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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青龙在天  作者:柳残阳 书号:40975  时间:2017/9/18  字数:11476 
上一章   第十六章 血泪交织情逾手足    下一章 ( → )
  劳爱与方敬⽟二人跨马直驰六盘山,不料距离六盘山不过半⽇马程时候,劳爱竟发起⾼烧来了。

  方敬⽟一看便知道是疲累过度加以受伤而起,四下环视,这一带竟连个人家也没有。

  枣骝马上,劳爱已是目头晕,左右晃

  方敬⽟连忙问道:“当家的,我们找地方荫凉一下如何?”

  劳爱満面泛红,嘴角泛紫,她‮头摇‬道:“回…回…六…盘…”

  不料她话未完,双手一松人便要往马下跌下去——方敬⽟一见,长⾝而起,腾跃中暴伸双臂,就在距离地面一尺处托住劳爱⾝子。

  方敬⽟不用再摸试,已知劳爱烧得厉害,匆匆抱着劳爱找到一棵大柿子树下面,先给劳爱‮开解‬⾐扣,取下⽔壶忙着给劳爱弄些⽔⼊口。

  然而,劳爱双目紧闭,嘴不能动,四肢瘫软,形同半个死人。

  有道是,好汉也怕病来磨,别看劳爱平⽇生龙活虎,到了这时候也只有哎唷的份了。

  正午的⽇头当头晒,秋老虎依旧热坏人,四下里山石树木荒草之外,实在没有可以遮的地方。

  方敬⽟好一阵思忖后,只得抱着劳爱骑上马,缓缓往六盘山驰去。

  这半⽇马程可真叫方敬⽟辛苦,有时劳爱会发出呓语,似清楚又含混不清,似乎是说:“你…们…谁也…别…想…”

  方敬⽟知道劳爱內心痛苦,现在她吐出心声,那是平⽇久已积庒在心中的郁闷。

  不时的,方敬⽟见劳爱口⼲裂,便忙着往劳爱口中滴⽔,怀中抱着如花似⽟的劳爱,却因为劳爱这种伤痛病苦又发⾼热,使得方敬⽟紧张得杂念全消,一心只想着早点赶到六盘山。

  夕已洒下一抹嫣红,六盘山尚在二十里外呢,而方敬⽟怀中的劳爱却动了一下,无力的睁开眼睛来:“我…好渴…”

  方敬⽟立刻又取出⽔壶送到劳爱口边。

  一连喝了几口,劳爱这才稍稍清醒些,道:“我…我…这是…在哪里呀…”

  听口气辨声音,方敬⽟知道劳爱被烧昏了,忙低头小声在劳爱耳边,道:“当家的,我们快到六盘山了。”

  劳爱道:“六…盘山?”

  方敬⽟又小声道:“当家的,你已昏了半天,如今还是在发烧呢!”

  劳爱想直起⾝子,却又被方敬⽟一手搂紧在怀,道:

  “当家的忍着点,闭起眼睛歇着,就快到了。”

  劳爱无力的一头倒在方敬⽟的怀里。

  蹄声“得得”远处已是六盘山的⼊山口,骑在马上的方敬⽟低头看了一下劳爱,想起昨⽇当家的还只是受了伤,今⽇突然发病,实在令人难以预料。

  所幸终于把当家的送回来了。

  方敬⽟抱着劳爱骑在马上,也才刚刚接近山道:尚未开始往第一座山前那条青石道登去呢,突然一声沉喝:“站住!”

  方敬⽟忙⾼声道:“劳当家在此,你们快来接!”

  方敬⽟语音刚落,立见一阵⾐袂声从三面围来,明亮的月光下,只见二三十黑巾包头大汉,兔起鹬落,刹时已把两匹马围住。

  其中人一冲而到了方敬⽟马前,急切地问道:“你怀中可是当家的?”

  方敬⽟道:“不错,当家的正发⾼热,你们快找人带路回总堂。”

  只见那人伸头月光下望向马上的劳爱,大惊之下遂放⾼声狂叫,道:“放箭,如今是余爷前山守夜,快往上禀告。”

  不旋踵间,便见一支带着火焰的响箭向⾼空。

  山头上也立刻发出一支火焰响箭。

  要知火焰响箭是青龙会紧急时候才施放的信号,如今响箭升空,早听得半山上,一声雷吼,道:“山下面什么事情不得了的,竟施放火焰箭。”

  是的,这正是余唐的吼声,他见山前并未来什么大批人马,心中自然生疑,是以边往山下冲来,双手握着板斧狂叫连连…

  方敬⽟见来了余唐,忙⾼声道:“余兄来了,山上可有大夫?”

  余唐一怔,奔近方敬⽟面前一看,道:“是方家兄弟来了,你怀中抱的何人?”

  方敬⽟道:“是当家的,她受了伤又发⾼热,已经大半天了,得快找大夫医治呀!”

  余唐一听,又见方敬⽟抱着当家的,早吼道:“快快快,找到石冲再说。”

  方敬⽟一听,立刻策马登山,直到山后的大茅屋把马留下来,才又抱着昏的劳爱过了吊桥,奔到青龙会的正厅上,这时石冲等人早已得到信息全赶过来了。

  把劳爱平放在那张长方桌上,早有人取出棉被来,只是劳爱肩背伤的很重,只得垫起来躺着。

  方敬⽟吁了口气,道:“总堂可有会岐⻩之士?”

  石冲看看天⾊,道:“一般‮物药‬是有些,但当家的如此病重,那得要快去请大夫了。”

  祈老八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哪个‮八王‬蛋伤了我们当家的?”

  方敬⽟道:“太多的话我会对各位细说,眼下还是先救当家的才是要紧呢!”

  石冲点头,道:“对,对,我去取药来。”

  青龙会也存了些丸药之类,石冲立刻命人取来温⽔替劳爱服下。

  这时大元对石冲道:“石冲管,我连夜下山去一趟,想法子请来大夫再说。”

  石冲道:“不,你们守着当家的,由我前去请大夫。”

  韩彪气呼呼地道:“我就说嘛,赴约的事不可独往,偏就当家的——”

  余唐怒道:“这时候你老韩还放这种闲庇呀!真是的。”

  韩彪一愣,听那石冲道:“距离我们最近的也只有平凉镇,快马加鞭天亮我便能赶回程,你们各位可得细心的照顾当家的了。”

  余唐早叫道:“老石呀!你可要快呀!我看当家的还真是烧得够呛,真担心…”

  祈老八怒道:“别尽往坏处想,当家的不是短命相。”

  石冲沉声道:“你三个没一人说出好听的,我走了!”

  这时坐在一旁的方敬⽟似是过气来,见石冲走,忙招手,道:“石总管等等。”

  石冲回头,道:“方兄弟有事待?”

  方敬⽟道:“当家的先是受刀伤一二天发病⾼烧不退,你可得把话说清楚,大夫也好开方。”

  石冲点头,道:“我记下了。”

  石冲匆匆下山走了。

  他是赶往平凉镇的。

  方敬⽟这时候才低声问一旁的大元,道:“如今可有什么吃的,上午到现在我是滴⽔未进呢!”

  大元一听,一拍脑袋,道:“大伙见当家的这般光景,倒把方兄搁在一旁了。”

  余唐早吼叫道:“进来个活人!”

  早见一个大汉走进来,道:“余爷吩咐。”

  余唐道:

  “快叫灶上弄几样吃的送上来,方爷这里还饿着肚⽪呢,叫他们快点弄来。”

  大元又问道:“方兄,当家的这是怎么会‮腾折‬成这般样子?”

  韩彪也道:“趁当家的刚服过药,方家兄弟且细说来我们听听。”

  祈老八与余唐二人早拉过椅子坐在方敬⽟⾝边,就等方敬⽟细说从头了。

  不料方敬⽟环视各人一眼,笑道:“对不起,这时候我才感到连说话的精神也没有了,各位仁兄还是稍待片刻,等我有了力气再说,如何?”

  方敬⽟这话真是一些不假,他其实连午饭也未曾⼊口,劳爱一发病便来势汹汹的好不吓人。

  要知一个不常生病的人,一旦发病便是这样。

  方敬⽟为了劳爱,早已手忙脚的忘了自己,更连吃喝也不顾的只是一心要把劳爱送回青龙会。

  现在——方敬⽟见大伙全副精神对准劳爱,而把出力气的人冷落一旁,当然也就不再客气的向大元讨要了。

  可也真够快的,灶上的人本也准备睡下了,听说当家的受伤回来,全都起来了。这时听吩咐做吃的,还以为当家的尚能吃喝,便立刻做了些细软可口的送上来。

  方敬⽟也不管送上的什么,拿起来便一扫而光。

  推开碗筷,方敬⽟这才缓缓地道;“那⽇我说要回西凉槐山,其实只是个借口,因为当家的不许你们任何人跟去,而我却觉得当家的涉险不值得,所以事先我便去了渭⽔河的飞鼠崖。”

  余唐道:“你去飞鼠崖,当家的必不⾼兴!”

  摇‮头摇‬,方敬⽟道:“直到那时,我方敬⽟尚不是青龙会一份子,即算当家的见了我也是无话好说了。”

  祈老八哈哈一笑,道:“方兄弟⾼招,怪不得那⽇你定要槐山回来再加⼊我青龙会,原是有心人呢,哈…”方敬⽟道:“前晚确也十分惊险,狼山风雷尚邀了关洛杀手淡云一人不算,暗中还有个‘渭河怪叟’成浩呢!”

  韩彪怒骂道:“这算他妈的什么对决单挑斗,风雷老儿简直就是吊死鬼卖⾁——死不要脸嘛!”

  方敬⽟道:“一开始我暗中尚见当家的抢得先机,可是三个老东西全是老狐精,他们似是早有默契,三十回合以后便开始抢攻,这时候…”

  余唐道:“你出来了?”

  方敬⽟‮头摇‬,道:“我本想出手的,可是忽然远处人影一闪,我知道必是对方来的,是以准备击来人,不料那人在遥望一阵后,刹时又走得无影无踪,这时我再往飞鼠崖望去,唉…当家的重伤成浩与淡云以后,自己也受了伤。”

  韩彪怒道:“是谁伤我们当家的?”

  方敬⽟道:“从刀口上看,似是伤在淡云那双刃尖刀之下。”

  韩彪怒骂道:“的,姓淡的‮八王‬蛋死定了。”

  余唐道:“这以后…”

  方敬⽟道:“风雷见当家的伤重,得意到极的与当家对杀,而当家的已到危崖边,我见情势危急,立刻一冲而出。”

  大元道:“当家的见你出现,不见得会⾼兴!”

  方敬⽟点头,道:“当家的未开口,我也以不认识当家的硬是横揷一腿作风,气得姓风的三人大骂不绝,所幸我还是把当家的救出来了。”

  一掌拍在方敬⽟背上,祈老八笑呵呵地道:“好兄弟,未⼊会便先立下大功一件,祈老八第一个先向你方兄弟贺。”

  方敬⽟一笑,道:“即算是不⼊青龙会,我也会揷手管这件事的,要知我辈习武之人,平⽇习武強⾝,遇有不平,才是我辈份內而无所塞责之事。”

  “啊——”劳爱又在长方桌下动一下…

  正厅上几人立刻围上前去。

  石冲连夜快马下山,那平凉就在六盘山正东不过五七十里,三更天他便一马冲到平凉镇外,这平凉镇只是两丈⾼的城墙,有些地方尚且破陋,南北守城的也只是摆摆样子而不太管事。

  因为这平凉虽也算是官道要街,只是驻守的人不多,平⽇里维持个地方安宁可以,如遇大股犯匪便只有任人洗劫一途,而使得这地方的人看来全是穷猎人,但其实不然,因为平凉地方的人皆把金银财宝蔵于地下了。

  三更天石冲赶到平凉,他也知道叫不开城门,⼲脆他找了个树林子把他的两匹马蔵好,然后取出了包银子往里一塞,他的叉形钢刀未带,却取出一把短匕揷在靴筒內,转⾝便到了城墙下。

  石冲也只是稍作打量,立刻拔地而起“嗖”的一声已上得城墙上。

  他是到过这地方的,不论是办油监,添药材用品等,有时还会赶办些糖什么的,三条大街他全悉。

  现在,他站在街口稍作打量便展开⾝法往正东那条街上摸过去。

  平凉镇的平安堂药铺便是在这条大街上。

  石冲一路摸到平安药铺门口,有个石狮子张着大口,月光下那狮子的眼睛正发着灰芒,那是平⽇里人们在狮子头上摸得油光所反的。

  石狮子正上面,挂了一块长方形匾,黑底金字写的是“平安堂药铺”

  石冲正要伸手扣门,一想这时候不定会叫开门,何不直接进去找人也来得快,要知这救人如救火,一点也耽搁不得的。

  石冲仰面望了药铺房顶,双肩一张人已登在房脊,稍作忖度便立刻往后院跃过去。

  就在他准备往院內飞下呢,突见有火光一闪,有个黑影手中托了个油灯缓缓走出肩门来。

  这人右手托灯左手在光亮后挡风,缓缓而又小心的往一间厢房走进去。

  石冲见这人似是十分神秘样子,立刻暗中跟去,只见那人已走⼊厢房门放下油灯,小心的又关上厢房门。

  石冲掩近那厢房隔窗望去,只见这间厢房內全是堆的草药,浓浓的味道不时的飘出来。

  这时石冲才看清这人原是个五十来岁老者,正在用力的移动一架切药铡刀。

  那具铡刀是安装在一个半尺厚三尺宽的大木头架子上,平⽇里铡药用,但这老者拼命推那大铡向屋子正‮央中‬,便在一阵沙沙响中,那具座底很大的重铡刀移到一边,于是有个两尺半长的地洞露出地面。

  石冲看的撇嘴想笑,但他很快的自己捂住了嘴巴。

  早见那老者上⾝紧贴地面,右手在下面施力一拉,一具木箱被他拉在地面上。

  从怀里取出一把钥匙,老者十分小心的把箱上的锁打开来,这才又把油灯取在手上。

  那老者摸着箱內⻩澄澄⽩净净的金银,表现出満⾜与十分安慰样子,然后又自怀中取出几锭银子,谨慎而又小心的全塞放在小箱子里——尚未合起厢子呢,老者⾝后面石冲哈哈道:“不少嘛!”

  老者吓得几乎跳起来——实际上老者并未跳,而是爬,他本能的全⾝庒在那小箱子上面,回头上仰,颤声道:“谁?”

  叉咧嘴,石冲宛似钟魁般的龇牙咧嘴一笑而未开口。

  老者面⾊惊⽩,他哪里会见过这个大个子的,还以为是天神下凡尘呢!

  “你…你是神是鬼呀!我…”

  石冲嘿嘿笑道:“全不是,我是人呀!”说着,他缓缓的蹲下⾝子来伸手轻拍着老者又笑笑,道:“这箱子里装的可真不少呀!”

  老者急道:“大王爷,老汉一生积蓄尽在此箱中,遂请大王⾼抬贵手吧!”

  石冲道:“我是个大王,不错,算得是山大王,不过我这位山大王不是来抢银子的,说得明⽩些,我是来送银子的。”说着,他自怀中取出那包⾜有百两的银子往老者面前一晃又道:“看到了吗?是送银子来的。”

  老者一惊,低声叫道:“你原来是财神爷降临呀!”

  石冲一笑道:“认真说来,自己也算是你的半个财神爷了。”

  老者稍一思忖,忙又道:“不管半个也好,只要你不抢我的箱子,你叫我怎么便怎么的。”

  石冲一笑,道:“我问你,平安堂的大夫呢?”

  老者道:“我,我就是平安堂的大夫,也是这平凉唯一的名大夫,不信你去问。”

  石冲道:“我问谁呀!只你是大夫便好。”他望望老者庒紧的木箱,笑道:“快收起来吧,呶!这一百两银子也全是你的了,快一齐收着。”

  老者一愣,道:“你真的不是抢我的箱子?”

  石冲道:“谁骗你?”

  望望石冲手中的银子,老者又道:“你不但不抢我的银子,还送我一百两?”

  石冲已不耐地道:“是呀!”

  老者突然沉声道:“不,显然你是在骗我老人家,你是骗我起来,好拾我的箱子便跑,你以为我是个傻子呀!”

  石冲抛下手中银子,道:“这你该信了吧!”

  老者‮头摇‬,道:“除非你走,你离开平安堂我才信得过你。”

  石冲被这老汉一罗嗦,不由怒道:“妈的,好人也不好当呀!”“斗”的一声‮子套‬匕首来。

  老者一见,面⾊立刻由⽩变青地道:“你要杀人?”

  石冲怒道:“起来!”

  老者见石冲手上短刀尽在自己面前闪不已,不由得哆嗦着,道:“好汉爷,你可得多少为我留下些呀!”

  石冲一声冷笑,一脚把那木箱踢⼊地洞中,同时又把自己的一包银子提起来,对老者道:“大夫,你可要看清楚了,我这里可是一百两银子,也全送给你了!”

  石冲的银子提得⾼,他手一松,便听得“叭”一声,那包银子也落到地洞里了。

  老者惊又喜地道:“我的大王爷,你若不是哪个地方不对劲,便是在发烧,要不就是我在做梦了。”

  石冲一笑,道:“你没有做梦,当然我也未发烧,倒是我们当家的在发烧,而且⾝上也有地方不对劲,老实一句话,我这是请你去治病的。”

  老者一听,胆气又壮,指着那座切药材大铡刀对石冲沉声吼道:“可好,嗯!你原是莽汉呀,叫我去看病何不早说?吓得我几乎脫尿,快!把铡刀替我安放好。”

  石冲一笑,道:“这会儿你他娘又是二大爷了,我!”施力推好铡刀,石冲道:“大夫,银子你已收了,该跟我去看病人了吧?”老者道:“你得说病人害的是什么病,我也好准备‮物药‬呀!”

  石冲立刻把劳爱先伤后烧的事说了一遍…

  大夫点头,道:“这是劳伤郁结,肝火攻心,不难用药。”说着,领着石冲走到前面药柜前,自己亲自调配起来。

  石冲看着大夫在忙,边问道:“大夫贵姓呀?”

  大夫一怔,道:“平凉地方谁不知道赛华陀钱通的。”

  石冲一笑,道:“原来是钱大夫呀!”

  大夫望望石冲,道:“我似乎未见过你这大个子嘛?”

  石冲道:“我家在西边几十里地方。”

  大夫道:“西边几十里地有人家?”

  石冲道:“有。”

  大夫道:“还得走几十里呀!”石冲道:“有马呀!”

  大夫一惊,道:“你是…你是…”迟迟未说出口,但心中已在发⽑哆嗦了。

  石冲坦然一笑,道:“快包吧,完了提着你的药箱我们上路了。”

  钱大夫道:“如果你是青…青龙会的…”

  石冲脸⾊一沉,道:“怎么样?”

  钱大夫道:“如果你是青龙会的人,那百两银子打死我也不能收。”

  石冲冷冷道:“可是觉着青龙会银子⾎腥重?”

  钱大夫忙摇手,道:“不,不,老汉可不是这意思。”

  石冲道:“你说,是什么意思?”

  钱大夫道:“平凉地方有几句儿歌,不知你可曾听过?”

  石冲道:“什么儿歌?”

  钱大夫道:“西面有虎不伤人,⾼原野狼扰坏人,几曾见虎掠人银,野狼随处闯进门!”

  石冲愣然,道:“什么意思?”

  钱大夫道:“平凉镇西面六盘山,住的全是青龙会人,多少年来未曾见青龙会来平凉打劫行抢,倒是别处流窜的深⼊把平凉洗劫过几次,所以地方上便编出这儿歌来了。”

  石冲哈哈一笑,道:“别他娘把青龙会当成了山大王,你还是快收拾上路吧!”

  钱大夫道:“你等等,我得去把那一百两银子取回来。”

  石冲一把扣住钱大夫,沉声道:“别罗嗦了,只要你跟我上一趟六盘山,只要你名不虚传的真能如华陀般治好病人,别说是百两银子,千两我们也会奉送,而且这平凉地方的‮全安‬,也由我们青龙会给你们保下了。”

  钱大夫一听,満面笑容地道:“好,只你这最后一句话,我便随你上路。”

  这时二人的讲话早把店伙计吵醒,那大夫对伙计只是待几句,也不管店伙计惊异,立刻跟着石冲,二人匆匆到了城门下,只见一把铁链加把大锁,守城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石冲骂道:“‮八王‬蛋们全是吃冤枉粮的。”

  钱大夫道:“这便如何是好!”石冲弯指着背,道:“我背你出城呀!”

  钱大夫一怔,道:“城墙两丈⾼呀!”

  石冲一笑,道:“便三丈⾼也难不住石大爷。”

  钱大夫提着药箱只得搂紧石冲脖子。石冲先是左手反搂,双脚施力腾空而起,右手只在城墙边一按,他已背着钱大夫上得城墙上。

  低头望向城外,一轮明月照得野外一片银⾊。

  石冲⾜蹬城跺子,早飞⾝落在城外面。

  钱大夫惊异地道:“怪不得你会人不知鬼不觉的进得平安堂,原来青龙会尽是能人呀!”

  匆匆找到马匹,石冲扶着钱大夫,笑道:“四更天了,我们得赶快了。”

  钱大夫点头,道:“救人如救火呀!”

  不料石冲一掌拍在马庇股上,那马扬起四蹄狂奔而去。

  石冲一笑,也立刻跨马直追,刹时两匹马消失在夜幕里不见。

  劳爱四更天睁开眼来,她已是満⾝发寒,直要人替她加棉被,而一张脸却是红嘟嘟宛如透了的一只大苹果。

  青龙会的正厅上,谁也未曾合上眼⽪,见当家的这般痛苦,祈老八几乎急得直跳脚…

  余唐沉声指天大骂:“娘的,我余唐愿意减寿十年,老天爷,你就别再如此‮磨折‬我们当家的了!”

  大元一旁也是直拿拳头砸脑袋。

  只有方敬⽟,他在一阵极力挣扎后,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是的,他也实在太累了。

  ⾝体发寒,面⾊又红,这是⾼烧现象。

  果然,祈老八在摸了劳爱额头后,大叫,道:“我的妈,像个火疙瘩!”

  韩彪一听,指着厅外便骂:“石冲这个‮八王‬蛋,平⽇里看他娘的够机灵,怎的到了要紧节骨眼上,却是磨蹭起来了,四更快完了还不见他人影,敢情他娘的半道上睡着了吧!”

  这时候一批批青龙会兄弟也不时过来探听,见当家的仍然昏,全都急得直双手。

  这处已有了叫声,听起来就在十里外似的!“

  不错,已是五更天了。

  睡在长桌上的劳爱,突然啊了一声!立刻,便见祈老八四人围上前去,连方敬⽟也一惊而围上前。

  “⽔!⽔!我…要喝⽔!”

  方敬⽟立刻取过一碗⽔,低声道:“当家的,你喝⽔!”

  劳爱无力的睁开眼来,她像是从一个好远好远的地方回来似的,眼珠子尽在眼眶里打转…

  于是,两颗晶莹的泪珠被她转出眼眶外。

  祈老八等几曾见过当家的落泪?

  即使老当家的死,也未见她落下一滴泪!

  方敬⽟伸手去擦拭,却发现更多的眼泪落下来,嗯!这不是劳爱的,而是余唐四人在落泪!

  是的,青龙会哥们这种⾎⾁相连,骨⾁般相亲,同甘共苦,生死与共的情感,已致超越至亲境界。

  现在,大元呜咽着冲出正厅,一路奔向吊桥,边还断续的泣道:“石冲,你怎的这时还不见回来呀!”

  大元才刚绕过半山,吊桥已在望了,早见两条人影匆匆的向这边路来。

  大元拭泪细看,果见石冲同个老者往这里路来。

  轻叫一声,大元道:“石总管!”立刻飞跃着上前去。

  石冲见大元流泪,一惊之下,急问:“当家的怎么了?”

  大元道:“仍在昏呀!”

  石冲一听,似是放心不少。

  不料大元见钱大夫跑的不够快,一把托起钱大夫展开⾝法往山上跃去。

  钱大夫只觉耳边风声“呼呼”而过,刹时到了一处⾼墙下,墙里面,好大一片小红瓦屋子。

  大元直把钱大夫送进了青龙会的正厅上。

  余唐见石冲天亮才赶回来,不由大骂,道:“‮八王‬,叫你去请个大夫,娘的你这时才回来,敢情你找地儿寻乐子去了!”

  韩彪也怒道:“老石呀,你要是误了当家的,这笔帐我就同你没完没了!”

  石冲一听,双拳直抡空的吼道:“个熊,我石冲这是出力不讨好呀!我马不停蹄赶到平凉——”他一顿,又问:“喂!你们知道东边的那个平凉镇吧!”

  没有人反应一声,因为几人骂了石冲以后,全围着钱大夫——而钱大夫呢?

  钱大夫却不慌不忙的拉过劳爱一手,搭上腕脉闭起眼睛,好一阵他没开口。正厅上的空气似是凝住了!

  正厅外面的广场上不少人蹲着,没有一人开口说上一句话,全都是一脸的焦急!

  钱大夫切过劳爱的脉,又翻开劳爱一目看了又看,不由怔怔地道:“好像是中了毒嘛!”

  方敬⽟一听,道:“她中的什么毒?”

  钱大夫忙又翻开劳爱的伤口看,不由沉声道:“你们看,她这伤口在开始溃烂,⾁也在发乌,显然是毒气攻心所有的现象!”

  这时天已大亮,几个人围过去看,只见劳爱那里的布带下面,果然刀口发乌,显然是中了毒。石冲怒骂,道:“‮八王‬,姓淡的那把刀上还浸有毒呀!”

  钱大夫找出病因,立刻取出药箱,只见他先叫人取出一碗清⽔,把十粒红丸一次化开,全叫劳爱喝下肚,边对石冲道:“单就我这护心保命丹,就值你那百两银子了。”

  一旁大元道:“大夫,你只要治好我们当家的,青龙会不会亏欠你的,准叫你笑着走下山!”

  钱大夫取出一把明晃晃小刀,先把劳爱伤处敷的药拨去,又以烧酒把刀浸过,这才在劳爱的伤处缓缓的割开来,众人望去,只见那半尺长的刀口尽墨,深及骨头。

  所幸劳爱昏着,钱大夫便在劳爱的肩骨上一阵刮,那肩骨发出“沙”

  声而令观看的人直哈大气!

  又是一阵擦拭,钱大夫这才吁了口气,道:“还好,这些毒并没有急速扩散,总算把毒按出体外来了。”

  原来劳爱在中了淡云一刀之后,发觉一阵刺痛之后便不再有太大痛苦,怀疑姓淡的刀上有毒,忙运功把伤处固起来,是以当时她迟迟未开口说话了。

  后来直到中午时分,部分毒已游离,劳爱才发起烧来,方敬⽟还以为当家的劳累的。

  钱大夫把劳爱伤处又上了几样除毒药粉,这才替劳爱细心包扎好。

  祈老八第一个上前追问,道:“大夫呀!你看我们当家的几时会好起来!”

  钱大夫不稍思忖地道:“毒除尽,烧自会退,伤口要是愈合,只怕得十天半月以后了。”说着回头对石冲笑笑,道:“看到这位姑娘的伤势,我心里已经不再怪你我连夜快来了,如果天明再来,只怕我也无能为力了。”

  石冲一听,冷冷的望向骂他的余唐与韩彪一眼,嘴巴绷得可真够紧的了。

  余唐与韩彪当然心中明⽩,二人哈哈一笑的走前,那余唐拍着石冲肩头,笑道:“我就说嘛,青龙会这总管一职也非你老石莫属了。”

  韩彪也笑道:“我同意老余的话!”

  不料石冲双肩一晃,晃掉余韩二人的手“哇”的一声,捂面走出正厅外,他活脫像个大孩子似的哭了…

  不错,石冲一肚⽪的委曲,他的这种发怈也算得十分正常的了。

  本来那平凉在六盘山东面五七十里,一个来回也会百多地,加在还得找大夫,天不亮能赶回程算是够快的。

  只是余唐等几人‮夜一‬苦等,自然也是満肚⽪火气。

  所幸劳爱在钱大夫的细心诊治下,面上渐渐由红变⽩,显然有了生机!

  这‮夜一‬对于青龙会而言,比之任何一场拼杀都来得令人紧张、痛苦、艰辛!

  这时候全都感到极端疲累,只是当家的未醒来,谁也不轻易离开——当然,方敬⽟也是守在正厅里了。  wWW.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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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情箭神手无相铁剑丹心生死锤十方瘟神索命鞭天宝志异血刀江湖载酒血烟劫铁脚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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