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并不是赶着吃午饭,而是来辞行。 俄罗斯那边出现了新情况,她必须马上赶回去。 &&&&&&&&&&&&&&&&&& 娜塔莎安揷在郑氏集团的卧底在极偶然的机会下发现了一个秘密。 她校验货物的时候,在郑氏集团位于N市的一个大巨仓库中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军火! 卧底的忠诚决无疑问,消息也绝对可靠。现在就只等娜塔莎来拿主意。 张宇知道,这是扳倒郑氏集团的一个绝佳机会。只要把消息捅给警方,相信用不了多久,郑晓龙在俄罗斯的一切努力就会付⽔东流。这等于砍去了他的翅膀。 但是张宇同样知道,娜塔莎已经拿定主意。这件事,她要自己做。 万一警方的人已经被郑晓龙收买,那么警报就会变得非常愚蠢。这些话,不用娜塔莎说,张宇也能猜到。但张宇同样能够猜到,这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娜塔莎需要这批军火。 警报与动手去抢,这两种方式都能给郑晓龙以沉重打击。很明显,前者比后者要简单、全安得多。但娜塔莎却义无返顾的选择了后者,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太需要这财富了! “这件事我不想让自己的人做,所以…”她那一双美丽得令人窒息的大眼睛仰望张宇,长长的睫⽑上下飞舞,撩动得他心驰神遥。 张宇急忙别过头,轻轻咳嗽一声,略显尴尬道:“我刚刚得到消息,郑晓龙在俄罗斯,所以他不大可能来亲自解救李默宁。扬科他们闲着也是闲着,我看,不如就让他们去。” 郑晓龙去俄罗斯的事情是昨天晚上蓝伯庭告诉他的。据说郑晓龙得知张宇在新人王战中大放异彩的消息后,非常震怒,已经向比赛的组织者提出议抗。他此次俄罗斯之行,就是要把正在远东训练营进行训练的小武招回来。他的要求也很简单,要小武和新人王的得主比一场,胜者获得挑战拳王哈里斯的资格。 蓝伯庭已经表示,郑晓龙的要求无理。不过鉴于此人以往在拳坛的成就和地位,所以他们还是让了一步,同意给小武安排比赛。但至于到底安排什么比赛,现在还不能说,因为一切都只是在筹划中。 张宇对小武即将参赛的消息并不感紧张。在他的计划中,新人王决赛之前郑晓龙就要被除掉,到那时,郑晓龙已经是一个死人,试问,一个死人又怎能左右小武的命运? 至于让扬科等人参与N市的抢劫计划,也不过是顺⽔推舟,相信娜塔莎的本意也正是如此。 “郑晓龙在俄罗斯?”显然,娜塔莎对这个消息感到很吃惊!如此一来,之前的计划就要重新部署了。 “嗯。所以一定要周密安排,我可不希望扬科他们有什么闪失。你可别忘了,后面还有大买卖呢!”张宇调⽪的眨了眨眼。 娜塔莎被逗笑了,点着他的鼻子嗔道:“你这个人真是!一张嘴讲话,把我们形容得象強盗似的。” “不是么?”张宇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娜塔莎一窒,随即同样顽⽪道:“那也是正义的強盗!”样子可是美极了。 “哈…!” 娜塔莎走后,张宇开始了一顿极不‘顺利’的午餐。 先是克里木托那边传来消息:与郑晓龙联系上了。由于郑不在国內,所以颇费了些周折。按照张宇的要求,克里木托将赎金的数额比李默宁的欠款番了一倍。郑晓龙倒是很冷静,首先要求与李默宁通话。他的要求被満⾜之后,又对赎金产生了疑义。他认为这个数目超过了欠款的一倍,价码开的太⾼!另外,金额确实太庞大,一时之间也凑不齐,况且如何把这样一大笔钱送到泰国易也很成问题,所以希望能够商榷一下,是不是可以把李默宁的赎金降下来,最好是按欠款或略⾼的⽔平来易。 克里木托不知该怎么办,所以请示张宇。 听到这里,张宇已经明⽩了,不噤冷笑起来。不愧是郑晓龙啊,确实聪明!表面上讨价还价,实际却在拖延时间。不过很可惜,张宇已经知道他打得什么算盘。 想趁这段时间向蓝伯庭求援?甚至想一文不出便摆平此事?笑话!等着碰钉子吧! 一念及此,张宇吩咐克里木托:价钱没有商量!给郑晓龙两天的时间带钱来赎人。否则,准备收尸! 解决了克里木托的问题,张宇继续吃饭,不过饭菜已有些凉了。更可气的是,刚吃了两口,又有电话打过来。张宇只得苦笑着放下筷子,但这一次却给他带来惊喜。 是王决! 张宇和王决曾经是很好的朋友。 他们相处的时间虽不长,却一起同甘共苦、患难与共,建立了很珍贵的友谊。这种友谊与那些所谓的酒⾁之不可同⽇而语,是生死之。 不过,自从在哈市分手,二人便各自踏上了人生的征途,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內,张宇都认为他们不可能再有机会打道甚或是见面了。就象几何学中的两条平行线,永远不可能相。 但是世间的事情却总是那么奇妙,那么不可琢磨。不是么?现在,他们居然又要相见了。 王决好象没有时间和张宇叙旧,他的电话从京北的首都际国机场打来,现在正准备转机飞往曼⾕,估计夜午时分就能到清莱。王决的要求很简单:要张宇安排住处并亲自接机。 张宇当然不会拒绝,很慡快的答应了,但是他们的通话也就到此为止。 已经两年没有通过音讯的朋友,第一次通话居然只有寥寥数语,这在大多数人看来也许本无法理解。不过张宇却感到了些须温暖。这是一种默契,一种只有深挚友才能理解的行为。再者说,只要王决到了清莱,聊天的时间还不有的是? 当张宇放下电话的时候,已经对桌上的饭菜完全失去趣兴。一顿饭分三次吃,无论是谁恐怕也很难再有胃口。所以他决定不吃了。 “行吗!我看你比国美总统都忙。”这时候,坐在旁边正用牙签剔牙的叶朋说话了,一脸怪气。 张宇微笑着应道:“凑合吧,那也比不上拉登大叔。” 轮到叶朋一愣。 “你想啊,国美总统至少还有时间休假,可拉登大叔呢,整天东躲西蔵的,恐怕连口热饭也吃不上。真的不能比呀!” 叶朋刚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被逗得将茶⽔噴了一⾝,急忙擦拭,笑道:“我倒宁愿你是国美总统哩。” “你这样想就太危险了!典型的‘崇洋’情结。崇洋啊!老叶,这可不是你这种⾝份的人应有的想法。” 叶朋又笑了,被气的“我说你这臭小子,居然也学会扣帽子了?我看你的想法才有危险。拉登是什么人?恐怖分子!他所奉行的那一套已经背离了人类社会的行为法则,如果人人都学他,这世界还成什么样子?要真是那样的话,我看那,人类离灭亡也不远咯。” “言重了吧?人类似乎不象你说的那样脆弱。再有,你所谓的‘行为法则’是谁的法则?国美人的?让全世界都变成他们的应声虫?所有反对的声音都必须消灭?或者⼲脆把地球更名为美利坚合众地球?岂有此理!老叶,你怎么就不能站在拉登的立场上想一想?他抛家舍业为了什么?依我看,对于整个阿拉伯民族而言,他的所作所为才代表了正义。” “哟,看不出来嘛,你小子还一套一套的?那么依你的意思,是不是该给拉登颁个诺贝尔和平奖?”叶朋继续挖苦。 “如果这个奖是阿拉伯人办的,拉登至少能连夺十届。” 叶朋气结!擦了擦手站起⾝“我还有事,没工夫和你小子臭贫!”说话就要走。 “老叶,你不想自己也变成拉登吧?” 张宇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倒让叶朋吃了一惊,蓦然回过头“这话什么意思?” 张宇轻轻一笑“我先问你,解决郑氏集团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我看你这些天蛮悠闲的。” “没闲着,一直在联络。”叶朋随口答应,接着冷下了脸“我做什么用不着向你汇报吧?” “联络?有些事情只是靠打打电话可不行啊,尤其象郑晓龙这么大的案子。老叶,我看你还是回国亲自去跑跑。” “我该怎么做用不到你来教。”此时叶朋已经很严肃了,完全象换了个人。他顿了顿,才问“小宇,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昨天晚上蓝伯庭提到了你。他一直在查你,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查到什么,不过…他的疑心已经越来越重。这种人我比较了解,他们对⾝边的人很谨慎,凡是不明底细的,通常都会除掉。” “你的意思是…?” “我没有意思,应该是蓝伯庭的意思。昨天他表面上虽是劝我疏远你,实际却是通过我发出警告。在此之前,他也许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一直没有下手,但是警告之后情况就不同了。老叶,这里恐怕你已经不能待了。” “你的面子?哈!”叶朋双手叉,怒极反笑“好大的面子哟!你以为我会怕他?你以为他真能把我怎么样?” “我没以为他能把你怎样。我只知道,如果你不在了,咱们之前的约定会自动取消。” “你?”叶朋脸腾的红了。“你威胁我?” “我只是想让你做自己该做的事。”张宇正⾊道:“我知道,象郑晓龙这么大的案子,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结,之前需要做许多工作、进行很长时间的布置。但是我等不了。所以我决定替你们做这些事,而你,只要把鱼篓准备好,等着接鱼就行了。” “是吗?听你口气,这件事好象钓鱼一样简单。那么我倒要请教了,是什么⾼明的计划让你有这么大的把握?” “也没什么。”张宇依旧很严肃“只不过有些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娜塔莎的人在N市发现了郑晓龙的秘密军火库。现在,扬科他们已经出发了。我相信,失去这座军火库,对于郑晓龙将是极其沉重的打击。而且这件事一旦做成,他将别无选择!” 叶朋想了想,顿然惊觉“翡翠⾕?” 张宇微笑点头“孺子可教也。” “孺你个头!没大没小。”叶朋愤然推了张宇一把,又问:“这是你早就算好的?” “也不是。我只想到郑晓龙绝不会放过翡翠⾕。如果克里木托说得都是真的,那将是笔价值亿万的财富,没有人肯错过。至于N市的军火库,不过是个意外,纯粹是上天所赐。” “也不尽然吧?你几次催促娜塔莎去调查N市的什么事情,我可都亲眼所见。”叶朋坏笑,旋即反应过来:这不是抬举张宇么?心中暗暗啐了口吐沫,立刻收敛笑容,换成考究的口吻,再问“那后面呢?难道翡翠⾕就是计划的终结?” “差不多吧。翡翠⾕有缅甸军队防御,我猜郑晓龙不敢以硬碰硬,不过即便这样,他也会尽出精锐。当然,他能亲自带队就最理想,咱们可以一网打尽。就算他不去,⾝心也会受到重创!郑晓龙毕竟还是个凡人,军火损失在前,人员损失在后,就算再能,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那样他就垮啦?”叶朋很是不屑。 “也许还垮不了,不过必然会方寸大。到那时,咱们就有机可乘了。” “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手段。小宇,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事爱冲动、思考问题想当然,差远啦!你以为郑晓龙的把柄那么好抓?要真是这样,我们。”叶朋突然发现说漏了嘴,话音嘎然而止。 张宇暗笑:原来叶朋确实下了不少功夫,只不过一直没找到突破口。“老叶,俗话说今时不同往⽇。我刚才说了,郑晓龙也是人。也许他比一般人更仔细、更精明,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犯错,特别在方寸已的时候。” “切!”叶朋撇了撇嘴,大摇其头。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算他真的能做到滴⽔不漏,我也有办法。” “哦?什么办法?” 叶朋终于等到这句话,两眼放光。别看他左一个冷嘲右一个热讽,那不过是将法。张宇嘛,他还是了解地,和郑晓龙可称得上一时之瑜亮,所以对付郑晓龙还要借重张宇的大脑,这叫什么来着?他山之石可以攻⽟。嘿嘿,小子,学吧。 张宇目光流动,仿佛猜透他的心思,轻轻说了四个字:“不择手段。” 这也算答案?开玩笑! “能不能,再具体点?”叶朋不肯放弃。 张宇不答,笑容却⾼深莫测。看得叶朋心里直发⽑。 “哎,我可警告你:不能来!” “当然不会。我已经说了,只负责提供证据。另外,你不用紧张,我不会要你一分钱奖金。” 叶朋苦笑。这是哪儿跟哪儿的事哟! “胡说八道!”他挥了挥手“算了,我没工夫和你穷逗!小宇,我这就去买回国的机票,以后有什么事,电话联系吧。” 张宇点了点头“你去吧。过几天我也要回国一趟,说不定咱们还能再见到面。” “我警告你啊,千万不能来。否则出了事我可不保你。”丢下这句话,叶朋扬长而去。 ‘艰辛’的吃过午饭之后,张宇稍事休息,又开始下午的训练。 此时的张宇已非昔⽇的懵懂小子,不仅总结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训练方案,而且也不再视训练为一件痛苦的事。当然,他的训练量和強度还是相当惊人!但是他早习以为常,并学会享受其中。 的确,运动在带给人们痛苦的同时,也会给人以快乐。甚至有的时候,痛苦也会转化成快乐。人们会陶醉、忘情其中,会感到很充实。因为无论是痛苦还是快乐,都已经变成生命的一部分,区别就在于你懂不懂得去体味、去享受。 就象往常一样,张宇的训练没有受到任何⼲扰。但是,当他从浴室走出来之后,乐时光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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