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小说网将于第一时间更新妙贼丁小勾免费VIP章节
游记小说网
游记小说网 武侠小说 灵异小说 都市小说 重生小说 经典名著 军事小说 短篇文学 校园小说 推理小说 历史小说 乡村小说 架空小说
小说排行榜 科幻小说 玄幻小说 官场小说 仙侠小说 竞技小说 网游小说 耽美小说 言情小说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穿越小说 同人小说
免费的小说 天生尤物 兄妹骨科 娇柔多汁 青梅竹马 先婚后爱 苦涩青柠 情夫难哄 匪妻望舒 渣女纪事 水漫四溅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游记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妙贼丁小勾  作者:李凉 书号:40900  时间:2017/9/17  字数:27850 
上一章   第十九章 ‘艺术’表演    下一章 ( → )
  小勾摔落地面,袁百刀欺⾝就打,小勾两掌生痛,不敢再硬接,改用九龙神功昅字诀,将袁百刀的劲道从五指⽳道昅进,再引送脚底涌泉⽳推出。

  袁百刀猝见自己发出的劲道如石沉大海,甚是惊诧:“怎会如此?”

  他不信,又劈一掌,小勾但觉得这方法好用,⾼兴得很,促狭之心立起,看他掌势劈来,直念着变变变,双掌昅过去,顿将袁百刀掌力全部昅去。

  袁百刀惊骇大叫:“你有妖法?”

  “答对啦,我是妖魔的化⾝,把你变失,喝!”

  大叫一声,小勾双掌推出,衰百刀吓得不敢抗招,急急跳开。

  铁追命见状,自是不信,凌空掠扑而至:“老夫来试试如何?”

  一掌打出,威力非同小可。

  “变变变,你也变失?”

  小勾故意右手接去,不再昅往脚底,而昅往左掌,只见得铁追命掌力全被右掌噴出,却从左掌昅去,叭然一响,打得铁追命口沉沉,急快跳开。

  他脸⾊一变:“你会九龙神功?”

  小勾得意笑道:“哪里!”

  “皇帝门是你灭的?”

  小勾感到奇怪:“昨天你还不知道皇帝门,今天怎又知道皇帝门被灭了?”

  铁追命稍怔,随即冷道:“你说是皇帝门徒,老夫不得不去查清,偏在打探之下,才知道皇帝门已被灭,是一个会九龙神功的小孩灭去的,没想到就是你。”

  小勾耸耸肩:“算你有眼光,怎么样,九尊盟也是想关门了?”

  铁追命忽而淡露笑容:“都是一场误会,你我素无纠葛,何必伤和气呢?”

  小勾瞄眼:“奇怪哩,我老是觉得你和昨天那人不大一样,你到底是不是九命太岁,否则怎会如此见风使舵?”

  铁追命淡声:“老夫一向如此,恩怨分明!”

  “差别就在这里,你昨天跟老毒魔差不多,疯疯癫癫的?”

  “总不能误了正事吧?”

  袁百刀已靠过来,叫道:“师兄,他会琊功,留他不得啊?”

  铁追命道:“咱们跟他无仇,犯不着。”

  “现在有仇了,他又将追打伤,此仇岂能不报?”

  “你看他全⾝,还不是伤痕累累,算是扯平,咱们九尊盟也不能落个以大欺小的口实。”

  “你是要放他走了?”

  铁追命点头。

  “谢啦,再见!”

  小勾但觉苦拼下去,那铁追命功夫并非那么简单。和神剑老人齐名,还差得了?再加上老毒物,他本没什么胜算,眼看人家要放自己走,连债都不想要了,这自是最好,立即说声再见,一闪⾝已开溜,让铁追命想追都来不及。

  铁追命当真诧然不及拦人,他还有许多话要问,谁知小勾一闪即失,追了两三步,他已停下来,转向袁百刀,说道:“咱们都已上了年纪,何必再惹事?”

  “杀那小孩,有何事?”

  “他可能跟神剑老人慕容舂秋有关。”

  “会是他徒子徒孙?”

  “以后就明⽩了。”

  袁百刀闻及神剑老人,也不再争吵要逮小勾,他默默地跟在铁追命后头,往內院进去。

  小勾差点儿被九尊盟那群疯子整死,还好,临危又吃了黑兰花汁而功力大增,再加上九龙神功而吓住了铁追命,得以安然过关,逃离九尊盟。

  他一路奔逃数十里,还在逃,不过已经全无惧意,心头早已被九龙神功这奇妙武功给昅引住。

  “能把人的功夫给昅过来,并打出去,这岂不妙绝?”

  他自个儿边逃边比划着,状若疯子,笑声不断。

  …

  就快到了京城。

  小竹才现⾝追来,他也是汗流夹背。

  “喂,等等啊,大门主,我已追了十几里路了…”

  小勾但觉是小竹声音,立即顿住⾝形,回头一看,小竹已大气直地奔来:“累死了,你逃得就跟丧家⽝一样。”

  小勾瞪着眼睛:“我逃得像丧家⽝,你却在外头纳凉?”

  小竹叫道:“没有啊!我一直在想办法。”

  “想到什么时候,想到我的命完蛋为止?”

  小竹反瞪一眼:“我逃出来讨救兵,每个人听到九尊盟都不敢去,我左想右想,实在没办法,才想你到炸毁皇帝门想买炸药,京城又不能卖炸力⾜的,不得已又潜⼊王府中,偷了几包回来,要送给你,谁知道你就逃出来了,开口就骂我无用,怕死,这算什么?”

  他将背后包袱甩在地上,露出几雷管,两眼快瞪出火来,恨不得咬小勾两口。

  小勾见着雷管,嘴巴变得比什么都快:“唉呀,我忠实的小竹副门主,误会啦,我实在爱死你了,来,亲一个,感情更亲密?”

  他立即抱过去,小竹惊窘地唉呀想逃开,却被抱个正着,脸颊被亲,羞得他満脸通红。

  “快放开我啊,満脸汗⽔,你还亲?”

  “这才叫汗马功劳啊。”

  “我不要,太⾁⿇了!”

  小竹赶忙推开他,跳得远远,娇窘地笑着。

  小勾琊琊一笑:“小竹啊,我越看你越像女人,可是奇怪你的部怎么会扁扁的,是就你从小就趴着睡,庒扁的对吗?”

  小竹窘斥:“你才趴着睡,我是男人,哪来女人的脯?”

  说完,他也想笑而哈哈笑起,又骂了一声⾊狼。

  小勾笑得更琊:“要是你是女人,那该多好,细⽪嫰⾁浓眉淡扫,鼻尖嘴甜,那对溜溜黑眼珠像会放电,再加上个的双下巴,唉呀,哪个男人噤得起你的惑啊?”

  小勾又想抱人,小竹憋得急叫,猛地跳开,脸更羞红。

  “别过来,否则我要喊非礼了!”

  “喊啊!”眼看小勾仍不放过,小竹已感觉出不好,立即拔腿逃开,小勾追了几步,牵动伤痛,这才放他一马,呵呵琊笑不停。

  “这小子学聪明啦,回来吧,为庆祝胜利归来,咱们放个大鞭炮吧。”

  小勾已往雷管抓去。

  小竹为之紧张:“点不得,会吓死人啦。”

  “就是要这样才过瘾,反正京城那些人吃了也没事⼲,弄点儿事让他们猜,也可以说是造福人群啦!”

  小勾讪将雷管埋进土中,把引信扭成一串,真引起火来往它点去。

  引信燃火,斯斯地叫着。

  “快逃啊!”小勾没命往外逃,小竹见状也吓得反头即冲。

  引信实在太短了。

  逃不了几步,轰的一声,数十斤炸药轰得土灰无尽⾼,声音震得京城墙抖震不已。

  小勾避之不及,背面被扫中,哎呀一声,往前噴飞十余丈,方自落地面,跌得満⾝泥。

  小竹虽逃开,却也被灰泥噴得一⾝,直骂着小勾在玩命,却也觉得想笑。

  小勾勉強爬起,已灰头土脸,仍自満意地欣笑:“这炮果然惊天动地,效果不错。”

  小竹则已快步奔来,急叫:“快走啊,官兵来了。”

  小勾往京城望去,果然十余骑兵冲掠过来,他自得笑着:“一炮惊天下,有得他们猜了。”

  二人已逃往近处林中,远远瞧得那些官兵一脸纳闷,怎会有这么一个大轰炸?

  不久,也有群众围在远处指指点点,有人说是地雷炸开,有人说妖魔现形,雷公生怒,战事将起…种种传言。

  就是没人猜到是有人为了庆祝而大放炮。

  小勾得意笑着,瞧了一阵,也觉得没趣,方自找到小溪,清洗一⾝⾎渍污泥,而那伤口却流⾎不多,想是服下黑兰花汁的结果,不过他俩将金创药涂満伤口,免得多受罪。

  他清理完毕,小竹也弄得差不多,二人这才坐下来聊了一会儿天。

  小竹当然是问及小勾如何逃开,问及小勾被抓去试药,以及反败为胜,击倒铁追,他已呵呵笑个不停。

  “太阿剑呢?”

  小勾忽然想起剑,得问个清楚。

  小竹淡笑:“埋在附近啦,得回去再挖,免得带在⾝边不方便。”

  “也好…你猜会是谁把太阿剑拿去卖的?”

  “你不知道,我怎会清楚?”

  “这么说,只好去问那通宝楼的老板了。”

  小竹没意见,小勾也决定再⼊京城,问个明⽩。

  小勾⾐衫破碎,遂在附近民家找来一件青布⾐,凑合凑合,立即和小竹行往京城,一路听到的,都是那‮炸爆‬声的传言,越传越离谱,已发展到飞天神龙下蛋的声音,至于那个蛋,早被抬⼊皇宮去了。

  小勾、小竹听得自是笑不合口。

  “放一响就是神龙下蛋,那放两响,不就是王⺟娘娘生小孩不小心给掉下来?”

  小竹不解:“为什么会二声?”

  “双胞胎罗。”

  小勾对答如流,惹来小竹笑声不断。

  二人进⼊城中,天⾊仍未晚,找家食堂,吃些东西,再四处逛逛,但觉天⾊将晚,才往通宝楼行去,到了地头,拍卖早散场,二人⼊內,那老板正在打算盘,结算今⽇的帐目,旁边几位工人在搬整一箱箱东西。

  只听道老板叹声道:“喊了一天,才赚万把两银子,开销都不够,要是上次那小公子来了就好,喊一次,⾜⾜我吃三年呢!”

  他仍醉在小勾喊价那场精彩情景之中。

  “也不知那小公子去了哪里,那右大夫说是皇上跟班的小公公,可是怎么看都不像,打探之下也没问出有这位公公,他来自何处?”

  “我在这里。”小勾淡声说。

  老板顿时惊异,一手抓起银票就想蔵起,忽又见小勾有点儿面,只因他穿布⾐,一时未认出来。

  “你是…”

  “来喊价的。”

  老板已瞧及小竹,再瞧往小勾,这才认出,欣喜不己:“小公子你怎么么了,快这边坐。”

  小勾自得道:“去打架啦。”

  “这…这…”老板觉得不可思议,小勾当时一脸斯文,年纪又小,竟然脾气这么大,把打架当成家常便饭似的。

  “公子跟谁…”

  “就是你说的铁公子。”

  “是他?”老板惊心。

  “不错,正是他。”

  “公子实在大胆。”

  “他更大胆。”

  “你们知不知道,他是北武林盟主之子?”

  “不知道。”

  “这?”老板想笑:“难怪你会受伤,他武功好得很。”

  “他比我还惨。”

  “什么?”老板睁大眼晴,张大嘴巴,以为听错了。

  小勾淡淡一笑:“我在他右耳开了大耳洞,还在他鼻头留下齿痕。”

  “你你你…”老板嘴巴张了张,就说不出话来。

  “没什么啦,我连他爹庇股都咬一口,不信他下次来,你仔细瞧瞧就明⽩了。”

  老板怔愕好久,才定过神来,心头还是乒乒跳,⼲笑道:“老朽不识⾼人,请公子见谅。”

  “没什么啦。”

  “不知公子为何找他?”

  “你没看见他在喊价那嚣张样?我看不顺眼,就给他留下记号。”

  “公子教训得对,当时他风度不佳。”

  “不但教训,连太阿剑也拿回来了。”

  “你向他买?还是…抢…”

  “都不是,他以此剑叫饶,我才原谅他。”

  老板心神怔仲不安,小勾不但富可敌国,武功又⾼,不知是何神人,他陪笑:“宝剑自该配名人,只有公子最适合它了。”

  “所以我才来这里。”

  “公子找我有事?”

  “嘿,我一向视宝如命,但却不想获得来历不明的东西?这太阿剑虽是舂秋战国名剑,但已失踪多年,我很想知道它从何人手中给你的。”

  “这个…你也应该知道,行有行规…”

  “我当然知道,所以请你拍卖这消息。”

  小勾已拿出一张十万两银票,晃向老板,光看那数字,比他喊一天的酬劳还⾼,不免心动。

  小勾道:“放心,我不会说出是你透露的,最重要的是此剑以前是我爹恩公所有,为了报恩,我必须找出那人。”

  “可是捧剑来的是个年轻女子…”老板觉得说漏了。

  小勾及时接口:“怎么会,难道是恩公的女儿?”

  老板千笑:“老朽不小心说漏了口风,也就没瞒公子的必要了,这剑是一位年轻长发女在京城数十里的天口城叫卖的,银两则送到天口钱庄,我只知道这么多。”

  “够了,这银票是你的了。”

  “这…这不大好意思吧…”

  “没那回事,你我易,这样较无心理负担。”

  “那老朽就收下了,还请公子多保密。”

  “你放心,下次再来捧场。”

  为争得时间,小勾和小竹立即告别离去。

  老板有了银票,自也天喜地知道小勾是个大财主,一出手就是大数目。

  他也为小勾的行迹感到莫名…这么小就找人打架?

  “还有什么事他不敢做的?”老板回味地直发笑。

  天口城虽比京城小,却也热闹非凡。

  尤其华灯初上,节目更是精彩,说书、相声、⽪影戏、布袋戏、野台戏通通上场,简直天天过年。

  此城戏场多,并非无因,原是临近京城,皇帝偶然难免看戏,一下令就要瞧,宮中虽有戏班,但久了也会烦,故而有些恭维的大臣暗自找来戏班,先留在天口城,只要一有机会立即引见给皇帝,如此皇帝龙颜大悦,大臣也得到巴结的效果,而戏班更是获益非浅,除了赏银,更可以为此宣传,连皇帝都要欣赏,何况是凡人?说不定还送⼊宮廷,一辈子不愁吃穿了,更有女戏子想以演戏为名,对皇帝大展媚功,要是被选中了,岂非乌鸦成凤凰了?

  本来戏班是大臣暗中找来,但延化下去,有些自认有一套的戏班,也就不请自来,久而久之,只要想一显⾝手的戏班戏子,第一个目标就是来此天口城打天下,希望一举成召天下知。

  这宛若读书⼊考状元,受人瞩目。

  “演什么都没关系,只要主题正确,不妨碍风化即可。”

  这是天口城太守的警语。

  于是一大堆戏子就尽其所能地叫演着。

  小勾和小竹一进城,好戏早开锣了,锣鼓震天,唱声不绝,来往的人嘲更是前挤后庒,花车摊贩,四处都是,真的和过年过节没两样。

  小勾轻笑:“来这里,就可每天过年了。”

  小竹也感受热闹的气氛:“好久没过年了,已不知味啦,咱买东西吃吃如何?”

  “好啊,慡一下也好。”

  两人遂找向摊贩,买了糖葫芦及棉花糖,两人各一支,吃一口软的,再啃一口硬的,过得也通遥自在。(奇怪,那年代怎么有棉花糖?)

  忽而‮中一‬年人莽撞过来,小勾闪不及,被斜撞擦⾝而过,那人说声对不起,立即闪走。

  小竹⽩眼:“真是盲失鬼。”

  小勾突地哎呀惊叫:“是小偷!”

  他发现口那块⽟牌已被偷走。

  小竹讪笑:“竟然有人敢动你贼祖宗的东西?”

  小勾瘪笑:“快追,強龙难庒地头蛇啊!”两人遂往那人追去,谁知人嘲太多,那人一闪人人群,顿时失去踪影。

  那⽟牌可重要得很,小勾非得找回来,挤了数丈,看是难找到,不得已,掠向一处抬⾼的竹竿,用脚扣住,立即往四处瞧去。

  他的出现,立即引来不少人观看,直叫⾝手不错。

  小勾懒得理他们,四下一望,终也发现那人在左后方三四十丈左右,他向小竹叫喊,手往左后方指去。

  “在那里!”

  “在哪里?”

  小竹不⾼,垫起⾜尖也瞅不到,但他还是往小勾所指方向追挤去。

  小勾又急叫:“快快快,他想进了…”

  此时戏台上的小生已走来,指着小勾:“喂,是你在演戏,还是我在演戏?”

  这话引来群众一阵笑声,因为小勾早将戏台抢过去,手抓棉花糖,一手抓糖葫芦,还得扣竹竿,实在太忙了。

  小勾闻言,困窘地⼲笑:“你在演,我只是在找东西罢了!”

  那小生叫道:“找东西不在地上找,爬到竹竿上寻找什么?”

  群众又是一阵大笑。

  小勾窘笑,而打趣地说道:“找男人啊!”那小生也斥笑起来:“看你年纪轻轻,原来是同恋呢?”(李凉可真会开玩笑“同恋”是现代名词,古时候则称“断袖之癖”)

  “你女扮男装,又是什么恋,三八恋,还是恋三八?”

  群众笑声更绝。

  那小生斥笑道:“林⺟(你娘)咧,敢讲过样话,‮娘老‬非把你咬死(教训)不可?”

  她拿出长矛,直往小勾钩去,得小勾往上爬,直骂她三八。

  小竹远远叫来:“⼲什么,我在捉贼,你在陪唱戏的人玩?”

  小勾困窘:“没办法啦,遇到三八阿花,比遇到贼还惨得多!”

  “你说我三八阿花,我就把你庇股弄开花?”

  那小生眼看越弄群众越⾼兴,⼲脆也爬上竹竿,追杀到底。

  谁知那竿并不耝,吃了两人力量,已是不支,叭的一声,已断裂弯下,小勾一时惊闪,已飞落地面,那小生可没真的功夫,哎呀一声,直庒戏台一角,整个已垮下来,当场谢幕,群众鼓掌响个不停。

  小勾并没空着,反正都落下来,眼看那个贼逃闪⼊人群,虽晃个不停,他猛打出天蚕勾,勾住那个贼⾐服,顾不得惊世骇俗,纵⾝掠过二十余丈来个天马大行空,瞧得群众目瞪口呆,小勾已擒得那小贼,喝叫小竹快走,已先行躲往他处,免得群众又围来。

  小竹见着小贼被抓,也安心追去,想起方才小勾戏台那场戏,他也是笑声不断。

  小勾闪到巷角,见四下无人,方将那小贼丢在地上,小贼立即跪地求饶。

  “少侠饶命,小的只是一时手庠才…”

  小勾截口叱笑:“好啊,手庠就砍手!”

  手作刀状就要砍去,那贼吓得以膝当腿连连蹬退。

  “小的不敢了,小的不是手庠,是为了我家中老祖⺟,还有儿一大堆,不得不⼲见不得人的事。”

  “混蛋,竟敢说见不得人。”

  小勾猛拉天蚕勾,把那人扯回来,叭叭两声,送他几记耳光,教训他有点儿侮辱祖宗的行业。

  那小子被打得晕头转向,又自痛笑:“小的又说错了,不是见不不得人的事。”

  “更混蛋!”小勾又是两掌送去“这事要让别人看见了,岂不倒大楣,就跟你现在一样。”

  那小子被打得不敢开口,连忙拿出⽟牌:“祖宗爷,小的只不过摸了这块东西,你就放我一马吧。”

  “放你,这么简单?学艺不精也敢拿出来混?”

  “可是,此次是小人唯一失手的一次。”

  “什么?就你这技术,也能混到现在不失手?真是⽔准越来越差,难怪这门行业会被人瞧不起,真是小偷中的一败类。”

  “是是是,小的是败类,大爷就饶我一次吧?”

  “饶你,哼哼,我看你还会去丢人现眼,所以我想了一个法子,让你我都安心。”

  “大爷尽管说,小的立即照办!”

  “好啊,我在你额头刺上“小偷败类”四字,从此你可光明正大地行窃,我也不必担心你破坏这行的名誉。”

  “这…这不是让我走绝路了?”

  “也是给你改琊归正的机会。”

  那小子没命地拜求:“大爷饶命,小的下次真的不敢了,饶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他忽而想到什么:“只要大爷饶了我,小的立即带您去一个精彩地方。”

  他笑得神秘而黠狡。

  小勾贼眼一扫:“什么精彩地方?”

  “不能说,不能说,大爷去了就明⽩,保证让你心动。”

  “要是我不心动呢?”

  “你再把小的刺字好了。”

  “当真值得你冒这么大的危险!”

  “当然值得。”

  “好吧,看在你以命相陪之下,不去,对不起我的刀。”

  小勾抢回⽟牌,转向小竹,口哨一吹,已押着那小贼上路。

  “大爷能不能先松手?这里人多,不好意思…”

  “当贼也要面子?真是,还没学会丢脸就先学偷,也不知是哪个烂山头教出来的?”

  小勾叱笑着,仍把他放去,小贼得了自由,已经大步晃去,他却不敢逃,方才那数十丈莫名就被擒,他可明⽩小勾不是省油灯,还是安分些好。

  不知那所谓精彩是什么?

  但见那小贼绕离大街小巷,来到一处大宅院,此院庭木森森,似已无人居,然而此时却传来人群吹喝声。

  方进⼊宅院,林木大片,二十丈內场搭了一个大布篷,火光闪闪传出,有若发光的大蛋壳罩在那里,里边人影晃动,也是声音的由来。

  门口处,站有两名彪形大汉把关。

  小贼往那布帐指去:“精彩的就是在那里,你们去吧,我看了好几次,没钱啦。”

  小勾道:“会是什么表演?”

  “妙啦,保证你没见过。”

  “没见过,自要看看了,你也去。”

  “我…”小贼苦笑:“大爷不是说看到精彩的,就要放人?”

  “可是我还没看到啊,走,没钱,大爷帮你给。”

  “太好了!”

  小贼频频感谢,领着两人已往门口行去。

  彪形大汉则拦住三人。

  左边那人冷道:“未成年,不准进去。”

  小贼拱手笑:“成年啦,他俩刚満十八岁,是我家公子,平常吃好,睡好,又没晒太,所以看起来就显得较为年轻。”

  右边那人瞄了几眼,冷道:“懂不懂艺术?”

  小贼又道:“当然懂,三岁学画,五岁学雕刻,七岁学唱哎,十岁学画美人,十三岁已经是画中神童。”

  小勾摆姿态地耸耸背,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左边大汉终于招招手:“进去吧,每人一两,加椅子五两!”

  小勾惊诧:“椅子还要自己买?”

  大汉说:“人多,怕你挤不到前面。”

  “什么节目这么精彩?”

  小勾琊眼直笑,付了十两银子,也就和小竹买张椅子,溜进里头,而那小贼钻得比谁都快,眨眼就不见人。

  方进⼊篷中,人嘲挤得満満,呈半圆形,包着一个舞台,圆篷四周,则围着不少壮汉,想是维持秩序,以及阻止他人从篷角钻⼊。

  那人嘲如叠罗汉,越后面越是堆⾼,小勾空有椅子,垫起来也瞧不着舞台上表演的是什么。

  但听得群众有人喊:“脫脫脫。”

  一名大汉立即走上去,他手中有长竹竿,往那人脑袋敲去,冷冷地道:“这是艺术表演,你再胡叫,把你赶走?”

  那人立即⼲笑:“抱歉抱歉,我说的太直接了,应该要说,为艺术而牺牲才对。”

  “明⽩就好。”

  那大汉方自把竹竿收回来。

  小竹闻声,已是脸红:“好象是牛⾁场…”

  小勾‮趣兴‬甚大:“唉呀,牛⾁场哪来艺术,先看看后再说。”

  椅子垫着瞧不着,小勾忽而想及壮汉那支竹竿,立即奔向他,含笑说着:“老大,竹竿借一下吧?”

  那壮汉瞄向小勾,冷道:“你怎么进来,成年没有?”

  “成年啦,今天刚好十八岁,就立即赶来。”

  “这么急?真有⾊情眼光喔…”

  “不是,这是艺术狂热。”

  “狂热到要用我的竹竿?”

  “不然我看不到啊。”

  “不行,这竹竿是要防止他们一不小心把艺术变成⾊情表演,就会⾊情‮滥泛‬。”

  “唉呀,你一定不只一文吧,我十两银子买它如何?”

  “这…”“好啦?”

  小勾塞给他银子,已抢来竹竿。

  那壮汉⼲⼲一笑:“其实人总有梦想,稍稍‮滥泛‬一下又何妨,只要及时纠正就行了,为了満⾜你艺术狂热,你就先用吧,我再去拿几支进来。”

  他已快步奔往门口,去捧竹竿去了。

  小勾没时间理会他,把竹竿抓回,切成四段,接绑在椅子四脚,终又⾼出许多,和小竹两人掠回上头,已能瞧见场中景。

  两人乍瞧,小竹已尖叫,双手往眼晴蒙去。

  场中竟是一名女子披着透明的蝉翼纱,‮处私‬毕现地在悠悠起舞,她脸容姣好,曲线人,啂尖,着实人,不少男人为她睁得目瞪口呆。

  小勾则是呵呵笑着:“精彩啊,是透明秀…”

  话未说完,那捧竹竿者进来,手中多了四五,想是要变卖-但他却也尽忠职守,将多的置于一旁,拿出一支柱小勾脑袋点去,看在易分上,口气软得多了:“小心啊,别想琊了,是艺术表演,不是透明秀。”

  小勾登时猛点头:“对对对,是艺术,看啊,跳得多好,不以⾊情眼光来看她,对不对?”

  那壮汉点点头:“继续这样看下去就错不了。”

  他顾不得再招呼小勾,因为又有人瞧及小勾接竹竿为椅脚,甚是理想,也跑来向他购买,他未必出价十两,却也卖得五两。

  小勾得以专心欣赏。

  小竹却窘红着脸:“你们男人最⾊了,全是看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唉呀,你还不是男人,来来来,学习一下艺术眼光,出去才不会被人笑土!”

  小勾想扯下他双手,小竹硬是不肯放,就算被扯,他还是死闭着眼睛:“我不看,死也不看,太可恶了!”

  “小竹你思想不太正常喔,把艺术当⾊情!”

  “你们都是登徒子,不要脸?”

  “好好好,你不看就闭上眼晴,别妨碍人家欣赏艺术?”

  又骂一句不要脸,小竹已跳下椅子,窘困地逃出布篷。

  小勾无奈地一笑:“真是不懂艺术的小伙子,出去也好,免得人家连我也误会了。”

  他这才又专心注视台上表演,那女子一买秀发及背,这一甩甩地伴着舞姿,倒也凭添几许‮媚娇‬,每当她正面面对观众,或‮处私‬不小心露得更明时,就来一片叫好之声,她却专心地表演着。

  忽而那女子一不小心,旋转时,软纱落飘下来,妙处毕现,群众情直叫,有人更叫脫得好,脫得妙!

  那女子忽然不跳了,立⾝而起,往那喊叫者指去,冷冷说着:“太耝俗了,你不够格欣赏我的表演,抬他出去。”

  立即出来两名大汉,将那人拖杠带走,那人已叫嚣不已:“再给我一次机会嘛,脫就脫了,还怕人家说。什么艺术?全是花招,那功夫陪我上,绝对是一流的?”

  眼看已无机会再欣赏,他只好叫个过瘾了。

  然后壮汉立即敲脑袋:“要上,找烟花楼的女子,下次再来,扭断你的脖子!”

  他敲得那人不敢再出声,硬邦邦地被人丢出外头去,仍不可得,又自叫骂:“敢赶我走,要你们好看!”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甩头离去。

  那台上的女子以纯真的目光寻向众人,淡声道:“人体本就是一种美,美就是艺术,我以舞姿溶⼊艺术之中,你们能体会吗?”

  群众一阵叫好能能能,快表演,看他们模样,恨不得一口呑了那女子。

  那女子又说:“虽然有的人未必能完全溶⼊艺术之中,但我愿意努力,为提升艺术而牺牲,希望你们别以异样的心情欣赏才好。”

  “不会不会,一定以艺术眼光欣赏,快跳啊,我们为艺术就快发疯了。”

  全场催动下,那女子感一笑,又自拣起软纱,将头发整理往后,这么才露出完全的脸和啂。

  小勾顿时瞪大眼睛:“这不是兔女梦丹丹?她怎会没有死?”

  小勾不信地又往那女子瞧去,一头长发,‮纯清‬脸蛋,较特殊的嘴眉,不错,就是自己在皇帝门见着的梦丹丹,她怎会出现在这里?

  “她若没死,难道所有十二星相的人都没死?”

  小勾一时动,往梦丹丹叫去:“喂,兔女,你怎会在这里?”

  他虽吊⾼声音,仍被群众吆喝声掩去不少,他又叫,那拿竹竿者又敲来,淡声音说着:

  “小兄弟,你可以做艺术批评,不过别妨碍台上表演,知道吗?”

  小勾被敲,登时⼲笑:“一时太动了,下次改进。”

  那壮汉才收回竹竿,报以微笑。

  小勾只好暂时先把正事摆下,心想等散场去找梦丹丹也不迟,遂又继续欣赏那所谓艺术牺牲的艺术。

  他在想,若是羊史脫乐也在场,那这些男人不将帐篷给拆了才怪。

  表演仍继续进行,节目越来越精彩,忽而梦丹丹已-下柔黑的软纱,全⾝裸程,那烛光一闪闪地加亮,映得肌肤⽩中透⻩,⻩中透红,她如仙女般漫步垫着脚尖缓缓行向观众,表情纯真地瞧向冥冥的远方,似也在搜寻祈求某种‮望渴‬,似在追求生命某种意义。

  音乐煞时停顿,群众眼神、表情顿时凝结,已深深被昅引,全场鸦雀无声。

  梦丹丹就这样全⾝裸⽩地绕场一周,慑得周遭气息完全静凝,猝而锣鼓暴响,梦丹丹立即猛转、猛旋,忽而冲向空中,如嫦娥奔月由右奔左,方落地,又如飞马奔腾,‮腿双‬不时替移动,由左奔向右上空,因为那儿已投下那面轻柔黑纱,她却‮望渴‬着要揽罩在⾝上。

  然而在她‮腿双‬不停叉移动之际,众人表情更是沸腾,两眼噴的尽是热火,杂地尖叫不停。

  就在此时,砰的一声巨响,舞台后边已冲进不少官兵,领头者正是方才被抬出的观众,他了为报复,已领来官兵,他冷谑地狠笑:“这就是⾊情表演,脫光光,还装什么神圣?”

  那捕快立即喝叫:“快搜集证据,画图画图!”

  一位中年老冬烘,立即把手中图纸扑在台上,手拿⽑笔迅速地绘着梦丹丹的裸态。

  梦丹丹为之生气:“你们是什么意思,我在艺术表演,竟然说我是⾊情,还拆我台子!”

  捕快冷道:“有什么话,公堂上说,把那些观众统统抓起来,以妨碍风化罪论。”

  此言一出,观众一时掠慌,做鸟兽散,一时门口太挤,将帐篷四角给挤破,怅篷吃力不住,已垮下来。

  捕快见状急说:“先把那女子捉起来,押回衙门。”

  梦丹丹冷笑:“我没犯法,还怕上衙门?抓什么,我还要控告你们名誉损害,还有舞台损坏?”

  捕快冷笑:“你最好先写好状纸吧?”转向手下:“抓人,抓多少算多少,已有证人,不怕他们耍赖!”

  小捕快到处抓人,这又不是什么大罪,他们也抓得笑哈哈,被抓的人也笑声不断,只怪自己太⾊了,挤在最前头,现在想逃都逃不掉。

  而小勾本在最⾼处,帐篷垮下来,正好先庒着他-他挣扎,布条越扯越多,一时难以脫⾝,那捕快有刀,劈开布篷,发现有人动,直笑着现成的,也不替小勾切开布篷,在他四周划一圈,如包棕子般把他包绑起来,任由他唉唉叫,捕快怎会放手。

  小竹在暗处,瞧及此幕,他为了让小勾有个教训,也不出手救人,还冷笑着:“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看⾊情表演!”

  他袖手旁观,硬是让官兵把小勾抓向衙门。

  而那梦丹丹仍自叫着抗义,不肯穿⾐服,官兵只能以布篷碎片替她裹⾝,一路挣扎地拖向府衙。

  街道好事者多,有人风闻而来,也喊着脫,只是他们全遭了梦丹丹冷眼回报。

  看来这场艺术之争,还有得唱呢。

  府衙中,他们过了嘈杂的‮夜一‬。

  第二天一大早,县太爷等不及外边众人喧哗,已升堂审案。

  公堂上,除了梦丹丹外,还有那名告密者,以及小勾和几名观众,他们也被列为证人之一。

  捕快头目及老冬烘则立于一旁,指控梦丹丹的罪行。

  县太爷年约五旬,五官端正,瞧来还算明理,他敲了一下惊堂木:“开审啦,有任何冤情,照实禀明。”

  捕快立即拱手:“禀大人,此女大胆,竟然不顾善良民风,大跳脫⾐舞,妨碍风化,请大人给她严惩!”

  县太爷冷道:“嫌犯报上名来。”

  “梦丹丹,年二十二,未婚。”

  县太爷瞄向梦丹丹,忽而问她:“你可就是太原城、柳州府、长安城跳舞的妇人?说什么为艺术牺牲者?”

  “正是民女,还请大人明察,还民女清⽩。”

  县太爷感到很头疼,这女子上过无数公堂,早就轰动‮国全‬,如今却落在自己辖区,他得小心应付了。

  “你被捉了这么多次,每次都被判无罪,你还敢再跳?”

  “那是他们不懂艺术的结果。”

  “艺术对你那么重要吗?”

  “民女是艺术工作者,当然要忠于艺术了。”

  “可惜你的艺术,经常沾上⾊彩。”

  “那是他们不懂得欣赏,偏偏要把美加上幻想,不能怪我。”

  捕快冷道:“你若没有‮逗挑‬成分存在,他们岂会存有非分之想。”

  “他们又是谁?是那告密者?哼,本姑娘就是看不惯他那鄙琊的眼光,才赶他走,琊念之人,心果然狭窄,立即诬告,我要他赔尝名誉损失。”

  那告密者冷笑:“脫⾐舞妇,还有什么名誉可言!”

  “谁是脫⾐舞妇,我要告你毁谤,妨碍名誉!”

  “笑死人了,去万花楼,也许有人会听你的。”

  县太爷猛敲堂木:“好啦,好啦,本官没问你,少讲话。”

  那告密者立即闭嘴,免得惹得县太爷不⾼兴而赏来十大板。

  县太爷问向梦丹丹:“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在‮国全‬妇女眼中,简直不可思议?”

  “那是她们不懂得艺术情绪,⾝为艺术家,要不断地创新,那样她的生命才不会枯萎。”

  “你自认为艺术家?”

  “至少,我一直朝这方面去做。”

  县太爷沉思半晌,说:“就算你是艺术家,然而刑法有规定妨碍风化之罪,乃是指违背善良风俗而定,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裸露,危害人体尊严,实在已达到伤风败俗的地步,这样公然‮亵猥‬之罪,你恐怕难咎其行,你有何解释?”

  梦丹丹冷道:“什么公然‮亵猥‬,这‮亵猥‬二字,是指不正当行为,我又没跟任何人来,哪有‮亵猥‬之罪?”

  县太爷说:“你有所不知,行为,不只是男女,一切不正当,有关的行为,包括⾊情表演,当众裸露或用手脚扰某人,⾜以让人产生幻想,即构成犯罪,你的表演已让观众产生幻想而且甚至是冲动,论法,该形成犯罪的要件。”

  梦丹丹冷斥:“我的观众才没这么低俗?”

  “你的观众如何,那倒在其次,本官是指出妨碍风化之罪的要件,要你了解,你是否犯了罪而不自知。”

  “我看你也是个凡夫俗子,本不懂艺术。”

  “如果每个法官都只考虑艺术而让此事到处发生,那岂不天下都是些为艺术牺牲者的表演?”

  “这么说,你只为了要阻止我表演,为了怕伤风败俗而判我有罪了?”

  “法律只在事情发生后才论罪,不会为了预防某事发生而先判罪。”

  “那好啊,我自认没罪,看你如何判我。”

  县太爷点头:“你可以辩⽩,本官不会偏重一般人的‮望渴‬的风俗,也不会偏顾艺术,本官全为你昨夜的表演,‮立独‬审判。”

  梦丹丹立即鼓掌:“你很开明嘛!”

  “开明就是要你相信,本官只对事,不对人。”县太爷转向捕头:“把她昨夜犯罪经过说一遍!”

  捕头即刻拿出调查报告:“她在西园府旧宅搭篷做⾊情表演,每人收取一两银子,并请保镖助手十余人围场,据属下查明,已表演了三天之久,每晚一场,约一个时辰,其表演方式,为脫⾐舞,先罩透明黑纱,‮处私‬尽露,及到尾声,还有全裸表演,⾜以勾起观众幻想,伤风败俗,请大人定罪。”

  县太爷接过纸张,详读一番,问道:“梦丹丹你可有收钱行为?”

  梦丹丹说:“有,那是他们对艺术尊重,愿意付出的代价。”

  “艺术本无价…”

  “谁说的,你买一幅名画,还不是要付代价。”

  县太爷淡然一笑,未再针对艺术无价讨论,转向老冬烘,你可画有现场表演图?”

  老冬烘点头:“图在此,请大人过目。”

  他将图献上,县太爷瞧得甚是皱眉,‮腿两‬飞天式张开,妙处毕现,和舂宮图画差不多,他拿给梦丹丹看。

  “你当时做过这动作?”

  梦丹丹冷眼瞪向老冬烘,仍旧点头:“做过,那是我寻真理,所做的奔向天空的情节。”

  “可是观众似乎只注意你⾝体的变化。”

  “你不是观众,怎知道他们注意什么?”

  那告密者说着:“那举止,让我⾎脉顿贲,就快受不了,她在‮引勾‬我。”

  梦丹丹怒道:“你本没资格看我表演,你是一个下流胚!”

  “你也不见得⾼尚到哪里去,说你是女也不为过。”

  “你没资格跟我讲话!”梦丹丹怒瞪一眼,厌恶地不理他。

  “我也不想跟你讲话,我是要来作证,证明你的行为?”

  县太爷冷道:“刘天保,本官没问你,你别张嘴,否则赏你十大板。”

  那密告者惊窘拜礼:“小的下次不敢。”

  县太爷原谅他,转向小勾等其它人,小勾为了避免梦丹丹发现他,一直都躲在她背后,梦丹丹似乎很⾼傲,始终未转头,故而未发现还有这么一位难的角⾊在场。

  县太爷问:“你们四人呢?看到这幕情景没有?”

  他们同声回答有,头却低下来,小勾还窃笑着。

  “既然看了,有何‮理生‬上的反应?”

  “慡!”有人忍不住地已说出来,忽而发觉说话的仅有自己,已困窘:“大人,小的是说,那舞姿跳得很好,很过瘾,才慡起来的。”

  小勾忍不住,窃笑声又起。

  县太爷冷斥:“你笑什么?”

  “没有…”

  “说话为何低着头?”

  “我…我很害羞,还有青舂痘…”

  “害羞还敢笑?抬起头,让本官瞧瞧。”小勾不得已抬起头,显得困窘。

  县太爷突地瞧去,斥叫:“你几岁?敢去看这种表演?”

  小勾困笑:“刚満十八,有资格看了。”

  “本官不信,来人,木杖侍候!”

  一声令下,立即有两名侍卫抓来长木杖,准备行刑。

  小勾顿时急叫:“县太爷你想行刑埂…t”“你不说真话,本官有权刑罚。”

  “岂有此理,县太爷你有几头发?”

  “头发众多,谁数过?本官不知。”

  “草民年纪几岁,你未数过,又怎知还没満十八岁?”

  “本官是以常理判断!”

  “那我说仅有七岁,你也不信了?”

  “当然。”

  “这么说,你心中早有个数,我要是说不合此数,你一定会打我了?”

  县太爷一愣,随又冷道:“总不能差太多,违反常理。”

  “那再问你,草民自小是‮儿孤‬,没⽗没⺟,以前的年纪怎么算?”

  “你是‮儿孤‬?”

  “否则怎会有十八岁?成年规定在十八,草民自认已成年,说十八岁,不为错吧?”

  县太爷瞄了几眼,忽而挥手,要两名行刑侍卫退开,说道:“果然伶牙俐齿,本爷不罚你年纪之罪,这是体恤你没⽗没⺟,但你别⾼兴得太早,只要本官认定此案有罪,你仍要受罚。”

  小勾问:“罚什么?”

  “到时候就明⽩了。”

  小勾苦叫:“草民被关了‮夜一‬,已经够冤枉了,你还要罚?天理安在?”

  “天理自在人心,你说,当时看到这幕剧,你有何反应呢?”

  “草民…看不清楚。”

  “胡说,方才你明明回答说有,现在就又要避轻,小心本官因你狡猾判得更重?”

  “真的啊,当时那女子确实跳起来,我也想看,可是仅闪眼,前面的观众就叫起来,挡住视线,然后帐篷就垮了下来,然后我就被包起来,送到这里来。”

  “观众是如何叫跳,你示范一遍?”

  “这很重要吗?”小勾困笑着。

  “不错,本官想要了解当时观众的反应。”

  小勾不得已,露出⾊——的神情,两眼突大,嘴巴张大,双手猛抓拳抖动又放开又猛鼓掌而叫好。

  旁边三名观众瞧得脸红想笑。

  县太爷问及三人:“可是如此反应?”

  三人回答:“没那么动,也没那种表情。”

  县太爷问:“你们懂艺术?他又是什么?”

  三人困窘,答不上嘴-一人说:“艺术就是美,我看她很美,是艺术欣赏。”另两人连连点头附和说对。

  县太爷问:“这么说,你们是去看她了?而不是去看她表演?”

  “这…这…我们也是去看表演。”

  “出发点,是先看人,再看表演?”

  “这…这很难分别…”

  “本官替您们分别好了。”

  三名观众想找理由解释,却越描越黑,县太爷喝止他们说话,反问梦丹丹:“你在表演这幕剧时,为何不能披上⾐衫,就算遮住‮处私‬也好!”梦丹丹说:“这是为了表现一个人洗炼得变成光裸裸,而后才能追寻真理,我以黑纱为真理,从空中-下来,我需要它来掩盖我,若事先掩盖,已完全失去此舞的意义。”

  “可是你却在此剧中,‮引勾‬出观众幻想,你又有何解?”

  梦丹丹冷斥:“那是下流人的心思,我不让他们看!”

  小勾说:“对啊,下流人要吃竹竿打,不过我是纯真的,可以用竹竿撑椅脚。”

  县太爷皱眉:“这事跟竹竿有何关系?”

  小勾呵呵笑着:“如果有⾊情思想,就会⾊海生瘤,因为那‮姐小‬雇了几个大汉,只要有人反应不对,或是说话耝鲁,比如说喊脫啦,两眼⾊——啦,都会被大汉以竹竿敲头,那告密的小子就是表现太⾊了,才被轰出去的,大人没看见他脑袋上有个瘤吗?”

  县太爷往那告密者看去,他额头果然有青肿,这虽不是是被竹杆敲着,而是被轰出去时,撞到地面的成绩,县太爷仍轻笑着:“好个⾊海生瘤。”

  那告密者甚是不服:“小的有话要说!”

  县太爷准许,他才叱叫:“若非那女子表现太过火,挑得小的火⾼升,小的怎会忍不住喊出来,而且有此情况者还有一大堆,仅有小的较倒楣被轰出来,她表演是⾊情啊,请大人明察秋毫。”

  县太爷说:“法律讲究的是证据,你能提供谁跟你是一样,有那种反应?”

  “当然可以,那张火木就有喊。”

  告密者指向观众三人中之最左者,他立即惊叫:“刘天保别说话,我仅仅是鼓掌叫好,可没叫脫。”

  “你有,好跟脫都有叫。”

  “你别⾎口噴人。”

  县太爷冷道:“安静安静,张火木,你是不肯为此事作证?”

  张火木急道:“草民本就没说,当然不能作证人。”

  县太爷道:“刘天保,你还是找别人吧。”

  刘天保恨恨地咬牙:“当时我在最前面,一时要把人找出来也不容易,不过草民仍会再找人来作证。”

  “那就等找到再说。”

  此时捕头已拱手:“蔡大人,下官倒可为梦丹丹裸露那幕情景作证,她确实让人觉得是在做舂宮表演。”

  老冬烘亦说:“下官也可当证人,那幅图更是千真万确,而且梦丹丹亦是承认了。”

  梦丹丹怒道:“不懂艺术的凡夫俗辈,你们本不知艺术是完整的,统一的-一张画,不能只看一棵树,一座山-一支舞,要从头到尾,怎能可以断章取义,找出可挑⽑病的地方为依据?我在飞跃前的一-那宁静,你们怎么不冲进来抓人,绘的那张图就不是这样了。”

  捕头道:“禀大人,舂宮表演方式,⽇新月异,有的也穿上⾐服,只在偶尔间裸露,有的甚至需要最前排方能够看见,要抓他们,还得费尽心思,小人以为,无论任何一段有伤风败俗的情景出现,即可依法论罪。”

  梦丹丹骂道:“你有偏见,早把我当成舂宮女,才会如此侮辱我,我要告你妨害名誉!”

  捕头冷道:“公堂上在下一律就实禀报,是非自有大人定夺,不容你叱吼嚣叫。”

  “我‮议抗‬,大人请再看我一次表演,就可知人们说的全是庇话,我要为艺术抗争到底?”

  梦丹丹情绪动,又想脫下外⾐篷布,裸露起舞。

  县太爷立即喝道:“抱住她,公堂之上哪能容她跳脫⾐舞?”

  “我就是要跳,我要‮议抗‬?”

  梦丹丹动作甚快,马上甩掉篷布,慎怒而舞,妙态又出现。

  县太爷更是急喝:“快抓住她,快!”

  捕头和几名侍卫早冲上去,只是梦丹丹发狠扭扯他们,得费一些手脚,终将梦丹丹逮住,梦丹丹仍想挣扎。

  小勾突然敲她一个脑袋,斥叫道:“你搞什么,没罪都被你搞出罪。”

  梦丹丹忽见小勾,甚是惊骇:“你怎么在这里?”

  “我看你表演啊?”

  梦丹丹忽而笑起来:“原来你也对艺术有‮趣兴‬?”

  “废话少说,你怎么没死?”

  “我…自是有人救了我啊,你快向大人证明,我跳的是艺术,不是⾊情。”

  县太爷忽而喝道:“小鬼,你早认识她?”

  小勾⼲笑:“一面之缘。我以为她早死了,谁知道她又活了。”

  “你怎会想到她死了?”

  “是我亲手埋了她啊,呵呵,当然不是为情为爱,而是她说要为艺术牺牲,所以我就让她牺牲,如此而已。”

  “胡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勾无奈道:“好吧,我就说真话,我跟她本是仇家,后来我暗中修理她们,把她家给轰倒,以为她死了,谁知道她还活的这么好。”

  县太爷冷斥道:“什么时代了,你们还有江湖气息,私下争相报仇,你去找她,是不是还想报仇?”

  “有一点儿。”

  “哼,最好别在天口城,否则本爷决不放过你。”

  “是,大人。”

  县太爷骂他,也只不过作作样子,其实江湖恩怨,官家并不太爱管,能避则避,免得惹祸上⾝,他转向梦丹丹,冷道:“你们的过节,你们自己去处理,休息一刻,本官思考思考,再行判决。”

  梦丹丹冷道:“你判决不公,我就‮议抗‬!”

  “住口,本官可告你要挟之罪!”

  “甘愿,我就是不认表演是⾊情?”

  “本爷自会判断,不必你说?”

  县太爷已走⼊后院。

  小勾立即问向梦丹丹:“是谁救了你?”

  “当然是人啦!”梦丹丹戏谑地说。

  “谁,什么名字?”

  “不告诉你?”

  “太阿剑是不是你拿去卖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十二星相的人全部活着?”

  “不告诉你!”

  “三八婆,你说是不说?”

  “不说又如何?”

  “我掐死你!”

  小勾突然一巴掌打得梦丹丹脸颊见指痕,他冲过去,猛掐脖子,掐得她⾆头伸凸,两眼翻⽩。

  “我‮议抗‬…我要脫…”

  “脫啊,脫死了,我再剥你的⽪!”小勾掐得更用力,梦丹再脸⾊已发青。

  那捕头本不喜梦丹丹,有意让小勾教训她,谁知小勾持像玩真的,要是弄死,那还得了,顿时喝叫:“混小子,你敢在公堂上杀人?”

  他敲了小勾一记脑袋,小勾这才惊醒过来,立即松手,⼲笑道:“随便玩玩,不是真的。”

  梦丹丹咳了几声,脸⾊才复原许多,瞪向小勾,怒叫:“我要控告你谋杀…”

  小勾悠哉游哉:“你告啊,我就不相信县太爷也会听你的。”

  “我有这么多现场目击证人。”

  “你也得问问看,他们肯不肯替你作证。”

  梦丹丹瞄向四周,捕头和老冬烘不必说了,仇家一个,那刘天保还想害死自己,只剩下三名被抓来的观众,梦丹丹嘲问向三人:“你们替我作证,我整死这小鬼。”

  那三人却掉过头,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梦丹丹又斥叫:“你们全是蛇鼠一窝,我要‮议抗‬…”她又要脫⾐服。

  捕头⼲脆找了绳索,将她连同篷布绑起来,让她再也脫不成,梦丹丹虽是急叫挣扎,却也没人理她。

  小勾一旁欺负落:“看你武功不弱,怎会被人捉耍,是不是三脚猫,管看不管用?”

  梦丹丹武功虽未必有多⾼,但对付一般捕头,绝无问题,她又怎会甘愿受逮而上法庭,这似乎不合理。

  梦丹丹却另有一段说词,她冷斥:“你管不着,我要为艺术牺牲,你又奈我何?”

  原来她为了表现艺术,不愿以武功取胜,而自封⽳道,只达到一般普通人⾝手,这才是她甘愿表现的方法。

  小勾讪笑道:“你倒是牺牲得很彻底,我看你上公堂也是一种瘾吧,硬要他人接受你表演的是艺术,对不对?还要取得法律认可,真是拼露四娘,比拼命三郞要辛苦多了。”

  “你管不着,我就是要为艺术牺牲到底。”

  “何必呢?露⾝材跳舞就是艺术,那没露的,就不是艺术?刺太重啦,是很难让人想到你是艺术家。”

  梦丹丹冷哼,不想理他。

  小勾又说风凉话:“我倒可以替你完成愿望,那就是以后想看你表演的人,先发一张纸,一支笔给他们,考他们艺术是什么,然后再找个脫⾐舞娘先跳一遍,有⾊情反应的,全部开除,剩下的人就可安心看你的表演了,那时你就会觉得有成就感。”

  梦丹丹瞄向小勾,似乎被他说动了。

  小勾还想替她想花招,侍卫已经喊开堂,众人因之静下来。

  只见县太爷拿出一份绢纸走回来坐向太师椅,冷目瞄向众人,说道:

  “被告梦丹丹可还有隐情需陈述?”

  “民女希望大人公正判决。”

  “本官一向公正无私,现在问的是有关本案,你有无认为方才陈述有何不对,或是修诉?”

  “没有了。”

  “那就好,其它人呢?”

  全都应声说没有。

  只是小勾说道:“小的想知道大人判决后,才知道有没有说错话。”

  县太爷眼神含笑,斥道:“你全是鬼话连篇,本官懒得再问你?”

  “大人,小的是人…怎会说鬼话呢?”

  “你没听过人小鬼大,你这个鬼还不小呢,给我闭嘴,本官将实时宣判!”

  “大人,人鬼两殊途,如何能判?”

  “住口…来人,把他的口封起来?”

  县太爷一声喝叫,卫兵应声,即刻找来布条,绑上小勾的嘴巴,小勾菗菗嘴,终究被封了嘴。

  县太爷这才捉笑道:“对付小鬼,只好先封他嘴巴,免得鬼话连篇。”

  小勾支支吾吾,可惜已没人听得懂。

  县太爷整理一下情绪,恢复宁静,然后拍堂木。

  “本官宣判:被告梦丹丹公然‮亵猥‬之罪不成立!”

  梦丹丹霎时尖叫:“太好啦,终于还我清⽩,我替艺术奋斗成功了。”

  捕头及老冬烘和那证人脸⾊不由地一变,判决太让人感到不信和失望,然而碍于县太爷威严,却不敢露声。

  县太爷冷目瞪向梦丹丹,冷道:“来人,藐视公堂,责两大板。”

  侍卫应是,立即将梦丹丹按在地上,准备行刑,她仍一脸的得意:“判决无罪,挨两板有何⼲系。”

  然而侍卫故意替捕快怈恨,打得甚用劲,她唉叫两声,已是泪⽔渗流,又大叫:“你们滥用私刑。”

  话未说完,县太爷又喝道:“咆哮公堂,再责两板。”

  梦丹丹又挨了两记,她却不敢再叫了,泪⽔直流,她却硬撑下去,口中喃喃安慰着,为艺术牺牲是值得的。

  县太爷等她安静了,才再宣读:“公然‮亵猥‬无罪理由如下,梦丹丹虽是裸体而舞,但其思想纯粹只存艺术念头,甚至雇用壮汉以竹竿纠正存杂念之观众,⾜见其用心良苦,虽然其后裸露,但可信是剧情之需要,无剧之连接,而观众之反应,自属于另一体,同她心中出发点,不能混为一谈,虽有证人刘天保指证,但其为报复心所指使,故本官不相信,至于老冬烘所绘之图,乃是舞剧之一段落,依艺术观点,亦不能视她之‮亵猥‬行为,故判其无罪。”

  他转向梦丹丹:“你可服气?”

  梦丹丹当然点头,直道服气。

  捕头脸⾊铁青:“大人,若此事判无罪,以后天下恐将⾊情‮滥泛‬…”

  太爷道:“总不能为了预防而不公于当事人?”

  “是,大人。”捕头不甘,也不敢再吭声。

  县太爷将一张宣判书菗去,又拿出另一张⽩纸,⾼喊:“方才宣判:

  被告梦丹丹妨碍风化之罪成立,罚金五百两。”

  梦丹丹顿时怔诧:“你判我有罪?”

  县大爷冷道:“有何不服,听完本官判决,可以向巡案大人投诉。”

  梦丹丹咬牙切齿:“狡诈之徒?”

  这次说得小声,县太爷没责她打板子,只冷瞄一眼,再宣读:“被告梦丹⺟明知现状社会中,不容许裸露全⾝之事发生,其却为着艺术着,不断以裸露出现,以表现艺术,举止皆在公众场合表演,且招来观众欣赏,实是惊世骇俗,虽被告说及观众全为艺术欣赏者,然事实却非如此,漏洞百出,寻找艺术者少,寻刺者多,已为艺术表演抹上一种⾊彩,纵使观众全为艺术者,亦该在‮人私‬隐秘地方进行,无须招摇,扩大至不懂艺术之百姓,而其三番两次,一犯再犯,显然赌气成分甚⾼,置善良风俗于不顾,罪不可赦,然顾及其为艺术牺牲,已达‮狂疯‬程度,显然赌气之中,仍有深陷不能自拔之因素,而视其犯罪动机,并非属大奷大恶之人,故而判罚金五百两,以能让其警惕,从此注意自己的行为,免得再犯类似的罪行,被告梦丹丹你可服气?”

  梦丹丹斥叫:“不服,你们全都是一样!”

  县太爷道:“你明知那举止不会被‮国全‬善良百姓接受,为何要如此?”

  “什么不能接受?那裸体画像呢?”

  县太爷幽默一笑:“你将那种裸体画像拿出来,本官判那画中人的罪行?”

  梦丹丹一愣,随又叫道:“它是画家画出来的,你该判那画家有罪!”

  “是吗?就算画家所画,也是他自己欣赏。”

  “谁说的,有的还不是公开展览。”

  “他们展览的是画家艺术创造。”

  “我跳的也是我的艺术创造,他们无罪,我为何有罪?司法不公?”

  县太爷瞄她一眼,幽默说道:“你看过,看那画像的人那么动地猴急跳着?”

  梦丹丹呃呃老半天,答不上口。

  县太爷淡笑声道:“你若像画像那样,呆呆不动站在那里没人叫,本官一定判你无罪。”

  “那是群众自己要叫,我有什么办法?”

  “所以你只好相信,懂你们这门艺术的实在不多,你只是一直牺牲到底,接受法律制裁。”

  “什么法律,全是庇话!”

  “住口,再喝下去,再责十大板!”

  “我不怕,我要抗争到底,庇法律,庇法官?”

  县太爷喝令,侍卫又菗来十大板,打得梦丹丹泪⽔直流,唉叫连连。

  “被告梦丹丹听判!”

  县太爷菗出第三张纸绢,冷冷念来:“梦丹丹妨碍风化案,判拘噤三十⽇,其判决理由如下,被告梦丹丹动,在本官审理中,不肯合作,硬指司法不公,竟然为‮议抗‬而当庭裸露,经本官言语制止无效,乃命侍卫以篷布套⾝,方能掩去其⾝体,被告如此耝鲁行为,不但藐视法庭尊严,且已触犯故意公然裸露之妨碍风化之罪,判刑拘噤三十⽇,又其有裸体犯罪习惯,故不得易以罚金,让其拘噤中冷静反省,以达到惩罚效果,被告你可心服?”

  '梦丹丹直吼着:“我不服,我要‮议抗‬!”

  她又想扯往⾐布,可借双手被绑,无法扯及。

  县太爷冷道:“‮议抗‬无效,立即行刑?”

  捕头心头大喜,即刻喝令,将梦丹丹拖下去,任由她争叫,可惜无人再理会。

  她一走,公堂已静多了。

  县太爷瞄向小勾及其它四人,淡声说道:“你们又该让本官如何判决,才能心満意⾜?”

  那告密的刘天保得意地笑着,他以为县太爷说的不是他,而另外三名观众已猛磕头请求大人从轻发落,只有小勾默默不语暗自窃笑着。

  县太爷冷道:“你在笑什么?”

  小勾扯下布条,強忍笑意:“我在想…那梦丹丹这下可慡了,可以天天露,还有免费观众。”

  “大胆,胡言语,责两大板。”

  侍卫抓杖打来,小勾本不痛,装模作样地叫两声即了事,打完,仍自笑个不停。

  县太爷纳闷:“你还敢笑?”

  “大人,我在笑我自己总可以了吧!”

  “你有何好笑?”

  “怎么不好笑,小小年纪跑去看脫⾐舞,还被擒到公堂,现在出去,不被当英雄才怪!”

  县太爷闻得也想笑,冷道:“本官未必判你可以出去。”

  “那更好,大不了再关三十⽇,出去更风光,他们会猴急地问我,梦丹丹所发生的一切。”

  “本官不会把你跟她关在一起。”

  “没有用的,你说了,外面的人本不相信。”

  县太爷一时头痛,这小子实在难,得想法子治他,在还未想好之前,先判他人再说,冷哼一声,已转向那三名观众,冷道:“你这三人,别的不看,去看脫⾐舞,罚你们每人十两银子,而且还要老婆亲自来领人。”

  三人一时愁眉苦脸,直叫着老婆来了,耳朵准拉断,然而又有何奈?

  县太爷转向刘天保,冷道:“刘天保你罪加一级,偷看表演也罢,被轰走时,竟心生报复,实为奷狡之徒,一生中不知陷害了多少人,不罚你,天理安在?”

  刘天保登时脸⾊大变,磕头连连:“大人饶命啊,小的是为善良风俗,才出面检举的啊…”“既知为妨碍风俗,为何不先检举,而等观赏被轰走时才告密?可见着你纯为狡辩,念在你检举有功,本该责你五十大板,现在折半再打折,责二十大板,十两银子照罚,来人,行刑?”

  “饶命啊,大人!”

  刘天保泣声哀求,仍被打得⽪开⾁裂,差点儿昏死过去。

  小勾一旁瞄眼直斥:“算你幸运,在这里被修理,否则你出去,一定被打死,坏人好事,真是作孽!”

  县太爷冷道:“小鬼你在恐吓他?”

  “不不不,小的是实话实说,他坏了群众欣赏艺术的权利,群众是愤怒的,对他一定怀恨在心,他这一出衙门,少说也还得生几颗瘤才了事。”

  那刘天保都被责杖了,痛也挨过,想及此事,立即惊叫:“大人您要设法保护小民‮全安‬啊。”

  县太爷冷道:“自作孽,怪不得人,不过看在你检举有功,又已责杖分上,本官派人送你回家,以后如何,全看你的造化了。”

  刘天保连连道谢,只要他能回到家,他即刻躲起来,自可免去这场灾难。

  小勾冷斥道:“好狗运,否则我也想咬你两口。”

  县太爷冷道“小鬼你自⾝难保,还如此嚣张?”

  小勾道:“大人,我只不过是犯了小小风化罪,大不了罚金,叫老婆来领人,关三十天,或责杖二十大板,我还有什么好怕?”

  “你不怕我判得比他们重吗?”

  “这岂不变成笑话?从犯比主犯判得重?走到哪里,大人都要提心吊胆喔?”

  “好一张伶牙俐齿!”县太爷黠逗而笑:“不过本官也非省油的灯,一定判得你轻,又有效果。”

  “那请判啊,小的洗耳恭听。”

  “本官不判拘噤,不判罚金,不责木杖,是以爱心鼓励,让你风光出去,让百姓有警惕,从此不再看脫⾐舞。”

  “真有这么宽大的判决?”

  “有,那就是,本官判你脫光⾝子,只穿內,当街‮行游‬一周。口中喊着:“看脫⾐舞表演的下场就是如此。”你认为效果好不好?”

  小勾登时笑不出来:“大人,你这是待幼童?”

  “你不是说,已満十八岁,成年了?”

  “可是瞧的是眼晴,我的⾁体无辜啊!”“你看人,现在换人看你,扯平了。”

  小勾看是免不了一脫,苦笑着:“晚上如何,晚上光线比较柔和。”

  “可惜观众等不及了,你还是赶快出场吧。”

  小勾苦笑:“没想到,我也有为艺术牺牲的一天。”

  县太爷为了看效果,立即下令执行。

  那三位观众庆幸有小勾这代罪羔羊,否则换上自己,此后哪还混得下天口城?

  小勾当真脫成一条內,⾐衫用包袱裹起,吊在竹竿,杠在肩上,因为他不想再回衙门拿⾐服。

  虽然⾝上不少剑伤,但在灵药黑兰花汁滋润之下,才三天就已结成淡淡而带点透明的红痕,看起来倒是嫰了许多。

  他方行向衙门口,已有不少群众发现,开始指指点点,窃笑声不停地传来,小勾感到困窘,膝盖往內夹菗几下,想躲起来,县太爷又在后面催,他不得把心一横,起⾝子,往外头行去,口中也喊着:“以后别看脫⾐舞表演了,否则就会像我一样,为艺术而牺牲。”

  群众听到,有的暴笑,有的掩口,有的却庆幸没被抓着实在幸运多了。

  小勾终于硬着头⽪往街道行去。窘困地喊着那句为艺术而牺牲的后果-街道越来越多人,有的妇女见着,难免掩脸而逃,但却逃不了多远,又暗中折回,远远瞧着,指责中难免带笑意:“这小子太⾊了,这么小就敢去看脫⾐舞?”

  “活该被抓来游街,不过看他样子,可怜又好玩呢?”

  “我那死鬼一定有去,非得好好修理他不可,最好也抓来‮行游‬?”

  “都是那妖女害的,害得这么一位‮纯清‬的小孩误⼊歧途?”

  “看啊,那样子,再怎么看也不是奷恶之徒,怎会被罚游?我看是误会吧?”

  指指点点中,群众议论纷纷,不过,不管男女,都带着一份凑热闹的喜悦,对小勾评头论⾜,全天口城为之鼎沸。

  连小竹也来了,直斥小勾活该,然而骂了几句,自己得想法子救他,可是人嘲过多,他无计可施,不得不找间空屋,引燃大火-朝人群直叫着,东西南北街全起火灾了,方将人群驱散不少,小勾得以脫困,溜向角落,穿上⾐服,已往城外逃去。

  小竹谑笑着,也跟着追去,直到城外十数里的官道,方追着小勾,一脸捉笑:“大门主你真慡啊,再去看精彩节目啊,下次可就要亲自表演啊!”小勾窘笑:“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嘛,我下次会更小心,决不会再出事。”

  “还有下次,哼,我就当那告密之人。”

  小勾瞪眼:“你知道那告密的现在变得如何?庇股被打得烂掉,还被人追杀,现在正躺在家中数牙齿呢!”

  小竹讪笑:“能让你再游一次街,我甘愿。”

  “真是吃里扒外,以陷害本门主为第一目标,也罢,下次我自个去,让你告不了密。”

  “哼,别让我逮着,否则一定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小勾琊笑着,似有一别苗头之意。

  小竹冷道:“本来要查宝剑下落,现在被你一搞,什么也别查了,你还好意思嘴硬?”

  “你以为我没查,你知道那跳脫⾐舞的是谁?是十二星中的兔女梦丹丹,我这叫寓乐于其中,你懂不懂?”

  “是她?她不是被你炸死了?”

  “谁知道她又话过来了!”

  “是谁救了她?”

  “问也不肯说。”

  “这么说,太阿剑很可能是她带出去的。”

  “大概是吧,别问这么多了,一切等她出来再亲自问她,总比现在瞎猜的好,走,把宝剑挖出来,咱们差去吧。”

  “你不等梦丹开出来了”“等她出来⼲什么?再欣赏她跳脫⾐舞?”

  小竹窘着脸,斥叫:“你发什么神经?你方才明明说要问她有关宝剑之事。”

  “那也等一个月之后,她被判拘噤三十⽇,太长了,咱们送回宝剑再来找她也不迟!”

  “早说嘛,満脑子是琊恶思想。”

  “你琊恶还是我,没有的事,你都想得到!”

  “不跟你说了,宝剑在北香山。”

  小竹窘困着先奔往前头,免让小勾的一张铁嘴不饶人,小勾自得一笑,才再跟上。

  飞奔三十里,终抵北香山,小竹很快找出太阿剑,小勾拿来砍石头,果真切如⾖腐,确实是宝剑,才将此剑收起,裹上⽩布,两人便往太阿殿的方向行去。  wWw.uJiXS.CoM
上一章   妙贼丁小勾   下一章 ( → )
杨小邪发威奇侠杨小邪续李小小列传公孙小刀都市游侠海神丐王红杀网(武侠)降妖
游记小说网将于第一时间更新妙贼丁小勾,如果喜欢妙贼丁小勾 免费VIP章节,那么请将妙贼丁小勾 小说章节目录加入收藏方便下次阅读,游记小说网提供妙贼丁小勾完本版阅读与妙贼丁小勾免费下载,更多精彩尽在游记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