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节的手猛的拍到本就不是很稳桌子上,震得烟灰缸瑟瑟发抖,里面的烟头们更是落荒而逃。 “你个傻X,到底他X想不想玩?不玩趁早滚蛋!”拍过了桌子,他将手指向我的额头,俊秀的⽩脸现出一片焉红。 我心道:机会来了。正待起⾝发作,侯六却先凑了过来“节哥,你跟他一小孩儿发这么大的火儿,犯得上吗?!得了,你先菗烟,消消气儿。” 他给杨节点了棵烟,又马上回过头数落我:“兄弟,不是我说你,哥哥玩这么多年牌了,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整个一牌架子!”说完他不満的扫了韩进一眼,深怨韩进所选非人。韩进倒绝,哼着小曲四下张望,就是不与侯六对眼。 杨节一边菗着烟,嘴里仍不依不饶“这傻X太气人!自从他进门,我就没赢过,整个一丧门星。方人!” 我冷冷的盯着他,心中暗叫好笑,今天这局牌明摆着是侯六几个合伙算计我们俩,他却将満腔怒火发到了我头上,杨节啊杨节,你真是把饭都吃到脑子里去了,一脑袋糊涂浆子! 我冰冷的眼神再度怒了杨节,他怒火中烧的冲我叫嚣道:“照什么照!你他X不服啊?” “姓杨的,你嘴里塞⽑了?说话不能⼲净点?!”我缓缓的站起⾝“玩儿不起你走啊,谁也没拦着你…” 杨节越生气我就越満意,我的目的便是将他气得失去理智,最理想的状况莫过于他敢和我出去单挑,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得胜还朝了。 杨节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他噌的窜了起来,破口正要大骂,却又被侯六给拦住。 “节哥,节哥,你先别急,听我说两句。咱们凑在一块玩玩儿就是图解闷,哥儿几个犯不上为了几把牌伤和气,对不?再说,这房子是我包的,这里多少也算是我的地盘,节哥,你就当给我个面子,先把火庒庒。”安抚过杨节,他再次转向我道:“兄弟,我看你也不太会玩牌,在这儿待下去就是给大伙儿当‘送’先生。要我说,你就先回去,怎么样?就当给哥哥个面子,改⽇我请你喝酒。”说完,他向韩进狂使眼⾊,那意思:还不赶紧把这位爷请走!这回韩进倒是有反应了,他摊着双手耸了耸肩:这位爷我惹不起。 “我说六哥,这儿是你的地头儿,这没错儿!但我也没坏了规矩呀!我会不会玩这都单说,可我输了钱没赖帐吧?” 我不咸不淡的这么一问将侯六臊了个満脸不自在。见他已自觉理亏,我加重了语气中的份量,继续道:“另外我想再提醒您一声:该挣的钱,您挣!该管的事,您管!至于其他的闲X蛋事,我看您还是少心的好。” 我这话说得很含蓄,一方面是警告侯六不要強出头,另一方面却是在说给杨节听! 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杨节,因而犯不着凭⽩给自己竖下侯六这班对头,但如果杨节能与侯六等人翻脸,却是我最乐于一见的事。 侯六他们摆的这局牌明显是个套!我和杨节便是往套里钻的两个大头。我输了三千,我认了!可你杨节输了三万多,还是美元!我看你认不认! 我的这番话侯六虽听出了三四分的意思,但他也没招了。他本来就不摸我的底儿,因而一直对我加着三分小心,刚才韩进暧昧的态度以及我现在強硬的口气,使他越发不敢轻举妄动。倒是杨节似乎领会了我话中的含义,他铁青着脸一会儿看看侯六一会儿又看看我,想要发作,却又拿不准到底该对谁。 “得!算我咸吃萝卜淡心,我他妈多管闲事了。你们俩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有这工夫我还歇着去呢。”侯六看势头不对,竟扭⾝出了屋。 其他赌客见侯六先闪了,也纷纷步其后尘,却被杨节一嗓子给吼住“都别动!” 就在大家楞神的当口,杨节已摸出了手。他用口点了点我“你,坐回去。” 我不动声⾊的依言坐下。 狗急了要跳墙,人急了便会而走险。想来杨节已看出了事情的端倪,他终于急了。 见屋中之人已尽在掌握,杨节又冲门外⾼喝道:“侯六,你给我滚回来!” 侯六并未走远,听到呼唤,便陪着笑脸进了屋“嘿嘿,节哥,都是自家兄弟,你这是…”说着,他指了指黑洞洞的口。 “自家兄弟?哼!”杨节不屑的瞥了眼侯六“今儿这意思我也明⽩了,咱废话也就别再多说。侯六,我明告诉你,这桌钱,我按了!”说完,他将‘啪’的拍到了桌子上。 侯六闻言,也急了“哎!杨节!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你可别坑我!抢钱也不能抢到朋友头上啊!” “朋友?坑你?”杨节冷笑着“我已经说了,不再和你们废话。你说抢,我就抢了。不过,我会给你们讲理的机会,这些钱我今儿晚上不动。你有理,明天去龙杨给我讲,要讲得通,钱我如数退还。”说完他找了个塑料袋开始敛桌上的钱。 此时,坐在桌边的那五人全都傻了眼,均不约而同的望向侯六,盼着他给作个主。侯六的脸上透过一股杀气,桌上的美元少说也有十来万,折成民人币就是一百多万啊!他动了动嘴却终于忍了下来,硬是一言不发的咬起牙看着杨节收钱。 虽然他还没把杨节放在眼里,但侯六却怕他⾝后的那个龙扬!若惹翻了龙扬,他侯六的好⽇子也就算过到头了。 杨节的动作很快,不到一分钟的工夫,已装好钱揣起,接着便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他前脚刚出大门,屋內便炸了窝,赔了钱的那哥儿五个纷纷冲向侯六讨要说法。我趁着给韩进递了个眼⾊,他早已会意,摸出电话溜到了没人处… 侯六先稳住了那几人,而后森森的走向我“朋友!你丫是不是成心啊!” 十几万美元的惨重损失,已使侯六抛却了对我的一切顾忌,他惹不起杨节,便开始打我的主意,想从我⾝上找回点什么。 我依旧稳坐不动,淡淡的和他对视着,等着他的下文。 “说说吧,今儿这事怎么了啊?”他点了烟坐在我对面,说完还悠闲的吐了个烟圈。那五个人将我围住。 我抬手扫了扫飘过来的烟雾“今天的事儿,第一,你们⼲得并不光彩;第二,我也是受害者。至于怎么解决…”我笑了笑,而后轻描淡写道:“我看也容易,明天就由你负责去龙扬把钱给要回来,然后还给大家…” “**!” 我还没说完,侯六已将菗了几口的烟狠掷到地上。这是一个信号!与此同时,那五人纷纷动手。 俗话说:好汉难敌四手。可这五个人,加起来十只手却弱得可以! 最先动作的两人也确实打到了我,但力道却直如与我搔庠。若真论打,这些生意人实在连混混都不如!我甚至不敢动拳脚,只是擎起椅子奋力一抡,便眼见着两人被扫倒。下一刻,我已掀翻圆桌,蹿到侯六面前,飞快的夺下了他刚掏出一半的手。 “大哥,大哥,有话好说…”侯六的头被我用顶着楞是一动也不敢动。 我笑笑道:“怕什么?还没开险保呢!”说着,膝盖一顶,将他推倒在地“我还有事,没工夫和你们瞎逗。侯六,你听好:今天我损失了两万美元,帐可是算在了你头上,等那天有时间,我会来找你要的。”丢下这句话,我飘然出屋。扬科诺夫那边应该已经得手了,用两个俄罗斯特种兵来对付杨节,也就几秒钟的事。 快上电梯的时候,韩进的机手响了。他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而后向我做了个V字手型,奋兴道:“搞定!” 回到宾馆,我让两个俄国人睡在外屋,我和韩进则在里屋抓紧时间审问杨节。据说审讯犯人有很多种方法,其中最有效的便是精神磨折,但我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我采用了最原始的办法,扯了块破布塞上他的嘴后,开始了对他⾁体上的磨折。 别看杨节一副油小生的模样,而且脑子也不太好使,但他的骨头却硬得可以!二十分钟过去了,他竟一直硬着,一点合作的意思都没有,倒是韩进先坚持不住,接连去了两趟卫生间,等到他第三次从卫生间出来时,已扶着门框死也不肯再进里屋,他息道:“老大,你…下手也忒狠了点吧?我真不行了!不能再吐了!”说完便強行将自己关在了门外。 又过了一个小时,我疲惫的从里屋走出来。韩进仍坐在边的椅中发楞。看到我満手⾎污,他迟疑了一下,才慢呑呑的问:“怎么样了?” 我没有答话,只是轻微的点点头,然后进了卫生间,手刚洗到一半,便再也忍不住,伏在便池旁呕了起来。没过多久,韩进也冲了进来,重复着我刚才的动作。 吐过了,也洗⼲净了,我扶着韩进回到外屋坐下。 “老大,我真没看出来,你…下手这么黑!” 直到现在,韩进仍对杨节那具残缺的尸体心有余悸。 我黑么?我似乎已忘了刚才所做的一切,我甚至都不愿再向里屋望上一眼。此刻,无双临去时的微笑又浮现在脑际。也许,这就是仇恨的力量。 缓了缓,韩进才将话引上正题“怎么样?有结果了么?” “你把扬科诺夫叫起来,让他们赶紧处理掉里屋那个…快去。”我没有直接回答他。一想起杨节的尸体我便觉得浑⾝不自在。不知为何,我的手竟微微有些发抖。 韩进将两个睡意正酣的俄国人叫醒,他们七手八脚的一阵忙活,而后出了屋。 等俄国人走后,韩进第三次向我发问:“到底怎么样了啊?我的老大!” 考我虑再三,终于还是决定告诉他事情的真相“现在已经明了的是:松林以及明辉在漠河总部的袭杀事件确是出自龙扬的手笔。” “哦,看来还真被咱们料中了…还有呢?杨节不会只知道这么一点点吧?”” 我看了看似乎又变得聪明起来的韩进,继续道:“这次行动龙扬并未与那两家联手,是自己单⼲的。按照杨节的说法,龙立海本就没把他当个人物,他之所以会知道一些內情,也是因为龙临时调用了他所辖的几个好手。”说到这里,我不噤忆起那晚的战长叹一声“唉!为了这一战,龙扬可谓是倾巢而出!不过,其他的事情杨节虽知之不详但也给咱们留了些线索。” “哦?比如…?” “比如明辉的內奷!杨节虽也不清楚此人到底是谁,但他却知道中间的联系人。”我从⾝上摸出张纸条递给韩进“这是杨节留下的,上面有那个中间人的名字和地址。” 韩进反复看着那张纸条,嘴里喃喃道:“波波娃,不认识,是个女人的名字。不过这个地址我好象知道,应该是东郊的一个住宅区,离咱们这里不远。” “你知道就好,等扬科他们回来,咱们就去那里碰碰运气。据杨节说这个女人不简单,我估计她肯定有不止一处住所,但愿咱们今晚能鸿运⾼照,将她手到擒来!” 韩进对我的决定未置可否,却转而问道:“咱们在松林货的时候,察警是怎么出现的?龙扬的人又怎能将时机把握得那么好?我看这不是巧合吧?” 我静静的看着他,十数秒过后,突然笑了“我一直以为你就是察警的卧底…” 我的话还未说完,韩进已从椅中蹦了起来“老大!别开这种际国玩笑好不好!会出人命的!” 我笑得更灿烂了“怎么?许你说我摸女人的庇股,就不许我说你是卧底?” “质不同!”韩进一本正经的气呼呼道“以后你要再跟我说这种话,我立马走人!哼,我还没嫌命长呢!” “好了好了,就开个玩笑,我对你还是信任有加的。”说着我把他请回座位“关于察警介⼊的问题,说起来有些复杂。首先是有人先给漠河的警方打电话透了底,而且时间地点一点儿不差…” “那会是谁?”韩进打断了我。 “电话是匿名的!不过我可以给你个线索,电话是境外打的。你猜猜看?” 我早想到了此人是谁,却卖了个关子没说。其实以我给出的线索,范围已经相当窄了。 韩进扭捏道:“我又不是福尔摩斯,行了,老大!你就别卖关子了。”他的表情逗得我直想笑。 “是娜塔莎!或者至少可以说这件事是她指使的!” “为什么不是五哥?” “他本没有这么做的必要!他若真的出卖家族,其目的应该是夺权!让警方介⼊只能使他的计划徒增变数。龙扬是他的靠山,是他夺权的依仗,在没有得手前,他是不会让靠山先塌台的。怎么样?还有问题么?” 说完这句话我目不转睛的视着韩进,他一边以⼲笑来掩饰自己的窘态,一边道:“嘿嘿,你也只是猜测,还说不准,说不准,嘿嘿。”此时他心中已早信了八九分,却偏象只煮的鸭子---⾁烂嘴不烂! 见我的双眼已经变圆,他急忙岔开了话题“哎,你刚才的话只说了一半,后面怎么样了?” 现在正在用人之际,我也懒得和他较真,遂放松表情继续刚才的话题“先是娜塔莎将这次易的情况透露给警方,然后警方中又有人将之通报给龙扬,于是就出现了后来龙扬大小通吃的局面。” “你是说龙扬和漠河警方中的某人有勾结?” 我默默的点点头。 其实,在这件事情上我向韩进撒了谎。 漠河警方与龙扬本不存在什么勾结。据杨节代,警方揷手的报情是由龙扬在国內的某个盟友传递过来的。这也就是说,当警方接到举报后,其中有人将消息告之了杨节所谓的那个盟友,然后那个盟友再将之通报给龙扬。 我之所以将盟友这一段隐去,还是因为当初对四哥的承诺。我一直认为明辉在清远被劫一案与我们在松林遇袭的事件绝非巧合!现在看,我当初的判断已基本被证实!这两当事实际上是共同针对明辉的一次计划周密分工明确的行动。龙扬主攻负责解决漠河,他的盟友在清远劫货以策应,从而令四哥首尾难顾。明辉在清远遭劫一事是极机密的,四哥曾一再嘱咐我不可怈露,为了不使韩进起疑,我也只得骗他一骗。 事到如今,唯一令我感到遗憾的就是直到临死的那一刻,杨节也未说出龙扬的那个盟友到底是谁。唉!也许他所知确不如我们想象的那般多。 扬科诺夫二人回来时已近凌晨四点。我被开门声惊醒,再看韩进,睡得依然很沉。我狠了狠心将他摇醒,随即拉着他出了门。这夜一大家都没怎么休息,尤其是韩进,三十出头的人了,精力和体力比我们差了不少。不过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报情,如果拖延,眼前的战机恐怕会稍纵即逝。 十几分钟后我们驱车来到了纸条中所记录的住宅区。这是新建的小区,路是新铺的,小区的绿化还没有完全做好。 我们穿过一片看似正在外装的楼群,随后找到了目标---一栋十八层的塔楼。楼的外形呈菱状,很有新意,基层的贴砖很精美,拼凑在一起竟是一组组的浮雕。楼门居然没锁!我们暗自庆幸着溜进通往电梯的走廊。走廊的装修很豪华,两侧的墙上顺序悬挂着精彩纷呈的各⾊油画。 “韩进,我看你对这里轻车路的,是不是想在这儿置产业?”我玩笑道。 韩进急忙辩解“没有!是我的一个朋友想买,我陪他来过几趟。不过你还别说,在这里置产业的有不少是咱们华商,嘿嘿!多数是买来金屋蔵娇的。”说到这儿他奷笑起来。 我们的说笑声虽不大,却也给静谧的走廊带来了重重回音。这声音似乎引得油画中半裸的少女都向我们投来惊异的目光。 波波娃住在十七楼,房号是1703。又看了看手中的纸条,韩进肯定道:“没错!就这里。” 我心中念着老天保佑正要按门铃,扬科诺夫已掏出把钥匙形状的小工具开始摆弄门锁。没想到他还会这手!我正自感慨,只听‘咔’的一声,门被打开了。我紧随在扬科诺夫⾝后冲进房门。与此同时,右手的一间卧室亮起了灯。 谢天谢地!我们总算没有⽩来!转念间,我已象幽灵般先于扬科掠进那间卧室。一个⾚裸的俄罗斯汉子正从上爬起来准备下地,在他⾝旁,一个媚娇的金发美女刚刚睁开惺忪的睡眼。 蓦的见到我这不速之客,那汉子惊愕的张大了嘴。我没给他出声的机会,飞速抢上一掌切中他的颈部将其打翻。下一刻,紧随在我⾝后的扬科也已制住那个同样是⾚裸着的美人。 起点中文网 cmfu。*** 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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