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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帝国苍穹 作者:天空之承 | 书号:37658 时间:2017/8/3 字数:387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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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场战如炼狱 “博丘斯,沃希-特克特…”(德语:炮击,隐蔽) 叫喊刚起,尖锐刺耳的呼啸声就已划空而来。有时,它们听起来近乎于河面上小型航船的汽笛,却不会为生活增⾊一丝一毫;有时,它们就像是顽⽪孩子在寂静夜晚吹的哨子,却并不是搞一场恶作剧就罢手的;有时,即使用手指紧塞耳孔,它们却还是能够洞穿一切,狠狠震大脑,敲击心脏,搅翻人的脾、肺、肾! 轰!轰!轰… 接踵而至的炸爆开始烈猛锤打地面,強劲的冲击形成狂暴的气浪,死神的镰刀寄魂于一块块⾼速旋转的弹片,以难以捉摸的轨迹横扫一切。大地在強烈地摇晃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受到了扭曲。倒霉蛋林恩双手抱头、膝盖顶,以半侧半躺的势姿蜷缩在冰冷泥泞的战壕底部,眼⽪与嘴死死紧闭,假装自己一块石头、一坨冻土或者一具尸体——只要能躲过这该死的炮击,扮什么都可以。 在这条蜿蜒的战壕中,还有许多和林恩一样头戴大耳沿钢盔、⾝穿彩作战服、⾜蹬大⽪靴的人,武器或抱于怀中、或置于一旁。他们有的表情坦然地闭目养神,有的口中念念有词,也有人面如死灰、眼神呆滞,茫然不知所措地坐着、侧躺或是缩在角落里。炮火风暴狂烈而密集,尖锐的呼啸声与响亮的炸爆声织在一起,⾼低相应、此起彼伏。如果说这是战争响乐演出,就算倒贴门票恐怕也不会有人自愿进场聆听:时间不定,说来就来,区域不限,没有预告,更从心理和理生上对听众造成大巨的副作用! 对于战壕中的人来说,这一切都是无可选择的。要么祈祷,要么听天由命。炮弹直接落进战壕掩体,整班、整排的阵亡也不是稀罕事,而一些幸运的老油子,经历一百次炮击也能够毫发无损。 可是,挨炮弹的煎熬,每一分钟都是那样的漫长,以至于人们不噤质疑:时间难道凝固在了这个节点上? 许久之后,山崩海啸的声音终于由密转稀,又过了几分钟,最后一声沉闷的轰响为这一段充満力量的响曲谢幕。夜空安静下来了,瞬息的变化让人们从耳膜到心脏都体验着惯的刺,这对小脑不发达者甚至有着良好的催吐效用。生者过了煎熬,却没有一星半点的呼;伤者在痛苦的呻昑,得来的仅仅是空无的悲悯。至于那些死去的人,再也没有荣誉与聇辱、坚持与动摇、乐观与沮丧的区分,一切都结束了。 “诺特尔…诺特尔…波海克-祖姆-坎普!”(德语:注意,注意,准备战斗) 催命的喊叫声照例在敌人的炮击结束后响起,并且迅速传遍了各条战壕。先前形如雕塑的大耳沿钢盔们纷纷动了,有的沿着通壕奔赴前沿阵地,有的起⾝就是自己的战斗位置。械、钢盔、⽔壶等等各种硬物件相互擦摩磕碰,在战壕中汇聚成为一种独特的声音,紧张的气氛迅速弥漫开来。 倒霉蛋林恩虽然很不情愿,但忌惮于大⽪靴踢在⾝上的剧痛,他艰难的支起⾝子,从地上捡起沾満了泥污的步,一脸木然地等着。等那个脾气暴躁的军官挥舞着拳头喊“弗-曳-尔”时,再和旁边的人一起趴到战壕边缘,用手中的武器向前击。 这听起来很呆很傻,却是摆在林恩面前的残酷现实,而在仅仅四十一个小时之前,他还是一个连都没杀过的大好青年。大学刚刚毕业,每天忙忙碌碌,憧憬着有朝一⽇能够挽着自己的新娘走进铺満瓣花的教堂,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过上幸福美満的平凡生活。这样的人理生想并不算是奢望,可是不慎触电、昏,等到他重新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堕⼊了一个噩梦,确切的说,是一个噩梦般的现实! 啪!啪!嘎嘎嘎… 声陆陆续续响起。炮击之后必有进攻,这个浅显的道理就连无法和周围人进行流的林恩也摸索出来了。不提语言这档子事还好,想想林恩就一肚子委屈。从小学到大学,他和绝大部分学龄孩童一样埋头苦学“沟里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考虾米四六级,可当自己真有一天借时空之旅免费出国了,却发现这个世界上并非英语通用。这些跟自己站在同一条战壕里的“大耳沿钢盔”们说话时总是卷着小⾆头,明明知道他们是德国佬、说的是德国话,可竖起耳朵一点儿也听不懂,张嘴一句也说不出,林恩刚开始的时候可没少为此挨靴子。 脚长在别人⾝上,挨踢痛的是自己。林恩很快就学乖了,看⾝边的人做什么,他就做什么。隐蔽、就位、击还有停止击,四十多个小时就这么熬过来了。有吃就吃,有喝就喝,除了脑袋时常发懵、耳朵时常发鸣,⾝体经常震得难受,其他的也都凑合。毕竟⾝上没有挂彩,四肢都还健在,比起那些更倒霉的倒霉蛋可就要幸运多了。 “拉尔登!拉尔登!”(德语:装弹) 悉的沙哑嗓音从不远处传来,在这个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的世界,人们的脾气显得格外火爆“屠夫”尤其如此。这个绰号是林恩为自己在这个世界的“顶头上司”所想出来的。那家伙长着一张耝犷的国字脸,留着稀疏的络腮胡子,肩膀宽厚、臂膀轮圆,外貌气质和AC米兰的顽強中场加图索有几分相像。脫下军装拿起杀猪刀,那架势,绝不会有人质疑他剁⾁砍骨的技术! 在这赶鸭般的口号驱赶下,大耳沿钢盔们纷纷站上战壕侧壁的垫阶。为了保护士兵,这里的战壕挖得很深,两壁还用木条进行了加固,常人站直了也够不着边,必须站在堆砌的土阶或是空箱子上才能够把脑袋探出去。 不等凶恶的“屠夫”来到⾝旁,林恩赶忙站在已经积了一层薄冰的垫阶上。就在醒来后的第一个中午,他好好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新⽪囊:这⾝板还算硬实,个头和周围的人差不多,估摸着也有一米八,至于说长相么…如果破镜子没有被施以魔法,那么他确实很不幸的变“种”了,变成了⾼鼻梁、深眼窝的欧洲人,胡子拉渣,头发蓬松,颓废而又有些苍⽩。唯一让他感到宽慰的是,沾満泥屑的头发是黑⾊质感,加上一张瓜子脸,算是与30岁的劳尔。冈萨雷斯有三分神似的沧桑派外国帅哥一枚。 残酷的战斗没有留给林恩太多时间进行“自我欣赏”他所处的战壕位于一座东西走向的山丘上,东北方大约五、六公里有一座样式古老的堡垒,估计是整条防线上的一个重要支撑点,最近两天承受了敌人近乎态变的炮火;往西,是大片大片的树林,那里也有守卫队部,同样部署了防御纵深,烧剩的树依然是阻挡对方坦克装甲车的天然屏障。于是,这座看起来地势较⾼的山丘成了敌军地面队部突击的重点区域。自林恩有意识开始,前前后后已经发生了四次战斗,战况之惨烈远远超过了数十年后大导演斯⽪尔伯格的战争片场景。 夜空下,照明弹闪耀着炽⽩或者淡⻩⾊的光芒,将大地染上奇异的⾊泽。零星或成串的炮弹子呈暗红偏橘⾊,以极快的速度从前沿战壕飞向远处。这座山丘前面是一片相对开阔的平地,再往前有一条两米多宽的溪流,对岸本来有小树林和灌木丛,但在炮火的持续摧残下,那里只剩下寥寥几树桩,坑坑洼洼的泥地就像是早年乡下的土猪圈,被猪蹄子翻来覆去地踩踏而稀烂不堪。随着敌人的进攻卷土重来,坑洼泥泞的雪地上晃动着无数的人影,还能够看到一些比人影更大,杀伤力和威慑力也大得多的——坦克! 轰… 守军阵地侧后的大炮开火了。即便是在⽩天,林恩也只是远远看到过覆盖在炮位上的伪装。由于语言不通,他没敢过去看看究竟,只能猜想着那是75毫米的普通反坦克炮还是大名鼎鼎的“88毫米炮”作为一个从⾼中开始就狂热于军事尤其是二战军事的新时代青年,林恩一直觉得自己的军事知识是相当丰富的,然而在过去的四十多个小时里,这种观念被彻底颠覆。他惊讶而又失落地发现,自己跟这些武器并不,甚至觉得手中的⽑瑟步更像是98b而非98k——图片与实物,终究还是存在着质的差别。那些纸面的教程和说明本不⾜以让人顺利使用一支传统的手动步:装填绝非简简单单地把弹子装⼊弹仓,栓复位的动作也比想象中的更有技巧,三点一线的瞄准似乎连小孩也能胜任,但扣动扳机时的小小颤抖都会让弹子打飘。至于击时托后推肩膀的实真质感,当年军训用半自动步打靶时林恩也曾体验过,而7。92毫米口径步后坐力大,相比之下要更难驾驭。 (注:早期的⽑瑟98b比⽑瑟98k长15厘米、重0。11公斤,另有一些细节上的区别,该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亦大量装备德**队) 大炮击的声音还未消去,对面的空旷地上就腾起了一团火光,看起来炮弹稍稍偏离了目标。不容人们感慨,轰轰的炮声接连从阵地侧后方传来,破空而去的炮弹转瞬间就撞⼊进攻者的队列。照明弹的光照下,两个偌大的黑影旋即燃成了火球,它们在惯向前移动一小段距离后,便如死猪一般趴窝不动了。 “⼲呀!把它们都⼲掉!” 林恩在心里一遍遍祈祷,却并不是因为改换了信仰。在之前的进攻中,苏联军队的烈猛进攻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若是己方的大炮不能够及早⼲掉那些苏军坦克,它们在抵近之后就会用坦克炮和机大量杀伤守军士兵,守在前沿战壕的士兵就不得不用火箭筒、手榴弹、炸药包以及燃烧瓶去阻挡对方。林恩亲眼所见,这种反坦克手段的自损率达到了九死一生的程度,场面之壮烈更是给心灵带来空前的震撼。 四次战斗,阵地岿然不动,但阵亡和重伤的守军士兵被抬下去了一批又一批,就连林恩周围也换上来好些陌生面孔。虽然没有人说些什么,无形之中却有种挥之不去的沉重笼罩在心头,唯恐下一个阵亡的就是自己。 林恩可不想死在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地方。 wWW.uJi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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