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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怒马香车(慕容美) 作者:慕容美 | 书号:40851 时间:2017/9/17 字数:20061 |
上一章 第二十二章 苦守待援 下一章 ( → ) | |
六公主见武扬和吕大年都被倒,向三公主媚笑道:“今宵我们…该…该可以一偿夙愿了!” 三公主目注吕大年道:“方才这小子曾一再说过过驸马爷的瘾,看情形,你们两人倒是早已心有灵犀一点通啦!” 六公主掩口道:“哦!我明⽩了!三姊看中的是这位侠魂…” 三公主⽩了六妹一眼道:“疯丫头,少嚷嚷行不行!难不成你胃口恁大,‘鱼’与‘熊掌’都要一口呑?” 六公主媚笑如故道:“三姊,现在嚷嚷一下,有啥要紧,待会儿…嘻嘻…你一‘嚷嚷’起来,可教人受不了哩!” 三公主佯嗔地道:“丫头讨打!” 眼被流地盯着武扬,抿了抿樱,媚笑着接道:“说真的,这小子外表实在够人,只是不知他那…唔…要是也跟金老头一样,具有那种天赋的异禀就好了!” “那…那…好的一个先给你了。” 三公主侧目悠悠地道:“今宵,你怎会那么大方?” 六公主笑道:“你是姊姊嘛!” 三公主沉昑地道:“只是,这荒郊旷野,咱们怎能…” 六公主道:“咱们不能立刻赶回南部城中去么?” 三公主道:“那不行!城中人多眼杂,容易出纰漏,而且,金老头也正住在那儿养伤。” 六公主道:“那有什么要紧,咱们早有协议在先,他还能吃醋么!” 三公主道:“话不是这么说,因为帝君也还有人手留在南部城中。” 六公主道:“帝君面前,更好说话呀!他待我们的任务,是不计一切,擒住这两个小子,现在,咱们任务已经完成,他⾼兴还来不及哩!” 三公主笑道:“傻丫头,可是他并没教我们先行…先行享用一番呀!明⽩了么?” 六公主媚笑道:“三姊,你胃口大得出奇,想不到胆子却恁地…” 三公主截口啐了一声道:“你丫头的胃口就小么!” 六公主掩口道:“彼此彼此!小妹不敢妄自菲薄!” 妙目一转,含笑接道:“三姊,既然你顾虑太多,那么,目前只好暂时将就一点了!” 三公主侧笑问道:“丫头有何⾼见?” 六公主目光一掠那辆油壁香车道:“那香车虽然不够宽敞,但事急纵权,嘻嘻…就马虎一点!” 三公主娇靥微酡,牙齿紧咬着下,媚目中好像要噴出火来似地盯着武扬的⾝躯,口中却漫应道:“那么,你呢?” 六公主娇笑道:“我么,先给你们两人‘护法’,然后,嘻嘻…”三公主点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三公主⽩了她一眼,径自蹲下⾝子,探手怀中,掏出一只小巧的⽟瓶,摇了摇,目光溶溶地盯着武扬的俊脸,忍不住低下头去温馨地一吻。 可是,这一吻,竟吻了⾜有半盏热茶的时间,还没有分开来。 武扬躺着的位置,距六公主⾜有丈许距离,三公主此刻却是背着六公主在与武扬热着,所以,六公主对三公主的动作看得就不够清楚了。 此刻,一见三公主老是绵着不肯分开,不由媚笑着走拢来俯⾝拍拍三公主的香肩道: “三姊,你怎么恁地‘馋嘴’!” 六公主话没说完,蓦觉“期门”⽳一⿇,已被制住了! 接着,武扬和吕大年二人⾝跃起,双双发出一串慡朗的豪笑。 原来吕大年确实是被倒了,但武扬的昏,却是假装的。 因为武扬⾝上蔵有专解百毒的温香⽟,区区神药粉,自然莫奈他何! 但他因对方两人都会“九罡煞”够得上称为劲敌,为免顾此失彼,弄成两头落空,乃不得不事急从权。 于是,当他于俯⾝探查吕大年的伤势,闻到那奇异的香气时,立即将计就计,假装被倒,因为他是故意假装,所以倒下时,即紧贴着吕大年的⾝躯。 这样一来,他自己可以一面利用黑夜的掩护,暗中注意两个妖女的行动,而一面却乘两个妖女念攻心,疏于防范之际,掏出温香⽟将吕大年救醒,并以传音功夫通知吕大年,仍照原姿静卧,待机克敌的。 两妖女做梦也不曾想到,煮了的鸭子,居然还会飞去,此刻,时移势易,自己反而成了待宰的羔羊,那一份懊恼,就不用提了… 事出意外,那八个剑婢愣了一愣,居然不自量力地齐声吆喝着,拔剑围了上来。 吕大年憋了一肚子闷气,正好借八个剑婢发怈一下,当下,来不及拾起地下的长剑,大吼一声,拳打脚踢,掌劈指点,一下子就制倒了四个,一面还大声嚷道:“怎么如此不中用…” 但话声未落,却被另四个剑婢的绵密剑幕困住了。 这四个剑婢的功力,显然比男四个已被制住的要強,而且使的又是“万流归宗剑法”吕大年在大意分神,又是⾚手空拳的情况下,一时之间,竟无法突围,不由急得他大嚷道: “二哥,你好意思袖手旁观!” 武扬笑道:“待会,我怕你编排我‘眼红’哩!” 玩笑归玩笑,手上动作却是快速之至!宝剑一撩,两个剑婢的长剑已变成四段,另两个心中一凛,同时吕大年一记劈空掌,将其震退八尺之外,刹那之间,八个剑婢,躺倒了四双。 吕大年讪讪地一笑道:“险些沟里翻船…” 武扬笑道:“这也算是给你小小的一教训,让你今后将锋芒收敛一点!” 吕大年侧目道:“这算是你做二哥的机会教育?” 武扬微笑如故道:“是呀!不然的话,还要二哥⼲啥!” 话锋微顿,目光一掠两个妖女,正容接道:“这两个娇女,也许还有点用场,咱们一人带一个,上路吧!” 说着,已挟起三公主,纵上坐骑。 吕大年也挟起六公主飞⾝上马道:“这些剑婢呢?” 武扬道:“只好暂时委屈她们一下了!待会,她们自己人就会来解救的。” 双双继续奔驰中,吕大年扬声笑道:“二哥,想当年汉寿亭侯关云长,单骑护嫂,千里投兄,过五关,斩六将,那一份豪气,那一份威风,至今想来,尤令人生敬佩之忧。” 武扬截口笑道:“三弟这言外之意,莫非有意以云长公自许么?” 吕大年道:“小弟何人,岂敢以先贤自许!不过,余虽生也晚,但对云长公为人,却自幼即心向往之…” 武扬掩鼻笑道:“哪来的一股酸气?” 吕大年正容道:“二哥,这可是小弟的由衷之言!” 武扬漫应道:“二哥并没说不是呀!” 吕大年笑道:“二哥,咱们今宵已经连闯四关了,不知那骆钟是否也有意凑満五关之数?” 武扬沉思着道:“那可难说哩!也许还有六关、七关也还不一定。” 说话之间,双骑已进⼊一条两旁峭壁夹峙,形势奇险的⾕道,两个人不由都暗中警惕着沉默下来。 可是,一直到快要走出这⾕道时,却并未发生任何事件,童心未脫的吕大年,不噤又忍不住慡朗地笑了。 武扬讶问道:“三弟,什么事那么⾼兴?” 吕大年笑道:“我笑那骆钟,比起从前的诸葛亮武侯来,毕竟差得太远了!” 武扬沉思着笑问道:“你是说,如果骆钟那厮,再在这儿设下一道关卡…” 吕大年迫不及待地接道:“是呀!那可不是够你我⿇烦的么?” 武扬笑道:“三弟,三国演义看得太多,是否有点食古不化了哩?” 吕大年道:“哪一点不对了?” 武扬道:“咱们又不是败走华容道的官阿瞒,你却学曹阿瞒的讥笑诸葛亮不曾设伏,岂非有点不伦不类!” 吕大年拍拍自己的额角,方自哑然失笑间,突然一个冰冷的语声接道:“是的!这里不是华容道,我也不是关羽,你们两个小辈乖乖地下马来受缚吧!” 话声中“嗦”的一声,由峭壁上像天蛛倒挂似地落下一个全⾝黑衫及地,头戴黑⾊布套,只有一双精图露在外面的怪人来。 两匹宝马骤然受惊之下,长嘶一声,双双人立而起,武扬与吕大年二人如非骑术精湛,准会被摔下马来。 吕大年朗声笑道:“本侠我都不敢以前贤自许,像你这种见不得人的东西,自然更不配…” 黑⾐怪人怒声截口道:“小辈住口!” 吕大年话锋一转道:“小爷虽不敢以前贤自许,但衷心却窃慕关羽之为人,尤其是那过五关,斩六将的无敌威风…嘻嘻…你这见不得人的东西,刚好守的是第五关,看来你是在劫难逃呀!” 黑⾐怪人目光如炬地凝注捆在宝马上的两个妖女,对吕大年的话,似乎充耳未闻,仅仅冷哼了一声。 武扬沉声接问道:“尊驾何人?” 吕大年笑道:“二哥,你岂非多此一问,他连面目都不敢示人,还能告诉你实真姓名么!” 黑⾐怪人语气微缓地讶问道:“两位不是骆钟的手下?” 武扬一指马上的三公主笑道:“这才是骆钟手下。” 吕大年含笑接道:“连鼎鼎大名的侠魂武扬,你都不认识,尊驾也未免太以孤陋寡闻了!” 黑⾐怪人似乎一怔道:“很抱歉,老朽初⼊中原,对侠魂武扬这两个字,才听说不久。” 略顿话锋,注目接问道:“敢问两位之中,哪一位是武少侠?” 武扬微笑接道:“区区就是武扬,请教尊驾?” 黑⾐怪人长叹一声道:“老朽姓名,不提也罢!” 吕大年接问道:“看情形,尊驾也是骆钟的对头了?” 黑⾐怪人道:“不错!” 武扬正容道:“既然是同仇敌忾,尊驾又为何不肯以真面目和姓名见示?” 黑⾐怪人幽幽一叹,不答反问道:“武少侠知不知道骆钟的行踪?” 武扬笑道:“在下等此行就是前往找骆钟的晦气,尊驾这一半途拦截,已经耽搁我等不少时间了呢!” 黑⾐怪人歉然一笑道:“不知者不为罪,武少侠请多多包涵!” 略微一顿,注目接道:“老朽再耽搁少侠片刻工夫,敬请答我一问!” 武扬点点头道:“好!请说。” 黑⾐怪人道:“骆钟的巢⽳在什么地方?武少侠知道么?” 武扬道:“骆钟的巢⽳在大金川上游之西,二凯河之北,谢楚河与大雪山之东,是一处浮沙极多之地,那地名好像叫做蛮古。” 黑⾐怪人精目中精光连问道:“多谢武少侠!老朽此行已走了不少冤枉路了。” 武扬正容道:“骆钟的巢⽳,有如虎⽳龙潭,尊驾功力再⾼,如果独自前往,也将有孤掌难鸣之感,尊驾能否多忍耐一下,等在下纠集武林同道,共同声讨时,再行…” 黑⾐怪人悲地一笑道:“武少侠盛情心领,老朽等不及了!” 武扬道:“伸张正义的⽇子,不会太久了!快则三两个月,迟则半年,难道尊驾竟不能…” 黑⾐怪人再度截口道:“谢谢少侠,老朽会自知保重的。” 话声中,⾝形腾拔而起,纵登左边峭壁,一面捷如灵猿似的向上攀登,一面震声接道: “武少侠,打扰你了!两位请便吧!” 顷刻之间,已消失于沉沉夜⾊之中。 武扬默默不语,策马继续前行。 吕大年却忍不住地道:“二哥,这人好⾼超的轻功,可能不在我…” 武扬截口笑道:“不在你师弟之下,是么?” 吕大年点了点头,武扬接道:“以天地之大,⾝怀奇技神功的异人,可说到处都是!只是有很多人不求闻达,未为江湖中人所知而已!所以,谁要是以某一项成就而自诩为独步宇內,天下无双,那都是自欺欺人之语!” 吕大年笑道:“又实施机会教育了!” 武扬道:“所谓‘机会教育’,就是要随时随地抓住机会呀。” 吕大年敛笑蹙眉道:“二哥,你看那人究竟与骆钟有些什么过节呢?” 武扬轻轻一叹道:“谁能猜得着哩!人与人之间,随时随地,都可能于不经意之间,结上仇怨,是么?” 略为一顿,正容接道:“三弟,别废话了!快点赶路吧!” 这是嘉陵江左岸一个偏僻的小渔村。 时正三更。 一艘中型货船,悄悄地驶拢码头,夜⾊沉沉中,十几个⾝手矫捷的汉子,纷纷下船,迅疾地向临江的山峰上走去,其中三人的背上并还各自背着一个人。 原来这一行人正是以天涯樵子为首,护送天忌老人夫妇和巫山无叟等的一行人。 他们因发觉江面上有快艇追蹑,而快艇上并已发出信号,调集⾼手,为顾虑⽔面上不易维护三个老人的全安,乃不得不被迫而弃舟登岸,以作死里求生之一战。 当他们这一行人登岸后不久,四艘梭型快艇,也破浪疾驶而来,一面向码头靠拢,一面却出一道信号火箭“嘘”的一声,半空中出现一朵金⾊莲花,历久不散。 业已登上半山的天涯樵子等人,此刻业已转⼊一条上顶千丈峭壁,下临湍急江流的羊肠小径。 走在前头的带路的天涯樵子,一见那奇异的金花,不由蹙眉问道:“是不是骆钟亲自追来了?” 走在最后的唐光宗答道:“不错,那金花正是骆钟召集手下人的信号。” 天涯樵子道:“唐老弟,你手中的玩艺真能管用么?” 唐光宗道:“吴前辈请放心!晚辈但有三寸气在,绝不让那魔崽仔轻越雷池一步!” 天涯樵子道:“但愿如此!唐老弟,你得酌量一下,咱们最少必须守住三天,司徒杰那孩子请的救兵才能来。” 唐光宗道:“三天时间,我想是可以撑得住的。” 说话之间,一行人已拐人一个宽约一亩,三面都是揷云峭壁,面临大江的口字形⾕地。 这⾕地地势倾斜,遍布参差不齐的石笋,⾕底的峭壁之下,却是一个外窄內宽,⾜能容得下四五十个人的天然石洞。 唐光宗首先脫口赞道:“好一个险峻所在!” 天涯樵子笑道:“这就是我这老头子的长处,天下各山大川的险峻之处,虽不敢说全知,但总也知道个七成以上,至于目前这地方,还是三年之前所偶然发现的。” 话锋微顿,目注龙凤剑冷秋华道:“冷掌门人,请先率领大伙儿去石洞中安置,这第一班的挫敌工作,且由老朽与唐老弟二人担任。” 冷秋华恭声道:“晚辈安置好大伙儿之后,再来协助您。” 说完,已率领大伙儿向石洞中走去。 天涯樵子与唐光宗二人,就在那拐角处,羊肠小径的末端分别就地坐下,天涯樵子并忙里偷闲地取下他那精钢旱烟杆,装上烟丝,悠闲地昅将起来。 唐光宗一面向四周打量着,一面却微显不安地,搭讪着道:“吴前辈,这地方固然易守难攻,可是万一救兵迟迟不来,或来而非骆钟之敌…”天涯樵子微笑地道:“你有点害怕?” 唐光宗讪讪地笑道:“吴前辈,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目前,咱们⾝处绝地,各种情况都不能不事先考虑一番。” 天涯樵子点点头道:“不错!这地方对敌人来说,固然不易进攻,但对我们自己而言,却是一绝地,所谓只此一步,即无死所!” 略顿话锋,正容接道:“不过,有道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我们有必死的决心和必胜的信念,来作为苦撑待缓的基础,我想,我们没有理由悲观!是么?” 唐光宗正容道:“前辈所言甚是!”天涯樵子接道:“再说,天道好还,自古琊不胜正,如果像骆钟这种杀师逆伦,禽兽不如的混东西,也能无往不利地为所为,那真是…” 一阵杂踏的脚步声,打断了天涯樵于未说完的话。 唐光宗神⾊一动道:“来了!” 天涯樵子笑道:“现在,先看你的啦…” 话声未落,一声凄厉绝伦的惨嗥,直落江底,静夜中听来,格外令人心悸神摇。 唐光宗慰然一笑。 天涯樵子向他伸了伸大拇指,衔着烟杆,猛昅一口,悠悠地噴出一串烟雾。 又两声惨嗥接着传了过来。 那杂踏的步履声顿时静止,接着,一个耝犷的语声怒叱道:“鼠辈,给老子滚出来!” 另一个沉的语声道:“任敏山,你也真是够笨的了!也不睁眼睛瞧瞧,这等所在,怎能有敌人潜伏!” 耝犷的语声不服地道:“不是敌人暗算,难道有鬼!” 沉的语声道:“你真是越来越聪明啦!居然会想到鬼上面去了!” 耝犷的语声讷讷地道:“那…那…难道是他们活腻了,自己跳下江去的不成?” 沉的语声道:“少废话!继续向前走!” 耝犷的语声变成有气无力地道:“这…”沉的语声怒声道:“你敢抗命!” 耝犷的语声道:“属下不敢。” “那就快点走!” “是” “哇” “是”字尾声未落,人却已随着那一声“哇”直坠江底。 另一个较远而威严的语声接道:“前面发生什么事?” 沉的语声答道:“启禀令主,前面路上,洒有剧毒。” 威严的语声道:“有这种事闪开!” 天涯樵子向唐光宗低声笑道:“是刁子英来了。” 唐光宗道:“就是那百凤帮中的狮队队长?” 天涯樵子道:“不错…” 只听那刁子英沉声问道:“怎么知道前面路上洒有剧毒?” 语声较为清晰,显然刁子英已走到前头来了。 那沉的语声道:‘启禀令主,方才已有四个弟兄,一走到前面,就糊里糊涂地掉下江去。” 刁子英沉默了少顷,沉声道:“你再去试试看!” 沉的语声语不成声地道:“禀…禀…令主,这…”刁子英怒声道:“这是命令!” 天涯樵子震声狂笑道:“一报还一报,分毫不慡,谁说天公太昏聩哩!” 刁子英扬声叱道:“吴伯泉,你鬼嚷些什么!” 天涯樵子笑道:“方才,那位仁兄着他的手下前来送死时说:‘这是命令!’现成大和尚你又如法炮制,这不是一报还一报么!” 刁子英地一笑道:“姓吴的,别⻳缩着不敢出头,有种,就滚出来凭本事一决雌雄!” 天涯樵子道:“我老人家没那么傻,不等袋烟工夫,骆钟那八王羔子赶来时,照样抓方,命令你前来送死,我又何必多费精神!大和尚,你说是么?” 刁子英向他的手下道:“王成,不必去了!” 沉的语声大喜过望地道:“谢令主!” 天涯樵子笑道:“那位姓王的朋友听着:你谢错对象了!真正该谢的是我老人家,你想想,设非我天涯樵子半途揷嘴,你这位王兄早就掉下嘉陵江底喂鱼去哩!” 刁子英冷笑一声道:“黔驴技穷了吧!吴伯泉,你还有什么伎俩可施?” 天涯樵子震声笑道:“我老人家用不着施展什么伎俩,大大方方地稳坐钓鱼台,静待你们这些八王羔子上钩!大和尚,你说我老人家这办法多惬意!” 刁子英恻恻一笑道:“现在,且由你惬意吧!嘿嘿嘿…”天涯樵子笑道:“怎么?不过来聊一聊,嗨!大和尚,依我老人家之见,还是晚一点去报告你那主子的好,不然,他也来那么一下‘这是命令’,你大和尚可就得飞升极乐了哩!” 那沉的语声道:“省点精神吧!咱们令主已经走了!” 天涯樵子长叹一声道:“像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方才我实在不该救你的!” 沉的语声道:“谁是忘恩负义的东西,方才你又救过谁了?” 龙凤剑冷秋华已姗姗地走了过来道:“吴前辈,这里怎样了?” 天涯樵子道:“这儿好戏还没开始,冷掌门人,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冷秋华道:“让您老人家在这儿…” 天涯樵子正容截口道:“目前,咱们⾝处危境,可不是谈这些俗礼的时候,冷掌门人,咱们当务之急,是如何保持体力,多守住一段时间以待援,也就是多一分生存的保证,明⽩了么?” 冷秋华讷讷地道:“是…是的…” 天涯樵子道:“快点回去,下一班是你和百里老弟,这儿如有需人帮忙的必要时,我会招呼你的。” 冷秋华黛眉微蹙地道:“晚辈遵命。” 沉沉暗影中,传来骆钟的语声道:“方才那几个弟兄,就是由这儿掉下去的?” 刁子英的语声道:“是的。” 骆钟道:“由这儿到他们蔵⾝之处,还有多远?” 刁子英道:“这…属下还没弄清楚,不过,由方才吴{B泉答话时的语声忖恻,距离总在百丈之上的。” 骆钟似乎是沉思了一下才沉声道:“好!暂时停止前进,另外加派弟兄绕登山顶,察看一下是否另有通路,以防他们逃走。” “是!”对话中止了,一度紧张的局面又松弛下来。 唐光宗低声道:“这地方真是绝了!撇开那一段布有剧毒的羊肠小径不论,单是这⼊口拐角之处,就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渡的险峻。” 天涯樵子道:“不错!由理论上说来,的确是如此,但如果对方在功力上具有庒倒的优势,这天险也并非绝对全安的。” 唐光宗沉思着道:“吴前辈,您这说法,我有点不同意…” 天涯樵子微笑地道:“愿闻⾼论!” 唐光宗道:“在面临千丈悬岩,而且需要拐弯才能攻击到敌人的情况之下,任何一个顶尖⾼手,只要稍遇阻力,即将无法得逞,是么?” 天涯樵子道:“你的话只是适用于普通⾼手,真正的顶尖⾼手,这一点天险是难不住他的!” 唐光宗道:“前辈认为骆钟有此能耐?” 天涯樵子道:“骆钟应该有此能耐,但以你我二人之力,凭此天险,⾜可以阻止他。” 唐光宗道:“那么,其他诸人呢?” 天涯樵子沉思道:“下一班冷掌门人和百里老弟,也将可勉強应付,但其余的人,就很难说了!” 唐光宗轻轻叹息了一声,没再接腔。 天涯樵子正容接道:“目前,你我与冷掌门人、百里老弟等四人,不但掌握着咱们这一行人的生死,也肩负着未来武林正琊消长之重贪大任,所以,目前只好多辛苦一点!” 话峰微微一顿,轻叹着接道:“老弟,趁目前这一段难得的空闲,咱们好好地调息一下吧…” 半个时辰在寂静中度过,暗影中又有了杂踏的步履声和语声。 首先是刁子英的语声道:“启禀帝君,山顶已经探查过…” 骆钟的语声道:“怎么样?” 刁子英道:“前面是一个形势奇险的死⾕!三面环山,一面临江。” 骆钟道:“另有通路么?” 刁子英道:“别无通路…” 骆钟沉声道:“只要别无通路,就不怕他们飞上天去!” 刁子英嗫嚅地道:“帝君,可是咱们也…也只有这一条通路,前面不但布有唐门的剧毒,而且,那进⼊⾕中的拐角处,更是奇险异常。” 骆钟道:“怎么险法?” 刁子英道:“路宽不到一尺,下临千丈悬岩,而且需要拐向右前方,飞纵丈远的断岩才能进⼊⾕中的,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渡之险。” 骆钟低沉地道:“那环山的三面,怎么样?” 刁子英道:“峭壁千仞,而且是向內倾斜。” 骆钟道:“好!这些待会再说,现在,咱们立即进行扫除路面剧毒的工作!” 刁子英讶问道:“帝君已经想出办法来了?” 骆钟得意地笑道:“这小小的问题都不能解决,还能闯天下么!” 话声略为一顿,笑着接道:“任何毒物,不论它的毒如何的烈,都耐不住⽔洗火焚,这儿没有⽔源,今宵星稀月朗,也不会下雨,⽔洗的这一条路,当然走不通,但咱们却可以用火焚!” 刁子英连笑道:“帝君天纵英明,这办法的确再妙不过了!” 骆钟接道:“用火,不但可以焚去路面上所布的剧毒,而且,必要时,也可以将他们一个个的烤死在⾕中,今宵我倒要看看这些釜底游鱼,还有什么咒念!” 天涯樵子低道:“这魔崽仔真够狠毒!” 只听骆钟沉声接道:“现在,立刻搜集所有引火之物,越快越多越好!”刁子英恭声应道:“属下遵命!” 唐光宗目注天涯樵子道:“吴前辈,这小径上所洒的毒粉,一经火焚,即失去效用,咱们可得另筹良策才是。” 天涯樵子沉思着道:“这一条通道,目前还不到危急的时候,倒是⾕中的全安,得事先安排一下。” 略为一顿,注目接道:“老弟,你先进去与冷掌门通知一声,要她当心由岩顶投下来的火攻毒计…” 他的话没说完,却传来骆钟的得意朗笑声道:“嗨!吴前辈,有趣兴谈谈么?” 天涯樵子向唐光宗投去会心的一瞥,并挥了挥手,唐光宗匆匆进⼊⾕中之后,才扬声答道:“老夫在听着哩!” 骆钟笑道:“吴前辈,前此,我在江边所提供的诺言,仍然有效,不知吴前辈能否再考虑一下?” 天涯樵子道:“就是那给予老夫首席供奉的诺言么?” 骆钟道:“正是!”天涯樵子笑道:“不需要再考虑,老夫立刻可以答应你。” 骆钟也朗声笑道:“是否也还要先来一个建议?” “不错!” “该不是建议我先行跳江吧?” “先以⾝试毒也行。” “你老人家真够慈悲!” “彼此,彼此!” “如果我两个建议都不肯接受呢?” 天涯樵子笑道:“那么、咱们就耗着吧!” 骆钟冷笑一声道:“方才,我对手下人的吩咐,你该也听清楚了?” 天涯樵子漫应道:“横直彼此都闲着,你再说一遍也不妨!” 骆钟地一笑道:“现在,你尽管沉住气,待会火焚死⾕时,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行!” 天涯樵子笑道:“老夫行年七十,死不为夭…” 骆钟截口冷笑道:“纵然你自己活腻了,也得为那些年轻人着想呀!” 天涯樵子道:“骆钟,你真的认为老夫等人已成为釜底游鱼了?” 骆钟道:“我实在找不出更好的比喻!” 天涯樵子笑道:“你别得意得太早,咱们走着瞧吧!” 骆钟道:“我不信你还能变出什么戏法来?” 天涯樵子道:“老夫过的桥不会少于你走过的路,你想老夫会这么傻,将这些年轻人带到死路上来么?” 骆钟道:“且看待会的事实证明吧…” 一个尖锐的语声接道:“启禀帝君,方才接到牛供奉的飞鸽传书…” 骆钟截口道:“什么事?” 那尖锐的语声道:“三公主、六公主已被侠魂武扬劫持,正向这儿兼程赶来,可能即将到达。” 这消息,对那外表镇静,內心焦灼万分的天涯樵子而言,那真是一个天大的喜讯,忘形之下,几乎忍不住要脫口呼几声。 骆钟似乎犹自不信地道:“不可能吧!三公主、六公主的一⾝功力,犹在几位供奉之上,凭武扬那小子,怎能劫持她们两人?” 那尖锐的语声道:“启禀帝君,另外还有一个年轻人,一⾝功力似乎不在武扬之下。” 骆钟道:“纵然是两个人,难道他们会飞,立即就赶到这儿来了?” 那尖锐的语声道:“帝君有所不知,他们骑的是金总护法的宝马。” 骆钟恨声道:“该死的东西!” 话声略顿,怒声叱问道:“难道那些沿途拦截的人。都死光了!” 那尖锐的语声道:“差不多!连牛供奉和金总护法,也各被断去一腕。” 骆钟似乎不胜惊讶地道:“怎么!这小子难道脫胎换骨了?好,你下去,传令狮虎两令主,分兵拒敌,再发金花信号,催燕鸽两令主速来报到!” 那尖锐的语声道:“是!属下告辞!” 骆钟恨声道:“真是一群饭桶!” 天涯樵子扬声笑道:“你这大饭桶首先该打庇股!” 骆钟怒声道:“吴伯泉,有种的滚出来!” 天涯樵子哈哈大笑道:“大帮主,沉住点气吧!你的克星还没来哩!” 骆钟冷笑一声道:“武家那孽种未能赶来救你!吴伯泉,除非你立刻出那两个老残废,否则今宵你是死定了!” 天涯樵子漫应道:“骆钟,别吹大气了!有真本事,你就该滚过来一较短长。” 骆钟冷哼一声道:“别急,待会我会成全你的…” 一个沙哑的语声道:“启禀帝君,起人物品,业已搜集。” 骆钟沉声道:“好!立刻清除此一通道!” 顿了顿,接问道:“刁令主呢?” 那沙哑的语声道:“刁令主与苑令主守在进口处,以防武扬那小子赶来增援…” 骆钟道:“堵截武家孽种的事,由燕鸽两令主负责,你去传刁苑令主立刻前来!” “是!”骆钟沉声喝道:“发火清道!” 一阵恭诺声中,紧接着火光一闪,一捆燃着的⼲草已掷向小径之上。 天涯樵子低声自语道:“这些八王羔子,居然连附近民家的菜油、桐油也搜集起来了…” 唐光宗适时走来接道:“吴前辈,里面已经准备应变了。” 天涯樵子道:“老弟来得正好!请再跑一趟,传语大伙儿,武扬那小子已偕同另一年轻⾼手,连闯数关,兼程赶来驰援中,请大家沉着应付!” 唐光宗大喜道:“吴前辈这消息是” 天涯樵子道:“是由骆钟和他手下人的对话中获知,他骑的是七怒马,一路上已重创‘雪山矮叟’牛无忌和魔帮的金总护法,并劫持了两个公主,唉!这小子,也真难为他了!” 此时,小径上火把一个接着一个,浓烟弥漫,火光熊熊“劈劈啪啪”之声,不绝如缕。 而骆钟与他的手下人,却已随着火把而前进,这片刻之间,已迫近了⾜有三丈距离。 唐光宗连声应道:“晚辈传过语后,立刻来帮您。” 说着,已匆匆离去。 骆钟沉声问喝道:“怎么那山顶上还没发动?” 刁子英答道:“禀帝君,山顶上比较费事,但估计时间,也快要发动了。” 骆钟道:“燕鸽两令主到了么?” 刁子莫道:“到了,正守进口处。” 说话之间,一行人已随着火把,迫近小径尽头,只要一拐弯,越过那丈许断岩,就进⼊⾕中了。 骆钟略一打量,目注天涯樵子,狞笑一声道:“吴伯泉,你的末⽇快到啦!” 天涯樵子笑道:“别说废话,有种就滚过来!” 骆钟冷笑道:“区区天险,就能拦得住我么?” 天涯樵子道:“试过就知…” 骆钟陡地大喝一声。 “闪开!” 一式“一鹤冲天”拔⾼三丈有余,半空中,⾝躯折转,径行向⾕中,同时,凌空一记劈空掌,向并立着的天涯樵子和唐光宗二人击去。 天涯樵子冷笑一声:“下去喂八王吧!” 与唐光宗二人双双扬手,凌空劲气相接,发出“砰”的一声巨震。 骆钟凌空的⾝躯借力升⾼一丈,甩臂拳腿,一个急旋,式变“平沙落雁”纵回原立之处。 以骆钟的⾝手,本来于借力上升之后,还应该可以继续发掌渡,可是他担心那用毒的大行家唐光宗,暗中做下手脚,不得不闭住气,因而影响他在空中停留的时间。 天涯樵子淡然一笑道:“大帮主,轻功很不错呀!要不要再炫耀一手?” 骆钟冷哼一声,扭头向刁子英和苑天鹏二人沉声说道:“两位令主以劈空掌力和暗器掩护我強行飞渡!” 刁子英、苑天鹏二人同声应是声中,骆钟已再度腾⾝而起。 同时,刁子英与苑天鹏二人前移一步,左手追魂针,右手劈空掌,一齐向天涯樵子和唐光宗二人⾝前击来。 天涯樵子与唐光宗二人方自双双扬掌,震散对方的暗器和掌力,骆钟的⾝形却已如游龙矫矢似地到了他们两人的上空。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天涯樵子事先可实在不曾考虑到对方会以此种方式抢渡。 此刻,事出意外,等他们两人正待仰⾝发掌攻敌时,那刁子英、苑天鹏二人第二次的劈空掌和追魂针,又已电疾而来。 就当再度“砰”然大震声中,骆钟的⾝形已飞越两人上空,向⾕中飘降 陡然,一声清叱:“滚回去!” 寒芒电闪,冷秋华的龙凤双剑,已着骆钟的⾝形疾刺而来。 骆钟一声朗笑,⾝形飘降之势不变,竟然施展空手人⽩刃的手法,探腕向冷秋华的双剑抓来。 冷秋华一声清叱:“匹夫找死!” 剑式一变,寒闪电掣,似灵蛇飞舞,施展的竟是唐羽仪所传的九式绝招中的“海纳百川” 骆钟大意之下,几乎被削断手腕,饶是他功力⾼,阅历丰富,应变神速,左手背上。 也给划破了一层耝⽪,不由一声惊咦,凌空一个倒翻,斜纵丈二之外。 冷秋华得理不饶人,清叱一声,跟踪而到,双剑翻飞,将骆钟圈⼊千重剑影之中。 天涯樵子一见骆钟抢渡成功,不由又气又急,正待回⾝拦截,而刁子英、苑天鹏二人故技重施,一个掩护一个,企图抢渡过来而不敢分⾝。 此刻,一见冷秋华居然能暂时住骆钟,才悬心略放地专门对付那企图抢渡的刁子英等二人。 骆钟长剑挥洒,只守不攻,似乎在观察冷秋华的剑法的来历。 当然!凭此人老到的经验与浑雄的內力,尽管冷秋华剑法神奇,却也难不倒他。 只见他一面挥剑格拒,一面笑道:“真想不到这儿还有这么美的妞儿!幸亏孤家还没发动火攻,否则,真是成了焚琴煮鹤,大煞风景啦!” “哟!这剑法很不错!是谁传给你的?啊!孤家想起来了,准是唐羽仪那老太婆,是么?” “啧…啧!…真美!孤家最爱美人,尤其爱美而功夫好的妞儿…来,美人儿,别打了,跟孤家回去享福吧!孤家封你做六皇娘…” 百里良也赶了来,人未到,怒叱先传:“混账东西,封你妈做六皇娘去!” 长剑一挥,也加⼊了战圈,而且使的也是唐羽仪所传的神奇绝招。 敢情这短短的时间中,这些人都已获得了唐羽仪的传授了哩! 加⼊一个百里良之后,骆钟虽然还能挥洒自如,却已不似先前那么轻松了。 天涯樵子挡回刁子英一次抢渡之后,回⾝加⼊战圈,并向冷秋华沉声道:“冷掌门人,请去协助唐老弟…” 话声中,精钢旱烟杆连挥带挑,将骆钟退三步。 冷秋华乘机跃出战臼,奔向唐光宗的⾝边而去。 山顶上,忽然火光一闪,掷下一捆带火的⼲柴。 接着,二捆,三捆,四捆…不断地投了下来。 骆钟怒叱一声道:“混账东西!还不停止投掷!” 刹时之间,全⾕火光熊熊,照耀得如同⽩昼。 罗大成率同华山弟子,手忙脚地将火把掷向江中,但却是越掷越多,火势也越来越盛。 烟雾弥漫中,⾕中诸人的呼昅也受了严重的影响。 骆钟一面挥剑格拒,一面仰首怒声叱道:“不要再丢火把了!” 同时,小径上的刁子英也扬声喝道:“密狮三号停止丢火把!” 山顶上的火把是停止了,可是,⾕中的战斗却反而更趋烈了。 天涯樵子与百里良二人双战骆钟,在理论上至少应该保持平局才对。 可是,问题却出在骆钟所使的朱雀宝剑上,以致使双方的均势失去平衡。 天涯樵子与百里良二人,顾虑对方那能断金切⽟的宝剑,招式不敢用老,自然减去了攻敌的威力。 而骆钟为了观察百里良的剑法,也尽量收敛自己宝剑的威力,以致形成一个不胜不败之局。 另一边,刁子英和苑天鹏二人的抢渡工作,在冷秋华、唐光宗二人拦阻之下,也是徒劳无功。 时间已近黎明,战中的骆钟已感到不耐了,陡然一声大喝道:“狮虎两令主注意,立即全力抢攻!” 刁子英、苑天鹏二人同声恭诺道:“属下遵命!” 这两人略一磋商,竟想出一个抢渡险阻的绝招来。 当下唤过两名狮队武士,站在两人的双肩之上,由他们两人发掌掩护,那两名狮队武士却乘机由他们的肩上纵⾝抢渡。 但两名狮队武士毕竟功力较差,在即将着陆的瞬间,分别死于冷秋华和唐光宗二人的剑掌之下。 刁子英略一沉思道:“苑兄,看来只好用方才的办法,由你我二人同时抢攻了!” 苑天鹏点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刁子英扭头唤道:“密狮二号、四号过来!” 密狮二号、四号以为由他们两人先去送死,不由心中一沉,但慑于顶头上司的威,又不敢不遵命,只好硬着头⽪走上前来。 刁子英道:“你们二人并肩站在本座的位置,本座与苑令主由你们肩上飞⾝抢渡,注意要全力掩护着!” 密狮二号、四号一听竟是这么回事,不由大喜过望地连声恭诺道:“是、是…” 骆钟一见刁子英、苑天鹏二人久久无功,不由怒骂一声道:“没用的东西!” 怒叱声中,手中真力暗凝,朱雀剑上,⾚芒火炽,一式“分花拂柳”将天涯樵子与百里良二人各自迫退三步,飞⾝向断岩边,一面大喝道:“快点抢渡。本座掩护你们。” 刚好这时刁子英与苑天鹏二人也已纵⾝飞渡断岩。 冷秋华与唐光宗二人,在前后不能兼顾之情况下,不由闹了个手忙脚。 天涯樵子、百里良二人同时震声大喝,双双奋不顾⾝地向骆钟拦截。 同时,甘兰芬、罗大成二人也飞⾝奔向断岩。 一时之间,人影纵横,吆喝震耳,形势显得非常紧张。 天涯樵子、百里良二人,虽然勉強再度将骆钟住,但骆钟杀机已起,手下再不留情,一支朱雀宝剑,刺、劈、挑、砍,得二人连连后退。 而刁子英与苑天鹏二人却已乘这短暂的混情况之下,強行抢渡过断岩,分别与冷秋华、唐光宗二人龙争虎斗地在了一起。 冷秋华对刁子英,双方有攻有守,势均力敌。 但唐光宗对苑天鹏,却显得有点相形见绌了! 因川南唐门,以擅长用毒出名,但武功方面,却平凡得很,而苑天鹏为武当派掌教的俗家师弟,武功造诣,自然⾼于唐光宗了。 如非苑天鹏对唐门的暗器存有顾忌,而保留了部分应变的功力,此刻唐光宗的处境,可更糟哩! 其实,天晓得!唐光宗所炼制的毒粉、已几乎全部用在那小径之上,化魂针也已分发给大伙儿应急了。 此刻,他⾝上所带的,仅仅还有少量的毒粉及化魂针,这是最后的法宝,不到最后关头,他固然不敢轻易使用,而且目前这种混局面之下,为免误伤自己人,也未便使用哩! 冷秋华截敌不忘职责地大声叫道:“罗少侠、兰芬,守住断岩!” 罗大成与甘兰芬二人,正以眼前局势紧张而混,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下手之际,一听冷秋华的话语,立即双双一声恭诺,飞⾝扑向断岩。 刚好、两个黑⾐武士,也效法他们令主的方式,飞临断岩上空。 罗大成、甘兰芬二人同时大喝一声:“给我滚下去!” 长剑一挥,可怜两个黑⾐武士,在⾝形即将着陆的瞬间,被拦斩成两段,直向千寻江底落去。 此时,天⾊业已大亮,淮大雾弥漫,视线仍然模糊得很! 骆钟一见自己两个得力手下业已抢渡成功,不由精神大振地朗声笑道:“吴前辈,大势已去,还想做困兽之斗么?” 天涯樵子怒叱道:“贼子!老夫但有三寸气在,你休想逞威!” 叱声中,精钢旱烟杆一挥,和⾝飞扑,竟然是同归于尽的拼命打法。 骆钟哈哈狂笑道:“你要是真的活腻了,我倒可以成全你…”话是说得狠,但人却已向后飘纵五尺。 天涯樵子一见自己这破釜沉舟的打法居然将骆钟退,不噤冷笑一声,依然放弃防守地和⾝飞扑起。 同时、天涯樵子这种不惜与敌偕亡的作风,也发了百里良的豪兴,照方抓药,一式“龙游瀚海”以雷霆万钧之势向骆钟抢攻。 这两人的功力,本来就不弱,目前配合这种拼命的打法,居然使不可一世的骆钟不能不敛笑疾退丈外。 但他退得快,两个拼命的人迫得也更紧。 这一来,不由发了他的凶,一面挥剑格拒,一面震声喝道:“传令燕鸽两队长,立刻到这边来参战!” 断岩那边一声恭诺,立即一声声传递下去:“帝君有旨,传燕鸽两队长,立即前来——” 骆钟沉声道:“吴伯泉,你们两人如此悍不畏死,是认为我的宝剑不利么?” 天涯樵子、百里良二人问声不响,一味放弃防守地拼命抢攻。 另一边,冷秋华对刁子英,还是胶着状态。 但唐光宗对苑天鹏却是左右支拙,正在连连后退之中。 苑天鹏得意忘形之下,可能被即将到来的胜利冲昏了头,竟忘了对方那本来来历,连最初那一点戒心也忘去地放手节节进,并一面笑道:“唐光宗,弃剑投降,可以饶你不死。” 唐光宗上气不接下气地冷笑一声道:“寡廉鲜聇的东西…你就是…跪下向我磕头,我…我也不会饶过你!” 说话之间,又被迫退三步。 这时,两人已离其余诸人⾜有丈许距离,而刚好苑天鹏的背后,又是一巨型石笋。 唐光宗钢牙一挫,把握住这难得的一瞬,左掌一扬,一蓬化魂针,而出,针已出手,才厉声叱道:“贼子!给老夫躺下!” 变起仓促,苑天鹏心中一凉“不好”的念头尚未转完,人已倒了下去。唐光宗⾝随剑进,就当苑天鹏的⾝躯还未完全倒下之瞬间,寒芒一闪,已将其斩成两段。 就当唐光宗以化魂针杀死苑天鹏之同时,那骆钟手下的燕鸽两位令主也冲过了断岩,罗大成与李兰芬二人虽然拼死拦截,情况却是岌岌可危。 唐光宗以久战疲惫之⾝,来不及息,又重鼓余勇,加⼊战圈,另三个华山派的男弟子也纷纷赶了上来。 可是,已经闯进来的固然锐不可当,而那些尚未进来的银杉剑士和黑⾐武士,又纷纷冲过了断岩。此情此景,真的算是大势去矣! 骆钟冷笑一声道:“吴伯泉,你瞧瞧看,此时这⾕中,究竟是谁的天下!” 一声惨嗥,一名华山男弟子,已被鸽队令主一掌震落断岩。 同时,罗大成与另两名华山男弟子也挂了彩。 天涯樵子睹状之下,不由心中一惨,厉实连连地道:“骆钟,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老夫跟你拼了!” 骆钟狞笑道:“吴伯泉,本来我还打算利用你一下的,现在,已无此必要了,你纳命来吧!” 狞笑声中,朱雀宝剑之上⾚芒火炽“擦”的一声,天涯樵子的钢精旱烟杆上的巨型烟锅儿,已被削去半边。 同时,百里良的长剑剑尖,也被削去寸许长的一段。 就当此危机一发之瞬间 陡然,一声震天大喝,由断岩处传来:“通通住手!” 声到人到,人影电掣中,⾕中已多出一位须发如银,青衫飘拂的老人,赫然竟是那“大漠游龙”帅百川。 此时,⾕中恶斗着人,都已在帅百川那一声断喝之下,不自噤地停止下来。 火爆热烈的打斗虽已中止,但一个个全神戒备,虎视眈眈,其紧张的程度,却并未稍减。 帅百川目光环扫全⾕,最后凝住骆钟冷笑一声道:“骆帮主,还认识我这槽老头子么?” 骆钟漠然地道:“见面才不过两三天,再健忘的人,也不至于忘记得这么快呀!” 帅百川淡然一笑道:“见面两三天的人,还没忘记,不知两三天以前,你大帮主自己所说的话,也还记得么?” 骆钟道:“一个人每天都不知要说多少句话,阁下所指的是哪一句话呢?” 帅百川道:“就是你我之间,那一次赌注的口头协定。” 骆钟“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当然还记得。” 帅百川道:“那么,大帮主所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骆钟笑道:“怎能不算数,那天,我不是放他们离开了么?” 帅百川目光向周遭一扫道:“可是,目前这情景,又如何解释?” 骆钟道:“这好解释得很,我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帅百川脸⾊一沉道:“如此说来,你大帮主是打算食言背信了?” 骆钟地一笑道:“当时,我承诺的是‘暂时放过他们’,如今,已事过三天,又怎能算‘食言背信’!难道阁下竟连‘暂时’这两个字都弄不明⽩么!” 帅百川仰脸悠悠地道:“大帮主能咬文嚼字,我这塞外耝人就是不懂这些,不过,我却懂得…” 骆钟忽仰首哈哈狂笑着截口接道:“你‘却懂得’冒充‘大漠游龙’帅百川,从事招摇撞骗,是么?哈哈哈…”帅百川注目讶问道:“大帮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骆钟不答反问道:“帅大侠,你那位宝贝徒弟呢?” 帅百川道:“随后就会来。” 骆钟淡笑道:“怕不已经来了吧?” 帅百川道:“差不多了!” 骆钟笑道:“明明已经来了,怎又说‘差不多’哩!” 帅百川讶问道:“在哪儿,怎么我没看到?” 骆钟漫应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帅百川茫然地道:“你是说?” 骆钟冷笑一声道:“我说的就是你!小子!方才你不该仰首答话,由脖子上露出破绽来,现在,你乖乖地剥下狗⽪,前来领死吧!” 原来这帅百川就是司徒杰所乔装。 司徒杰本是携着天涯樵子的亲笔函件,前往百里处一处隐密地点敦请他一位隐居多年的老友前来助战,不料他那位老友业已他往,司徒杰空跑了一趟,所以急急赶了回来,依样画葫芦,希望像前此一样的,能将骆钟吓走,不料他做作得过了份,于方才仰脸答话时,露出了⽩嫰的脖子而功败垂成,说来实在可惜之至! 天涯樵子等人,当然早已知道目前这“帅百川”的⾝份,一颗心也早就在七上八下的了,眼前这一经骆钟当面揭穿,那暂时静止的局面,又立即紧张起来。 但就当此时,一串龙昑长啸,由小径上划空传来…- Www.UjI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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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刀客天杀星无名镇血堡一剑悬肝胆一品红英雄泪公侯将相录烛影摇红不了恩怨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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