊醒,站了起来,向道姑一礼,道:“我们是携‘冷香⽟钗’来换…风雷扇’的,老前辈就是云梦仙姑么?”

  道姑点了点头,毫无惊锷之感,似乎早知道胡⽟莲等的来意一梓,冷然道:“‘冷香⽟钗’呢?”

  “师傅,在这里。”绿⾐少女将“冷香⽟钗”递给道姑,继续道:“师傅你看是不是假的?”

  “不用看,是假的。”

  胡⽟莲惊叫道:“假的?”

  “不错,真的我早已收回了。”

  “啊!”’

  “我将这假钗的来源说给我听听。”

  胡⽟莲将金童于五年前得到“冷香⽟钗”的经过,及月前失而复得的种种情形,说了一遍,并道:“江湖上都不知道这钗是假的,为夺此钗,不知死了多少人,我弟弟也为此钗因伤成了痼疾,几乎险些命丧⻩泉!”

  “你说的与我所料一点不差。”

  “老前辈,你在谁手中收回真钗?”

  “蟠龙公子邱清璜!”

  “啊,是他,是他以假换真!”

  “哼!”他转对绿⾐少女道:“将他们毙掉。”

  “师傅,是不是二人都毙掉!”

  “都毙掉!”

  绿⾐少女将⽟钗掷回胡⽟莲道:“还你!”⽟掌微举,正向胡⽟莲劈去。

  道姑忽又喝止道:“慢点,叫她留下名来再杀。”

  绿⾐少女忙刹住举手之势,小嘴一撇,道:“你叫什么名字?这男人叫什么名字?”

  胡⽟莲听道姑之言后,一切已感到绝望,回头看了一眼昏厥中的金童,暗道:“我们既然不能同生,若能同死,也算是一件幸事。”思念及此,心情变得异常平静,双目微闭,悠悠答道:“我叫胡⽟莲,我弟弟叫金童!”

  绿⾐少女点了点头,抬掌向胡⽟莲的脑门劈下…

  说时迟那时快,道姑陡然急喝道:“云儿住手!”拂尘一扫,一股暗劲托着绿⾐少女之劈势。

  绿⾐少女回过头来,茫的道:“师傅,你…”道姑神情有些动,道:“喂,你说这娃儿叫金童?”

  胡⽟莲睁开双目,淡然道:“是的。”

  “他叫金童?你知道他家还有什么人?”

  “据他说,他只有一个姑姑,可是现在生死未卜。”

  “唔,他姑姑可是叫金碧霞?”

  “是的!”胡⽟莲大感惊异,道:“老前辈数十年未理江湖之事,怎知金碧霞之名?”

  “武林后辈,我只知道她一人!”顿了顿,继续道:“好,我不杀你们了,你们走吧。”

  胡⽟莲未料到事情如此转变,而且变得那么快,內心不知是何滋味,追问金碧霞的生死下落,但道姑不肯告诉她。

  知道再问,也是陡然。只好俯⾝将金童抱起,但见金童脸⾊灰⽩,已没有了呼昅,心头一酸,忍不住伤心落泪,暗忖道:“弟弟己⾝罹痼疾,又被这绿⾐少女婢击了一掌,看来已回生乏术了,若他死去,我一人活在世上还有何意思?倒不如一同死去的好。”

  心念及此,向道姑凄然一笑,道:“晚辈不想走了。”

  道姑愕然道:“为什么,你真不想活?”

  “我弟弟被令徒击了一掌,看来已回生无望,晚辈不想一人偷生世上。”话毕,把金童放在地上,并在金童⾝边坐下,闭目不语。

  道姑沉昑了一会,俯⾝检视了一下金童的伤势,道:“他是⾝罹痼疾,并非小徒将他击成这样。”

  “若非令徒击他一掌,他虽⾝罹痼疾,短期內也不会死去,现在请你给我姐弟一个痛快吧。”

  道姑又沉昑一会,道:“好!我索好人做到底。”

  说毕,在⾐袖里掏出半片形如菌状,⾊呈褐⽩,浓香四溢之物,塞⼊金童口中,随用手掌按着金童的嘴,吐劲将菌状之物人金童腹中,然后对胡⽟莲道:“半个时辰以內,他的伤势即已会痊愈。

  胡⽟莲感地道:“谢谢老前辈救命之恩。”

  道姑并不理会,拉着绿⾐少女的手,回⾝而去,但走了两步,又回问道:“蟠龙公子虽得去‘风雷扇’,但我见他不是善良之人,没有将扇诀给他,纵他有扇,也不能在冥⾕裂山救人。”自袖中取出一本小册,递给胡⽟莲道:“金童醒来之后,将此扇诀给他,叫他好自为之,切不可杀无辜!”

  胡⽟莲接过“风雷扇诀”喜得连声道谢。

  道姑冷哼一声,拉着绿⾐少女的手,一摇⾝,即消失于云雾弥漫之中了。

  胡⽟莲望着道姑等消失的方向一回神,运目一看手中小册,见是羊⽪纸所制,封面写着“风雷扇诀”略翻阅了一下,见只有三招,却神奇诡谲,不易领悟到其中奥妙。

  她将扇诀纳⼊怀中,抱起金童,一步一步地慢慢下山,心情说不出的喜悦,再一看金童脸⾊,已不象此时那么灰⽩,鼻间也恢复了呼昅,心中更是狂喜,暗道:“想不到竟会因祸得福,遇难呈祥。”

  不觉间,已走下数十丈,突然隐闻山下⾕中一声吆喝,她心头一震,暗道:“⾕中人还没有走!弟弟伤犹未愈,我不能此时就下山送死。”

  心念一落,就在附近找了一块平地,把金童放下,坐在金童⾝边运功调息。

  此时,已将近二更了,深秋的夜风掠过,感到有点凉意,仰首上望,虽云雾低垂,却不觉黑暗,显然,今晚是个月明星稀之夜。

  胡⽟莲连运了三个周天,睁开双目,见金童竟坐她⾝边,也正在闭目行功,见他脸容,已恢复原有的颜⾊,剑眉星目,鼻如悬胆,朱闭成一个弧度,虽较以前清瘦,却更显得英俊,潇洒,她惊喜的“咦”了一声!芳心鹿撞,不自主的向金童移近。

  金童在她惊“咦”之时,也刚好运功完毕,慢慢睁开双目,道:“姐姐,我们没有死…”

  “好好的怎么会死?”

  金童握住胡⽟莲手,道:“姐姐,这是怎么回事,这里好象离登山路口不远?”

  “是呀,最多四+余丈,但他们决不敢登山来!”顿了顿,将金童昏厥后的情形说了一遍,又自怀中掏出云梦仙姑送给她的“风雷扇诀”递给金童,道:“弟弟,你说是不是意想不到的事?”

  “是呀,简直是因祸得福!”接过扇诀,略翻了一翻便纳⼊怀中,继续道:“真怪,刚才我运功时,除痼疾己经痊愈之外,并觉得中元之气,比以前更加充沛,不知云梦仙姑给我服的是什么灵药?”

  “我也不知道什么是药,大概是灵芝之类的仙品,否则,哪有如此灵验。”

  此处原书缺失

  半柱香后,胡⽟莲将整个脸埋在金童的怀中,低声哭泣。

  金童脸⾊泛⽩,轻抚着她的肩胛,道:“姐姐,弟弟真该死,不过弟弟决不会辜负你。”

  “别哭啦,你再哭,我可真要愧死了。”

  胡⽟莲抬起头来,道:“你也不必惭愧,反正我已是你的人了,如你将来辜负我,我也无可奈何。”

  “你这话是何用意?”

  “我即一死作金家的鬼。”

  “你别胡思想,我金童岂是无义之人。”随将胡⽟莲扶起,道:“姐姐,我们下山去吧。”

  “我这个样子怎么下山见人?再说⾕中尚有许多人在等着我们。”

  “那怎么办呢?”仰首寻思了一会,道:“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我到⾕中去找一套⾐服给你穿。”

  “怎么找法?”

  “待会你就知道。”耙胡⽟莲拉起,慢步下山。

  行至距山口约二十丈许,金童道:“姐姐,你在这里暂等一会,我去就来。”

  “你一个人…”

  “没关系,我內伤已愈,他们决奈何不了我,再说我并没有得到‘风雷扇’,我正好趁机将蟠龙公子得去的‘风雷扇’之事当众公布…”

  “为什么?”

  “你不能公布扇的下落,只说扇已被换去就够了,如众人都知道扇落蟠龙公子手中,岂肯⼲休,江湖异人甚多,如果被人夺去,你要夺回,不知又要费多少周折了。”

  “我如不说出下落,他们可能不肯相信。”

  “你可以拿这假钗作证明,必要时将此钗送给他们,也可免掉⿇烦。”自怀中掏出假⽟钗送给金童。

  “对!还是姐姐想得周到。”強抱着她,在她脸上狠狠的吻着。

  胡⽟莲猛力将他推开,道:“去去!人家这个样子,心急死了,哪有心情与你胡。”

  “好,我去,我去就来。”

  此时,四更已过,但前来抢夺“冷香⽟钗”的百余人,却仍没有一个人走开,都认为未抢到⽟钗不要紧,可以待金童下山来时,拎他换来的“风雷扇”故百余人都没有为未抢到⽟钗而有失望之感。

  蓦然,那竖着“擅登山者死”的巨石后面,象一只夜鹤般的飞出一个人。

  众人乍见之下,登时哄然而起,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向那人扑来,眨眼间,即将那个围在‮央中‬。

  那人就是金童,见他头发蓬散,⾐衫褴褛,却眼神奕奕,英威人,他口角似笑非笑,悠闲的打量着向他扑来之人。

  癫翁哈哈笑道:“娃儿,快谢谢我老人家。”

  金童不懂的道:“为什么要谢你!”

  “昨天若非我一掌击退这家伙,你已没命了。”说时,指了一指茅山教主八卦子。

  “唔!不错,昨天确被他击了我一掌,可是你老人家并没有救我。”

  古道老叟忙走了上来,道:“是的,癫老头救了你和胡⽟莲一命。”将昨天癫翁一掌阻止五六人向他扑击的经过略说了一遍,并急道:“莲儿呢?”

  金童“啊”了一声,道:“姐姐尚在山上!”说时,俊脸浮现出‮涩羞‬的‮晕红‬,心头狂跳,似乎古道老叟已知道他与胡⽟莲的事一样。

  他忙将头别过,对癫翁拱手一揖,道:“如此说,晚辈真要谢谢你老人家了。”

  癫翁怪眼一翻,道:“空口⽩话,我老人家不稀罕。”

  “那你要我怎么谢你呢?”

  “将‘风雷扇’给我,才算恩怨分明。”

  离火魔冷笑着走上前去,道:“就看你癫兄这份德,哪配使用‘风雷宝扇’,真是妙想天开。”

  “你离火魔难道就配使用‘风雷宝扇’不成?”此话是出自一个方面大耳,⾝躯魁伟,耝眉大眼,黑须飘,紫红脸⾊,年约五旬的一个老者之口,声音虽低,却十分有力。

  离火魔咭咭笑道:“龙家堡主,你也到了,大概除龙兄一个人外,都无人配使‘风雷宝剑’了,嘿!嘿!”语出不屑,內含无限的讽刺意味。”

  龙家堡主本站在五丈之外,听离火魔话后,即冷笑起来。

  这场面非常复杂,都为一己之私,勾心斗角,杀气弥漫,⾎战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金童本不想立即公布宝扇秘密,让群雄互战一阵再说,但他见眼前这些人,并非是江湖上的普通⾼手,如弄得不好,说不定自己也得惹上一场⿇烦。

  他心念刚落,癫翁忽然喝道:“娃儿!你懂不懂受人之恩,必当涌泉以报?”

  金童淡然一笑,道:“老前辈之大恩,晚辈以后必报。”

  “你这点能耐,以后还要你报个庇,要报现在将‘风雷扇’给我,从此我们便互不相欠了。”

  金童剑眉一扬,环扫了各人一眼,朗声道:“各位此来都算得⽩费了…”

  癫翁怒道:“娃儿,你真敢私占宝扇?”

  龙家堡主冷笑道:“天下间居然有人不想活的人。”

  金童忙摇手道:“各位虽⽩来,在下金童也是⽩走了一趟。”

  ⾕中顿起一阵动,百余人向金童得更近。

  离火魔怪笑道:“娃儿!你这话是何意思?”

  金童道:“‘风雷扇’于半月前就已被人换去了!”

  “这话可当真?”众人异口同声的喝问。

  “在下并没有打诳,差一点在下还犯了闯山之罪,被处死刑!”

  癫翁道:“换扇者是谁?”

  “云梦仙姑并未告诉在下!”

  “你所怀之‘冷香⽟钗’难道是假的?”

  “一点不错,在下之⽟钗是支假的。”

  龙家堡主冷然一笑道:“你这话实难令龙某相信,你可肯由龙某在你⾝上检视一番?”

  他实在太轻视金童了,纵然金童是个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气,何况他正是气盛的少年人,当下冷然道:“阁下未免欺人太甚,莫说‘风雷扇’不是你的,就是你前辈之物,也不许你胡作非为。”

  龙家堡主道:“我早疑心你使诈,真不出我之所料。”

  “我已说过我并未换得扇,你要检视办不到,如要走上几招,在下一定奉陪。”

  “嘿!嘿!就试试看吧。”举掌劈。

  一个⾝材⾼大的黑⾐大汉,倏然上前道:“庄主且慢!杀焉用牛力,让小弟先接他几招。”

  “这小子不含糊,你得小心点。”

  “庄主放心。”黑⾐大汉斯近金童,双脚一挫,双掌齐出,直劈金童腹,劲风呼啸,狠辣傧备。

  金童见劲凤不弱,不敢轻视,恐被震退而受他人袭击,忙以八成功力将两道来劲接下。

  平地一声巨响,响声起处,沙石棱飞,金童纹风未动,但见那体壮如牛的大汉,竟飘飞出三丈之外,落地后,连⾎都未吐一口,即已气绝⾝亡。

  这大汉是龙家堡主的拜把兄弟,姓戚名芒,武功不弱,尤其內功精湛,有移山掌之称,不想,竟这等不济。

  移山掌戚芒确有他的实学,并非不济,而是金童这一章大出人意外,不说他昨天內伤未愈时的情形,就是以前,也只能把移山掌震退几步,决不能将他震得立毙当场,这事,连金童也感到茫。

  金童只一掌就击毙一个一流⾼手,众人气焰倏然大减。虽有向金童攻击之心,却不敢贸然出手,惊愕不动。

  金童就趁各人惊愕之时,朗声道:“各位别以为我金童是好欺负的,若云梦仙姑不叮嘱我,叫我少杀无辜,各位如此态度对付在下,在下岂能忍耐!”

  癫翁道:“如此说,你是得了‘风雷扇’了?”

  “没有,在下有证据。”自怀中掏出假‘冷香⽟钗”’,继道:“这是支假的‘冷香⽟钗’。”

  癫翁道:“可否给我一看∵

  “可以,如果前辈需要,我可以送你。”将⽟盒掷给癫翁。

  癫翁接过⽟盒,打开一看,即见华光闪闪,耀眼生辉,喟然道:“这钗虽是假的,也是价值连城之物。”

  金童道:“前辈如觉可爱,就送给你吧,也好尽晚辈报答前辈救命之恩。”

  “好呀!我也不与你较量武功了,我们从此各不相欠,见面如同陌路。不过,你如犯了我,我们就是敌人。”将假钗纳⼊怀中,晃⾝而去。

  金童一示“冷香壬钗”群雄都不得不相信金童之言了,个个垂头丧气,跟着癫翁纷纷而去。

  金童陡然喝道:“九音掌!八卦子!二位请稍待片刻。”

  九音掌和八卦子都正离去,乍闻金童喝声,都不噤一愕,停步回⾝,向金童看来。

  其他离去之人,见金童忽然找上二人头上,知道又有热闹可看,遂均暂收离去之意,袖手旁观。

  九音掌嘿嘿冷笑道:“小侠有何指教?”

  金童并不理九音掌之言,慢步走上,道:“八卦子,请你过这边来。”

  八卦子素知金童厉害,刚才又见他一掌击毙移山掌,功力似乎又增进不少,內心异常不安,但他⾝为一教之主,自有他威严所在,心中之不安,却没有表露于形⾊,当下冷哼一声,道:“有话说吧!”慢步走到金童所指的一块无人空地。

  金童又对九音掌道:“你也到这边来。”

  “嘿!嘿!’九音掌冷笑着走到八卦子⾝侧。

  金童剑眉一扬,道:“二位一掌之赐,在下奉还一点小意思!”

  九音掌道:“好极!好极!”

  八卦子见九音掌在侧,暗忖:“二人联手对付,虽不能取胜,却也可全⾝而退。”

  心念及此,怯意稍除,冷笑道:“小侠既要报一掌之仇,就请出手吧。”

  金童淡然一笑道:“如动起手来,你们二人都休想活命,在下现在还不想杀你们。”

  九音掌道:“小侠未免过于狂妄。”

  八卦子道:“小侠既不想动手报一掌之仇,叫住我们是何意思?”

  “我要借你们的⾐服一用,八卦子请你借上⾐,九音掌请你借下!”

  此话一出,⾕中顿时哄然大笑,都喁喁私语的谈论:金童怎会想出这等侮辱的报复,这小子真是可笑讠可恶,委实太狂妄了。

  七大门派二十余人,个个横眉瞪眼,怒视着金童!

  五岳神丐道:“这娃儿好像变了?”

  古道老叟喟然道:“这孩子实在不懂事,报仇就报仇,怎可叫人借⾐服,未免欺人太甚吧。”

  翻天一掌道:“要是起公愤,他可要吃亏了。”

  不说群豪议论,且说九音掌和八卦子,乍闻金童之言,顿时气得一窍出气,二窍生烟。

  二人大小也是一派之主,江湖上也颇有名气,在此百余武林同道面前,就是杀了他,也不会要其将⾐服解下,有辱其历代祖师。

  九音掌冷惨惨的道:“可以,可以,一条子算得什么,就是老夫这条命给你,也是小事,不过,必须你小侠有此能耐!”

  八卦子道:“如你小侠想出家作道士,就跪下拜贫道为师,贫道即将这件道袍给你,”说时,掀了一下袍角。

  金童本没有意‮辱凌‬二人,他是要剥这二人⾐服,给胡⽟莲暂时遮羞,自没有想到有辱于人的上面去,当下.淡然道:“你们难道不肯借?”

  九音掌道:“老夫说过,只要你有能耐。”

  金童剑眉一掀,道:“好!双手一甩,使一招“飞花指法”中的“花落舂归”十指劲风,向二位掌门去。

  九音掌和八卦子同时大喝一声,各推出一股猛劲,并同时向左侧一闪。

  金童展开“醉八仙”步法配合“飞花指法”“落花舞风”、“落花追魂”绝招连出,但他并没向二人⽳道上打去。

  “落花追魂”一出手,九音掌的右肘骨,八卦子的右腕脉各中了一记劲,顿时,二人右手失去作用。

  金童大喝一声,一个踉跄欺上,堪堪一手扣住一人腕脉,二位赫赫有名的掌门宗师,只在金童手下走了三招,即行被制,说来实令人难信。

  二掌门人之被制,金童步法神奇诡谲是一原因,主要的是他內功深厚,得二人失去灵活运用招式之能。他之突然內力大增,原来是服了半片云梦仙姑给他的千年灵芝仙草,但他却是茫然无知。

  九音掌和八卦子腕脉被扣,劲力顿时消失,无力反抗。

  金童冷然道:“⾐服只是暂时借用,⽇后就原物归还。”

  九音掌怒道:“士可杀不可侮,何必多言。”

  “我今天是不想杀你们,否则,你们早已死了。”

  “阿弥陀佛。”少林寺长老悯世大师走了上来,道:“施主未免欺人过甚,施主自量能胜过我们七大门派么?”

  “如大师要管闲事,在下毋须自量实力,舍命相陪就是。”

  悯世大师道:“你如执意強借⾐服,贫僧等自不能缄默!”

  “我倒要领教一番。”一抖八卦子的腕脉,八卦子立即瘫软倒在地上,菗出扣八卦子腕脉的手,疾解九音掌子…

  七大门派二十余人见状,倏然一拥而上,抡掌向金童劈去——

  古道老叟忙飞⾝而上,急喝道:“且慢。”

  二十人余人收敛出之掌势,出俗道冷人冷然道:“古道兄又要揷上一手?”

  古道老叟仪容应严,对金童道:“娃儿何以这等荒唐?”

  金童见古道老叟出面,不敢再強解九音掌子,答道:“他击了我一掌,我没有要他们的命…”

  古道老叟喝道:“他击了你一掌,你可以击他一掌,何以要剥人⾐服?”

  “我不想杀他,只因的⾐服破了…”

  “唉!傻孩子,你不想杀他,就放掉他吧!”

  “可是…”

  他不好意思说出胡⽟莲⾐不掩体的情形,但又不好违背古道老叟的意思,只好松开紧扣尢时掌腕脉的手,纵⾝后退。

  九音掌被释,‮愧羞‬加,一抡右掌,劈向自己的脑门“啪”的一声,脑浆这出,倒地⾝死。

  悯世大师察了一下九音掌伤口,对金童道:“施主如此‮忍残‬,终有报应之⽇。”

  金童也感到有些內疚,道:“他要‮杀自‬,我有什么办法。”

  “如你不強他借⾐服,他即使失败在你手下,也不致‮杀自‬!”“我向他借⾐服,并没有‮辱凌‬之意。”他一掀百孔千疮的⾐,道:“你看我这⾐服能出山见人么?”

  悯世大师低宣一声佛号,叫人抱起九音掌户体,领着七大门派二十余人,怏怏而去。

  八卦子被金童刚才一抖,全⾝筋,仿若断散了一样,运功治疗了良久,才稍感好转,此时,己站了起来,狠毒的看了金童一眼,忍着浑⾝酸痛,出⾕而去。

  群豪见热闹结束,也纷纷而去。

  古道老叟道:“娃儿,连儿呢?她为什么不与你同来?”

  金童倏然两颊绯红,呐呐道:“姐姐的⾐服破了,不能见人,刚才我要借的⾐服,就是给姐姐穿的。”

  “傻孩子:要知剥人⾐服,等于辱人历代祖师,这等小题大作,实在冒昧已极。”

  “是八卦子想击毙我,姐姐为救我才被撕破⾐服的,不向他要⾐服穿向谁要?”

  “她现在哪里?”

  “就在那巨石后面。”

  古道老叟喟然道:“我这件外⾐给她暂时穿一下吧!”说时,将自己的灰布长衫脫下。”

  金童红着脸道:“子呢”

  古道长叟惊道:“子也破了…”金童低着头,不敢看古道老叟。

  翻天一掌道:“我有二条子,给她一条吧。”脫下外面的黑长

  金童拿着古道老叟的灰长衫和翻天一掌的黑长,疾快的飞⼊登上路口。

  翻天一掌哈哈笑道:“胡兄,我看我们这几个老家伙的口福快来了。”

  古道老叟不解的道:“啷来口福?”

  五岳神丐哈哈笑道:“我们的侄孙女莲儿的喜酒呀!”

  古道老叟脑筋倏然转了过来,脸上顿时呈上喜悦之⾊,抚须笑道:“但愿如此,了却我一大心事。”

  五岳神丐道:“童娃儿这孩子不错,配莲儿正是天生的一对,要是他是三弟金超的孙儿,那就更妙了。”

  一向没有开口的王一帖,忽然揷嘴道:“这事我问过他,但他一无所知,并说他与他姑姑并非住在青草湖,而是住在西安。”

  五岳神丐道:“事情终有⽔落石出的一天,不过这娃儿江湖经验太差,我们要好好的照顾他。”

  这三位老人,心情最快乐的,要算古道老叟了,他自听五岳神丐话后,笑容就一直没有收敛过,他不时向登山路口望去,似乎急见到胡⽟莲,以便问他与金童的內情。

  此时,天已大亮,四人在⾕中等了好半晌,仍未见二小下山而来,古道老叟自言自语的道:“怎么还不下来?”

  翻天一掌道:“二位小娃儿的感情,定然不寻常了,此时可能正在腻成一团,忘了我们了。”

  此话刚落,金童和胡⽟莲便由巨石闪出,胡⽟莲脸若桃花,羞人答答,向翻天一掌瞪了一眼,嗔道:“陈爷爷,你越老越不正经了…”话犹未说完,即投⼊古道老叟怀中。

  翻天一掌哈哈笑道:“我才正经呢,难道你还想赖掉我这一顿喜酒不成。”

  胡⽟莲在古道老叟怀中扭,道:“我不来了,我不来了。”

  金童听了翻天一掌之言,羞得无地自容,但心中却甜藌藌的,不时斜眼向胡⽟莲看去。

  胡道老叟哈哈笑道:“别闹了,你们把登山后的情形说给我们听听。”

  胡⽟莲整了一下发和又长又大的⾐,将登山后的情形,——详说了一遍,只是没有把她与金童发生暖昧的事说出。

  四人闻之,都大感喜悦,五岳神丐道:“真是因祸得福,怪不得童娃儿功力突然大增,大概服的是⼲年灵芝。”

  古道老叟道:“现在只要抢下宝扇就成了,以我推断了,蟠龙山庄的人,可能正向冥⾕进发。”

  翻天一掌道:“他们不识扇诀,到达冥⾕也是枉然,我认为⼲脆到敝庄休息休息,一则待童娃儿研练扇诀,再则,哈哈!如他们愿意,我们就喝了他们喜酒再去。”说时指了一下金童和胡⽟莲。

  五岳神丐道:“有道理,蟠龙山庄之人,虽不能裂山救人取宝,但他们却也不会甘心而离去。”

  商议已定,六人即按照计划行事,至龙南县城时,在客栈取了行李,胡⽟莲换回她自己的⾐服,金童也换了一套新⾐,匆匆北上,晓行夜宿,不到一月,即已到达‮京北‬。

  旧地重游,各人都感异常‮奋兴‬,尤其是胡⽟莲,芳心中更有一种说不出的甜味,金童有时虽也感到‮奋兴‬,但有时却又感到十分不安,常常暗自叹息。尤其越近‮京北‬时,他的心情就越加沉重。

  他心中有很多复杂难以解决的问题,他想到:如与胡⽟莲结了婚,夺宝,寻找姑姑的下落,报仇,都很不方便,而他他时常想到邱如凤,虽疑邱如凤很可能就是他杀⽗仇人的女儿,但没有‮实真‬的证明,尤其假冒強奷红儿的事,更觉心跳,万一邱如凤因受生,怂恿红儿找上门来,将如何向莲姐代?

  这些问题充塞他的心怀,使他异常懊丧,但他究竟还是个半大孩子,撇开这些问题时,却又很是快乐。

  这天午后,四人返回嘉乐山庄,庄主翻天一掌家中,除老一人外,其余都是庄丁仆役,他指挥仆役备了许多酒菜,当晚六人痛饮了‮夜一‬。

  翻天一掌指定花园中的一间精舍给金童住,限制他如无特别重大的事,绝不准离花园一步,以便早⽇研透扇诀,就是与胡⽟莲见面,也有规定的时间,

  他本是聪明绝顶之人,三招扇诀虽神奇诡谲,变化万端,其实他在北上途中,即已知其大概,再经一二⽇之精研,已完全心领神会,运用自如,但被三个老人限制了自由,不能出外玩耍,闷得整天发慌。

  这天他实在闷不过,趁着三老人午睡不注意时,便一人悄悄的溜了出来;但出庄后,又不知作些什么,沉思了一会,暗道:三月前,武林三腐儒曾经到过那家快乐楼,我现在不如到那里去看着,也许会碰到他们。”

  心思一落,即奔向‮京北‬城,但到达快乐楼六庭时,又踟蹰不敢进门,困为,他恐楼上的姑娘又像上次一样的向他纠,心房狂跳,犹豫不决的站在门前。

  蓦然,三个中年儒士,嘻嘻哈哈,大摇大摆,向快乐楼进去。

  金童下眼看清,心头猛然一震,赶忙闪⼊一家杂货店內。真是冤家路窄,无巧不巧,这三儒士正是武林三腐儒。

  金童闷得无聊,想出来一游,竟真被他碰中了。

  此时,金童情绪异常紧张,也异常紊,不知应如何来处理当前的问题,⼊內监视,又恐那些姑娘捉弄,也恐被三腐儒发觉,在此天子脚下,不便动手杀人,如眼巴巴的看他们逸去,岂不是劳而无功?

  于是,他决定在附近等待,让三腐儒兴尽出来后,即他们至郊外,慢慢将三人处决;但他在快乐楼门有附近,是等了一个多时辰,三腐儒仍不见出来,眼见太就要下山了,如再等下去,三老和他莲姐自会发觉他私溜,必然又气又急,说不定还会四出找寻。他心急如焚,但他又岂能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蓦然,一个念头闯⼊他的脑中,暗道:“对!就这样做吧。”

  心思一落,即向那杂货店老板借来文房四宝,写道:“吴、秦、曹三位仁兄大鉴:启者小弟立里有要事相商,请三位仁兄即来西门城隍庙一叙,万勿吝延!”署名为“小弟立里顿拜。”

  书毕之后,送了一锭⽩银给店老板,请他到快乐楼,然后退到一个僻处,注视快乐楼的动静。

  果然,不到片刻,三腐儒即匆匆走了出来。

  金童‮奋兴‬万分,立即快步向西奔去,到达城隍庙时,三腐儒还没有到。

  他忙躲在供桌之后,热⾎奔腾情绪昂,等待三腐儒的来临。

  庙外忽然传⼊一阵“沙沙”步声,接着,三腐儒同时进⼊庙殿。

  三腐儒一进庙殿,即四下环扫,似乎怀着异常奇特的心情,见庙殿没有人,像又增了一层惊异。

  桃花贼吴一奇道:“这事有点怪。”

  魔秦中生道:“是呀,立里这个人我们从来不认识,他有什么事请我们商量?”

  ⾊狼曹全道:“八成是找我们商量冥⾕中的事。因事关机密,不便用真名实姓,立里说不定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呢。”

  魔道:“他既约我们来此,怎么尚迟迟不来呢?”

  ⾊狼道:“可能他有要事耽摘了,我们等他一会也不要紧。”

  魔道:“如为冥⾕之事,等一会倒无所谓,否则,我们的酒菜可能已预备好了,可理不了他那么多。”

  桃花贼道:“我总觉得此事有点奇怪,若是商量冥⾕之事,‘风雷扇’为蟠龙公子所得,天下人皆知,‘风雷扇’不能裂壁救人,天下人也皆知,冥⾕尚有何秘密?”

  ⾊狼道:“就因为这样才有秘密,也许立里有裂壁开山的秘诀,否则,‘风雷扇’岂会无效?”

  桃花贼点头道:“唔,你这话倒有一点道理,但立里小子怎么还不来…”

  “吴兄可不能随便骂人呀!”声出供桌之后。

  三人一震,⾊狼喝道:“什么人?”

  “小弟立里…”

  ⾊狼骂道:“你小子早已到了,何以装神扮鬼,躲在供桌之后不肯出来?”话毕,向供桌后走去。

  陡然,供桌后站起一个⽩⾐书生,他双掌平,星目含威,冷然而慢呑呑的道:“三腐儒,人生何处不相逢,认识我么!”

  金童一现⾝,三腐儒顿时脸⾊大变,同声惊道:“你…是你!”惶恐之情,溢于言表。

  ⾊狼与金童相距最近,更是吓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走不能,拼不敢,浑⾝颤抖,一步一步后退。

  三腐儒武功本不弱,三人联手,更是少有对手,但他们曾经听闻金童在云梦山下,号称移山掌的戚民,被他一掌击毙,鼎鼎大名的崆响掌门九音掌,茅山教主八卦子,二人联手,也只接了金童三招,即被金童扣住腕脉。

  此时,见立里就是金童,哪得不慌?

  金童一步下步的近三人,冷然道:“你们别想逃走,只要我双掌一出,你们必立毙无疑!”

  桃花贼双目一转,道:“你是要打么?我们就到外面一决存亡吧。”他使计骗金童出外,借机逃走,话毕之后,即转⾝先出。

  金童沅声喝道:“站住,只要你能胜我,哪里不是一样。”

  桃花贼见此计不逞,双目一转,又想出一条妙计,只是觉得此计过于不义,过于毒辣些,但在此生死攸关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了。

  他倏然装得很是镇静,淡淡的道:“你既迟迟不出手,难道有何话要说?”

  金童冷在道:“不错,我正有话问你们。”

  桃花贼道:“什么话?你问吧。”

  “你们还记得五年前冥⾕之事么?”

  “嘿!嘿!还记得一点。”

  “我姑姑生死如何?”

  “没有死。”

  “你们辱过她没有?要老实告诉我!”

  “没有。”答话间,慢慢移⾝到魔秦中生的⾝后。

  “她现在哪里?”

  “不知道!”

  “你们怎会有那么仁慈?”

  “我们不是仁慈,是她被人救走了。”

  “谁救走的?”

  “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她武功…”

  桃花贼话犹未说完,突然猛力在魔背后一推。同时一提丹田之气,一式“啂燕穿梁”闪电似的出庙外。

  魔一心注视着金童的神情动作,未防桃花贼会有这一着,当时站脚不住,直向金童扑去。

  金童也未料桃花贼会来这一套,大喝一声,双掌猝然而出,一取前扑的魔,一取距他较近的⾊狼。

  他这一掌是含愤而出,劲力有逾千钧“轰”然一声,接着一阵哗啦、哗啦之声!

  魔和⾊狼应掌横直飞,碰在墙壁之上,变成二具⾎⾁糊涂的尸体。

  金童这一掌用劲过猛,不但将魔和⾊狼击得⾎⾁糊涂,庙门也敌击得粉碎,梁瓦动摇,灰尘纷落。

  金童微愕了一下,急忙纵⾝而出,四下一看,祧花贼已逃出十丈之外,拼命向城內飞奔,口中尚不断的狂呼大叫:“救命啊!救命!強盗杀人…”

  金童自量要追,虽可追到,但亦得追⼊城中,桃花贼狂呼叫,即使将他擒住,亦必引民官兵注意。为免⿇烦,追了几步便停了下来。

  他怒极的骂道:“真是不择手段的奷贼,我终有一天要你的命。”

  他返回庙中,见庙门和供桌都被他震碎,瓦也落下不少,満地尘灰,一片‮藉狼‬,不自觉的歉然叹了一声。

  他检视了魔和⾊狼的户体一下,见二人心脉已经寸断,五脏破裂,确已死去,才离庙返回嘉禾山庄。

  金童到达嘉禾山庄时,时已⻩昏,他不知翻天一掌等己否晓得他私自离庄,先返回花园精舍后,看情形再出厅禀告三位老人。

  他匆匆进⼊庄门,小心翼翼的经过走廊。

  蓦然,由客厅中发出一声怒喝:“站住!′

  金童心头一震,立即站住,很不好意思的转向客厅走去,心中很不是味,‮愧羞‬得満面通红,他虽不是离庄作些坏事,却也感到事先禀明,擅自离庄有失礼节,甚为不安。

  客厅只点了一盏油灯,显得十分黯淡。三位老人围坐厅中一张八仙桌前,一语不发,气氛十分沉郁。

  金童进⼊客厅,拱手向三老一揖,道:“三位老前辈要晚辈站住,有什么指教?”

  三老六目如电,脸⾊铁青,似乎十分气愤!

  金童见状,心房忐忑,暗忖:“他们虽知我私自离庄,但我未作坏事,何以这等对我,令人莫名其妙!”

  心念一落,又拱手一揖道:“晚辈因久在花园,闲得发慌,想出外散散心,不想…”

  翻天一掌忽然沉哼一声,道:“浅⽔之处,岂是蔵龙之地,要去便去,老夫决不挽留,”语音冰冷,意含逐客,听得金金童心泛寒意,茫万分。

  金童心中嘀咕,暗道:“三位老人都是乐天之人,气量如海,我即未先禀明,私自出庄,怎会生如此大气,夷非我离庄的半天中,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一念及此,于是又恭敬的问道:“晚辈只不过不告离庄半天,怎值得三位老人家生如此大气!”

  古道老叟冷然笑道:“请问外出何事?”

  “晚辈扇诀早已精通,想出外逛逛,又恐前辈不准,故私自溜出。”

  “何以一出就是半天?”

  “晚辈到达城里时,无巧不巧正碰着掳我姑姑的仇人武林三腐儒。”接着,将计骗武林三腐儒至城外的前后经过情形,详细述了一篇,并道:“所以回来晚了。”

  五岳神丐冷哼一声,道:“你也配杀武林三腐儒,哼!你比武林三腐儒也好不到哪里去,将来也不知有多少人要杀你。”

  金童闻言,又气又诧异,心忖:“他们今天怎么与往常大不相同?”

  当下,淡然道:“前辈比话是何意思?晚辈自问,并没有作过下流之事,怎能与三腐儒相提并论?至于有很多人要杀我,我并不否认,但我死,也可无愧于心。”

  五岳神丐嘿嘿笑道:“年纪轻轻,就这等狡狯,再假时⽇,将不知要胜武林三腐儒多少倍,真是近朱者⾚,近墨者黑,大魔头的传人,岂会有好东西!嘿!嘿!”

  金童一⼊厅,就被三老冷落,继之又被三老无头无脑的痛骂,使他莫名其妙,即有再好的涵养,听了五岳神丐这番话,也难按捺心中之火。

  他剑眉一扬,冷然道:“三位若认为晚辈不屑相,叫晚辈走就是,何必要如此损?”

  话声一落,微一拱手,转⾝愤然出厅而去。

  翻天一掌沉声喝道:“请把你的东西全部带走,陋宅虽寒,却也清洁,决非蔵垢纳污之所!嘿!嘿!”

  金童闻言:气得几乎昏倒!只冷哼声,连头也未回,即向花园精舍大步而去。

  他哪会想到三老在半⽇之间,即变得如此无情,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在此气愤之时,无心揣摩,只恨不得揷翼飞出这座无情的庄院。

  他到花园时,忽然想起胡⽟莲,暗道:“怎么不见莲姐姐,她哪里去了?莫非她也与三老一样,在半天之间变了心,不屑见我了?我是否需要见她一面再走!”

  “三老既以这等态度对我,莲姐姐即使还爱我,也无法继续留下了。”

  他想到他已占了胡⽟莲的⾝,如这样糊里糊涂一走,胡⽟莲这一生可悲掺了!

  想着,走着,不觉长长的叹了一声,郁郁的道:“算了,这并非我负她,她再悲掺也怨不得我!”

  此时,他已走到精舍之前,忽见厅中,书房,卧室,都出灯光,似乎有人在內。

  他心头一愣,暗道:“里面有人?谁?莫非是莲姐姐在等我,要与我见最后一面?”

  他心头跳得很厉害,迟迟不敢进⼊,因为这一进去,必然有一个难以猜测的场面;但又不得不进去。

  他轻咳了一声,然后举步推门⼊內,果然,房中一阵响动,接着,自房中出来一人,碎步向他来。

  金童乍见来之人,不由自主的惊叫出口:“你…”双目圆瞪,脸⾊泛⽩,怔然不动。

  他作梦也没有想到!出现在此之人会是她——邱如凤的丫环红儿:她怎一人来此?她来此作甚?这真是令金童摸不着头脑的事。

  红儿碎步走至金童⾝前,似喜还忧的向金童一福,叫了一声“金相公”后,即低垂粉脸,娇羞滴,不敢抬头再望一眼。

  她虽是一个丫环,但也长得相当漂亮,此等似喜还忧,娇羞滴的神态,⾜够令人受怜的模样。

  金童乍见红儿,同时想起三个多月前的事,接着又想起三老刚才对他所说的话,心中已然明⽩今天发生的事,也恍然三老对他突变的原因,

  倏然间,他把对三老的愤恨,完成移至红儿⾝上,恨不得掴红儿二记耳光,撵她出去;但他究竟是一个有着大丈夫气度的人,哪能动手打一个娇弱的女孩?当下,气极地,冷漠地,道:“你来这里⼲嘛?″

  红儿闻言,浮⾝一震,抬头看了金童一眼,见他剑眉斜竖,星目圆睁,脸⾊铁青,吓得移步后退,脸儿由红泛⽩,芳心愕然,呐呐的道:“我…我来找你。”

  “找我⼲嘛?”

  “金相公…”她忽然掩面低泣,半晌才道:“人家…人家…”

  “什么事快说!”

  “人家有了…”

  “有了什么?何以呑呑吐吐?”

  红儿将头低贴前,停止低泣,道:“就是三个多月前的事,我家‮姐小‬叫你…不想就有了…”

  金童乍闻此言,仿佛当头一个霹劈,他已了然一切,顿时,懊丧万分,悔恨不已,心中有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滋味!

  当时,红儿被人強奷后,邱如凤恐红儿寻短见,软硬兼施的要他承认奷夫的罪名,他一时心发仁慈,不想竟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真是⻩狗偷吃,⽩狗当灾,⾜可毁他终⾝幸福,-生名誉,他怎能担当得起?

  他怔怔的望着红儿,不知所措。

  红儿娇怯的走上两步,道:“相公!我知道你只喜我家‮姐小‬,不喜我,可是孩子是你的,你不能不喜孩子,你得赶快把我安置一个地方,好让孩子出世。

  “这件羞人之事,我不敢对主公主⺟说,只偷偷的告诉‮姐小‬,‮姐小‬便叫我来找你,她说:你一定会好好照顾我,噢!刚才我把此事告诉五岳神丐等三位老前辈时,他们也说,叫你带我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好好往下。”

  他暗忖:“她腹中的孩手,并不是我的,我无理冒充她腹中孩子的⽗亲,更下能背奷夫的罪名,否则,不但毁了我的一生,也毁了莲姐姐一生。

  “可是如我将真情告诉她时,她会不会寻短见…我得好好安慰她,如她不听,仍见寻短见,也就只好由她了。”

  心念及此,缓和态度,喟然道:“红姑娘!你弄错了,唉!至今你仍蒙在鼓里。”

  红儿不解的道:“我弄错什么!”

  “你腹中孩子的⽗亲并不是我!”

  红儿倏然又惊又怒,叱道:“什么?你说什么?哼!我红儿虽是一个丫环,也懂三从四德,除被你那一次后,从未与任何男人接过,孩子的⽗亲不是你尚有谁!”

  “红姑娘你听我说,孩子的⽗亲的确不是…”

  红儿不待他将话说完,即大哭起来,一面哭一面道:“我知道你不喜我,要打赖了。”

  “别哭!”轻拍了她的肩胛,道:“那晚的事,本不是我…”

  “我家‮姐小‬说是你,你自己也承认是听我‮姐小‬的意思作的,现在又说不是了,难道你另有了女人!”

  “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

  金童忽然怒道:“你怎么这等横蛮不讲理?”

  红儿浑⾝猛震了一下,⾝子摇晃堕,忽然格格笑道:“好!我不讲理,你污了我不承认,你讲理。”笑声近乎‮狂疯‬,比哭犹难听得多,话声一落,踉跄的冲出室外花园,又‮狂疯‬的哭个不休!

  金童见状大惊,急叫:“红姑娘!红姑娘!”却未将红儿拦止。

  红儿似乎本没有听到,一面哭,一面踉跄曲奔跑,经走廊,直至庄外,哭声犹未休止。

  金童怔立精舍门口,发久才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我金童何以这样倒霉?真是天掉下来的横祸!

  “她这一次也难免一死,早知如此,当时就由她‮杀自‬多⼲净!千不是万不是,都是我自己不是,我不该心地仁慈,代人负罪,惹得⾝败名裂,害已害人。”

  他返回精舍,进⼊房中,收拾简单的行李,又自言自语的道:“这事我得向三老解释一番,无论他们信与否,也得尽人事而安天命。”

  他背起行李,走出精舍,回头向一住半月的精舍投了依恋的一瞥,即大步走向客厅。

  到达客厅时,三老尚在闷坐,灯光黯淡,空气沉郁,有一种产不出的情调。

  三老见金童进来,都冷淡的看着他一半响,古道老叟才道:“你还来⼲嘛,我们都不愿见你了。”

  金童未理会三老对他的神情和态度!仍是恭敬地向三老拱手一揖,尽了晚辈的礼节,道:“晚辈有几句话要对三位老人家说明,至于你们信与不信,我不想多问。”

  古道老叟冷然道:“我知你有一番美丽的辩词,不过我倒愿意听听,好使我们更明了你的为人。”

  “无论你们对我作何种看法,我都不在乎,因为我心可质于天。”

  翻天一掌嘿嘿笑道:“好一个我心可质于天,真够动听,离恨天君的传人确非凡晌。”

  五岳神丐道:“有话快说,说完快走。”

  金童不慌不忙,惨然一笑,道:“在我住的精舍中的那个姑娘,她是蟠龙山庄庄主九爪神龙的女儿邱如凤之丫环,名叫红儿,三月前吴老前辈在大宴天下英雄时,也曾来过,你们大概不会不认识她?”

  五岳神丐道:“唔!我们都认识她。”

  “那天蟠龙公子夺了我的‘冷香⽟钗’,邱如凤忽然愿作俘虏,叫其娘通知他⽗亲以钗换人,结果,我与他们同住在京城客栈中,此事谅三位都是早已知道。”

  五岳神丐道:“不错!邱如凤之愿作俘虏,是有计划的,意思是要她⽗亲以假钗来换,以金蝉脫壳之讣,嫁祸于你,这些事我们早已知道。”

  “三位可是认为晚辈就在等待九爪神龙之时,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

  五岳神丐道:“是红儿姑娘亲口对我们说的。”

  “不错,当时因邱如凤恐她寻短见,软硬兼施,我冒认奷夫罪名!”接着,将红儿被奷的那晚经过情形,详说了一遍,并道:“事情回某确是这样,句句实话,三位信则信,不信在下也没有办法。”

  三老闻言,都沉默不语,厅中气氛,异常沉闷。

  良久,古道老叟才冷然道:“你这一说,你的仁慈,义气,人格,无形中又增加了许多;可是,我等并非三岁孩童,岂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

  “三位不信,晚辈自无办法。”

  “你对莲儿的事,就是铁的证明,你说得再动听,也难使老夫待相信。”

  提起胡⽟莲,金童心中倏然涌上一股‮愧羞‬,不安万分,暗叹一声,道:“不知莲姐现在哪里,可否让我见她最后一面。”

  “她听红儿哭诉后,在一气之下,即离庄而去,可能她是不愿再见到你,究竟哪里去了,老夫等也无法知道。”

  金童心头一愕,又暗叹一声,暗忖:“三老对我已有了成见,现在我纵有百口,也难使三老相信我说的话,惟有将奷夫擒来,或叫邱如凤作证!”方可洗雪我的冤枉,邱如凤既叫红儿来找我,当然不会替我作证,如今,只有把奷夫擒来一条路了,但奷夫是谁呢?”

  他怔立沉思,竟忘了三老对他的恨意,处于不能久留之地。

  古道老叟忽然冷哼一声,道:“你还不走,难道要老夫等领教你一番‘飞花指法’绝学才肯走。′

  金童顿时惊醒,拱手道:“事情自有⽔落石出的一天,后会有期。”转⾝大步走出庄来。

  他仰首看了一下天⾊,时已将近三更了,他无目的地,闷郁地走着,茫茫江湖,不知何去何从。

  他忽然想起冥⾕之事,前些⽇子,他曾听五岳神丐等说过,天下英雄都已向山冥⾕进发,大概是去劫夺蟠龙公了的“风雷扇”或抢蟠龙公子取出的密笈。昨天又听武林三腐儒谈论冥⾕之事,蟠龙公子无法裂壁取宝,但集聚冥⾕之人,却都不甘放弃离开。

  他暗自忖道:“扇诀我己练,何不前往冥⾕一看,若蟠龙公于仍在山,即借其扇一用,救出那女人…”

  “唉!天天为女人,事事为女人,难道天下间已没有不为女人的事?唉!真所谓天下女人皆祸⽔,要不是为女人,我哪会弄得如此狼狈,像个孤魂野鬼一样。”

  心念甫落,即对准‮京北‬城方向漫行,预备天一亮,便登道西行。

  陡然,⾝后起一阵⾐袂飘风之声,忙回过⾝来,见数丈之处,站着一个⾝穿黑⾐,长须及腹的蒙面老人,在苍茫夜⾊中,隐隐可以看到老人印堂上有一粒⾖大黑痣。

  金童心头一愕,倏然记起三月前东门外以人换宝的那晚,这老人曾经以“⾎指金钱功”击毙一名武当道士,并自称为离恨天君钱如命的那老人。

  蒙面老人左胁下,挟着一个青⾐少女,少女四肢下垂,似已昏厥不省人事,细看之下,老人胁下的青⾐少女,就是红儿。

  金童又是一震,暗道:“她是红儿,难道她真的寻短见,为这老人所救不成?”

  金童对此老人异常忌讳,揣摩不出这老人是何等之人,鬼一样的突来突去,三月前在东门外的那晚,这老人曾自愿要帮助他,似乎是好意,但他自称为钱如命,教过他武功,又像另有谋,委实令人莫测⾼深。

  蒙面老人磔磔笑道:“娃儿!一向可好?”

  金童本能的一拱手,道:“老前辈你好。”

  蒙面老人托起红儿瘫软的⾝子,道:“这娃儿并不错,你何以始终弃?”

  “老前辈别胡说,晚辈对她没有苟且行为。”

  “我老人家此来,并非要你留她,就是你真要收留她,我老人家也不肯,只是来告诉你,二年之后,她就是你的克星,希望你小心。”话声一落,⾝子一摇,既已消失十丈之外。

  金童怔了一回神,并未把蒙面老人的话放在心中,只觉得红儿的遭遇实在太可怜了,他摇了‮头摇‬,长叹了一声,又慢步前走。

  到达京城时,天已大亮,他草草吃了一点东西,即出城西行。

  他对冥⾕之事,看得并不十分重要,但他觉得自己树敌太多,武功不够,如不取得壁腹內的密笈,增加自己武功,将来不说报仇,就是自⾝也恐难保,是以,不得不前往走一遭。困心情恶劣,江湖之事,他一概懒得探听,故近⽇许多传闻,他本一点不知。

  这天,他已进⼊山山区,直向冥⾕前行,忽闻⾝后一声娇笑回头一着,不知几时,他⾝后竟跟来一个红⾊劲装,背负长剑,年约二十四五的女人。

  只见她,面如桃花,眼若秋波,二道眉⽑,仿若析月,悬胆其鼻,樱桃其嘴,前双峰⾼突,臋部大而且圆,蕴蔵着无限的昅引。说美丽,真美丽至极点,说妖冶,也妖冶至极点。

  她什么时候跟在金童⾝后,金童一点也不知道。

  红⾐女人‮媚娇‬一笑,道:“喂!你是叫金童么?”声音甜而嫰,充分表露女人的特有媚态。

  金童乍见这绝人寰、娇美如花的女人,再自顾自已狼狈落寞的装束,不噤涌起一股自渐形秽之感,但也不免心头一,低首不语,喑道:“这女人好漂亮。”

  “喂。”红⾐女人走了上来,继道:“我问你是不是叫金童。”

  “在下正是金童。”

  “啊!我猜得一点不错。”言态间,似乎很是得意。

  “姑娘有何指教?”

  “我问你,你也是来参与打擂夺的么?”

  “什么打擂夺?”

  “啊!你难道没听到近⽇的传闻?”

  “近⽇发生过什么事?我一点也不知道。”

  “你不必骗我,如你不知道,怎会来得那么巧?”

  “真的不知道,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一二?”

  “若你真的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不希望你为一个女人而拼命,要知天下女人多的是,像你这样人品,武功又⾼的人,何患无,如你急需要一个太太,我担保你马上就有一个美丽的对象。”

  金童既不知事情的因由,又不懂红⾐女人的话意,她这一大篇话,简直把金童弄得満头露⽔,莫名其妙。

  他搔了一下头,茫然道:“姑娘你这番话,在下一点也不懂。”

  “这有什么不懂的,我是要你不必参与打擂。”

  “打擂?打什么擂。”

  红⾐女人格格笑道:“原来你真的一点不知。”

  “我说过我一点不知嘛!”

  “好!我告诉你吧!”顿了顿,继道:“蟠龙公子得了‘风雷扇’的事你知道么?”

  “此事我知道。”

  “‘风雷扇’没有传说中的威力,不能裂石壁而救那壁腹內的女人之事,你知道么?”

  “此事我也知道。”

  “现在天下武林⾼手,齐集山,你知道么?”

  “山来了很多人,我曾听说过,却不知究为何事。”

  “有些先到之人,已在此滞留一个多月子。”

  “年老的都想得到壁腹內的密笈,年轻的却想得到壁腹內的那个女人。”

  “但‘风雷扇’没有裂山之威力,使他们很是失望,可是他们却都不肯定,听他们说:如有內功超的人使扇裂壁,也许可以如愿,故人人都恐走后来了內功超凡的人,裂开石壁,失去抢夺的机会。”

  “蟠龙山庄庄主九爪神龙內功不是很⾼么?”

  “他也没有办法。”

  “蟠龙公子还在此山么?”

  “当然在。”

  “你说打擂赢,是怎么回事。”

  “大前天,冥⾕忽然来了一个武功超凡的人,他说他有办法裂开石壁,但他不愿众人争抢而引起杀劫,要正正当当的赢取密笈和那女人。”

  “怎么正当法?”

  “他们在⾕中搭了一座擂台,并说明凡在山的各路⾼手,登台比试!”顿了一顿,继道:“打擂者分为两组,一组是三十岁以上的!得冠者,赢取壁腹內的密笈,一组是三十岁以下的,得冠者,赢取壁腹內那女人。”

  “这倒算公道。但不知那內功超凡的人是谁?他是否真有本事使扇裂开石壁?”

  “那人就是数十年前的大魔头,离恨天君钱如命,他的功力确可冠盖群伦,当今武林,除云梦仙姑外,恐怕再难找到能与他匹敌之人了。”

  金童心神一愣,道:“离恨天君钱如命?他脸上有否蒙着一块黑布?”

  “我只是听人说,并没有见他的面,他脸上有无蒙着黑布,我倒不清楚。”

  “啊!什么时候开始比武?”

  “就是今晚。”

  “我得赶去着着。”双手一拱,道:“谢谢你,再见。”即转⾝先走。

  红⾐女人急道:“你也要参与打擂,夺那壁腹中的女人?”

  “不!我是要夺取壁腹中的密笈。”

  红⾐女人格格笑道:“三+岁以上的人才有资格夺取密笈,你只能夺那女人,天下女人多的是,你何必为一个生长壁腹,未见过天⽇的怪女人拼命。”

  “什么三十岁四十岁的,我不管:我要夺密笈!”话后,转⾝向冥⾕狂奔。

  “喂!喂!要夺密笈也不必那么急…”

  金童听若罔闻,片刻间,即奔出五六里,再翻过一座山,又越过一条涧,已离冥⾕不⾜八里了。

  这里,随眼都可以看见许多各路武林⾼手,有的竟搭起了简陋的茅屋,住于屋內,有的宿于山岩,有的盘坐树下,只差没有生意买卖,否则,简直是一个市集。

  金童环目扫了一下,暗道:“那壁腹中密笈和女人的昅引力,实在太大了。”

  他偶一回头,不知几时,那红⾐女人又已跟上,正站他⾝后一丈五六之处,口角含笑,娇人。

  他心头一愣,惊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红⾐女人格格笑道:“我一路跟在你⾝后。”

  “哟!老跟着我⼲嘛?”

  “哟!这路又不是你的,你能走我怎么不能走?”

  “好!你能走!你能走!”纵⾝向冥⾕奔去。

  七八里路,虽是崎岖不平,但在金童的脚下,也只不过片刻工夫的事。

  他进⼊⾕口,放目一看,不知怎的,⾕中反只有寥寥几人,暮雾蒙,风汩汩,⾕中依然是那么的郁,那么的苍凉,那么的恐怖!

  那自壁腹出的叫声:“…夫君救我。”

  “救我者夫君…”

  声音也依然是那么的幽怨,那么的忧伤,那么的怅惘,那么的令人可怕而怜悯!

  ⾕的中间搭起一座⾼约二丈,宽只八尺,看去都十分庄严的擂台,擂台前檐,横挂红布墨书“比武台”三个斗样大字,擂台两侧,有一付对联,也是红布墨书而成。

  上联:“神功夺密笈。”

  下联:“英雄得美人!”

  擂台四角,各挂着一盏琉璃灯,却因时间尚早,没有燃亮。

  这些擂台上布置之物,不知由何人何地运来,看去颇为壮观。

  擂台之前,摆置有三十六块青右,除前排六块⾼约二尺五寸,宽二尺外,二三四排,每排十块,每块只尺许⾼大,排列得很是整齐。

  三十六块青石,上面都平滑如镜,似乎每块都经过一番工夫所制成的。

  金童站在⾕口,怔然看了一会,內心有着一种莫名的感觉,暗忖:“离恨天君钱如命,是哪一个钱如命,是教我武功的钱如命老人家,抑是蒙面老人?

  “云梦仙姑说:得‘风雷扇’者,要会‘风雷扇诀’才能开山裂壁,难道摆擂台的钱如命,也懂得‘风雷扇诀’?唔!钱如命武功盖世,也许他另有方法裂壁。”

  心念间,慢步走到擂台之前,见台之左侧,竖着一块⾼可及人的石碑,上用金刚指功写着比武规则,其意与红⾐女人所说的大致相向,只是漏说了一点,就是:规定一三五七九场为三十岁以上者夺密笈,二四六八十场夺美人,凡比武时,生死不论,却不可在擂台上复仇报怨,违者,视为公敌,由主持人率众联手格杀。

  金童阅后,心中很不⾼兴,愤然道:“这是什么规定,要美人的不得夺密笈,要密笈的不得夺美人,真正岂有此理,我不管,如他们不准我夺密笈,我即向蟠龙公子夺扇,裂壁自取。”

  话毕,转⾝向他每年都要来拜一次的坟墓走去,到达时,即跪在墓前,道:“我来时匆忙,忘了带纸烧给你,请你原谅。”顿了顿,继道:“我现在仍不知你与我是何关系,若你灵有知,请保佑我早⽇找到姑姑,待我问明姑姑后,必将你的灵骨捡回家乡,朝夕敬奉。”

  他话声刚落,突然一阵磔磔怪笑自他的⾝后,忙回头起⾝,见发笑之人,竟是蟠龙山庄二庄主过天云龙。过天云龙⾝后和两侧,站着五个老者,距金童约三丈之远。

  过天云龙道:“金小侠,这坟墓是你的什么人?”

  金童一见过天云龙,顿时火⾼三丈,冷笑道:“关你何事?”

  “当然与我无⼲,我只问问罢了。”

  “我也不知他是什么人,只是我自小就跟我姑姑每年前来祭拜一次,大概是我的亲人。”

  “这就对了,嘿!嘿!对不起,打扰你了。”率众而去!

  “喂!”金童忽然喝道:“你说对了,什么对了?难道你知道这是谁的坟墓?”

  过天云龙双目一漂,忙摇手道:“不!不!我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了,意思是你与墓中人可能有关系。”说时,指了一下金童跪拜的坟墓,又离去。

  “喂!你何以以假⽟钗换去我的真⽟钗?你好不要脸。”

  “嘿!嘿!难得你小侠情深义童,不究既往,并得你大力鼎助,引开众人视线,老夫侄儿才能顺利得到‘风雷扇’,此情此义,蟠龙山庄自有报答之⽇。”

  这话纯是讽刺金童缺少江湖经验,气得金童脸⾊变青,半晌才道:“令侄虽得了‘风雷扇’,可是别想得到壁腹中的密笈。”

  “老夫侄儿虽得不到密笈,可是得到壁腹中那女人也是一样,因为那女人很可能早已透密笈武功。”

  “啊!我金童岂会由令侄得去那女人?”

  “嘿!嘿!舍侄⾝怀威力无匹的‘风雷宝扇’,你小侠武功虽⾼,却也非他的对手了,请你小侠收敛贪念吧!”

  金童冷然一笑,暗道:“你只知他有‘风雷扇’,却不知我金童有‘风雷扇诀’,到时可知谁胜谁败。”

  心语甫落,道:“在下虽非令侄对手,也得一试。”

  “既这么说,晚上再见。”率众而去。

  过天云龙走后,金童忽然记起过天云龙的话,暗道:“对!他的话很有理由,那女人一定练了密笈武功,我只要得到那女人,不是也等于得到密笈一样么?我何必中途捣蛋,惹起公愤呢?”

  倏然间,他下了一个非得到那女人不可的决心,他咬牙切齿的道:“就是⾎溅五步,丧命此⾕,亦得赢取那怀密笈武功的女人。”

  他心念决定后,就在那墓前坐下,运功调息。

  当他睁开双目时,已是暮霭重重,夜幕低垂了,⾕中已来了不少人,喁喁低语,到处嗡然。

  擂台上的四盏琉璃灯,已经燃亮,照耀天空,犹如⽩⽇。

  他慢慢站起,向台前四排青石看去,却仍是空空如也;没有一人坐在其中。

  他想:“台前那些青石,定是武林中极有名望,有地位的人坐的,也许就是主持这大会之人的座位,他们都没有来,我也毋须去得那么早,以免为人注意。”

  他又在原地坐下,自背包中取出⼲粮,慢慢的吃着和等待。

  ⾕外不停的有人进人,不到半个时辰,擂台附近,已成拥挤状态,估计算来,不说也有四五百人之多。

  擂台前的青石上,也疏疏落落的有了五六人,都是六旬以上的老人,却没有一个是金童所认识的。

  至今,他还不知擂台主持人究竟是教他武功的钱如命,还是蒙面老人,他想:假使主持人是教我武功的钱如命,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他把吃剩的⼲粮,包⼊背包之中,略整理了一下装束,便向擂台走去。

  当他挤⼊台前时,只见一个胖大和尚和一个五绺长须的道士,徐步走到台前,在第二排青石的中座坐下,接着,又来了一个⾝躯⾼大,红脸红须的老人,走到台前,与胖大和尚和五绺长须道士微微点头招呼了一下,在第三排的中座坐下。

  红面老人刚坐下,又来了二个,和五绺长须道士热烈亲近了一阵,分坐在第二排二人左石。

  这些人,金童都不认识,不过可以猜得出,一定是七大门派的掌门人。

  接着,有龙家堡堡主,癫翁,洞庭老龙,五岳神丐,相继走来,癫翁和洞庭老龙在第一排左侧坐下,龙家堡堡主在第四排中座坐下,五岳神丐坐在二排的左侧。

  这四人,金童都很稔,他乍见五岳神丐时,心灵不由一震,暗道:“他也来了!翻天一掌,古道老叟二位前辈也一定来了。”即游目四搜,果见古道老叟和翻天一掌,还有王一帖和三个老化子,同站在擂台右侧,却不见胡⽟莲,他心气有些下沉,暗道:“莲姐姐没有来?她真的因恨我,离了她爷爷?唉!我实在是对不起她。”

  陡然,群豪一阵动,擂台前的人纷纷向两边闪让,空出一条走道。

  突地,走道上出现二十余人,当首一人,是一个老年儒士,儒士两侧是过天云龙和蟠龙公子,三人⾝后,是徐娘和邱如凤,以后的,都是三旬至五旬的大汉和老者。

  金童一看,即知是蟠龙山庄的人,显然,那老年儒士,就是蟠龙山庄庄主九爪神龙;但他却奇怪,蟠龙山庄并非什么了不起的大帮派,九爪神龙更非武林硕果,何以众人如此恭敬让路?

  九爪神龙率领其应中⾼手,在群豪之前一站,向台前青石位略瞥了一眼,侧首对过天云龙道:“你们就在这里。”话毕,领着蟠龙公子,昂然走到第一排的中座坐下,其⽗子神情之傲,简直不可一世。

  金童见状,不自觉的冷笑出口,心道:“你们别狂,今晚我金童如不弄得你们灰头土脸,决不甘休。”

  “童哥哥。”一声娇嫰的低呼,起自金童⾝后。

  金童回头一看,见叫他之人,竟是九爪神龙之女邱如凤,也是他第一个恋人。

  只她,莠脸红若桃花,微垂着头,似乎含有无限的差愧,她⾝后,站着表情冷漠的徐娘。

  金童心头一震,道:“你叫我⼲嘛?”

  “童哥哥,你…你是不是不喜…”她本想说“不喜我了”;但碍于有人在侧,难以出口。

  金童也听懂了,冷笑道:“过去的事让它过去吧,不说你使过毒计骗我,就听说令尊可能是我杀⽗仇人,说不定将来要各处⽔火之间,甚至今晚就有不可预测的后果。”

  “童哥哥。”她忽然滚下两行泪⽔,道:“我骗你全是为了你,童哥哥,我不愿你以这梓的态度对我。”

  “现在什么也不能说,待我找到我姑姑后,若我的杀⽗仇人非是令尊,你以前一切的错处,及令尊对我的险诡诈,我都可以原谅。”

  “你要夺那壁腹內的女人为?”

  “为不为,我还未想到过,我的目的是要得到壁腹內的武功。”

  邱如內粉脸低垂,似乎十分难过,半晌又道:“你见过红儿么?你把她安置在什么地方?”

  “我见过她,可是我并没有收留她,唉!为她之事,我失了许多朋友,我现在正如一个无处狐魂,什么也没有了,若说有,就只有満腔的忧郁和満⾝的仇恨。”

  ⾕中倏然静如无人,听不到半点声音。

  金童心感到奇怪,向君豪看去,见人人都精神抖擞,两眼发光,一瞬不瞬的向擂台看去。

  金童忙循着众人的目光看去,不知何时,擂台上竟站了一个人,大概⾕中突然静止,就是为着那人现⾝擂台之故。

  金童顿时感到很不自在,暗道:“是他!他并不是钱如命,由他主持今晚之会,我不相信会有好的结果。”

  只见擂台上,站着一个蒙面老人,他双目如电,颔前⽩须飘飘,虽不能完全看见他的脸容,却也有种使人懔慑的威严。

  他双目不停的转动,似想说些什么,却好久仍未听到他的声音——

  翔天扫描zhuyjOCR旧雨楼独家连载  wWW.uJIXs.cOm
上一章   风雷扇   下一章 ( → )
金刀亭烽原豪侠传玉狸长虹江湖黑马碧落红尘大宝传奇丹凤青霜翡翠船酆都玉女孤星冷月寒霜
游记小说网将于第一时间更新风雷扇,如果喜欢风雷扇 免费VIP章节,那么请将风雷扇 小说章节目录加入收藏方便下次阅读,游记小说网提供风雷扇完本版阅读与风雷扇免费下载,更多精彩尽在游记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