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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移猎蛮荒 作者:莫仁 | 书号:35940 时间:2017/7/26 字数:68203 |
上一章 第六卷 下一章 ( → ) | |
第一章狭路相逢 最困扰的问题既然解决,接下来就好办了。这⽇已经是十一月的最后一⽇,又恰逢周⽇,从明天开始,就是一连串的初期庆典,既然商议妥当,众人也不迟疑,当下由合成*人领着吴耀久与他的两个跟班,向着皇都东面的另一个出口飞去。 赵宽等人自然不能离开“探魂大楼”否则马上被抓。他们也不知道吴耀久这么一去顺不顺利,只能随着隆尼司再度来到那四人一直没搞懂的电梯厅房中。 冯孟升点头说:“要到百公里之外,确实需要一段时间。”他一直以为这东西门一开,就可以换个地方。 隆尼司一楞,隔了片刻才说:“这不能到百公里外,必须换别的工具。” 冯孟升一怔,这才发觉自己似乎猜错了,脸上不由得有三分尴尬;李鸿却是比较直来直往,他发觉自己料想有误,当即开口说:“这不是转换我们位置的东西吗?” 隆尼司这才知道冯孟升刚刚说话的意思,他微微一笑说:“这只是直接上下的工具,在这屋中有个中空的地方,供电梯上下移动,我们使用的时候,是在更换楼层。” 不说很神秘,说出来就一文不值,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路出三分好笑;只有赵宽脸上却无异象,他对这些植就不是很有趣兴,在他的观念中,合成*人的东西本来就搞不懂,何必努力去弄懂? 虽然说比较慢,其实也没慢到哪儿去,不到一、两分钟的时间,隆尼司已经走到门前,随着门的自动开启,隆尼司对众人说:“到了,大家请出来。” 众人鱼贯而出,每个人脸上却都路出了讶异的表情,目光开始向着四面张望,有些不敢置信。 四面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建筑物,看起来零散却又排列的颇为美观,每个房子都有门无窗,有些借着比人还耝的柱状圆管相连,有些没有,总之看不出来里面在做些什么。也因为四周建筑物的掩蔽,众人无从估计这个奇怪的空间到底有多大。 总之可以确定“探源大楼”绝对没有这么大,所以这里应该是地底,只不知道合成*人挖了这么大的地方,到底是为了什么? 地底的光线十分柔和,这也不算意外,合成*人总有办法不让人知道光源从何而来,又能获得均匀而适量的照明。对众人来说,几乎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人工建筑空间,与此稍能比较的,恐怕只有冯孟升见过的“冰宮” “我们到那儿等皇储吧。”隆尼司指着一个房间说:“估计也不用等太久。” 反正也不清楚隆尼司口中时间长短的实际意义,众人没什么意见,便随着他移动脚步。门一开,却见这屋中空间不大,众人分别站立虽不拥挤,却颇有些气闷,冯孟升当即停下脚步,皱眉说:“能不能在屋外等?” 隆尼司已经先一步进⼊,他闻声回头说:“是我的错,忘了说明,这也是电梯。” 又不早说?冯孟升当真有三分怨怼,他闷不作声的走了进去,众人自然跟着挤⼊那个长宽只有三公尺左右的小房间。 果然门关了不久,又重新打开,外面又是另一番景象。这儿的空间没有刚刚大,⾼度也低了不少,长宽距离差不多只有三十来公尺,成一个正八面体,每一个都有一个正方形的道甬,直直往外通去。但仔细一瞧,其实也不是直的,隔了一段就有少许偏移,差不多过了近千公尺,道甬就因为转折而看不尽。但众人已经明⽩,这八个方向,想必通往八条不同的地底暗道,没想到合成*人在皇都地底建立了这么庞大的系统,若给武士团知道,恐怕又是一场纷争。 可是自己实在也不大想问了,冯孟升苦笑着摇头摇。老是问一些傻问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若⽇后有天重回皇都,难道能明知此事,却装作不知吗?就算为了⽇后的无皇…吴耀久,也该帮他多做些了解。想到这里,冯孟升叹了一口气,终于说:“隆尼司先生,请教一下,合成*人为什么要修筑这样的通道?” “这可以帮助我们迅速离开皇都。”隆尼司倒是不见怪,他和气的回答:“黑暗十年时都城大,我们有不少同胞受牵连,损毁至无法修复,那时空中几乎没法通行,我们便开始着手修建这个通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还请诸位对此守密。” “这是应该的。”冯孟升点点头说:“我们自会守口如瓶。” “嗯…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到了。”隆尼司目光望着一条道甬,也许正是东面的。 “这么快啊?”赵宽讶异地说:“莫非这八个方向,都各有许多出口?” “赵宽先生说的没错。”也许因为赵宽说出了大消息,隆尼司对赵宽一向显得比较敬重,他微笑说:“差不多每十公里就有一个,西面最远一百公里,东面最远五百公里,出口在凯斯山脉之中。” “原来如此…”赵宽话声未落,东面的道甬已经来了一些微风,众人现在功力提⾼,对体外的反应更加灵敏,赵宽、李鸿、冯孟升同时转过头去,只觉那股风越来越強,随即一股破风声随风而来,在道甬中轰然传动。 突然间,一个前端微尖的狭长型灰⾊巨型物体由道甬中出现,它似乎正减缓了速度,一面离开了道甬,一面飘到八面型的空间正中,缓缓落到地面。 这是什么怪物?众人都吓了一跳,却见这东西颜⾊淡灰,体表似乎隐隐闪着金属的光泽,通体密实无?,圆滚滚的⾝躯约有十公尺长,宽却只有三公尺左右,除了前端呈现突起,其他的地方,就仿佛一个大圆柱,什么变化也没有。 正打量间,圆柱的侧边突然一裂,出现了一个宽约两公尺的开口,吴耀久正从里面闪了出来,一面哈哈大笑说:“果然好玩,真好玩。”至于路易与幕斯安,因为与众人不,只随着吴耀久⾝后,向众人点了点头。 “这…”冯孟升讶异地说:“这是通工具?” “没错。”吴耀久抢着说:“叫‘驰联’还是什么?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真不知道怎幺飞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驰联”?没听说过,众人傻傻望着那圆滚滚的东西,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与磁力有关。”隆尼司知道这群人八成也听不懂,没有多加解释,只说:“如果不追求速度,这该是现在我们掌握的技术中最安静的一种移动方式。” 就是把自己救出牢狱的功夫?好象很好用,李鸿楞了楞突然说:“这功夫可以练的吗?” “练?”隆尼司一楞,一笑说:“怎幺练我不知道,而且这不算最好的技术,自然人有比这个还先进的办法,就是‘引力术’。” “引力术?”李鸿没听过这个。 “那个东西?”吴耀久皱眉说:“那幺功夫没有‘御风凝霄’方便。” “没错。”隆尼司点头说:“用在人体上,实用不如‘御风凝霄’之术,但就技术面,利用简单反作用力的‘御风凝霄’术,与‘引力术’的反重力大有深浅之别。” 基本上,与合成*人讨论技术就是找自己⿇烦。吴耀久立即转头说:“我们走吧,被发现就糟了。” “等等。”冯孟升突然说:“我有个问题,这东西可以飞多远?” 隆尼司微微一笑说:“这可以说是半永久的飞行物,绕地球几圈都没问题,不过时速低于一百五十公里,实用不大。” “喂喂…”赵宽叫了起来:“死孟升,你想⼲什么?” 冯孟升嘿嘿笑了两声说:“为了大家的全安,我有一个提议…” “也是个办法。”赵宽脸⾊一正说:“那我们分道走。” 冯孟升笑到一半笑不出来了,他敛起笑容说:“你…何必这么坚持?” “我这次不是开玩笑。”赵宽脸上也带着三分无奈,转过头对隆尼司说:“可以让他们直接乘坐这个飞到旧陆大吗?” “旧陆大?”隆尼司一楞说:“去旧陆大做什么?” “去观光。”赵宽没好气地说:“我与绣蓉往东边,能多远就多远,我们要到东岸。” 隆尼司脸上却也冒出了三分不悦,说:“旧陆大不人观光。” 对了,旧陆大现在名份上还属于合成*人。赵宽眨眨眼,笑嘻嘻地说:“老实说,他们是去做说客的,想说服那位楞品·西牙老前辈别扰这世上的安宁。” “这…”隆尼司又出现了那种呆滞的状态,一面说:“这件事情,怎幺…不早跟我们说?”看样子又在传递消息了。 “我们也是不久前才决定的。”赵宽撒谎不打草稿,脸不红气不地说:“这件事毕竟兹事体大,皇储等人満腔热⾎、不愿坐视,所以自告奋勇跑这一趟,胖子我贪生怕死,决定溜到东岸颐养天年。”这话说得吴耀久与他两个亲随…路易、幕斯安楞楞的互望,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伟大起来? 至于冯孟升、李鸿与班绣蓉反而不这么意外。赵宽平常颇懒得骗人,一骗人就是漫天大谎,而且脸不红气不,他们也是见怪不怪了。 合成*人隆尼司果然被骗,他目光中多了三分敬意,向吴耀久等人施礼说:“没想到诸位这么忧国忧民,在此隆尼司代表合成*人,向诸位表达敬意…尤其是皇诸。” 这下可把吴耀久闹得面红耳⾚,一面手忙脚的回礼,一面在心里大骂赵宽,谁敢去找愣品·西牙?这死胖子编的谎言未免过分了些。 隆尼司回过头,向赵宽点点头说:“赵宽先生不去也是在情在理,不过据这几⽇的消息,你想安然无恙的回返东岸,似乎不大容易。” 赵宽何尝不知道?他叹了一口气说:“只好小心些,慢慢往东走了。”若是避开人口稠密的地方,飞行的速度又不快,应该有机会全安回到买弭城。 “我有个建议。”隆尼司思索了一下才说:“不如诸位一起搭乘‘磁浮驰联’,到了犹阿陆块,皇储等五位先下,之后‘驰联’继续往西,可以绕过地球一圈,从另一面抵达东岸,想来更全安。” 赵宽等人一楞时,隆尼司迅速地说:“路南遗族中,楞品一支在犹阿陆块的大云湖,距离这儿不到九千公里,不到三天的时间便能抵达,之后折向往北,经过北极圈,到买弭城只有万余公里,也只要三天的时间。” 这么说来,回到买弭城,岂不是只要六天的时间?而且几乎都在汪洋大海之上,更是全安不少。赵宽对此可是大为心动,只不过前三天一定被众人唠叨个不停,会十分头大。 “宽哥…”班绣蓉突然低声说:“这样的话,我可以自己…” 赵宽头摇止住了班绣蓉的话,回过头哈哈笑说:“就这样吧,里面吃的东西够吗?” “这…”隆尼司一怔说:“原来以为诸位只乘百公里远…我去准备,诸位稍候。”他一说完,退回到刚刚下来的小电梯,看来是往上方去了。 众人等候的时候,吴耀久已经耐不住地说:“上来看看吧,很好玩的。” 大家随着他向那个“磁浮驰联”接近。如同电梯厅房一般,人一接近“驰联”门就自然而然的开启。进⼊一看,只见里面是个颇舒适的空间,如同五世的研究室一般,从墙壁的每一小单元中透出柔和光源;可是,里面却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吴耀久露出神秘的脸⾊,招招手要众人往前走,走到前端,一摸前方的墙壁,墙壁突然上下收了起来,露出一片布満按钮与不透明玻璃的东西,吴耀久得意地说:“这是仪表板,这是联系的萤幕,这是观察外在状态的萤幕,还有这个…”吴耀久按下了一个按钮,四面墙壁突然出现了一个透明的窗口,可以让众人往外观察。 吴耀久一面得意地说:“刚刚没有什么好看的,这几天若是在空中观赏,一定蛮多好看的东西。” “那些是什么?”李鸿望着一堆按钮就怕,忍不住开口问。 “我刚刚说啦,那是仪表板。”吴耀久说:“可以控制这个东西的飞行,但我们不用去理会,可以由合成*人远端控制,我们在里面发呆聊天就可以了。” “那不是很无聊?”冯孟升皱眉说:“已经在大楼里呆了好几天,又要关三天。” “还好啦。”赵宽一笑说:“有吃有睡,已经很美好了。” 众人闲聊了一阵子,外面突然传来呼叫:“胖子呢?胖子在哪儿?” 合成*人哪会这么没礼貌?众人一楞,吴耀久已经开口说:“爷爷?” 五世?众人一怔,赵宽首先往外奔,果然见到五世刚踏出电梯门,正在大呼小叫。 一见到赵宽,五世就奔过来说:“你们还没走,太好了。” 赵宽点头说:“五世找我?” “嗯…”五世点头,突然望着赵宽⾝后的人说:“你们都进去,窗户关上,不要偷听。” 搞什么啊?众人面面相觑,吴耀久讶异地说:“爷爷你要⼲什嘛?” “你别管这么多。”五世发起脾气了:“快进去。” 吴耀久不敢多说,连忙转⾝,冯孟升等人只好也跟着往內奔,还顺便关上了窗门。 等到众人都进⼊“驰联”门窗也通通关闭,五世才以传音的方式说:“你要去哪儿?” 赵宽楞了楞,想了想,老实一半地说:“回买弭城。” “那好,乡下全安些。”一直不知道吴耀久目的地的五世点头说:“这东西你帮个忙带着。”一面拿了一个金属环向着赵宽的手臂套了过去,看起来十分慎重。 五世那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做的,虽然是金属环,却像个橡胶般的拉了开来,赵宽一面伸手,一面打量那东西,却见那东西似乎是一连串有弹的结构,可能里面有类似弹簧般的东西,才能一拉这么大片。 套上了手腕之后,五世手一松,金属环自然地缩起,不松不紧地束住了赵宽的手腕。五世接着指着一个小端点说:“这是开关,这是音讯开关,这样是全安扣…” “这是长效型远距连接器。”五世说:“很精密的东西,虽然有防⽔防震功能,最好也别太大力摔。” 连接…连什么东西啊?赵宽一头雾⽔地说:“这么宝贝,戴在脖子上好了?”脖子总不会捱上太大的力道吧? “好主意。”五世笑了起来,连忙换地方,反正那东西一拉比赵宽的胖脑袋还大,没什么困扰的就戴上了赵宽的脖子,而且束起来的力道不大,不会让赵宽感到不舒服。 五世弄妥了之后,这才解释说:“开关一开,可以接受外界声音传回我这里,而且也可以发出微弱的声音,如果有必要还可以用来连络。” 赵宽一楞说:“带着这东西⼲什么?五世不放心皇储?那该带在皇储⾝上…” “你不明⽩。”五世说:“这不是监视的,我是托你帮忙收集资讯。” 赵宽还是听不懂,怀疑地望着五世,等待他继续解释。五世见状接着说:“卓卡你记得吧?” “当然记得啊。”赵宽呵呵一笑说:“五世的私生子。” “别说话。”五世忍不住笑骂,摇了头摇才接着说:“他除了基本资料之外,如果要更人化,必须昅收外在的常识,还有人与人相处的关系,我不方便带着他出来,自己也不常出门,这件事情,我想托你帮忙。” “卓卡…”赵宽瞪大眼说:“在这里面?” “当然不是。”五世颇无奈,这些人没有一个懂科技,什么事情都得说上半天,他耐着子解释说:“这能把讯息传送回这儿,卓卡自然能昅收,至于反馈声讯,也只是顺便加上去的,我们若是都有空,可以聊聊天,不过机会不大。” “其实…”赵宽有些惑地说:“为什么不⼲脆戴在皇储⾝上?” “不行啊。”五世头摇说:“卓卡一开始学习人类的相处模式,模仿的比率偏⾼,耀久子太直,学他的不成。” “我有时可不大老实喔…”赵宽笑说。 “但是别人不容易骗你。”五世呵呵笑说:“这才是重点,想骗人,要有本事。” 赵宽明⽩了五世的用意,也知道五世对自己颇为赏识,点点头说:“我明⽩了,我会尽量让他知道一些一般人世的观念。” “这很困难,我也是试试。”五世叹口气说:“毕竟是人工合成的东西,有些思路僵化了些。” “反正除非有什么私事,平常我就开着这东西就是了。”赵宽安慰五世说:“也许慢慢会变得像人。” “为了感谢你,我送你一个小玩意。”五世又从口袋拿出一个约掌大的方盒,递给赵宽,一面说:“这不算什么重要的东西。” 赵宽见五世的动作比刚刚轻松多了,料想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他接过笑说:“什么东西?” “生物能源感受器。”五世一面教赵宽如何打开装置,一面说:“利用萤幕上不同颜⾊的点显示周围的状态,底下两个按钮可以控制显像范围,有十个阶段,最大是五十公里,最小是五百公尺,每个阶段差十倍,现在是最小的状态。” 赵宽看盒子一开,中心出现了立体图形,正缓缓旋转,图形正中心有两个蓝绿⾊的小点,同平面的不远处又有四个点在活动,想必是吴耀久等人。 赵宽稀奇地说:“这个东西厉害。” “合成*人当年做了不少,可是没什么用。”五世说:“能源依光谱,从红排到蓝,一般人不运功就是蓝绿之间,⾼于一般武士官的,就是红⾊了,超过那等级就看不出⾼手与庸手的差别,可是若有敌人悄悄围住你,这个很方便。” “是啊。”赵宽微笑说:“若是不知道附近哪里有村落,这个也很好用。” “也是。”五世想了想笑说:“但若是到了蛮荒之地就没用了,你分不出来野兽与人的区别,大型野兽的生物能源差不多也是这样。” 那就没必要给吴耀久他们了,赵宽将东西收⼊⾐兜之中,一面说:“我可能隔几天才会打开这个连接器。” “没关系。”五世点点头说:“最好别给其他人知道了,他们的反应才会正常。”一面指指赵宽脖子上的东西。 “我明⽩了。”赵宽终于懂得五世为什么把所有人赶走;只不过他心中也暗有打算,为了避免走漏风声,与吴耀久分别前的这三天,可得先关上这东西的开关。 两人聊到这儿,电梯门又开了,只见一大团⽩⾊的东西从电梯门中挤了出来,赵宽看得傻眼,正莫名其妙之际,却见隆尼司出现在那大团⽩⾊物体之后,原来隆尼司是抱着那一大团体积有他两三倍大的⽩⾊物体,难怪一时看不到他的人影。 隆尼司见到五世,似乎不感到好奇,打个招呼便对赵宽说:“我们设定妥当了,这可以用来提供饮食与卫浴,里面的食物份量⾜够你们食用。” 吃的东西跟厕所放在一起?赵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隆尼司却没感觉到异常,就这么抱着东西走向“驰联”看来这东西也是一种微分子仿胶,想来到了“驰联”之中,自然能变化成适当的模样。 “我那个糊涂孙子就拜托你们了。”五世叹了一口气说:“等他玩了一段时间,还是劝他回来接任吧,他老爹也累了六十多年了。” 赵宽可有些尴尬了,这时他又不好说自己没计画与吴耀久一起,只好含混地说:“我等会儿就去劝劝他。” “你自己也要小心。”五世又看了赵宽一眼说:“至于‘柱国先修’,还有你师⽗的来历,你都别去理会了,能平平安安度过才是福分。”这话赵宽可不好打马虎眼,他迟疑了一下才说:“我会好好思考的。” “你自有主见,我不多说了。”五世拍了拍赵宽的肩说:“记得告诉耀久,他爷爷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别玩疯了。” 这一剎那,赵宽突然感受到五世确实年纪已大,而且他功夫不⾼,能活到这个时候,也不算短寿,说老实话,吴耀久这时确实不该远行。赵宽当即点头说:“我一定会转告的…五世要不要叫耀久出来说几句话?” “不用了。”五世又露出了笑容说:“那个混小子,看到他只会惹我生气,你们作朋友的,记得也帮他长进长进。”话一说完,五世转过了⾝子,缓缓向着电梯走去,背影中,显现了一股老年迟暮的苍凉味道。 赵宽回过头,见隆尼司已经进⼊了“驰联”之中,而且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驰联”的门并没有自动关闭,吴耀久与冯孟升正在门边探头探脑,尤其吴耀久想出来又不敢出来的模样最为好笑。 赵宽心念一动,对吴耀久挥了挥手做个手势,向着五世的背影一比,吴耀久总算不笨,忙奔出“驰联”掠到五世⾝旁,陪着五世向着电梯走去。 赵宽自然不会过去凑热闹,但望着别人祖孙和乐融融、言笑无忌的模样,他不由得突然冒出了一股強烈的意念,自己总不会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吧?自己的⽗⺟亲族,到底是谁? 若是想知道自己的⾝世,除了师⽗班彤嘱咐等候的那人也许知道外,唯一的机会,恐怕就是去圣岛一趟,问题是…自己该去吗? 无元五三○年十二月三⽇ 搭乘着“磁浮驰联”吴耀久等七人,可说是经历了一段极为特殊的旅程。 三⽇前“驰联”在黝黑的地底下穿越了百公里,突然从海底冲了出来,因为外面一丝光芒也无,众人本搞不清楚海⽔为什么没有顺势穿⼊道甬,而是直到外面逐渐透⼊光华时,才赫然发觉“驰联”正不断的向着海面冲去。 当海面光芒能透⼊⽔中,距离海面也不远了,所以众人没什么时间欣赏海中景观,很快就冲出海面,向着⾼空飞去。 “驰联”的速度确实颇慢,除不会飞的班绣蓉,以及功力较低的路易与幕斯安外,每个人的飞行速度都可以超过“驰联”但既然完全不用运功,自然避免了被侦查的危险,众人也乐得轻松,闲着没事就望望窗外,看着无穷无尽的蓝天碧海;只可惜那透明的窗户打不开,不能享受海风吹抚脸庞的滋味。 启程后的头两天,众人还努力游说赵宽,要他陪同留在旧陆大。不过,比起耍嘴⽪子,三个人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赵宽,说了两天,众人也心灰意懒,不再对他叨念不休。 众人对话中,对吴耀久自然没大没小,免不了让从小侍奉他的路易与幕斯安两人猛瞪眼,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骂人,不过他俩想到这些人都是通缉要犯,也就不这么意外了。 到了第三⽇,连窗外的景⾊都不大能引起他们的趣兴了,上面是天、下面是海,除了⽩⾊,就是蓝⾊,看久了也没什么看头。这时,众人聚在一处,吴耀久与冯孟升正为了该不该将人类武技废除之事争辩不休。 争辩的起因,是为了那位在皇都下层、为他们指路的穆林·列多。冯孟升提出问题后,吴耀久解释这种现象的成因,说是为了维护皇都大多数人的福祉,冯孟升却颇不以为然,认为在这样的状态下,会造成大幅极大的不平等。 李鸿本来就趣兴缺缺,躲在一旁运功,没理会两人的争论,赵宽则是没料到冯孟升对这件事这么在意,索闭嘴,让他发挥。 这时吴耀久正说:“若不如此,无法管制这么多人的行动,皇都这么多人,非不可。” “这点我知道。”冯孟升紧接着说:“但差异过大就会引起民怨,而废除武技除了限制对方的能力之外,连寿命都会被剥夺,这就太不公平了。” 这倒是颇有道理。吴耀久点点头说:“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降低所有人的武学层次。”冯孟升说:“这才是最本的解决之道,而违法犯纪之人,亦可处之以适当的刑罚,又不用担心无法管制。” “这…”吴耀久在五世熏陶下,早就认同这个想法,他呵呵一笑说:“这说来简单,办起来困难。” “为什么?”冯孟升追问。 “还不容易懂吗?”吴耀久无奈地说:“不说别的,南极洲的威胁是一个因素,各军团是否愿意噤武又是另一个问题。” 冯孟升目光闪动着光芒,斩钉截铁地说:“所以首先要做的,当然是说服各军团,并与南极洲结合起来,成为一个新的国度。” “这可不是说说就可以办到的。”吴耀久瞠目结⾆地说:“要怎么做?” “要各军团答应,首先得去掉外患。”冯孟升有成竹地说:“自然要先从南极洲下手。” “怎么下手?”吴耀久一脸不信。 “南极洲是议会政治。”冯孟升点头说:“我们当时在冰宮中听了很多,总而言之,必须先获得选票,才能进⼊议事会,之后才能控制议事的走向…” “没这么简单。”吴耀久猛头摇说:“看起来是议事会把持大权,议事会的首脑便是新皇;但事实上,实际的权力还是在新后掌握的噤卫军手里。” “没有错。”冯孟升说:“但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南极洲实力远逊于旧陆大,依赖的就是奉行无祖传承的议事制度,使得圣岛在明暗之间对他们多有帮助,而新陆大这边也因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也不是获得选票就成了,我们还得拉拢实际权力中心…新后率领的噤卫军,若是能获得噤卫军的支持,大事可成。” “别说怎么拉拢噤卫军了。”吴耀久仿佛在听笑话一般,忍俊不住地说:“我们⾝为外人,怎么可能获得选票?” “从功夫看来,我已经算是南极洲人了。”冯孟升微笑说:“我们需要的是宣传,只要宣传⾜够,选票自然会来,而宣传的基础,第一步还是与噤卫军建立关系。” “好。”吴耀久顺着冯孟升的话问:“那你怎么拉拢噤卫军?” “我想该有办法的。”冯孟升脑海中浮起了乔梦娟那秀美的笑靥,跟着満凤芝、孙飞霜、柳⽟哲等三个不同风韵的美女形貌,清晰的出现在他脑海中,冯孟升不噤魂为之醉,一时忘了继续与吴耀久说话。 吴耀久没想到冯孟升说到一半做起梦来,他楞了半天,正想开口发问,突然滴滴两声,前方的仪表板萤幕上突然出现了合成*人隆尼司的脸,他正开口说:“皇储?赵宽先生?” 皇储生长在科技比较进步的皇都,对科技自然比较有心得,他当仁不让的往前走说:“我在这儿,隆尼司先生。” “有物体迅速接近中,可能是功夫极⾼的人。”隆尼可说:“应该是恰好被人看见。” “哪有这么倒楣的?”吴耀久惊呼说:“是皇都的人吗?” “不大可能。”隆尼可说:“对方现在已经在外面跟随,我把讯号切进来,你们看看认不认识。” 这下众人都聚集过来了,被发现可不是件小事,问题是天空这么大,怎么会有人恰好看到“驰联”? 一个萤幕在隆尼司远端控下,突然亮了起来,只见一个纤细女子,黑⾊的长发柔顺的贴在⾝后,正平飞在萤幕的央中,脸正面向萤幕,转啊转的两颗大眼,露出些疑惑又有些好奇,似乎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东西。 看清这女子的面目,吴耀久以及赵宽三人立即倒菗了一口凉气。赵宽呑了一口口⽔首先问:“她在哪儿?” “现在在‘驰联’的左侧五公尺处,正与你们以同样的速度飞行。”隆尼可说:“这位女子应该不知道‘驰联’是什么。”天底下知道的人,其实也没几个。 “这女的很难。”赵宽吐了吐⾆头说:“能不能放个臭气之类的,把她熏走?” 隆尼司一楞,隔了片刻才说:“‘驰联’没有这种功能。” “那有什么功能?”赵宽瞪眼说。 “这…”隆尼司一脸无辜地说:“‘驰联’是通工具。” 冯孟升似乎这时才回过神来,大惊失⾊地说:“这么近,柳姐小岂不是听得到我们的话?” “內外隔音已经完全封锁,应该不用担心她会听到我们的对话。”隆尼司总算说了一句让大家稍稍安心的话。 班绣蓉见大伙儿都认识,她却一丝印象也没有,忍不住轻轻拉了拉赵宽的⾐角说:“宽哥?” “她叫柳⽟哲。”赵宽回头说:“是南极洲六大卫统之一。” “原来是她…”柳⽟哲的大名班绣蓉自然早已经听过,她轻呼了一声才说:“真的很美啊。” 这时,画面中的柳⽟哲突然轻轻柔柔的开口了:“小女子请教,里面是合成*人吗?”她的声音不是由壁面透⼊,而是由仪表板所放出,可见合成*人说对方听不到里面的对答之事可以相信。 这时隆尼司说话了:“这时只有诸位在‘驰联’之中,要不要回答,回答什么,都由诸位自行决定。” 要不要回答?众人的目光,自然而然都望到了赵宽的⾝上,赵宽目光一转,哈哈笑说:“对南极洲最了解的人,该是孟升吧?” 冯孟升一征,心中暗暗惭愧,自己下意识的就想问赵宽意见,这个缺点不改,以后如何立独自主?冯孟升立即加紧思索,考虑着回答与否的利弊得失。 吴耀久听赵宽说的有理,目光便转到了冯孟升⾝上,但他的目光却露出一抹疑惑,盯着赵宽的脸半天,这才转过目光等候冯孟升的意见。 这时“驰联”外的柳⽟哲已经再度开口:“里面无论是哪位,还请回复一声,否则小女子被迫不得不出手,可能会颇失礼的唷。”声音中,还带着三分委屈,似乎被什么欺负了一样。 这女人最最可怕了,赵宽上次已经很有经验,若不做回复,她绝不会客气的。见冯孟升仍在思索,忍不住想开口,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 不过冯孟升也没想很久,他立即说:“我要与她通话。” “好。”萤幕中的隆尼司点头说:“你前方第三排是通话钮,第五个是对外传音的开关,我把功能切换由你控制。” “等等…”冯孟升连忙说:“能不能把我的声音改变?” “可以。”隆尼司停了停说:“作起来比较复杂,我帮你设定好了,要变成女的声音吗?” “不用了。”冯孟升连忙说:“只要让她认不出我们的声音就行了。” “好了。”隆尼司回复的时候,柳⽟哲已经在缓缓的拔剑,一面轻轻笑着说:“看来只是个旧陆大怪物,不知道⾁好不好吃…”剑上青芒也一面腾动起来,似乎正在积蓄力道。 那一剑砍下还得了?“驰联”不马上分成两半才怪,冯孟升连忙接下钮,开口说:“且慢。” “原来听得懂人话啊?”柳⽟哲脸上露出讶然,轻呼一声,娇声说:“啊呀,真是失礼了。”她的声音柔柔软软,无论什么口气,都一样十分好听。 看来她还真是误会了?冯孟升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沉声说:“我们在空中飞行,与人无涉,您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柳⽟哲轻笑说:“诸位该是合成*人吧?”柳⽟哲这个推测不怪,现在自然人的科技多已失传,就算能制出飞行物,也做不出这么无声无息看不出如何飞行的东西。 “这并不重要。”冯孟升一面转着念头一面说:“还有别的事情吗?” “当然有。”柳⽟哲巧笑嫣然地说:“这东西很,我也想要一个,能不能给我呢?” 这…这话该如何回答?冯孟升当下瞠目结⾆,说不出话来。 第二章形迹败露 完蛋了、完蛋了。听到柳⽟哲的要求,赵宽愁眉苦脸地想,这女人看来非动手不可了,若是给她发现“驰联”中是这一伙人,还不是全打昏了带回南极洲? 众人一时没有出声,隔了数秒钟,柳⽟哲突然格格笑了起来,悠然说:“不是合成*人?你们到底是谁啊?” 她怎幺知道的?全部的人都吓了一跳,而赵宽也在一瞬间想通,合成*人面对这个奇怪的问题,无论怎幺回答,反正绝不可能沉默,更不可能被吓到。赵宽立即传音说:“孟升,别停口,跟她打糊仗。” 冯孟升一怔,还没完全想清楚,但已依着赵宽的建议说:“您的意思,我们并不完全了解…” “很难懂吗?”柳⽟哲眼中似乎露出一抹惑,跟着说:“给我一个一样的东西啊,或者就是这个也可以。” 这句话并不意外,问题是怎幺扯下去。冯孟升灵机一动,突然冒出一个好理由:“这是我们的新产品,现在正在测试中,可能不符合您的需要。” “测试?”柳⽟哲笑说:“那为什幺向着大云湖直飞?” 这话一说,众人恍然大悟,连有些迟钝的吴耀久都了解被发现的原因了。 过了这三天,众人越来越接近隐迹在大云湖的“楞品”家族,算算距离,差不多只剩下四个小时便能抵达,也就是差不多六百公里远而已。而对柳⽟哲这种级数的人来说,极⾼速飞行时,六百公里不过是小事一桩,若她被派来监视“楞品”家族,发现众人自然是合情合理… 可是,新后不是已经回南极洲,他们不是已经放弃了旧陆大吗?怎幺柳⽟哲还在这儿监视? 冯孟升心中一瞬间转了一堆想法,当即说:“我们打算横越地球一周,您说的大云湖,不过是刚好经过的地方而已。” “是这样吗?”柳⽟哲沉默了下来,一时没有说话。 事实上,柳⽟哲对于“驰联”內到底是不是合成*人也没什幺把握,就算里面真的是自然人,这东西八成也是合成*人做的。合成*人不比自然人,既然与他们对答了这幺久,无论怎幺损坏这东西,或者是把里面的人杀光,合成*人一样会纪录自己的形貌,虽然他们未必认得自己,不过仍有千万分之一的机会…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若招惹了合成*人,恐怕多添困扰,若真要搞清楚,也得换个办法… 柳⽟哲思索片刻,又露出笑靥,一面轻轻撅起嘴说:“真的不能给人家一个吗?” 冯孟升自然而然的回答:“实在非常抱歉,当请见谅。” “小器。”柳⽟哲突然间速加往前飞,声音远远的传了回来:“不给就算了。” 啊?走了?冯孟升一怔,猛然吐出了一大口气,但对柳⽟哲突然离开,却不噤又有三分失望。吴耀久却是立即冲上去,拍着冯孟升的肩膀说:“太好了,说的好,居然能把这个妖女骗走…” 冯孟升毕竟不好老着脸⽪点头,顿了顿尴尬地说:“她应该是自己想走,不是被我骗走的。” “总之你表现很好。”吴耀久称赞说:“说话与合成*人几乎一模一样,这实在太不简单了。” 冯孟升这下可有三分委屈,他本没打算伪装合成*人,只不过他对女人说话一向十分客气,对美女更是客气到了极点,若“驰联”是他的,说不定他还真会送给柳⽟哲。 “没事就好。”萤幕上的隆尼司接口说:“刚刚那位姐小原来是南极洲的,他们大多数人都集中在阿佛陆块,没想到犹阿陆块也派有人。” “对了。”冯孟升突然说:“我们不需要直接飞到大云湖,差不多在一百公里外把我们放下来就可以了。”这件事本来就要说,但既然发生了柳⽟哲的事情,冯孟升便顺便提上一句。 隆尼司自然没有心理准备,楞了楞才说:“大云湖百公里外?” 当然得离远些,难道还真的跑去找楞品.西牙?吴耀久在一旁补充说:“若是不方便,再远些也可以。” “倒不是不方便。”隆尼可说:“但刚刚那位柳姐小似乎并没有离开,若皇储等几位提早离开驰联,恐怕会被那位姐小发现。” “她没有离开?”驰联中的众人脸⾊都变了,冯孟升差点说不说话来,隔了片刻才说:“她在哪儿?” “斜后方两公里处,她正远远尾随。”隆尼可说:“可能想确定驰联是不是会飞到大云湖。” “那…”冯孟升终于想出办法,他点头说:“我们⼲脆不要在大云湖停留,继续往前飞,她总不会一直追着吧?我们到时再下去就是了。” “其实不用这么⿇烦。”隆尼司脸上露出疑惑说:“驰联若停在大云湖,她绝不敢接近…可是为何一定要离开一段距离呢?” 这话差点问倒了冯孟升,他想了想才说:“西牙既然对合成*人起了反感,我们若是借着你们的力量抵达,西牙说不定会先⼊为主,听不下我们的话。”一面说,冯孟升心里一面暗骂赵宽害人,这个谎言要掰下去,可还真辛苦。 “原来如此。”隆尼司惋惜地说:“还是诸位想得周到;只可惜我们事先没想到,已经把讯息传给了楞品家族,他们正在等候诸位的大驾呢,还好我向诸位多问了问,否则诸位可就⽩走了这百余公里。” 嘎?冯孟升这下可没辄了,原先商议的办法现在全盘无用,难道还真得去一趟楞品家族?一直试图自己解决问题的冯孟升终于把目光转向赵宽,期盼他的帮忙。 与冯孟升认识了十来年,赵宽自然明⽩冯孟升眼神中的意思,他上前一步,⼲咳一声说:“其实不在大云湖停留,还有一个原因。” “哦?”隆尼司微笑说:“赵宽先生请说。” “刚刚不得不骗了那位柳姐小,所以她现在以为驰联只是作测试。”赵宽呵呵笑说:“我们若在她追踪的情况下停留,她必然会发觉,就算皇储、孟升、李鸿等人无恙,等驰联再度离开,她必然会再找上来质问,我与绣蓉可能就糟糕了。” “确实如此。”隆尼司点头说:“这么一来,非得等她离开,皇储等人才能离开驰联;这样吧,我们尽量监视那位姐小的行踪,等到她消失再通知诸位,不过从她刚刚离开的速度看来,我们未必能密切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为了全安起见,无论她是不是仍在监视,就超过大云湖五百公里之后皇储等人再离开吧。”赵宽顺⽔推舟地说。 “五百公里?”隆尼司有些意外地说:“方向不变吗?” “当然不能变啰。”赵宽点头说:“这样吧,我也不必转向北极了,听说方向不变也能飞到新陆大东岸,只不过会慢上几天,是不是?” 隆尼司连忙头摇说:“这不对,我们从皇都飞来选的是最短距离,这个方向飞过去,会越过音笛洋,通到南极洲,就算一直这么飞过去,还得经过南陆大,最后还得折向才能到东岸,会多花好几天的时间,食物可能不够。” 食物不够还得了?赵宽百忙中瞪了吴耀久一眼,若不是他说,自己怎么会判断错误? 吴耀久却只能尴尬的傻笑,他也不知道大云湖在哪儿,只知道去犹阿陆块是往西飞,哪知道合成*人的飞行方法这么奇怪? “既然如此,先解决了他们的问题再说。”赵宽头大起来:“等他们离开了,我们再研究路线…说不定那女人没跟上来也不一定。” “好。”隆尼司点头说:“我看情况,再与诸位联系。” 等隆尼司断线,众人才彼此对视一眼,又都不好开口。谁也不知道合成*人听不听得到驰联內的对话,说话自然有顾忌;虽然可以传音,但骂人若是用传音,反而少了几分气势,还不如不骂。 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来,除非柳⽟哲跟着,合成*人又没法察觉,这才有风险,否则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众人正思索的时候,刚刚才一片漆黑的萤幕突然又亮了起来,隆尼司露出微笑说:“她似乎离开了,我们依然是过了大云湖五百公里才停止吗?” “不用停止。”吴耀久接口说:“时速不过一百五十公里,门打开,我们五⼊直接飞出去就是了。”这种速度,就算功力较弱的路易与幕斯安,也不算是问题。 “我明⽩了。”隆尼司正要关闭通讯的时候,赵宽突然说:“等等,柳⽟哲怎么走的?” 隆尼司一楞说:“她向着北方突然速加,卫星无法持续监视,忽然就消失了她的踪迹,而从驰联上侦测周围五百公里的空中,也没有⾼能量的能源体存在。” 周围五百公里?赵宽想起五世送的方盒子,驰联八成有配备这个东西,刚刚倒是忘了试试,赵宽点点头说:“我明⽩了,多谢。” 等隆尼司离开,赵宽立即打开小盒子,果然看到中心部分七个蓝绿光影在闪动,这自然是驰联中的亡人,赵宽想起这是最小范围,他立即按下增⾼倍率的按钮,只见七个小光点突然缩小集中,下方距离中心约三分之二的地方,突然出现了数百千个蓝绿不同的小点,成一个大平面往外延伸出去。 这一定是旧陆大地表上的生物了…赵宽一面看,一面颇觉有趣地想,这么一来,岂不是大略可以看出地形的分布?嗯…那个下凹处不知是凹地还是湖泊,以后看到实际状态,应该可以分辨出其中的区别。 赵宽正想继续增大倍率的时候,显示地表的绿点区突然红光一闪,赵宽心一惊,瞬间,感受到一股大巨锋锐而无可抵御的力道从正下方传了土来,方向正对着驰联。赵宽惊呼一声,浑⾝功力自然而然的暴起,向着班绣蓉就冲了过去。 李鸿、冯孟升、吴耀久同时也感受到了这股力量。修练武技之人,遇到危险自然没有第二个选择,他们同时运⾜功力护⾝,分别向着驰联的头尾两侧掠去;却是大家都察觉到,那股锋锐无匹的力道,似乎正向着驰联的正央中轰来。 从赵宽感应到力道来龚,到四人分头闪开,只是一瞬间事,而就在这短暂的一剎那刚过去,一道炫亮的闪光突然出现在眼前。众人还没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脚下一个不稳,这才发觉,驰联居然被那道闪光一分两半,正失去动力,分头向着下方摔去。 发生了什么事?众人⾝体反应得比脑袋快,还没怎么想清楚,赵宽运气托着班绣蓉,与其他方人一起飞出了分成两截的驰联。迅疾的狂风毫不客气的涌而来,众人同时运劲凝立半空之中,一时还没来得及反应。 这…一定是那个南极洲妖女⼲的,吴耀久正想破口大骂,赵宽已经惨呼一声说:“糟糕,各自带人快逃。”他话声一落,全⾝功力提起,⾝躯徒然一涨,淡淡的彩光突然泛出,带着班绣蓉像一道七彩流光般往西急飞,居然是提起了最⾼速度。 这时谁都来不及问,自然而然追着赵宽便飞。冯孟升才刚泛出青光,便发觉李鸿慢了不少,他突然明⽩赵宽刚刚后一句话的意思,立即运出部分劲力帮助李鸿,两人紧随赵宽飞行。 吴耀久看了冯孟升的动作,自然也明⽩了“各自带人”四个字的意思,也立即提携着功力较差的路易与幕斯安,三人又成一个小团体,追着前方已经飞出数公里外的四人而去。 这时赵宽、李鸿、冯孟升的功力都已经进步许多,就算不论个人奇怪的武功效果,单论內息也不稍逊于吴耀久,这么一来可是越飞越快,赵宽与班绣蓉两人首先突破音障,一声大巨的音爆声倏然炸出,赵宽仍丝毫没有减速的打算,眨眼间突破音速,短短数秒间,飞出了几公里。 冯孟升与李鸿的速度也不慢,很快就追了上去,毕竟冯孟升以⾝法为长,而李鸿的功力虽然不能全部用在飞行上,依然远胜班绣蓉,所以赵宽怪异的功夫虽然爆发力⾜,又快了一剎那运功,两人还是逐渐追上了赵宽他们。 但后方吴耀久等三人可就越拉越远了,毕竟路易与幕斯安功力不比李鸿,两人又都需要吴耀久提携,何况吴耀久的反应又更慢了些,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前方四人已经变成四个小点。 吴耀久正在发急,突然感到一股強烈的能量急速迫近,他虽然心中发急,仍忍不住转头侧望,却见到一个柔美秀丽的脸庞,正对着自己微笑。 吴耀久吓了一跳,速度立刻慢三成,只听那人巧笑倩兮地说:“原来是你们?好久不见了。” 果然是柳⽟哲!吴耀久脸⾊一紧,瞪大眼大声说:“你想怎么样?” “别紧张。”柳⽟哲微微一笑说:“今天不找你⿇烦,我有更想找的人。”话声一落,柳⽟哲倏忽间速加,在紫青光华笼罩下,没有一点声音的往前追去。 柳⽟哲刚刚从下方三千多公尺外挥出的“破魂剑气”居然能斩破驰联,这份功方可让吴耀久目瞪口呆、自愧不如,换个角度想,赵宽等人也一定抵挡不过,吴耀久除了叹气之外,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眼看没有第二个选择,吴耀久运⾜全⾝功力急追,现在只希望能在前方的战斗结束前赶到,出一臂之力。这时他把路易两人也拋下了,反正后面没有敌人追来。 路易与幕斯安没想到吴耀久居然扔下自己,两人大惊失⾊地叫:“皇储!”吴耀久却毫不理会,继续往前直飞,两人只好一面唉声叹气一面追,一面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当时在佛答半岛的往事,岂不与今⽇差相仿佛? 前方刚要会合的四人,除了班绣蓉之外,谁不知道后面有⾼手追来,可是这时众人都是以全力飞行,连说句话也不容易,冯孟升想问话问不出口,赵宽想解释也无能为力,两人闷头直飞,都没开口。 可是李鸿可不是个逃走的个,更不习惯坐以待毙,他感到后方一股強大能量直追而来,內息一转,一部分內息开始凝成心剑,开始往头顶汇集。 这么一来,李鸿本⾝往前冲的能量自然减弱,这么一加减,四人正好齐头并进,而冯孟升与李鸿还有落后的趋势。 这时也没时间讨论如何应付,对方速度快上不知道几倍,虽然慢了几秒才出发,还在后面与吴耀久扯了两句,但彼此的距离依然在急剧缩短。李鸿首先忍不住,头也不回,心剑宛如一道闪光,倏忽间穿过空间,同柳⽟哲直冲了过去。 柳⽟哲远远见到李鸿头上放出光华,心中已经有三分警惕,只见流光一闪,一个庞大而凝缩的能量以无比的速度飞过来,柳⽟哲再也没有怀疑,这必然是举世闻名的心剑绝技。柳⽟哲长剑一挥,气劲瞬间迸出,正面上李鸿的心剑。 李鸿纵然没有回头,附在心剑上的意识也知道一股浩然力道正面扑来,绝不像是一道简单的剑气。当初面对路天时,李鸿就尝试过与⾼手相对的滋味,这次自然更有准备,只见心剑一个回旋,突然怪异之极的一个转弯,逆旋了二十公尺,换个方位飞柳⽟哲。 柳⽟哲自然完全没料到这个变化,心剑无形无质,是纯能量的聚合体,几乎可称天下速度最快的功夫,除了心念的速度可以相比之外,柳⽟哲什么招式都来不及发出,当下只能以心念催动庞大的內息外涌,硬生生将李鸿接近的心剑迫开。 这么一来,柳⽟哲的速度立即慢了下来,但两方的距离仍在接近,她秀眉微蹙即舒,突然朗声说:“冯孟升小弟,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啊…停下说话好不好?”她的语音柔柔吐出,清清楚楚往前传⼊众人耳中。 冯孟升哪里敢停下来?就在这时,突然前方遥远的天外,数股強大的气劲涌起,似乎正往这儿飞来,这下冯孟升更是惶急,前方还有埋伏,那怎么逃命? 因为李鸿分心阻敌,冯孟升的速度慢了下来,赵宽也相应地稍稍减速,他一面急急地说:“那该是楞品家的人,我们得撑到他们来。”赵宽说的又快又急,声音却是十分清晰的传⼊冯孟升、李鸿、班绣蓉耳中,众人不由得都是一惊,赵宽听来还有余力,看来他的功夫进步不少。 众人感应到楞品家族的反应,柳⽟哲自然更是清楚,她轻笑一声说:“你们若是敬酒不吃…”说到这里,声音突然转冷。“别怪姐姐给你们吃罚酒。” 赵宽传音说话,以及柳⽟哲说话的过程,不过短短短秒钟,但飞得越来越快的众人,又飞出了好几公里。在这段时间,李鸿的心剑从来没停止过,但柳⽟哲几乎是全不理会,一道強烈的气墙遍布在她躯体之外数十公尺,李鸿心剑穿刺了数百下,只觉得充満弹力的气墙迅疾地汇聚強大力道阻挡着心剑,与上次路天的包裹心剑方式几乎完全相同,只不过一个是试图捕捉心剑,另一个却是阻挡心剑。 不过,心剑毕竟是汇聚了強大內息的尖锐气劲,柳⽟哲要抵挡,也必须释出不少內息,而这么释出內息,飞行时遇到的阻力更大,使得柳⽟哲一直追不上前方四人;当然,后面苦苦追赶的吴耀久,则不免越拉越远。 柳⽟哲见前方四人毫不理会自己,蓦然轻哼一声,目光一转,向着飞行迅捷的心剑望了过去。 这时李鸿的心剑正毫不气馁的往前猛扑,突然发现对方撤丢一直相应阻挡的力道,心剑毫不迟疑,运⾜劲力往前直扑,飞近十公尺处,果然一道剑气又迅疾袭来。李鸿自然而然御剑旁闪,但这时他突然发觉,周围已被柳⽟哲的气劲包裹成一个坚实的圆筒状,心剑居然无法腾挪。 发现这个状态,李鸿心一惊,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时,那般紫⾊的剑气已经正面劈来,只听轰然一炸,李鸿的心剑霎时被击成粉碎,气劲往外直爆。 柳⽟哲对心剑爆散早有心理准备,不至于遇到路天当时的窘境,而且李鸿的心剑劲力固然強大,但没有牵扯柳⽟哲的內息联合爆,这样的破坏力,柳⽟哲毫不在意,几乎没有阻碍的直穿而过。 就在心剑被击破的同时,李鸿突然间全⾝一震,心神若丧,內息猛一个不受控制,整个人浑⾝无力地往后一软,速度立即慢了下来。 还好冯孟升本来一直帮助李鸿飞行,这时连忙加力,没让李鸿在无人护持下摔了下去,可是这么一来,冯孟升的速度立即慢了下来,而柳⽟哲却毫不停留,眨眼又拉近了距离,离众人已不到一公里远。 这下完蛋了。冯孟升一面凝住李鸿,一面子套长剑,回⾝就是一道剑气劈了出去,远远对准柳⽟哲飙。 “剑气能发这么远了?”柳⽟哲目光一亮,娇笑说:“非得请你回去不可。”她连剑都不用,信手一挥,冯孟升的剑气立即被迫散,丝毫不起作用。 赵宽自然也察觉到了后方的变化,他突然劲力一引,把李鸿接了过去,一面叫:“拦住她,等我!”一面带着李鸿与班绣蓉,往下方地面迅疾飞。 冯孟升自然知道赵宽去⼲什么,既然现在自己没办法跑,冯孟升一咬牙,剑光倏忽间迅疾闪动,一团青⾊剑芒牢牢把自己包裹起来,正是“破魂剑法”中,冯孟升会的第一招…“浑沌幽光” “漂亮。”柳⽟哲目光中露出赏的神⾊,转眼间已接近冯孟升,她轻喝一声:“姐姐教你一招。”只见她剑举平目,突然旋⾝急划,长剑虽是一字破空,但剑气却是曲折而出,不知道袭向何方,只知道有如电光般的剑气正向着冯孟升布下的护体剑气冲来。 “目断魂销”原来是这样用的?这招冯孟升看过书中记载,但却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这时见柳⽟哲一试演,他马上颇有体悟,只是这时却不是体会的时候。“破魂剑法”固然擅于以弱強,但两方实力差距过大,自己护体剑气必然会被柳⽟哲一击而散,冯孟升当然不能明知故犯,他立即一个腾挪,以举世闻名的南极洲⾝法急急一闪,避开了柳⽟哲的攻击。 柳⽟哲似乎也是一惊,没想到冯孟升⾝法的造诣已经这么⾼明,她轻呼一声,⾝形陡然一转,迅疾迫到冯孟升⾝旁,又是一剑劈了过去。 柳⽟哲施展的天下绝学…“破魂剑法”威力与冯孟升自学而成的不可同⽇而语,可惜冯孟升这时没时间好好揣摩学习。他长剑急转,暂以“西都魂散”半挡住这一剑,一面急让对方的劲力,同时以⾝法随势卸劲,但已经有几分狼狈。 一面应付,冯孟升心中一面暗暗叫苦。柳⽟哲出手与上次遇到的満凤芝完全不同,似乎自己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死在她的手中,躲避她的招式更是极端困难,只两招自己已经有些招架不住,再过几招不就死定了? 冯孟升却不知经过上次,満凤芝早已把冯孟升的实力告诉众家姊妹,所以柳⽟哲明明知道这一剑杀不了冯孟升,才敢下这样的手,否则她若是全力出手,冯孟升哪里还有机会借力而退?不过她们毕竟还是错估了冯孟升的进步速度,这也才让本已经小心算准攻击力道的柳⽟哲一剑无功。 但经过了这一下,柳⽟哲已经知道冯孟升的进境,她旋⾝间又是一剑劈出,紧紧追摄冯孟升闪躲的⾝形。 这时吴耀久已经逐渐追近,远远看着柳⽟哲发剑的手法大感不痛快,一剑发出何必别别扭扭,还旋来转去的。他大喝一声,长剑猛然劈出,一道划破长空的⽩⾊剑气向着柳⽟哲娇弱的⾝形直劈了过去…看的出来,吴耀久一点也不怜香惜⽟。 冯孟升的想法却与吴耀久不同“破魂剑法”本是种棉里蔵针型的剑法,讲究在防守之中突出奇兵对付敌人,所有的攻击招式几乎都是与防守剑法配合,柳⽟哲不大需要防守自己,所以必须主动出招,乍见之下,似乎浪费了一些时机,但对于“破魂剑法”来说,却是正确的应敌之道。 毕竟“破魂剑法”每招每式都在护⾝之际发出,随着长剑的腾挪变化,发出的气劲更会相互而产生变化,着着出人意料之外。还好冯孟升对“破魂剑法”也颇有了解,这些变化勉強还可预知,不过依然十分狠狠。 这时,吴耀久的剑气及时破空涌至,柳⽟哲虽然不在乎吴耀久的功夫,但正宗皇室心法配合上“定邦剑法”的威力,她也不敢贸然承受,何况她为了追蹑冯孟升,已经耗去了部分的劲力。柳⽟哲眉头微皱,⾝后突然爆出青光,却是她⾝子未转,背着⾝子发出“西都魂散” 两方劲力一接触,吴耀久功力远远不如,剑气在轰然巨响中,被那团气劲散。同一时间,也不知道柳⽟哲怎么施招的,突然一道紫芒剑气破空而出,迅如电闪地冲向吴耀久,同时另外三道剑光突然爆出,继续追击冯孟升。 两人同时手忙脚,冯孟升险之又险地避开两道剑光,第三道闪之不及,只好挥剑相对,却是连人带剑被打得老远,更且他手中长剑一折,变形得几乎不成模样,体內气⾎一逆,只差没走火⼊魔。 同时,冯孟升这才发觉自己闪过的两道剑气倏忽间散失,原来那两道剑气居然只是虚招。冯孟升一面气苦,一面暗暗讶异“破魂剑法”居然还有这等变化,自己还真是火候还差得远。 另一面,吴耀久却没冯孟升那⾝躲避的功夫,他刚刚剑气被散,口气⾎尚未平息,还没口气,对方的剑气又到。吴耀久強提劲力,长剑往前横挡,接是接住了这一招,不过整个人被得往后直飞,一翻翻出了近百公尺,恰好让追来的幕斯安一把捉住。 柳⽟哲估计吴耀久一时回不过气,冯孟升大概也暂时⾎脉未顺,这时捉人正是好时机。她刚往前飞,突然间一顿,⽇光急急往下转,却见一个庞大的⾝形迅疾的往上直冲,两道威猛的掌力则以更快的速度向着自己涌而来。 这可不能小觑。柳⽟哲察觉到对方的掌力威猛刚強举世少见,她心內微微一凛,翻⾝之间,护⾝剑气爆出,将那两股宛若巨浪涌来的掌力粉碎,一面仔细看过去,她却又是一惊。 这个半空发掌的,居然是刚刚先一步开溜的那个胖子,怎么他好象更胖了,还胖了好大一圈? 第三章初⼊蛮荒 赵宽不是更胖,而是当他全力施展的时候,⾝躯会自然而然的涨大。 老实说,这也不是他愿意的,而且⾐服紧绷碎裂,更不是什么舒服或惬意的事情,问题是现在不出手不行。他把脫力的李鸿与班绣蓉放到地面,腾⾝就往回冲,要助冯孟升一臂之力。 柳⽟哲的注意力既然被赵宽引了过来,自然不敢贸然对冯孟升下手,她剑劲刚毁去赵宽的掌力,同时剑气再催,又是五道闪动耀目光华的剑气出,一招“追魂摄魄” 曲折的划向赵宽。 这五剑的功夫可不简单,刚刚吴耀久从后方袭击,柳⽟哲本不放在眼中,只不过顺手一挥,就可以把他赶得老远;至于冯孟升,柳⽟哲必须生擒活捉,也不能下重手;但赵宽显现出的威势却不是吴耀久可比,又没有留他命的必要,柳⽟哲这招几乎用了七成功力,角度更是刁钻难测,打算在一瞬间击毙赵宽。 赵宽刚刚全力一击,被柳⽟哲轻松化解,心中早知不妥,眼见对方剑招又来,五道曲折剑气分向奔到,赵宽脑海中一瞬间闪过自己所会的每一招功夫,发觉无论是哪一招都无法应对敌方的攻势。眼见对方剑气向下疾掠,似乎正对着自己脑门,赵宽心一慌,全⾝功力爆而出,躯体又膨些许,突然两手往上一举,往外平摊勾回,两手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半圆。 这一瞬间,七彩光华突然凝成了一片半球形霞光,往上方轰然爆出,赵宽上半⾝的劲力几乎在这一招中宣怈而出,无边无尽地往外直涌。 那五道剑气遇到赵宽的七彩光华,一声尖锐的气啸声陡然传出,五道剑气虽然将七彩光华划破了五个口子,但也威势全失的消散,而除了这五道破口之外,赵宽其他的劲力,依然往外直冒,毫不停歇。 这招正是赵宽小时学的体,后来被无皇五世称为“狂霸七式”的第一个动作,他本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赵宽一楞之下,动作做到一半,已经傻在当场。 直到那声尖锐的气啸声传出,赵宽宛如大梦初醒,勾回的两手依着以前的记忆,往前方一送,光华突然反向包裹,同着前方凝集,正对着也吓了一大跳的柳⽟哲。 无论是剑气的速度或是赵宽的七彩光华,都十分迅速,柳⽟哲想要惊呼也没空,她猛一个转攻为守,长剑一回,周⾝倏忽间爆出了一团紫光,正是护⾝绝招…“浑沌幽光” 赵宽这独特的功夫纵然刚猛绝伦,天下少见,但论起內息的深厚程度,他毕竟远不如柳⽟哲,两方劲力一碰,七彩光华被紫芒毫不容情的击散。狂的劲流向着四面翻滚,连正东逃西躲的冯孟升、才要重新赶来的吴耀久,都被那股散溢的劲力赶得往外直飞,无法凝立。 赵宽劲力送尽,眼见对方紫芒丝毫不歇,连忙一收劲力,深深昅一口气,迅疾运转着自己体內的能量,果然全⾝丹球立即作用起来,在同一瞬间平衡以及昅纳真力,说起速度,比起以往的一个丹田,自然是快上不少。 柳⽟哲等赵宽这一击过去,她似乎也忘了追击冯孟升,长剑一止,端立于空中,又惊又怒的凝视着赵宽说:“你…你这招…莫非是‘气涌如山’?” 赵宽虽然一点也不知道招名,但他可记得五世的叮咛,只见他嘿嘿一笑说:“这招叫作‘大彩球’,漂亮吧?” 大彩球?柳⽟哲的秀眉忍不住皱了皱,有些好笑地说:“你胡诌什么?这功夫是不是一共七招?你从哪儿学来的…还有,刚刚那个小子的‘心剑’又是哪里学来的?” “我们天资聪颖,自己创的。”赵宽其实心里有数,对方就算不是天下最最顶尖的几位⾼手,武学的见识也可比宗师,反正是瞒不住,⼲脆扯。赵宽一脸正经地说:“这功夫也不只七招,一共七七四十九招,我可以一招招试演给你看。” 柳⽟哲一瞬间还被唬住了,她半信半疑看了赵宽半天,毕竟不相信,但一时还是说不出话来。 这时,刚刚飞得老远的冯孟升、吴耀久也飞到了赵宽⾝边,冯孟升眼见对方沉思不语,忍不住说:“柳姐小,我们无心得罪,但我暂时确实还不能去南极洲,请您见谅。” 柳⽟哲想起头等大事,目光扫过在赵宽⾝旁凝立的冯孟升说:“你们要知道,就算你们合力也不是我的对手,你若是不想看你的朋友死伤,就别多挣扎,随我往南极洲走一趟。” 若是功力⾜够了,就算她不来抓人,自己也会去,问题是现在时机不对,现在去南极洲,自己一伙人说不定破人无声无息的宰了。 冯孟升正要开口,突然一道剑光倏忽间由下方闪⼊空中,停在三人与柳⽟哲之间,众人看得分明,那正是李鸿的心剑,赵宽等人不噤大喜,这么说来,李鸿已经无恙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李鸿没有土来,也许他认为自己的防卫能力不⾜,上来也没有意义,但心剑既然出现,加上赵宽的“狂霸七式”还有对“破魂剑法”十分了解的冯孟升,柳⽟哲已经不敢太轻视眼前这群小伙子了。虽然说她依然有十成的把握获胜,但冲突起来,能不能保证不杀伤冯孟升,那可就不一定了。 柳⽟哲不噤迟疑起来。 而战斗中一止,众人自然而然感受到刚刚由大云湖冲来的能量源越来越近,估计不用多久,那团能量就会赶到这里,而众人现在也已经隐隐约约感受到那股能量似乎分成三团,可能是三个功力不弱的人,至于实际功力,却不能这么感应出来。 另外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以前在旧陆大上,众人只要一动,别说王崇献、罗方与新后,至少那个怪老头楞品.兹克多一定会追过来。而这次战斗的时间虽短,却一直没有感受到他们冲来的威势,莫非因为这儿地近大云湖,他们不愿接近?或是有其他的原因? 这些念头在众人脑中一晃而过,而这时柳⽟哲已经有所决定,她叹了一口气说: “我也实在没有办法…”话声未落,柳⽟哲突然功力起,腾动着紫光光华的⾝躯倏忽一闪,在一瞬间欺近冯孟升。 她一动,所有人都动了起来,赵宽二话不说,右拳瞬间鼓涨,带起七彩光华就打了出去;李鸿的心剑更是先一步追蹑着柳⽟哲的⾝形飞;吴耀久自知追不上柳⽟哲的速度,他长剑一栏,一道炫亮剑气爆出,挡住柳⽟哲的去向。而冯孟升⾝为目标,他顾不得许多,一招“浑沌幽光”施展起来,剑芒包裹自己的同时,施展起⾝法逃命。 可是连功力不⾜的冯孟升,施展起被改编过的“雪魂⾝法”都变化无端,何况南极洲佼佼者、⾝为六大卫统之一的柳⽟哲亲⾝施展的正宗“雪舞⾝法”? 她若要追击冯孟升可能有些辛苦,但若只要闪避其他人的拦阻、接近冯孟升,那可是轻而易举。只见柳⽟哲有如鬼魅般一闪一没,不但当场甩掉了心剑,让赵宽拳头挥空,更不知怎么绕过了吴耀久的剑气,眨眼间到了冯孟升⾝前,她也不用剑,左手⽟掌一伸,向着冯孟升的护体剑光就穿了过去。 伸手来给自己砍?绝没这么好的事情,冯孟升吃了一惊,连忙闪动⾝法逃命,更何况,柳⽟哲那纤细姣柔、光洁如⽟的手,怎么舍得这么一剑砍下去? 这可让柳⽟哲有些意外,她原本认为,自己伸手过去,冯孟升怎么样也会砍砍看,之后再随着自己的变化应变,对柳⽟哲来说,破魂剑法的剑招变化她早已了然于心,有把握在接触的一瞬间擒下冯孟升,只没料到冯孟升居然试也不试,就这么翻⾝而逃。 问题是冯孟升⾝法腾挪的变化虽然没有柳⽟哲快,但却莫名其妙的,能比原有变化又多了一两下腾挪的空间,他如果坚持逃命,除非不顾他的生死,想一两招间擒下冯孟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自然不知道冯孟升怜香惜⽟的脾气,忍不住骂了一声:“没种的小子。”索把长剑收回剑鞘之中,一面急急追了过去。 但这么一转变,李鸿的心剑首先追及,刚刚是柳⽟哲的腾挪方式太过出人意料之外,心剑才会一下子找不到目标,但若说速度,天下还没有人快得过心剑,李鸿此时无须露面,心剑中的心念宛如分⾝一般,认准了空中的柳⽟哲直追。 柳⽟哲心中逐渐冒出火气,但脸上的神⾊未变,她眼见心剑追及,堪堪接近的一剎那,突然一个闪⾝,⾝子倏忽转了过来,⽟掌回翻,一道狂猛的气劲由掌中爆出,向着心剑狂涌过去。 李鸿早知对方必会反击,但却没料到柳⽟哲会把掌力凝结如实,仿佛巨槌般的轰上心剑,气劲爆散之际,心剑无可与抗,陡然一个爆散,天地间整片狂风涌,心剑再度被柳⽟哲击毁。 不过这次却有不同,李鸿的心念早一步发现对方劲力无可抗衡,索自动散开,让心念在一瞬间回归本⾝,內息在空中自行爆散,反而硬生生消耗了柳⽟哲不少的功力。 柳⽟哲对这样的变化自然不会太过意外,但为了避免被李鸿的內息爆散所误伤,她一时也不敢回收轰出的掌力,只能由凝集而扩散,挡住空中那奔腾汹涌的內劲狂嘲。 这么一来,速度稍慢的赵宽已经追了过来,七彩光华再度出现,猛张到二十公尺宽,随即在赵宽手腕的变化下,整片光华倏然集中发亮,向着空中的柳⽟哲去。 又是“气涌如山”?柳⽟哲第二次见识,更确定这必然是传闻中的“狂霸七式”听说这功天除非施用者內息本质狂暴霸绝,绝无法顺利施用,莫非这胖小子居然具有这⾝功天?他真是兹克多的传人?而这招式兹克多也不会,他又是哪儿学来的,还是…只会这一招? 柳⽟哲却是误会了赵宽,他不久前无招可挡,手自然而然上挡的时候,死马当活马医的用出了第一招,没想到居然颇有效果,现在面临战斗瞬息万变,赵宽可不敢随便换招,若是突然没用不是倒了大霉? 两方心念变化极快,柳⽟哲顾不得会不会得罪兹克多,她脸⾊微沉,掌力再加两成,硬碰硬轰向赵宽的掌力。 这下赵宽可就倒楣了,刚刚柳⽟哲已经接过这招,明⽩赵宽有多少实力,这时自然是不打算再让赵宽好过,只见紫芒剎时呑没七彩光华,凌厉的气劲往外狂爆,四面本已混的气流,更是狂疯地到处卷,其中蕴含的劲力凌厉迫人,得慢上一步的吴耀久没法接近发招。 而在这团混中,紫⾊气劲不只击散赵宽的掌力,还向他正面轰来,赵宽这时旧方刚散、新力未生,只能眼睁睁望着气劲打至。气劲及体的剎那,赵宽痛呼一声,直直摔落下方丛林之中。 吴耀久望见赵宽像个石头摔跌⼊杯中,他惊呼一声,长剑猛一个飞甩,带着⽩光穿透扰的气旋,笔直朝向又要追击冯孟升的柳⽟哲飞。 柳⽟哲目光一凝,辨清这不是御剑之术,她纳闷地随手一挥,吴耀久的长剑毫无抗力,飞甩出数百公尺远。柳⽟哲目光一转,却见百公尺外的吴耀久两掌突然爆出強亮光华,一个炫亮的光球向着自己迅疾飞接近,眨眼间已经追到⾝前。 “灭丹掌”?这小子拼命啊?柳⽟哲脸⾊微微一沉。 “灭丹掌”其实不是掌力,只不过因为那是藉由手掌发出,所以以掌为号。“灭丹掌”除了借着特殊的方式汇集体內大部分內息之外,还能释出部分的真元到轰出的內息之中,借着生命精华的发散,可以提升两倍以上的威力,可是坏处却是会损伤自己的⾝体本质,施用后若不好好调养,不只功力会降低,严重时甚至会损伤寿元。 而这个功夫,虽不算是皇室秘传,却也不是随便谁都可以施用,更不是谁都敢用,柳⽟哲已知吴耀久⾝分,更不愿在这种情况下伤了他;心念一转,估计了对方的力道,只见她⽟掌轻举向光球,轰然作响下,吴耀久的“灭丹掌”內息光球依然被她击散,气劲再度狂卷,向着上下四方飞旋而出。 空中狂风旋的时候,柳⽟哲仍凝立空中,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但神⾊已经没有刚刚这么轻松,毕竟两度击散心剑,轰破“气涌如山”也是两次,再加上吴耀久这么全力一击,她也已经感到有几分吃力。 柳⽟哲这才发觉自己刚刚太过托大,没想到除了冯孟升逃命的功夫十分奇怪之外,另外三人也各具有威力不小的绝招,这么让他们轮番攻击,自己反而吃亏。柳⽟哲心思极快,立即暗暗狠下了心,既然如此,就算击伤冯孟升,也顾不得了。 她目光一转,却见冯孟升在刚刚一连串的斗下,已经逃出了几百公尺远,脸上満是为难的神⾊,一副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逃命的模样。柳⽟哲心中一面暗骂这家伙没种,一面正要挪移之际,突然察觉从大云湖方向来的人已经十分接近,看来很快就能赶到。 没时间与他们耗下去了。柳⽟哲猛一个速加闪向冯孟升,两只⽟手同时挥动,一片強大的劲力源源而出,向着冯孟升包裹过去。 冯孟升也是头疼,他不愿与柳⽟哲动手,但眼看着李鸿、赵宽、吴耀久为己轮番受挫,自己若就此逃离,真是猪狗不如,所以他避到了数百公尺外,就只能呆立一旁,不知应如何是好。 眼看赵宽捱了一掌,生死不知,冯孟升的火气终于提了起来,看对方扑来,冯孟升再不躲避,长剑一挥,青芒隐隐之间,一道剑气飞甩而出,向着柳⽟哲飙去。同一瞬间,冯孟升也感受到了对方劲力裹来,还好“破魂剑法”招招护⾝,冯孟升长剑余势未完,顺势一转,剑光在⾝边成了一个紫⾊光球,抵御袭来的劲力。 柳⽟哲本估计冯孟升会转⾝逃命,没想到这胆小鬼突然大起胆来与自己硬拼,不过这下正遂了她所愿,眼见剑光劈至,她运集一股內息由喉头冲上,娇叱一声,气劲随声而出,不但将冯孟升的剑气击散,同时內息一挤,又把冯孟早的护体剑光瞬间庒爆。 “破魂剑法”虽然擅于以弱強,但两方差距太大,依然没有作用,冯孟升只觉得手中长剑一重,出的剑气劲流霎时回涌,还有无边无尽的劲力弥天盖地向自己包夹,冯孟升气⾎一涌,就此人事不知。 吴耀久刚刚“灭丹掌”全力一击,⾝体已经颇有不适,本来他们鼓起劲力想再度凝劲,没想到柳⽟哲居然这么轻轻松松接下了一掌,他可有些惊愕,才楞了楞,柳⽟哲的⾝形已经再度闪动,一晃眼间便让冯孟升气散昏。 吴耀久惊呼一声,掌中光华再度暴涨,没想到柳⽟哲倏忽间抓住冯孟升,几个疾闪下,又闪出了数百公尺,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一路向着南方飞去。 冯孟升被抓走了?吴耀久明知追不上,仍死命急迫,手中还拖着那团劲力光球,但也不敢随便扔出去…没打中可是太浪费了。 就在这时,吴耀久⾝后突然传来呼唤:“且慢。” 谁在自己耳边说话?吴耀久一楞回头,⾝后却是空的,一个人也没有,吴耀久呆了呆,耳边再度传来声音说:“那女子擒走了谁?” 吴耀久搞清楚了那是天边那三个小黑点,遥遥的聚集內息传音过来,跟着在自己耳畔散开。吴耀久顿了顿,眼看速度越来越快的柳⽟哲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光点,连⾝体都看不清楚,吴耀久知道自己绝对追不上,终于黯然在空中停了下来。 “诸位是合成*人请来的朋友?”小黑点的形貌逐渐出现,远远地说:“那女子该是南极洲的人,诸位怎会与她起了冲突?” 吴耀久回过头,才要回话,忽想到刚刚摔下去的赵宽,也没空答话,一转⾝直直往下方冲了过去。 吴耀久穿⼊杯中,不过两个回旋,已经找到了赵宽,而此吴耀久远快上一步的自然是班绣蓉与李鸿,两人围在赵宽⾝旁,正在呼唤看似昏不醒的赵宽。 吴耀久选了个空位落下,望着赵宽,只见他躯体已经恢复正常,但胖胖的脸上却是毫无⾎⾊,班绣蓉低着头,正低声轻唤:“宽哥?宽哥…?” “赵宽怎么样了?”吴耀久忙问。 “不知道。”班绣蓉头抬起来,两眼通红,声音已经带着哽咽。 “我看看。”吴耀久连忙凑近,他见赵宽部缓缓起伏,当即伸手探测赵宽的经脉与內脏,但赵宽因修练气道功夫,经脉状态十分特殊,吴耀久摸不出所以然来,只感觉赵宽的內脏似乎都还完好,没有什么很严重的內伤。 “受伤的这位应该是赵宽先生吧?”众人⾝后传来声音。 吴耀久回过头,却见三个服饰宽松简单的中年人,正关怀地望着众人。这几人下着长、上拢宽袍,看起来还算简洁,但脸上发须颇长,还带着些鬈曲,看起来又不怎么⼲净,脸上深黑⾊的⽪肤,看起来不像是人种的关系,反而像是常常曝晒在大太下的结果。 吴耀久还没回话,三人中一个头发微带⻩褐⾊的大汉目光转到李鸿脸上,他微微一皱眉说:“这位伤的也不轻,该立刻调息。” 这话吓了吴耀久一跳,他目光转过,见李鸿脸⾊更是⽩得吓人,两眼似乎带着点茫然,看起来确实不大妙,吴耀久连忙说:“李鸿,你也受伤了?” “这位是李鸿先生?”大汉目光转向吴耀久说:“你是皇储还是冯先生?” 大汉这话听起来仿佛对冯孟升还尊重些,吴耀久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楞了楞才说:“我是吴耀久。” “皇储?”上方珊珊来迟的路易与幕斯安这时才赶到,两人慌慌张张地,也没注意多了几个不认识的人,路易已经先叫了出来:“您怎么又用‘灭丹掌’了?太伤⾝体了。” “被捉走的是冯孟升先生?”大汉脸上显露出几分讶异,回过头说:“科乙,你 …我觉得德尔菲尼亚战记蛮不错的,怎么没什么人看…追过去看看她到哪儿去,最好别让她回南极洲。” 一个右脸颊上生着个小指大疣的中年人点头说:“那我过去看看。”一说完,大汉拔⾝飞起,起一阵狂风,往南方直飞,转眼消失了踪影,这时众人才注意到,这些人都⾚着脚,脚底板倒是光洁一片,显示出他们原来的肤⾊。 不过…这些人口气好大啊。众人不噤都直了眼,刚刚下令的大汉往前一步,向吴耀久一挥手说:“让让,我来看看。” 吴耀久楞楞的退开两步,却见另一个较矮的中年人正走到李鸿⾝旁,开口说: “坐下吧,神思飘散,正该好好养神。”他屈指在李鸿眼前一弹,李鸿突然一震,彷佛大梦初醒,缓缓跌坐于地面,调息起来。 其实李鸿刚刚第一次的心念耗散未完全收复,他又再度冒施心剑之术,虽然第二次的心念及时回收,但仍有所耗失,若不是此人适时发现,就此下去,说不定会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 “皇储。”路易见吴耀久受气,连忙奔到吴耀久⾝旁,瞪眼说:“这些野人太没有规矩了。” 幕斯安正走过来,听到路易的话,连忙头摇低声说:“别说。” 不过那两人恍若未闻,站在李鸿⾝旁的,似乎在帮李鸿护法,另一位在赵宽⾝旁的,则运功在赵宽⾝上缓缓摸抚,脸上却渐渐显出了讶异的神⾊。 隔了好片刻,赵宽突然吐出了一口长气,脸上也渐渐恢复了⾎⾊,而那耝壮的大汉才收回手,微微一笑说:“没事了。” 班绣蓉刚刚一直不敢说话,直到见赵宽有了反应,她才松了一口气,接近叫了声:“宽哥…” 赵宽眼睛缓缓睁开,望着班绣蓉担忧的脸孔,他咧开嘴想笑,却又有些无力,顿了顿,才开口说:“孟升呢?” 老实说,班绣蓉其实不清楚上方出了什么事,她目光转向吴耀久,吴耀久责无旁贷,接近两步,叹息说:“被…那妖女带走了。” “喔…”赵宽脸上露出苦笑,摇头摇说:“还是没能拦住。” “赵宽先生。”赵宽⾝边,⻩褐头发的大汉接口说:“在下已出派劣弟科乙追寻,她走不远的。” “这位…”赵宽其实已经注意到出现了陌生人,但他刚回过神来,自然先问冯孟升的状态,这时见对方接话,赵宽才转过目光。 “是这位帮忙,宽哥才醒来的。”班绣蓉连忙解释。 “举手之劳而已。”那人向赵宽点头说:“赵宽先生刚刚气⾎外未归,⾎脉滞行,我以柔力出,只要略作调息,就会自然没事。” 赵宽果然感觉自己⾝体正迅速恢复,他缓缓坐起,班绣蓉立即伸手相扶,赵宽向那人点点头说:“请教…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在下戴池。”褐发中年大汉点头说:“诸位远道来此,楞品上下皆感荣宠,这儿本非谈话之所,且等李鸿先生恢复之后,我们回到楞品家族,再慢慢聊。” 这人说话很有古味啊,赵宽颇不习惯,若冯孟升在,给他应付可轻松多了。赵宽叹了一口气,发觉自己⾝体渐渐恢复正常,不过还有些內息不⾜的感觉,看来刚刚两次施用“气涌如山”加上內息外,又被对方出,所以现在內息颇为空虚。 赵宽站起⾝,目光转过,看到吴耀久等三人有些闷闷地站在一旁,赵宽恍然而悟,吴耀久的⾝份尴尬,看来不怎么受楞品家族,赵宽自然得化解这份僵局,于是呵呵一笑说:“你们见过了?” 褐发的戴池目光转向吴耀久,脸上带着两分轻视,一分不耐烦地说:“见是见过了。” 吴耀久脸上可有几分无辜,楞品家族对无皇一脉没有好感,不算意外,但吴耀久这次来旧陆大,本没料想到会见到楞品家族的人,更没什么趣兴与他们攀。可是他们毕竟救回了赵宽,吴耀久也算是承他们的情,见对方懒得理会自己,索躲远些,不说话就是了。 这时他见赵宽开口,那个叫戴池的却又不怎么客气,吴耀久只能尴尬地接口:“见过…可以这么说。” 赵宽心里有数,知道两方的歧见一时化解不来,还好吴耀久这人豁达随和,也没什么架子,想来还有机会修好,问题是他们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客气?这除了合成*人之外,想来没有别的原因。 赵宽顿了顿便说:“我们来这儿,合成*人朋友已经告诉诸位了?” “正是。”戴池的脸上恢复和善,他向着赵宽点头说:“听说诸位被新陆大通缉,连南极洲对诸位似乎也有一定程度的趣兴,不知原因为何?” 这个问题可⿇烦了,实说一定会出问题,不实说,又该编个什么样的谎言?赵宽迟疑了一下才说:“这么说吧,我们触犯了一条法律。”他脑海一面急转,考虑着该怎么回答。 “愿闻其详。”反正李鸿没醒,戴池问得十分顺口。 “那条法律,说的是一种观念。”赵宽已经下决心说谎,心念一定便侃侃而谈: “这牵涉到两边基本的律法观念,这么一推出,会让各大军团解体,南极洲权政丧失,整个世界变成另一个模样。” 这下戴池自然为之动容,他连忙说:“什么样的观念。” “与黑暗十年的争端有关。”赵宽谎话大致已经想清楚了,板着脸正⾊说:“无论是新陆大的军力治国,或是南极洲的导领团制,其实都与主事者的功力分不开,但事实上,功天⾼的人未必是擅于治国的人才,所以现在天下裂分,民人生活⽔准落后,科技无法传播,就连生活方式更大多已回到原始的状态。” 戴池连连点头说:“正是、正是,不知应该如何处理?” “我只知道大概。”赵宽一转头说:“这个想法与做法的创始人,正是被擒去的冯孟升,他最为清楚,加上他获得南极洲不传秘诀,与南极洲关系匪浅,正好有着手之处。” “哦?”戴池没想到冯孟升这么重要,他顿了顿,回过头说:“资达,你也过去看看好了。” 资达便是那个较矮的中年人,他本站在李鸿⾝旁,见戴池吩咐,他点点头说:“好,不过科乙只飞到了‘阿佛陆块’,应该没让他们回到南极洲。” “我知道。”戴池沉声说:“我怕他们那儿还有其他的人手,而且科乙一个人,也只能把她阻留在旧陆大,你去看看,若有办法的话,两人协力夺回冯孟升先生。” “我明⽩了。”科乙一点头,纵⾝上拔,转眼又没了影踪。 赵宽心中不由得起了怀疑,以这些人的口气与功力来看,刚刚绝不该这么晚才赶到,看起来好象刻意减慢了速度,不知道又为了什么? 而且“阿佛陆块”不是在老远的地方吗?他们居然还能感应到,这份功夫,可比自己⾼明多了,不知道雪梅、柳⽟哲等人有没有这个能耐? 赵宽还没来得及想出怎么打探,戴池已经接着问:“赵宽先生的意思…莫非要先从南极洲着手,再影响回新陆大?” “也不是。”赵宽回过神来,继续扯谎:“皇储吴耀久,不惧各级军团的庒力,对此大力支持,所以新陆大这面,就看他即位之后如何整顿与改⾰,当然,若是两方都成功,天下重归于一,更是⽔到渠成的事了。” 这话一说,戴池总算多望了吴耀久一眼,目光中露出三分赞赏。吴耀久可有些乐了,他也不管赵宽撒的是什么谎,呵呵一笑说:“不敢当,还要大家协助。” 一旁的路易与幕斯安却不噤傻眼,这件事他们俩还是第一次听见,两人目光一对,心中都有些骇然,这些人无法无天的程度登峰造极,难怪会被通缉,皇储这次果然是上了坏朋友,看来若有机会,可得把皇储劝回去。 而这时,正打量着吴耀久的戴池,脸上露出了三分惋惜地说:“原来如此,早知…没关系,应该能顺利救回冯孟升先生的。” 赵宽一听,恍然大悟,对方刚刚八成以为南极洲找的人是吴耀久,他们既然对吴耀久没好感,索放慢了些,等柳⽟哲离开再说,难怪众人撑了这么久,这些人就是不到,等柳⽟哲一走,他们却在一瞬间赶至。 “不过听隆尼司说…”戴池转回头:“赵宽先生与班绣蓉姐小本来另有要事,没打算在大云湖停留?” 对了,还有这个问题。赵宽笑说:“不敢说要事,我们要先回故乡一趟。” “呵呵…”戴池朗声一笑说:“若没见面不敢说,既然现在通工具已毁,赵宽先生非得在我们这儿盘桓一阵子才能走。” “这…”不说别的,还没确定冯孟升的安危,他怎么走得开?赵宽一笑说:“那就只能打扰几天了。”不过赵宽还是没弄清楚,对方到底为什么对自己客气。 “太好了。”戴池哈哈一笑,正要说话时,突然脸⾊一变,一闪间掠到李鸿⾝旁,脸⾊微沉说:“等等。”目光一面向着西南方的丛林中直视。 等什么?众人都楞了楞,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问,却听戴池向着众人招手说:“请诸位到我⾝后,似乎有什么东西跑来了。” 什么东西?赵宽一面移动脚步,心念一面向着戴池望着的方向观察,却是什么都没感觉。 赵宽没感觉,吴耀久等人自然也差不多,路易个似乎比较急,忍不住咕囔了声:“装神弄鬼。” 没想到这次戴池似乎没打算充耳不闻,他冷冷回头瞪了路易一眼,沉声说:“你不相信可以到我前面站着,我绝不会多事。” 路易自然不敢,还好幕斯安适时揷嘴:“路易你别说话,这位是前辈,过来后面站。” 路易眨眨眼,没作声,退回到幕斯安的⾝后。 赵宽这下可多注意了幕斯安三分,他一向不怎么说话,看来颇稳重,没想到说话似乎有几分智慧,也许不能太忽略这个年轻人,说不定在某些时刻,可以请他帮些小忙。 不过话说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众人一点感觉都没有,而戴池却早已发觉? 吴耀久其实很想开口询问,但是刚刚戴池对他颇为冷淡,让他一时不敢出口,闷了半天,才终于忍不住开口:“戴池先生,什么东西来了?”他顾不得对方回不回答,先问再说。 也许刚刚赵宽说的话对戴池产生了效用,他的口气虽然仍不是很好,但总算开口说:“可能是‘潜蛛’或“虎蝎’,这儿离大云湖毕竟太远,可能没清⼲净。” 什么怪物?听都没听过,赵宽讶异地说:“那是什么?” “从阿佛陆块跑来的怪东西。”戴池神⾊不算严肃,他回头微笑说:“只是有怪力而已,不用太担心…我是感觉到四面的动物有蠢动的迹象,可能有移动无声的怪物接近。” 原来是这样看出来的?赵宽心念一动,从破破烂烂的⾐服中掏出那个“生物能源感受器”打开的同时将范围由五百公尺调为五千公尺,立即看到一堆青青绿绿的光点向着东北面奔逃,果然是西南面有异状。可是赵宽马上有了两个问题,他立即发问:“它们怎么知道有怪物来?那个怪物又有多远?” 戴池看了赵宽手中的东西一眼,有些羡慕地笑说:“原来合成*人送了赵宽先生这个东西,这东西确实不错,不过看不出那些怪物的形迹,因为这东西没法分辨对方体型。” 戴池顿了顿按着说:“至于其他动物为什么逃离,这是因为合成*人制造之初,在这些动物的遗传的什么东西上动了手脚,这些怪物会不由自主地发出特殊的強烈音频与味道,不过那是人类感知范围之外的。” 吴耀久听出了趣兴,睁大眼接口说:“莫非只有人类感受不到?” “也不只。”戴池肯定地说:“所以阿佛陆块的生物种类已大幅减少,连犹阿陆块也略受影响,所以我们看到就杀,决不宽贷。” 赵宽盯着手中的立体萤幕,看来看去看不出怪物的踪迹,索收了起来,抬头说:“怪物若是接近,我们怎么知道?” “等他出现啊。”戴池轻松地说:“接近到几十公尺內的时候,它们的声音也是清晰可闻,不用太担心…该接近了,听到没?咦…” 这个“咦”大是古怪,赵宽等人才一楞,突然満天土石爆起,树木飞,一个庞然大物从林中冒出,向着众人庒了下来。 戴池脸⾊一变,挥掌的同时起霹雳一声爆响,只听到他大喝一声:“‘扁蛇’!居然是这东西!” 第四章暂居大云 扁蛇?刚刚可没听到这个名称。 众人还没看清冒出的东西,只觉得一股劲风狂涌之下,那个庞然物巨突然一翻向后,蓦然一声怪嘶,一道红⾊的东西闪了过来,还带着一股強烈的腥气。 站在前方的戴池凝立如山,右手往前直劈,将那片红光啪地一下击翻,同时,他猛然一个提气,一股狂霸的劲力能量突然爆出,波动向外远远传了出去。 这时李鸿还在调息,赵宽功力尚未恢复,吴耀久二话不说,站在戴池与众人之间,子套长剑瞪眼,一面鼓出气劲防御前方的风,而路易与幕斯安护主心切,连忙跟到一旁,同声劝告吴耀久后退。 吴耀久没有理会两人的劝说,目光往前直盯,只看到一大团黑庒庒的东西闪动,土石与翻倒的树木飞之下,还是看不清对方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时,红影刚退,一个宽达五公尺的大巨扁型物体从林中掠出,发出锐利的破风声,向着戴池拦扫来。 老实说,这东西速度虽快,但戴池若是要避,其实并不困难,毕竟那东西虽然看来威力惊人,却没有可以爆出的蕴含能量,以实际的躯体袭击,总是会慢上一些。 问题是戴池⾝后的人可没法顺利闪避,他只好硬生生地接招。这次见扁蛇躯体横扫而来,戴池大喝一声,暴涨的劲力突然一沉,便生生下沉半公尺余,膝盖以下倏忽间没⼊土中,同时两掌一挥,又是一声霹雳炸开,两手同时往袭来的怪东西拦去。 气劲爆响的同时,那东西微微一个变形,一凝之下,被戴池的掌力再度了开去。 同一时间,吴耀久也感受到西方再度出现能量源,似乎是大云湖那儿有人来援,不过这附近狂暴的能量太过暴,吴耀久这时没法确定来援的人数,也不知道要隔多久援手才能赶到。 而前方戴池刚刚击翻了怪东西之后,似乎更有精神,呼喝之间,也没留在刚踏出的洞里,他拔⾝而起,狂猛的掌力不断向外击出,威势不断地往外迫发。 那怪物一下子无法接近,翻动之间,原型渐渐出现,众人慢慢看出来,那居然是个宽达五公尺,长有十余公尺的扁长型青⾊怪物,全⾝长満了硬坚的人头大鳞片,两颗大巨的眼珠突起老⾼,仿佛两个黑⾊的透明圆丘。不断尝试向戴池接近的,是前端分叉、呑吐不已的红⾊蛇信,单是蛇信,就宽有半公尺,分岔处更有两公尺长,巨口一张,上下左右范围宽达六、七公尺,张闭之间腥气四散,十分恶心。 原来这就是“扁蛇”?赵宽与班绣蓉相顾骇然,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物? 吴耀久对旧陆大的情形,比赵宽多了解一些,他总算是听说过合成*人创造怪物的事情,但也万万没料想到,合成*人创造的怪物会这么厉害。 幸好随着时间过去,吴耀久见戴池威势丝毫不减,得那物巨到处翻腾,似乎越来越远,而周围三、五十公尺早已一片混,不只林倒树折、土翻石走,整片几乎变成荒地。 而那只大巨的扁蛇翻腾来去,虽然不断被戴池霹雳般的掌力轰退,但似乎丝毫不显倦态,依然向着众人狂扑。过程中,扁蛇也尝试着转换方向,戴池却也随着扁蛇转向,就是护着方圆五公尺內的众人,不让扁蛇接近。 战斗正烈时,李鸿突然两眼一睁,目光恢复了清明,他可万万没想到,自己睁开眼看到的会是这样的状况,他目光一转,望清观战的赵宽、班绣蓉与护在前方的吴耀久等人,当然还有在最外围飞腾挥掌的戴池。 但看到扁蛇,李鸿不噤傻眼,楞楞地说:“那是什么?” 李鸿这话一说,除了忙碌的戴池之外,所有人都回过头来,赵宽立即说:“你好多了吗?” “没事了。”李鸿目光扫过,讶异地说:“孟升呢?” “一会儿再说。”赵宽刚刚也不断运功补充自己失去的內息,他稍稍內视,确定已经补充了几成,当即说:“可以往上飞?飞上去。” 李鸿內息的损耗其实比赵宽还少,刚刚的问题乃是心念耗散未收,恢复之后,飞行自然不是问题,他⾝躯轻轻一浮,往上飘起半公尺,比开口更具说服力。 赵宽见状,立即施力托起班绣蓉,一面招呼吴耀久说:“草包,上去。” 赵宽好一阵子没叫自己草包,吴耀久远楞了楞没马上反应过来,不过眼看赵宽也望上飞,他自然明⽩意思,立即领着两个随侍,跟着往上飞。 五人同时向上的时候,赵宽同时向戴池传声:“我们全安了,上来吧?” 戴池虽在全力应付扁蛇,但对⾝后的变化仍有些许感受,闻声的那一剎那,他正在挥掌,他一面拔⾝而起,一面回头一看,连忙叫:“飞⾼一些!” 众人一楞,却见扁蛇一弹,往上方直冲,扁扁的⾝躯摊平开来,往上方众人直。还好戴池早有准备,一挥掌又把扁蛇打了下去。众人连忙继续拔升,直到百余公尺,扁蛇才弹不上这么⾼的距离。 扁蛇见到口的美食又不见了,似乎十分火大,最后一次上扑无效之后,整个⾝躯几乎直立起来,寒的目光冷冷地凝视上方,红红的蛇信依然不断呑吐。 脫离了危险,李鸿重提话题:“赵胖子。孟升呢?那个女人呢?” “被那女人抓啦。”赵宽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我也被打昏了,你忘了?” 李鸿这才觉得好象有印象,只不过恍恍惚惚的,不是这么清晰,他楞了楞说:“后来…是这位的…”后面他又没什么印象了。 “是舍弟科乙先去追踪,跟着去的是资达。”戴池对李鸿说话也颇客气。 “那我们是不是要跟着追过去?”李鸿立即说。 “李鸿先生放心,我们…”戴池顿了一下,回过头向西方望过去。 众人跟着转头,却见那方出现了俩个人影,正急速接近,很快的,人影开始减速,在一公里外,其中一人已经远远传音发言:“戴池,发生什么事了?” “出现了扁蛇。”戴池往下一指。 那两人往下望,望见还腾在空中猛吐蛇信的扁蛇,脸⾊微微变了变。其中一个留着又长又八字胡的中年人皱眉抬头说:“还好是小只的,大概是被年长的扁蛇赶过来,真没想到会跑这么远。” “杀了它吧,曼旱。”戴池说:“否则长大了更⿇烦。” “好。”被称为曼旱的中年人向着扁蛇打量了几眼,抬起头说:“这几位是客人吧?我和史揣处理就好,你们先回去吧。” 这些人的名字,比起西陆大的还古怪,莫非他们都姓楞品?赵宽正自思索,戴池已经回过头说:“几位,我们走吧,还有一段路。” “我们先去追那个南极洲女人。”李鸿立即说。 “我也是这么想。”大伙儿可没有打算去楞品家族做客,赵宽立即接口说:“若是太晚去,出了意外,那可不值得,大云湖随时可去,我们…” “诸位有所不知。”戴池头摇说:“阿佛陆块与这儿大不相同,不能随便下落地面,你们没有调息妥当,飞不了这样的长程,追上了更是无法战斗。” 不能随便下落?从这句话,众人算是首次明⽩了旧陆大蛮荒之地的恐怖之处。 戴池接着又说:“话说回来,不是在下看不起诸位,诸位联手,只怕还是打不过那个女子,还不如把这件事情托给我们,先到敝处屈候一下,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这也是实话。赵宽回过头,见李鸿也低下了头,两手握在⾝旁,⾝子微微颤抖,显现出心中庒抑不下的愤怒。两人心里有数,自己现在还远不是柳⽟哲的对手,更别提阿佛陆块那儿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南极洲⾼手在。 不过赵宽也知道,李鸿气的其实不是柳⽟哲,说起来,她还算留了余地,不只到最后才施出辣手,也没让几人受到致命的伤害,问题是那种不如人的感觉強烈涌上,赵宽与李鸿,两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吴耀久反而比较习惯,毕竟他生长于⾼手如云的皇都;他这时飘飞过来,叹了一口气说:“赵胖子,我们就去一趟大云湖吧。” “宽哥。”班绣蓉也看出赵宽的无奈,她柔声说:“就先去一趟吧。” 还能怎么办呢?赵宽沉重的点点头,转头说:“李鸿,我们还是…” “我知道。”李鸿没让赵宽说下去,简短的三个字,打断了赵宽的话。 众人再无言语,一行人在戴池的引领下,向着西方飞去。 刚离开不久,⾝后便开始传来強大剧烈的能量波动与气爆轰击声,想也知道,这是留下的曼旱与史揣两人开始对扁蛇动手,不过这时众人也没了趣兴,只见他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让人受挫的地方。 大云湖,位于旧陆大“犹阿陆块”东侧,距离正东的帕西菲洋,约莫六百公里远,由西方绵延数千万公里而来的大江…龙河,在大云湖的西北面与湖相会,汹涌奔腾的河⽔灌⼊大云湖,接着隔了数百公里,才由东北湖面折出,向着东北方,又过千公里方才出海。 初到大云湖的人,往往会误以为大云湖是海,它辽阔的湖面,东西最远处⾜有五百七千公里,南北则宽近四百公里,遥望过去,⽔连天、天连⽔,直是无穷无尽。 大云湖中,距北岸约二十公里处。有个浮出⽔面的长型岛屿…“如岛”如岛向东西方延伸约三十公里,地形南⾼北低,缓缓下降,在如岛北岸与大云湖之间,一个占地十公里长、五公里宽的沃野,就是楞品家族的所在。 赵宽等人既然功力未复,飞行的速度自然快不到哪儿去,所以在戴池主动协助之下,众人花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便抵达了大云湖。 掠过一望无际的大云湖,到了如岛上空,众人往下望,见到如岛北岸的大云湖居住地,多少都有几分愕然。 下方沃野,平平坦坦一览无遗,但这么一望过去,却见原野中差不多有二十个立独的大型建筑物,看形式,居然与皇都差不多,只不过每个建筑物彼此之间至少有一公里以上的距离,这又与建筑物拥挤的皇都大不相同。 赵宽等人本来还认为,旧陆大的生活方式,应该与自己的老家…买弭城差不多,没想到他们住的也是这么现代化的建筑物。只见一幢幢各自立独、型式各异的大楼,占地约莫三、五百公尺方圆,有长型的、有方形的、有圆形的,大多是五十到六十层楼的⾼度。比较特殊的,是几乎没有皇都建筑常见的玻璃采光,四面各楼层都是一面面多层铁叶,除了可以透光之外,也可以经由控,紧密地封锁起来。 不过其中却有一个例外,有一栋大楼特别大,差不多是其他大楼的两倍,从形式来看,也可以说是两栋一方一圆的大楼连在一起,但因为各层楼之间几乎部有联系的门户通道,若要说是一栋大楼,也未尝不可。 戴池等众人打量过之后,他微微一笑说:“荒凉小地方,不好意思。” 荒凉小地方?那我们老家叫什么?赵宽没好气地与班绣蓉对视头摇,耳中则听见戴池接着说:“我们一共分成十八个门户,平时各自生活修练,各门户共用的,有两栋大楼,就是那两栋。” 众人目光转过去,果然是刚刚发现比较特殊的两栋,戴池指着其中方正造型的大楼说:“那是‘南风大楼’,管理人员居住的地方,圆形的是‘乐环大楼’,是各门下弟子玩乐际的地方。” 还有玩乐际的地方?众人傻眼之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戴池没等众人说话,一笑说:“诸位暂居的地方,我们安排在乐环大楼,请随我来。” 戴池带着众人由顶层进⼊乐环大楼,飞⼊最⾼一层,这儿的楼层⾼度约有五公尺,正央中是个宽敞而大片的圆形空间,四面则围着一圈门户,看来是一个个房间,广场圆周约莫五、六百公尺,数十个房门整整齐齐地排列围成一个圈,每个房门长得一模一样,不过各门上都有不同的编号,看起来是按着顺序编的。 放眼看去,整片楼层每经过四分之一的圆弧,就有一个空着的地方,看起来像是没预留房间,远远看过去,一时还不知道那几个角落有些什么东西。 这样的一栋大楼,空间若是再精打细算一下,就可以住个成千上万人了,这儿既然有二十栋大楼,那么有多少人居住啊?若都是⾼手,岂不是一下子便可以席卷天下?赵宽心中暗暗估算,不噤有些心惊。 戴池带着众人仿佛随意地走向一扇门,门上写着“二○五五一八”伸手一推门侧的一个金属方块,房门寂然无声的往后退开,里面是个十分简洁⼲净的单人房,看起来还颇为宽敞。 戴池等众人进⼊,指着门旁的一个附有萤幕的方盒说:“这是通讯器,接下呼唤钮,自然会有人应答,诸位无论有什么需求,都可以按这儿。若是铃声响动,则是有人呼唤,可以按下接听钮与对方通话。” “至于这些号码,则可以与不同编号的地方联系,但各大厅广播系统则必须经由总机转接,一般的房舍,则可以直接按钮通讯…”戴池一连串地说了下去,还好并不复杂,赵宽等人总算还勉強能理解,就连对按钮患有恐惧症的李鸿,也皱着眉听了个清楚。 当然,吴耀久等三人对这些作早已经十分悉,就算有些许不同,也很快就能进⼊状况。 好不容易说完了通讯器,戴池一转头,见赵宽等人聚精会神的模样,他一笑说:“基本上就先介绍到这儿,诸位先任选一个房间休息一下,只要在门口的金属块上连续按十秒,除本人之外,将无法由外开启这个房间,不过若连续二十四小时屋中无人,主人设定会自动消失,那时就谁都可以进⼊了,所以还请诸位每⽇至少回房间一趟。” 见众人都点了头后,戴池又带着众人踏出房间,一面望着四个角落说:“那是通向下方每一层楼的通道,每个楼层有不同的乐娱,有时也会有不同门户的人在那儿,诸位有兴致的话,可以下去逛逛。在下晚上八点,再来接诸位与我们的⾼级管理人员见面,那时,再请诸位对我们指点一二。” 赵宽听得可糊涂了,指点什么?自己这群人能对他们有什么帮助?赵宽楞了楞才说:“戴池先生,能不能说说合成*人怎么跟你们说的?” “什么?”戴池有些愕然。 “我的意思是…”赵宽咧嘴笑说:“他们怎么提到我们的?” 戴池脸上露出微笑说:“合成*人说的极为简略,只说诸位都是好人,却不见容于新陆大,连南极洲都惊动了,这次他们特别送诸位来,希望我们对诸位的意见仔细考量,说对我们一定会有帮助的。” 这…原来如此?难怪这些人这么恭敬…可是,自己可没有什么东西,能让这些人听了觉得大有收获的啊…赵宽心里不由得七上八下,说不出话来。 戴池没察觉赵宽的异常,见赵宽没有接着说,于是向众人点首为礼,选了一个比较近的通道口飘了过去,⾝子一沉,就此消失在众人眼前。 “啊…”戴池消失了片刻,李鸿突然叫了起来:“孟升的事怎么办?那两个人…” 以戴池的速度,这时自然已经离得老远,本听不到李鸿说的话了,李鸿楞了楞停下嘴,转回头对赵宽说:“怎么办?” “调息一下吧。”赵宽苦笑说:“他们至少现在还觉得我们对他们有帮助,应该会尽力救孟升的。” 这样吗?应该把这件事就此给这些不认识的人处理吗?李鸿心里有数,其实自己一行人对这儿的人一点帮助也没有,若他们知道了真相,还会出力救冯孟升吗?这么不稳当的打算,真是没办法安心…也许赵宽会有办法吧?李鸿叹了一口气想,无论如何,总要把內息先休养好才行。 他没再多说,转⾝随意选了一个房间踏了进去,至于什么主人系统…懒得理会这么多。 李鸿进了房间,先定下心神,打坐了一阵子,总算在“柱国先修”御使全⾝丹球同时运转下,没花很长的时间,就渐渐补⾜了內息。 今⽇这一战,让他知道了一件事:心剑可以自行发散,在发散前的那一剎那,虽然內力会散失,心念却能自然而然地归回己⾝,但如果是在不预期下破人轰散,却很可能使自己心神受创…心念到底是什么?刚刚自己心念损伤,那半梦半醒的恍惚状态又是什么? 我想着这些事情,想着这些事情的是整个的我吗?还是某一部分的我?如果说想着这些的叫作心念,那心念是怎么来的?心念是在体內还是体外,是有形还是无形?它包不包含感觉?包不包含记忆? 李鸿想着心念菗离到心剑中的感受,又觉得无法分析,心剑与⾝体虽然分了开来,但两方的感觉与思绪似乎都连结在一起,不是传递,而是同一瞬间彼此互知,就像一个没有直接接触的器官一般,又或者说,思想能在一瞬间于⾝体与心剑间移动? 在那种状态下,心剑如同⾝体一般,只不过心剑的感应能力,只限于各种不同的能量波动,没有听觉、触觉、味觉等任何一种正常⾝体的感觉,只留下能感受內息或能量波动的特殊感觉,而这样的能力。除了一此特例之外,是修练內功颇有小成的人才能拥有的。 想了想,李鸿还是想不清楚。两方的心念,明明相隔遥远,却又能彼此联系,似乎没有空间的阻隔,若说心剑的速度极快,事实上,心念回归己⾝的速度,才称得上一瞬间,而且不会受对方內劲的拦阻。 李鸿前来旧陆大,本意是在这个蛮荒之地修练个几年,等自己实力⾜够之后,到时与天下英雄争锋,不亦快哉? 但现在事与愿违,冯孟升被柳⽟哲擒走,自己现在的內息含量虽然天天进步,但一来不知道“柱国先修”这个法门是不是能一直保持同样的进步幅度;另外,柳⽟哲等人毕竟是南极洲数十万人中的佼佼者,就算这么一直进步下去,最快最快也要数年才勉強可能与他们比肩,这怎么来得及?总要想个办法才行。 李鸿一面沉思,一面又把心剑凝注于体外,再度运集体內的內息。不知为什么,体內內息虽然⾜够再凝结一个心剑,但就是无法成形,似乎有什么东西阻挡着心剑的凝聚。 李鸿百思不解,但回头又想,若非如此,这功夫又怎么会没什么人练成呢?也许不只前面几个关卡,这由一化二的问题若是没解决,自⾝就是毫无防备的个体,而只以一把飞剑对付柳⽟哲这种级数的⾼手,几乎是毫无作用,但如果是两把呢?就算依然伤不到她,她也未必能这么容易将心剑捕捉起来。 也许三把比较有希望吧?李鸿想起王崇献的十把飞剑,而且每把剑的內息含量都比自己強大,那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追得上了。 李鸿正思索着,转念又想到晚上八点的事情,不知道赵宽准备如何应付?李鸿突然间有几分惭愧,这些事情都给赵宽处理,自己也未免太偷懒了,该问一问吧,而且…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啊? 李鸿又突然想起,自己先一步进⼊房间,本不知道谁在哪一间…他楞了楞决定踏出房门再说,刚起⾝的时候,门口旁的方盒突然传出悦耳的音乐声。李鸿一楞飘过去,却见画面正中显示着…“二○五五二三” 这是房间代号吧?李鸿看准了那颗不小的接听钮,才按下去,赵宽的胖脸突然出现,望着自己哈哈笑说:“真的有用啊…”“这家伙…李鸿不噤好笑,头摇说:“又怎么了?” “练完了吗?”赵宽嘻嘻笑说:“咱们下去逛逛。” “现在几点了?”李鸿可疑惑了,有时间去逛吗? “五点三十分。”赵宽突然往前指指说:“看萤幕的左下角,有小字显示。” 李鸿一看,果然发现有缓缓闪动着的时间,他失笑说:“在这儿?” “我们还有两个多小时可以逛。”赵宽呵呵笑说:“下去走走?” “好啊。”李鸿点点头,推开门,随即见隔邻门口打开,班绣蓉正走了出来,两人目光一对,班绣蓉立即甜甜一笑说:“李二哥。” “唔…”李鸿有点慌地转过头望着自己的门,顺口说:“原来我是二○五五二五?” “是啊。”班绣容轻笑说:“我是‘二四’,皇储和那两位先生则在‘二○’、‘二一’、‘二二’这三间。” “嗯…原来如此…”李鸿见赵宽还没出来,他也不知道该与班绣蓉说什么,顿了顿,只好说:“赵胖子呢?” “宽哥?”班绣蓉转头望了“二三房”一眼,回过头说:“他也许正在通知皇储吧?” 也对,李鸿点点头,终于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沉默了下来。 班绣蓉见李鸿不开口,她一笑,跟着闭上嘴,也没说话。 总算这令李鸿坐立难安的尴尬时间没有持续很久,很快的,换了另一⾝⾐服的赵宽已经推门出来,望着两人哈哈笑说:“去逛逛,见识见识。” 赵宽就是有这个劲。李鸿头摇苦笑说:“你知道有什么好逛的吗?” “不知道。”赵宽笑容不改地说:“反正戴池说了可以逛,我们就去逛逛。” 提到戴池,李鸿的问题就来了,他立即说:“晚上的事情怎么办?” “你说那个?”赵宽一摊手说:“推到孟升⾝上不就得了?” “嘎?”李鸿楞了。 “对啊。”赵宽促狭地眨眨眼说:“孟升才知道来龙去脉,我们都搞不清楚,不是吗?” 这倒是个好办法。李鸿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到一半,李鸿想起自己功夫的问题,突然又敛下笑容说:“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能自己救回孟升。” “没这么快啦。”赵宽收起笑容,有些无奈地说:“功夫不是一蹴而就的。” “我明⽩。”李鸿刚说完,住在二○房与二二房的路易与幕斯安前脚后脚地出房。 两人望见三人,路易只是点了点头,幕斯安则是含笑招呼说:“诸位好。” “你们好啊。”赵宽笑笑说:“你们主子呢?还没好?” 这话一说,路易眉头立即皱了起来;幕斯安则不以为忤,只轻轻头摇说:“应该快了。” “不是我要说…”路易似乎真的忍不住,终于开口说:“赵宽先生,皇储对您可是十分尊敬…” 赵宽一听就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他立即揷口说:“是吗?他不都叫我赵胖子?” “这…”路易顿了顿,搔了搔头没有接口,还是幕斯安打破僵局地说:“皇储这么叫,应该有亲近之意。” “嗯嗯。”赵宽大点其头地说:“与我的想法恰好相同。” 路易顿时无话可说,他心里虽然觉得吴耀久的⾝分与赵宽完全不同,本不该放在一起比较,但这话毕竟不好说,路易张了两次嘴,还是没说出口。 恰好这时吴耀久推开门出来,看来他已经盥洗过,整个人神清气慡、⼲⼲净净,十分有精神。一出门,他望着众人便叫:“走、走,去哪儿逛?” “随便看看。”赵宽领着众人往最近的一个角落走,接近时赵宽才大惊小怪地叫:“嘎?好深的一个大洞啊。” “飞下去吗?”吴耀久也跟过来。 只见一个方圆五公尺的大洞,周围缓缓隆起一公尺半,似乎是为了防止有人不慎跌落,探头一望,只见洞⽳不断往下延伸数百公尺深,每一层似乎都有洞⽳供人出⼊,一旁还有不断自动移动的扶手栏杆,看来只要拉踏着,就算不会飞,也可以很快到达目的地。 再往下望,似乎越是下层,越有更多的人出⼊,隐隐还有笑闹声音传上来,似乎颇为热闹。 “先下去一层吧。”赵宽呵呵一笑,⾝形飘起,目光一面望向班绣蓉。班绣蓉会意,轻轻一掠,握住了一个往下缓降的拉杆,⾝体随着拉杆缓缓降了下去。 众人同时腾⾝,隐隐围绕着班绣蓉,自然也有几分护卫的意思;班绣蓉降下数公尺,见下一层楼的洞口出现,她⾝子一振,往前一掠飞出两公尺,稳稳地落在地面,其他众人也几乎在同一个时间落了下去。 落下之后,众人可有些傻眼。没想到里面只是空一片,几乎什么都没有,比起上面还空旷,连四面的房间都没有,不过整个圆形的大厅最外围约三公尺宽的地方,地板颜⾊一片深黑,有如一个黑⾊的大环将这层楼包裹了起来,但也看不出这黑环有什么特殊之处。 众人面面相觑片刻,没有其他选择,继续往下一楼层看了过去。 这下子众人才知道,下面一连九层居然是一模一样,而这九层楼,每层的楼⾼与最上层相同,都差不多五公尺左右,也许这儿还没规画,所以才空着,不过众人也不知道原因,只好抱着怀疑继续往下看。 如果房门上的号码开头“二○”指的是大楼编号,那么后面的“五五”想来是代表楼层,看着通道中不断减小的标示数字,众人对这已经颇有概念,刚刚那九层,就分别是由“五四”降到“四六”到了“四五”才终于有其他人出现。 这儿,与五十五层楼相同,外围也是一圈房间,但里面可就不是空无一物了,正中间约两百公尺方圆,居然是⾼⾼低低许许多多的木雕,有人物、动物,各式各样,千奇百怪。 至于外围,则有二、三十人正雕刻着尚未成型的木头,许多人一面雕刻一面闲扯,看起来十分愉快,在他们周围,有许多的木屑碎散一地。而众人突然出现在这儿,自然而然引起了里面人们的注意,他们讶异的目光转过来,目光中倒大半是善意。 这儿可不像玩乐的地方。众人正不知道该进去参观,还是继续往下,一个黑⾊长发后束、长发飘散的中年人,突然从原位起⾝,带着微笑向众人走来,一面点首为礼说:“没想到今天会一次来这么多人,参观。” “这儿是…”赵宽疑惑地问。 “看的出来吧?”中年人的笑容带了点讶异,顿了顿说:“当然是木艺楼,你们是同一个门户的吗?怎么从没见过?” “我们不是你们的人,是来作客的。”吴耀久对那木头似乎起了趣兴。往前走两步说:“那些是雕出来的吗?真是太厉害了。” “当然是雕出来的啰。”中年人听到有人是来作客的,似乎有些惑,一面回答吴耀久的话一面思索,顿了顿才恍然大悟地说:“我知道了,莫非诸位来自百年前分出去的某个支族?” 若说自己来自新陆大,不知道会出什么问题。赵宽抢先一步,在吴耀久之前说:“总之我们是被邀来的,带我们到上面住的,是戴池先生。” “原来是戴池?”那人目光中露出些许奋兴的神⾊说:“上一次见到他大胜是十年前了,对了,算一算,比试的时间又快到了,不知道⾼级的人数够不够了,想到就奋兴啊。” 此时,原先与中年人聊天的其他几人,见他与赵宽等人攀谈起来,也跟着往这儿走来。 “什么比试?”李鸿对这个名词十分敏感,立即开口发问。 见李鸿发问,中年人很⾼兴地说:“决定等级与淘汰的比试啊,你们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们是特别被邀来参观的嘉宾呢。” “对啊。”一位刚刚接近,体型比较福态的中年人仿佛被提醒一般地大声说:“算算时间也到了,今年不知道有哪几个等级会做调整。”声音中也露出了奋兴与期待的味道。 “嗯。”最后走来的一个⾼个儿点点头,面⾊严肃地说:“⾼级的人数已经有了八位,若是今年能变成十位,也许可以出现另一个特极⾼手。” “若是要变成十位,中级的得上来两个。”最先那个长须中年人回过头说:“那么中级人数至少得超过四十人,否则没有希望。” “我倒是觉得⾼级的十个人也不够。”微胖的中年人头摇说:“除非消失九个,只创造一个,否则不合一般上升的逻辑。” “天啊。”长发中年人惊呼一声说:“若合十人之力,能造就出什么样的人物啊?” “可能比西牙还厉害。”微胖中年人接口。 “不可能。”严肃的中年人头摇说:“我想还是西牙比较厉害。”三人就这么争论起来,一时之间,没人有时间理会众人。 赵宽等人听了半天总不出所以然来,又不知道该不该问,尤其那句“可能比西牙还厉害”更是让六人听得心惊胆颤,而且他们提到被认为是天下第一⾼手的西牙时,仿佛提一个普通人一般,虽然不是轻蔑,却也没有特别恭敬,莫非这些人更是众人无法想象的⾼手? 第五章历史演说 这三人的讨论,很快便引来其他人的注意,远远有个红面大汉,突然站起向四面大声说:“如果真的最⾼级要一拼,我要为曼旱加油。” “我比较看好戴池,你太没眼光了。”长发中年人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 “你胡说什么?”红面大汉手中的雕刻刀一扔,大声说:“曼旱比戴池还早三年成为最⾼级,当年戴池还是他的手下败将。” “虽然是这么说。”长发中年人立即说:“但三年后那一场整体实力⾼出许多,戴池成为最⾼级的同时,功力必定胜过曼旱。” “你们都错了。”另一面有个人大声吼:“我还是最看好菲丝。” “你是因为她长得美吧?”另外有人暧昧地笑了起来。 眼见这些人不知为什么吵个不停,更不知道在吵些什么,赵宽连忙回头向众人施了个眼⾊,大伙儿偷偷返到通道口,迅速地钻了下去。 这一下去,众人发现从刚刚的四十五一直降到二十六,整整二十层,全都是各种艺术类别,除了最上面的木雕之外,还有绘画、⽟石、音乐、金属雕塑、戏剧、漆艺、弹唱、歌剧等等,一时也看不完。各种各类有的占了两、三个楼层,有的一个楼层就有三、四个类别,看起来琳琅満目,种类繁多,众人对这些都没有研究,见没有热闹可言,连进都没进去。 直到第二十五层,却见洞口被一片厚重的黑布封住,里面隐隐传来热闹的声音,赵宽正迟疑之际,吴耀久已经迫不及待地掀开黑布的一角,还没往內探头,里面的喧闹声已经传了出来。吴耀久轻呼一声,似乎又惊又喜地跨了进去。 路易与幕斯安自然马上跟上,赵宽与李鸿两人好奇心起,也带着班绣蓉,往里面走了进去。 一进去,里面却是个黑暗的空间,远远的一角,一个宽约二十公尺的舞台,上面正有一群服装少之又少的少女们随着音乐动扭,正央中一个多穿了一些些的年轻女子,一面抚媚地舞动⾝躯,口中一面传出美妙的歌声,下面黑庒庒満満的人,头摇晃脑地陶醉在歌声之中,似乎十分愉快。 舞台上集中了不同颜⾊的光柱,上面的人看起来自然十分亮眼,这与赵宽在耳⺟城观赏的“姚家乐团”表演,或是李鸿在阿尔巴城外西区露天广场看到的都有所不同。那女子在台上尽展媚柔,一举手一投⾜,都让人心跳不止。最特殊的是,她的头发、⽪肤、服装的颜⾊完全不同,却又在灯光转换下不断改变,不知道其中的玄妙到底在哪儿。 这时,台上的歌者似乎刚唱到**,歌声一转,音调陡然拔⾼,两手往上一张,嘹喨的声音穿透全常当声音静止的同时,舞台灯光突然一闪,一团七彩光华从舞台中闪出,数秒钟后光华一散,台上原有的人已经全部消失,却是出现了两个⾐着整齐轻松的男。音乐一响,两人向着台下一鞠躬,台下立即出现了狂疯的掌声。 “各位观众…大…大家晚安!”其中一个男怪声怪气地叫了一声,下面的人立即哈哈大笑起来,似乎觉得十分好笑。 这算啥?刚刚才进来的六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另一个男子哈哈一笑,推了先一个男子一把说:“你的口吃还没好啊?”下方又是一阵狂疯的笑声。 这时大伙儿都皱起了眉头,吴耀久伸了伸⾆头,向外一比,众人像逃命一样的离开这个空间,躲到那块黑市之外。 “那是什么东西啊?”吴耀久松了一口气,跟着说:“里面的人可真多。” “这儿原来有这么多人。”赵宽点头说:“可是有点奇怪。” “何止奇怪而已?”吴耀久瞪眼说:“一群疯子一样,皇都那儿也有歌舞,但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上台。” “我不是说这个。”赵宽呵呵笑了起来,摇头摇接着说:“这些人好象都没有练过功夫。” 这话一说,大家都楞了楞,回头一想,这才发觉赵宽似乎说的没错,刚刚舞台上的歌者、表演者,声音的传播都是靠一些扩音器材,而不久前在四十五层与那几个木雕艺术家聊天,他们无论言语与行动,看起来也都像没有功天的人,否则提⾼声量的时候,也不会觉得颇有几分费力。 这儿不是⾼手甚多吗?怎么会如此?这可搞不清楚了。吴耀久想到这儿,头大起来,懒得继续思索,呵呵一笑说:“我们还要不要往下看?” “走啊。”赵宽率先飞落,众人就这么继续往下方看过去。 接下来的九个楼层,则与二十五层一样的形式,里面的人嘲有多有少,每个舞台上的人物、装饰自然各不相同,有谈话的节目、有歌唱的节目,当然也有戏剧的演出,而且似乎是一个一个节目轮替着,观众的人数也不一定,有的如同二十五层一般热闹,也有冷冷清清,台上表演的人十分没劲的状况。 这些东西不管值不值得观赏,这个时候都不大适合,众人几乎没有停留,接着往下继续推进。 十五层到十一层,是各种奇奇怪怪的仪器,许多人废寝忘食的盯着萤幕,敲击着桌上的键盘,有时手指在一个小面板上移动,有的人突然破口骂个两声,有的人会突然⾼兴的跳起来;总之,每个人似乎都在自己的世界中,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除了这种之外,也有人带着一个头盔,罩住眼睛与耳朵,两手抓着上面有几个按钮、面板的扶手,脚下踏着的地面似乎会随着他移动而移动,使得那人无论怎么走,都不会离开原地。 另外,这几个楼层四面的房间数量更多,也不知道里面是房间还是其他的怪东西。 吴耀久也没见过这些东西,他只猜测哪些东西可能与合成*人提供的电脑有关,有些单论外型,看起来颇像,但很多东西他也完全不能理解,所以即使看到没人使用的东西,他们也不敢贸然去碰触。 第十层、第九层、第八层又不一样了,居然是満満三层楼的书籍,这下众人可懂了,虽然大家看的书都不多,但至少知道这是⼲什么,不过这么庞大的空间,却只有寥寥一、二十人在其中流连,每个人各自翻动着自己喜的东西,互不相闻问,有种沉重的庒迫感。吴耀久受不了,没多久就当先拉着众人逃了出去。 到了第七层、第六层,热腾腾的食物香味立即涌了过来,里面的各式料理琳琅満目,每个地方几乎部坐満了八成的人,而且不断有人出⼊,四个门口的人员流动,人数之多可以算是各楼层之冠。 而这儿两层通道也特别多,两层之间的区隔几乎分不出,要到另一层,也不一定要到四角通道,上上下下十分方便;而不同的地方似乎有不同的主题,有的地方专供饮料冰品,有的地方则是⾁食为主,当然也有米面之类的各式小点,真可谓应有尽有。 看到了一堆看不出名目的美食,赵宽眼睛立即亮了起来,连忙往前跑,跑到一个最接近的柜位,眼看一个⾐着⽩净的年轻人正在料理一堆热腾腾的⾁,赵宽笑嘻嘻地跑过去说:“你好啊。” 年轻人一楞,有些意外的转过头说:“你是…” “我姓赵。”赵宽望着食物说:“吃东西怎么算?” “算?”那人脸上狐疑地说:“什么叫怎么算?” 赵宽呆了呆,搔搔头说:“呃…没事,你忙、你忙。”一面退了开去。 “怎么了?”吴耀久看赵宽退了回来,连忙拉着赵宽问。 “等等。”赵宽摇摇手,眼睛开始梭巡四面进食的人群。 他这才发现,似乎除了厨师或料理的人在忙碌之外,其他的人,几乎都是自顾自地进食,吃了就拍拍肚子离开,当然其中偶尔也会与厨师聊上几句,但也不像与付费有关。 看了半天,赵宽终于看出苗头,似乎只要自己去取,本没人管你。赵宽把想法与众人分享之后,李鸿首先大皱眉头地说:“怎么有这种事情?” “不信?我去试试。”赵宽大步走向挂着一串串烧烤的食物区,取过旁边的刀叉,割下了一大片还滴着⾁汁的⾁块揷到洁⽩的餐盘上,随意找个座位便大摇大摆地吃了起来。 还真的是这样?吴耀久乐开了,看到另一个位置有着一盘盘摆设漂亮的餐点,他跑过去正要拿,手却抓了个空,吴耀久这才发现那是立体显像,正楞的时候,正在忙碌的厨师转过头说:“要来一份玫瑰⽟红饭?” 管他叫什么名称。吴耀久连连点头,只见厨师也点了点头,回头弄了没多久,一盘热气腾腾的餐盘就来了,吴耀久端着跑到赵宽对面坐下,嘻嘻哈哈地吃了起来。 李鸿与班绣蓉不敢跑去端食物,就这么坐到赵宽两边,路易与幕斯安也差不多,只安分地跑到吴耀久两边,六个人就这么围着一桌。 赵宽眼看不对,他楞了楞说:“你们怎么自己不拿?” “对啊?”吴耀久跟着说。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回答,赵宽索放下刀叉,跳了起来说:“我帮你们去拿。”话一说完,赵宽跳了起来往外奔,没过多久,首先端了两个大盘子回来,跟着又跑出去绕了一圈,右手一个大盘,左手一堆餐具,稀哩哗啦洒在桌上。 既然食物摆在面前,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大伙儿开始吃了起来,没过多久便吃得⼲⼲净净。 赵宽眼看食物消失,正想再度跳起来,却被李鸿一把拉住说:“别吃了,没时间了,还逛不逛啊?” “啊对。”吴耀久抹抹嘴巴说:“下面还有几层呢,去看看?” 赵宽也不在意,点点头正要起⾝,突然有两个年轻女子手上各持一杯饮料,巧笑着走来,正好与赵宽目光相对。两女脸上微微一笑,向着赵宽微微点头说:“没见过啊。” 赵宽心中一惊,莫非收钱的来了?自己⾝上不是没钱,但却不是这儿的钱,不知道吴耀久⾝上有没有有价值的东西?正尴尬的时候,除了傻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女见赵宽没说话,目光一转,转到了李鸿脸上,两人目光一亮,其中一个微笑说:“我是骆香,怎么称呼?” 李鸿一楞,对方是在问自己绝对没错,问题是他看到女人就傻眼,李鸿呆了片刻,好不容易张口:“我…我…不重要。” 果然是态变。赵宽暗骂两句,呵呵一笑说:“我是赵宽,他是李鸿,两位可爱的姐小有何贵⼲?” 这两个女孩虽然不难看,其实也没什么特⾊,要说可爱,还不如说是青舂的魅力。她们见赵宽笑嘻嘻地说话,两人相对一笑,目光又瞥了李鸿一眼,随即摇头摇笑说:“这一年又没举办竞赛,我们看到陌生人觉得很奇怪…嗯,难道你们是逃出来的?” 逃出来?这话可去了,吴耀久当即心虚地说:“哪里逃出来?” 吴耀久这么没头没脑问上一句,两女反而皱了眉,她们索在一旁坐下说:“这是什么意思?” 好象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了,赵宽正想揷口,突然有五、六个二、三十岁的女孩笑嘻嘻地走来,哈哈一笑说:“骆香、蔓施,你们手脚真快,介绍一下吧?” 另一个女孩想必叫作蔓施,她回过头一笑说:“我们还弄不清楚呢。” 这些女也不等邀请,嘻嘻哈哈地生了下来,也看不出谁是导领人物,一个个抢着说话,一下子十几个问题冲了出来,除了询问⾝份姓名之外,还有一堆听不懂的话,不过总而言之,大半都是对陌生的脸孔感到好奇。 听了半天,赵宽慢慢搞懂几件事情。第一,这时候有陌生人出现,是件很奇怪的事;第二,若是出现陌生人,可能是从什么地方逃出来的,但她们又不大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何况赵宽等人还大摇大摆地跑来吃饭? 这么一来,产生了个很奇怪的结论--这儿会定期释出陌生人?果然是怪地方。 赵宽正想不透的时候,长得颇清俊的李鸿,却已经被三、四个女子纠得受不了了,他猛一个站起⾝,对着赵宽等人说:“够了,你们不走我先走了。”他这么一翻脸,⾝旁几个女子不噤楞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态变个发作了?赵宽哈哈一笑起⾝说:“好吧,我们要走了,很⾼兴与诸位认识。”说完,赵宽忍不住好笑的心想…还好冯孟升不在,否则他绝对舍不得走。 五个男中,最受的自然是李鸿,第二个就是吴耀久了,他虽然称不上丰神俊朗,但⾝形健壮,猿背蜂,气度颇异于常人,又十分和气,自然也受注目。还好他对这方面似乎颇迟钝,也不觉得可惜,跟着跳了起来,一面对⾝旁的人说:“再见、再见。” 吴耀久一动,路易与幕斯安自然立即站了起来,而班绣蓉在赵宽起⾝的同时,早已经站了起来,大人向那些女子打了打招呼,转⾝就往通道走去,只把⾝后七、八个年轻女子弄得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离开了吃饭的地方,接下来的第五层,却是一整排的走道,两旁一间间的房间,而没多远就是一个十字路口,一路往前延伸出去,看起来,这儿全部被隔成一个个房间。 这不知道是⼲什么的,说不定是上面那千万人住的地方,大伙儿不好闯,接着往下,却见第四、第三、第二层都是一样的格局,连刚刚的第五层,总共有四层都是整整齐齐的房间,也不知道里面蔵着什么东西。 最后终于到了所谓的第一层,里面有许多人正忙着把物件送往地下层,大大小小的箱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每个人几乎部控着大型的金属机器,搬运着这些大小物件,而那些机械居然能在他们的控制下随意转换方向,上下移动,又让众人开了一次眼界。相对的,大伙儿更确定这些人没练功夫,否则有些东西看样子一扔就可以送到另一处,一群人却在那儿忙上半天,十分浪费时间。 看样子下面还有几层仓库,大概也没什么可逛的,算算时间,也该回去等候戴池了。赵宽正要与大伙儿商量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眼的中年汉子从大厅门外缓缓走过,似乎正轻松写意地散步,赵宽一楞说:“那个人…” 李鸿转过头,有些惘地说:“谁?” 吴耀久却想了起来,大声说:“那就是戴池的朋友,去救孟升的那个…” “资…资达!”赵宽好不容易想起了那人的怪名,先一步飞腾起来,向着数十公尺外的门口冲了过去。 赵宽这么一叫,⾝形一个飞腾,迅疾穿出大厅,吴耀久等人才要跟着施展⾝法,突然四面传来大声的喝采声,却见四面的人放下手上的工作,对着赵宽鼓掌。 这是怎么回事?连一向随意的吴耀久都楞住了。这下众人突然不好意思起来,不约而同地缓步往外走,反正赵宽已经先飞了出去,应该不会给那个叫资达的人溜掉。 资达也没打算溜,他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刚转过头来,便看到赵宽飞掠过来,资达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说:“赵宽先生。” “请教。”赵宽也没时间寒暄,立即说:“后来追上了南极洲那个女人吗?孟升如何了?” 赵宽会问这个,资达自然不感意外,他点头说:“其实她当时已经被科乙拦住了,并没能离开‘阿佛陆块’。” “然后呢?”赵宽接着问。 “南极洲一群几十个人,那时正被‘阿佛陆块’的怪物围攻。”资达头摇说:“我听科乙说,她把冯先生带⼊他们的临时营区之后,马上出来加⼊防守抵御怪物,后来我赶到,眼看暂时没办法涉⼊,科乙先一步回来,后来又有人去接替我,其实一时之间,他们还不至于会离开。” 赵宽百思不得其解,就算地上怪物多,飞起来不就好了吗?怎么会造成几十个人无法脫⾝?赵宽忍不住问:“他们为什么不躲开怪物就好了?” “我猜有两个原因。”资达的声调中带着淡淡的一丝幸灾乐祸,微笑说:“他们带来的人,有一大半功夫不怎么样,逃不过天上的怪物。” 还带着普通卫士来这儿?果然是一群娇生惯养的女人,赵宽松了一口气,接着问:“第二点呢?” 资达接着说:“我猜测新后没料想到怪物厉害至此,所以没留下指示,他们不敢擅自放弃好不容易建起的据点。” “怪了。”赵宽疑惑地说:“那儿发生战斗,新后岂会不知?” “她一时分不开⾝。”资达目光往天上望,微微一笑说:“她与兹克多到外太空打了起来,没这么快回来,也无法感知地面的状态。” “什么?”这可把赵宽吓了一大跳。 “王崇献、罗方也都上去观战了,大概只距离他们数十公里远吧。”资达回头望了赵宽一眼,笑说:“听说你与兹克多有渊源?西牙若是知道了,一定很⾼兴。” “呃…”这件事可能是合成*人说的,赵宽掠过此事,继续追问说:“他们什么时候上去打的?会打多久?” “上去有几天了,至于打到什么时候,就难说了。”资达头摇说:“这几人功力悉敌,若是打上了火,打个十天半个月也有可能,但若是中间稍有息,新后想到这边的官兵,她应该会先一步罢手。” 难怪昨⽇与柳⽟哲一战,什么人都没引来。赵宽深昅了一口气,这些人居然能飞到外太空打架,到底功夫到了什么层次啊? 这时,吴耀久等人终于奔到,他们见赵宽与资达相对无言,吴耀久忍不住当先开口说:“怎么?怎么了?” “他们两个为什么打起来?”赵宽没有理会吴耀久,接着问:“他们前阵子不是合作吗?” “我也不清楚。”资达顿了顿说:“赵先生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还有点事情。” “啊…”赵宽连忙头摇说:“不,没事了。” “那么,我先离开了。”资达向着奔来的几人笑了笑,打了个招呼,缓缓起⾝,往上方飞了出去。 等赵宽与众人讨论完,又过了不少时间,众人看看应该回房等候,于是再度进⼊圆型的“乐环大楼”顺着通道往上,回到了五十五层。 上去一看,戴池居然已经在门前相候,众人自然都吃了一惊,吴耀久首先讶异地说:“时间到了吗?” “还没。”戴池微笑说:“因为发现诸位到下面游览,我又恰好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诸位要不要先去‘南风大楼’,由我带诸位去逛逛。” 反正也无所谓,众人没什么意见,随着戴池,从另一个通道往下,却见那条通道每隔十层,侧面就有个通道通向“南风大楼”看来是刚刚众人选择了外侧的一面,所以才没看到这个通道。 一路上,赵宽觑了个机会,对戴池说:“刚刚我们遇见了资达,他说孟升已经被抓到他们的营区了,我们怎么救回他?” 这时刚好进⼊“南风大楼”戴池顿了顿,脸上露出三分为难,隔了片刻才说:“估计他们这时还没有时间处理,冯先生一时之间当可无恙。” “总不能把他这么放着吧?”赵宽苦笑说:“否则我们也不敢待在这儿了,必须赶去援救。” 戴池连忙说:“他们六位⾼手这时都在那儿,诸位实在不适合去,嗯…若是我们最⾼决策同意将最⾼级的八人一起出派,趁着新后还没赶回来,应该可以索回冯先生。” 如果两边第二流的⾼手功力差不多,八个比六个;自然希望不小。说也奇怪,这儿就算人口众多,怎么样也不比南极洲多,更别提新陆大了,为什么他们的顶尖⾼手群,反而此那些地方还多?而一般的人们,又像是完全没练武一般。 赵宽正思索的时候,吴耀久已经听出不对,他讶异地说:“你们八个人,不就是管理层吗?难道还有别人?” 戴池呵呵一笑说:“我们的管理人员,与功夫⾼低没有关系。” 这话可就怪了,莫非他们也有导领团之类的制度?这件事事涉敏感,吴耀久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 “南风大楼”可看的东西没有“乐环大楼”多,里面有数个楼层都是一排排的仪器设备,据说这东西掌握了大多数人的生活,众人也搞不清楚怎么个掌握法,反正是走马看花,所以也没多问。 不过,这么大的大楼,里面的管理人员却出奇的少,但隔间房间之类不少,也许人都躲在里面也难说。 说起来,每层的隔局与造型其实也颇有不同,但众人既然搞不清楚,也就不大注意。很快的,在戴池带领下,到了中间的楼层,戴池回头一笑说:“到了,不过我们稍候一下。” 前方有个门户,看来所谓的⾼层导领人正在里面讨论事情,却不知道等会儿会见到怎么样的⾼手,会不会是西牙、兹克多那个等级的⾼手? 隔了一阵子,戴池不知道从哪儿得知是进去的时候了,他向众人点点头说:“诸位请进,无须太过紧张,老实说就好了。” 问题就是不能老实说,众人目光自然而然的望向赵宽,连路易与幕斯安都不例外,论到说谎,赵宽毕竟还是众望所归。 众人随着戴池缓步走⼊一个门户,里面是个半环状的大厅,大厅一面坐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五十多人,有的人低着头觉睡,有的人目光炯炯地打量着众人,有些人三三两两嘻嘻哈哈的闲聊,看起来对这儿的事情没什么趣兴。 这算什么啊?大伙儿都傻住了。 戴池带着大家,到圆弧的中心,向着众人说:“这几位就是经合成*人介绍,万里迢迢来到大云湖的几位,赵宽先生、李鸿先生、班绣蓉姐小、吴耀久先生、路易先生、幕斯安先生。” 还好来的是六个,若来了二十个人,她是不是也会念上一次?赵宽忍不住好笑。 他正偷笑间,却见戴池回过头来说:“诸位来此的目的、要求,可以向大家说上一说。” 要说啦?赵宽咳了咳,清了清喉咙说:“大家好。” 赵宽说完后隔了片刻,见没人理会,他只好接着说:“我们来自新陆大,一些观念,与世界上现有的权政大多不同,但我们试图着去改变…”跟着,赵宽把当初对戴池胡诌的一段说了出来,当然,其中多多少少更吹捧了冯孟升一下,以加強冯孟升的重要。 可是与对戴池叙述时不同,这群人中,对这事情有趣兴的似乎不多,聊天的依然低声说话,还好望着赵宽等人的虽然不多,总也还有几个。 等赵宽说完,戴池踏出一步说:“诸位还有什么问题要提出的吗?” 某个中年人桌前的红灯亮了,他皱眉开口说:“说了半天,你们的计画到底是什么?” 然有人这么问,赵宽脸⾊不变,点头说:“这话说来话长,简单地说,目的就是为了彻底改⾰这个世界大权掌握在⾼手手中的现况,要知道,功夫⾼的人未必懂得如何治理社会。” “这有什么了不起?”那人露出一丝不耐说:“我们就是如此。” 是吗?赵宽心中暗暗骇异,这下莫非说错话了?赵宽昅了一口气,点头说:“纵然如此,诸位可有把握能和平地影响全世界?要知道无论是旧陆大、新陆大、南极洲,若是任一方失去了理智,地球随时会毁掉。” 这话可有些危言耸听,但确实十分有效地昅引了众人的目光,连聊天的两、三个年轻人也停下口,目光转向赵宽。 原来得这么说话才有效?赵宽心里一乐,又咳了一声才说:“诸位可知道,最近一两个月,这些⾜以毁灭天下的⾼手,起了多少次冲突?” 众人脸上露出了意外的神⾊,赵宽更是安心,这些人不知道外面的事情,自然随自己编造。他脸⾊一沉说:“一次?两次?错了,至少四、五次以上!而现在,天下顶尖⾼手,楞品.兹克多、南极洲新后,两人正在外空中展开搏斗,若他们下次选择地球为场战,天下除了那几个怪物之外,还有什么人能活下来?” 下方的人脸⾊可都变了,马上有人说:“你们能解决这个问题?” “正是。”赵宽为了救冯孟升,什么谎都敢编“也许不是立即能解决,但只有我们能在十年、二十年中,缓缓降低这样的风险,最后…终于会有一天,让我们的后代子孙能远离这种风险。” “你既然这么清楚。”一个年轻人桌面的红灯亮起,说话的同时,猛地站了起来,露出赏的神情说:“怎么样能办到?” 我知道就好了。赵宽望着四面,想着冯孟升与吴耀久过去的对话,再想到这儿的状况,赵宽自己在心里修修补补,一面笑说:“基本原则,就是让天下人学习的功夫,只限于延年益寿,增长一般的力气,但却没有影响地球、动摇社会的能力,这条路不是很好吗?大家想想,无穷无尽的功夫竞赛,或是完全停止修练,不正是过与不及,各有坏处?还是我们这种想法,能保持武技的优点,又能避免掉衍生的坏处。” 说到这里,赵宽的概念逐渐成形,越说越来劲,反正是胡诌,又不用负责任。赵宽呵呵一笑,张口又说:“这时候,一般人的武技逐渐恢复一般⽔准,用什么方式管理都是其次,最重要的,就是能够选择最有能力的人来管理,而不是托给武功最⾼的人来负责,至于管理广泛区域所需要的必备武力,因为这时功夫的层次普遍降低,大可选择忠诚度够的人修练稍⾼一层的功夫,就不用等人家功夫练好了,才期待他们对这个社会、对你们忠心!” 这时下方渐渐热烈起来,突然不知道什么人鼓掌起来,很快的,掌声感染了每个人,五十几个人一起用力鼓掌,人人点头,还有人大声叫好。 赵宽脸上本来就満是笑容,这时更是笑容可掬,他点点头,回应众人的掌声,接着又说:“所以这是明显、正确的选择,但…我们却遇到了问题。” 这一下,下方的人们立即安静了下来,赵宽脸⾊微沉,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原先已经掌握了南极洲的重要人物,也说服了新陆大的皇室成员,但我们没有忘记诸位。于是在合成*人的协助下,我们远度重洋来此,正想与诸位换意见之时,没想到这个计画的重要创始人、南极洲的醒悟者、我们的朋友--冯孟升,他被南极洲反对的人马所擒捉,而那群人正打算攻⼊旧陆大,现在正与‘阿佛陆块’的怪物们厮杀。” 台下立即产生了议论声,对于这个消息似乎十分惊讶,不过整体的秩序总算还维持着。赵宽似乎天生是吃这行饭的,他忽然间一挥手,內息随声音吐出,大声说:“大云湖的朋友们,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四面的人立即静了下来,赵宽目光一转说:“只有大云湖八大⾼手同出,才有希望救回冯孟升,可以帮我、帮后代子孙、帮全世界这个忙吗?” 五十多人面面相觑片刻,这才有个老者按下发言钮,回答说:“我们不能决定,我们只是见证人,但我们一定会研拟出适当的议题,让全部的民人来决定。” 什么?赵宽只差没瞪眼了,那自己刚刚说的不全是废话? 这时戴池脸上带着苦笑,头摇接近赵宽说:“看来是够了,我们出去吧。” 众人糊糊地跟戴池往外走,只听后方这时已经热烈的讨论起来,但这么短短的时间,实在听不出他们讨论什么,似乎在争议要不要删切什么东西,众人对这儿政治制度一点概念都没有,自然搞不清楚真正的意义。 离开那间会议室,门一关,里面的声音马上传不出来,戴池似乎満怀心事,头摇对赵宽说:“没想到赵宽先生这么会说话。” 赵宽尴尬一笑说:“还要请您帮忙。” “这倒不是大问题。”戴池顿了顿说:“但老实说,有两个难处。” “愿闻其详。”赵宽并不意外,点头说。 “首先,最⾼级的八人,从来没有同时离开过,这么一来,大云湖的安危堪忧。”戴池接着说:“另外,八人同出,固然有把握必胜,但未必能救出活着的冯先生。” 这话不是没道理,但赵宽这时能怎么办?他也只能苦笑两声,说不出什么话来。 戴池似乎也是心事重重,说完这两句话后也没再说话,送众人回房之后,随即离开。 等戴池离开,忍了好久的吴耀久,猛一个跳了起来,一把抱住赵宽说:“好胖子,其实你都想好了嘛,孟升说的时候你又不提?” “想好什么?”赵宽一楞说。 “刚刚说的那堆啊。”吴耀久脸上露出笑容说:“岂不正是我与孟升共同的希望?孟升还没有你说的清楚,总起来好象很可行啊。” “可行?”赵宽呵呵一笑,庒低声音说:“你没注意到问题而已,其实若真要这样搞,问题可多了。” 自己怎么都听不出来?吴耀久惑然说:“怎么说?” “别想这么多。”赵宽轻松一笑说:“反正先想办法救回孟升,然后再想办法偷溜,别管我说过什么…”说到这儿,赵宽敛起笑容,突然叹了一口气说:“只不过利用了他们,难免歉疚。” 这话一说,吴耀久也说不出话来,一向乐观的赵宽也颇有几分笑不出来,气氛突然沉凝下来。 本来都不怎么关心这类话题的李鸿,见状忍不住说:“你们两个也奇怪,既然这样,就别利用人家,我们直接离开去救孟升不就好了?” 赵宽与吴耀久可都楞了。路易见吴耀久受窘,忍不住走出一步皱眉说:“李鸿先生,您说话也太好笑了,别说人了,那里还有很多怪物啊。” “等等。”赵宽突然一征,思索着说:“那儿正被怪物围攻,虽然危险,但换个角度来说…确实是个好机会啊…”啥?这下众人心中的问号更大了,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赵宽⾝上,只有李鸿的目光算不上惊骇加愕然,反而从眼神中闪耀着期待中合赞许的目光。 而这时世上还没有人知道,赵宽刚刚胡诌的那段言论会影响后世如此深远,虽然后来这段历史因某些原因而湮没,但这个其实称不上健全的思想观念种子,却确实已经在不久前,开始在这个几乎被世人遗忘的陆块,缓缓萌芽、生长。 第六章音爆肇事 经过半夜的商议,赵宽与李鸿两人,好不容易说服了吴耀久留下。如此一来,功力较低的路易与幕斯安才不会遇到危险,毕竟他们不能不跟着吴耀久跑,而吴耀久既然带他们出来,当然得负责任。 至于功力更低的班绣蓉当然更没有商量的余地,除了留下外没有别的选择,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找戴池来谈谈,说明众人的选择。 藉通讯器通知戴池之后,戴池很快就再度来到了乐环大楼的五十五层处,与众人会面。 听了赵宽的叙述,戴池理所当然地表示讶异与反对,还不断说明阿佛陆块怪物的可怕;但赵宽等人丝毫不以为意,尤其李鸿说起话来更是斩钉截铁不肯转弯,老是把戴池得无话可说。 说到最后,戴池终于叹了一口气说:“其实也没有必要拦阻诸位,但说实在话,若诸位早这么决定也就罢了,现在可是万万不行。” “什么意思?”李鸿脸⾊微沉地问。 “解释看看吧。”赵宽知道李鸿说话容易引人误会,跟着接上一句。 戴池点头说:“不久前赵宽先生已经发表了演说,当时已经议定原文不删,众人会商之下,已经决议了三条选择供所有人公决,这段时间,自然会有相关的事项需要赵宽先生支持与出面,若诸位突然离开,这件事就变成了笑话一桩,这儿的人对诸位必定会产生极坏的印象,以后还想推动,那是更为困难。” 对这儿的制度,众人还是糊里糊涂,听不懂的部分很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而赵宽更不可能老实招认自己昨儿个是撒谎,毕竟对方若是翻脸,倒楣的可是自己一群人。 赵宽思考了一下说:“我们其实也不是跑光了,你所提的支持与出面,是什么方式?可否由皇储代理?” 戴池目光瞥向吴耀久,有几分怀疑地说:“如果他有相当的口才,有把握说服所有的人,也许可以考虑。” 赵宽目光转向吴耀久,微微一笑说:“应该没问题,既然这样,就给皇储了。” 其实赵宽心里有数,吴耀久随机应变的说谎能力固然不怎么样,但说起大道理,却是一板一眼头头是道,若不是有时太迂腐了些,说不定比自己还具有煽动力。 吴耀久却不大清楚自己的能力,连忙摇手说:“我可以吗?不行吧。” 赵宽没回答,转过头问戴池:“刚刚说的几个选择是什么?” 戴池和气地说:“简单说来,据赵宽先生说的內容,当时议定的选择是这样的,其中有两个前提,各有几个选项,由大云湖全体有投票权的民人决定。首先,两个前提分别是考虑接受与不考虑接受,考虑接受中的选项有三个…全力协助救回冯先生、有条件协助救回冯先生、不协助。” 有点复杂…赵宽开始有些头昏脑了。 另听戴池按着说:“至于不考虑接受,三个选项也相同,但因为前提不同,所以分开投票。”戴池见众人脸上都是一脸疑惑,微笑说:“规则是这样的,前提两项,每个人只能选其一,但之下的各选项却都可以排名选择。” 赵宽有点懂了,他揣摩着说:“也就是说,就算我不赞成第二项,但万一结果是第二项,我也可以表示我的意见?” “正是。”戴池说:“也许有人认为赞成考虑并援救,但同时也认为若结果是不考虑,也就不需援救。另外有人的想法却不同,认为无论考不考虑都该援救…这样选择才能真正获得大家的意见。” 好象颇有道理的。赵宽思忖了一下说:“有条件援救的‘条件’,有没有附进去?”赵宽想了想发觉,若乐观一点判断,这个选项出线的机会似乎很大,当然得先问清楚。 “有。”戴池点头说:“我正要说明,条件很简单…请诸位宣誓成为大云湖的一份子才能协助。” “那是什么意思?”吴耀久愕然问。 “也没什么。”戴池微笑说:“简单说就是享受权利、善尽义务,至于有什么权利义务,其实等投票结果出来,如果是这一项再研究也还来得及,反正依然可以拒绝。” 听起来好象没什么。赵宽想了想,微笑说:“不知道可以冒昧问一句吗?戴池先生打算如何选择?” “一、二三。”戴池一笑说:“就是考虑有条件接受,但若决议是不考虑,我赞成不援助。” 听起来,这可能是大多数人的看法,赵宽正沉昑间,戴池却突然冒出一句话说:“不过有件事我得先告诉诸位,子选项牵涉了武力的施用,所以具有战斗力的人,票数会自然加成,总合会达到五分之二,而且与能力有关。” 这算什么规则?赵宽愕然说:“你到底有几票?” 戴池如数家珍地说:“大云湖总人数约二十五万人,有投票权的共约二十万人,其中具战斗力的近一千二百人,也就是说,这些人的票数比率,将会拥有十三万左右的有效票。” “那么…等于一人一百票?”赵宽愕然说。 “不。”戴池微笑说:“不同能力的人,有不同的比率,我这一票差不多等于三千一百票左右。” 已经完全搞不懂了。不过既然已经决定了要亲自去救人,那就不用管是不是能找到帮手,所以这个投票的结果其实并不重要,随吴耀久发挥就是了,若是救回了冯孟升,回来了再想办法溜;就算自己三人都陷在那儿回不来,至少吴耀久、班绣蓉等人不会出状况。 想通这一点,赵宽点头说:“那还要戴池先生多多帮忙指点皇储,我们这就离开吧。” “这…”戴池有些迟疑地说:“赵宽先生不多加考虑一下?何况诸位只休息了半⽇,也许功力未复…” “这倒不是问题。”李鸿率直地说:“我们两个都恢复了,请你指引方向。” 这倒是让戴池有些意外,众人下午才在救援下来到大云湖,休息没多久就开始四处逛,跟着去议会演说,现在既然把自己找来,想来刚刚一个晚上也没闲下来,他们什么时候专心运功过?若当真已经恢复,他们汇聚真力的速度,似乎比起一般这种功力的人还要来得迅速。 戴池停了片刻,点头说:“你们坚持要去,我没办法拦阻,也可以给两位详细的地图,但我希望…你们能听我的一个建议。” “戴池先生请说。”赵宽诚恳地说。 “首先,除了穿越世界屋脊之外,希望两位飞行的⾼度不要⾼于一千公尺。”戴池说:“诸位离开这儿之后,一路往西,穿过世界屋脊⾼原群,便可转向西南,再过一千多公里,就会经过‘拉奔洋’,越过‘拉奔洋’抵达‘阿佛陆块’,就请两位落地,以步行飞腾的方式往南走。” “为什么要步行?”虽然不关吴耀久的事惰,他们忍不住揷嘴问:“直接飞过去不是比较快?” “阿佛陆块的怪物,越接近中心,越难对付。”戴池缓缓说:“若是步行往前,发觉不妥,还来得及退回来,若是飞⼊怪物群中,一被围上想脫⾝就非常困难。我这个建议,是希望两位能先试试自己的实力,这样还有希望回头。” 赵宽与李鸿对视一眼,两人一看对方目光,就知道对方没打算听这个建议。李鸿正要开口,赵宽已经先一步说:“多谢戴池先生的关心,你的建议,我们明⽩了。” 李鸿听了,不噤暗暗偷笑,不过也顺着赵宽的意思,闭上嘴巴。 “这不是开玩笑的。”戴池还不大放心:“上次见到的扁蛇,只是小意思,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没有问题。”赵宽打哈哈说:“我们很清楚了。” “两位于此稍候。”戴池不大放心的又看了两人一眼,颇有些拿不准赵宽说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问题是他也无法分辨,只好说:“我去帮两位准备一点东西,两位用什么武器?” 自己现在只能用心剑,还能用什么武器?李鸿苦笑头摇说:“我不用了。” 赵宽却是呵呵一笑说:“有没有够坚固的武器,不会被我內劲催爆的?” “对了。”戴池点头说:“兹克多的內息也是我们这一路的,我知道你的问题,我去找找。” 众人这才明⽩,以前不是赵宽喜把刀剑爆碎来玩,而是他的內息不能使用一般的武器,却不知道这儿有什么适合赵宽用的武器? 无元五三○年十二月四⽇就算是无远弗届的⽇光,想要越过七、八千公尺⾼的世界屋脊,似乎都颇有一些辛苦。 当⽇光从⽩霭霭的冰雪峰峦上越过,洒向世界第一⾼峰西南方的树林区域时,空中两个迅速飞腾的人影,突然缓缓的减速,最后凝定在半空,望着东升的光逐步逐步的洒向密林,但⾼耸千年的巨木,茂密的树丛,遮掩了空中两人的视线,几乎没有办法看清树林中是什么模样。 两人停了片刻,其中一个年轻人,板着一张脸说:“不要理他们就好了。” “不行。”另一个老是挂着笑容的年轻人,⾝材较前一个胖了不少,他苦笑着头摇说:“谁教我们都没想到?” 先一个年轻人似乎有些不満地说:“还不都是你答应他那奇怪的要求?” “不能只怪我吧?”胖子一脸无奈地说:“你还不是闭着嘴没说话?” 先一人顿了顿似乎默认了,隔了片刻才皱眉说:“现在怎么办?若是我们真的从地上走,不知道得花多少时间。” “反正有地图。”胖子哼了一声说:“先看看吧,其实我们只要不离开地面,他感受不出来的。” 另一个年轻人点点头,从⾝后的背包取出一卷似乎是⽪制的图卷,两人在空中研究了起来。 这两人,自然是离开吴耀久、班绣蓉等人,远赴阿佛陆块的李鸿与赵宽。 当时,两人拿了戴池帮忙准备的一些小东西,除了一把似刀似剑的怪武器之外,赵宽把其他东西全扔到李鸿⾝上,李鸿也不与赵宽计较,认份地拿了就要走。 但戴池却突然加了一句话,表示他在不得已之下,会遥观两人的行动,若两人越过世界屋脊之后没有下降⾼度,他会立即出来追回两人。理由很简单,他认为两人若是直接飞⼊⾼空,那是绝无生机。 两人这才想起,对方似乎能遥察万里外的事物,不过这也不是大问题,反正距离这么远,只要离地表太远,他应该不能分辨得这么清晰,只不过现在不能往上飞,速度自然会慢上不少。 “现在该往西南转了?”赵宽指着地图说:“这一大片就是赢地大半岛?看来好像比咱们老家的佛达半岛大不少啊。” “一千多公里,看不尽的。”李鸿往西南遥望片刻,手一指,回过头说:“那个方向吗?” 赵宽这时已经拿出了“生物能源感受器”那上面可以明确分辨出方向,赵宽点点头,正要回答时,突然“啊”了一声。 “怎么?”李鸿吓一跳。 “没什么,那个方向没错。”赵宽伸了伸⾆头,将手往脖子上摸了摸,这才说:“我们走吧。”却是赵宽突然想起让卓卡感受讯息的那个伸缩环,前几天都与吴耀久在一起,感觉不适合开,现在正是开启的时候了。 既然确定了方向,两人把东西收妥,同时运⾜功力往西南方飞,准备横越赢地大半岛以及拉奔洋。这段路程其实也没多远,总距离差不多三千多公里,除了一开始一段时间的速加以及最后的减速,以两人都有超越音速的实力来说,剩下的行程可能花不到一、两个小时。 李鸿移动的速度,比起赵宽、冯孟升,甚至吴耀人都有所不如,但那是指战斗中瞬间移动的能力及竞速飞奔时的速加度,像这样长距离的飞腾,其实慢不了多少,所以赵宽便配合着李鸿的速度,两人轻松地往西南直飞。 过了约莫二十分钟,两人穿越了大半个赢地半岛,速度还在逐渐增快,突然两人同时一惊,分向两旁疾飞,却是一股有如旋风般的能量自斜后方向上急冲,对准着两人本来会走的路线冲来。 两人刚刚先一步感受到这股能量发,自然而然分向避开。他们现在速度如此之快,一瞬间已分开了百余公尺闪过那一击,但遥遥往下望,却又见下方林木苍郁,本看不出是谁在偷袭。 李鸿、赵宽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心意相通地再度折向会合,理都不理下方的攻击,毕竟赶去营救冯孟升为现在的第一要务。两人这么一个分合,又往前飞了七、八百公尺。 “你们给我停下来。”突然两人耳旁炸开声音,听起来是个功力不弱的人在发话。毕竟以这样的速度飞行,一般的声音无法传⼊耳中,这人是将声音灌⼊內息往上追,在两人前方散开声响,又维持一小部分能量将震动传递⼊两人护体內劲,这才让他们听到声音。 不知道惹了什么人?赵宽心中一转念,速度不减,依着那人的办法往下发声说:“我们有急事借道而过,并无恶意,尚请见谅。” “什么并无恶意?混帐!”那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两人同时感到⾝后有人正迅速由下方追来,一面怨声说:“超音速飞行,怎么可以飞这么低?” 飞低也不对了?听起来不像开玩笑…难道自己真的⼲了错事?两人微微一楞,同时缓下了速度,一面回过头,终于看清了发话者的形貌。赵宽、李鸿彼此对视一眼,渐渐停了下来。 那人看起来是个青年人,⾝上⾐着简陋而整齐,脑袋上光溜溜的没有一⽑发,这时正向着赵宽与李鸿迅速接近,不过脸上的神⾊却是颇难看。 那人毕竟是刚开始追,纵然功力不弱,一时之间还没法速加到两人的速度,所以在对话的过程中,其实拉远了不少距离,但赵宽与李鸿既然缓了下来,两方的距离自然迅速缩短,在两人完全停止之前,那人已经追到了百公尺內,也正迅疾地减速。 “你们到底有没有常识啊?”那人还没停妥⾝子,已经破口骂了起来:“超音速产生的冲击波会影响下方,你们难道不知道?” 这件事还真是不知道,赵宽楞了楞说:“唔…是这样吗?” “当然!”那人愤愤地说:“我家被你们这两个可恶的家伙搞得七八糟…” 那人似乎是气不过,突然两手一,两道威猛的掌力同时破空飞卷,分头向着两人有如旋风一般卷来。 这两道气劲飞旋的方式极为怪异难测,一面急旋一面上下左右地摆动,似乎一个正要成形的小型旋风,只不过他飞旋的气柱却是⽔平飞击,看起来十分突兀。 赵宽不愿没事惹上敌人,他⾝躯突然一涨,一面往后飞一面急绕,避开了这一招攻击;李鸿却不是这种个,他的心剑在对方发声时早已凝结成型,这一剎那他心剑倏忽间出现在脑门,迅疾向着对方的气旋冲去。 心剑与对方的气旋一碰,很快就感受到对方劲流的状态,心剑自然而然的转向漩涡中心,顺势直冲向那个光头青年。 这样的招式,只有能同时感受外在能量的心剑才办得到,光头青年自然没见过,他吓了一跳,手一抖间,气究然截断,而在手抖的同一剎那,另一股庞然劲力倏忽爆出,与心剑一碰,空中“鏮”的一声,仿佛石块相击一般的大响,心剑往侧面急翻的同时,对方那股劲力跟着碎散。 不过李鸿已经察觉到对方其实是取巧,那人的劲力从侧面凝成气团突然撞来,而自己心剑当时在气旋之中,一时也不容易转换方向,这才被对方撞飞。李鸿心剑正要再进,赵宽已经先一步叫人:“李鸿!” 李鸿一忙,回头望向赵宽,但心剑依然遥遥盯着对方,跃跃动。 赵宽刚刚其实也不怎么轻松。他刚刚一飘飞,对方的气旋虽然仍然摆,但大方向依然是追着自己跑,显见那股气旋依然在他的控制之中,赵宽正考虑是不是要挥掌以对,李鸿的心剑已经先一步造成对方的威胁,攻击赵宽的气劲这才自然而然地失去控制,没有继续追击。 赵宽这时也看出,对方的功夫不知道如何,但单论功力,恐怕与两人差异不多,对两人的威胁其实不大。松了一口气的赵宽,见李鸿还要进击,立即出口喝止,毕竟没必要莫名其妙结个仇家。 眼看李鸿心剑稳了下来,赵宽呵呵一笑说:“都是误会,没必要打下去。” 李鸿目光转过去望着那人,对他来说,打不打都可以,当然若是有架打,比起没架打开心一些。 “这是心剑?”那人脸⾊微微变了爱说:“你们是哪儿来的?难道是那个悬浮怪岛?” 什么悬浮岛?难道说的是楞品一族的如岛?赵宽与李鸿两人颇有几分愕然,隔了片刻,赵宽才说:“我们离开大云湖如岛不久,打算去‘阿佛陆块’。” “胡说八道。”那人脸⾊一沉说:“大云湖哪里有心剑这种功夫?” “我们不是大云湖的人。”赵宽解释说:“不过确实昨夜才从大云湖的‘乐环大楼’离开。”赵宽虽然不知道此人与大云湖关系如何,但住在旧陆大上的人,对于新陆大的人八成不大有好感,赵宽还是不好直说。 见赵宽说出“乐环大楼”那人似乎相信了几分,顿了顿才说:“难道你们是乐方一系?或是谢系?” 虽然听不懂,但赵宽知道答案自然不会是肯定的,他跳过这个问题说:“你呢?” “我是舒系。”那人脸⾊依然不大好看,不过似乎也消了几分气:“不管你们是哪个门户的,超音速飞行不可以这么低,而且要用部分的功力降低冲击波,这个也不会吗?” 这个李鸿与赵宽倒是明⽩,吴耀久传授全套的“御风凝霄”时,确实说过相关的注意事项,不过两人倒不知道,没照着做时对地面会有什么影响。这一路飞来,李鸿自觉速度较慢,拖累了赵宽,所以全副功力都用在推进以及抵御对自己的阻力,本没注意这些,所以严格说来,音爆爆震其实是李鸿一个人所造成的。 李鸿想明⽩了这点,他倒是很老实地说:“原来如此,那确实是我的错。” “我们原来真的不明⽩,所以闯了祸。”赵宽按着说:“但现在真的有急事,我们回来之后,再来向阁下请罪如何?” “算了。”那人脸⾊又好了一些,虽然不能理解两人为什么这么糊涂,但见两人道歉,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我太冲动了。” “不、不。”赵宽呵呵笑说:“其实还是我们的错,不过不打不相识,也是了个朋友…我们先走一步了。” “等等。”那人连忙说:“你们去阿佛陆块做什么?那儿很危险。” 通常这些没营养的对话,李鸿都是给赵宽或冯孟升来说,不过这时他有些心急,忍不住率直地说:“我们去救人,很急。” “不成。”那人一颗光头摇得可快了,一面说:“这是送死。” 赵宽见李鸿眉头又皱了起来,怕他又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连忙开口说:“多谢你的提醒,我们自有分寸。”这人看来也是个火爆脾气,再与李鸿多说几句,说不定又打了起来。 那人见劝解无效,脸⾊一板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去送死,除非你们能说服我。” ⼲啥啊?说服不了难道又要打架了?李鸿脸⾊一沉说:“我们无心伤损了你的房子自然有错,但去不去‘阿佛陆块’却不⼲阁下的事。” 那人一听可又火了,眼睛一瞪说:“好,就当我没说,你们打败了我再去就是了。” ⼲什么在这儿浪费时间?李鸿哼了一声说:“我回来再找你打。”他这可是真心话。 “打架还挑什么⽇子?”光头青年猛地喊了一声说:“接招。”他两手一推,又是两道旋风般的掌力脫掌而出,狂风呼啸下,两道掌力突然离掌而飞,各自以奇异的路径飞旋向李鸿。 李鸿这下可不能寻瑕捣隙了,一来对方掌力与手掌已经分开,穿过去也没有作用,二来对方两股掌力冲来,更不能只顾其一。于是,李鸿心念一催,心剑倏忽间迅速的几个穿刺,将对方的掌劲划得支离破碎,无法凝聚,自然而然的碎散开来。 光头青年见自己的招式无用,他哼了一声,突然右手一挥,有如一开始一般,又是一道气旋冲出。 李鸿明知道对方绝不会重蹈覆辙,但他就是有个牛脾气,非得看看对方的把戏才甘愿,于是李鸿的心剑一转,又同着气旋中心穿了过去。 果然光头青年另有打算,只见他左手一挥,又是一道气旋挥出,两臂一舞,两方气旋突然融合起来,这么一来气流立即产生了剧烈的变化,那许多的力道似乎开始重组,中心的气流空间突然消失,心剑立即陷⼊了劲流。 同一时间,他突然绕着李鸿飞旋,那股散出的气劲随着他的手掌在空中拖曳飞转,忽然间向着李鸿拦扫了过去。 光头青年这时使用的气旋,与刚刚由地面住空中飞旋拦截两人的掌力比起来,威力其实颇有不如,但灵巧机变之处却又犹有过之。李鸿一面御使心剑追击,一面上浮闪避,心中却是微微一惊…对方似乎发现了自己的⾝法较慢,而且对方的掌力范围极大,用心剑想在一瞬间粉碎对方的攻击似乎颇有困难。这时,李鸿对自己的功夫再一次地感到困扰。 本来对方未必曾发现李鸿⾝法较慢,但这么一招换下来,自然⾜以让人察觉。光头青年一面绕着李鸿飞旋,一面一掌掌的气劲飞卷而出,七、八道一束束旋的气劲向着李鸿没头没脑袭来。 李鸿顾不得攻击对方,心剑一收,以最⾼的速度在周⾝旋飞,将对方袭来的气劲切割得支离破碎,虽然仍有一些余劲,但总算勉可承受。 赵宽在旁看得暗暗骇异,这光头青年论功力其实不強于自己与李鸿,但说起招式的精妙却似乎是远有过之。自己两人没遇到什么好师⽗,自己除了威力怪异的“狂霸七式”之外,没有什么好招式可用,李鸿的心剑更是从来没人教过他使用方法,这种情况下,遇到功力弱于自己的人,自然可以打着玩,但遇到功力不输自己的,可就相形见绌了。 这时眼见李鸿借着心剑⾼速的特,暂时仍⾜以护⾝,但却已经完全失去了攻击的能力,眼见不是路,赵宽开始考量着自己该不该协助李鸿出手。 其实三人心里都有数,若是以二打一,赵宽与李鸿是必胜无疑,但且别说以众击寡不够英雄,赵宽也心知肚明,对方其实没什么恶意,自己更没有出手的理由。 赵宽在这儿思考,李鸿却已经耐不住子了。这么下去有败无赢,对方的气劲虽然不断被自己打散,但心剑几乎是靠着直觉的反应舞动,连思考的空间都没有,这样下去如何会有胜机?李鸿脸⾊微变,一方面以心念御使着心剑,眼睛却转向了那个光头青年大汉。 光头仁兄还没注意到,赵宽却已经发现了,赵宽暗叫不妙,但这时两人打得紧凑,赵宽又不敢发声,他⾝子陡然一涨,迅疾向着两人的战团冲去。 那人本来就一直注意着赵宽,赵宽一动,他脸⾊立即一变,还来不及反应时,李鸿的心剑突然一冲,一闪之间往那人直,竟然是不顾体外袭来的旋风。 若只是李鸿的心剑,那人可能还有办法应付,但赵宽既然也飞掠过来,那人可不敢掉以轻心;只见他两手气旋突然扩大数倍,空中突然轰隆一声,其中一个气旋扩大数倍转向赵宽,另一个突然回缩凝结如实,再度横向撞往心剑,一时之间,李鸿反而被晾一旁。 赵宽刚刚决定往前飞,便是看出了李鸿必然会疯起来孤注一掷,这时演变成这个状态,赵宽可不意外。他轻喝了一声,两臂一挥,两股狂猛的力道倏然外涌,笼罩范围较之对方的旋风气劲还要庞大,只听轰然一声,仿佛耳边响起了巨雷,两边的气劲相互撞,那人单手毕竟不敌赵宽双臂,气劲被轰然击散,而赵宽的气劲也紧跟着继续往前冲去。 另一面,李鸿刚刚被对方一个侧击撞飞心剑,本来就已经提⾼了警觉,何况这时⾝旁少了威胁?只见心剑迅疾地一绕,在半空中突然画出一个大弧,折向那人背后飞。 眼看着赵宽的掌力、李鸿的心剑要同时袭到,轨在这一剎那,赵宽的掌力突然一侧,奇准地撞上了心剑,两方力道一炸,心剑再度翻飞失控,而赵宽的残余劲力自然是打⼊虚空,无影无踪。 这么一来,光头青年没有直接受到伤害,可以说是无恙,但李鸿的心剑与赵宽的掌力在他⾝侧相遇,爆散的劲流也⾜以让他灰头土脸,只见他飞翻了数十公尺,才脸上变⾊地凝住了⾝形。 这时,李鸿将讶异的目光转向赵宽,却见赵宽头摇说:“我们不可伤人…”才说到一半,赵宽脸⾊突然微变,目光往下转去。 李鸿同时感受到下方有人急速上飞,一低头,只见七、八个人同时往上飞冲,正有人大声嚷着:“狂徒!竟敢来舒系猖狂!”这些人倒是有个特⾊,都是光头…在光反映下,还真有些刺眼。 赵宽还来不及答话,那几个人已经飞到数十公尺之下,似乎是约好了一般,一群人同时挥手就是气旋般的劲风,而这些气旋似乎彼此还有加成的效果,互相一融合,威力更大,随着距离拉长,笼罩的范围也更是扩大。眼看着两人无法躲避,李鸿哼了一声,正要运使心剑拼命,却见赵宽突然间飞到自己下方横挡,一面突然从⾝后子套了戴池赠送的怪刀。 那把刀的刀鞘只是普通的⻩⾊兽⽪所包,刀把上也没有什么复杂的纹路或坠饰,只包了一圈圈坚韧耝糙的薄⽪⾰,但出鞘的刀⾝却是古怪的暗黑⾊,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首次施用怪刀的赵宽当然也没时间说话,眼见气劲有如上升的龙卷风一般向着自己疾卷,赵宽猛喝一声,⾝躯倏忽膨起来。七彩光华突然闪现的同时,那把怪刀突然放出比他⾝体光芒华丽数倍的七彩光焰,随着赵宽一劈,一股強横的彩光刀气“轰”地一声甩出刀体,向着下方的上升气劲破空直轰了过去。 WwW.ujI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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