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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铁剑流星 作者:于东楼 | 书号:40865 时间:2017/9/17 字数:19482 |
上一章 第一章 猎 狐 下一章 ( → ) | |
(一) 崇,是个很小的县城,但在江湖上却赫赫有名,因为神刀侯府就在这个小城里。 神刀侯在武林中绝对是个举⾜轻重的人物,他的事业遍及大江南北,门下人材济济,据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他的耳目,所以他的消息比任何人都要灵通。 关大侠遇害的消息,在当夜二更左右,就已传进了侯府。 侯府总管金⽟堂立刻赶到仪事厅待命。 厅中灯火遍明,炉火也已燃起,案上一坛陈年女儿红刚刚启封不久,酒气弥漫,満室芳香。 酒坛旁边摆着两只精致的酒杯,杯中均已注満了酒,金⽟堂却碰也没碰一下,只垂手肃立案旁,静静等待着神刀侯的驾临。 ⾜⾜等了半个更次,神刀候才在四名年轻的弟子扶持下慢慢走进来,⾝子尚未坐定,酒杯已捞在手里,脖子一仰,杯中酒一饮而尽。 同来的年轻弟子立刻又替他将酒斟満。 神刀侯満面凄容,长叹一声道:“想不到关正卿英雄一生,最后竟然落个如此下场!” 他-面说着,一面头摇,好像对关正卿的遇害感到十分悲痛。 金⽟堂也不由叹了口气,道:“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事。” 那四名年轻弟子个个垂下头,仿佛都在向已死的关大侠致哀。 过了很久,金⽟堂才挥挥手,那四名弟子立刻躬⾝退下去,小心地把厅门带上。 神刀侯脸上凄容立刻一扫而光,目光炯炯地望着金⽟堂,低声问道:“那件东西在谁手上?有没有弄清楚?” 金⽟堂答道:“回侯爷的话,已经确定是落在一个姓胡的手里。” 神刀侯道:“胡什么?哪个门派的?” 金王堂道:“江湖上都叫他浪子胡,据说只是关洛道上的一个小人物。” 神刀侯冷笑道:“现在,他已经是大人物了。” 金⽟堂笑笑道:“侯爷说得对极厂,现在正有二十几个帮派的人在守护着他,唯恐他出了差错。” 神刀侯眉头微微一皱,道:“我们的人呢?” 金⽟堂道:“铁戟杨奎的手下早就把他盯牢了,只等侯爷的命令一到,他们与上动于捉人。” 神刀侯摇首道:“杨奎猛勇有余,机智不⾜,难当大任,再派几个弟兄去打个接应!” 金王堂道:“不劳侯爷费心,大半个时辰之前,萧家弟兄就已赶去,明天午时前后,就可以跟杨奎会合了。” 神刀侯満意的点点头,道;“好,很好。但愿那个姓胡的能够撑到明天午时。” 金⽟堂自信満意的道:“只要明天午时他还活着,那件东西就是我们侯府的囊个之物了。” 说着,两人同时举杯,两张股上同时展露出得意的微笑。 (二) 翌⽇,午时将尽。 曹家店酒依然挤満了客人。 楼下的八张桌子坐的尽是佩刀带剑的武林人物,每个人都在闷声喝酒,每双眼睛却都在窥伺着楼上的一举一动,整个店堂里充満了紧张气氛。 楼上宴客用的大厅,一早就整个被人包了去,那位客人也不知是⼲什么,神通却极广大,镇上的坤伶名几乎全都被他请到,一直个停的添酒加菜,嘻笑之声不绝于耳,场面显得非常热闹。 曹老板是老江湖,一看情况,就知道今天非出⽑病不对,紧张得他冷汗直淌。 跑堂的伙计们也早已累得満头大汗,只有年纪最小的小金陵体力最好,楼上楼下的跑了两三个时辰,精神仍然好得很。 现在他又端起托盘,准备上楼送酒,谁知刚-转⾝,整个人就楞住了。 店里每个人全都楞住,每双眼睛都从楼上转回来,直直地瞪着店门口。 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店里多了一个女人,一个十分出⾊的女人。 那女人手上紧抱着一个花布包袱,头上还揷了一朵小红花,看上去好像一个刚刚过门的新娘子,虽然一副村姑打扮,却显得格外清丽脫俗,比楼上那些浓妆抹的女客更加动人。 小金陵连自己在⼲什么都忘了,竟端着摆満酒壶的托盘跑上去,笑嘻嘻道:“始娘是打尖?还是找人?” 那女人俏生生道:“喝酒。” 答得⼲⼲脆脆,声音也好听得不得了。 小金陵-失神,托盘差点翻在地上。 曹老板急忙赶过来,満脸陪笑道:“实在对不起,小店已经客満了,请姑娘多走几步路,到别家去看看吧!” 那女人脸上立刻流露出一片失望的神⾊,万般无奈的呆望着満堂宾客,那副表情,任何男人看了都无法忍心不管。 果然有位客人已忍不住道:“随便让她在那一桌挤挤算了,太冷的天,何必叫人家跑来跑去!” 曹老板正在为难,最靠外首有个年轻人已站起,笑眯眯道:“如果姑娘不嫌弃,就在我们这桌挤一挤吧!” 那女人悄悄在年轻人脸上瞄了一眼,即刻垂下头,轻轻道了声:“谢谢。” 那年轻人⾼兴得眼睛只剩下一条,同桌的人也个个兴⾼采烈,有的收桌子,有的擦凳子,天喜地的请那女人坐下。 旁边的人也都围上来,个个馋涎滴,一副⾊中饿鬼模样。 曹老板却神⾊凝重的走回柜台,他自己也搞不清今天为什么总是疑神疑鬼,连这么可爱的女人,他都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儿。 那年轻人⾊眯眯地盯着那女人,轻声细语道:“想吃什么,只管叫,今天我请客。” 那女人又道了声:“谢谢。”那个花布包袱却紧紧地挡在前,好像生怕那些人对她有非礼的举动。 这时小金陵已赶回,从人里笑嘻嘻问道:“姑娘想吃点什么?” 那女人好像想了半晌,才道:“先替我来壶冷酒!” 那年轻人愕然道:“冷酒,这么冷的天,为什么喝冷酒?” 旁边已有人接道:“说不定是姑娘肚子里太热,想拿冷酒消消火!” 说完,立刻引起一阵爆笑。 小金陵拼命往里挤了挤,又道:“姑娘还想要什么?” 那女人道;“顺便再替我带块磨刀石来。” 小金陵目瞪口呆道:“磨…磨刀石?” 那女人点头道:“对,就是磨刀的石头。” 小金陵又楞住了。 旁边的人全都楞住了,每个人都斜着眼睛瞧着她,谁也搞不懂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小金陵楞头楞脑地走进去,过了一会,果然提着壶冷酒,捧着块磨刀石走出来,一声不响地摆在那女人面前。 那女人将冷酒洒在磨刀石上,这才开解那个花布包袱,从一件红花棉袄底下取出了一柄全长不満两尺的红鞘短刀。 短刀出鞘,寒光四,旁边的人个个脸⾊大变。 那女人-副穷若无人模样,竟在众人面前磨起刀来。 整个店堂登时静了下来,楼上的嘻笑声也已停住,只有霍霍的磨刀声。 过了很久,磨刀声才戈然而止,那女人突然伸手从那年轻人头上抓起一绺头发,轻轻放在刀刃上,头发刃而断。 那年轻人早已吓得面无人⾊,只呆呆地瞪着那女人。 那女人拿刀在他面前晃了晃,道:“你看这把刀够不够快?” 那年轻人这时才如梦乍醒、连人带凳子同时翻倒,指着那女人失声大喊道“⽟…⽟流星…” 喊声一出,満堂动,每个都亮出兵刃。 ⽟流星也已出手,桌上的筷子已飞快地被她充当甩手箭甩了出去,碗盘也都已变成暗器,那柄短刀更是锐不可当.但见刀光闪闪,碗盘纷飞,刹那间已连伤数人。 店堂里早已成一片,有的穿窗而出,有的夺门而逃,有些负伤的更是连滚带爬的冲出店外,转眼工夫所有的人全都跑光,连曹老板的伙计们也都已踪影不见。 ⽟流星环目四顾,还刀⼊鞘,将短刀往背上一系,这才昂然抬首,目光如刀一般往楼上望去。 胡正斜坐在楼上的栏杆上,俯视着威风凛凛的⽟流星。 这两年他听到很多有关⽟流星的传说,但却从来也没想到她竟是这样一个女人。 他忍不住大声道:“伙计,替我送杯酒给那位姑娘,我要好好地敬她一杯!” 小金陵立刻从厨房里跑出来,手上端着托盘,托盘上是-杯酒,満満的一杯酒。 ⽟流星嘴角忽然掠起一抹冷笑,酒杯刚一人手,人已腾⾝而起,凌空美妙地翻了个⾝,正好坐在距离胡不远的栏杆上,坐姿跟胡完全一样,只是胡的腿在里边,她的腿却在外面。她双脚不停的在栏杆外晃动,手上的酒却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胡不噤赞叹道:“江湖上都说⽟流星的轻功暗器妙绝武林,今⽇一见,方知传闻不假。” ⽟流星回首朝那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膘了-眼,淡淡的道:“你浪子胡好像也名不虚传。” 那几个女人好像对⽟流星十分畏惧,一个个低着头走下楼去,不但没有招呼一声,连看都没敢回头看一眼。 直等到那几个女人走出店门,⽟流星才含笑举杯,一饮而尽,随手将酒杯“呼”地一声甩了出去。 酒杯在空中划了个弧形,飘飘摆摆地落在方才给她送酒的托盘上。 托盘正摆在楼下的柜台上,站在一旁的小金陵吓得差点栽倒,连见多识广的曹老板都已吃惊得合不拢嘴巴,他也曾听说过暗器中有一种“回旋镖”的手法,却从没有亲眼见到过,想不到今天倒让他开了眼界。 整天在江湖上打滚的胡,当然不会被她唬住,他只觉有点不明⽩,年纪轻轻的⽟流星,她这⾝功夫是怎么练出来的。 赞佩之余,他也含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也随手将酒杯扔出,他只想把杯子扔到距离最近的一张桌子上,只可惜那只杯子实在太不争气,竟然滚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流星傲然-笑,道:“现在,我们可以谈谈生意了。” 胡莫名其妙道:“什么生意?” ⽟流星道:“当然是你怀里的那批东西。” 胡眉头立刻皱起来。 ⽟流星道:“二一添作五,如何?” 胡道:“什么二一添作五?” ⽟流星道:“你一半,我一半。” 胡摇着头,走到临窗的座位上倒酒。 ⽟流星跨栏杆,从背后打量胡良久,突然道:“我看你这个人还不错,好吧!我就吃点亏,四六拆账,怎么样?” 胡依然头摇。 ⽟流星俏脸一沉,冷冷道:“姓胡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也不想想,那批东西,凭你一个人呑得下去吗?” 胡也沉下脸,道:“你认为两个人就能呑得下去?” ⽟流星道:“总比一个人安稳得多。” 胡连连头摇道:“⽟流星,你太没有自知之明了,方才那些人不过是江湖上的小角⾊,说不定只是人家的眼线,倘若来的是正主,嘿嘿…”⽟流星眼睛一瞪,道:“来的是正主又怎么样?” 胡冷笑道:“只怕你⽟流星早就夹着尾巴跑了,跑得比那些人还快。” ⽟流星听了不但没生气,反而笑盈盈的走上来,嗲声嗲气道:“你仔细瞧瞧,看我是不是真的有尾巴?” 胡坐在凳子上,舒舒服服的伸直腿双,招手道:“来,让我仔细地看看!” ⽟流星急忙止步,冷冷道:“姓胡的,你也未免太藐视我⽟流星了,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没有几成把握,我就不会来躺这场浑⽔!” 胡笑笑道:“把握?几成?一成?还是两成?” ⽟流星道:“废话少说,肯不肯,一句话!” 胡道:“我要是不肯呢?” ⽟流星道:“最好你不要人太甚。” 胡叹了口气,道:“瞧你年纪轻轻的,人长得又漂亮,何苦跟自己过不去,为了一些⾝外之物而送命,划得来吗?” ⽟流星沉默,死盯着胡良久,猛一跺脚道:“好吧!他妈的就算我上辈子欠你的,三七,你拿七成,我只拿三成,总可以吧?” 胡不噤又叹了口气,道:“我倒很想答应你,只可惜就算我答应了,恐伯也有人不答应。” ⽟流星道:“谁敢不答应?” 远处忽然有个人道:“我。” 另外又有人接道:“我们。” 声音还在楼下,⽟流星已变⾊。 胡耸肩摊手,做无可奈何状。 ⽟流星楞了好一会儿,突然往前凑凑,轻声道:“这两个点子后台太硬,我惹不起,看样子我得先定一步了。” 胡也轻声道:“方才我没说错吧?” 说着,还伸头朝她⾝后看了眼。 ⽟流星脸孔一红,指指窗口道:“能不能借个路?” 胡做肃容状,道:“请。” 王流星道:“三七,可别忘了!” 说话问,人已穿窗而出,不但用嘴衔走了一个馒头,同对双脚也将桌上仅余的大半壶酒夹走。 店堂里又沉寂下来。 曹老板和小金陵早已不见,只有店堂中间站着两个相貌完全相同的人。 两人不仅同样的⾝型,同样的打扮,而且也同样都是鬓发灰⽩的中年人,唯一的差别是一个左手持剑,一个右手持剑。 寒风透过破碎的窗纸,穿堂而过,两人灰发飘飞,人却动也不动。 胡站在楼上,远远朝两人举杯,慢慢将最后的-杯酒喝光。 左手持剑的人终于开口道:“阁下是不是姓胡?” 右手持剑的人立刻接道:“是不是浪子胡?” 胡叹道:“两位的运气真不错,在下刚好姓胡,单名也刚好是个宇,看样子,两位是找对人了。” 左手持剑的人道:“在下萧风。” 右手持剑的人道:“萧雨。” 胡拱手道:“风雨双龙剑萧氏双侠的大名,在下是久仰了。” 萧风道:“阁下的大名,我弟兄也久仰得很。” 萧雨勉強接道:“恩,久仰得很。” 胡苦笑.笑得也很勉強。 萧风道:“我弟兄是奉命而来,专程恭请阁下到候府做客,希望阁下能赏光。” 萧雨道:“临来的时候,金总管一再代,非将阁下请回去不可,希望阁下千万莫辜负了他的盛意。” 胡道:“不瞒两位说,在下平生最喜的就是做客,因为做客一向都比请客划算得多。” 他忽然叹了口气,接道:“只可惜在下这几天太忙,实在菗不出时间,请两位先回去上覆侯爷及金总管,就说等在下将手边的事情处理完毕后,即刻赶到贵府登门求教,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萧风冷笑不语。 萧雨冷笑不语。 胡道:“既然两位都不反对,想必是都已同意在下的请求,那么在下可要告退了。” “呛”的一声,双剑同时出鞘。 胡立刻反手抓刀,却抓了个空,他这才想起钢刀和马匹都已被他卖光,手上除了一只酒杯之外,已一无所有。面对着名震武林的风雨双龙剑,不噤慨然长叹道:“听说两位双剑联手,比武当的两仪剑法更具威力,不知是真是假?” 萧风、萧雨同时傲然-笑。 胡感叹道:“如今江湖上能够抵挡两位联手攻击的人,为数已经不多,能够胜过两位的更是屈指可数,看到两位前辈过人的风采,不噤让人想起了当年笑傲江湖的铁剑追魂胡大侠。” 萧风、萧雨相顾变⾊,四只眼睛同时冷冷地盯着他。 胡却若无其事道:“据说当年两位跟胡大侠打赌,曾在追魂十八剑下硬撑了二十招,得胡大侠不得不服输放人,直到现在,江湖上对两值当年的神勇事迹,仍在赞佩不已。” 萧风、萧雨听得同时楞住。 只因当年两人不仅败在胡大侠剑下,而且败得极不光彩,想不到胡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竟将两人平生最大的聇辱变成一件非常光荣的事,虽然明知是假,但听起来还是十分过瘾,于是两人的神⾊也自然缓和了不少。 胡这才继续道:“在下也很想附庸风雅,东施效颦一番,不知两位还有没有趣兴再赌一次?” 萧风道:“阁下想赌什么?” 萧雨道:“怎么个赌法?” 胡道:“我们也不妨以三十招为限,如果三十招之內,在下败在两位双剑之下,立刻乖乖跟随两位赶回崇侯府覆命。” 萧风想了想,道:“好。” 萧雨想了想,道:“很好。” 胡道:“如果在下侥幸也能够撑満三十招呢?” 萧风道:“我弟兄回头就走。” 萧雨道:“绝不跟你罗嗦。” 胡也不噜苏,抖手将空杯打了出去。 空杯击中大梁,砸了个粉碎,碎片纷纷落下,萧风、萧雨急忙闪避。 胡也趁着两人分神之际,已从楼上一跃而下,脚下一沾地,手里已多了一把刀,一把那些逃命的人所遗留下来的刀。 萧风冷哼一声,道:“阁下的花样还真不少!” 萧雨冷哼一声,道:“但不知功夫怎么样!” 胡道:“试一试便知分晓。” 说着,人已扑出,一刀直向萧风的脑袋劈去。 萧风轻松闪过,侧⾝回剑,萧雨的剑锋也同时刺到。 胡躲开前面一剑,后面的剑却险些顶到庇股上,他拼命往前一扑,慌忙的从一张桌子底下窜过去,才算被他逃过了一劫。 萧风笑笑道:“这是第一招。” 萧雨笑笑道:“还有二十九招。” 胡一声不响,越过桌面,又是一刀劈出,目标又是萧风的脑袋。 萧风闪⾝反击,胡的刀又已拦削到,同时左脚一钩,一张长凳陡然竖起.只听“叮”的一响,萧雨的剑正好刺在凳子上,萧风的剑招也硬被他虎虎生风的钢刀给了回去。 胡了口气,反手抖了个刀花,钢刀连环劈出,双脚也连连运用桌凳,尽量阻止萧家弟兄的双剑联手。 但见刀光闪闪,満堂桌凳都在挪动,一时之间,萧家弟兄也很难将他奈何。 转眼又是十几招过去,胡钢刀舞动,脚下却忽然落空,他这才发觉桌凳都已彼人堆积到墙边。 就在这时,萧风的剑又已刺到,萧雨的剑也尾随而至。 胡别无选择,只好一个懒驴打滚,接连又冲出好几步,才让他勉強脫出两条森冷剑锋的夹攻。 萧风、萧雨也不追击,只抱剑望着他,两张脸上同时展露出轻蔑的冷笑。 胡惊魂乍定,气道:“好像差不多了吧?” 萧风冷笑道:“还早得很,才不过二十三招。” 萧雨冷笑道:“还有七招,难过的七招。” 胡连连透了几口气,手脚活动一香,又来来回回的走了几趟,陡然腾⾝跃起,凌空翻了个筋斗,又是一刀直向萧风的脑袋劈去。 萧风对他这招早已习惯,依样画葫芦的又已轻松避过刀锋,刚想回剑,却突然觉得耳后生寒,他对敌经验老到,毫不思索的就已翻了出去,再慢一点,纵然脑袋不丢,恐怕耳朵也难保。 只可惜他翻出去的⾝子正好挡住萧雨的剑路,得萧雨只得匆忙收剑,踉跄倒退不迭,虽然两人很快就已站定,但那副狼狈模样也极不雅观。 胡也不追击,只在一旁抱刀观赏。 萧风跟随神刀侯多年,知各家刀法,却从来未有见过这种招式,不噤愕然问道:“你这是哪一家的刀法?” 萧雨立刻接道:“这招刀法叫什么名字?” 胡翻着眼睛想了半晌,突然道:“这招刀法就叫做一石打落两只鸟,一个翻来一个倒,大鸟摔得吱吱叫,二鸟脸都吓⽩了。” 说完,已忍不住哈哈大笑。 *** 萧风、萧雨面⾊的确有点发⽩,却不是吓的,而是被他气的。 萧风、萧雨相互看了一眼,突然双剑齐出,剑风劲急,分向胡刺来。 胡刀势竟也一变,原本虎虎生风的刀法,忽然变得极其细腻,穿跃在两剑之间,刀出无风,狡诈异常。 风雨双龙剑在武林中享名多年,不但剑拍凌厉狠毒,应变也迅捷无比,且萧家弟兄一向心意相通,攻守相济,武功再⾼的人,跟他们对敌之际也很难全力施为,而现在难以施为的却变成了他们自己,胡的刀法虽然杂无章,却有许多奇招怪式刚好将两人心手相联的剑招分化。 刀光剑影中,萧风、萧雨忽然同时跃出丈余,分站胡左右,吃惊地瞪着他。 胡算了算,道:“已经打了二十九招,只剩一招,为什么站着不⼲?” 萧风突然道:“阁下使用的不是刀法。” 萧雨接道:“是剑法。” 胡哈哈大笑道:“幸亏这把刀并不太长,如果再长几寸,只怕两位一定会怀疑在下使的是法。” 萧风、萧雨同时冷哼了一声,双剑又已刺出,森冷的剑锋,疾如闪电般分向胡背刺到。 胡突然跃⾝直上,回刀拨开萧风一剑,竟从萧雨胁下钻过,分⾝扑倒在地,左手猛地在地上一撑,竟已擦地平飞而出,⾝一,已站在两丈开外。 萧家弟兄也快速无比,就当胡⾝形刚一站稳,萧风的剑已抵佼他的咽喉,萧雨的剑也已顶在他上。 胡却含笑拱手道:“承让。” 说完,缩头,小心翼翼的从双剑隙闪出,钢刀随手一丢,转⾝出门,扬长而去。 萧风、萧雨呆呆地楞在原地,连姿态都没有改变,看上去好像弟兄两人正在切磋剑法一般。 小金陵忽然跑出来,抓着⽟流星的花布包袱追出店门,口中不断的⾼喊着胡大侠。回来的时候,包袱没有了,手上已多了一块很大的银子。 铁戟杨奎也在这时冲进来,急得连连跺脚道:“难道就这样把他放走不成?” 萧风、萧雨却动也不动,直到此刻,两人的脑筋还盘旋在胡的招式里,脸上充満了惑的神⾊。 (三) 时近子夜。 侯府大厅里的炉火比灯火还亮,落地长门扇扇紧闭,寒风在门外怒吼,而大厅里却一丝不闻。 神刀侯靠在宽大的太师椅上,面对着风尘仆仆的萧家弟兄,久久不发一语。 萧风、萧雨拘谨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満面愧羞的垂着头,好像正在等待着神刀侯的责怪。 可是神刀侯却忽然淡淡道:“你们也不必难过,怪只怪我们的消息不够正确,连金⽟堂都认为他只不过是个关洛道上的小人物,更何况你们!” 萧风、萧雨终于松了口气。 神刀侯忽又叹了口气,道:“一个能在风雨双龙剑下独挡三十招的人,竟说是个小人物,江湖上的传闻,也未免太离谱了。” 萧风突然抬头道;“属下认为那姓胡的行迹十分可疑,我们应该仔细查查他的来历。” 萧雨接道:“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神刀侯静静的听着,只把目光转到萧风脸上。 萧风立刻道:“属下怀疑他极可能跟胡大侠有点关系。” 萧雨道:“铁剑追魂胡景松胡大侠。” 神刀候动容道:“可是胡大侠遇害已近二十年,从没有听说他还有后人留在世上!” 萧风道:“但属下总觉得他的武功招式中有胡家铁剑的影子。” 萧雨道:“而且其中有几招,铁定是从追魂十八剑里变化出来的。” 神刀侯想了想,道:“好吧!改天你们把那几招练给我看看,也顺便让我看看你们那套剑法有没有进境,怎么会被人糊里糊涂地走了三十招。” 萧风、萧雨急忙称谢。 就在这时,小婢秋儿捧着一杯名茶走进来。 神刀侯刚想接茶,眉头忽然微微一皱,又将手缩了回去。 萧风、萧雨已同时拔剑,目光紧盯着右上方的天窗。 小婢秋儿娇喝了声:“什么人?”竟将杯盖脫手打出,不仅反应奇快,劲道也十⾜- 条黑影越窗而⼊,⾝在空中,众人已认出竟是总管金⽟堂。 萧风、萧雨急忙收剑,秋儿俏脸早已红。 金⽟堂飘然落地,満⾝俱黑,只有手上抓着个雪⽩的东西,正是秋儿打出的杯盖。 秋儿忙道:“小婢莽撞,请总管包涵。” 金⽟堂却道:“打的好,下次再碰到这种场面,用热茶招呼他,千万别客气。” 秋儿释然,将茶捧神刀侯手上,含笑而退。 神刀侯接过杯盖,在茶上拨了拨,喝了口茶,这才看了金⽟堂一眼,道:“你在搞什么鬼?放着大门不走,怎么钻起天窗来?” 金⽟堂赔笑道:“属下是急着赶回来替两侠萧兄请罪的。” 神刀侯道:“胜败兵家常事,何罪之有?” 说完,低头喝茶,好像本没将两人的过失放在心上。 金⽟堂満意地笑了笑,转对萧家弟兄道:“两位一路辛苦,请回去休息吧。” 萧风、萧雨面含感,躬⾝而退,刚刚走出几步,忽然同时停步转⾝。 萧风道:“有件事情差点忘了向总管禀报。” 萧雨道:“一件很重要的事。” 金⽟堂道:“请说!” 萧风道:“那姓胡的可能跟⽟流星联上手了。” 萧雨道:“铁定联上手了,因为上流星的包袱还在那姓胡的手上。” 金⽟堂道:“我早就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萧风、萧雨转⾝出门,步声逐渐远去。 神刀侯突然恨恨道:“这两个糊涂虫,误了我整个大事!” 金⽟堂笑笑道:“侯爷尽管放心,那小子跑不掉的。” 神刀侯道:“你说话可倒轻松,如果他真的跟⽟流星联上手,那就更难办了。” 金⽟堂却忽然神秘兮兮道:“属下刚刚才从县衙的宾馆回来。” 神刀侯道:“你到宾馆去⼲什么?” 金⽟堂道:“这几天林剑秋刚好住在那里。” 神刀侯变⾊道:“⽟堂,你可不能胡来,任何人都能沾,唯独神卫营的人,我们可千万沾不得。” 金⽟堂道:“属下还不至于那么糊涂。” 神刀侯道:“那么你去找他⼲什么?” 金⽟堂道:“属下只不过悄悄在他头留了一张条子。” 神刀侯道:“留什么条子?” 金⽟堂道:“告诉他⽟流星的下落。” 神刀侯道:“林剑秋跟⽟流星有什么关系?” 金⽟堂道:“侯爷大概也知道,林剑秋这个人武功既⾼,人又精明,所以人称滴⽔不漏,但他却有个致命的漏洞,就是好⾊如命。” 神刀侯道:“哦?”金⽟堂道:“两年之前,大概是这家伙走了背字儿,居然让他碰上个颇具姿⾊的女煞星,” 神刀侯道:“⽟流星?” 金⽟堂道:“不错。于是他千方百计,用尽各种手段,终于把⽟流星给弄回家,谁知在紧要关头,⽟流星却出其不意的下了毒手。” 说着,以手做刀状,狠狠地往体下一比。 神刀侯怔了怔,突然纵声大笑。 金⽟堂也在一旁边笑边头摇。 过了很久,笑声才停止下来。 神刀侯了口气,道:“这样一来,他正好可以进宮去享享清福,何必再在江湖上奔波?” 金⽟堂道:“属下也是这么想,可是林剑秋却想不开,到处捉拿⽟流星,非置她于死地不可。” 神刀侯道:“于是你就想以恶制恶。” 金⽟堂道:“属下正是这个意思。” 神刀侯道:“好,这样一来,⽟流星那两条腿又有得跑了。” 金五堂突然于咳两声,道:“至于浪子胡那件事。也请侯爷放心,他再能,也逃不出侯府的掌心,” 神刀侯道:“哦,你又做了什么安排?” 金⽟堂笑笑道:“那小子今晚住在马寡妇客栈、据说他跟马家老五情不错,住得一定安心得很,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客栈里有我们的人。” 神刀侯道:“你想在客栈里捉他?” 金⽟堂道:“我只吩咐他们暗中施点手脚,把他用车拉回来,如果事情顺利,明天午饭的时候,他已是侯爷的座上客了。” 神刀侯道:“希望这次不要再出差错。”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咳。 金⽟堂皱眉道:“什么人?” 门外答道:“属下陈平。” 金⽟堂守刻道:“进来!” 话刚说完,一个短小精⼲的人已夹风而⼊,风刚吹到,人也到了面前,他手上捧着个极小的纸卷道:“启禀总管。这是刚刚接到的马家寨传书。” 金⽟堂打开纸卷一看,面⾊不噤一变。 神刀侯道:“什么事?” 金五堂尴尬地笑了笑,道:“又被那小子溜掉了。” 神刀侯面⾊也不噤微微一变,道:“这件事你要多用点脑筋,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金⽟堂道:“属下知道。” 神刀侯头摇,叹气。 金⽟堂却若无其事地打量着陈平道:“你最近的脚程怎么样?” 陈平笑嘻嘻道:“总管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快腿陈平是跑出来的,不是欧出来的。” 金⽟堂満意的点点头,道:“以你的脚程,赶到五龙会总舵要多久?” 陈平道:“最多一个时辰。” 金⽟堂道:“好。替我传令给彭老大,叫他尽快在马家渡上下十里布网,准备在⽔里捉人。” 陈平道:“是。” 金⽟堂又道:“顺便替我放个风,就说林剑秋已到了马家渡附近,叫五流星赶紧开溜。” 话刚说完,陈平已不见。 神刀侯斜膘金⽟堂,道:“这样行吗?” 金⽟堂自信満満道:“侯爷放心,这叫做瓮中捉鳖,十拿九稳。” 神刀侯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 (四) 凌晨。 胡仁立江边。 江边寒风刺骨,江面冷雾弥漫,没有人迹,没有船只只有丛从芦苇随着寒风在⽔边摇摆,景⾊十分苍凉。 胡举目四顾,神⾊问充満失望。 风渐静止,芦苇仍在不停地摇摆,-只小舟从芦苇丛中摇而出。 胡大喜过望,急忙奔赶过去。 摇舟的人已大声喊道:“你怎么现在才来,害我等了大半夜,冻死了。” 胡惊愕得已闭不拢嘴,摇舟的竟然是⽟流星。 小舟转眼巳靠岸边,⽟流星已冻得面无⾎⾊,⾝体仿佛也在不停地颤抖。 胡不免有点怜惜,⽗有点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从这儿渡江?” ⽟流星冷冷道:“如果连这点事都估不准,我凭什么拿你三成?” 胡不讲话了,他不但很佩服这个女人,也突然发觉这个女人很可爱,几乎比小翠花还要可爱。 ⽟流星已急形于⾊道:“快点上来,再迟恐怕就过不去了。” 胡莫名其妙;直:“为什么?” ⽟流星道:“如果我所料不差,五龙会的人马马上就到。” 胡慌忙跃上小舟,舟⾝一阵摇晃,个站脚不稳,整个扑在五流星冰冷⾝子上” ⽟流星冷冷道:“三成,不包括这个。” 胡笑眯眯的道:“几成才包括?” ⽟流星冷冷的瞪着他道:“听说你这个人并不太笨。” 胡道:“我的确不算太笨,有的时候好像还聪明得很。” ⽟流星道:“如果你真聪明,就最好离我远一点,否则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莫及。” 胡只想了一下,就马上弹起来,远远的躲在船头,那副神情,就好像刚刚才被毒蛇咬了一口一样。 ⽟流星冷笑道“所以我们最好商言在先,除了生意外,其它一概免谈。” 胡忙道:“好,好。” ⽟流星想了想,又道:“不过有件事你不妨好好记住。” 胡道“什么事?请说。” ⽟流星道:“我这个人一向恩怨分明,人家对我好一分,我想尽办法也要还他两分,假如有人敢敢欺负到我头上,哼!林剑秋就是个绝好的榜样。” 胡不停的点头,-副完全明了模样。 ⽟流星突然指着他肩上的花布包袱,道:“那是什么?” 胡急忙从肩上解下来,双手托给他,道:“你看,我对你不错吧?连逃命的时候都不忘记你的东西,这种朋友到哪儿去找?” ⽟流星居然又像个女人一样⽩了他一眼,红花棉袄往⾝上一套,小舟已在⽔中摇晃起来,直向冷雾弥漫的江心播去。 天⾊渐明,冷雾己散。 小舟越过江心,对岸枫林在望。 ⽟流星忽然停桨绷听,神⾊突变。 胡环目四颐,一无所见,不噤大声问道:“怎么了?” ⽟流星道:“糟了,五龙会的人已经到厂。” 胡又回头望了望,道“在哪里?” ⽟流星指舟下。 胡道:“好像比你估计的更快。” ⽟流星叹息道:“金五堂这家伙真不简单。” 胡也叹了口气,道:“难怪江湖上都称他为神机妙算!” ⽟流星打量着对岸的距离,道“你过得去吗?” 胡随手抓起块木板,道、“有这块东西大概还可以,你呢?” ⽟流星傲然一笑,道“如果这点距离就把我难倒,我还有外么资格叫⽟流星?我还有什么资格拿你那三成?” 说话间.小舟已在摇晃,胡几乎跌出舟外,幸亏⽟流星将他拉住。 府底已有凿孔声。 胡急将木板掰成几块,道:“我得先走-步,我们在右边的火枫林见。” 说着,已将手中第-块木板投出去,木板刚落⽔面,人也飞了出去,⾜尖在那飘浮的木板上轻轻一点,⾝形又已腾起,第二块木板也已投出,倏然间,他的人就像点⽔的蜻蜓,几个起落已跃上对岸。 ⽟流星看得连连头摇,好像还嫌他太笨,她在⽔里接连刺了几刀,惨叫声中,她的人也如流星般疾而出。⾝子轻得就像纸人一样,竟踏波直向对岸奔去。 胡很快就已找到铺満枯叶的林中小路,他朝右边走了几步,突然停住,歪头斜眼的想了想,却转⾝直向左边飞奔而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才慢慢停下来,一面擦着汗,一面回头观看,确定后面没人追来,这才松了口气。 但前面却有个娇滴滴的声音道:“你的脚程真慢,怎么现在才到,人家的腿都快站断了。” 胡吓了好大一跳,连擦汗的手巾都差点掉在地上。 ⽟流星正倚树而立,面含不耐地在摆弄着一块手帕。 胡尴尬地笑道:“⽟流星,还是你行,我算服了你!” ⽟流星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拿你三成是那么简单的事?” 胡没话可说,⼲笑遮丑。 ⽟流星道:“说吧!现在要往哪边走?” 胡道:“附近有没有吃东西的地方?” ⽟流星道:“饿了?” 胡道:“饿得快啃树⽪了。” ⽟流星往前一指道:“穿过树林,就是李老头的茶棚,东西虽然不怎么样,填肚子是一定没问题。” 胡什么话不说,拔腿就朝⽟流星所指的方向走去。 (五) 太已渐爬起,温和的光透过枯枝,渗⼊树林,多少给冷的林中带来一些暖意。 两人埋首疾行,各怀心事,脸⾊也随着明暗的光变幻不定。 突然,两人同时停步,同时回首后顾。 林中一片寂静,四周渺无人迹,可是两人的神⾊却同时一变,相互望了一眼,胡“嗖”的窜上枝头,五流星也拔刀隐⾝树后。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面目清秀的年轻人匆匆走来,一边走着,一边像条猎⽝般伏⾝查看地上的痕迹,很快就找到两人蔵⾝之处。 ⽟流星忽然闪⾝而出,一刀砍了过去。 那年轻人⾝手非常敏捷,⾝形-晃,已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半晌才露出半张脸道:“⽟流星,你我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见面就下毒手?” 五流星狠狠道:“秦官宝,你他妈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跟踪起你姑来了!” 秦官宝急急道:“你误会了,我不是跟踪你,是专程赶来给你送信的。” ⽟流星道:“送信?” 秦官宝道:“恩,二件事,都很重要。” ⽟流星道:“有话快说,有庇快放,姑没空跟你罗嗦。” 秦官宝道:“你要先听好的,还是先听坏的?” ⽟流星倒没好气的道“坏的。” 秦官宝道:“⽟流星,你要小心哪,林剑秋那老家伙就在附近。” ⽟流星惊慌四颐,定了定神,才道:“林剑秋来了厂又怎么样?他又能将我奈何?” 秦官宝道:“我知道你腿快,他追不上你,可是事先有个防备,总比突然碰上好,你说对不对?” ⽟流星这才还刀⼊鞘,神⾊也缓和不少。 秦官宝从树后走出来,依然不敢太靠近⽟流星,生怕她又给他一刀。 ⽟流星道:“第二件呢?” 秦宮宝立刻眉开眼笑道:“天大的好消息。” ⽟流星冷冷道:“说吧!” 秦官宝作揖道:“⽟流星,恭喜你,你要发财了。” ⽟流星瞪眼道:“发你的棺材,你要再胡说八道,我可要赶人了” 秦官宝忙道:“慢点,慢点,我说的是实话,有笔大生意,只要你肯做,保证你发大财。” ⽟流星嘴巴一歪,道:“你秦官宝会有什么大生意,真是笑死人!” 秦官宝急道:“大,大得吓死人,一旦得手,包你两辈子都用不完。” ⽟流星道:“哦?说来听听!” 秦官宝朝四下扫了一眼,往前凑了凑。小声道:“前几年江湖上盛传的那批蔵金,突然又出现了。” ⽟流星道:“哦?”秦官宝道:“听说那张蔵金图前几天还在⽇月会的关大侠手上。” ⽟流星道:“后来呢?” 秦官宝道:“谁知关大侠名声虽大,福份却太薄,一路被人退杀,虽然逃出重围,最后终因伤重不治,死在半路上。” ⽟流星道:“这件事早就传遍江湖,还要你来告诉我?” 秦官宝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好戏还在后头呢!” ⽟流星道:“说下去!” 秦官宝了口气,继续道:“在他临死之前,刚好有个家伙经过那里,关大侠别无选择,竟将那张价值连城的蔵金图⽩⽩送给了那个人。” ⽟流星道:“还有呢?” 秦官宝道:“那家伙也不知是走运,还是倒霉,凭空得到那张大家争得你死我活的东西,可怜他直到现在.恐怕还不知道那张东西的价值呢!” ⽟流星不耐道:“直说,别兜圈子。” 秦官宝道:“是,是。那家伙在关洛道上也小有名气,江湖上都叫他浪子胡,你别看他笨头笨脑,却极可能是个名门之后,昨⽇神刀侯门下居然有人料定他是当年铁剑追魂胡大侠的后人。” ⽟流星讶然道:“真的?” 秦官宝点头道:“恩,神刀侯门下既然有人这么说,可能就很大,不过如果他真是胡大侠的后人,那就好玩了。” ⽟流星道:“就算他是胡家的后人,充其量也不过多个人追杀他,又有什么好玩?” 秦官宝道:“难道你不知道当年胡大侠的儿子跟江大姐小自小就订了亲?” ⽟流星道:“哪个江大姐小?” 秦官宝道:“就是这几年名震武林的无缨江大姐小。” ⽟流星动容道:“有这回事儿?” 秦官宝道:“恩,只可惜人家江家现在正如曰之中天,而胡家却早就完了,这姓胡的本⾝又不争气,像条丧家之⽝-样,终⽇浪江湖,一事无成,你想想,这两个人怎么能够配在一起?将来怎么上?” 说到这里,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流星蹙眉道:“你要告诉我的就是这些吗?” 秦官宝急忙止住笑声,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把那件东西弄过来。” ⽟流星道:“你打算怎么下手?” 秦官宝道:“听说那姓胡的既贪酒,又好⾊,见到漂亮的女人连命都不要了,所以只要我们找到他,凭你⽟流星这⾝本钱,你只要稍微给他一点甜头…” “啪”地一声,秦官宝已挨了-记耳光。 王流星指着他鼻子骂道:“他妈的,你把你姑当成什么人?” 秦官宝-手捂脸,-手摆道:“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叫你在前面昅引他的注意,我趁机从后向下手,只要-下.这一百万两⻩金就变成我们的了,” ⽟流星呆了呆,道“你…你说什么?一百万两金子?这么多?” 秦官宝道:“对,整整一百万两,到时候你五十、我五十,不不不,你六十,我四十,我们岂不是发死了?” ⽟流星目瞪口呆,口⽔都差点流出来。 秦官宝道:“⽟流星,你不妨仔细想想,如果你有了六十万两⻩金,起码你可以盖一座看不到边的庄院,用二百名老妈子,三百个婢子,四百个家丁,五百名贴⾝护卫,六百名护院,养七百匹马,八百头中,九百只羊,然后再嫁…” ⽟流星接口道:“嫁一千个老公?” 秦官宝道:“不不,嫁一个起码也有三五十万两⾝价的老公,真是事不尽的荣华富贵、岂不比浪江湖要好得多?” ⽟流星冷笑道:“你想得可真美。” 秦官宝急道、“并不只是想,只要你⽟流星一点头,那批东西就是我们的了。” ⽟流星道:“就这么简单?” 秦官宝道:“比你想象的还要简单得多,但是要快,再迟就来不及丁。” ⽟流星道:“为什么?” 秦官宝道:“因为我十三叔随时都可能赶到。” ⽟流星道:“魂勾秦十三,逃命难上天。” 秦官宝道:“对,就是他。” ⽟流星道:“他来了又怎么样?” 秦官宝:“我十三叔也不知什么时候认识了姓胡的,两人臭味相投,情好得不得了,万一两人一联手,那就难办了。” ⽟流星道:“他既是你叔叔,自己人,岂不是更好谈?” 秦官宝叹了口气,道:“唉!你不知道,我跟他八字犯冲,见了他我就腿软,别说合作生意,就算他送给我东西,我都不敢要。” ⽟流星歪嘴一笑道:“瞧你这点出息,我劝你还是赶快回家,讨个媳妇儿等着抱孩子算了。” 秦官宝道:“⽟流星,这机会可是⼲载难逢,稍纵即逝啊!”⽟流星道:“秦官宝,老实告诉你,我本就没意思跟你合作。” 秦官宝道:“为什么?” ⽟流星道:“因为我已经有了合伙人。” 秦官宝道:“哦?是谁?” ⽟流星抬手一招,胡飘然而落。 秦官宝愕然望着胡,道:“就是他?” ⽟流星点头道:“就是他。” 秦官宝道:“他…他是什么人?” ⽟流星淡淡道:“这个人武功既不⾼,人品也不怎么样,既贪酒,又好⾊,连是哪家的孩子都没搞清楚,但他却有一样人所难及的长处。” 秦官宝急忙追问道:“什么长处?” ⽟流星道:“他的名头很唬人,有人一听到他的名字撒腿就跑,连头都不敢回-下。” 秦官宝呆了呆,道:“哦?不知这位仁兄⾼姓大名?” ⽟流星膘了胡一眼,得意洋洋道:“他姓胡,单名一个字,江湖上的人都叫他浪子胡。” 秦官宝张口结⾆的楞了半晌,突然-个旱地拔葱,⾝形倒而出,转眼已失去踪影。 ⽟流星看他那副落荒而逃的模样,又想起那庞大的数目,不噤开怀大笑。 胡只静静地站在她旁边,直待她笑得差不多的时候,才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流星扭头望着他,脸上依旧笑意盈然。 胡却一丝笑容都没有,只抬手用大拇指指了指背后。 ⼲流星回首一瞧,神⾊大变。 就在两人⾝后个远的地方,正并排站着三个人。中间是个鬓发斑⽩的官人,⾝着⽩⾊的官服,外面罩着-件宽大的银狐披风,相貌堂堂,神情凛然。 两旁是两名侍卫,⾐着鲜明,体态威武,远远望去,使人不寒而栗。 胡忽然问道:“是不是林剑秋?” ⽟流星道:“恩。” 胡道:“一个人应付得了吗?” ⽟流星冷笑道:“如果我连这点小场面都没法料理,我还能活到今天吗?” 胡笑笑道:“那么你就自己慢慢去料理,我先到李老头的茶棚等你,怎么样?” ⽟流星道:“好,不见不散。” 胡含笑挥手,大步而去。 ⽟流星霍然拔刀,⾝形疾而出,目标并不是林剑秋,而是相反的方向。 林剑秋与两名侍卫也同时腾⾝而起,飞快的朝⽟流星的去向追赶下去—— 扫校 wWW.uJi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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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手·手枪关洛少年游黑白道祭剑台解语剑金笔舂秋金步摇金龙宝典留舂谷七星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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