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你这个大混蛋!”赵宏生猛拍着自己的脑袋,突然大叫起来!脸上显出极其痛苦而又惊恐的表情,泪⽔如雨滴般直淌! 田美娟终于抬起头,泪眼汪汪地凝视着我! 赵宏生的⺟亲和姨妈被他们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神态吓了一大跳,急忙扑到边,抓住赵宏生的双手,惊恐地问道:“怎么了?孩子!” 赵宏生动弹不得,但没有挣扎,被泪⽔模糊了的双眼直瞪着我:“是你是不是?俞小芳!你没有死是不是?爸爸把你拉住了是不是?” “孩子!孩子!你别吓妈妈呀!你醒醒好不好?”赵宏生的妈妈急得跟着哭了起来,紧张得大喊大叫起来“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这样啊…医生!医生!快来呀!快救救我儿子呀!” 姨妈也了套,又是探额头,又是拧⽑巾,这时才想起转⾝叫医生去了。 我竟站着不动,我完全呆住了!他们两个人在看我和爸爸的故事!他们看到我发在“起锚书盟”上的书了——《爸爸,我是您永远的新娘》!他们看到我二十岁生⽇那天从四楼摔下去了!——他们痛苦的神态让我霎时仿佛又回到那惊险壮烈的时刻!又一次体验了九死一生的感觉!我噤不住泪如雨下… 医生急匆匆赶来了,病房里已归于平静,只剩下四张默默相对着的泪脸! “没事了?”姨妈疑惑地问。 我转⾝慢慢对她摇头摇。 医生也似乎明⽩了什么,悄悄退了出去。 我向赵宏生走去,我握住他的手。赵宏生的⺟亲很茫然地看着我,悄悄地退到一旁。 “宏生,是我!现在,你明⽩为什么了吧?”我着他的泪眼和他对望着。 “嗯!”赵宏生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点着头说“小芳,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我,伤害了你⾼尚纯洁的感情…” “宏生,我不怪你!我没有怪过你!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我有点哽咽地说。 “嗯!小芳,我们是好朋友!”赵宏生拉过一直在默默流泪的田美娟的手,让三双手迭在一起,说“还有美娟!我们都是好朋友!永远的好朋友!” “永远的好朋友!”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一齐笑了,尽管脸上还流着泪⽔… 赵宏生的⺟亲终于宽慰地笑了!姨妈也笑了! 开学时间一到,校园又开始热闹起来了!一座座空的教室又充満了生气。 我们寝室里的“八宝”又聚在一起了!只不过每个人都有了程度不同的变化。而变化最大的要数邱⽟梅和欧玲,其次是崔彩芝和田美娟。 邱⽟梅本就不怎么说话,但她那一⾝超时髦的打扮却分外引人注目,蔡芬乍一见她时也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崔彩芝每天脸上都开着花,这不仅是天天可以看到心上人,更由于心上人找了一份好工作,月薪两千多块!她便満怀信心地规划起美好的未来!
欧玲是开学当天早上匆匆忙忙赶来的。一个天真无琊、活泼可爱的女孩好像消失了一样,她和我们谁也不说话,也见不到她的笑容,一天到晚板着个脸,好像我们都欠她什么似的。 这种变化太大了!第一天见到她时,田美娟本想和她来个西式的拥抱,想不到却被欧玲用力推开,且大声喝道:“别碰我!” 田美娟被弄得莫名其妙,也有点生气道:“欧玲,你是不是吃错葯了?” 欧玲也不理论,照旧板着她的脸。我和崔彩芝都好生纳闷,好生疑惑!料想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可我们只能⼲着急! “看来这个年过得都很不开心呀!”黑⽪蔡芬对我说“听说你和田美娟过完年就躲到学校里来了?” “嗯。可欧玲好像没回家过年呀!她会有什么事呢?”我说。 蔡芬无可奈何、不置可否地摇头摇。 “上学期末我就感到她有点不对劲!老是一个人往外跑…可还是蛮开心的呀!”崔彩芝似乎感到问题有点严重。 从和爸爸怄气离开家来到学校,我就没和刘应強打过招呼,也没打过电话给他,心里觉得过意不去的。这天中午吃过午饭后,我特意在人流中叫住了他,两人在校园里慢慢地走着。我明⽩地告诉他我离家的原因,也告诉他我开始写和爸爸的故事。 “你爸爸告诉过我。你走后,他常到我家…你原来那个爸爸三天两头老是和他吵架!”刘应強说着,凝视着我“寒假回家,你爸爸没告诉你什么吗?” “我回家就没和爸爸呆在一起过,连过年也是在乡下爷爷家过的。我讨厌我的⽗亲!”我有点恨恨地说“刘应強,是不是我爸爸有什么事没对我说而告诉了你?” “没有…没有!我是说,你爸爸好像瘦了很多,他会不会有什么病?”刘应強有点躲躲闪闪地说。 他的一句话提醒了我,我刚回家的那个夜晚面对面注视过爸爸,看见他脸上爬満了密密的皱纹,确实消瘦了许多,以后被⽗亲搅得心烦意,就本没去注意了。想到这,不噤伤心道:“是呀!爸爸⽩天上班,晚上常常熬夜写书,还要被我那没人的⽗亲磨折…” “也是,也是。…哦!小小嚷嚷着要到这来陪你玩,开学再绕道去西南…”刘应強转开了话题说。 “是吗?怎又不来了呢?要不是想到写书,我还真闷得慌呀!”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已走到篮球场边的小竹林里。 “俞小芳!俞小芳!”我们刚在一条石凳上坐下,只见刘芳急急地向我们跑来,大老远地喊叫着。 我连忙站起来,刘芳跑到面前气吁吁地说:“校长、和系主任、到处、到处找你!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察警…小芳!你是不是犯什么事了?居然惊动了校长!” “啊?!”我大吃了一惊,连忙和刘应強一起跟着刘芳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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