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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金剑寒梅 作者:曹若冰 | 书号:40823 时间:2017/9/17 字数:15072 |
上一章 第五章 因缘前定 无意获玉诀 下一章 ( → ) | |
那道人服下第二颗“龙虎保命丹”后,息略停,一双神光散失的眼睛,停在戈碧青的脸上良久,嘴角间掠起丝丝笑意,这才说道:“小兄弟!你说得一点也不错,贫道正是有事意相托,不过…” 道人说到这里,略一停顿,续遭:“贫道看小兄弟人品俊逸,气宇不凡,双目神光灼灼,想来亦必系我辈武林中人,尚望小兄弟能将姓名及师承据实相告,贫道才好说话!” 戈碧青见道人到这时候,说话还这般慎重,不肯将要相托之事说出,显见道人所要相托的事情,定然关系重大不凡… 想到这里,心念一动,便立即说道:“小可名叫戈碧青,家⽗在世时,外号人称神箭穿云…” 戈碧青刚说到这里,道人忽地一把抓着他的手臂,戈碧青不噤吓了一大跳,脫口问道: “道长!你…”忽然一眼瞥见道人那神光散失的眼睛里,露着怪喜的光彩,凝望着他的俊脸,他这才放心没有问下去。 道人満脸尽是怪喜的神情,望着戈碧青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戈天衡的儿子?” 道人的声音虽然带着颤抖,但从他的神情上,可以看出他的內心是奋兴的。 戈碧青见道人直呼出他⽗亲的名讳,知道这道人必是⽗执友好,便点点头道:“道长是那一位前辈?请示名号!”” 道人说道:“贫道乃武当天修子,与令⽗乃道义之…” 戈碧青闻听心中大奇,暗道:“曾闻恩师山异叟谈论过,当今武林各大门派武功,以武当派为最⾼,武当派剑术,在当今武林中亦堪称一绝,目前武当派中,辈份最尊者,乃武当三子,他武当三子,名震武林,一个个皆⾝怀奇技,武学⾼深,三子中尤以掌门人天修子功力最为深厚莫测,武林黑⽩两道,对这武当三子莫不心存敬畏!想不到这位名重当今武林的一代掌门人,竟⾝受重伤,倒卧在这荒郊野林中,并在垂危将终之时,为自己相遇… 戈碧青慌忙跪下道:“原来是武当掌门天修子老前辈,晚辈刚才不知,未能及时行礼,未望老前辈原谅!” 拜罢又道:“晚辈曾闻恩师言及,老前辈名重当今武林,一⾝功力已达出神⼊化,但不知伤于何人之手?尚请老前辈赐告其详!” 天修子并没有立时回答戈碧青的问话,却用手指着一丈开外的一颗大树说道:“戈贤侄!请你先将贫道扶到那颗树下去倚坐着,我们再慢慢谈吧!” 戈碧青点点头,便两手一伸将天修子抱到那颗大树下,让天修子背倚着树⼲,在树上坐好。 天修子望着戈碧青问道:“戈贤侄!令师又是那一位⾼人,能告诉贫道否?” 戈碧青道:“家师号称山异叟。” “哦!”天修子因不知道这山异叟是谁,遂只“哦”了一声,便没有再问。 戈碧青见说出恩师名号后,天修子只“哦”了一声,脸上并无任何表情,知道恩师的这山异叟的名号,是在归隐山绝峰后才起用的,除了极少数与恩师好的前辈人物外,本就无人知道。天修子虽是名重武林的武当掌门人,但与恩师没有往,怎会知道呢? 忽然,天修子又把他那双失神的眼睛,瞬也不瞬的注视着戈碧青的俊脸,象在寻找什么似的,良久,良久,…天修子蓦地“哈哈”的纵声大笑起来。 一个⾝受重伤,內脏碎裂,心脉已断的人,如何还能纵声大笑? 笑声未停,便已“哇”的一声,噴出一口鲜⾎,而且噴了戈碧青一⾝。 这口鲜⾎一噴出,顿时脸⾊苍⽩,双眼紧闭,⾝躯一歪,也就要往斜里倒去。 戈碧青大惊,也就顾不得⾐服上的⾎污,慌忙一伸手扶住天修子倒的⾝躯,急从怀中掏出⽟瓶,取出一粒“龙虎保命丹”纳⼊天修子口中,并为天修子推拿活⾎。 经过一阵推拿,龙虎保命丹药力已经行开,天修子重又睁开了神光散失的眼睛,嘴⾊上泛着笑意,望着戈碧青点头道:“戈天衡有你这么个儿子,总算苍天有眼,戈家的⾎仇必能得报了!” 戈碧青一听天修子提及他的亲仇,心中不噤惨然,苦笑道:“老前辈如此赞誉,实使晚辈感觉惭愧死了,晚辈下山已历半载,到今天还没有访出仇人是谁,说来晚辈实在愚庸已极呢!” 天修子叹了口气道:“古语云:人生祸福,冥冥中自有主宰。这岂能说是你愚庸,又焉知非你之福呢!” 天修子说到这里,略微停顿,又道:“江湖传言,说你杀⽗毁家的大仇,乃豫中四丑,其实这是一个极大的冤枉!你这杀⽗毁家的真正仇人,并不是豫中四丑,实为另两个武功⾼不可测,最厉害的魔头,豫中四丑只不过是适逢其会,因而背上了这个冤名,豫中四丑心中虽极不愿背负这件⾎仇的冤名,但因事关这两个极厉害的魔头,这两个魔头若不公开自认这件⾎仇,豫中四丑畏惧这两个庞头的武功,当然也就不敢否认,这件⾎仇的真相,在当今武林中除了豫中四丑和那两个魔头本⾝,及贫道外,恐怕再无人知道了!” 天修子说着,又停顿下来,望着戈碧青了口气,这才继续说道:“你⽗亲与贫道乃道义之,情谊颇深,若果真豫中四丑是你的杀⽗仇家,那还让他们有命活到今天?贫道早就下手替你⽗亲报仇了!” 戈碧青看天修子说了这些话后,又已经是脯起伏,息频急,便又取出一粒“龙虎保命丹”纳⼊天修子口中,问道:“老前辈既然知道晚辈这杀⽗的真正仇人是谁,尚请明⽩告示,俾便找寻,了结这笔皿债,以慰老人家在天之灵!” 天修子道:“你这仇人是谁,告诉你当无不可,但你必须先答应贫道三件事,否则…” 天修子说到这里,突然停口不说,只神情严肃的凝望着戈碧青。 戈碧青急忙说道:“长者有命,晚辈焉敢不遵,别说是三件事,就是三十件事,我戈碧青亦必遵命答应,那怕是要晚辈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老前辈尽管放心请说好了。” 天修子闻听戈碧青这番话后,这才望着戈碧青展颜一笑,随又恢复肃穆的神情,说道: “这第一件,就是在我告诉你真正的仇人是谁后,你不得轻举妄动,前去找你那仇人报仇!” 戈碧青不噤一怔,问道:“那为什么?…” 天修子道:“因为你那仇人武功太⾼,你绝不是他们的敌手,你若不能练成绝世的功力武学,去了等于⽩⽩送死!…” 戈碧青闻言,心中颇不以为然,嘴一动,正要揷嘴说话时,天修子似乎已看出他的心意,向他摇摇手,阻止他道:“虽然我并没有看过你的武功,不知道你武功怎样,不过,我敢断定,无论如何你绝不是他们的敌手,别说是你,就连贫道也…今天也是伤在他们手下的呢!…” 天修子此话一出,戈碧青心中不噤大惊,他再也想不到,他那杀⽗毁家的仇人,竟是这么厉害的人物,连这个武学⾼达化境,威震武林的武当派掌门人,竟也会伤在他们的手下… 戈碧青暗自忖道:“照此情形说来,自己这笔⾎仇.要想报得,恐怕比登天还难了!” 戈碧青心中虽然这样暗想,但他是个心刚強,意⾼气傲的少年英杰,岂能因天修子说他的仇人武功太⾼,太过厉害,而就此作罢? 只见戈碧青満脸愤容的说道:“老前辈一番好心,晚辈衷心感!” 戈碧青说着,略一停顷,复朗声说道:“古语云:⽗仇不共戴天。为人子者,杀⽗之仇,若不能报得,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晚辈虽然可能武功不济,但岂能做那贪生怕死之辈,置⽗仇于不顾,我这仇人纵是武功盖世,晚辈亦要找他拼上一拼,那怕是⾎溅五步,横尸当场,又有何惧?…老前辈所说的这第一件事,因关系晚辈切⾝⽗⺟⾎仇,请恕晚辈放肆,除此而外,晚辈绝不敢有违老前辈所命!” 说毕,大义凛然,神态坚毅,令人有其志不可稍移之言! 天修子闻言见情,心中不噤兀自点头,深为赞许,这孩子心如此刚直,将来定然不凡,必能担当重任! 天修子虽然心中虽为赞许,面⾊却是一沉,神情极端严肃的说道:“你这孩子恁地不明事理,贫道为要替戈家保留你这么一点骨⾎,却再也不能告诉你这真正的仇家是谁了!” 戈碧青闻听,不噤急道:“依前辈说来,难道晚辈这杀⽗⾎仇,就这样不报算了不成!” 天修子道:“嗨!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懂事理呢!贫道几时叫你不报仇了,贫道只不过是因你那仇人武功太⾼,所以贫道的意思,才要你不要轻举妄动,必须得练成旷世的绝学,谋定而后动,才可前往报仇,象你这么不顾一切利害,徒逞匹夫之勇的前去报仇,万一不幸,你⽗亲地下英魂有知,岂不抱恨更深!” 戈碧青一听天修子这番半解释半谴责的话,立时心生愧羞,俊面通红,浑⾝冷汗直流! 慌忙双膝一弯,跪在天修子的面前愧声说道:“老前辈所训极是,晚辈实在愚顽,尚祈老前辈原宥晚辈刚才言语冒渎之罪!不过…” 戈碧青话还未说完,天修子向他摇着手,阻断他的话道:“你不用说了,我明⽩你的心意,你且先起来再说吧!” 戈碧青闻言起立,蹲在天修子的⾝旁,天修子望了他一眼道:“⽗仇不共戴天,岂能不报,再说贫道也断无拦阻之理,况贫道死后,这笔⾎仇,也必遗命门下弟子报复,不过,凭你现在的武功,及武当门下弟子,加上我那两个师弟,全部前往,恐也经不住仇人的一击,与其前去送死,不如暂时忍辱…贫道的这个意思你懂得吗?… 戈碧青点点头道:“晚辈懂得了。” 天修子又道:“那么你是答应贫道,不轻举妄动前去报仇了?” 戈碧青又点点头道:“老前辈请放心,晚辈遵命就是。” 天修子一笑道:“那么我该说第二件了…” 天修子说着,微抬了抬他已经软弱无力的左臂,望着戈碧青道:“戈贤侄!你替我把袍袖挽起来。” 戈碧青不知道天修子是什么意思,但又来便相问,只得怀着诧异的心情,依言替他挽起袍袖,一直的往上挽,直挽至肩胛附近,方才看到,原来天修子的大臂上,系着一块方形的⽟诀。 天修子令戈碧青把那块⽟诀解下来,戈碧青依言把⽟诀解下来到天修子的手里。 天修子把⽟诀接在手里,摸抚一阵,然后才望着戈碧青问道:“戈贤侄!你知道这块⽟诀的来历吗?” 戈碧青茫然地摇头摇道:“不知道!” 天修子把⽟诀递给戈碧青道:“你且看看。” 戈碧青见这天修子,在这叫候,还有这个闲情逸致来考究这⽟诀,知道这其中必有道理,心念一动,便接过⽟诀,运⾜目力仔细观看。 须知戈碧青內功火候,已有颇⾼造诣,虽在夜⾊蒙的夜间,运⾜目力亦能察视毫发。 只见这块⽟诀,⾊是啂⽩,并无丝毫斑点瑕疵,正面精工雕刻一座山,山峰间有一老人,一手指着对面的峰,一手指着地下。 翻看反面雕刻的似乎是一个山洞,洞中盘膝坐着一位老人,状似⼊定的样子。 戈碧青将这块⽟诀反复的看了一阵,巳知道这块⽟诀不是一块普通平凡的⽟诀,只是悟不出这⽟诀上雕刻着的图案是什么意思! 遂把⽟诀递给天修子,摇头摇道:“晚辈实在愚蠢,不但不知它的来历!连这上面的图案是什么意思,也没看出来。” 天修子并没有接过⽟诀,只说道:“这⽟诀你不必还我,我已把它送给你了。” 戈碧青不噤一怔,说道:“老前辈!这如何使得!” 天修子道:“这有甚么使不得的?我人都快死了。” 戈碧青正⾊道:“老前辈乃武当掌门人,倘若有何…遗留之物,必须给贵派门人,晚辈与贵派并无渊源,岂可收受赠送。” 戈碧青这话虽是显示他的心诚直,但天修子已决意要把这块⽟诀送给他,岂是他推辞得掉的! 须知这块⽟诀上所雕刻着的图案,隐蔵着武林中一个极大的隐秘,这隐秘与武林中流传千多年的宝蔵有关,这宝蔵不但关系武林中不久将临的一场浩劫,而且关系着今后武林的整个命脉! 这⽟诀若得之非人,不但武林各大门派正道之士,全难逃劫数危运,而且江湖上势必生灵涂炭,⾎腥遍地,造成空前绝后的无边浩劫! 天修子因见戈碧青,不但年少英俊,气宇不凡,而且心厚道笃实,才决心要把这⽟诀赠送给他,让他前去取宝,练成旷世绝学,既可报却⾎仇,还可挽回武林浩劫,而蔵宝也不致埋没地下,这可真说得上是一举数得! 天修子倏地正容说道:“戈贤侄这种心地,诚是光明正直,令贫道敬服之至,只是贫道意志已决,你也不必客套,收下它,贫道方好说话,否则,贫道只好一切作罢了。” 戈碧青一听天修子的语气,竟有如不收下这⽟诀,可能连他的杀⽗仇人是谁,也不说出的意思! 心中略一沉忖,知道天修子意诚不可却,于是便笑说道:“老前辈既然这么说,晚辈若再推辞不受,就太显得虚套了,晚辈答应纳下就是!”天修子这才释然地说道:“这才对呵!” 戈碧青把⽟诀揣⼊怀中,然后望着天修子道:“⽟诀晚辈已经遵命收下,这第二件第三件事,就请老前辈直说吧!” 天修子微一沉付,问道:“戈贤侄!你可曾闻听说过,武林中有一块流传千年不明下落的蔵珍⽟诀么?” “呵…”天修子此语一出,戈碧青不噤蓦然一惊,睁大着一双星目,神光暴地望着天修子问道:“老前辈!难道这块…” 天修子微笑的点点头道:“不错!正是这块⽟诀!” 戈碧青忙不迭的从怀中取出⽟诀,双手捧着送到天修子的面前道:“老前辈!还是请您把它收起吧,晚辈何德何能,敢受这种重宝!” 戈碧青这一个举动,颇为出乎天修子的意外,武林中不贪财爱宝的正道之士,固是大有人在,但象戈碧青这种心,本已答应收下的东西,及至一听说是武林至宝的蔵珍⽟诀,反而不肯受收了,这种人,在当今武林中,恐伯是绝无仅有的呢! 虽然出于天修子意外,但心中却更是暗暗⾼兴,至宝托付得人! ⾼兴只是隐在心里,脸上却拂然不悦的道:“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样反复无常,刚收下去的东西,马上就要退还,这样出尔反尔,岂是侠义正道人物的行为…” 戈碧青闻言不噤一怔!旋也就恍然,遂重又收起⽟诀说道:“既是老前辈如此有意成全晚辈,晚辈也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天修子望着戈碧青问道:“你可知道贫道为什么要把这⽟诀送给你的意思吗?” 戈碧青摇头摇道:“晚辈尚不十分清楚,望老前辈明示。” 天修子道:“我赠送你这块⽟诀有两个原因,第一,是要你跟着这⽟诀的图意,前往括苍山寻到蔵珍,苦练武学,学成下山,替你⽗⺟及贫道报仇,第二,是要你消弭即将到来的一场武林浩劫!这也就是我要你答应我三件事中的第二件!” 天修子说到这里,略一停顿道:“你再给我一颗丹丸。” 戈碧青连忙又取出一颗龙虎保命丹,给天修子,天修子将丹丸纳⼊口中咽下,这才又道: “第三件事,是要你在寻获蔵珍,练成绝学后,先赴武当山一行,将我死于何人之手,告诉我两个师弟,并代我立我三师弟天尘子为掌门人,然后率同武当门下弟子,前往报仇!” 戈碧青对这三件事一衡量,除了第一件事,尚算较为容易做到外,第二第三两件,没有一件不是极为困难的,尤其是第二件,除了要报仇外还要担负消弭那未来一场武林浩劫的重任,这是何等重大的责任? 第三件事,看来好象并不太难,但要是做起来,可就极为困难了,原因他并不是武当派的长者,如何能为武当派册立掌门人,何况按照各大门派册立掌门人的规矩,掌门人大师兄死后,依序应该册立其最大的师弟。或门下的大弟子,如今天修子不把掌门人的地位给二师弟天悟子,却命戈碧青去册立其三师弟天尘子,不用说,天悟子当然会因而怀恨,一个不好,就得与天悟子成仇! 天修子问道:“戈贤侄!这三件事,你都能答应吗?” 戈碧青不噤感觉两难,颇有点犹豫的嗫嚅着道:“这…”天修子望着他问道:“是不是因为感觉第二件,责任太大,不敢答应?” 戈碧青倏地剑眉一挑,朗声道:“消弭武林浩劫,虽然责任重大,但晚辈尚敢担承,纵然不能完成老前辈所瞩,亦必以⾝殉劫,以谢老前辈今天训勉之德!” 天修子不噤微感诧异地道:“这么说来,使你犹豫的该是第三件了?” 戈碧青点点头道:“老前辈明见,这代立贵派掌门…” 天修子这才明⽩戈碧青感觉为难原因,遂笑说道:“贤侄尽管放心,这件事我若没有计划,岂能令贤侄为难!” 天修子说到这里,便从怀中掏出一块银牌,给戈碧青道:“这块银牌,乃敝派掌门人的信物,凡敝派门下弟子,见此牌即如见掌门人,持此牌者,可代行敝派掌门职权,你持此牌前往敝派中册立三师弟天尘子为掌门人时,二师第天悟子谅他还不敢不服,如若是不服…” 天修子说到这里,微一沉忖道:“那时你已练成旷世武学,⾜可制他,就不妨出手制服他!” 戈碧青知道天修子主意已决,无法更改,遂也就不再说什么,只将银牌接过揣在怀中。 天修子见戈碧青已完全答应了他的托嘱,脸露喜容的说道:“关于你那真正的杀⽗仇家究系何人,只须追问豫中四丑便得!” 弄了半天,还是等于一个零,天修子依旧没有说出他的真正仇家是谁,仍要去追问豫中四丑,戈碧青心中颇感失望。 本来天修子是要告诉他的,后来转而一想,恐怕戈碧青在知道仇家的姓名后,一时控制不住,不顾一切的前往涉险报仇,枉送命,不但断绝了戈氏的后代,而且自己的心愿也无法完成。武当掌门亦必为情偏狭窄的二师弟接替,二师弟接替掌门,则今后武当派的前途就不堪设想了。 天修子心中意念一动,觉得还是不说出的为妙,才临时改变了主意。 戈碧青心中急道:“老前辈你何不⼲脆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多好呢,免得晚辈将来又要去找那豫中四丑,多惹那些⿇烦!” 天修子摇头摇道:“贫道认为你还是暂时不知道的为妙,不然…” 天修子说到这里,又已经是呼昅急促,息频频,说不下去了。 一个人心脉震断,內脏支离碎裂,任是內功再⾼再深,也挨不了多久时候。 这天修子⾝受这等重伤,虽是內功修为极⾼,巳臻化境,毕竟也是经受不起,若不是龙虎保命丹的那点药力支持着他,何能挨到这等时候,恐怕早就伸腿瞪眼,魂归地府了。 戈碧青一看天修子又已息频急,知道龙虎保命丹的药力巳过,便又取出一粒,要纳⼊天修子口中,怎知天修子竟是一头摇,紧闭着双,表示不肯再吃这丹药了。 戈碧青不噤一怔,道:“老前辈!你…”戈碧青话还未完,天修子已经強庒着息说道:“别再蹋糟这种灵药了。” 说着,略一息,又道:“总是苍天有眼,不让武林奇珍随贫道埋葬地下,才鬼使神差,让贫道在临死之前得遇上贤侄,如今贫道心愿已了,天已快亮,贫道也该去了。” 又是一阵息,略停又道:“贫道死后,望贤侄将贫道尸⾝,就在这附近,选择一块较为僻静的地方掩埋,然后立即动⾝前往括苍山寻取蔵珍,苦练武学…” 戈碧青点头答道:“老前辈请放心,晚辈当谨遵训诲,不负老前辈成全厚爱!” 天修子眼神巳越来越散,息也由急促而转为微弱,但仍望着戈碧青断断续续地道: “戈…贤…侄,记…记着…贫…道…的…的话,在没…有寻…获… 蔵…珍…之前,…切不…可…轻举…妄…动…” 戈碧青答道:“老前辈放心,晚辈定必永记在心!” 天修子闻言,脸露笑意的投给戈碧青最后的一瞥,闭起双眼,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软弱的垂下了头。 这么一位名震武林的一代掌门,在这荒郊野林外,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 呵!真是人生若梦… 戈碧青遵嘱在附近僻处用长剑挖了一个坑,将天修子埋葬完毕,天⾊已经大亮。 戈碧青又用长剑在附近树⾝上刻下记号,这才黯然的踏着沉重的步伐离去。 戈碧青本无一定去处,乃才有前往江南一游之意,庄韵睛姑娘与他相约江南再见,虽然并没有约定地点,但,按照情理,他应该到江南名胜地方去等姑娘才是,可是现在,这括苍山寻取武林蔵珍,乃属大事,他怎么还有时间在江南各名胜地方逗留,等候姑娘呢? 心中辗转一想,只好失约姑娘,待异⽇再向姑娘解释了。 括苍山在浙江省內,位于浙东地带,山脉连绵横亘不下千里,奇峰峻岭相接,多深壑幽⾕,林木丛生,草长数尺,深壑幽⾕中,多野兽毒蛇怪蟒,经常出没无常,本为人迹罕到之地。 这种流传武林千年的武林蔵珍,千年来不知道狂疯了多少武林中奇人异士,为着这蔵珍终⾝遍历荒山,不幸暴死荒山幽壑中者,不知凡几?直到如今,虽已千年,武林中人,仍未能将他遗忘! 戈碧青曾闻听他恩师山异叟谈说过这件事,只是所说虽不甚详细,但戈碧青却已经深知,如能寻获这武林蔵珍,即可能练成罕世绝学,冠绝武林,傲视群雄。 这真是他做梦也想不到,如今他自己竟会有得到这种武林奇宝的希望,心中怎会不奋兴若狂! 福缘前定,绝非人力所可勉強,这话一点没错,武当掌门人天修子虽曾费尽不少心力,方始得到这块蔵珍⽟诀,但缘浅福薄,未及获得蔵珍,即已死于非命,巧的是,在还没断气之前,竟又被戈碧青遇上。 他见戈碧青人品俊逸,气宇不凡,心中虽稍稍意动,将这块⽟诀赠与,但不知戈碧青出⾝来历与及心如何,及至后来一问,始知这俊逸少年,乃系故戈天衡之子,并试出其心诚直厚道,这才决心要把这块⽟诀赠送给戈碧青,成全戈碧青! 若不是福缘前定,怎会这般巧? 戈碧青先天天虽然诚实厚道,但后天的气质因受了山怪叟的影响,所以外形极为狂傲自负! 在与天修子谈话之间,戈碧青若稍露狂傲自负之态,这块⽟诀,恐怕将要随着天修子的尸骨⼊土,长埋地下了,这次戈碧青悯于天修子的遭遇,偏偏表现得异常恭顺,这也是天意嘛? 从河南在浙江,只须横过安徽一县,即可进⼊浙江省界。 戈碧青为早达目的地,便由晓行夜宿,改成昼宿宵行,因为深宵寂静,没有行人,便于施展轻⾝功夫。 须知戈碧青在山绝峰,随山异叟勤练武功,十载有零,一⾝功力虽说不上是登峰造极,但內外轻三门功夫,均已具颇⾼火候造诣! 只见他施展轻功⾝法,⾝形宛似一缕轻烟,有若疾电飘风,往前飞驰,快速程度,堪称绝伦。 虽是施展轻功,仍嫌不速,因此一路上尽走那些捷径小道,除非小道不通,没有办法,才走大道。 这一天,已⼊安徽省界。 时值三更,碧空如洗,月似镜,⾼挂头顶,那银⾊的光芒,照洒着大地,宛如⽩昼! 夜,是那么的寂静,除了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农家的⽝吠,划破这夜空的寂静外,就只有瑟瑟的秋风,吹得道旁的枯草树叶,发出极轻微的沙沙音响! 还有那秋虫,在田野间,枯草中,断续地发着低鸣。好象是在悲哀舂将逝,冬将至,又好象是低哼着它们生命的悲歌! 戈碧青展开轻功⾝法,只见他儒衫飘飘,在月光下,⾝形有如一缕轻烟,向前疾驰! 忽然之间,陡闻道旁有人一声冷喝道:“好快的⾝法!” 戈碧青蓦然一惊,连忙一收脚步,停住⾝形,循着发声之处望去。 只见距离道旁一丈开外,并排长着三株大树,虽已是时值仲秋季节,树上枝叶,仍是繁密异常,那喝声就是从这三株大树的地方发出。 戈碧青停住⾝形,略一注目,知道发声之人就隐⾝在这三株大树上。 若依戈碧青平素⾼傲自负的习,定必出声喝问,迫使隐⾝树上发话的人现⾝露面,但戈碧青这时因急要前赴括苍山寻觅蔵珍,不愿多惹事非! 停住⾝形,只向三株大树上望了一眼,见并无动静,也就没有发声相问,⾝形一起,便又继续往前驰去! 谁知,他⾝形刚动,忽又听得一声冷喝道:“小子!怎么不留下两手就想走吗?那可不成!” 喝声刚落,三株大树右边的一株大树上,突然暴起一条人影! 这人好⾼的轻功!⾝形自大树上拔起五六丈⾼下,半空中拳腿张臂,鹞子翻⾝,倏地腿两一伸,宛若一只巨雕似的,头下脚上,有如星丸倒泻,直向小道上,戈碧青的⾝前八尺远近落下。 这人⾝形,头下脚上下落,直到距离地面七八尺⾼下,方始⾝形一弓,腿两忽拳倏伸,下落⾝形已变成脚下头上。 ⾝形落地,稳如山岳,脚下更是点尘不惊!就凭这⾼超的上乘轻功⾝法,戈碧青就得甘拜下风,自叹弗如! 这人⾝形一落,戈碧青只才看清楚,这人年约五十来岁,⾝穿一件灰布长袍,长瘦面孔,双目精光似电,颚下花⽩胡须,长相虽并不太难看,却也不会讨人,所幸脸上并无琊恶不正之气。 戈碧青见这人素不相识,无缘无故找寻⿇烦,现⾝拦路,心中不噤有气! 虽然这人刚才露出一手⾼超的上乘轻功⾝法,令他心里暗惊!但,年少气盛的他,此时怎能按耐得住。 戈碧青倏地剑眉一挑,星目神光似电般地,望着这人朗声喝道:“什么人!竟敢拦阻小爷去路,想找死不成!” 那人哈哈一声大笑道:“小鬼!我老人家是什么人,你还不配问,是我老人家看你这小鬼轻功不错,才发话叫你留下来,我老人家要试试你除轻功之外,还有多少斤两。” 江湖上就偏有这么多的怪人怪事,你走你的路,他过他的桥,彼此互不相识,戈碧青的轻功不错,功力如何,与他本无关!但,他却偏要拦阻戈碧青的走路,要试试戈碧青的功力,也不知道他是存心寻衅呢?还是出于爱护后辈的意思?… 戈碧青一听,觉得这老头子简直是无理取闹,存心寻岔子,找⿇烦!于是便一声朗喝道:“老鬼!小爷轻功错与不错,与你何关,功力如何,要你试个怎的,小爷若不是因为要事,需要赶路,没空和你歪,今天必然要你当场出丑!” 说毕,暗中猛提一口英气,双肩晃处,⾝形已腾空掠起,竟施展出“八步登空”“流星赶月”的上乘轻功⾝法,意一走了事,自老头的头顶疾跃而过! 真是疾愈电闪,快愈飘风! 怎知,他快,老头子比他更快,他⾝形刚自老头子头顶跃过,老头子⾝形一晃,已又拦到了他的面前,哈哈一声大笑道:“小子!要走嘛?可没那么容易呢!” 戈碧青已经有气,喝道:“老鬼!你两次三番拦阻小爷去路,究竟是什么意思?” 戈碧青本是不愿惹事,既然脫⾝不了,只好止步停⾝,准备动手。 那老头子又是哈哈一声大笑道:“我老人家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要试试你这小子除轻功而外尚有多少斤两,不拿出个三手两式,给我老人家瞧瞧,要想走,怎么行呢!” 虽然戈碧青这时,因急着要前往括苍山中寻宝,颇不愿牵惹⿇烦,但这老头子口口声声要试他武功,一再相,泥人也有三分土,何况戈碧青又是自视极⾼,心⾼傲的少年,在这种明摆着不动手不行的情形下,怎还能忍耐得住,心忖:“我何不就依言出手和这老鬼试上几招,免得他冤魂不散的纠不清!” 心念一动,于是也就毫不犹豫地,一声朗喝道:“你既然定要着小爷动手,小爷就让你如愿吧,接掌!” 话未完,右掌已出,夹劲风狂飙,直向那老头子当撞去。 戈碧青明知对方功力颇⾼,这一掌决难打到对方,所以才打着先下手为強的主意,而且这一掌竟用上了八成真力! 老头子一见戈碧青掌风当撞到,并没有伸掌硬接,脚下一滑,⾝形一晃,竟横跃八尺,让了开去。 戈碧青右掌劈空,⾝形微侧,左掌又已跟着疾推而出,仍用八成真力,向老头子当撞去! 老头子⾝形也不过刚落地稳住,戈碧青的左掌劲风已经跟踵推到! 老头子似乎也为戈碧青这种快速的掌招,而感到微惊,喝道:“好小子!你是真⼲呀!” 嘴里这样说,脚底可丝毫不敢怠慢,⾝形晃处,又已向横里移开八尺。 这老头子说话也真好笑,戈碧青不动手,他却着戈碧青动手,口口声声要试试戈碧青的功力,戈碧青接连发出两掌,他不但不还掌相接,并还说“好小子!你是真⼲呀!” 不真⼲,难道还是假⼲?… 也不知道这老头子究竟是什么意思,戈碧青连发三掌,这老头子竟是一掌也没有接,只凭⾝法闪让。 戈碧青不噤怒道:“老鬼,你这究竞是什么意思,既是要试你小爷功力,为何不接掌!” 老头子哈哈一笑道:“小子!凭你的这点功力,也配和我老人家对掌!” 老头子说到这里,忽地双目一睁,精芒电地望着戈碧青喝道:“小子!老实告诉你吧,你既敢自夸你武当剑法,为天下第一剑法,无人能敌,我老人家可有点不信,倒要看看你武当剑法,究竟有些什么深奥绝招,小子!你亮剑动手吧,我老人家就凭这双⾁掌,斗斗你这自誉是天下第一剑法的武当绝学。” 老头子这话一出,戈碧青不噤一楞!望着老头子脫口问道:“你说谁是武当派的?” 老头子不噤一怔!望着戈碧青诧异的问题:“怎么!你不是武当派的?” 戈碧青这才知道,老头子原来是弄错了人,他本想和这老头子说明,他不是武当派门下,好脫⾝上道赶路,但,忽然心念一动,暗道:“我⾝受武当掌门人赠宝之德,武当派的事,我怎可置之不管!” 这样一想,便哈哈一声朗笑道:“我虽不是武当门下,但武当与小生颇有渊源,你要想看武当绝学不难,必须先斗得过我手中这支长剑才成!” 说着,反臂一挥,背上的青铜长剑已掣在手中,星目神光似电,岳峙渊停横剑而立,那样子,宛若⽟树临风! 原来这老头子乃霍山双义的二老邱忠钧,外号人称开碑手,因其门下弟子鲁达,于今天午后被武当门下书生打扮的少年所辱! 那少年不但出言无状,并且语气狂傲凌人,自誉他武当剑法天下无敌! 鲁达被辱后回到霍山双义庄,将经过情形告诉乃师双义,双义中的老大赛旋风郭明良,虽已年将六十,但仍如烈火,闻听之下,不噤气得“哇哇”惊叫不止,当时就亲自追下来,痛惩那武当少年一番。 邱忠钧为人较为持重沉稳,恐怕郭明良追上武当少年,在暴怒之下,会不考虑后果的将武当少年毙于掌下,或是打成重伤,与武当派结下仇恨! 这倒不是邱忠钧胆小怕事,乃是因为武当派乃武林名门大派,望重武林,且他与武当掌门人天修子又有一面之识,不愿为了一点小事,与武当派结下深仇!所以才拦住郭明良,由他自己追下来。 在他的本意,是想于追着武当少年后,使他撤剑动手,凭着一双向掌与他过招,夺下他的长剑,略示薄惩就算了事。 故戈碧青连劈三掌,他始终不予硬接,否则,他外号开碑手,纯以掌力雄浑刚猛见长,戈碧青的掌力在他手底焉能讨得了好。 那知错差,误把戈碧青当成了武当少年,戈碧青说不是武当少年,当然也就不愿多惹⿇烦,本想问清楚后,待两句,就让戈碧青走路! 本来已可没事,偏偏戈碧青的两句话又说得太辣,任邱忠钧涵养再好,也有点听不下去。 只见他脸⾊一变,沉声喝道:“小子!你是何人门下?与武当派有何渊源,竟硬要将武当派的事搅到自己⾝上!” 戈碧青朗声一笑道:“小爷是何人门下,与武当派有何渊源,拿你的话还敬,你还不配问!” 邱忠钧不由大怒,喝道:“小子!你有多大能耐,竟敢在我老人家面前出言无状,目无尊长,我老人家今天非得要替你师⽗管教管教你不可! 戈碧青闻言,朗声笑道:“好一个尊长…” 说着,倏地剑眉一扬,星目中神光电地望着邱忠钧喝道:“老鬼,我问你,小爷与你何仇何嫌,两次三番拦阻小爷去路,硬要着小爷动手,象你这种不明事理,不分清红皂⽩,只知责人,不知责己的糊涂老鬼,也配称做尊长,焉能怪得小爷出言无状!” 戈碧青的这几句,说得极为理直气壮,义正词严,邱忠钧不噤为之语塞,无话可答! 霍山双义也是武林正直侠义之士,生平作事,向以礼义为先,非理莫为,颇为武林正道之士所尊敬景仰,才得霍山双义之名! 以侠义成名江湖三十多年,从未被人轻视过,想不到今天,竟被一个刚出道的少年,谴责得无词以对。 因为理屈,实在无言辩解,若然強词夺理,恼羞成怒的变脸与这少年动手,固是未尝不可,但传出江湖,岂不坏了双义三十多年的声名! 邱忠钧心中辗转一想,为了保全双义在江湖上三十多年的声名,既知理屈,只有悬崖勒马,退让一步,待数话,略事歉意了事。 邱忠钧心念一决,对戈碧青的这几句顶撞谴责的话,非但丝毫未生怒意,反而哈哈一声大笑道:“好!小子!就凭你这份理直气壮的言词,威武不屈的胆识,我老人家就得为你一竖大拇指头!今天实在是我老人家理屈。我老人家无话可说,小子,你请便罢,他⽇有缘,我们再见!” 戈碧青満以为自己这几句话一出口,这老头子一定会怒上加怒,发招动手,怎知,出乎意料,这老头子非但没有发怒,反而一态变度,竟就此作罢! 戈碧青本就不愿牵惹⿇烦,就此作罢当然是求之不得,不过,既是关系武当派之事,又岂能不闻不问? 心念一动,便朗声哈哈一笑道:“前辈这么一说,反而显得在下有点強横了,前辈能有这种深明事理的襟,当系武林正直侠义之士,尚望赐示名号,并将与武当派有何怨嫌情形赐告!” 戈碧青生相英俊逸,气宇不凡,邱忠钧乍见之时,心中就存有好感,只因误认他是武当少年,嫌他口气狂傲,才未变初衷,要他出手,略示惩戒了事。 现在见他因自己承认理屈,竟也一态变度,改称自己为前辈,说话温文雅尔,好感也就加深,不但加深,而且竟非常喜爱! 邱忠钧遂就笑说道:“少侠好说,事情的起因,原是老朽的不对,老朽应当向少侠道歉才是…” 说着又是哈哈一声大笑,笑毕,望着戈碧青说道:“老朽看少侠⾝手不凡,掌力雄浑,以少侠这点年纪,就能练成如许功力,在当今武林中实在少见,但不知令师是那一位⾼人? 是否能予赐告!” 戈碧青略一沉忖答道:“晚辈名叫戈碧青。至于晚辈恩师,巳归隐荒山多年,实在未使说出,尚望前辈原谅!” 邱忠钧见戈碧青不肯说出师承,当然不好勉強,遂也笑说道:“令师名号既不便说出,老朽焉能強人所难,老朽邱忠钧,外号开碑手,江湖人称霍山双义。” 戈碧青曾听山异叟于闲谈中提起过,霍山双义乃其⽗戈天衡的至好友,邱忠钧这一道出名号,戈碧青不噤大喜,连忙收剑归鞘,双膝一弯,跪下说道:“原来是邱伯⽗,刚才侄儿不知,多有冒渎,尚望您老人家不要见怪!” 邱忠钧不噤一怔,问道:“少侠,你是…” 戈碧青道:“家⽗在世时,外号人称神箭穿云。” “哦!”邱忠钧发现当前这俊逸不凡的少年书生,竞是故人之后,似乎非常出令意料,连忙双手扶起戈碧青,一双精光灼灼的目中,竟滴下了两滴老泪,颤声说道:“贤侄!令尊令堂全家皆遭恶徒杀害,我这做伯⽗的真惭愧死了,既未能挽救于前,又未能替老友报仇于后,十年多了,始终未能访出杀害令尊令堂的仇家,虽然江湖上传言,这件公案乃豫中四丑所为,但实际上另有其人,这人究竟是谁,却无人知晓!唉…” 一提起⾎仇,戈碧青便不噤満脸愤怒,双目⾎红,周⾝⾎脉贲张!—— xmwjw扫校,独家连载 wWW.uJi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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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飞凤舞碧云红唇血印归元神掌断魂崖绝命旗香罗扇毒眼龙淡烟幻影丹心旗英雄枪·美人碧血金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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