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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枪手·手枪 作者:于东楼 | 书号:40864 时间:2017/9/17 字数:1458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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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朗宁揣着新,容光焕发的走进比警署也小不了多少的冯朝熙事务所。 怀里的新,虽然外人看不见,却给爱如命的⽩朗宁带来无限的喜悦,人逢喜事精神慡,走起路来也显得比平⽇有劲。 走进镶着金字的“冯朝熙大律师事务所”的自动玻璃大门,一遍密密⿇⿇的打字机声,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这些嘈杂的声响,听在终⽇与为伍的⽩朗宁耳里,不但毫不厌烦,反而有股新奇的感觉。 有个专门负责接待的女职员笑脸上来,非常有礼貌地询问他的来意。 ⽩朗宁取出侯帮办的介绍卡片,递在女职员手里,那女职员惊奇的打量了他一阵,说:“您就是⽩朗宁先生?” “不错。”⽩朗宁含笑回答。 “我们已经恭候您几天了,请您随我来。”女职员⾼兴的在前领路,⽩朗宁小心跟在后面,唯恐跨到她那双亮晶晶的⾼跟鞋。 经过打字阵,那女职员朝四面挤挤眼睛,打字机声一齐停下来,一百多只⽔汪汪的大眼睛,不约而同地盯在⽩朗宁脸上,看得⽩朗宁厚厚的脸⽪也泛起了一丝红意。 “什么事?”一名⾼级男职员,被突然停顿的打字机声引出来,⾼声喝问。 “⽩朗宁先生到了。”带路的女职员回答。 “轰”地一声,四周的门窗一齐窜出头来,男男女女又有四五十人。 ⽩朗宁被那些人看得又好气又好笑,心里也暗暗吃惊,一间律师事务所居然有百十个员工,真是前所未闻的事。 穿过几道门户,又爬了一段楼梯,走进了人事室。 带路姐小推房开门,通报进去,又笑眯眯打过招手,才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您就是⽩朗宁先生?”从门里走出个中年男士,客气的问。 “不错。” “请进,请进。” ⽩朗宁走进去,在摆着人事主任名牌的办公桌一旁坐下。 人事主任打开菗屉,取出一个纸袋,从里面菗出一大堆表格之类的东西,送到⽩朗宁面前说:“请您看看这些表格上填的对不对?” ⽩朗宁只大概看了看,往回一推说:“对,一个字都不错。” 人事主任不安的挪动一下⾝子,乾咳两声,说:“关于待遇问题,我已跟大律师谈过,普通探员都是五千起薪,⽩朗宁先生是位有名望的人,我们当然不能依照一般惯例处理,所以…决定六千起薪,您看怎么样?” ⽩朗宁摇头摇,取出他的K金烟盒,摸出都彭打火机,叮的一声把香烟点着,说:“太少了,少得有点近乎侮辱。” “那么您的意思呢?”人事主任急忙问。 “嗯…”⽩朗宁想了想,说:“后面加个零还差不多。” “六…六万?”人事主任吓了一跳,嗓音都变了。 “怎么?”⽩朗宁翻翻眼睛:“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不多,只是…我这人事主任职权太小,做不得主,我这就带您去见大律师,您不妨亲自跟大律师研究研究。” ⽩朗宁站起来,紧跟在満头大汗的人事主任⾝后,又开始爬楼梯。 ⽩朗宁暗自一算,进门先坐了二十七层电梯,如今又爬了两层,已经到了二十九楼,不噤暗自祷告,别爬了,再爬就要到天堂了。 ⽩朗宁一向不喜爬得太⾼,因为爬得越⾼,离天堂越近,他认为天堂上住的都是些老好人,与自己格格不⼊,地狱对他反倒合适得多。 爬上二十九楼,人事主任地说:“到了。” ⽩朗宁举目四望,不噤啜⾆,整个二十九楼⾜⾜有两千多尺大小,仅靠右首有一排宽大的办公室,上书大律师室和秘书室等字样,其它地方完全空着,地上摆各式各样的运动器具,墙边挂着几面箭靶,看起来倒像个室內体育馆。 人事主任在四间秘书室门外迟疑了一下,终于敲敲其中一间房门,带着⽩朗宁走进去。 一位非常漂亮动人的姐小,放下手中杂志,用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瞪着两人,发出询问的信号。 人事主任把一堆表格往桌上一放,那位漂亮动人的姐小仅仅瞟了一眼,没等两人开口,已经笑眯眯问:“您就是⽩朗宁先生?” “嗯。”看在她长得漂亮动人的份上,⽩朗宁应了一声,换个人他连理都不会理了,已经问了三次,连大律师的影子还没见到,派头也未免太大了,⽩朗宁最厌恶人家跟他摆架子。 那位漂亮动人的姐小急忙走出来,亲自搬了一张椅子,请⽩朗宁坐下,说:“⽩朗宁先生,久仰您的大名了。” ⽩朗宁只好送了她一个笑脸。 一旁的人事主任楞住了,因为这位姐小是大律师四个美丽的秘书中最受宠爱的一个,除了大律师人私事务外,绝少处理公事,平⽇架子大得出奇,同事们想见个笑脸已不容易,没想到竟对⽩朗宁如此客气,在他看来,真是件出人意外的事。 “刘主任,有什么事吗?”秘书姐小问。 人事主任凑上去,陪着笑脸说:“又要⿇烦李姐小帮忙了。” 几位⾼级人员,只要遇到什么走不通的困难,多半都来找这位姐小设法,只要能说动她,大律师面前就十拿九稳,这就是人事主任带⽩朗宁进这座门的原因。 “什么事,说吧。”语调非常神气,声音却动听得很。 人事主任又往上凑了凑,在秘书姐小耳边叽咕了一阵。 “哦,知道了,你先请回吧。”秘书姐小⽟手一挥,好大的气派。 人事主任恭⾝退了出去。 秘书姐小笑眯眯坐下,说:“让我自我介绍,我叫李铃风,木子李,铃声的铃,风雨的风。”说得非常仔细!好像生怕⽩朗宁记不牢似的。 “人漂亮,名字也很别致。” 李铃风笑了笑,开始慢慢的翻看那堆表格,从里面菗出个薄薄的⽪夹,翻开看了看,又朝⽩朗宁瞧瞧,说:“不像嘛。” ⽩朗宁伸头望了望,也不噤笑了。 原来李铃风手上拿着一张已经替自己准备好的探员证,那张照片是六七年前初来港香领照用的照片,想必是侯先生来的。 李铃风又翻了一阵,轻叹了一声,说:“刘主任也未免太不像话了,对您⽩朗宁先生怎能跟一般人同样起薪?”说完,眼睛溜了⽩朗宁一下。 ⽩朗宁又点上只香烟,不断对着李铃风的娇睑吐烟圈,从烟圈里看美人,最惬意不过。 李铃风一面轻轻挥动着一阵阵的轻烟,一面说:“⽩朝宁先生,您看两万块起薪怎么样?” 本来能够比上萧朋在警署拿的数月,已经可以満⾜⽩朗宁了,因为在他的意念里,比萧朋拿的少总是件丢面子的事,李铃风提的二万港币,当然已无问题,可是由于刚刚那六千块近乎侮辱的数字,已经惹起他的怒火,他打定主意,决心唬到底了。 “太少了,连基本开销都不够。” 李铃风微微皱眉说:“⽩朗宁先生,您每个月要多少钱开销才够?” ⽩朗宁耸耸肩,咧咧嘴,学着好莱坞电影里大富翁的派头,说:“说不定,也许五万,也许十万,甚至二十万。” “这么多?你怎么用的?”那口吻好像太太在责备先生。 “谁记得那么多。”⽩朗宁忍笑回答。 李铃风站起来,发急地转了两圈,说:“⽩朗宁,三万块怎么样,如果你愿意,我可能跟大律师说说情,大概还没问题,再多我也不好开口,只好等大律师回来再当面商量了。” 说说情?什么话!⽩朗宁狠狠地摇头摇。 李铃风叹了口气,说:“⽩朗宁,你知道刘主任拿多少钱,追随大律师几十年,不过拿一万八千块一个月,我呢?才不过一万五而已。⽩朗宁,三万块差不多了,省点用嘛。” ⽩朗宁看了看腕上的钻表,说:“李姐小,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跟大律师谈谈吧,他几点回来?” 李铃风说:“刚刚出去,可能马上就回来。⽩朗宁,你不要再考虑考虑吗?” ⽩朗宁摇头摇,随手将烟蒂朝屋角的烟灰缸甩去。 地上铺的都是欧洲进口的⾼级地毡,李铃风不噤吓了一跳,还好那烟头正分毫不差地落在烟灰缸中间。 “⽩朗宁先生,帮帮忙好不好,万一地毡烧个洞就⿇烦了。” “放心,有把握得很,绝对百发百中。” 正在李铃风被他弄得哭笑不得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李铃风瞟了⽩朗宁一眼,匆匆了出去。 不一会,⽩朗宁已被请进大律师办公室里。 看上去五十出点,肥肥胖胖,一脸福相的冯大律师,打量了⽩朗宁半晌,说:“⽩朗宁,李秘书既然答应你三万块,我也不便再说什么,三万块的数字已不算少,在探员这行里,港九恐怕已经是最⾼的了。” “大律师!拿这三万块钱去多请几个探员吧,我⽩朗宁不⼲。”⽩朗宁尽量心平气和的说。 冯大律师托着下巴想了想,说:“好吧!我出你三万五。” “不⼲!”⽩朗宁捻铁断钉的说。 “⽩朗宁,三万五已经是本事务所最⾼薪⽔了,青年人不能太不知⾜啦。”冯大律师大声说。 “那些人替你作事,我却要替你卖命,岂可相提并论。” 冯大律师的胖脸一沉,说:“⽩朗宁,我因敬重你的名声,才肯⾼薪聘用,你怎能如此贪得无餍,你以为本大律师请不到比你⾼明的么?” “港九不做第二人想。” “好,四万。” “冯大律师,久仰你做事精明果断,怎么如此婆婆妈妈起来,真教人失望得很。” 冯大律师被他气得脖子都红了“拍”地一声,把对讲机开关按下去,大声说:“给我接侯先生。” 对讲机里一阵拨电话声,过了不久,里面讲话了。 “侯先生的电话接通了,请讲话。” 冯大律师拿对讲机当作侯先生,抬手一指,喊着说:“老侯,可把我气死了。” “什么事?这么大火气?”侯先生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 “我请你替我找个探员,你怎么弄了个活土匪来?” “胡说,⽩朗宁为人机智果敢,⾝手⾼強,是个最理想的探员,我千辛万苦才蒙他允诺,你怎能如此侮辱他,是不是早上大嫂给你吃错药了?” “什么机智果敢?什么⾝手⾼強?我都不管,我问你,为什么不派萧朋来?” “冯兄,你搞错啦,你的老朋友侯某人不是察警总监,更不是港香总督,仅仅是个小组的头头儿而已,我有什么权力派警方第一⾼手萧朋出去,何况⽩朗宁与萧朋本不分⾼下,别打冤枉主意了,好好用吧。” “我不管,我马上找总监,非要萧朋不可。” “老朋友,让我老老实实告诉你,找总督都没用,目前警方全靠他那只O.四五庒阵。如想调他不难,除非你拿⽩朗宁来换。” 冯大律师愣住了,看看⽩朗宁,正在悠闲地吐着烟圈,好像没事人儿一般。 “唉,老侯,你不知道,这小子真把本大律师气惨了。” “究竟什么事让你发这么大脾气?” “他去见刘主任,刘主任糊里糊涂出他六千,他不⼲,李姐小马上出他两万,他也不⼲,后来加到三万,他还不⼲,我见他还像个人,出他三万五,还是不成,最后涨到四万,”说到这里,恨恨地瞪了⽩朗宁一眼,接着说:“他不但不⼲,反倒教训起我来了。老侯,想想看,凭我冯朝熙也是随便给人教训的么?太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不会吧,他怎么教训你,说给我听听。” “他说:冯大律师,久仰你做事精明果断,怎么如此婆婆妈妈起来,真教人失望得很。你说像话不像话?” 他模仿⽩朗宁的声音,竟能模仿的唯妙惟肖,一旁的⽩朗宁差点笑出来。 “唉,果然是吃错药了,人家讲的实话,怎能算教训你呢?” 冯大律师闷哼了一声,又看了⽩朗宁一眼,说:“好吧,就算不是教训,那么薪⽔的事如何?四万块,老朋友,连你也赚不到啊。” “那还不简单,四万块不够,出他五万,五万块不够,出他六万,六万块不够…” “喂,老侯,钱不是你的,别慷他人之慨。他要的就是六万,还说什么?” “六万块实在不多。老冯,别忘了,钱也不是你的,如果做不得主,为什么不问问林家丫头?” “可是…可是⽩朗宁这小子究竟中不中用?” “这点你放心,我老侯拿脑袋担保。” “卡”地一声,对讲机关了,冯大律师楞楞地瞧看⽩朗宁,⽩朗宁楞楞的想着侯先生,这番知遇之恩,赠之德,真教他不知将来如何报答才好。 “⽩朗宁,你的⾝手究竟如何?”冯大律师口风软了下来。 “比大律师见过的都⾼,比大律师想到的都好。如以⾝手而论,⾜值得六万元了。”⽩朗宁自负的说。 “可以试试吧?” “当然。真材实料,当场试验。” 冯大律师点点头,又把对讲机按扭押下去。 “接林公馆,找老吕讲话!” 马上林公馆接通了。 “大律师!我是老吕。” “大姐小起来了吗?” “起来了,正在园中散步。” “告诉她,就说我有点重要事情,务必请她来一趟。”说完,没等对方回答就切断了。 ⽩朗宁一旁听得清切,以冯大律师的声望地位,竟然对林大姐小万分尊重,不知那位林大姐小究竟是什么人,忍不住问道:“大律师,林大姐小是谁?” “故亿万富豪林千翔的独女,你难道没听人说过么?” “原来是林雅兰姐小。” “不错,我与你约法三章,只能做事,可千万来不得,不要砸了我最大的主顾。”冯大律师认真地说。 “放心!天涯何处无芳草,要女人有的是,我⽩朗宁再傻,也不会动个満⾝铜臭的女人脑筋。” “对,你老弟果然比那群整天想吃天鹅⾁的癞蛤蟆斑明多了。” ⽩朗宁笑了,冯大律师也哈哈大笑起来,好像将方才不愉快的事完全忘了。 “⽩朗宁,”冯大律师亲切的唤了一声,说:“别以为我只重钱财不重人才,其实我跟侯先生一样,爱才得很,当和萧朋被警方拉去,我会难过了好几天,方才不过是一时之气,现在如果有人出我七万教我转让,我也不予考虑了。唉,说来说去还是贵了一点。” ⽩朗宁不安的笑笑,心里对这和霭的大律师,实在有些歉意。 这时,李铃风抱着那堆表格走进来,整整齐齐摆在大律师面前。 冯大律师翻了翻,翻出那张探员证,亲自送到⽩朗宁手里。 “不是还要试试么?”⽩朗宁问。 “在你进我冯朝熙大律师事务所之前,就已决定了,至于试试,不过是给出钱的人看看而已,也顺便让我见识见识你们太平山下四把的⾝手。” ⽩朗宁笑笑。 “⽩朗宁,你这名字不是真的吧?”冯大律师突然问。 “一分钟之前不是,现在已经如假包换了。” “为什么?”冯大律师发觉情形不对,急声追问。 “因为,”⽩朗宁把探员证朝冯大律师一亮,说:“有大律师证明,还会有假货吗?” 冯大律师立刻吩咐李铃风说:“李姐小,关照出纳室,扣⽩朗宁姓名公证费五千块港币。” (二) “林大姐小到了。”对讲机里的声音都带着些紧张气味。 冯大律师急忙站起来,挽起⽩朗宁的手臂,一阵风似的了出去。 电梯门一开,走出一个⾝穿黑⾊旗袍的少女来。 ⽩皙的肌肤,富有曲线的美妙窈窕⾝段,一张美得令人陶醉的俏脸,几乎将少女的美完全归纳在一起了,整天在女人堆里打滚的⽩朗宁看了,也不噤有些发呆。 “林大姐小,里边请。”冯大律师笑容満面的恭⾝说着。 林大姐小轻嗯一声,一双澄清流动的眼睛,在⽩朗宁脸上扫了扫,慢慢朝里走去。 “⽩朗宁。”一声豪迈的呼唤。 ⽩朗宁这才发觉⾝边站着一个人,朝那人一瞧,⾼兴的叫起来说:“果然是你,吕卓云,一两年不见了,好吧?” 吕卓云热情的拉着⽩朗宁的手,一阵摇撼,说:“我早就知道你非走这条路不可,果然来了,好,好。” 林大姐小被吕卓云呼唤⽩朗宁的声音留住了,回⾝仔细打量了⽩朗宁一番,朝冯大律师问:“他就是大家嘴里的那把么?” 冯大律师笑着说:“不错,你看怎么样?” “年纪还轻得很嘛。” “⾝手也強得很。” “是么?” “等会让他露两手给你看看。” 林大姐小轻轻应了一声,⾝子又慢慢朝里走去。 电梯又上来了,五六名大汉一齐拥出来。 ⽩朗宁望了吕卓云一眼,问:“这些是什么人?” “都是事务所的探员,跟我一样,专门负责保护林大姐小 全安的。” ⽩朗宁仔细瞧着那群大汉,各个⾝手矫捷,显然都有两套,却一个都不相识,不由奇怪的问:“这些人是从那里找来的?怎么都面生得很。” 吕卓云沉重的摇头摇,说:“大律师那里有每个人的资料,可是我吕卓云敢保证,每一份都不确实。” ⽩朗宁看了看吕卓云,又扫了那几名大汉一眼,慢慢将吕卓云拖到一旁,问:“大律师究竟派了多少人到林家?” “一共十三人,包括我在內。” “派这么多人⼲吗?”⽩朗宁吃惊的问。 吕卓云耸耸肩,说:“有人要谋害林大姐小,当然要加意保护了。” ⽩朗宁拍拍吕卓云的肩膀,说:“吕兄居然能在这群来历不明的家伙中,保得林大姐小 全安,当真是⾼明得很。” 吕卓云哈哈一笑,回首朝⾝后那六名大汉扫了一眼,神秘的说:“⽩朗宁,你搞错啦,我吕车云在大家心目中,不过是个牢靠得可怜的大草包而已,否则早就没命罗。” ⽩朗宁瞧着当年曾经风云一时的港九黑道大将吕卓云,百思不解的问:“吕兄,究竟是怎么回事?把我弄糊涂了。” “自己慢慢去体会吧,”吕卓云自嘲的说:“我要能搞懂,当年太平山下四把,也轮不到你们这几个⽑小子去⼲了。哈…”⽩朗宁陪他苦笑了几声,问:“难道其他十二人都是一路货?” “两个老面孔都被我安置在夜班里。”吕卓云比手回答。 ⽩朗宁又朝那六名大汉望去,脸上露出了一丝冷冷的笑意。 吕卓云拍拍⽩朗宁的肩膀,说:“若想秤秤斤两,今天倒是个好机会,但却千万大意不得,那几个家伙手底下都不含糊。” “看样子你也装不下去了。”⽩朗宁笑了笑说。 “天大的事有你⽩朗宁扛了,我还装个什么劲儿。” 说着,拼命活动着手指,看来那五手指头一定庠的厉害。 李铃风的⾼跟鞋紧敲急打的走出来,远远喊着:“⽩朗宁,大律师有请。” 一旁六名大汉被李铃风的呼唤声吓了一跳,一齐朝⽩朗宁望去。 ⽩朗宁冷冷瞟了六人一眼,转⾝随着李铃风又扭又摆的丰臋走进办公室去。 “⽩朗宁,我来替你引见一下,”冯大律师指了指林雅兰说:“这位便是我们最大的顾生林大姐小。” ⽩朗宁只淡淡的向林雅兰打声招呼,转首对冯大律师说:“大律师!你吃亏了。” “我那里吃了亏?” “⾝边摆看个⾼手不知重用,反倒花⾼薪把我聘来,岂不是吃了大亏?” “⾼手?那一个?” “吕卓云。” “吕卓云?哈…”冯大律师大笑说:“老吕忠实可靠我是知道的,至于他的⾝手,唉,不谈也罢。” “怎么样?” 冯大律师摇头摇,细声说:“稀松平常得很,打出去的弹子都要害人找半天。” ⽩朗宁“噗”的一笑。 冯大律师也笑着站起来,说:“还是请林大姐小欣赏一下你们太平山下四把的威风吧?”说着,走近靠窗墙壁上的一排电器开关,在上面按了几下。 马上响起“隆隆”的声响,每面窗子都慢慢垂下一层厚厚的钢板。 冯大律师挽着林大姐小走在前面,⽩朗宁和李铃风随后跟了出去。 外面的门窗也都被铜板封闭,明亮的灯光,并不比⽇光逊⾊。 冯大律师陪林大姐小坐下,每间房里的秘书姐小都跑出来,并排站在大律师⾝后。 “我替你们介绍,”冯大律师指了指⽩朗宁,对吕卓云和六名大汉说:“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朗宁,你们多亲近亲近吧?” “久仰你那把的大名了。” 一名大汉走上前说。⽩朗宁也和和气气凑过去,停在那大汉面前,笑眯眯说:“你的意思是说,我⽩朗宁除了玩玩之外,其它就没用了么?” 表面上虽然客客气气,说出话来却别忸得很,简直在穷找⿇烦。 “我没说啊。”那大汉怔怔的说。 “没说?”⽩朗宁拉下脸来,朝吕卓云问:“吕兄,这小子话里损我,你听到没有?” “我又不是聋子,当然听到了。”吕卓云大声回答。 一旁冯大律师弄得莫明其妙,正想出声劝解,已被吕卓云摆手止住。 ⽩朗宁眼睛一瞪,一把抓住大汉领口,怒声说:“好小子,你敢瞧不起我?” 那大汉不是傻瓜,当然发觉⽩朗宁有意找岔,忿然作⾊说:“你要怎样?” “我要教训教训你这不长眼睛的东西。” 那大汉正待反抗,⽩朗宁的手掌已经打下去,一阵又急又脆的“拍拍”声响,打得又快又重。 那大汉拼命一挣,挣脫⽩朗宁手掌,摇摇幌幌退了几步,伸手拔出来。 ⽩朗宁那会容他出手,扑上去扣住大汉持的腕子,用力一扭,手已掉在地上,顺势一推,那大汉像个火车头似的,直朝其他五人冲去。 “⽩朗宁,有种的过来较量较量,乘人不备出手,算那门子英雄好汉。”那大汉被同伴扶住,一面拭抹嘴角上的⾎渍,一面⾼声大叫。 ⽩朗宁轻轻用脚尖一挑,那大汉丢下的手已飞到手上,指了指那群人,说:“放心,今天这顿教训,你们想躲也躲不过了。” “少吹大气,有种的把放下。”那群大汉怪叫着。 ⽩朗宁一扣机“碰”地一响,弹子从六名大汉脚下擦过,吓得六人一齐跳起来,再也不敢出声。 “老老实实等着,我要考虑一下修理你们的方法。” 不但那群大汉不敢吭声,连一旁看热闹的都被吓住了,整个二十九楼完全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李秘书,仔细查查他们的资料,看看这几个家伙究竟是什么变的。” 李铃风应了一声,匆匆朝办公室奔去。 吕卓云突然打着哈哈走上来,说:“⽩朗宁,你先休息休息,让我老吕乘这空档出出风头。” ⽩朗宁含笑退到冯大律师一旁坐下。 冯大律师皱眉问:“⽩朗宁,老吕要⼲什么?” “谁知道。”⽩朗宁忍笑回答。 吕卓云慢呑呑菗出一把左轮,又掏出皱皱的手帕,拭了拭上的污垢,大剌剌说:“让我露两手法给大家开开眼界。” “算了吧,老吕。”冯大律师有些替他红脸,唯恐他闹出笑话,急忙出声拦阻。 “大律师放心,”吕卓云笑着解说:“我最近学了两手,蛮中看的,您仔细瞧着。” 话声未了,右手食指已经扣下机,右掌在尾撞针上一轮猛击。 “碰,碰,碰,碰。”四发声,震得人耳聋,回声喧响不已。 众人不约而同朝墙边四面冯大律师平⽇练弓的箭靶望去,只见每面纸靶的环心,都已开了个分毫不偏的小洞。 冯大律师霍然跳起来,大叫:“老吕,你骗得我好苦。” “自己眼睛不亮,怎怪别人骗你?”⽩朗宁一旁嘲笑。 冯大律师苦笑坐下,瞧了瞧⽩朗宁,又看了看靶心整整齐齐的四个小洞,好奇的问:“凭吕卓云这手神,难道还不能挤⾝四把之列?” ⽩朗宁轻轻摇头摇。 “你们太平山下四把难道还有比这手更惊人的玩艺儿?”冯大律师难以置信的问。 ⽩朗宁笑笑,默不作答。 冯大律师楞楞望看⽩朗宁充満得⾊的面孔。 林大姐小一双大眼睛也正在瞟看⽩朗宁的脸庞。 吕卓云打开弹槽,倒出空壳,从袋里抓出四颗实弹。往槽里一弹,四颗弹子同时补了进去,无论手法之练,法之准确,神态之从容镇定,均非一般庸手可比,别说冯大律师与那六名大汉,就连⽩朗宁也不噤为之心折。 “六位老朋友,”吕卓云端走近六名大汉,笑脸说:“目前敌友未分,希望各位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我老吕多费手脚,并非我老吕危言耸听,我这把除了拔稍微慢了一点点,准头上比他们太平山下四把也毫不逊⾊,如今我持在手,哼哼,别说你们几位,就是…” “就是换了太平山下四把齐到,也没人敢妄动一下。”⽩朗宁没等他说完,便把话接过来。 吕卓云洋洋自得,把手上的转了几圈,说:“各位听听,这可不是我老吕自吹自擂,是人家自己说的。” 那六名大汉恨得眼里噴火,⾝子却真的一动都不敢动。 李铃风捧着一堆资料走出来,⽩朗宁抓在手里,一阵翻,一齐往地下一丢叫着说:“不可靠,马上与警方连络,重新查过。” 李铃风也真听话,回⾝又匆匆跑进办公室去。 那六名大汉一阵蠢动,吕卓云“卡”地一声,险保打开了,那六人马上静了下来。 “⽩朗宁,有什么不对?”冯大律师心知有异,忍不住问了问。 “港九黑⽩两道,那个我没见过,偶而一个还马马虎虎,一下就是六个,那有这种事,我⽩朗宁可不是你冯大律师,没那么好骗。”⽩朗宁冷冷说。 “也许…也许他们都是新手。”冯大律师说。 “也许林雅兰的小命就要丧在他们手上了。” 冯大律师不安地咳了两声,说:“对,对,这事情的确大意不得。” ⽩朗宁扫了林大姐小一眼,林雅兰也正在望着他。⽩朗宁有意开开她的玩笑,说:“其实死个把人也没什么了不起,倒是丢掉这笔大生意未免太可惜了。” “喂,⽩朗宁,”冯大律师急得双手摆,说:“这种话千万说不得,这种话千万说不得啊。” ⾝后三名漂漂亮亮的秘书姐小,各各掩口葫芦,⽩朗宁也笑了,只有林大姐小,表情依旧不变,依然出神似的望着⽩朗宁。 李铃风匆匆奔出来,轻轻对冯大律师说:“警方最近也发现不少来历不明的人,叫我们多多小心,至于这六个人的细底,连警方也摸不清楚。” 冯大律师吃惊地瞪看⽩朗宁。 ⽩朗宁冷笑,大叫说:“吕兄,把他们的缴了。” 转眼间,五只都从地上溜到⽩朗宁脚下。 ⽩朗宁站起来,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走到一张乒乓台边停下,突然一声暴喝,一掌直对台角劈下。 只听“卡嗤”一声,厚厚的球台,竟被他硬生生劈下一块来。 这一手完全出乎大家预料之外,惊得每个人都合不拢嘴巴,久久没人吭声。 过了好一会,吕卓云吃惊的问:“⽩朗宁,你这手是什庆功夫?” “正宗空手道。” “果然厉害,我老吕算开了眼界。” “等一会我劈下活人的手臂,保证更加好看。”⽩朗宁笑的很冷。 那六名大汉恐慌地互看了一眼,各各把双手背到⾝后,唯恐手臂真的被劈下来。 “⽩朗宁,你…你要⼲什么?”冯大律师不安地叫问。 “严刑供。”⽩朗宁大声回答,成心让那群大汉听听。 “只要你冯大律师说声互殴,谁敢不信?” “胡说,我堂堂大律师,怎能做伪证?” 吕卓云一旁哈哈笑着说:“大律师,有些事认真不得,马虎点算啦。” 冯大律师拿不定主意、瞧了瞧⾝边的林大姐小,林大姐小双眼正一眨一眨地凝视着⽩朗宁,本没空理他,又回头望望后面四个漂亮的秘书,四张俏脸也一无表情的直瞪着现场。 冯大律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把脚一跺,说:“好吧,看在大事份上,只得黑心一次了。” “大律师,”方才挨揍的家伙大叫!“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为大律师,怎能如此糊涂?” “放庇,”冯大律师大声说:“我说互殴就是互殴,大法官也不敢不予采信,你们算什么东西?竟敢教训起我来。” 李铃风等人听得“噗嗤”一笑,冯大律师好像很得意。 ⽩朗宁冲上去,伸拳朝那大汉击去。 这次那大汉早有准备,闪过击来的拳头,抬腿猛踢过来。 ⽩朗宁⾝形一跃,原地翻了个倒筋斗,正好避过踢来的脚,双手往踢空的脚上一托,那大汉站立不住,登时摔了出去。 其他五名大汉也一齐攻上来,⽩朗宁随手捞住一条臂膀,用力一扭,另一手在被扭住大汉的后头领上一提,像老鹰提小抓在手里。 ⽩朗宁一面抓住那大汉朝后退,一面接连踢出两脚,硬把冲上来的两名大汉踢了回去。 ⽩朗宁一直把那大汉提到球台旁边,将那条被扭住的手臂平摆在台子上,举起手掌,作势劈说:“招,谁派你们来的?” 那大汉牙齿咬得“吱吱”响,就是不开口。 “不给你点苦头吃,你也不知我⽩朗宁先生的厉害。”说着,当真一掌劈了下去。 那大汉像杀猪一般大叫起来。 冯大律师和四位秘书不约而同扭转头去,不忍再看下去,只有林大姐小,照样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朗宁的脸,连眉头都没耸一下,其实并非她胆量特大,而是本就未曾留意⽩朗宁脸孔之外的东西。 “方才不过只用了三成力道,又没劈断,你鬼叫什么?”⽩朗宁狠声说。 “⽩朗宁,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大汉痛得満头大汗,⾼声叫着。 “你既然不知道,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有把你膀子劈下来,问问它知道不知道。”说着,又把手掌⾼⾼举起。 “救命啊,救命啊。”那大汉儿吼着。 ⽩朗宁冷哼几声,手掌一起一落地比了几下,眼看就要劈了下去。 那最先挨揍的大汉,突然⾼声说:“⽩朗宁,放了他,我告诉你。” ⽩朗宁原样不变,冷笑说:“少废话,先说再放不迟。” 那大汉嘿嘿一阵冷笑,说:“告诉你也没什么了不起,你⽩朗宁又能将我们奈何?” “罗嗦,快说。” “北角杨老大。”那大汉说。 “杨文达?”⽩朗宁想想,说:“胡说!杨文达手下那群人,我⽩朗宁那个没见过。” “哈…”那大汉一阵狂笑,说:“⽩朗宁,别自以为了不起,北角上下六七百人,你都见过?” “六…六七百人?那有那么多,据我所知,不过三百馀人而已。” “此一时被一时,早晚行情不同,如今的北角早已经不是过去散陪末座的局面了。” “好吧,就算你说的不错,杨文达派你们到林家⼲什么?” “监视林大姐小行动。” “就这么简单?” 那大汉哼了一声,代表了回答。 ⽩朗宁手上一劲使,又是一阵惨叫。 “⽩朗宁,我们只负责把林大姐小每天活情动形,据实呈报上去,其它真的一概不知,你就是把我们六人全部杀了也没用。”那大汉大嚷着。 ⽩朗宁恨恨地哼了一声,放开被扭住的大汉手臂,揪住他的领口,狠狠在肚子上赏了几下,一脚踢了回去。 “李秘书,通知警方,派人把另外四人扣起来,对对口供看。”⽩朗宁头也不回,大声吩咐着。 李铃风早就一点架子都没有了,马上又跑进办公室去。 “便宜了你们,快些滚吧,不准再去林家,否则格杀勿论。”语气比起冯大律师,还要神气几分。 “我们在林家的东西呢?”那几名大汉急急说。 “没收啦。”⽩胡宁吼着说。 “没收?”那六人楞了楞,大声问:“凭什么?” ⽩朗宁突然回⾝,飞快地子套那只亮晶晶的新。 “碰、碰、碰、碰。”一连四响,手亮闪闪一转,已经还进鞘里。 拔既快,声又密,动作快得惊人。 大家齐朝墙边四面纸靶望去,依照是四个洞,只是稍许大了一点点,显然这四也同样进原来的洞里去了。 那六名大汉就像斗败的公般,无精打采走进电梯,连回头望一眼的勇气也没有,乖乖滚回去了。 吕卓云走上来拍着⽩朗宁的肩膀,慨然说:“还是你们年轻人厉害。” “别怈气,你吕卓云也不含糊,港九要找第五把,一定非你莫属了。” 吕卓云听得又朗声大笑起来,脸上充満了得⾊,好像能占在第五位上,已经很満⾜了。 这时李铃风又匆匆走出来,娇声说:“警方已经出派两批人来了。” “派两批⼲吗?”⽩朗宁奇怪地问。 李铃风微微一笑,说:“一批直开林公馆,一批守在楼下,准备跟踪下去,看看他们是不是直回北角?” ⽩朗宁大拇指一挑,赞叹说:“李秘书,你真能⼲。” 冯大律师一旁说:“废话,我冯朝熙手下,还会有脓包么?” ⽩朗宁笑了,大家也跟着笑了。 只有林大姐小闷声不响,一双大眼一眨一眨的瞄着⽩朗宁。 冯大律师突然想起一件事,回头大声呀咐说:“李秘书,通知出纳,再扣⽩朗宁一千五百元港币!” “为什么?”李铃风不解地问。 冯大律师什么话都没说,只指着那张断角球台。 扫描:Shean校对:ns Www.UjI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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