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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痞子大侠  作者:董妮 书号:32127  时间:2017/7/18  字数:8562 
上一章   第五章    下一章 ( → )
  丁叮突然觉得她不认识曲笛了。他们师姐弟做了四年多,吃饭在一起、练武在一起,更小的时候,连‮觉睡‬都曾搂在一起睡过。

  她曾经认为自己很了解他,那副痞痞的外表下蔵着一颗别扭的心;他天生热情,但生长的环境迫他必须冷酷,否则没有生路。

  他用嘻笑怒骂来面对人生一切快乐与悲伤。

  他的心蔵得很深,深到有时连他自己都会找不着方向,以致错认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其实他比谁都珍惜生命,比谁都重情重义。

  她用了这么长的时间观察他,自信这番结论与他的本不会有太大的差异,但最近半年,他抛下武功,疯也似地研习机关阵法,将⽩云庄弄得好像龙潭虎⽳,任何擅⼊者,哪怕只是一只小鸟不小心飞过,都要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现在的⽩云庄再也不种花种菜了,改而种毒草、养毒虫。

  曲笛捉尽了山上的野兽来试毒,每回看到自己研炼出来的毒葯奏效,脸上都会露出一抹很沉的笑。

  他本里的善良与热情正在一天天消逝,现在不止头发是黑的、眼睛是黑的,恐怕连那颗心都要变成黑⾊的了。

  今夜,她又看到一只小狐狸哀嚎着死在曲笛脚下;曲笛冷酷地看着小狐狸菗搐、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他又笑了,仿佛得到心中至宝那样地笑。

  丁叮感到一股恶寒从脚底升起。这还是她那可爱又可怜的师弟吗?她竟然有点儿怕他。

  她哆嗦着想要逃回房里,将脑袋埋进被窝,期待一觉醒来,发现眼前一切不过是场梦…

  但是…

  “谁在那里?”年近十七,曲笛的声音也从稚嫰逐渐转为嗄哑,如沙纸刮地。

  丁叮浑⾝一颤。“是…是我…”

  “师姐。”曲笛鬼影般的⾝形一晃来到她⾝旁。“这么晚了,你不‮觉睡‬,跑出来⼲什么?”

  他知道丁叮受不了他拿动物试毒、试机关,但如果不预做试验,他怎么知道这些机关、毒葯是不是管用?

  他晓得动物无辜,他也不愿意残杀牠们,可与丁家⽗女的安危比起来,再多的动物又怎样?

  苍天从来对他就没有公平过,天下人待他更是凉薄。

  打他有记忆起,真正对他好的人,十手指数得出来。

  而今,这些好人也死得只剩丁还和丁叮了,他要用尽心思保护他们。

  天下人死光就死光,他只求自己的宝贝能活得快乐。至于其他…他非神非圣,也管不了了。

  只是,既然丁叮下看爱他拿动物做试验,他就避着她做喽!

  不料今晚又被她瞧到,真是该死,看来又要害她作噩梦了。

  “师姐,我不是说过近来江湖不太平,晚上若没事,早早睡了吧!不要随便走,你怎么不听我话?”随着岁月流逝,以及他心里的不安急遽扩大,他与她之间,保护者与被保护者的关系迅速调换过来。

  以前是她天天对他耳提面命,不要偏食、天冷了要添⾐、练武得有恒心…

  现在嘛!曲笛是成⽇对着她叨念,⽩云庄的东面不能去、西面噤行、南面有机关、北面蔵剧毒、上空张天网、地下蔵火葯…总之,他就是要她尽量待在房间里,三步不出闺房。

  丁叮觉得现在的⽩云庄,比起说书人口中守卫森严的天牢也差不了多少了。唯一的不同就是,这⽩云庄的机关可以由內部自行决定开启或封闭,而曲笛也已将启封之法都教给她了。

  像今晚,曲笛要试毒,就把阵法暂时关了。

  也多亏如此,丁还的信鸽才能安然无恙来到她房里,让她得知爹亲目前舵悄况。

  丁叮低叹口气,掏出一张小纸条。“爹爹有消息传来,他与各大派已成功歼灭死灰复燃的⾎杀宮,也得到其镇宮之宝…昅⾎大法。他有意毁去此魔功,可惜各大派不允,说毕竟是前辈⾼人的智慧结晶,就此毁损,大不义也。但他们同意将昅⾎大法永远封存,不让魔功有再现江湖的一天。爹爹任务完成,不⽇內就可以返家了。”

  曲笛只在心里冷笑,什么叫前辈⾼人的智慧结晶不容毁损?分明是那些派门的主事者另存私心,所以才不愿毁去昅⾎大法。

  至于封存?哼,存在哪里?由谁保管…慢着!

  “师⽗的讯息里有没有说这昅⾎大法由谁保管?”

  “当然是爹爹啦!他是武林谱上公认的第一⾼手嘛!又是人人称颂的大侠,由他保管再‮全安‬不过。”

  “还是叮儿了解爹爹。”一阵长笑划过夜空而来,转瞬间,丁还的⾝姿已落在二人旁边。

  “哇!”看到景况大变的⽩云庄,若非曲笛和丁叮就在眼前,丁还会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満屋子机关…”

  曲笛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老头子,你不会真⽩痴到将昅⾎大法带进⽩云庄吧?”

  “丁某受武林同道重托,自然是要将这魔功随⾝携带,以免落⼊不肖人士手里。”

  曲笛感觉満天的星辰同时砸下来了,打得他头晕眼也花。“你有没有搞错?都这么老了,莫非不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魔功害人,若不仔细保管,难保哪天又要为祸人间,我自当尽力,这又有何错?”

  “你有什么本事尽这份力,又凭什么只要你一个人去尽这份力?难道其他江湖人都是吃屎的,那少林的蔵经阁不是号称天下第一守卫森严重地,怎么不放那里?让你一个老头子去为天下人尽心尽力?”

  “你这说法太自私,天下人若都只想要别人出力,自己受惠,那天下何以为继?”丁还是老好人,也许到死都不会改变。

  曲笛恨恨一咬牙。“总之,我只能告诉你,人本恶,绝不可信。照你这种情,⽩云庄大祸不远。你这该死的糟老头子,小爷…他妈的,师姐,你马上带师⽗将那劳什子昅⾎大法封⼊密室。我去把所有的机关都打开,从今天起,我们就一起⻳缩在庄里做乌⻳吧!”话落,他一个转⾝,开启机关去了。

  曲笛真是好恨,为何这些好人都如此迂腐容易相信人?他们就不能对人多一点点怀疑吗?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像丁还这样一味地牺牲奉献自己,那不叫好人,那叫笨蛋。

  丁还纳闷地看着丁叮。“臭小子是吃了炸葯啦,火气这样大。”

  丁叮小声地将近半年来曲笛的一言一行都告诉爹亲,巨细靡遗的程度让丁还差点睡着。

  原来丁叮如此关心曲笛,连他以前一餐吃几碗饭、近来少吃多少,过去一天睡几个时辰、现在只剩几个时辰,茅房多久去一次…凡是与曲笛有关的,她都放进心坎里了。

  难怪人家说女生外向!看样子丁叮是嫁定曲笛了,小小年纪已对曲笛关怀备至,満心満眼都是曲笛,将来长大了,她眼里还能放进其他男人吗?

  丁还一边感叹着为人⽗将送闺女出阁的悲伤,一边缓缓开解丁叮:“这小子嘛,收他进门后,我上了一趟苏州,调查过他的⾝世来历,真的是可怜的。”他把曲笛的经历简略地说了一遍。“也因此,那小子一心怀疑别人,可三字经里不也说了:『人之初,本善。』为⽗的相信,这世间好人还是多于恶人的,曲小子是杞人忧天了。”

  丁叮松了一口大气,原来曲笛近来的改变不是心大变之兆,他纯粹就是因为太关心⾝边的人了,才搞得自己神经兮兮的。

  “听完爹爹的话,我总算放心了。我真怕师弟会不小心走上歪路,万一⼊了魔道,那可就是万劫不复了。”说着,她领着丁还进⼊新辟的密室封存昅⾎大法,同时也将机关封敌之道尽数解释一区。

  然而曲笛万万没料到,灾祸并非外力所引起,而是自己人招惹进来的。

  ******--***

  ‮夜午‬时分,曲笛被浓浓的烟雾惊醒,眼见窗外火光冲天。

  火,无边无际的火,烧得轰轰烈烈、似要连天都一起焚毁的火…

  他如遭电劈,童年惨境似走马灯般迅速流转过心头。到处都是人们临死前的惨嚎,但阎罗王最是‮忍残‬,命令一下,谁能不魂赴酆都?

  只有那被留下的人…那被留下的人得独自品尝噬心蚀骨的滋味。

  不!那种痛他尝够了,这回他万万不再做那被留下的人!

  “师⽗、师姐!”曲笛尖声厉吼,如狼扑虎跃般冲出房间。

  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已经做好妥善的防备,是何方神圣,竟能突破层层机关闯进⽩云庄放火?

  “师⽗、师姐,你们在哪里?”他心中的宝贝啊!他⾝边仅剩的两个可以称得上亲人的人,他费尽心思想要保护的对象,难道老逃讪要他再承受一次失去至亲的剧痛?

  苍天待他何其不公,但是…银牙狠咬,他绝不屈服。

  第一次惨剧发生的时候,他年纪小,没有力量阻挡,现在他已经不一样,拥有与昔年不同的能力了。

  这一次他一定要保护好他的家人,谁敢阻碍,神来杀神、魔来屠魔!

  “师⽗、师姐…”漫天的火光遮住了他的视线,将他的心熨烫得像烙铁那么‮热炽‬,都快冒出烟来了。

  “曲笛,带你师姐走!”终于有人回应曲笛的呼唤了,是丁还;満面漆黑、⽩发散、一⾝布⾐鲜⾎淋淋,他手里抱着似脫力而动弹不得的丁叮。

  曲笛迅若鬼魅的⾝影一闪,来到丁还面前,伸手连点他膛数处大⽳,为他暂时止⾎。“老头子,是谁⼲的?小爷一个一个把他们剁成碎⾁喂野狗!”

  叭地一声,这是丁还第一次打曲笛;只怕也是今生最后一次。

  丁还笑得凄凉,那是英雄末路的景象。

  “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带叮儿走,帮师⽗好好照顾她,同时毁掉密室里的昅⾎大法,妖物残害人心,绝不容再现人间。”他把丁叮到曲笛手中。

  “你自己老命都快保不住了,还管这天下、这人间要怎么样?”曲笛嘶吼,感觉喉头甜腥腥的,一口热⾎就要噴出来似的。

  “大义之所趋,虽九死其犹未悔。”丁还至死无悔。

  曲笛却无法不恨。“笨蛋!天下人有你女儿亲吗?有你这样只顾苍生,不顾亲生女儿的爹吗?狗庇大义,人死了,什么都没有,大义能当饭吃吗?”

  “混帐,你圣贤书都读哪里去了?枉费我与叮儿多年教导,仍化解不了你心中的戾气。”

  “小爷管它什么圣贤书,告诉我,是谁胆敢冒犯我⽩云庄,小爷要活剐了他!”

  “你你你…”丁还浑⾝颤抖着,情绪的动引发內伤加剧,一口热⾎噴出来。

  “老头子…”曲笛嘴里骂丁还,心里其实比谁都关心他,否则,何必花那么多功夫与他浪费⾆。

  “丁还,出昅⾎大法,饶你不死。”眼看着两人的争论尚未得出结论,数十道黑影如流星电闪扑跃过来。

  “‮八王‬蛋,你们都给小爷去死!”曲笛抖手投出一粒黑球,划过夜空,竟无火自燃,霎时爆裂开来,噴出无数毒、细针。

  毒沾肤立即见⾎,⾁蚀骨,反应稍慢者,一刻钟內便成⾎⽔一堆。

  细针绵软,却遇即钻,直⼊人心窝,教人尝遍百苦,方得一死。

  来袭者见曲笛手段歹毒,不约而同煞住脚步。

  曲笛要的正是这种结果,他天纵英才,这般奇巧暗器他研究了半年,也仅得一丸,吓唬人可以,但要尽歼敌人却是万万不可能。

  曲笛得此良机,一手抱着丁叮、一手拖着丁还朝密室方向奔去。

  此密室可谓耗尽曲笛心⾎,以青石砖、配合天然寒⽟砌成,內外再浇以铁汁,保证⽔火难侵、刀砍不伤。

  众黑⾐人马上反应过来曲笛是在虚张声势,纷纷急起直追,剑气如长虹划过天际,直奔曲笛三人而去。

  丁还眼见剑气无情,立时挣脫曲笛的掌握,运起剑指抵挡。“你们先走!”

  曲笛衡量丁还武艺⾼強,应可抵挡片刻,他不如先送昏的丁叮到密室,再回来助丁还脫⾝。

  “老头,你保重。”说完,他又朝那些黑⾐人怒吼。“你们这些狗娘养的,别以为蒙着面小爷就不知你们的底细,知道昅⾎大法由丁老头保管的有几人?有此功力与丁老头对抗的又有多少?你们现在就走,小爷保证不跟你们追究,否则,你们就指望老天爷劈死小爷吧!一旦让小爷逃出生天,必让你们毁帮灭派,永世不得超生。”

  此刻的他披头散发、脸孔狰狞,直若厉鬼,竟让那些在江湖中打滚已久的老油条们心头一颤。这小子年纪轻轻,却狠恶毒至此,今夜非将他赶尽杀绝不可,否则后患无穷。

  数十名黑⾐人分成两波,一半向丁还追讨昅⾎大法,一半将目标转向曲笛。

  但曲笛别的武功或许不行,轻功却是一等一,他为人最重命不过,这逃跑的功夫自然是用尽心力在学。

  一时间,十来名黑⾐人都追他不及。

  丁还更是大发神威。“休伤我徒儿!”

  他双掌环扫,如太极样,似缓实急,往外一推,強劲掌风连⽩云庄的屋顶都掀起来了,更遑论那些黑⾐人。

  曲笛顺利将丁叮送往密室,他启动机关,密室门缓缓开启…

  “小子纳命来!”双柄柳叶刀带着寒风凄雪的冷意,直扑过来。

  本已昏的丁叮被寒气冻醒,见着曲笛就要伤在恶徒手下,想也不想就扭⾝硬着接下刀。

  “师姐!”怀中突然一空,曲笛大惊。

  “走!”丁叮大叫,将曲笛踢进密室。

  “不…”曲笛凄嚎。不该是这样的,不该啊!为什么这些人満心就只顾着他,也不多想想他们自己,他不要任何人为他牺牲,他不要永远都做那个被留下来的人啊!

  丁叮挥手封住机关,密室门合上的刹那,她回眸见着曲笛惊慌失措的眼神,就像那三岁小儿一般。

  她想起第一次在⽩云庄见到他,黑抹抹、一副营养不良的瘦小样;谁知洗⼲净了,却是个粉团儿捏就的可爱娃娃。

  他穿着她童年的⾐裳,却不显女气,小小年纪已有冲天之志。

  初学天星步,他⽇⽇跌得鼻青脸肿,偏偏子又倔,不肯低头向人讨教,她也只得佯装不知,费尽心思教他识字、读书。

  他聪慧无比,经史子集看个两、三遍即可倒背如流,让她这做师姐的不知有多骄傲。

  他打小就爱对她搂搂抱抱,一开始她还以为是他这个做师弟的爱撒娇,可随着时⽇增长,她渐懂男女情事,才知他原是对她一见钟情。

  她不了解爱情,只知道跟着这师弟一起玩、一起练功、一起读书…那⽇子比起自己一个人时,不知快乐上多少倍。

  她是真心恋着那些与他相处的⽇子,那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今夜大火方起,她也是想都不想就直往他住的院落奔去,想保护他、想叫他赶紧逃命。

  偏偏那些黑⾐人挡着她,她拚命砍杀,遥望他住的房间悄无声息,真担心他睡得太死,被大火烧着了。

  她从来心慈手软,手下没沾过半点⾎腥,但今夜为了冲出重围去救他,她利剑斩下了两条人命。

  但她毫不后悔、更无愧疚,她知道她无论如何一定要救他。

  她的师弟啊!同食共居了四年余,⽇⽇夜夜的相处,亲亲爱爱更胜姐弟手⾜;她原以为这般滋味是喜,可如今…

  想到两人这一分开也许就是生离死别,再无重聚之⽇,她心头突然痛得有如火焚,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喜是这般強烈的情感吗?她不知道,恐怕也没机会知道了。

  “师弟,只怕师姐以后都不能再照顾你了,你记得,要好好吃饭,别偏食,练功要勤、天冷了得添⾐…”叨叨念念的都是一些生活中的繁杂琐事,但她却是怎么也说不够。

  密室门终于完全合起,丁叮痛哭失声,想到今生可能再见不到曲笛,她心头滴⾎。

  不够啊!她还没叮咛完呢!她还想再看他一眼,她还想多听他说几句话,她还想…

  但是所有的愿望都是空想,为了保护他,她狠心毁去密室的开启机关。

  那密室里收蔵玲珑门典籍,加上⼲粮、清⽔无数,曲笛在里头过个三年五载都不成问题。

  况且她有信心,以曲笛之才,要修复开启机关不过是两、三⽇的事,费不了太多功夫的。至于外头这些蠢材,哼,凭他们想要闯过这些机关,先留下半条命吧!

  生死关头间,丁叮也悟透了,一味的良善不是好事。狗被急了都会跳墙,何况是人?

  她不再手软,引黑⾐人绕到密室后头,掠进凉亭內,启动庄內所有机关,反正这些来抢昅⾎大法的都不是什么好人,或许多死几个,也是为天下苍生造福呢!

  机关一旦开启,⽩云庄顿成龙潭虎⽳,十来名黑⾐人先后成为机关下的亡魂。

  丁叮一边闪着机关,一边往打斗最烈的地方跑去。

  她要去救丁还,她那一生仁义,却总遭背叛的老⽗。

  ******--***

  丁叮终究是小看了曲笛,不过一个⽇夜,他已修复开启机关,离开密室。

  眼看⻩昏落⽇,一如残⾎悬在天际,恰如此刻呈现在他眼前的⽩云庄…

  一座桃源仙境被大火焚成废墟一片。

  他面无表情,心似刀割,一寸一寸搜寻着这成烟灰一片的庄子。

  他在找,找那心中的宝贝。不放过任何一个小地方,从⽇落搜到天黑,再从天黑找到天亮。

  他找得仔细,但心头却不停祈祷千千万万别让他找到任何一个宝贝。只要不见尸首,就有那万分之一的生存希望。

  无数的陷阱里躺了十数名被烧得焦黑的尸首,他却没‮趣兴‬收埋他们。

  不是他‮忍残‬,而是这些人本不值得同情,连死后⼊土为安的资格都没有。

  曲笛最后的脚步停在一具被斩去手臂的尸首边,一眼就认出这具尸骨不是旁人,正是丁还。

  原来,只要将一个人真真正正地放进心里,哪怕那人被烧成灰,也是认得出来的,这话一点都不假…

  历经一⽇夜的搜寻,两个宝贝,他找到一个,另一个却下落不明,或许有幸逃出生天,或许真的死无全尸,连找都找不着了。

  但曲笛宁可相信丁叮还活着,那么好的一个姑娘,老天爷怎么忍心让她年纪轻轻就死去?他从来不信神,但此刻为了丁叮,哪怕是神、是佛、是魔、是妖,只要能护住丁叮平安,他都愿意去信。

  “你说,大义之所趋,虽九死其犹未悔。而今,你真的不悔吗?”

  他弯下⾝,捧起丁还尸骨,来到丁还生前最喜饮酒赏景的小湖边,徒手挖苦泥地。

  “你为天下人半生奔波,得到什么?子枉死,女儿下落不明。如今你死了,天下又有几个人会记住你今⽇所做的一切?”

  他挖得十指迸裂,鲜⾎淋淋。“你说人本善,只要善加导引,天下是不会有罪恶的。可是你导引了一辈子,又导引出什么?⽩云庄的机关除了你、我、还有师姐,再无人能‮解破‬,那些黑⾐人若非得你信任,引之⼊庄,又怎么可能在庄里杀人放火?”

  他指⾁模糊,烂成一片。“你信任那些人,那些人拿什么来回报你的信任?你说我冥顽不灵,可师⽗啊!你这一生不也是顽固过了头?”

  曲笛小心翼翼捧起丁还的尸骨,放⼊泥坑內,以双手捧土,慢慢地将泥覆在那焦黑的尸体上。

  会赖上丁还,也许真是天意,也或许他打心里就爱这样的蠢好人。炎凉世态,这样的人好少好少…

  他想跟着丁还,想练好功夫,想把⽩云庄变成铜墙铁壁般坚固,好保护这样的笨好人。

  奈何苍天无眼,好人总是没好报,反不如那边一恶人活得逍遥快乐、享尽荣华富贵。

  “对不起了,师⽗,曲笛有负你教诲,自此别后,我必当穷搜天下寻找师姐下落,这需要庞大的势力和金钱,所以今后我行事再不会遵守任何正道规矩,哪怕两手⾎腥,只要得到⾜够的力量助我寻找师姐,我都会去做。倘若让我知晓师姐已然命殒,我必让那些恶徒⾎债⾎偿,然后…”

  埋好丁还,他在坟前磕了十几个响头,直磕得头破⾎流,満面鲜红。“师⽗,如果你看到师姐,记得捉紧她,上穷碧落下⻩泉,徒弟一定会去找你们,到时,嘿嘿…我可不再喊你师⽗,要改叫你岳⽗了。今生今世,无论生死,我曲笛是娶定丁叮为了。”

  他双眼通红,死瞪着顶上蓝天,原就死倔的个,在这一刻更是发挥到极点。

  “若是娶不到丁叮,我曲笛誓不为人!”  wWW.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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