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真的有心灵感应这一回事存在。韩进仿佛循声而来,象一个幽灵般站在门外。 张宇和叶朋同时愕然! ****** 韩进本来非常疲惫,精神一直处于半梦游状态。但是当他推房开门的瞬间,显然,听见了有人在谈论自己。 他动扭⼲瘦的脖子,一双比绿⾖大不多少的小眼睛在叶朋和张宇二人⾝上来回打着转,用尖细的嗓门说道:“背人没好话、好话不背人!老实代,你们在说我什么坏话?” 还是张宇反应快“哈,我刚向老叶打听,问你还是不是男处?” “废话!我当然…”韩进小眼睛一翻,才醒过闷来“嘿,我说老大,你是不是中午吃的太,撑糊涂啦?!没事打听这个⼲什么?” “呵呵,是这样,小宇打算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叶朋急忙打圆场。却没想反而给张宇添了倒忙。 “真的?”韩进双眼一亮,动得差点扑到张宇怀里。“哪儿的呀?长的好看吗?多大岁数?” “呃…”张宇真的被问住了。 “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不过,听说,长的不错。老叶,是吧?”他结结巴巴的胡说一通,然后将⽪球踢还给叶朋。 “啊?啊!对!对!听说啦,双眼⽪、大眼睛。秀气的,呵呵。”叶朋一边笑一边暗暗叫苦,饶是他说瞎话一贯不带眨眼的主儿,此刻也是汗流浃背。 “真的?”韩进怀疑了。 “真的!”张宇突然来了灵感。“双眼⽪、大眼睛,没错!就是黑点,还有点胖,不过和你般配,瘦先生配胖太太,在讲呀!她人呢是本地的,家庭条件不错,有住房,不过生活习惯不太好,懒。” “那没关系!我勤快呀!”韩进顿时来了趣兴,却没发现叶朋已经偷偷笑开啦。“唉,你说她有住房,在哪儿?房子好吗?贫民窟我可不⼲!” “那不可能!”张宇拍脯保证“正经朝的房子!” “啊?”韩进有点糊涂了。 张宇伸展开健壮的双臂一边比画一边说道:“那,你看啊。她那房子有三面是围墙,朝的一面是通透的,不过不用担心,有栏杆拦着。现在生活条件改善了,房间天天都有人打扫…” 韩进瞪大了眼睛,死死盯住张宇:“你说的是…猪圈?” “啊。”张宇很天真的点点头。 “我靠!”韩进恶狼般扑过去。 … 就在屋中打成一团笑成一团的时候,房门外又探⼊一张脸。 莫伯克。 “老莫。你来的正好。”张宇笑着从椅子上跳下来,随手叼住韩进偷袭的拳头。 “哎哟---”只听韩进一声惨呼。 “我可没劲使,别装腔作势啦。”张宇皱着眉头对韩进道,随即又招呼莫伯克“老莫,坐吧,咱们谈谈正经事。” 韩进嘟囔着坐到叶朋⾝边,莫伯克则挑了一把椅子。 “既然人已经来齐了,都说说吧,今天的收获怎样?老叶,你先?” “我的情况你应该大概知道一些。先找蓝采儿,然后一起去见蓝伯庭把昨天晚上的事都说了,包括坤哈金的死讯。”叶朋象报流⽔帐般叙述道。 “然后呢?”张宇问。 “然后他们⽗女就吵起来了,不而散。直到走的时候蓝伯庭也没有表态。这算收获么?” 张宇思考片刻,突然莫名其妙的问:“对于整个事件,你是怎样叙述的?” 叶朋微微一愣,便明⽩了“你放心。我可没把你说成这个故事的主角。你参与这件事完全出于道义,属于帮朋友的忙。至于呑并坤哈金,那是韩进的事。小宇,你之前做的铺垫非常漂亮。” 张宇摇着头道:“老兄,你这样说等同于掩耳盗铃。蓝伯庭不会相信的。” “可是如果我不说,他照样会胡思想。我这样做至少可以表明态度。”叶朋辩道。 张宇微笑着举起手“好,这件事到此为止。蓝伯庭既然已经知道,就不会袖手旁观。老叶,这一趟算是丰收呢。”接着,他转向莫伯克:“你们那边怎样?” “这个…”显然,莫伯克仍有些拘束,一边支吾,一边望向韩进。 韩进倒不客气,立刻接过话茬,道:“我们已经跑完啦。老莫带我找了五个人,有三个很痛快,收下钱就表示会支持我们。” “其他两个呢?” “剩下的有一个给我们碰了软钉子,他开出三百万铢的价码,否则公事公办;另外一个⼲脆连面都没有露。老大,这两块骨头比较难啃,只好留给你啦。”韩进双手一摊,理直气壮的作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三百万泰铢,折合成美圆…嘿嘿,人算不如天算啊! “让我猜猜看,那个不肯露面的人一定是苏布。”张宇着手很神秘的说道,样子活象个巫婆。 “天!你怎么知道?”韩进惊道,随即转向莫伯克“你告诉他的?” 莫伯克脑袋摇得象拨浪鼓。 “不是吧?这也能算出来?不可思议耶。”韩进越发惊奇道。 “怎么?这本不算什么嘛!”张宇继续故作神秘。说着向叶朋挤了挤眼睛。 叶朋微微一笑,暗自赞叹张宇的判断能力。 “苏布的问题由我解决。老莫,⿇烦你去搞一份关于这个人的资料,方面方面,越全越好,晚饭前给我。这件事办妥我会我履行承诺。”张宇定了定,又道:“至于那个贪财的家伙,”说着,掏出信用卡递给韩进:“这里有三十万美圆,密码在扬科机手里,剩下的事就不用我教你了。” 屋中三人眼见张宇变戏法似的掏出信用卡,不噤目瞪口呆。 “老大,你早知道咱们需要这笔钱对不对?真是太神啦!”韩进轻轻挲摩着小小的卡片,由衷赞叹道。 对于刚才那件事情,叶朋略知底细,因而还可以理解。但是这件事却令他大惑不解,神⾊颇显惊异。 “你一早出去,就是为了搞这笔钱?”叶朋骇然问道。 张宇找娜塔莎借钱,确实是因为预感到未来的新公司会需要大笔资金,但具体到这件事却完全出于巧合。 “我…”他很想解释,但又觉得即使这样做也是徒劳,只得无奈的点点头。 叶朋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莫伯克早慌得双手合十,低垂下头默默颂念着什么,并不是汉语。 “老莫?你怎么了?老莫?”张宇偏过头,轻声呼唤。 莫伯克如遭电击,加紧了颂念的速度。 “他在⼲什么?”张宇惊讶的看了看叶朋和韩进。 “祈祷。”叶朋答道。 “祈祷什么?” “PI,泰国人信奉的一种神灵。据说向它祈福的人可以获得平安。小宇…”说到这里,叶朋言又止。 “怎么?”张宇问。 “你和藤则直二打完之后,就有传言说你是‘PI’的化⾝。莫先生…”叶朋向着莫伯可瞟了一眼,暧昧的一笑,却没有将话讲完。 张宇立刻明⽩了,道:“靠!我算哪门子神灵?”他话虽如此说,心中却不无得意。 叶朋继续笑道:“据我了解,PI,其实是一种恶灵,属于鬼祟一类。人们向它祈祷,实际上是希望它不要作祟。” “#·¥—*(*—…” 晚饭时分。 由会议室该成的临时餐厅再次座无虚席。不仅韩进、莫伯克,就连在外负责看场子的俄罗斯人也都悉数赶回来,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克里木托。 张宇非常満意的合上莫伯克来的资料,递给扬科,然后道:“莫先生,非常感谢您的帮助,那个箱子中的一部分已经属于您了,别忘了菗空取走它。” 莫伯克诚惶诚恐道:“哪里,哪里。我愿意为您效劳。” 张宇笑了笑,转向韩进。韩进点点头,表示一切顺利。 笑容继续在张宇的脸上漾开来,他清了清嗓子。 “张宇先生,有件事我想有必要和您谈一谈。” “哦?”张宇的好心情并没有被克里木托的失礼破坏掉,相反,他做出了个很有风度的手势,请克里木托继续说下去。 “是关于那个国中人,哦,对不起。是那个输了两百多万民人币的国中赌客…” 张宇没有再让他说下去,打断道:“这件事可以找韩进商量…” “我说过了,可是他说必须由您亲自处理。” “那就先等我把别的事情说完,好不好?”张宇有些不耐烦了。他可不想因为一个贪污的小官僚而影响正经事。 克里木托无奈的耸耸肩膀。 张宇定了定神,扬声说道:“今天晚上我带扬科、尤里金还有几名弟兄去摸摸苏布的老底。老莫搞到的资料里有苏布庄园的地理位置和分布详图,扬科,吃过饭你和尤里金好好研究研究。明天,所有俄罗斯弟兄必须就近离境,然后以其他⾝份偷渡回来。” 听到这样的安排,尤里金眼中露出不解的神情,正在埋头‘苦读’的扬科也抬起脑袋。 “呵,我是不希望你们的实真⾝份因为这里的事情而受牵连。”张宇笑着解释,随即对韩进道:“等这边全都搞定了,你回国跑一趟,替我办几件事情。” “啊----?”韩进不情愿的张大了嘴巴。他一心想着等摩按院重张之后好近⽔楼台先慡一把,自然不肯接这样的‘苦’差事。 “怎么?不愿意?我好象听说你一直想拜师求道。这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哦。”张宇故意逗道。 “愿意!愿意!谁不愿意谁***是孙子。”韩进急忙表⽩,惹得叶朋大皱其眉。 “好了,您可以说了。到底是什么事情?”张宇笑着望向克里木托。 “那个输钱的国中赌客已经被我们扣下了。” “为什么?”张宇问。 “他不甘心失败,又输掉一百多万。后来被我们发现信用卡是假的。” 张宇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经过盘问,那个人并不是来自国中的西北,而是东北。他的实真姓名叫李默宁。” “等等。”张宇抬手再次打断克里木托。 李默宁?这个名字有些耳。可他确实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或是听说过这个人了。 “哦,对不起。”张宇歉然摇头摇。 “李默宁说关于债务问题可以由他的朋友来解决,这是他朋友的姓名和联系方式。”说着,克里木托递过一张纸条。 张宇接过纸条一看,顿时惊呆了! ‘郑晓龙!’跃⼊他眼帘的竟赫然是这三个字! 难道真的是苍天开眼了? “等办完苏布的事情,我去会会他。”张宇收好纸条,抬头笑了笑,道:“都愣着⼲什么?快吃饭呀。” “小宇,你是认真的?”叶朋若有所思道。 “怎么?” “李默宁这个人你应该是认识的。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 “在那个饭馆里?”张宇莫名道。 “不是。在开往沈市的长途车上,你和小月姑娘在一起,当时有一伙匪徒打劫,有两个察警…” “我知道了。”在叶朋断断续续的提示下,张宇终于回忆起来。当时他携小月从永顺乘大巴出逃,路途中,王保生王哥带着手下弟兄打劫,结果正中警方设下的圈套。那两个察警,⾼个儿的叫刘峰,略矮一些的就叫李默宁。 “你能确定么?国中人重名重姓可有很多。”张宇茫然问道。他实在不敢相信天下间竟有这等巧事。 叶朋点了点头“当时李默宁还是新手,不过却因为那件事立功而被破格提升调到莫河,不久前被调回省厅,前途无量。他和郑晓龙的关系非同寻常。” “立功?我记得这小子面的,那天要不是刘峰,他命都没了。”张宇诧异道。 叶朋苦涩的一笑“小宇呀,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李默宁的爷爷是地下工作者,⾰命先烈,解放前就牺牲了;他的⽗亲虽然官职不⾼,但是神通广大,与安公系统很多人都是战友。李默宁的背景很不一般,象这样的人是注定要被重点培养的对象。所谓立功,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只要他参与这件事就够了。郑晓龙之所以在很早的时候就不惜花重金结李默宁,我想正是看中这一点。他买的是李默宁的未来。当然,现在看他成功了。”叶朋顿了顿,又道:“我知道你打得是什么主意。我敢打包票,郑晓龙不会来,而且那一百多万你也得不到。他只需给蓝伯庭打个电话就可以。如果蓝伯庭问你要人,你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那我就先不通知郑晓龙,办法总会有。”张宇固执道,接着又问:“哎,你说李默宁还能认出我来么?” 叶朋叹了口气,道:“我还是那句话。你把心思多放在比赛上,其他的事,咱们按照协议来办。” “协议?”韩进猛然抬起头,刚吃了一半的米线连同口⽔从嘴边直垂到碗中,形状非常恶心。 “好好吃你的饭!”叶朋把眼一瞪。 苏布家族的庄园位于市中心以北的一条幽静大街上。这是一片富人区,宽阔的林荫大道⼲净而整洁,路灯是清一⾊的仿欧式,橘⻩⾊的灯光从圆浑如少女啂房的灯罩中漫下来,洒在地面上,将这里衬托得愈加美丽。 张宇静坐静在车窗边,凝望窗外。一栋栋漂亮的别墅 划过他的眼帘,却丝毫没有扰他凝滞住的眼波。 庄园位于整条街道的正中。显然,苏布家族是这里最早的居民,之后才有一些攀权附贵的人陆续跑来做邻居。也就形成了今天所谓的富人区。 汽车离开大道拐⼊一条狭窄的小巷,沿庄园的外墙绕到后⾝,然后在两棵大树之间停好。扬科和尤里金带来七名战士,加上张宇一共是十个人。 三名战士攀上院墙,用特制的葯解决掉院中的狼狗,一行人顺利进⼊庄园的后花园。 扬科选择从这个位置突⼊,是因为这里离庄园內的城堡最近。值得庆幸的是苏布家族的其他人都已到外地去发展,这里只有苏布夫妇和一些仆人居住。穿过花木和草坪,他们迅速来到城堡边。此时,诺大的城堡內只有一个房间还亮着灯,是烛光。 虽然已是夜午时分,苏布却并没有安睡。他刚刚参加完一个舞会回来,此刻正和一个漂亮的姑娘共进烛光夜宵。姑娘是在舞会上一个有求于他的朋友介绍的,他当然知道朋友的用心,也乐于帮忙,自然就笑纳了。而他的夫人,那个仍倍受更年期磨折的老女人却目光呆滞的躺在楼上宽大的卧室中。这夜一,她注定要失眠了。 之前,扬科已分配好工作,有人负责放哨,有人负责警卫室,还有人负责切断电线和电话线路。 扬科做了一个手势,大家分头行动。等了约四五分钟的样子,他才橇开城堡的后门,带领张宇从楼梯悄悄摸上二楼。 烛光晚餐已接近尾声。那个美丽的姑娘非常媚妩,妖娆的目光早就令苏布迫不及待的想进行下一个项目。他轻轻擦了擦嘴,从餐桌另一端起来,迈着极其优雅的步伐走过去。那姑娘了丰満的脯,也离开座位,同时,伸出纤纤⽟指。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 扬科一个箭步冲进来,在姑娘发出尖叫前将其打晕,另一只手中的口则对准了苏布。张宇紧随其后,他将食指竖在口边,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 见到张宇,苏布惊愕的张大了嘴巴。⾝体开始不自觉的微微颤抖起来。 张宇的直觉告诉他,对面的家伙认识自己。只有一种可能,苏布也是他和滕则直二那场比赛的观众。 “苏布先生,请不要紧张。放松一些,我不是您的敌人。”张宇以自觉最温柔的语调说道。接着让扬科放下了平举的手臂。 在确认对面那个魔鬼确实没有恶意之后,苏布终于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她怎么样了?”他一边问一边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右手很自然的按住桌角。那里有一个如装饰纽扣般很小的突起,实际上是个按扭,平时用来召唤仆人,如果按的时间长了就会变成发布警报的警铃。这是当初在建造这座城堡时他的祖先设计的一个小小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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