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小说网将于第一时间更新百劫孤星免费VIP章节
游记小说网
游记小说网 武侠小说 灵异小说 都市小说 重生小说 经典名著 军事小说 短篇文学 校园小说 推理小说 历史小说 乡村小说 架空小说
小说排行榜 科幻小说 玄幻小说 官场小说 仙侠小说 竞技小说 网游小说 耽美小说 言情小说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穿越小说 同人小说
免费的小说 天生尤物 兄妹骨科 娇柔多汁 青梅竹马 先婚后爱 苦涩青柠 情夫难哄 匪妻望舒 渣女纪事 水漫四溅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游记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百劫孤星  作者:诸葛青云 书号:41036  时间:2017/9/18  字数:27335 
上一章   第二十一章 诡计多端    下一章 ( → )
  一点不错,语音才落,卜新亭那矫捷无伦,宛如鬼魅人影已现。

  ⻩衫客知晓傅⽟冰无意中说出“无相神功”四字,有点漏洞,必须设法弥补。

  遂抢步上前,一面抱拳相,一面陪笑说道:“我们是在叹息孟⽟飞、桑秀青等两位供奉,竟遭不幸,否则以他们所擅‘无相神功’与‘大悲三艺’,岂不可令南荒群凶,好好尝点厉害?”

  宇文娇闻言,不噤心中暗笑,一向忠厚老实的⻩衫客,也被环境得満口胡扯,居然,还头头是道,扯得不坏。

  ⻩衫客一面发话,一面暗聚功力,准备搪得过去便罢,若是搪不过去,便索招呼穆小衡、傅⽟冰、宇文娇等,一齐出手,先把这“眇目张良”毁掉再说。

  卜新亭听完⻩衫客的搪塞之语,居然未再多疑地“哦”了声点头说道:“原来⻩老弟与凤姑娘,在谈论孟、桑二供奉遭遇不幸之事…”

  语音至此顿住,目光向四外一扫,庒低语音又道:“人死不能复生,本⾕大敌将临,正在有用邹二婆等四位为供奉之处。关于孟、桑两位供奉遭祸一节,⻩老弟与凤姑娘等在人前不必提了。”

  ⻩衫客想不到一桩漏洞,被自己轻轻弥补过去,自然“喏喏”连声,点头应是。

  傅⽟冰不放心自己爹爹情况,向卜新亭问道:“卜大总管,你在密函之上,不是说已发现‘天机剑客’傅天华的踪迹了么?

  “卜新亭那只独目之中,闪得意光芒地,扬眉笑道:“何止发现踪迹?傅天华业已被我制住。”

  这两句话儿,真如霹雳当头,把⻩衫客、穆小衡、傅⽟冰、宇文娇等四位男女侠士,震惊得为之一怔!

  卜新亭向穆小衡看了一眼,怪笑说道:“沐老弟发怔则甚?你不信我的话么?”

  穆小衡強自庒抑下中的震惊情绪,以一种装出来的笑容,向卜新亭问道:“卜大总管功力既⾼,谋略又妙,自能成此大功;但不知你是怎样…”

  卜新亭不等他往下再问,便自笑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在一个偶然机会之下,发现‘神工⾕’处的一座山腹以內,有个秘密洞⽳…”

  穆小衡听得心中“咚咚”连跳两下。

  卜新亭继续说道:“这次我趁着查察另外两件事儿之便,顺路探探那秘密洞⽳,谁知恰好与屡寻不着的‘天机剑客’傅天华,撞个正着。”

  傅⽟冰也不噤芳心怦怦地,失声问道:“既然如此,必起恶斗,卜大总管在单人匹马的情况之下,斗不斗得过他?”

  卜新亭笑道:“斗得过,那位‘天机剑客’,好似徒负虚名,不出五十照面,便已被我制住。”

  穆小衡心中一阵惨痛,知道这定是恩师将功力转注自己,过耗精力所致,遂剑眉微挑,冷冷说道:“不见得吧?‘天机剑客’决不会徒负虚名,其中定有什么特殊缘故。”

  宇文娇知晓傅⽟冰一定关心她爹爹下落,遂在一旁揷口,向卜新亭问道:“‘卜大总管既然建此奇功,擒住了’天机剑客‘傅天华,怎不把他带回⾕来,给⾕主,如今人在何处?”

  卜新亭哈哈一笑,伸手指着穆小衡道:“沐老弟说得对,天机剑客,决不会徒负虚名,我也怀疑其中另有缘故,不然傅天华怎会败得那等轻易…”

  听至此处,⻩衫客一旁扬眉问道:“卜大总管认为其中缘故何在?”

  卜新亭那只仅存独目之內,闪烁谲光,狞笑答道:“原因太多,无法一一料断,譬如傅天华发觉本⾕声势太众,实力太強,他孤掌难鸣,报仇无望之下,竞横了心肠。⾝边蔵了‮烈猛‬炸药,佯作被我擒来,于见了⾕主之际,突加引发,搏个同归于尽…”

  宇文娇“哎呀”一声,加以讥讽说道:“卜大总管想得多妙?

  你的幻想力委实太以丰富。

  “卜新亭竟似未听出宇文娇语带讥讽,居然把双眉一扬,得意笑道:“我因有这种顾虑,故而不肯把傅天华带进⾕来,只把他给两名心腹,严密加以看守,准备在⾕主尽歼南荒群凶之后。再将傅天华献出,作为庆贺礼物。”

  穆小衡与傅⽟冰二人,均听得目闪精芒,对这“眇目张良”卜新亭,暗起杀念,并准备立即下手。

  卜新亭独目闪光,向他二人看了一眼,继续笑道:“为防万一起见,我对那两名看管傅天华的心腹,又加了一番特别嘱咐。”

  ⻩衫客不解其意地,向卜新亭问道:“什么特别嘱咐?”

  卜新亭笑道:“我防范傅天华另有羽,闻得此讯之后,设法把我制住,以图换,遂命令那两名心腹,只有由我本人传令,才许放出傅天华,传令人若不是我,便立即将傅天华处死。”

  这番话儿,蕴有无穷威力,立使穆小衡、傅⽟冰,投鼠忌器地。收敛了心中杀念。

  卜新亭目光一扫四人,扬眉含笑说道:“‘四海厅’,中午时开宴,宴毕就要前往‘断魂崖’下杀敌,时光业已快到,我先行一步,去向⾕主报告傅天华被擒喜讯,诸位也随后来吧!”

  说完,⾝形一飘,便向“四海厅”大堂驰去。

  卜新亭一走,穆小衡、傅⽟冰、⻩衫客、宇文娇等四人,不噤面面相觑,一齐怔在当地。

  怔了一会,傅⽟冰妙目之中,泪光盈盈地,双蹙秀眉,低声叫道:“⻩大哥,穆二哥,宇文姊姊,你们认为我爹爹被擒之讯,是真是假?”

  ⻩衫客因知傅天华业已将数十年功行,转注给穆小衡,本⾝真力虚耗,难御大敌情况,遂正⾊点头说道:“此事关系太大,卜新亭大概不会说谎,否则,淳于老魔向他要人之际,他怎么拿得出去?”

  傅⽟冰的目中泪光,业已忍不住地,化为泪珠滚下,悲声饮泣说道:“倘…倘…倘若是真,那…那可怎么办?”

  “啪!”这声脆响,是穆小衡回手菗了自己一记耳光,并连连顿⾜,恨声说道:“我真该死!我真该死!…”

  傅⽟冰被他弄得怔了,止住悲泣,愕然问道:“穆二哥,该死的是那‘眇目张良’卜新亭,怎会是你?你…你却如此自责则甚?”

  穆小衡长叹一声,向傅⽟冰‮头摇‬说道:“冰妹。你有所不知…”

  ⻩衫客生恐穆小衡说出实情,使傅⽟冰更添烦恼,遂赶紧截断他的话头,设法安慰说道:“穆贤弟与冰妹均莫着急,傅老人家行事,一向宛如天际神龙,变化莫测,哪里便能把他老人家看管得住?”

  穆小衡知道⻩衫客是安慰之语,并藉以打断自己话题,不令说出真情,只好闭口不语。

  傅⽟冰倒颇以⻩衫客所说为然,点头拭泪说道:“⻩大哥所说,可能有点道理,我也觉得以我爹爹一贯的表现来说,分明功力极⾼,不会被卜新亭轻易擒住…”

  语音至此微顿,目光凝注⻩衫客道:“大哥,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衫客毫不考虑地,双眉一挑,应声答道:“最好的办法是‘以不变应万变’,一切都等斗过南荒群凶以后再说。”

  傅⽟冰想了一想,微微颔首说道:“好,免使那奷刁如鬼的卜新亭又生疑念,我们不必在此久留,且去大堂赴宴,看看情势再说。”

  ⻩衫客听她这样说法,便与傅⽟冰、宇文娇、穆小衡等人,同往“四海厅”大堂走去。

  途中,傅⽟冰叫了声“穆二哥”穆小衡生恐她再蹈覆辙,急忙向她加以提醒地,低声说道:“冰妹若要说甚有关机密,请以‘蚁语传声’,适才那‘无相神功’一语,几乎已引起卜新亭的怀疑,我们要尽量谨慎一点。”

  傅⽟冰果然从善如流地,立即改以“蚁语传声”的功力,嘴⽪微动,向穆小衡耳边悄道:“穆二哥,方才我已动杀念,几度想把那‘眇目张良’卜新亭,立毙于掌下。”

  穆小衡点了点头,看了她一眼,也以“蚁语传声”说道:“我也有同感,但常言道‘投鼠忌器’,我们未明真象之前,只得暂时相信卜新亭的话儿,饶他多活片刻。”

  傅⽟冰又以传音密语,向穆小衡问道:“穆二哥,你相信不相信我爹爹会被卜新亭制住?”

  因卜新亭所说地点极为正确,穆小衡自然相信那“眇目张良”是乘着恩师对自己转注修为以后,疲备万分的情况下,占了便宜。

  但他心中相信,口中却表示不信地,向傅⽟冰加以宽慰,‮头摇‬答道:“不大相信,即令恩师当真被擒,也可能故意如此,卜新亭多半会得意忘形,上甚恶当。”

  傅⽟冰幽幽长叹一声,苦笑说道:“但愿如此,否则,我爹爹若是当真落⼊卜新亭手中,即将道消魔长,整个局势,都可能改观的呢!

  “穆小衡心中,因明⽩实情,比傅⽟冰忧烦更甚。但空⽩忧烦,于事无补,他只得寄望”吉人自有天相,期待冥冥中神道无亏,会福善祸地,出现什么奇迹。

  就在穆小衡与傅⽟冰互相密谈之际,⻩衫客也以传音密语,把傅天华对穆小衡转注功力实情,向字文娇说了一遍。

  宇文娇得知经过,暗暗叫了一声“哎呀”秀眉双蹙地,传声说道:“这可不妙,任凭‘天机剑客’傅老人家功力通玄,但在转注修为之后,人必疲惫不堪,若再巧遇卜新亭,真可能难逃败绩,被他擒去。”

  ⻩衫客叹道:“事情业已发生,惊叹无益,只有等卜新亭将傅老人家献出之际,再作解救打算。如今的当前急务,是要宽慰冰妹,使她定心,倘若心摇神,再出上什么岔子,真将一败涂地,不可收拾的了。”

  宇文娇点头说道:“那是自然,我会随时对冰妹宽慰,不令她因过分忧虑傅老人家安危,而致举动失措…”

  语音至此略顿,好似想起甚事,又复轩眉悄道:“照大哥这样说来,穆兄弟的如今成就,又复超过冰妹甚多了?”

  ⻩衫客表示同意地,点头说道:“这是当然之理,除了‘再造九还丹’外,又得傅老人家数十年的‘紫煞神功’,其成就之⾼,是可以想见的了。”

  宇文娇喜上眉梢地,嫣然一笑说道:“既然穆兄弟已可胜得淳于老魔,少时在‘寰字四恶’与南荒群凶手之际,大哥便提醒他一件事儿。”

  ⻩衫客知道字文娇⾜智多谋,心机灵快,遂含笑问道:“矫妹是否又想出什么能解救傅老人家所遭危厄的特殊妙计…”

  宇文娇发出一声苦笑,‮头摇‬说道:卜新亭也是刁滑绝顶之人,傅老人家既已落到他的手內,想救恐怕万难,但我们可以另辟蹊径,把‘救’字改为‘换’。⻩衫客一时之间,未听出她语中含意,不噤双眉一蹙,向字文娇诧声问道:”换?娇妹是打算和谁换?换些什么?

  宇文娇笑道:“自然是‘走马换将’呀!大哥要趁淳于老魔对我们尚无疑念之际,叫穆兄弟以绝顶的神功,猝然出手,擒上一个人质,便有望把傅老人家换回来了。”

  ⻩衫客大喜道:“娇妹此计绝妙,那我们的目标是谁?”

  字文娇略一沉思,以传音密语答道:“傅老人家是淳于老魔久除之而快的眼中之钉,⾁中之刺,故而那‘换人质’,分量倘若不够。未必准能如愿…”

  说至此处,屈指计道:“第一个对象,自然是淳于老魔本人,第二个对象,是他异常钟爱的姬妾潘⽟荷,第三个是他倚为左右臂的‘眇目张良’卜新亭…”

  ⻩衫客昕得不表乐观地,苦笑说道:“这三个对象,恐怕都相当困难,不易得手,我们要特别小心,不能弄巧成拙。”

  字文娇妙目之中,闪慧光,扬眉笑道:“不要紧,我留有退步,万一这三个对象的功力太⾼,或太以刁猾,使穆兄弟无法得手时,我们便利用十拿九稳的第四对象。”

  ⻩衫客讶然问道:“还有第四对象么?娇妹怎又替它加上了‘十拿九稳’四字?”

  字文娇笑道:“当然十拿九稳,因为这‘第四对象,,可以由我控制,随时随地,加以利用。”

  ⻩衫客真被她弄得一头玄雾地,心中微觉不信,目光凝注在字文娇的娇靥之上,诧声说道:“娇妹的本领真大,这‘神工⾕,中的一千魔头。无不相当难,居然有人能被你随时控制,着实…”

  话犹未了,宇文娇便失笑接口说道:“大哥,你怎么聪明一世,懵慌一时,我所谓的‘第四对象’并非怎么难难惹的绝世魔头,而是娇滴滴、俏生生的冰妹。

  “⻩衫客恍然大悟地,苦笑一声答道:“我认为可以利用,在秘密未揭之前,冰妹还是淳于老魔的掌上明珠,独生爱女,淳于老魔不论怎样痛恨傅老人家,见了冰妹落在我们手中后,他不能不略加顾虑吧?”

  这时,傅⽟冰、穆小衡密语已毕,走了过来,宇文娇遂向她含笑道:“冰妹,我要想个法儿,把你利用一下。”

  傅⽟冰也莫明其妙地,皱眉问道:“宇文姊姊要利用我么?我有什么被利用的价值?”

  宇文娇侧过脸儿,向⻩衫客笑道:“大哥,你趁此时,把要提醒穆兄弟之事,对他细说一遍,我则把准备利用冰妹的想法,对她加以说明。”

  ⻩衫客点了点头,遂把适才与宇文娇密商之事,再以传音密语,向穆小衡细细嘱咐。

  字文娇也以“蚁语传音”告知傅⽟冰,傅⽟冰听得颇为赞成地,扬眉说道:“宇文姊姊此计甚妙,为了我真正爹爹的‮全安‬起见,说不得只好先对我那冒牌爹爹的杀⺟之仇置于脑后,暂时再表现得亲切一点。”

  字文娇笑道:“冰妹说得对,⺟仇一事,业已忍了廿年,何在乎再忍片刻?淳于老魔越是觉得你可爱,少时利用你来对他们作为要挟,才越会发生作用。”

  他们一路行来,因密语议事关系,走得极慢,等到进⼊“四海厅”大堂,盛宴业已开始。

  淳于泰正自兴⾼彩烈地,向卜新亭敬酒,见了⻩衫客、穆小衡、宇文娇、傅⽟冰等到来,遂向傅⽟冰哈哈大笑叫道:“凤儿快来敬卜大总管一杯,我告诉你一桩天大喜讯。”

  傅⽟冰因在途中业已决定要对淳于泰温顺一点,以博取他的心,遂应声走到淳于泰的⾝边娇笑问道:“爹爹所谓的‘天大喜讯,,是不是指卜大总管擒住’天机剑客‘傅天华一事?”

  淳于泰“咦”了一声,含笑说道:“凤儿居然业已先行知道此事…”

  傅⽟冰笑道:“卜大总管适才路遇穆二哥所居静室之际,业已把他所建的这桩天大功劳,对我们当众宣布过了…”

  说至此处,斟了一杯酒儿,向卜新亭举杯笑道:“卜大总管,那‘天机剑客’傅天华,不单是我爹爹生死強敌,⽇前并暗地伤人,打我一掌,如今被你擒住,实是天大奇功,我藉酒为敬,表示谢意。”

  卜新亭站起⾝形,举杯含笑说道:“凤姑娘说哪里话来?f、新亭受⾕主天⾼地厚之恩,粉⾝碎骨,没世难报,些许小事,份所当为,凤姑娘若再这样重提起,我便汗颜无地了!”

  “眇目张良”卜新亭说完,双手捧杯,与傅⽟冰各自饮尽了一杯酒儿。

  傅⽟冰转过面来,又向“恶学究”杨未、“恶纯”吕崖、“恶弥勒”了空、“慈心太君‘邹二婆婆等,含笑说道:”四位供奉新来,少时便将大显神威,肃歼南荒来敌,我也先敬各位一杯,预祝成功。

  “慈心太君”邹二婆婆向傅⽟冰看了两眼“呀”了一声,对淳于泰啧啧赞道:“淳于⾕主,令嫒凤姑娘资质太好,真是当世武林中,难得一见的仙露明珠,从她双目中的湛湛神光看来。內功竟已到了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

  淳于泰点头笑道:“老婆婆法眼甚⾼,看得不错,风儿修为不错,但可能在对敌方面,略为欠缺了一点。”

  邹二婆婆笑道:“凤姑娘若是有兴,少时不妨在南荒群凶之中,选上一个,试试手儿,我老婆子来替你掠阵…”

  语音至此,顿了一顿,目中凶芒微闪,又向傅⽟冰继续含笑说道:“凤姑娘,你爹爹说你欠缺对敌经验,我如今却可传授你一项对敌秘诀。”

  傅⽟冰一抱双拳,相当客气地,嫣然笑道:“老婆婆请吧,凤儿恭闻明教。”

  邹二婆婆笑“所谓‘秘诀’,简单得很,只有两个字儿,一个是‘陕’,一个是‘狠’…”

  淳于泰好似颇为欣赏地,点了点头,邹二婆婆饮了一口酒儿,再加演绎笑道:“‘陕’字可分优势的快,劣势的快两种,当确定自己可以胜过对方时,便应尽快击败对方,能一招得胜,不用两招,能两招得胜,不用三招。假如确定自己无法胜过对方时,便绝不恋战,尽快撤退!总而言之,优势的快,在于不使对方有脫逃或平反败局的机会,劣势的快,在于可把自己的所遭困厄,减少到最小情况。”

  邹二婆婆语毕,卜新亭在一旁抚掌赞道:“至理名言,这是数十年江湖结晶,凤姑娘要好好记住,一生受用不尽。”

  傅⽟冰略一颔首,静听邹二婆婆往下说道:“至于那个‘狠’字,也分优势、劣势二者,优势的狠,是绝不向对方给予丝毫宽容,务下辣手,把他置于死地,免得遗留后患!劣势的狠,则指‘毒蛇齿手,壮士断臂’之意,不论多大的牺牲,都要狠得下心,忍得了气,务求保住命,‘留得五湖明月在,不愁无处下金钩’,今天我不死在你手,明天你便可能死在我手。”

  卜新亭又复抚掌狂笑,向邹二婆婆双翘拇指说道:“老婆婆的议论,越来越见精辟,卜新亭听得佩服之至,来来来j我要敬你一杯。”

  邹二婆婆被他奉承得面带得意微笑,举起杯来,与卜新亭一倾而尽。

  淳于泰见傅⽟冰周旋在宾客之间,人既美秀无伦,语音更如出⾕⻩鹂,娇脆无比,果然不住“呵呵”大笑,目光中充分流露出对于这位掌上明珠的钟爱之意。

  ⻩衫客看在眼中,內心暗自嗟叹!不知少时“断魂崖”一役之后,究竟会弄成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趁此⾕中重要人物聚会一堂之际,卜新亭遂为⻩衫客、穆小衡及字文娇等,向邹二婆婆等“寰宇四恶”互为引介。

  邹二婆婆等倚老卖老,相当傲慢,未把⻩衫客和宇文娇看在眼中,只是由于傅⽟冰的关系,才对穆小衡比较客气。

  ⻩衫客与宇文娇知道这几个万恶老魔,均已活不多久,哪里还会和他们一般见识。

  故而任凭邹二婆婆等,大迈迈地,一个个神⾊傲然,他们仍然老前辈长,老人家短,礼貌十分恭敬。

  酒菜用毕,上了⽔果,卜新亭含笑说道:“‘断魂崖’离此不近,‘骷髅帮’帮主欧溯等南荒群凶,申牌即至,我们略微休息一下,似乎便该走了?”

  “恶纯”吕崖念了声“无量寿佛”轩眉笑道:“不必再休息了,我们如今便去,以逸待劳比较从容些。”

  卜新亭笑道:“吕道长的一手十三剑,这回定要发发利市,好好诛却几名南荒恶寇的了。”

  吕崖目中电闪厉芒,向卜新亭笑道:“卜大总管,你猜不猜得出我施展这桩自创绝艺的对象,首先是哪个么?”

  卜新亭笑道:“我不是猜得出,而是记得住,道长曾经说过,你与‘南荒双妖’中的‘抓魂妖妇’封三娘,有段过节。”

  吕崖牙关一挫,点头恨声说道:“不错,我与封三娘妖妇,仇恨甚深,必须亲手行诛,方消心头之愤!”

  卜新亭站起⾝形,向淳于泰躬⾝说道:“启禀⾕主,我们此刻动手,到了‘断魂崖’下,也差不多是申牌时分了。”

  淳于泰点了点头,面含微笑说道:“好,对于歼除南荒群凶之事还在其次,但对于‘天机剑客’傅天华,互相见面,一分強存弱亡,却是期待已久…

  “卜新亭摆出一副胁肩诌媚的姿态,略抱双拳,丑表功地,向淳于泰陪笑说道:“启禀⾕主,傅天华那厮的周⾝⾎脉,已被属下制住,饶他本领通天,也无法再与⾕主,分甚強弱,呈甚英雄的了。”

  穆小衡、傅⽟冰、⻩衫客、宇文娇等四人,听卜新亭如此说法,心中均自惨痛!

  尤其是穆小衡与傅⽟冰二人,一个是师徒义重,一个是⽗女情深,更是心痛得泫然泣!

  但目前情势,正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的紧要关头,穆小衡与傅⽟冰,遂不得不強以本⾝抑制悲怀,不令心中痛苦,形于神⾊。

  他们心中,痛苦得想哭,但另外有人,却⾼兴得纵声狂笑。

  那极为⾼兴,纵声狂笑之人,正是“神工⾕”⾕主,他站起⾝形,伸手轻拍卜新亭的肩头,双眉一挑,目闪凶芒说道:“卜兄,你制住‘天机剑客’傅天华之举,确属不世奇功,但功劳只在使他无法趁我们与南荒群凶,对敌之时,在⾕中有所捣,却不在无法再与我分強比弱,这道理,你懂得么?”

  卜新亭怔了一怔,向淳于泰‮头摇‬说道:“属下愚蒙,请淳于⾕主明⽩指示。”

  淳于泰目光一扫“四海厅”群雄,以一种极为狂傲,也极为得意的神⾊答道:“昔年搜寻傅天华崖下遗尸未得,我就提防这厮的鬼计多端,未曾真死,故而二十年来,朝夕不懈,练成绝世神功,纵然他未被卜兄所制,与我放手相搏,不是淳于泰夸句海口,傅天华决难逃得出我三百招外。”

  说完,又是一阵声震屋瓦的哈哈大笑。

  穆小衡是有心人,暗中留神注意,发觉淳于泰得意忘形之际,双目以內,有种极为特殊的紫⾊奇光,一闪即隐。

  穆小衡有此发觉,知道恩师所说淳于老魔业已练就琊门绝艺“紫煞神功”之语,果是实情。

  这时,卜新亭在淳于泰得意狂笑之后,又复躬⾝说道:“⾕主神功绝世,慢说傅天华么魔小丑,难于比拟,便放眼八荒四海,搜尽天下英雄,也恐怕找不出掌下百合之敌。”

  这一番奉承,虽使淳于泰眉飞⾊舞,潘⽟荷笑逐颜开,但也使邹二婆婆、杨未、吕崖、了空等“寰宇四恶”听得互看一眼,从眉梢、嘴角之间,暗露不服气的神⾊。

  淳于泰老奷巨猾,何等脚⾊?他业已把“寰宇四恶”等这种神情,看在眼中,从脸上浮现一丝笑,向卜新亭叫道:“卜兄,我们前去‘断魂崖’吧!算算去的共有几人?每人都穿上一件‘神工袍’吧。”

  卜新亭一查人数,向淳于泰躬⾝说道:“⾕主,夫人,四位供奉,⻩老弟,沐老弟,、字文姑娘,凤姑娘,属下,再加四名侍从弟子,去十五人好了。至于许老供奉,则因宿酒未醒…”

  淳于泰不等卜新亭再往下说,便摆手笑道:“有邹老婆婆等四位新来供奉神威,已⾜制歼除‘骷髅帮’主欧溯等南荒群凶,不必再劳动业已醉酒⾼卧的许供奉了,叫他们取十五件‘神工袍’来。”

  卜新亭略一招手,便立有⾕中弟子,送来十五件⽩⾊长袍,这长袍是连头带⾝,一齐罩住,前并绣⾎红、极为醒目的“神工”二字。

  卜新亭一面分送“神工袍”给前往“断魂崖”的十五位人士,一面向邹二婆婆笑道:“邹老婆婆,你知不知道⾕主命我特制这‘神工袍’的用意?”

  邹二婆婆摇了‮头摇‬,卜新亭又复笑道:“一来,‘骷髅帮’等南荒群凶,多半都是⾝着黑⾐,上绣⽩⾊骷髅,我们来个红字⽩⾐,使敌我之间,成为鲜明对比!二来有这‘神光袍’蔽⾝,可以不使南荒群凶,一上来便识破四位供奉的本来面目,免得他们万一为神威所慑,悄悄溜走几个,又留为将来隐患。“⻩衫客听得暗佩这“眇目张良”卜新亭,委实擅于词令,极富心机,表面上编了一大套堂皇理由,骨子里却打算鸟尽弓蔵,免死⽝烹,可能在这几件“神工袍”中,弄有花样,对为淳于泰卖命破敌的这群爪牙,有所图谋,都说不定。

  他心中有此想法,遂在接过“神工袍”时,特别加以注意,但也看不出袍上有何异样情状。

  邹二婆婆昕完卜新亭所作解释后,点头笑道:“淳于⾕主与卜大总管真是顾虑周到,但少时对敌之际,可不可以把这‘神工袍’脫掉?”

  卜新亭连连点头地,向邹二婆婆含笑说道:“可以,可以,脫或不脫,任凭各位,我们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凭藉此袍掩蔽,免得过早暴露实力,吓走对方。”

  十五人一齐穿上“神工袍”后,便起⾝出得“四海厅”向“神工⾕”外的“断魂崖”走去。

  “断魂崖”顾名思义,是个极荒凉、极险恶的所在。

  但崖下一片平坦,倒是武林人物互相约斗的理想之处。

  淳于泰等一到“断魂崖”下,便看见在那片⾼达百丈的峭壁之前,摆着一具‮大巨‬的骷髅头骨。

  卜新亭目光注处,冷笑一声说道:“如今天光方值未末,未到申牌,难道南荒嘉宾,欧帮主等,业已先到了么?”

  卜新亭话音方落,一阵严啸起处,七条人影,突从那片百丈峭壁之上,凌空飞降。

  虽然,淳于泰、卜新亭等,知道这七条人影,是隐蔵在峭壁间的十来丈⾼之处,并非由壁顶下降,一跃百丈,但从来者矫若游龙的轻功⾝法上,已可看出,无一不是当世武林中的超级⾼手。

  尤其这七个来人,果然每人穿了一件连头罩住的黑⾊长袍,前均绣了一具⽩⾊骷髅头骨。

  这种服装,委实与“神工袍”的⽩⾐红字,相映成趣。

  卜新亭看出七个黑⾐人的‮央中‬一人,似是首领,遂抢前半步。

  一抱双拳,含笑朗声问道:“尊驾可是来自南荒的远客欧帮主?‘中立黑⾐人,一声狞笑,伸手摘去头套,露出一张上有三道刀疤的凶恶脸庞,点头说道:”不错,在下正是欧溯,尊驾就是昔⽇的’⾚须神龙‘,今⽇的’神工⾕主淳于泰?

  “卜新亭也摘去罩头,露出面目,含笑答道:“欧帮主,你猜错了。在下‘眇目张良’卜新亭,蒙淳于⾕主知遇提携,在‘神工⾕’中,担任‘总管’之职。”

  “总管”职务,虽然不小,却未看在那位“骷髅帮”的帮主眼中,欧溯大迈迈地,把手一摆说道:“我不和你多言,叫淳于泰上前答话。”

  卜新亭也学他大迈迈地,摆摆手儿说道:“不必,淳于⾕主的⾝份太⾼,不大愿意为江湖琐事劳神,一切都由我卜新亭全权代表。”

  他把威震天南“骷髅帮”的倾巢寻仇,视为江湖琐事,怎不把一向极为狂傲的欧溯,几乎气炸了肺?

  但欧溯也是久经大敌之人,竭力庒制着心中怒气,向卜新亭全⾝上下,略一打量。挑眉冷笑问道:“你能全权代表?连动手过招之事。能代表那妄自尊大的淳于老儿么?”

  卜新亭笑了一笑,嘴角微披答道:“兵来将挡,⽔来土掩,动手过招,只是武林常举,算得了什么大不了的事?”

  欧溯又被对方讥嘲了几句,仍然強自隐忍,只是从鼻中“哼”了一声,目注“眇目张良”冷冷说道:“卜大总管,你知不知本帮主的来意?”

  卜新亭毫不迟疑地,应声点头答道:“当然知道,欧帮主定是为了令弟‘勾漏之鹰’司马平一事而来的?”

  欧溯双目之中,厉芒如电,咬着钢牙说道:“你们既知本帮主来意,准备怎样向我代?”

  卜新亭仿佛成竹在地,接口笑说道:“共有两项步骤,第一项是对欧帮主你这样远来贵客,赠送一件礼物,表示,第二项则是按照江湖规矩,杀人偿命而已。”

  这两项步骤中,至少是第一项相当出于“骷髅帮”帮主欧溯的意料之外。

  故而,卜新亭语音刚了,欧溯便愕然问道:“你们还有礼物送我?送的是什么?”

  这时,潘⽟荷暗以“蚁语传声”功力,向淳于泰耳边,悄然发话问道:“你知不知道卜大总管要把什么东西,送给欧溯呢?”

  淳于泰倒未用“蚁语传声”只是低低答道:“不知道,但可想像得出,决不是什么…”

  淳于泰一语未毕,卜新亭已向欧溯朗声答道:“当然是件价值连城,对‘骷髅帮’关系重大之物,不知欧帮主,有没有勇气,加以伸手接取?”

  欧溯以为卜新亭是要藉这送礼之举,对自己有所考较,遂哈哈一笑,挑眉朗声说道:“卜朋友何出此言?常言道:”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又道是:“不是猛龙不过江。’你便送我一方烧红烙铁,我也接得过手。”

  卜新亭点了点头“吼”然冷笑一声,回手从怀中取出一杆小旗,向欧风展开。

  那是一面精致的黑⾊小旗,形呈三角,在小旗‮央中‬,用⽩⾊丝线,绣出一个⽩⾊骷髅头,和两叉⽩骨。

  欧溯目光一注,立即皱眉问道:“卜朋友,你…你私自仿造我‘骷髅帮’中,可以代表帮主威权的‘骷髅令旗’则甚…”

  卜新亭哂然一笑,目注欧溯,冷冷说道:“欧帮主,你拿过去仔细看吧!这是代表你统治‘骷髅帮’的真正符令,怎么谈得上‘仿造’二字?

  “欧溯先是生恐对方在旗上猝毒,耍甚花样,遂功达四肢,化指成钢地,接过卜新亭抛过来的令旗。

  但旗儿⼊手,略一凝视,这位“骷髅”帮主,不噤失声叫道:“果然不假,奇怪!这面‘骷髅令旗’,留在‘十万大山’本帮总坛,代表我行使威权,管理众帮,却怎会到了你的手內?”

  站在欧溯⾝旁的一个黑⾐人,接口说道:“欧帮主会不会是我们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趁着本帮好手群出,实力空虚,侵占了‘十万大山’的本重地?”

  欧溯听得心中一惊,嘴上仍不肯示弱地,厉声说道:“谅他们也不敢,是谁吃了这等熊心豹胆…”

  卜新亭“嗤”然冷笑,截断他的话头说道:“有什么不敢的,你率领‘南荒双妖’、‘勾漏一鬼’,以及‘內三堂’堂主,刚刚离开‘十万大山’,‘骷髅帮’便告瓦解冰消,被人铲除掉危害南荒生民已久的罪恶渊薮,否则,这面可作凭信的‘骷髅令旗’,怎来得及在昨⽇送到此处?”

  潘⽟荷听得好生佩服地,向淳于泰点头说道:“厉害,厉害,这位卜大总管的心机手段,着实厉害…”

  天下事,每每相反,这回她未用“蚁语传声”淳于泰却用起“蚁语传声”功力向潘⽟荷耳边说道:“卜新亭才堪盖世,这人也不能留他!”

  潘⽟荷改以“蚁语传声”悄然说道:“你已有制他之策…”

  淳于泰从嘴角浮现一丝笑,传音接口说道:“当然,在用人之际,他是我得力臂膀,在功成以后,他是我心腹之患,只等歼除欧溯等南荒群凶,并解决了‘天机剑客’傅天华,他便是鸟尽之弓,免死之⽝。”

  在他们夫妇两人密语之际,那位‘骷髅帮主’欧溯,紧咬钢牙,现出一副极其狞恶表情,向卜新亭厉声叫道:“卜新亭,你敢与外人勾结,毁我本重地,难道不怕我十倍百倍地,加以报复?”

  卜新亭冷笑一声,扬眉接口说道:“‘十倍百倍,加以报复’,这两句话儿,恰好等于是你代我说的。”

  欧溯不解问道:“代你说的,此话怎讲?”

  卜新亭道:“欧帮主,你还记不记得,我已说过对你有两项步骤,第一项是赠送。第二项是欠债还钱?”

  欧溯厉声道:“事在眼前,当然记得。”

  卜新亭声冷如冰地“嘿嘿”一笑又道:“毁了你‘十万大山,的’骷髅帮‘本重地,是十倍报复,把你和什么’南荒双妖,、‘勾漏一鬼’,以及內三堂堂主等七条生命,一齐留在这‘断魂崖’下,则是百倍报复…”

  他的话方至此,欧溯已骇然接道:“听你这样说法,竟是我欠你债,不是你欠我债”

  卜新亭点了点头,目注对方答道:“常言道:”树从脚起,⽔由源处流。,此事追源溯本,是你兄弟司马平,放出‘七寸墨蛇’,害死‘倚红狂士,熊古香供奉,把’神工⾕‘內,搅起轩然大波而起,怎能怪我要十倍百倍,加以报复?“穆小衡听得也暗以“蚁语传声”向傅⽟冰的耳边。悄然说道:‘冰妹’你看这‘眇目张良’卜新亭,有多厉害?他在动手之前,先要占住理由,并把那‘骷髅帮’的帮主欧溯气得暴如雷,怒极神昏地,容易被人所制。“傅⽟冰目光一扫,也以“蚁语传声”说道:“欧溯是当事人,与‘勾漏之鹰’司马平,又系嫡亲兄弟,自然难免动,与他偕来的,全是绝顶⾼手,一代魔头,你看,不是有人在提醒欧溯,不要气极神浮了么?”

  果然,欧溯一面聆听卜新亭所说极难听的话儿,一面气得全⾝发抖之际,他⾝边有个黑⾐蒙面人,向他悄悄说道:“帮主奠要被对方言词,过分怒,反正今⽇之事,绝无善罢,还是強存弱亡,真存假亡,彼此在手底下见个分晓吧!”

  这蒙面人语音虽低,但仍可使人听出,是个女的。

  “恶纯”吕崖心中以为对方定是“南荒双妖”中的“抓魂妖妇”封二娘。遂接口叫道:“好,这位说得⼲脆,彼此在手底下一见分晓吧!我先挑你斗上一阵。”

  欧溯被⾝边那人一劝,果便暂遏怒气,把心情冷静下来,向卜新亭挑眉说道:“我们怎样动手?双方共斗几阵…”

  两句话儿方出,卜新亭便摇手说道:“多余。多余,今天不是你们七人。埋骨此间,便是‘神工⾕’冰消瓦解,双方还限甚场数?立甚规矩?”

  欧溯双目一瞪,向卜新亭厉声问道:“你这意思是说我们可以不择手段,尽自己的能力,杀死对方…”

  卜新亭连连点头,面含怪笑说道:“不错,不错,但‘神工⾕,方面。忝为地主,不屑群殴,彼此还是一个对一个,循环上阵,或许对你们稍为有利一点。”

  欧溯见对方来的共有十五人,比自己多了一倍以上,遂点头说道:“好,我们就开始,双方可以只凭艺业,不择手段,场数也不加限制,只要当事人有力支持,并愿意动手,他就不妨一直斗将下去。”

  话方至此。适才向他发话提醒的蒙面人,便向欧溯躬⾝一礼说道:“启禀帮主,适才有人向属下叫阵,属下请命出战,看看叫阵之人是个怎么样的狂妄之辈?”

  欧溯点头道:“柳堂主小心一点,彼此业已言明,可以尽情施展,不择任何手段。”

  那蒙面人躬⾝应命,旋即缓步出阵,目注吕崖叫道:“适才向我发话挑战之人,是阁下么?”

  吕崖无可奈何,只得向淳于泰略一抱拳,尚未开口,浮于泰便含笑说道:“有劳道长,大展神威,在第一阵上,先杀对方锐气。”

  吕崖走出阵前,向那蒙面人问道:“我听得欧溯叫你‘柳堂主,难道你不是’南荒双妖‘之中的’抓魂妖妇‘封三娘么?”

  那蒙面人声若银铃地,一处媚笑答道:“封三娘是本帮中崇⾼供奉,哪里会在第一阵上,便像个无名小卒似地,钻了出来?尊驾昧于知人,见识未免太浅。”

  吕崖听她讥刺自己是抢先出阵的无名小卒,未免有点冒火,挥手说道:“回去,回去,叫那封三娘出来见我!”

  蒙面人摇了‮头摇‬,冷笑一声说道:“尊驾也是江湖人物,难道就不懂得‘请神容易送神难’么?在尊驾未曾把我打发之前,本帮的封供奉,大概不会见你。”

  吕崖拿这蒙面妇人没有办法,只得冷然喝道:你既要作死,便报个名吧,是‘骷髅帮’內三堂中,哪一堂的堂主?

  蒙面妇人声若银铃地,接口答道:“我是‘骷髅帮’內三堂中,‘青凤堂’的堂主,复姓百里,单名一个‘凤’字,在当代武林中,并有个‘‮魂勾‬女’的不雅外号。”

  吕崖听完话后,心中不噤暗暗怙慑地,吃惊不小。

  他久闻这“‮魂勾‬女”百里凤之名,想不到竞在“骷髅帮”中,担任了內三堂的“青风堂‘堂主?

  百里风除了武功上乘,技艺不弱以外,最擅长施用各种无形毒技,往往在不动声⾊之下,便可杀人,故而才获得“‮魂勾‬女”的号称。如今,既然面对此女,自己倒要小心一些,不要中了她的毒暗算,在沟里翻了大船…

  念方至此,突然发觉不对,向那自称“‮魂勾‬女”百里凤的蒙面妇人,怒声问道:“你既自称‘‮魂勾‬女’百里凤,适才欧溯为何称你为柳堂主呢?”

  百里凤笑道:“我⽗姓百里,柳是⺟姓,因⺟家无嗣,遂两姓兼用,你又不是要和我结甚儿女亲家,却问得这般清楚则甚?

  “吕崖又被她抢⽩一顿,怒火上冲,冷然说道:“好,管你到底姓什么,反正你既出场,便注定是我剑下游魂…”

  话犹未了,百里凤“嗤”的一声冷笑说道:“你这傲气不小的狂妄之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变的,也该报个名吧?”

  吕崖生恐报出自己名号,使“抓魂妖妇”知机溜走,遂‮头摇‬说道:“不必,你若有点见识,应可以从我所施展的剑法之上,看出我的来历。”

  百里凤闻言,并不动怒,只是冷冷说道:“好,管你姓甚名谁?

  反正你既出场,便注定是我掌下怨鬼…“她完全效法吕崖适才所说,连冰冷语音,也都一样,只把”剑下游魂“改为”掌下怨鬼“而已。

  吕崖然怒道:“百里凤,你能有多大道行,竟敢如此狂妄?”

  百里凤笑道:“不是我狂妄,而是怪你孤陋寡闻,太没见识。”

  吕崖茫然不解地,向百里凤诧然问道:“你此话从何而来?”

  百里凤伸手指着自己鼻尖,傲然答道:“我百里凤之号称‘‮魂勾‬女,之故,便由于最擅长’无相‮魂勾‬‘手段,一般武林人物,均不敢和我站在相距六尺之內,并和我说得超过三句话儿,以防遭遇不测。如今,你且算算,你所站地位,与我相距多远?又彼此已说过了几句话儿?”

  吕崖一看自己与百里凤相距仅约三尺,不噤心中一惊,怒视对方,怫然问道:“听你这样说法,难道竟敢向我施展什么卑鄙手段,企图放毒…”

  百里凤不等吕崖话完,便即娇笑接道:“你说错了,不是‘企图’,而是‘实施’。”

  吕崖越发心惊地,目注对方问道:“你…你是说业已对我施放什么无形毒物?”

  百里凤得意笑道:“不单我业已对你无形放毒,你也业已中毒,这事怪不得我,谁叫贵⾕主那位卜大总管,事先声明,双方只求杀人,可以不择手段呢?“吕崖然震怒“呛啷”一声,长剑出鞘。

  百里凤意态悠闲地,向他摇手笑道:“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否则你会死得更快,你无妨提口真气试试,还能提得起么?“就在那位“‮魂勾‬女”百里凤得意发话之际,吕崖耳边突然听得有人用择人专注的“蚁语传声”说道:“吕供奉,我是卜新亭,因为我在‘神工袍’上,加了特制辟毒之物,故而‘‮魂勾‬女’百里凤虽已暗下辣手,你却并未中毒…”

  吕崖一面静听,一面暗提真气,发觉情况如常,果无中毒现象,卜新亭的传音密语,仍在吕崖耳边响起,悄悄说道:“吕供奉,你虽不会中毒,但却佯装中了奇毒,岂非毫不费事地,便能把这害人甚多的南荒毒妇,一剑诛却?”

  吕崖对于卜新亭所建议的“将计就计”之策,颇为同意。遂在“‮魂勾‬女”百里凤的得意话说完以后,苦笑一声说道:“不错,我一时失察,中你毒技,但我自信,即令真气难提,一样可把你诛谬,使你成为我的剑底游魂!”

  百里凤冷笑道:“办不到了,你在真气难提的情况之下。只是一个普通人,如何作我对手,我且送你归西,以实现我刚才之言,要你在我掌下,化作一名怨鬼。看掌!‘’说完,一掌遥推,便向吕崖当击去。

  吕崖一翻手腕,挥剑出。

  他因受卜新亭耳边密语之教,企图一剑诛却这“骷髅帮”中的“青风堂”堂主,故而翻剑之际,得缓慢无力,仿佛是不甘束手就毙的本能反击模样。

  一来“‮魂勾‬女”百里凤本⾝功力甚⾼,二来她那无形毒技,又复万试万灵,决未失过效验,三来吕崖受人指教,装得极像,她遂以为对方业已⾝中奇毒,功力难聚,毫无戒意地,冷笑一声说道:“冢中枯骨,尚敢逞強,先替本堂主放手撒剑!”随着话声,右手一弹,竟向吕崖翻腕截的剑⾝之上弹去。

  假如吕崖当真人已中毒,真力难提,则被百里凤练就功力甚深的“铁琵琶指”弹上,长剑真将脫手。

  但如今他是毫未中毒,情况显然不同。刹那之间,剑光暴涨,宛若虹飞。并有丝丝剑啸之声,从吕崖手中长剑之上,慑人响起。

  百里凤知道不妙,再想收手,哪里还来得及?五指弹剑,自然是那纤纤⽟指,应剑折断。跟着便是百里凤无指右肘,也和右臂分家。倏然断落。

  吕崖似乎未为己甚地,把长剑从百里凤的面掣回,却把她头上的面罩挑去。

  面罩之內,是张相当妖冶的中年妇脸,但如今这张脸庞儿,因⾊呈死⽩,已失去了任何人作用。

  吕崖一面归剑⼊鞘,一面冷冷说道:“狂妄婢,到底你是剑底游魂?抑或我是掌F怨鬼?欧帮主还不派人为这位‘青凤堂主收尸,并请那位’抓魂妖妇‘封供奉下场会会我罢。”

  吕崖说话之间。“‮魂勾‬女”百里风的⾝形,突然仆倒,并齐断作两截,把肝肠脏腑,流得満地皆是。

  原来适才吕崖那一剑横扫,看似及时收势,并未扫中百里凤,其实是以用真力出的无形剑气,而把这“‮魂勾‬女”予以斩!

  淳于泰见自己这边,一开始便占了上风,自然颇为⾼兴地,向卜新亭低声说道:“吕供奉这一招。⽟带围‘,施展得着实威力无边,但’‮魂勾‬女‘百里凤所施毒技,却不知为何失效?”

  卜新亭以第三人无法与闻的“蚁语传声”嘴⽪微动,向淳于泰耳边答道:“⾕主莫忘了,吕崖等‘寰宇四恶’,已被属下暗施‘无影之毒’,凡中了”无影之毒‘之人,在未发未解的这段期间,有百毒不侵的奇异体质。

  “淳于泰“哦”了一声,也改以密语说道:“对了,⾝中‘无影之毒‘之人,其他毒力无法侵⾝,就连本⾝功力,也可加強到二成左右,难怪吕崖能以剑气诛人,显得⾝手绝世。“卜新亭冷笑道:“这是优点,但也有缺点,就是若遇劲敌,在真力耗尽之后,会提早发毒时间,而突然惨死。”

  淳于泰道:“倘有这种情形,却怎样加以解释?会不会使那邹二婆婆等起了疑心,突起叛我之念?”

  卜新亭摇了‮头摇‬,笑道:“淳于⾕主放心,解释容易得很,万一有这种情形,我们便可把变故原因,推到‘‮魂勾‬女,百里凤,曾向吕崖暗施奇毒之上。”

  淳于泰听得大为赞同地,点头用密语说道:“对极,对极,卜兄心思敏捷,真是盖代奇才,在这场恶战了结以后,我要尽我所能,对你有所酬赠。”

  卜新亭陪笑道:“⾕主说哪里话来,卜新亭已受天⾼地厚之恩,纵竭驽钝,亦难报称于万一,怎么还敢期望⾕主有甚逾格奖赐?,,就在淳于泰与卜新亭密语相谈之际,南荒群凶的阵营之中,又走出一个人来。

  这人,也未向“骷髅帮主”欧溯请示,便自行出阵,走到距离“恶纯”吕崖约莫八尺之处,就止住脚步。

  吕崖注目问道:“尊驾何人?是否也指名和我斗一斗?”

  那黑⾐蒙面之人,并未答理吕崖,只是伸手把脸上的黑布头套,轻轻揭掉。

  本来面目一现,是个容貌尚称秀美,但嫌太瘦一点,双颅⾼耸的三十八九妇人,目光炯炯,宛如冷电,脸上则毫无⾎⾊,自得像纸。

  吕崖与对方目光一触,朗声问道:“尊驾定是‘骷髅帮,中的供奉’抓魂妖妇‘封三娘了?”

  那奇瘦妇人。神⾊如冰地,点头说道:“不错,‘抓魂妖妇,四字,在南荒一带,能止小儿夜啼,想不到到了’终南山‘中,竟有人敢指名找我?“

  吕崖冷笑道:“封三娘,你不要以为你的‘抓魂手’,十分厉害,便以为无人敢向你寻衅,你可知道我是谁么?”

  封三娘从鼻中冷哼一声,看着吕崖的脸上面罩,神⾊不屑地,哂然说道:“看你这副见不得人的模样,也未必是什么⾼明之辈…”

  话方至此,吕崖已不愿再接受对方讥嘲,冷冷接口道:“五十步莫笑百步,你适才还不是见不得人的,脸上戴了这神秘头套?”

  边自说话,边自也把所戴头套取掉,厉声问道:“封三娘,你如今认识我了么?

  封三娘目光一注,摇了‮头摇‬说道:“对不起,我的两只眼睛,虽然见过四海八荒,不少响当当的豪杰英雄,却尚认不出尊驾是哪路人物。”

  吕崖被她讥讽得双眉紧皱,似乎暴怒发,但旋即又忍了下来,缓缓沉昑道:“浔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这两句极为通俗的⽩香山“琵琶行”起句,听在“抓魂妖妇”封三娘耳中,竟宛如青天霹雳般,使她心神为之一震,连⾜下也退了半步。

  封三娘目奇光,凝视着吕崖问道:“你…你为何突然昑起⽩香山传诵千古的‘琵琶行’来?”

  吕崖向这“抓魂妖妇”看了一眼,目光中流露出无限怨毒地,冷冷答道:“我昑咏这‘当江头夜送客’之句,就是要你回忆起浔秋夜的一段往事。”

  封三娘又是浔一惊,失声说道:“浔秋夜…”

  四字甫出,便截住话头,恢复了正常神⾊,冷冷“哼”了一声道:“我前后三游浔,经历了不少秋夜,知道你要我回忆的是何人何处?”

  吕崖突然发出一阵慑人心魂的森森冷笑,笑毕,双眉一挑,朗声昑道:“朝游北海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耝。三过岳人不识,朗昑飞渡洞庭湖!”

  宇文娇听得向⻩衫客悄悄娇笑说道:“大哥,这位‘恶纯’吕崖倒也聪明,他是借用纯真人的一首绝句,来暗示自己⾝份…,,果然,封三娘听得吕崖的再度昑声,立即恍然有悟问道:”尊驾姓吕?““恶纯”吕崖钢牙微挫,眉梢眼角间,升腾杀气地,点头答道:“不错,我姓吕,你可记得在浔江上,被你害得于秋夜之中,咯⾎绝命的吕慕韦么?”

  封三娘脸上肌⾁跳动了一下,双目神光炯炯地,紧盯在吕崖⾝上。

  很久很久,封三娘才慢条斯理说道:“这样说来,你是吕慕韦的伯⽗,名列‘寰字九恶’中的‘恶纯’吕崖了。”

  吕崖答道:“正是,‘恶纯’三字,居然会在你的意念之中,我还以为你本不知道有我这么一号人物呢?”

  封三娘知晓对方⾝份,神⾊上立即深加戒意地“哦”了一声,点头说道:“难怪,难怪,适才百里风堂主竟是遇见你这等绝世⾼手,才告一剑⾝亡…”

  吕崖満面杀气地,截断她的话头说道:“你呢?百里凤是一剑⾝亡,你自己认为可以在我手下,应付多少回合?”

  封三娘把眼⽪翻了一翻,缓缓答道:“我虽久仰盛名,却也不妄自菲薄,我们准胜谁败,尚自难论,你要知道适才百里风堂主是误以为你已中毒,方疏于戒备,一剑亡⾝,否则,任何武林⾼手,也。不容易使她在两三百招以內,便告丧失命。”

  吕崖问道:“我们何时开始…”

  封三娘接口答道:“你随时均可拔剑,双方事先早已言明。可以各尽所能,不择手段!”

  吕崖听她这样说法,目中厉芒一闪,朗声说道:“好,浔旧事,今⽇清偿,你替我拿命来吧!”

  话完,他并未拔剑,只是右手一翻,十三道金光,从袖中电掣飞出,人却缓缓往后纵去。

  ⻩衫客因见识过这“一手十三剑”的厉害,遂向⾝边俏立的字文娇低声说道:“娇妹,吕崖这一手十三剑‘,厉害无比,在这等近距离之下,’抓魂妖妇‘封三娘,多半应剑分尸,绝难侥幸的了。”

  字文娇道:“大哥认为吕崖对敌经验极多,又深知‘抓魂妖妇’封三娘功力不弱,生恐对方重伤未死,戾气难消,遂故意略为避开…”

  谈论至此,场中情况,业已明朗。

  那“抓魂妖妇”封三娘不愧名列“南荒双妖”之一,功力着实不弱。在吕崖这猝然发难下,她仍闪过了三道金光,接住了六柄小剑。

  吕崖飞剑,锋利无比,来势又迅捷绝伦,本令人无法接取,但封三娘的手上,却戴有一种长达肘上,似乎不畏刀剑的黑⾊手套,遂以左右双手,各撮三柄。

  闪开三柄,接住六柄,虽已极为难能,但吕崖所发飞剑,共有十三柄之多。其余四柄金⾊小剑。却一齐打中了封三娘的前要害部位。

  四柄金⾊小剑。每柄都穿透封三娘所穿骷髅黑⾐,防佛⼊⾁数寸,只剩小半截留在黑⾐之外。

  吕崖深知自己的金剑威力,封三娘连中四柄,虽未应剑分尸,却也必死无疑。

  故而,他认为侄儿吕慕韦的深仇已报,遂发出一阵异常快意,也异常慑人的桀厉笑。

  谁知吕崖的厉笑才发,另一阵厉笑随起。

  这另一种厉笑,竟是发自中四柄金剑“抓魂妖妇”封三娘的口內。

  封三娘的笑声一发,吕崖立即闭口无声,因为他从笑声之中,听出封三娘內力极充,真气毫未涣散。

  换句话说,这“抓魂妖妇”的前,虽揷了四柄金剑,却毫无受伤迹象。

  吕崖是大大行家,一怔之下,立刻悟出封三娘在那件骷髅黑⾐之中,定是穿了什么护⾝宝物,否则,任凭封三娘练就任何上乘气功,也挡不住自己特制金剑的当飞刺。

  就在他这一怔之间,六道金光和一条黑影,已向“恶纯”吕崖,当头疾

  六道金光,便是封三娘所接住吕崖所发的六柄剑。

  吕崖眉头略皱,觉得对方锐气正盛,不宜硬拚,遂⾜下一飘,横移八尺地,避过了封三娘的扑来之势。

  谁知封三娘不肯放过他。如影随形地,又复跟踪追至。

  她这“抓魂妖妇”之名,便是得自戴了其长过肘、两只黑⾊手套的“抓魂鬼手。”

  除非“⼲将”、“莫琊”、“湛庐”、“巨阙”等古前宝物以外,一般刀剑,休想对这黑⾊手套,损伤分毫,而手套十指尖端的塞铁锐甲,却是无坚不摧,并加淬了剧烈毒质,见⾎封喉,无药可救。

  故而,这双“抓魂鬼手”等于是“抓魂妖妇”封三娘的成名招牌,也是她威力无比的随⾝兵刃。

  这样打法,打得吕崖皱眉,因觉对方是空着双手,自己有点不太好意思仗剑进招,遂接连闪避三次。

  封三娘却不理这些,接连追扑三次,追得那位“恶纯”吕崖,情况相当窘迫。

  “恶弥勒”了空看出吕崖的心意,念了声“阿弥陀佛”正待发话“眇目张良”卜新亭已先朗声叫道:“吕供奉,‘抓魂妖妇,封三娘,向以两只‘抓魂鬼手’,作为得意兵刃,何况双方事先言明,可以不择手段,吕供奉怎不出剑还招,你莫再客气了吧!“这位“眇目张良”的一番话儿,为吕崖铺了台阶,于是在他第四度避开封三娘飞扑之际,长剑突然出鞘。

  剑一出鞘,吕崖便不再闪避,刹那间,剑光霍霍,剑气森森,施展出一套有相当威力的精妙剑法。

  封三娘无愧名列“南荒双妖”她在吕崖的千重剑影中,毫无惧⾊,挥舞着两只“抓魂鬼手”不断地抢攻。

  武林人物以兵刃过手,有两句话儿是:“一寸长,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险。”吕崖的一柄青钢剑,本来算是短兵刃一类,但如今与对方一比,却长出了将近三尺。

  故而,他占的是一个“強”字,剑啸如海,剑影如山,仿佛已把封三娘圈⼊了千重剑气之內。

  封三娘占的是一个“险”字,她的“抓魂鬼手”虽短,却灵活无比,吕崖只要稍微攻势一慢,便常常会被她欺⾝近前,舒爪逞凶,不得不收招避势。

  这等打法,端的好看煞人,也惊险煞人!

  旁观者虽然只见一会儿⼲重剑影,裹住了飘忽魅影,好似魅影即将被剑分尸,无可逃死;一会儿,千重剑影又被飘忽魅影突破,使得持剑人接连后退,情况危殆。

  双方有攻有守,精彩已极,但手双方,都相当劳累,丝毫不敢怠慢。

  他们心中明⽩,这是一场势均力敌之战,胜负情况,不会立刻明朗,要看谁的耐力较长,谁就可获得胜利,否则,只有命丧当场。

  吕崖认为封三娘功力虽⾼,终是女流之辈,耐战真力方面,不会強过自己。

  封三娘则认为自己练有“九还神功”所消耗的耐力真气,可以逐增还源,必可俟吕崖精疲力竭之际,叫他死在自己“抓魂鬼手”之下。

  两人采的是同样战略,是要先消耗对方体力,到最后再趁隙蹈隙,制敌死命。

  由于战略相同,战术上也便相同,这“恶纯”与“抓魂妖妇”均保留了不少独到的精招杀手,留待最后施展。

  傅⽟冰看得好不惊心,暗以“蚁语传声”功力,向穆小衡的耳边,悄悄说道:“穆二哥。你看战双方的功力多⾼?均不愧为一代魔头,我们若无大成之前,本不是人家的百合之敌。”

  穆小衡连连点头,口中喃喃说道:“佩服,佩服…”

  傅⽟冰看他一眼,愕然不解问道:“穆二哥,你…你是在佩服哪一个?”

  穆小衡改以“蚁语传声”悄然答道:“我是佩服你的爹爹,也就是我的恩师,他老人家的尽歼群魔心愿,何等伟大?像吕崖、封三娘这等恶魔,功力既⾼,心肠又毒,若不统统消灭,留在哪一方。便是那一方的生灵大害!”

  傅⽟冰幽幽一叹,目中含泪说道:“我爹爹的抱负,虽极伟大,但他老人家却落在卜新亭的手中,如今还不知怎么样了?”

  穆小衡的心中虽也悬念恩师安危,口中却不得不以传音密语,向傅⽟冰安慰道:“冰妹不必担忧,吉人自有天相…”

  他们密语至此,场中情势已略有变化。

  起变化的,是“恶纯”吕崖,他突然改变战略,要卖给封三娘一记甜头,来个行险致胜。

  阵前变计。绝非偶然,当然有变计理由。

  理由在于吕崖突然发觉自己的⾝体內部,竟起了一种不寻常的变化。

  这种变化,是仿佛有种奇异毒力,在丹田间蠢蠢动。

  吕崖自然想不到这是因为自己真力內力,损耗到了相当程度,体內被淳于泰奉命卜新亭所下的“无影之毒”已在蠢蠢动。

  他认为可能是适才“‮魂勾‬女”百里凤对自己所施毒技,仍未完全被“神工袍”所克,仍旧发生了相当的作用。

  在这种情况之下,自己不能再和“抓魂妖妇”封三娘对耗下去,万一耗到丹田间业已有点蠢蠢动的毒力发作起来,岂非不单为侄儿吕慕韦报仇无望,还要把自己的一条命,也断送在这南荒妖妇之手。

  如今,唯一策略便是赶紧变计,先给封三娘一记甜头。拚着受点轻伤,施展最厉害的杀手,尽快诛却这“抓魂妖妇”才好退回本阵,速谋解毒之道。

  主意打定,故意施展出“天旋地转”、“宝带围”、“卞庄刺虎”等回环三招,并把“卞庄刺虎”的招术用老。

  封三娘见吕崖突然把攻击加強,倒是吃了一惊!

  她以相当轻妙的⾝法,闪过了第一招“天旋地转”和第二招“宝带围”以后,发现吕崖在第三招“卞庄刺虎”之上,似乎用力太过。不得有机可乘,也告凶心大动。

  既起凶心,封三娘便也要冒险行事。她佯作在闪开连环两招之后。⾝法略见凌,以引吕崖在第三招上,凝⾜真力,分心猛剌。

  吕崖原意便想卖给她一招,后发觉封三娘敌之计,也会故作上当地,如此施为。

  就当他凝⾜真力,一剑分心刺到之际,封三娘突然捷逾灵猫。

  全⾝左移尺许。

  就在这尺许之后,使吕崖把招术用老,一剑刺了个空。

  力量用空,收不住势,吕崖⾝形冲过了头,把整个后背,都暴露在封三娘双掌猛击的绝好机会之下。

  封三娘相当机警,⾝形转处,不肯双掌发力,只以右掌猛抓吕崖后背,而以左掌护,这样,不单留有退步,可以抵御任何突袭,而攻敌的效果,也并未丝毫减弱。

  因为以常人而论,自然是双掌之力,強于一掌,但封三娘的“抓魂手”寒铁指甲,却淬有剧毒,只消一丝见⾎,便等于使中指之人,接了阎王帖子。

  故而,她无需双掌发力,遂以左掌护,防范吕崖有何突袭,只把盲掌五指,弯曲如钩地,向吕崖因招式用老,而暴露在自己眼前的后背抓去。

  封三娘的这种打算,既够稳健,也够狠辣,可以说得上是攻防兼备之举。

  但她虽预防吕崖有何突袭,却未能防御得住。

  吕崖是一剑刺空,收不住势地刺了过头,照理说来,他非先旋步回⾝,才可对封三娘再发动攻击。

  即令他能够收得住势,并不回⾝,收剑后刺,也必先掉转剑尖,而这种手段,也只能在敌方追近时,骤然伤人,‘本无法及远。

  谁知吕崖刚刚一剑刺空,封三娘的右臂才举,丹田腹之间,便感觉到一阵⿇木,业已遭人毒手。

  吕崖功力虽⾼,但也无法伤人于毫无迹象之中,他这次所仗持得手的,是利用独运匠心的特制兵刃。

  他那柄青钢长剑的剑柄中空,在龙呑口处,设有暗簧,可以于一按之下,噴出无声无息的奇毒飞芒,在数尺距离间穿透重甲。

  通常兵刃中蔵有暗器,都是向前噴,吕崖却伴作一剑刺空,从剑柄中间向后噴,自然出于任何人的意料之外。

  换句话说,他那招“卞庄刺虎”的剑尖虽然刺空,但从剑柄中所噴出的特制毒芒,业已打中封三娘的腹丹田等处。

  这等盖代凶人的所用毒物,自然极为‮烈猛‬,与封三娘的“抓魂手”一样,可以见⾎封喉。

  是故,封三娘的那只右臂,只有力举起,却无力落下。

  吕崖虽然未曾回头,但在潜心默察之下,已知攻击生效,封三娘才有举掌之声,并未发出攻击。

  于是,这位“恶纯”知道对方已失抗拒能力,遂从容旋⾝,从容挥剑,与对付百里凤,完全一样,也把一“抓魂妖妇”封三娘拦斩成两截。

  这些变化,写来虽慢,但在当时的手双方来说,却只是一瞬之间。

  何况,照情势看来,是吕崖把招式用老,后背门户洞开,似乎难逃封三娘“抓魂鬼手”的一抓之厄之间?

  由于此故“骷髅帮”帮主欧溯等,以为封三娘胜券在握,本没有任何替她接应的援手打算。

  等到情况突变“恶纯”吕崖⾝挥剑,封三娘竟毫不抗拒地,听任对方剑锋,拦横扫而过,自然使欧溯等人,要想救援,也措手不及地,惊得_齐怔住!更惊人的事情,继续在场中发生。

  “咕咚”一声,⾝躯栽倒!

  但栽倒的,不是业已被拦斩成两截的“抓魂妖妇”封三娘。

  而是以毒辣心计,暗算得手,连诛两名南荒妖妇的“恶纯”吕崖。

  吕崖倒地以后,片语未发,只是全⾝作剧烈菗搐。

  刚才的变化,把欧溯等人,惊得怔住,如今的变化,却把“慈心太君”邹二婆婆等,惊得呆了。

  跟着,第二声“咕咚”又起!

  这第二声“咕咚”是“抓魂妖妇”封三娘的一口戾气已散。

  尸⾝化为上下两截,仆倒尘埃。

  两名南荒妖妇的收场结果一样,封三娘也与适才百里凤的死状完全相同,把肝肠脏腑流得遍地皆是。

  封三娘死得够惨了吧?不,更惨的却是“恶纯”吕崖。

  就在这片刻之间,吕崖的⾝躯,业已菗搐暴缩到只有五六岁孩童大小,一双眼珠,也⾎淋淋地,突出眼眶,约莫近寸,七窍之中,一齐溢出黑⾎。

  “寰宇四恶”全是识货之人,睹状之下,一齐大惊失⾊“恶学究”杨未首先失声叫道:“吕兄,他…他…他死得好惨,这…这种情况,是…是中了最厉害的‘无影之毒’!”

  卜新亭何等机警,又善于把握机会,立刻‮头摇‬一叹道:“这般南荒凶琊,委实狠辣,想不到方才‘‮魂勾‬女’百里风向吕供奉所施展的,竟是这等厉害毒物。”

  淳于泰听得心虽暗暗嘉许,卜新亭着实应敌敏捷,把这项罪名轻轻推向业已死无对证的“‮魂勾‬女”百里凤头上。

  但这位盖代枭雄“神工⾕主”心中,却一面嘉许,一面加深了忌才之念。

  他决定利用“寰宇四恶”消灭南荒群凶后,便发动“无形之毒”消灭掉或有残余的“寰宇四恶”

  至此,武林中对手已无,霸业已固,只等卜新亭献出“天机剑客”傅天华,诛却心腹大患后,便把卜新亭一掌震死,免得此人因雄才盖世,或许会进而觊觎自己的已成霸业。

  淳于泰心中暗转之际,妙事又生。

  卜新亭适才把吕崖⾝中“无影之毒”一事,推向“‮魂勾‬女”百里凤头上之举,只是栽赃,想不到居然会有人出面,接受赃物。这出面接受赃物之人,是“骷髅帮”的帮主欧溯,他于卜新亭话完之后,冷然接口说道:“卜新亭,你猜对了,适才‘‮魂勾‬女’百里风向吕崖所施展的,正是‘无影之毒’。”

  淳于泰、卜新亭双双不噤一怔,他们两人都弄不懂欧溯突发此语作此虚认的用意何在?

  欧溯目中凶芒如电地,继续又道:“老实告诉你吧j我们今⽇所来七八人之中,不单是百里堂主会用‘无影之毒’,每个人都擅于此技,倒看你们少时在动手之间,怎样防范?“淳于泰与卜新亭二人,这才心中恍然。

  他们明⽩“骷髅帮”帮主欧溯相当厉害。他也利用饥会。对自已这边人物,危言耸听,来上个相当严重的心理威胁,则于动手之时,功力便难免打了个折扣。

  “寰字四恶”之中,以“恶弥勒”了空的情最为暴躁,念了声佛号,向淳于泰合十一礼,说道:“淳于⾕主,洒家不太信琊,我要出场试试,看对方有谁敢对我放什么‘无影之毒’?”

  淳于泰本来就打算把“寰宇四恶”用来与南荒群凶对消。倘有幸存,还要加以处置,当然不会对他们的生命安危有所顾惜,闻言之下,点头说道:“大师神功盖世,只要小心一点就是。对方大概无法施展什么狠毒技俩?”

  “恶弥勒”了空获得淳于泰允许,便缓步出阵。向如今已只胜下寥寥五人的南荒群凶,目光一注,厉声喝道:“洒家双掌之下,从不留情,你们且选个⽪坚⾁厚的噤打之人,出来会我。否则,一掌便死。未免太以扫兴!”

  那位“骷髅帮”帮主欧溯,听了“恶弥勒”了空之言后,向手下四名凶人低声说道:“这僧人虽然尚未露出⾝份面F1,但在今⽇这种场面之下,必然不是猛龙不过江,我们业已损失两人,不宜再有蹉跌。待我亲自出手…”

  话方至此,名列“南荒双妖”中另外一妖的“虎面天神”呼雷庆便接口说道:“常言道:”杀岂用宰牛刀‘,帮主何必亲自出马,这一阵让我去为封贤妹的泉下英灵,出口恶气吧!“欧溯深知“虎面天神”呼雷庆的真力之強,独步南荒,遂连连点头地。低声嘱咐说道:“呼雷供奉出手,当然定必得胜,但对方似乎也非弱者,呼雷供奉请事事小心,千万不要轻敌才好。”

  呼雷庆应了一声,便大踏步地走出阵来。

  他既有“虎面天神”之号,⾝材长得自然十分魁梧,⾼度⾜有六尺开外。

  了空向他看了两眼“哈哈”一笑说道:“果然来了个⽪坚⾁厚的,看来你大概还噤得住三掌以上的罢!”

  呼雷庆“哼”了一声,冷冷说道:“武功是动手比的,不是用嘴吹的,你准备采取见得人的方式,抑或见不得人的方式?”

  了空听得一怔,目注对方,诧然问道:“什么见得人,和见不得人?”

  呼雷庆指着自己戴的黑⾊头套,和了空戴的⽩⾊头套,朗声发话答道:“见得人的打法是双方除去头套,以光明正大的面目动手,见不得人的打法便是这般闷头打,打死了都作个不知死在何人手內的糊涂鬼?”

  了空狞声笑道:“你既然怕作糊涂鬼,洒家便发发慈悲,叫你死得明⽩一些又有何妨?”

  说完,便即伸手把头上所戴的⽩⾊头套除去。

  了空见对方那副虎头豹眼狮鼻海口的特殊雄伟貌相,立即恍然有悟地“哦”了一声说道:“原来你便是与封三娘齐名,‘南荒双妖’中的另一妖‘虎面天冲’呼雷庆么?”

  呼雷庆目光闪处,扬眉一笑说道:“不错,我是呼雷庆,可惜的是我却眼拙,认不出你是何方神圣?”

  了空方自“嗤”然冷笑“南荒群凶”阵中的“勾漏一鬼”⾼风,却向呼雷庆⾼声叫道:“呼雷兄这厮可能是与适才死鬼‘恶纯,吕崖,一同列名’寰宇九恶‘的’恶弥勒‘了空!”

  “虎面天神”呼雷庆闻言,目注了空,轩眉问道:“⾼风兄猜得可对?”

  了空冷冷笑道:“想不到你们这些僻处南荒,夜郞自大的狂徒以內,居然还有尚非眼盲心浊之辈。”

  呼雷庆听出他嘲讽之意,晒然说道:“‘寰宇九恶’之名,唬得倒寻常江湖道,却唬不倒‘南荒双妖’,你看,与你齐名的‘恶纯‘吕崖,还不是惨死一旁,把全⾝都缩成孩童模样?“了空目光微瞥已被移往壁下的吕崖遗尸。钢牙一挫,念了声佛号说道:“吕兄适才不是因艺业不敌,是遭受暗算,才会⾝中奇毒…”

  呼雷庆不等了空再往下讲,便自傲然接口道:“了空,你不要为吕崖不服,我也觉得我封贤妹一⾝绝艺毫未施展,便告⾝遭惨死,有点冤枉透顶。”

  了空道:“听你这样说法,我们这一阵是要凭‮实真‬功力,一决胜负,不再使用甚恶毒心思的了”“呼雷庆应声答道:“当然,我们可以订定一个本不容许对方有丝毫取巧机会的特殊打法,完全靠本⾝修为,一分⾼下。”

  了空向呼雷庆看了一眼,轩眉问道:“这是什么打法,你且说来听听吧,只要公平合理的,我们便立刻开始。”

  呼雷庆一面暗暗调匀真气,准备作霹雳一击,一面却神态悠闲地缓缓答道:“这方法简单,我们由第一掌开始,掌掌必须实打实接,谁先闪避,便算谁输,倒看是我吃不消你的真力,还是你接不住我的內劲。”

  “恶弥勒”了空一向以內力自持,听了呼雷庆这样说法,不噤正中下怀地,立即点头说道:“好,我对于这种不许取巧的打法,完全同意,我们立即开始便了,怎样?”

  “神工⾕”⾕主淳于泰一听他们作了如此决定,不噤也回头对卜新亭用传音密语说道:“卜兄,了空体內中有‘无影之毒’倘若这样打法,恐怕会败在‘虎面天神’呼雷庆的手下了。”

  卜新亭笑了一笑,用“蚁语传声”答道:“⾕主不要管它,我们坐观成败,听其自然,让‘寰宇四恶’败上一阵也好,了空若死,邹二婆婆和杨未二人,才会尽展所能,拚命歼敌。”

  淳于泰听卜新亭如此分析,觉得他所说有理,遂默加观战,不再发话。

  这时“虎面天神”呼雷庆,业已把真力凝定,但他居然不屑偷袭,先向了空问道:“了空你准备好了没有?我们可以开始较量了吧?”

  “寰宇九恶”比“南荒双妖”成名稍早,故而了空心中,始终有点恃技自傲,藐视对方,双眉一轩,冷冷答道:“我不必作什么准备,你随时均可出手。”  wWw.uJiXs.cOM
上一章   百劫孤星   下一章 ( → )
剑道天心碧玉青萍紫电青霜仙剑山庄铁板铜琶北令南幡江湖奇侠传张文祥刺马案大侠狄龙子大漠英雄
游记小说网将于第一时间更新百劫孤星,如果喜欢百劫孤星 免费VIP章节,那么请将百劫孤星 小说章节目录加入收藏方便下次阅读,游记小说网提供百劫孤星完本版阅读与百劫孤星免费下载,更多精彩尽在游记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