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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洪门传奇  作者:柳残阳 书号:40988  时间:2017/9/18  字数:13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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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天际忽然掠过一堆黑影,天光倏地一黯,度小月在一层层,一片片,一重重的森冷剑影中卓然而立,任那浩浩瀚瀚,无尽无绝的十数道剑光朝自己劈来,他沉凝的一声大喝,手中⾎剑在电闪光中,忽然化作一道⽩光,那么犀利而快速向首先攻来的五道剑影——

  他的长袍随着那凌厉的剑势隆隆鼓起,在凄厉的狂吼之中,三条手臂在⾎影中飞向半空,两个耳朵向地面,这五个第一拨的抢攻已完全受挫,五个人俱受了重伤,在想像中这五个人在重剑之下应该赶快收手才对,哪晓得这些人在重剑之下,不但未见退下,他们居然忍着断臂削耳之痛,惨厉的又直扑而上——

  这就是冷⾎剑士的特⾊,要么死而后已,否则是不休止的一直斗下去,非至气绝⾝亡绝不罢休。

  鲜⾎溅落在地上,那些人嘲依然‮狂疯‬的杀过来…

  度小月心神-震,道:

  “好顽劣的东西。”

  此刻——

  他知道已无法与这些几乎神智已丧,俱无理的剑手能再妥协,运起⾎剑抖出千浪层叠的一道剑幕,将攻来的这样人暂时遏退,谁知这样冷⾎杀手本不惧危难的又蜂拥而至——

  怒叱一声,度小月道:

  “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剑似云空里的游虹一瞥,颤闪着缕缕光影,剑随人走,嘶嘶剑气缭绕在那疾攻而来的剑刃之上,眨眼功夫,场中忽然静了下来,那些冷⾎剑手俱如泥塑般的站在那里,手中虽握着剑,剑却垂下来了,缓缓地,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然后,庞大的⾝子缓缓倒下…

  每个惊悸恐怖的脸上,有着不解的困惑,在那眉心之中,各自穿了一个剑痕,那剑痕宽有二指,深却五寸,一条殷红的⾎沿着眉心流向鼻间,落在那⾝黑⾐上,涔涔的滴落,凝结…

  管大仲惊颤的道:

  “剑中⾎痕…”

  他是武学的大行家,这神奇的剑中之技,令管大仲寒惧了,这一招是⾎剑十二式中最难练的夺命招式,也是洪展云称雄武林的狠着之一,他活了这把年纪,也只限于今⽇开了眼界,度小月连番施出洪展云的武功绝学,使他不能不相信这位就是“大洪门”未来的霸主…

  度小月将⾎剑斜斜的支在地上,道:

  “管大仲,我想问你-句话…”

  管大仲颤声道:

  “度朋友尽管问…”

  度小月长昅口气道:

  “你是不是‘大洪门’的弟子…”

  管大仲哆嗦了一声道:

  “‘洪通钱庄’自开业迄今,全凭‘大洪门’罩着,才一帆风顺,黑⽩两道朋友念在‘大洪门’的份上,从没砸过‘洪通钱庄’的招牌,管某人忝为钱庄的东家,能和‘大洪门’有这份情,自是‘大洪门’的弟子…”

  度小月哼了一声道:

  “那就好办了…”

  管大仲不知何来的勇气,大声道:

  “管某人虽是‘大洪门’弟子,但现在‘大洪门’一切事物全由二当家的调度,除洪天霸外,只怕无人能指挥‘大洪门’一切…”

  这说明了如今的“大洪门”已由洪天霸当家,洪展云虽是起创“大洪门”的魁首,但,那已是昨⽇⻩花,度小月虽是洪展云的传人,对“大洪门”的权掌也无济于事。

  度小月冷笑道:

  “难道你也不顾‘大洪门’的掌令…”

  管大仲一声道:

  “这…”度小月神⾊凝重的道:

  “掌令如门主,‘大洪门’最⾼权威象征就是‘大洪令’,你⾝为门中弟子,应该知道‘大洪令’的权威…”

  管大仲犹疑了一下,道:

  “掌令之下,凡‘大洪门’弟子当然要听命…”

  度小月点头道:

  “很好,你何不过来看一下…”

  那枝三角小旗在微风中展露出来“大洪门之令”五个金子耀眼清晰,管大仲吓得急忙从椅子上爬起来,恭敬的跪了下去。

  这一跪不要紧,全厅上除了云盖天和那书僮之外,几乎全半跪着,度小月凝视了全场一眼,道:

  “原来全是门中弟子…”

  管大仲低下头去,道:

  “度朋友,你虽握着‘大洪门’掌令,那并不表示你就是我们的魁首,如果你以此要挟,嘿嘿,只怕难令大家心服…”

  度小月冷笑道:

  “见了掌令犹要争辩,你这人真是死有余辜。”

  吓的一哆嗦,管大仲道:

  “属下不敢。”

  云盖天嗤道:

  “老管,洪展云老门主不仅将一⾝武学传给了度兄弟,连⾎剑令旗全给了度兄弟,这表示的意义是什么,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如果你一定要坚持你自己的看法,嘿嘿,只怕你这‘洪通钱庄’要自江湖上除名…”

  管大仲一震道:

  “是,是…”

  他是个生意人,生意人最懂得如何运用手腕,在这种情形下,他知道如何去将本求利,云盖天也是河洛道上的一名狠角,双方也有着不算短的情,管大仲想通了其中利害,立刻见风转舵,态度上已恭顺多了。

  度小月收起大洪令,冷冷地道:

  “姓管的,我展示大洪令并不是要兄弟听我的,不过是告诉你,‘大洪门’已让许多叛徒霸据,江湖有江湖的法统,凡事都要有个依归,我仅代表洪展云老爷子清理门户,往后你要听谁的全看你自己…”

  挥挥手,那些“大洪门”弟子全站了起来,此时,厅中“大洪门”弟子已不若先前那种敌对的态度,对度小月已有了相当的恭顺…

  想了想,管大仲咬着牙道:

  “门主,属下…”

  大笑一声,度小月道:

  “你终于想通了…”

  管大仲満脸通红的道:

  “度门主有何吩咐,尽管差遣…”

  他立刻挥退了那些属下,此刻的大厅中只剩下他及云盖天和度小月三个人,在话语间,管大仲已热络了许多。

  度小月沉思道:

  “老管,我想问你-个问题…”

  管大仲想了想道:

  “请门主吩咐,管大仲知无不言…”

  度小月嗯了一声道:

  “在你的地面上,可有‘大洪门’兄弟,我是指咱们门里的据点…”

  管大仲正⾊道:

  “方圆百里中‘大洪门’有将近七八个分支机关,各司所职,在各行各业中互为因应…”

  度小月点点头道:

  “很好,我想由他们传达一下洪老爷子已死的讯息…”

  管大仲大笑道:

  “门主何必那么费事,今晚,这七八个地方的兄弟都将有专人来此,是我们每两个月同庆的聚会,度门主何不参加…”

  度小月点点头道:

  “在什么地方?”

  管大仲低声道:

  “在⻩家祠——”

  度小月挥挥手道:

  “很好,我晚上会来…”

  他拉着云盖天往厅外行去,管大仲急忙送出门外,脸上刹时露出一丝诡秘的笑意,仿佛“洪通钱庄”又做了一桩大买卖…

  路上,云盖天沉思半天道:

  “度兄,你认为管大仲可靠么?”

  度小月闻言大笑道:

  “至少在目前他不敢怎么样,生意人从不做亏本生意,他如果是聪明人,应该会把利害得失看的很清楚,目前他已没有选择…”

  云盖天赞道:

  “度兄不仅胆识过人,连运用谋略都⾼人一等…”

  度小月哈哈两声道:

  “云兄与我虽然萍⽔相逢,但浅言深,今⽇蒙拔刀相助,十分感,万望云兄往后能…”

  云盖天忽然面上一冷,目光落在远处,道:

  “哪里,哪里…”

  他眼光一直盯在对街那个⾝着紫蓝大袍的黑面汉子⾝上,那汉子⾝旁跟了四五个佩剑汉子,行在大街上耀武扬威,那德令人作呕…

  度小月一怔道:

  “云兄和此人认识?”

  云盖天摇‮头摇‬道:

  “不认识,不过这个人在沙河沟这一带却相当有名,是恶名,不是善名,这个人叫周大鹏,是‘煞星堡’少堡主,不仅贪好⾊,犹横行乡里…”

  度小月一怔道:

  “‘煞星堡’是不是属‘绝地十三堡’中一堡?”

  云盖天点头道:

  “不错,‘煞星堡’在‘绝地十三堡’中属于大堡之-,他们十三堡联合结盟,互为呼应,以蓝胡子为首,据地称雄,各有各的买卖,各有各的地盘,老百姓在官家要上官税,在地方要给这些堡上保护税…”

  点点头,度小月冷笑道:

  “云兄,咱俩闲来无事,何不找点事调剂调剂,这位周朋友活该倒毒霉,遇上我俩…”

  云盖天大笑道:

  “我正有此意…”

  此刻“煞星堡”少堡主带着那几个随从已转进大街正中,他们似乎是有所图谋,在吆喝中,直往“正泰粮行”行去,这时粮行里早已走出一个管事,恭⾝哈的将这些爷们了进去。

  周大鹏在粮行里大模大样的那么一坐,那管事急忙奉茶送烟,道:

  “少堡主,今⽇亲来…”

  周大鹏冷冷地道:

  “你的老板怎么不来见我…”

  那管事急忙道:

  “敝东家…”

  话声未落,正泰粮行的东家尤老板已自外面进来,他额头冒汗,一脸惶恐的样子,拱手道:

  “难得少堡主亲临,不知少堡主有何指教?”

  周大鹏冷冷地道:

  “尤老板,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爹马上要过六十大寿,少爷我正愁着没有东西好送,想起你们家有个⽟雕狮子,嘿嘿,我么就老实不客气的来向你要了…”

  尤老板神情一变,道:

  “少堡主,那是祖上九代相传之物,它的价值并不昂贵,只是先祖留下的纪念物品,实在无法…”

  周大鹏闻言眉头直皱,尚未开口已有一个家丁怒叱道:

  “真他妈的不开眼的东西,我们少堡主看上你家的东西,是你姓尤的光彩,把⽟狮子献给少堡主,我们‘煞星堡’可免你三年保护费…”

  尤老板苦丧着脸道:

  “这位老哥你有所不知,尤家这个⽟狮子祖传子,子传孙,代代相传,为人子孙实在无法…”

  那个黑⾐汉子哪容他说下去,挥掌一拳将尤老板打得七荤八素的満嘴淌⾎,那汉子哼哼地道:

  “给脸不要脸,⽟狮子我们少堡主是要定了,除非你不想在沙河沟混了…”

  尤老板气结的道:

  “你们讲不讲理,少堡主,天理王法,何…”

  周大鹏叱道:

  “给我重重的打…”

  这一吵闹早将街坊邻居惊动了“正泰粮行”大门外早已集満了看热闹的人群,那几个“煞星堡”的弟子,听少堡主下话来,七手八脚的将尤老板整了个死去活来,街坊们都认识这位周少堡主,谁也不敢出面调停。

  此刻人群里忽然一声冷笑,度小月不屑的道:

  “仗着有点武功就横行乡里,‘煞星堡’也太猖狂了。”

  云盖天冷笑道:

  “何止猖狂,简直无聇,周老头过六十岁生⽇就要别人献出⽟狮子,如果是九十岁岂不是要…”

  两人一吹一唱把“煞星堡”少堡主周大鹏给气的跳了起来,他目光冷刃般的朝人群里张望,大声道:

  “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只会躲在那里放庇…”

  度小月站了出来道:

  “你就是‘煞星堡’的周少堡主?”

  周大鹏得意洋洋的道:

  “不错,既然知道本少堡主的大名,还不立刻滚开,难道你是吃了熊心豹胆…”

  度小月淡然一笑道:

  “你的运气实在很差,不幸的遇上我,江湖上人人都买你们‘煞星堡’的帐,唯独我不买…”

  周大鹏神情一变道:

  “你是谁?要知道凡与‘煞星堡’为敌的人没有一个能活过明天。”

  云盖天朗声大笑,道:

  “姓周的,你少给自己贴金,‘煞星堡’是块什么料,咱们早掂量过了,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你今⽇碰上我们,只怪你祖上没有烧⾼香…”

  周大鹏当着这么多人面前何曾受过如此的屈辱,他一向跋扈嚣张,何曾遇过有伤颜面的事,闻言叱道:

  “给我拿下!”

  那几个汉子早已红了眼,闻言立刻‮子套‬剑来,冲杀过去,度小月不屑的道:

  “少堡主,这些角⾊实在不怎么样,还是你来吧。”

  这个人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一见眼前的两个人气宇轩昂,-仪态不俗,顿知今⽇遇上辣手人物了,一听对方撂下话来,当下一沉声的道:

  “也好。”

  哪知在人群中此时突然有人说道:

  “少堡主,这里给属下处理…”

  此人的话声好冷,冷的像冬天里的冰渣子,度小月朝话声处略略一瞥,已见一个长发披肩,眉含杀气的中年汉子缓缓行来,此人右手提着冷剑,左臂已失,仿佛是被人用刀砍掉一样。

  云盖天脸⾊一怔,道:

  “独臂剑客老沙,还是‘煞星堡’的总管,一⾝功夫奇⾼,是江湖上有名狠角,度兄可不能小视此人…”

  独臂剑客老沙望着度小月道:

  “你不该开罪我们少爷…”

  度小月冷冷地道:

  “我已开罪了又怎么样?”

  独臂剑客老沙冷涩的道:

  “那你就得死!”

  他说出的话,简短而有力,每一个字从他嘴里进出来,都像一柄利刃似的能穿透别人的心底,是那么生冷…

  抿抿嘴度小月道:

  “贵少堡主既非皇亲又非国舅,人也不过是个只会欺负善良百姓的恶而已,得罪他的人都得死,他欧打尤老板是不是应该死…”

  这番话说的义正辞严,围观的街坊们俱同声喝好,独臂剑客老沙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只冷声道:

  “只因为他是少堡主,仅这点你就得死。”

  度小月哈哈大笑道:

  “‘煞星堡’只不过是个江湖上的小土地庙,没什么了不起,老沙,你是进错了家门,投错了胎,我度小月不信这个琊!”

  老沙一挫⾝子道:

  “动手吧,我不喜与动嘴⽪子的多说话。”

  他真是很怪僻的人,手中长剑有如灵蛇般倏地指向度小月的咽喉之处,出手之快,有如疾风,仅这一手剑式,已可看出老沙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周大鹏耀武扬威的道:

  “老沙,先把他的⾆头割下来。”

  老沙恭声道:

  “少主放心,他跑不了。”

  度小月真没想到这主仆二人如此狂妄和无知,把天底下的人,视如粪土,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冷笑道:

  “不给点教训,你不知道天外有天…”

  略一移⾝形,人已脫出老沙的剑光之下。

  老沙一怔道:

  “好⾝法,怪不得敢这样嚣张呢…”

  老沙就是老沙,他可不同于一般剑手,冷厉的长剑在他手中有如冰天雪地里的顶头风,犀利而快速,凶霸而无情,仅是三数招,已可看出此人功力很深。

  度小月“呛”地一拔⾎剑,那一串铃像敲碎了珠盘一样,清脆而悦耳的响彻空际,度小月冷冷地道:

  “老沙,你会后悔这一战。”

  老沙在那柄⾎剑一抖露出来的刹那,神情已极不自然的转变了,他神情在这一刹那,突然变的凝重不已,道:

  “你姓度一-”

  度小月点头道:

  “天下姓度的只此一家,老沙,有什么问题么?”

  老沙长剑斜举,道:

  “原来你就是那个与‘绝地十三堡’为敌的度小月,我老沙真幸运,居然在这里遇上你,嘿嘿,听说你连劈江湖四狼,我们十三堡的人恨不得生吃你⾁…”

  度小月抖抖长剑道:

  “现在你还要割我⾆头么?”

  目光如刃,老沙沉声道:

  “我要你的命…”

  一柄生冷的长剑在他手中像通灵般迅快幻化运转,只觉一缕剑影,呼啸着往度小月的⾝上卷去。

  度小月知道今⽇遇上剑中⾼手,虽然对方的剑势看似轻描淡写,但那暗中的劲道可不同凡响,招招都是致命之处,剑剑都能销人神魂。

  但度小月的⾎剑更是凌厉,竟能穿破老沙的剑幕,在剑击声中震退了老沙的长剑,而硬指向老沙的‮腹小‬——

  老沙颤声道:

  “好剑法。”

  他嗜剑如命,一生都在钻研武功,浸剑招,在剑道中他自认已下过苦功,虽不能开山立派,但也称得上一派宗师,哪知今⽇遇上度小月,他忽然觉得自己的长剑在对方的剑影里居然施展不开,而且难以突破…

  度小月叹息道:

  “老沙,太可惜了。”

  老沙一剑点出道:

  “可惜什么?”

  度小月运剑劈出道:

  “你有这么好的功夫,竟甘心屈居‘煞星堡’…”

  老沙吼道:

  “去你的…”

  威猛的剑幕中透着无限的杀机,老沙目露凶光,一剑自左扫右,斜劈度小月的右侧,这一招是置度小月于死地,度小月沉喝一声道:

  “着一一”

  他的剑太快了,快的令老沙居然闪避不及“当”地一声,老沙的剑已掉在地上,两手指已被度小月削了下来,那还是度小月留情,不然他的那条老命都无法保了,但,度小月那份好意,并不能令人赏,尤其是老沙,他面如死灰,目中一片惨⽩…

  他沉痛的道:

  “你为什么不杀死我…”

  度小月叹道:

  “你是个人才,也是条汉子,我…”

  老沙怒叱道:

  “你砍了我两手指,那不比杀了我还痛苦?我的左臂没了,右手断了两手指,还能再玩剑么?度小月,我愿死在你手里,但不愿这样活下去…”

  度小月淡淡地道:

  “大丈夫何能轻言去死,你虽不能再玩剑了,但,那并不表示你是个废人,也许…”

  老沙哼声道:

  “我这个人除了玩剑外,还能⼲什么?度小月,我这一生中与人手只失败过两次,一次我自断左臂,这次我虽不能再自断右臂,但我愿把这条命给你…”他这个人烈如火,执起地上的长剑,猛地一剑刺向自己的心坎之处,这变化来的太快,度小月想抢救都来不及了。

  周大鹏急声道:

  “老沙,你这是⼲什么?”

  老沙含笑道:

  “告诉老堡主,老沙保护少主不力,技不如人,再活着实在更痛苦,我这样死的比较安心…少主…我想告诉你-句话…”

  周大鹏有点惶恐的道:

  “老沙,快说…”

  老沙口气,道:

  “少主,最好不要与姓度的…为敌…他…他的武功太可怕了…是…我…仅见的…⾼手…”

  底下的话没说完,人已倒地而死。

  周大鹏冲出街上,指着度小月道:

  “你要陪着他死!”

  淡淡的一笑,度小月道:

  “他因你而死,你如不为恶乡里,他不会败在我的剑下,也不会自尽而死,姓周的,应该陪他去的是你…”周大鹏忽地从⾝旁的护卫手中夺过一柄长刀,嘿嘿两声,人已穿空而来,大声叫道:

  “放你的庇,老子宰了你。”

  这人已娇宠惯了,本不将别人放在眼里,那柄大长刀在他的手里,如四两棉花一样,仿佛手中无物,一抡刀影,颤起十数个刀浪,席卷而来。

  度小月还没出手,云盖天已抢出来,道:

  “把他给我。”

  手中忽然多出一柄扇子,硬将周大鹏拦了下来。

  周大鹏喝道:

  “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架梁…”

  云盖天冷冷地道:

  “我姓云,今⽇专程教训你的…”

  神情一凛,周大鹏心底凉了半截,他惊问道;

  “河洛神剑云盖天…”

  点点头,云盖天道:

  “正是在下…”

  周大鹏叱道:

  “你俩都该死,如果你不想再在江湖上混,嘿嘿,那你就和‘煞星堡’为敌好了,那后果是很悲惨的…”

  点点头,云盖天用扇子斜指周大鹏道:

  “你今天也很惨,因为遇上了我们…”

  “呼”地一刀砍了过来,周大鹏早将刀上运⾜了劲,那一刀是集聚了全⾝的劲道,其势如山,恨不能一刀将云盖天活劈生撕,云盖天知道此人练的是外家功夫,一顿⾝形,手中折扇化作一缕疾风,遥空点上周大鹏的前。

  周大鹏那一刀砍出,已失去了云盖天的影子,立时知道不妙,他急忙菗⾝,大刀抡起一片光影,回⾝自救,无奈对方的扇招太快了,⾝子一震,长刀“当”地落地,人已钉立在地上。

  他颤声道:

  “你…”云盖天点了周大鹏的⽳道,哈哈大笑道:

  “原来你不过如此。”

  这只怪周大鹏平⽇太恋女⾊,那⾝子骨早已掏虚了,没几招便受制于人,他⾝子无法动弹,那张嘴却不饶人,愤愤地道:

  “你等我爹来,那后果你就知道了…”

  云盖天哼声道:

  “你老爷子不过是个老糊涂,养你这种儿子等于制造了一个废物,他来了更好,不来我还要去找他呢…”

  周大鹏骂道:

  “姓云的,你是‮八王‬蛋…”

  云盖天转头望了度小月一眼,道:

  “度兄,对嘴硬的人咱们是不是要给点教训…”

  度小月嗯声道:

  “最好让他知道什么是做人的道理…”

  那几个家丁一见少主人被制,顿时吓的慌了手脚,平⽇他们威风惯了,此刻自知技不如人,只愣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

  云盖天用扇指着周大鹏道:

  “这坏东西贪好⾊,他那两个耳朵又大又厚,看来十分讨厌,度兄,我就拿下他的耳朵…”

  这一着可吓坏了周大鹏,他颤声道:

  “你敢…”

  云盖天哼声道:

  “我有什么不敢的…”

  仅那么一挥手,两只⾎淋淋的耳朵已被他撕了下来,周大鹏大叫一声,眼珠子瞪的很大,⾝子却动弹不得,额际上早滴下了汗珠,愤愤地望着云盖天…

  云盖天一拉度小月大笑道:

  “度兄,咱们喝酒去…”

  在大笑声中,两个人很快的消失在人群中…

  而在这时,远处已响起一阵急促的蹄声,十几个全⾝黑⾐的佩剑骑士风驰电掣的朝这里奔来。那几个家丁一见,不噤呼道:

  “堡里的人来了…”

  周大鹏怒叱道:

  “没用的东西…”

  他痛的眉额皱着,眼里几乎要进出泪⽔,那些骑士闪电而至,一个紫袍老人飘⾝而落,望了地上老沙的尸体一眼,讶异的道:

  “他死了…”

  周大鹏叫了一声道:

  “老莫,快‮开解‬我的⽳道。”

  老莫嗯了一声,随手一弹,‮开解‬了周大鹏的⽳道,那老莫是个狠角⾊,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叫老莫,江湖上有人说:“宁遇阎王,莫遇老莫。”煞星堡的大护法,他脸⾊凝重的掠过一丝愤怒,道:

  “谁⼲的…”

  周大鹏恨声道:“度小月和云装盖天,那两个杂碎”

  老莫冷冷地道:

  “他们还在沙河沟…”

  “他们走不远,老莫,我要亲手宰了这两个‮八王‬羔子,你是咱家的大护法,这仇可不能不报…”

  老莫杀机布満在那冷酷的脸上,斩钉截铁的道:

  “少主,你放心,这两个人跑不掉…”

  他是个武学的大行家,没有立刻行动,却很仔细的检视老沙的伤痕,他看见老沙那失去的两指头,顿时使他感觉到这件事情的辣手,沉思道:

  “果然是⾼手的手法,砍了老沙的手指,使他无法再用剑,剑是老沙的命,不能用剑,那活着如同废物,老沙当然会自尽,如果是我,我也会‮杀自‬⾝死,不过这个人是谁?能砍了老沙的手指,江湖上这样的人并不多…”

  忖念未了…老莫已跃⾝上马,道:

  “咱们去追…”

  蹄声急骤而起,十数道骑影狂奔而去…

  一场⾎雨腥风眼看又在沙河沟展开,那无尽的杀戮永无休止的延续…

  ⻩家祠。

  那供奉着⻩氏历代祖宗的⻩家祠堂,在静谧中却显的那么久远,颓废的墙垣,斑驳的霜瓦,在说明⻩家祖祠已有数十代在这里了,天井里有-口古井,一只大⻩狗老迈的趴伏在井边,不时抬起头望着门槛外面…

  枯⻩的落叶飘落在大院里,居然无人清扫,可见这祖祠不仅年久失修,更是无人管理,如果列代宗祖地下有知,当会浩叹子孙不肖,也太不知慎终追远了…

  冷冷清清的⻩家祖祠,今⽇却有点异样的热闹,祠里此刻已有几个劲装的汉子在整理院內外的杂物,在大厅上摆了一桌丰盛的菜肴,那几个劲装汉子整理完毕各自退去,大厅上只留两个人守着——

  管大仲今⽇居然没有随⾝家仆,他一个人首先进⼊⻩家祖祠,环目略略扫了四周一眼,问那两个留守的汉子道:

  “都照我的吩咐办好了么?”

  那两个汉子同时恭⾝道:

  “全预备好了。”

  似乎相当満意,管大仲选了个位置坐下,也就在他刚落坐的当时,四个⾝穿袈裟的僧人已鱼贯而至,管大仲急忙站起来,道:

  “四位神僧请坐…”

  那四个僧人乃沙门“四神僧”老大叫弥陀,‮二老‬叫慧陀,老三叫智陀,老四叫善陀,这四僧俱是了无善意,一股冷肃的不吭不哈的坐了上去。

  弥陀只冷冷地道:

  “他会来么?”

  管大仲淡淡地道:

  “一定会来。”

  弥陀嗯了一声道:

  “很好。”

  他再也不说话,四个沙门僧人俱眼帘低垂,坐在那里不言不动,管大仲仅淡淡一笑,眼光瞧着门外,不一会,⻩影一闪,一个⾝着大⻩袍,脚穿芒鞋的中年汉子跨了进来,他朝里面一望,呵呵笑道:

  “四僧已到,我神相铁布⾐,不算最早但也不算最后,嘿嘿,老管,地面上你最罩得住,今⽇你可要弄点好酒好菜…”

  管大仲大笑道:

  “老铁,放心,我已准备好了女儿红…”

  “那可不能少了我路中杰一份…”

  话语中,大厅中已跃下一个灰⾐老叟,他长的獐头鼠目,一脸病容,但说话的中气却相当宏阔,他瞄了四僧一眼,伸手住桌上那盘醉抓去,道:

  “天津醉,别有风味…’

  神相铁布⾐倏地一伸手,敲向他的乌爪,道:

  “主客未到,你可不能先动手。”

  路中杰一缩手,一条腿已进了手里,哈哈地道:

  “到嘴的鸭子能让他飞了么?”

  他手法快速,不容神相铁布⾐来抢那条腿,已-口咬了一块⾁,一面嚼一面晃着头,又道:

  “嗯,好香,好香。”

  神相铁布⾐道:

  “还有谁没来…”

  管大仲沉思道:

  “金少秋…”

  路中杰冷冷地道:

  “那个不要脸的东西…”

  屋外有人冰冷的道:

  “你又在背后骂我了,老路,当心我撕了你的嘴。”

  金少秋竟是个油头粉面的⽩净书生,此人一脸琊气,眼珠子乌溜溜地转,他一进门,瞄了四处一眼,继续说道:

  “怎么没有粉妹?这么好的场合,再来几个粉头,嘿嘿,那就相当有情调了,老管,你说是不是…”

  管大仲嘿嘿地道:

  “如果你是来玩乐的,嘿嘿,那你还是请走…”

  金少秋大笑道:

  “除了玩乐,我还会杀人…”

  神相铁布⾐冷笑道:

  “杀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金兄只怕连只都杀不了,那时候你这金字招牌只怕要砸锅了…”

  金少秋冷哼道:

  “那你何不试试我的快剑…”

  沙门四僧老大弥陀霍地眼一睁道:

  “你们能不能少讲两句?我们兄弟可要运一下武功,如果你们再碍我兄弟练功,嘿嘿,别怪本僧不客气了…”

  管大仲挥手道:

  “别吵,别吵,咱们的客人就到了。”

  果然,祠外响起了细碎的步履声,但见度小月和云盖天并肩而来,两人一跨进大厅,云盖天已很快的看了场中诸人一眼,神情略略有点怪异,道:

  “这些是大洪门的…”

  管大仲连忙道:

  “不,不,这里除了铁布⾐和路中杰是大洪门的兄弟外,其余几位虽非门中之人,但和咱们大洪门却有着相当的渊源…”

  度小月不解的道:

  “管兄弟不是说今⽇是本门的聚会…”

  管大仲显的有点尴尬的道:

  “度门主请听在下解释,这几位都是久仰二位的大名已久,今⽇一听二位莅临沙河沟,所以就不请自来…”

  度小月和云盖天互相对望了一眼,顿时知道管大仲解释的太牵強了,此刻各人俱已落座,管大仲立即命那几个仆役端酒上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神相铁布⾐忽然目中精光一闪,道:

  “度朋友,在咱们宾主关系没弄清之前,我铁布⾐有一事想向度朋友请教…”

  度小月含笑道:

  “请说。”

  铁布⾐朗声道:

  “听说本门洪门主已死,他怎么死的?死在谁的手里?”

  度小月面上一阵凄然道:

  “洪老爷子的确死了,他是死在洪彪之手!”

  铁布⾐怒叱道:

  “好贼子,这是忤逆不孝…”

  沙门四僧始终没有说过话,这时那老大弥陀借了几分酒意,忽然嘿嘿一笑,仰首饮了一口女儿红,道:

  “神相呀,神相呀,姓度的几句话,你就那么愤怒的冲动,嘿嘿,这件事情我们沙门四神僧却有不同的看法。”

  语气尖酸,话语冰冷,没有一点善意。

  铁布⾐一怔道:

  “弥陀,你话中有话…”

  弥陀嘿嘿地道:

  “据我们盟主传来的讯息,却全不是这么回事,江湖上消息传的最快,人人知道姓度的…”

  金少秋此刻着一双眼,道:

  “有人说杀洪门主是你姓度的…”

  度小月脸上略见讶异之⾊,淡淡地道:

  “这真是加之罪,我度某人顶天立地,洪老爷子不会⽩⽩的这样死,那些设计惨害他的人一个也别想躲过正义的制裁…”

  他说的义正辞严,语辞昂,直贯云霄,那沙门四僧互相看了一眼,智陀冷笑道:

  “只有三岁童子才会相信你的话…”

  度小月忽觉这几个人对他有着相当的敌意,他心里不觉洋溢着一股子愤怒之意,不屑的道:

  “出家人没有一点口德,只怕…”

  云盖天霍地站起来,道:

  “度兄,这是沙门四恶,别看他们穿着一⾝出家人的僧⾐,以佛门中人自许,其实这四大恶僧比那些鼠辈还要可恶,几乎所有的坏事做尽,咱们一进门,我已知道会无好会,宴无好宴,有这四僧在这里,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哼哼,看来这位管朋友暗怀鬼胎…”

  路中杰急声道:

  “这里面有误会…”

  管大仲面上一冷道:

  “路兄,你先别嚷嚷,这件事洪二当家的可有手谕,务必扫除‘大洪门’的障碍,你和铁布⾐都是门中兄弟,今⽇可不能菗腿…”

  度小月哼声道:

  “管大仲,你敢设下这种圈套对付我,很好,我对你只有一句话可说,那就是你该死…”  WwW.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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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满弓刀关山万里飘客拂晓刺杀凤凰罗汉坐山独尊劫渡心指断刃千魔之仇起解山庄怒剑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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