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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白如云 作者:萧逸 | 书号:40582 时间:2017/9/16 字数:15125 |
上一章 第十四回 英雌救老 自投罗网 下一章 ( → ) | |
哈小敏也自惊觉,忙把船首掉转,逆流划了一阵,才至一石岔处,想就是那“桑询坎” 了。 小敏把船驰进石岔口內,然后把船绳系好,⽗女二人才相继下船。 这时天⾊愈发黑沉,四野黯然,只是些秋虫的鸣声,噪耳不已。 琴魔哈古弦看了一下天⾊,点了点头道:“时间是到了!” 哈小敏跟着⽗亲⾝后,向前走了几步,已见到⽩如云这广大庭院的围墙,⾼有两丈五六,连绵曲折,乍看起来,真似有万里长城的威势。 哈小敏不知如何,心中一陈胆怯,口中叫了声:“爸爸!”小敏说着紧紧抱住了哈古弦一臂,竟自停步不走了。 哈古弦不由一怔,回头道:“你…怎么啦?” 小敏微微皱了一下眉道:“我…我有点儿怕…还是不去算了!” 哈古弦不由哼了一声,低叱道:“胡说!来也是你要来的,现在又不去了,你怕什么?” 哈小敏不由脸一阵红,呑吐道:“我怕要是小云哥回来了…见了面多不好意思…” 哈古弦怔了一下,连连头摇道:“到达时候,你还是放不下他…你放心,他没有回来,快走吧!” 哈小敏这时想是为⽗亲这么一,胆力立刻又壮了起来,闻言后点了点头道:“好!我去!” 这时二人已来到那老大围墙之下,围墙四侧⽔声潺潺,敢情有七八处开口,供院內池⽔流出。往昔⽇子里,小敏都是⾝着油绸⽔⾐靠,由这些开口中,纵⾝泅去,可直达那“碧月楼” 可是今⽇跟着⽗亲,哈古弦因不会⽔,所以只对着那⽔面看了看,没发一言。 哈古弦明⽩女儿心意,当时点了点头道:“你还是用你老法子潜⽔进去,先想法子到碧月搂救人。” 哈小敏皱着蛾眉道:“爸爸呢2” 哈古弦笑道:“我自然墙翻过去…谁敢拦我?” 小敏点了点头道:“可是那伍老头子要是不会⽔怎么办?” 琴魔嘻嘻一笑道:“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就算他会⽔,你带着他一个老人也不方便。” 说着他手捻着颌下几短须道:“我去给你弄船,划到楼下等你,可能有一会儿耽误,你要耐心等着!” 小敏这才笑道:“好!就是这样!” 她说着就自⾝上⾰囊中,取出一件极薄的油绸⽔⾐靠来,匆匆穿好。 月夜之下,看起来真像是一个大马猴,只是通体又黑又亮,她把披在肩后的兜帽往头上一拉,连头也看不见了,回头对哈古弦一笑道:“您老人家多小心,我走了!” 哈古弦笑了笑道:“你还是管你自己吧!” 哈小敏点了点头,就见她并直了一腿双,⾜尖微微一点,已起在了半空,那婀娜的⾝材,在空中只轻轻一折小蛮,已临⽔面,再一脊,已成了笔也似直。随着那疾流的⽔面上,只炸开了一条大八字纹,并没有一点⽔响之声,她的人已不见了琴魔哈古弦不由点头笑道:“这孩子好⽔!” 然后抬头看了一下围墙,长昅一口气,那⽪球也似的矮躯突然升空而起,往墙头上一落一滚,并不少停,已然翻了进去。 且说哈小敏纵⾝⼊⽔之后,只觉⽔寒更甚昔⽇;原因是夜深了,⽔温自然降低了。 她在⽔中打了两个寒噤,可是人已泅出了七八丈以外了,只轻轻一延⽟臂,又分双掌,已把头冒出了⽔面,再看眼前形势,已进到了围墙之內。 这一条⽔路,在她本是轻车路,只略一打量,昅了一口气,一收后脊,又埋⾝于碧波之中,纤⾜在⽔中一阵猛踹,就活似一只大鲤鱼似的,泼刺刺又游出了十数丈以外。 又前行了一会儿,才再次把头抬了起来,⽔面上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什么船只,只有一艘大花船,远远系在⽔中一小亭之上。小敏知道,那是⽩如云专用的游船。 她想了想,觉得花船太大,纵不易,而且如此救人,定会令人发现,她在⽔面环视了一下,心中想:“还是让爸爸去找船吧!我先去救人要紧!” 想着把⾝形游进到⽔边,一路轻轻泅⽔前行,此时已到了那大池。⽔面极广,往南可见自如云昔⽇宴客的“⽔镜轩”拱形的大洞门,排⽔耸立着,门洞上朱红的大厦,映着月光,闪闪生辉。 哈小敏往左右看了一下,却朝北面游了过去。 这时她眼中,已看见了“碧月楼”的楼影,楼上似乎还有隐隐灯光。 哈小敏心中想着:“原来他还没唾,只是不知南⽔北星这两个小家伙,现在在什么地方?” 想到了这两个小鬼,哈小敏不由蛾眉皱了一皱,因为这两个小鬼平⽇和自己的感情处得不好,就是没事见了自己,还要故意刁难一番,更何况今⽇了。 而且使她担心的是:这两个小东西,一⾝武功,俱得⽩如云真传,真要是动起手来,自己虽然不怕他们,可是他二人要是齐上,那自己还真是自问不敌! 她心中这么喃咕了一阵,但⾝躯已泅进到碧月楼前十丈左右,果然楼上灯光清晰可见。 哈小敏正方自一喜,却听得⾝后⽔面哗哗一阵响,不由吓得她忙把头向⽔里一缩。 等过了一会儿,再把头浮出⽔面,却见竟是一艘两头翘的小船飞快地驰了过去。 船上风站着一个⽩⾐童于,哈小敏只一眼已看出了正是南⽔。 哈小敏见南⽔,此时眼光正在⽔面上搜着,左右看个不停,心知这南⽔素以鬼诈见称,必定是被他发现了自己行踪。 想着眼前是一个小亭,小敏忙把⾝形靠进亭角,一面偷偷打量南⽔动作。 这时南⽔又把船头掉了过来,在小敏方才视探处打了一个转,口中咦了一声,自语道: “他妈的!是我眼花吗?一定是鲤鱼…明儿个叫厨房用网把鱼都网尽,省得老吓唬我…” 说着双手拢着竹篙,一路朝“碧月楼”驰去,小敏心想: “糟了!这小鬼一定是去碧月楼。北星一定在那边,两个小鬼凑在了一块,可就不太好打发了。” 想着不由⽟手在⽔面上轻轻一推。“哧!”一声,打出了一股⽔箭。 这股⽔箭在南⽔船后丈许处,才“哗!”的一声,落了下来,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就见南⽔猛然一个倒⾝,已转过了⾝子,口中叱道:“谁?” 可是⽔面上除了一些震的⽔纹之外,任什么也没有,南⽔不由用手摸了一下脖子,道:“什么玩艺?”’ 说着又把船头转扭过来,用手中竹篙,朝着先前⽔纹处,猛然搅了一下,口中尚发狠道:“我叫你跳!” 不想一竹篙下去,什么也没有捣着,这时小敏已潜⽔泅进了岸边,远远看见南⽔这种动作,甚为好笑。当时运⾜了內力,在⽔面上又劈了一条⽔箭。 这条⽔箭,哈小敏可是用⾜了力量的,他不是向⽔面打去,却是直朝着南⽔⾝上去。 南⽔此时正低头看⽔,听得声音,心知不妙,一抬头,那⽔箭已临面门,不由大吃了一惊,尖叫了声:“好小子!真大胆!” 一面猛然朝那⽔箭上伸手去“啪!”一声,⽔花四溅,弄了南⽔一⾝一脸都是⽔,南⽔口中怪叫了一声,不由把船朝着小敏蔵处一路撑去,这时小敏却由⽔中猛然蹿起,伏⾝上了岸。 南⽔已⾼叫道:“好小贼,小爷爷看你往哪里跑?” 这时小船已离着岸边有五六丈距离,南⽔想是怒到了极点,口中骂着,猛然在小舟上,一顿双⾜,那小舟被跺得向下一沉,他人却如海鸟掠空也似“飕!”一声,陡然腾⾝而起,宜向岸边上落去。 哈小敏这时已把油绸⾐靠脫了下来,隐⾝在岸边芜草之中,南⽔连蹿带跳已差不多来至⾝前,哈小敏前后略为打量了一下情势。见远近无人,不由心中暗想,不如就先把这小子拾掇下再说! 想着猛然由草中往起一站,笑道:“南⽔,你⼲什么?” 南⽔回⾝一看,不由満面气愤地道:“咦!是你呀!” 说着他扭下了脸,道:“哈姑娘,你半夜三更不觉睡,到这里来⼲什么?” 哈小敏这时顺手拔了一草,一面走出道:“玩玩呀!” 南⽔一双明亮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小敏全⾝,哼了一声道:“玩?有什么好玩啊!”小敏这时己走近他⾝前,笑道:“你⾝上怎么啦?下河澡洗了?” 南⽔就从来没见过哈小敏对自己说话有这么客气过,心中已知大有蹊跷。 当时只气得脸上一阵⽩,后退了一步道:“哈姑娘,你凭什么用⽔浇我?你今天可要给我说清楚!” 说着话,一只手叉着,气呼呼地,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武之势。 小敏见他一⾝雪也似⽩的⾐服,已被⽔了个透,尤其是头发更是⽔淋浴的,都贴在了头上,样子狼狈已极,不由“噗嗤!”笑了一声。 这一笑,无疑已承认是自己捣的鬼了,可是她尚装着无害似地道:“谁用⽔浇你?你不要找⿇烦!” 南⽔本已在气头上,只因为哈小敏是怪老道最喜的女孩儿,又是⽩如云的客人,自己虽怒,尚不敢发作,此时小敏这么一笑,南⽔这股气可真是再也忍不住了,只见他一翻大眼道:“⿇烦?你装得倒蛮像呀?” 说着左右看了一下,想是也怕有人看见似的;见左右无人,他的胆子可就更大了。 哈小敏心说:“好小鬼!你还敢先动手,是又怎么样?” 想着又“噗!”地笑了一声,南⽔重重地向前跨了一步,厉声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没见过是不是?” 哈小敏也不生气,只用手指着他被⽔淋的⾝上,笑眯眯道:“我看你这一⾝穿得还怪体面的…真可惜…” 说着又格格笑了起来。 南⽔已被气得全⾝发了抖,但见他青着小脸,用手摸了一下,似乎忍了一忍又放下了。 哈小敏知道南⽔惯用一柄“蛇骨”是用十二节亮银骨节连环串缀而成,一头为蛇形铜头,一头却是—个如意扣尾。 平⽇不用时,可当带似地围在上,用时只需用手按开如意扣,向外一抖即出,可谓是一柄极为厉害的兵刃,此时小敏见他用手摸了一下,已猜知他是在摸这条“蛇骨”心中不由动了一下。 可是她依然不动神⾊,仍然是格格地笑着,南⽔这时已央叫道:“不要笑,不许笑!” 小敏才止住了笑容,道“⼲什么这样凶?我就要笑!” 说着又笑了两声,南⽔这时却用手指着她道:“哈小敏!我告诉你!一个男人,是无论如何,不能受女人的气的…今天你用⽔浇我,我是绝对不能饶你!” 小敏这时收敛笑容,口中啊哟了一声,翻了一下脖子道:“唷!你绝对不饶我?你还预备怎么样?想打架是不是?” 南⽔见哈小敏这种随便样子,似乎本没把自己看在眼中,不由更是有气地道:“我的本事是少爷教我的,你欺侮我,就等于欺侮少爷,你就是等少爷回来告我,少爷也不会怪我。” 小敏心想这小子倒会拉关系,明明自己心里害怕⽩如云责罚,却用这种话来拉关系,好名正言顺地出手,可见这小东西相当鬼诈。 当时闻言看了看他,又笑道:“你说了半天,我也不懂你的意思,我还有事,我要回去了!” 南⽔冷笑了一声道:“哈哈!回去?打了人你想回去?” 小敏佯怒道:“你想怎么样?” 南⽔用手把淋的头发,向后归置了一下,冷笑了一声,道:“我先问你,黑天半夜,你来⼲什么?少爷又不在家!” 小敏笑了笑道:“我爱来玩玩不行呀!就是⽩如云在家,他也管不着我呀,你更管不着了!” 南⽔不待她说完,已冷笑着道:“你知不知道楼上关着人?你知不知道少爷叫我和北星负责一切,出了事是你担还是我担?”’ 他像是说出了理,愈说声音愈大,哈小敏一摆手道:“我不听这些…你快让开路我要走!” 说着就往前走,南⽔却把脚斜跨出了一步,有意拦住她的去路。哈小敏用手一推他,道:“让开!” 这一下南⽔可算抓着理了,大叫了一声:“好!你先动的手,可不是我!” 说着猛然一闪脊,让开了哈小敏的手,就势一沉右掌,用“切手”直向哈小敏手腕子切了下去,同时人却滴溜溜转到了哈小敏⾝后。 哈小敏其实早就有心下手了,见势此道:“南⽔,你敢对我无礼,可别怪姑娘我不客气了,今天我要给你点厉害尝尝了。” 南⽔见哈小敏⾝形一拱,已退出了三尺以外,并不逃走,这才知对方也是有意找自己打架,却有意自己先下手。 不由心中愈发气愤,叱道:“好!我上了你的当了,不过我并不怕你!” 说着再—次蹿⾝,又到了哈小敏⾝前,向前一拱⾝,双手向前一抖;用“夜叉探海”之势,猛然朝着哈小敏两肋上揷了下来。 哈小敏想不到南⽔⾝手如此俐落,当时也不敢过于轻敌,猛然把一双⽟臂,向两外方一分,用“童子分桃”式,已把甫⽔双臂挡开。 可是她⾝子却不中途停止,猛然向前跨了一步,一抖右臂,口中叱了声:“去你的吧!” 哈小敏这一掌用了七成力,猛然直朝着南⽔前心,直劈了过去。 南⽔哼道:“有这么容易?” 猛然凹腹叹,哈小敏果然竟是差着尺许没有打上,南⽔见机会难得,猛然张开五指,朝着哈小敏右手“曲尺⽳”上就抓。 哈小敏猛然打了个旋⾝,已闪在了南⽔⾝侧,用“分筋错骨手”中的第八式“云中见爪”候地向外一伸手,直朝南⽔右肋腋下一寸八分傍开一寸许的“期门⽳”上揷了下去。 这“期门⽳”属⾜厥肝经,以飞、云、摇、晃、旋五法手势,只要点伤,准死无疑。 何况哈小敏这一势“云中见爪”暗蔵分骨之法,手指双叠着,只一抖出,那南⽔已不由惊出了一⾝冷汗,他可知道这种“分筋错骨手”的厉害,不要说真让她揷上,就算只是点上,也不是好玩的。 当时只急得“啊!”了一声,猛然一按双掌,用“一鹤冲天”的绝技,霍地拔空而起,向下一落,已飘出了七八尺以外。 可是耳中却听得哈小敏娇此道:“你还想逃么?” 跟着人影一闪,哈小敏已到了眼前,南⽔恨得叫了声道:“你真下毒手呀?” 哈小敏蛾眉一挑道:“对你这种东西还用客气吗?” 声到人到,双手陡地向外一伸,反曲着十指,用“野马分鬃”的手法,向南⽔琵琶骨上就揷。 南⽔一咬银牙,心想:“好家伙,又是分筋错骨手!看样子,今夜我是打人不成,反被人家打了!” 他脑中想着,可真不敢怠慢;可是,他脑中却不由奇怪地想着:“这姑娘今夜是怎么了?真是手下一点也不留情,简直是给我玩命!” 无可奈何,既动上手了,势无中途而罢之理,当时一皱眉,心想:“你想死!我可不想死,我不是打不过你吗?我跑开总行了吧?” 想着对方双掌已到,南⽔就势向前一扑,猛然施了一招“一翻二” 只见他⾝子向地下一例“唰”地一翻,却踢出了腿两,直往小敏双肩两处“肩井”⽳上踢去。 哈小敏想不到,南⽔还有这么一手,倒不由大吃了一惊,⾜下“倒踩莲枝步”“飕飕!”退后了丈许,可是南⽔却把踢出的双⾜,向回一收,借势往地面上一跃,只听见“飕!”一声,他整个人,竟反蹿出了两丈五六,他口中哈哈笑道:“我走了!算你厉害!” 哈小敏才知上当,心中不由大急,自己费了半天工夫,竟是没有把他拿下,若容得他跑了,那可就一切都⽩费了。 想着心中一急,不由顺手摸出了一把“菩提子”向前一跨步,右手“太君摸盔”口中此了声:“打!” 手指上一运劲“嗤!嗤!嗤!”一连撤出了三粒,三粒菩提子一出手,上下打成一线,直朝着南⽔后影疾如电闪似的打了过去。 南⽔耳闻哈小敏口中叫了声“打!”已知必有暗器打到。 这小子武技果自不凡,只见他右手往怀里一探,跟着向外一抖手,发出“噗噜噜!”一阵疾风之声,已把那条得心应手的奇门兵刃“蛇骨”亮了出手。 他⾝子往下一蹲,猛然把⾝子“喇”地一下转了过来,掌中蛇骨“秋扇挥萤”向外一亮“呛!”一声,已把奔向面却和前的两颗苔提子,打向了半空,遂见他一抬腿“叭!”一声,又把奔往下⾝的一粒给踢飞了。 三粒菩提子,竟然被他举手投⾜间,给打了个⼲净,手法可谓奇快。 可是这时,哈小敏却已怪鸟也似地,蹿到了他⾝前,这姑娘今夜是存心要把南⽔拿下来,躯娇向下一落,口中叱了声:“南⽔你还想逃么?” 只见她⽟手向外一展,银光一闪,已把宝剑撤在了手中,跟着⾝子往下一伏,欺⾝而进。 哈小敏菗剑在手,嘴角往上微微一挑,似嗔似怒地喝了声道:“南⽔,要逃也可以,却要露两手功夫看看!” 说完这句话,剑尖微微向下一庒,人已蹿了过去,掌中剑“恨福迟来”向外一送,直向南⽔心窝就扎,南⽔到了此时,也只有狠心一战,别无他话了。 只见他狠狠地在地上跺了一脚,掌中蛇骨已“哗楞楞”一声抡了起来,用“乌龙出塔”之势,直向哈小敏剑上卷了过去。 哈小敏往后一拍剑,、南⽔却向下一矮⾝躯,蛇骨侧啦啦地挥出一片银光,以“横扫千军”之势,宜向哈小敏脊上了过去。 哈小敏本来以为对付南⽔,也不过十数个照面,定可把他制服于掌下。 却不料打了半天,依然是不分胜负,因为心中念着竹楼上的伍天麒,不由焦急万分。 可是愈急⾝手愈益显得不俐落,七八个照面之后,非但没有估着上风,反倒有两三次,差一点为南⽔蛇骨所伤。 这一来,哈小敏不由又惊又怒,暗想这样打法可不是玩的,还是早些施展绝招,把南⽔制服了好。想到此,她一紧掌中剑,展开了一套“残剑”法;这是琴魔哈古弦得意的一套剑法,施展开来,果然不凡。只见寒光闪闪,忽东忽西,只施出了十数招,那南⽔已显得气吁吁,手忙脚之势。 哈小敏这时剑指明月,明明是一招“笑指天南”南⽔抡“醉打斜”‘哗啦啦” 地朝着小敏剑上就撩,猛然间,就见哈小敏娥眉一展“嗤!”一声轻笑道:“南⽔!你输啦!” 南⽔本已觉出不妙,见状急忙向回一带尾;可是小敏已如同车轮也似地,转到了南⽔背后,整个脊梁,已贴在了南⽔背上。 那口剑却点出了一圈剑花,只把⽟臂猛可里一晃,这口剑如一条卷尾银蛇,突地反卷回来,只听见“嗤!”的一声。 南⽔吓得口中“啊唷!”了一声,惊魂之下,再一打量⾝上,那件雪⽩上⾐,前襟竟为哈小敏锋利的剑尖,整整划开了尺许长的一道口子。 这一吓,南⽔不由吓出了一⾝冷汗,奋力向外一蹿,往下一投,方想以“孔雀剔羽” 向后挥去,可是他仍然晚了一步。耳中就听得哈小敏“嗤”地一声道:“你躺下吧!” 南⽔就觉得“臂儒⽳”上一⿇,口中“啊唷!”叫了一声“咕咚”一声已就地倒下。 哈小敏还不大称心,用小蛮靴,轻轻把躺在地上的商⽔,翻了个⾝儿,又低头看看,只见南⽔紧紧地闭着双目,顺着口角直流涎沫。 小敏知道他果然是昏了过去,当时才收回了剑,暗叫了一声道:“好厉害的小鬼!” 又拿出绸巾擦了擦面上的汗,想了想,又把南⽔那支“蛇骨”仍然给他在上,双手把南⽔提了起来,轻轻搁在一片芦苇之上,心中想着好在所点的⽳道并不是什么大⽳,并无生命危险,十二个时辰之后,自会醒转,眼前大可放心行事去了。 哈小敏安置好南⽔之后,勿匆走到池边,又换上那件油绸⽔靠,纵⾝⼊⽔,向前游了五丈,却见南⽔原先乘坐的那艘小船,仍然飘浮在⽔面之上,在⽔面直打着圈儿。 哈小敏不由一阵心喜,暗想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想着一个猛子,已潜至那小舟停处,双手托着船底,直向“碧月楼”方向飞快游去。 果然这一条⽔路上十分宁静,四周边,虽然有几处灯光亮着,却并无人出来。 哈小敏心知,⽩如云手中虽有五六十人,却是被⽩如云管理得规矩十分。素⽇无故,竟是连下山也不许随便;尤其是在本庄院之內,有些地方,也不能随便进⼊,这“碧月楼”就是不许擅⼊之处。 因此⼊夜之后,这附近几乎是连一些人声也听不到,因此她才能如此大胆前去驾舟。 小舟已临竹楼之下,哈小敏轻轻露出⽔面,把绳缆系好猛自蹿⾝而上,却带出一阵轻微⽔响,哈小敏不由吃了一惊。 其实这“碧月楼”是她平⽇常来之处,庄中之人多已见惯,即使发现也不以为怪。 可是此番行动,她却是有一种“作贼心虚”之感,处处显得极不自然。 这时带出了些⽔声,直把她吓得芳心通通直跳,竹楼之下静悄悄的,没有一些人声。小敏定了一会心神,又把油绸⽔靠脫了下来。 这才轻轻地走了过去,她本是轻车路,一拐弯,已摸到了梯口,一顿⾜尖“飕!” 一声,已上了楼,只见那问正室房门虚掩着,內里尚透出微微灯光,想系室中人并未⼊睡。 哈小敏左右看了看,并未见北星踪影,心中不由暗喜,忖道:“我此时再不现⾝救人,更待何时?” 想着一闪⾝,已进到了屋中。 昏暗灯光之下,果见一老者背影,正侧睡在软之上,似乎已睡着了。 桌上的灯光只拨得⾖点大,一闪一闪发出昏沉沉的光辉。 哈小敏见此人⾝上盖着长方⽑巾,只流露出花⽩的头发,背影似颇硕长。 哈小敏不由轻轻地叫了一声:“伍老伯!” 上人只伸了一下腿,并没有出声,哈小敏又叫了声:“伍老伯!” 那人含糊哼了一声,小敏不由蛾眉微颦道:“我…我是哈小敏,是青萍姊的结拜姊妹,令婿龙匀甫已被我⽗女救回家中,现在…” 不想那人仍然是动也不动,哈小敏不由又走近了一步,急促地叫道:“喂!喂!伍老伯!不要睡了。” 那人这才含糊地说道:“我没睡!你说吧!” 哈小敏这才咽了一⽇唾沫,心想这老家伙架子还不小呢!人家是来救他,他却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连头也不转过来看一眼,真是岂有此理! 要依着她素⽇的脾气,真想抖手一定,只是此番救人,她是成心和⽩如云赌气而来的,费了半天力,如果一定,岂不前功尽废? 所以只好把这一⽇怨气闷在肚子里,又向前走了一步,低声道“现在我是来救你出去…小船就在楼下,快起来走路呀!” 不想这人却摇了头摇道:“我…我…不走!⽩如云太厉害!” 小敏气得跺了一脚道:“你这人真是…⽩如云不在家,你放心,我⽗亲也来啦!有他老人家对付墨狐子没有问题,你倒是快点起来呀!” 那人口中慢呑呑地“啊!”了一声,才又伸了一下腿,依然是背朝着哈小敏道:“哦! 原来如此?…可是你为什么要救我呢?你不是⽩如云的朋友么?” 哈小敏面一阵红,心想:“老东西到这个时候,话还这么多疑,真是讨厌!” 可是人家问,自己又不便不答,只急得皱着眉头道:“哎呀!您老就别问这些了,反正我是一万个诚心来救您的,只请您放心就是!”上老人冷笑一声道:“不说清楚,我是不走的!” 哈小敏气得一跺脚,竹楼颤动了一下,发出吱吱之声,她恨声道:“您…” 结果还是叹了一口气道:“告诉您老伯,我恨⽩如云,所以我来救您,这总该相信我了吧!” 上人闻言似乎抖了一下,却是没有说话,哈小敏已等得不胜心焦,紧皱着蛾眉道: “老伯!我这是为您好…您到底走不走?” 上老人依然是背朝着小敏,不声不动,哈小敏心中气可大了,她哼了一声道:“⽩如云这人您老应该认识得很清楚了吧!他是一个非常忍残厉害的人,您落在了他的手中,还会有什么好的结果…还是快走吧!” 上之人非但不说话,却发出一声冷笑,这一来哈小敏可气坏了。 突然她见上老人,伸出一只手,在那长満了草般的头发上一摸一抓,那些⽩发簌簌落下,却露出了黑亮的头发。 哈小敏不由大吃了一惊,后退了一步,惊道:“你…是谁?” 这人哈哈一阵大笑,倏地坐起了⾝来,却见他双手一伸,伸着懒道:“小敏!你变得比以前可爱了!” 这人说着话,突然转过⾝来,哈小敏只觉得双目一阵发昏,腿双一软“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小…小云哥!是你…”不错,这突然转过⾝子的人,不是那金风剪伍天麒,却是占着小敏全心的⽩如云! 哈小敏想到,一霎那之前,自己还在如何地责骂着他,此刻对面相见,不由羞了个面红耳⾚。她两眼含満了泪⽔,只是用晶莹的目光看着这突然现⾝的⽩如云,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他这个神秘的人…他是惯于在人们惊奇中出现的人物…他好像永远是超人! 哈小敏这一霎时,真想哭,如果有个地,她一定会拼命钻下去的。 可是当⽩如云那种冷酷如寒冰也似的眸于,在她⾝上舞动之时,可怜的小敏,在这霎那,她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她几乎不知自己是该如何来处置她自己了! ⽩如云那愤怒的眸子,放出冷电也似的目光,在哈小敏⾝上转着。 他双手仍是互扭着,发出一阵克克的骨响,只见他一抬腿,已将一张空花雕栏的靠椅,踢得飞了起来“哗啦”的一声,落出十丈以外的⽔中。 他大声地咆哮道:“小敏!你这贼丫头!你说!我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顿了一顿,他更加大声地吼道:“你说!你说啊?” 哈小敏抖成一片,她流着泪道:“小云哥…你声音可以小一点不?” ⽩如云厉声道:“小云哥?谁是你的小云哥…” 他的那张俊脸,已气得苍⽩,声音仍然是那么大地吼道:“你凭什么要恨我?你说!” 说到“你说”这二字之时,只见他那颀长的躯体一晃,已闪到哈小敏⾝前,双手一探,又把哈小敏举了起来。 那钢钧也似的十指,深深陷在小敏的臂膀之中,他猛力地摇晃着她叫道:“你说啊!你为什么恨我?” 哈小敏再也忍不住,竟自呜呜地哭起来,那亮晶品的泪⽔,一粒粒同珍珠也似地,从她润红的小脸上流了下来。 她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回答⽩如云的问题。本来人家就从未表示过喜自己,自己能说得上人家变心吗?她虽有一⾝本事,尤其是此刻,很可以举手之间,给⽩如云一个厉害。 可是,这一切,她连想也没想过,因为⽩如云已在她心中,留下了神圣和威严的影子…就是⽩如云杀了她,她也不会跑的,更不要叫她反抗了。 她边哭,边道:“你打死我…吧…不要问我!” ⽩如云深深锁着两道剑眉,显然,他仍在暴怒之中;只是他实在不懂,哈小敏为什么会突然变了。 如果一个普通的人恨他,他是不会感到奇怪和愤怒,可是哈小敏恨他,他实在想不通。 他铁青着脸,紧紧咬着下,气得声音发抖道:“你不要哭,哭也没有用!你要说!” 哈小敏只是低垂着眼⽪,逃避他冷电也似的阵子道:“我知道哭…没有用…可是…忍不住…” 说着又放声哭了两下;可是马上又忍住了,还偷偷地看了⽩如云一眼。 ⽩如云瞬也不瞬地盯视着她。 他生平最怕女人哭。只要一哭,他的心就了;虽然他一生之中,只体会过两三次,也只限于青萍和小敏二人;可是她二人哭,都具有相等的威力,确能使他在极度的愤怒之中软化下去。 他深深地皱着眉,举着哭成了泪人似的哈小敏,一时真不知该如何才好。 他冷笑了一声,道:“你以为一哭就可以没事了?” 哈小敏拍摄着道:“是嘛!⼊家不是叫你打嘛…你⼲脆打死我算…何必还要问!” 这几句话,又重新勾起了⽩如云的怒火,他狠狠地把小敏往一张桌子上一放,震得“通!”地一声,然后他厉声道:“小敏!你不能这样对付我!你知道我一向是对你很客气的;可是你今天做的事,我实在不能原谅你,你也不要哭,哭是没有用的!” 说着他由⾝上菗出一条雪⽩的绸巾,往哈小敏手上一塞,后退了一步。 哈小敏心中这一霎时,真不知是何感觉,她抬头看了⽩如哈小敏看着心中忐忑不安,只是痴痴地看着他,⽩如云走了一圈,又盯住她道:“好! 就算是你爸爸救的;可是现在你来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救伍老镖头?莫非我对他不好么?” 哈小敏怔了一下,嘴角向上弯着,⽩如云皱眉道:“不要笑!你说呀?” 哈小敏本想笑的,被⽩如云说破了,反倒笑不出来了。她带着尴尬的表情道:“我以为你…要杀他!” ⽩如云大吼道:“放庇!谁说我要杀他?” 哈小敏吓了一跳,立刻噤若寒蝉。⽩如云骂出了这句话,立刻脸上也带出一些不自然的神⾊,因为他到底也不大习惯用这种话骂人,更何况对方又是一个姑娘,他骂了这句话,脸红了一下,又暗道:“就算我要杀他,你管这个闲事⼲什么?我以前杀了多少人,你也没有管过呀?” 哈小敏只呑呑吐吐道:“不愿意你再…参杀人,所以…” ⽩如云气得又叫道:“放…” 下面一个字,他没有说出来,他实在被哈小敏气昏了头,脸⾊红一阵⽩一阵,不知如何是好! 哈小敏见此时⽩如云气头又上来了,她显得很不安。顿了一顿,偏又不知找什么来安慰他,只是睁着一双黑⽩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 ⽩如云冷笑了一声,道:“你也不要这么看我,我知道我一向对你是太客气了…你今天做出这种事,我要重重地罚你…我也要把你和其他的犯人一样关起来的!” 哈小敏先前以为⽩如云所谓的要罚,只不过是一时的气话;因此听后非但不怕,还觉得蛮好玩的,此时一听,他竟是要把自己关起来,不由大吃了一惊。 她明⽩⽩如云,平⽇是如何地关噤那些经他自已审定的犯人的。 如今却想不列,竟要以此来对付自己,当时不由怔了一下,抖声道:“小云哥!你要把我关在哪…里?” ⽩如云此时己走至窗口,凭窗远眺,闻言后头也不回,冷冷地道:“你还以为我会像对伍氏⽗女一样,把你关在这楼上么?你是作梦!” 他回过⾝来,脸上依然是不动声⾊地道:“我要把你关在我的竹牢之內…和怪老道,以及其他的犯人关在一起的!” 小敏闻言不由大急,顿时跑上前去,猛然拉住⽩如云一只手,抖声道:“小…云哥! 我求求你,你不能对我这…样!我会受不了的!” ⽩如云一挣,脫开了哈小敏的手,闪向一旁,他那凌厉的目光,狠狠地在小敏⾝上扫了一下,哈小敏受此羞侮,不由眼圈一红,眼泪更噤不住,又簌簌地落了下来。 ⽩如云看着她,停了一会儿,肯定地说道:“你要在那竹牢之中忏悔…一直到有一天,你真正的悔过了,我才把你放出来!”(LHJ:原来自命为正义、公正之神的⽩如云就是这样判别人⼊狱的,那他的监狱里恐怕也是冤气冲天了吧。) 哈小敏用手背擦了一下流出来的泪,用流泪的眼睛看了一下狠心的⽩如云,说道:“要我忏悔些…什么呢?” ⽩如云来回地走了几步,猛然回头道:“你每天要见我三次…因为你对不起我…” 小敏不由双目一展,芳心一喜,说道:“好!我愿意…” ⽩如云冷笑了一下,看了她一眼道:“并不是我本人,是我的画像,每⽇由南⽔拿去,你要看它一次…” 哈小敏立刻感到一阵失望,在⽩如云明显的语句之下,她感到涩羞、失望和恼恨! 她重新感到,眼前的⽩如云是个无情的人,自己对他的爱情,并不能打动他一丝一毫,他竟要这么来对付自己一个女孩子! 她不由猛然抬起了头,可是⽩如云也正在看着她,他那双明星也似的眸子,从那里散出了自信和固执的光芒,一向娇惯任的小敏,在他这种超然的目光里,竞又再次地软化了。 她流着泪,心中暗暗地想:“我是没有办法反抗他的,一切只有任由他了!” 我想:全天下每一个人,在他们一生之中,也许他们是一个超越武夫;也许他们是人墨客;也许他们⾼官厚爵;也许她们娇纵任;也许她们荒弛;可是这些人,不管他们是男是女,是強是弱,上天都在他们命运之中注定了,要他们对一个人驯服,他们一定会去服一个人! 眼前娇纵的哈小敏,她的命运之中,也许注定了,这姑娘是该给这个人驯服的,这人就是⽩如云! 你曾经见过一个⽗亲责备他的儿女么,而他的儿女虽有一时气愤,却不会对他⽗亲记仇的。甚至再举一个低下的例子来说,一个主人用木去打一条他养的狗,虽是下成伤,可是到了傍晚,那条受伤的狗,仍然会回到了它主人的膝前,这为什么?因为子女对⽗亲有了爱的依附;甚而那狗对主人,也是有“爱”的存在,所以“爱”能消灭一切意念的萌芽! 哈小敏对⽩如云,也是这样的。尽管有时候,她觉得他冷酷无情,可是⽩如云只要稍加顾视,她的那些意念,就会不翼而飞了。 这种心理,在她心目之中,久而久之,已成了一种惯’例,她并不会发觉它有什么不正常…却反而能自其中,享受些心灵上的安慰。自然这些安慰,也许要以更多的眼泪去换取来的;可是,当乐和微笑轻浮在人们面颊上的时候,谁又会再去追忆那些已过去了的伤感和痛苦呢? 哈小敏抬头看着⽩如云那种坚毅的脸⾊,她的勇气霎时就没有了! 她停了很久,才叹息了一声,说道:“你关吧…不过我⽗亲也一定会救我出去的,你绝打不过他!” ⽩如云似乎想起了一件事,愕了一下道:“你不提我倒忘记了,我现在要去找他…” 说着他反⾝奔至窗口,回头冷笑了一声道:“你好好等在这里,不准离开!” 小敏见状,微微一笑道:“你不怕我会走么?” ⽩如云这对已走至竹栏,闻言只朗声道:“一切随你!” 他说着这句话,人却像是一只海鸟也似地陡然腾起,⽟手挥处,一节节极小的竹节,落向了⽔面,在这黯然的深夜里,他那偌大的躯体,倏起倏落,在⽔面上用⾜点着这些竹枝,霎时就看不见了。 只是飘扬着沉痛的歌声: “悠悠天地心 凄凄断肠人 我有千腔仇 世人皆我敌 …” 哈小敏不由叫了声:“小云哥…” 她飞快地扑到竹栏旁边,可是沉沉黑夜,哪里看到他的影子?哈小敏但觉一阵莫名的伤感,不由痴痴地注视着歌声来处,无限的珠泪,又倾眶而出。 她默默地想着:“我应该如何呢?是留在这里,还是逃走呢?” 她脑子里这么想着,脚下却像一万斤重似的,连移动一下都没有力,最后她叹息了一声,仍然走回房中,坐了下来。 她是决定等待着,⽩如云所赐给自己的命运;其实她是乐意接受的! 原来这一切,都早在⽩如云的智算之中,自从龙匀甫一翻落在涧底,再加上哈古弦⽗女的出现与突然失踪,⽩如云已算到了定是哈氏⽗女所为。 因此,他更想到了,他二人既救了龙匀甫,定也会来救伍天麒的,所以他先自放出了口风,说自己要离家数天,就连南⽔北星二人,都以为他是真地离开了,其实,他本未曾离开这庄园一步。 他偷偷地把金风剪伍天麒,蔵到了另一隐秘之处,自己却伪装成伍镖头睡在上,果然哈小敏上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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