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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使你为我迷醉  作者:席绢 书号:20722  时间:2017/6/14  字数:12562 
上一章   第四章     下一章 ( → )
  ⽩⽔晶手捧着热咖啡杯取暖,双眼上下打量朱浣浣;这女人怎么这么光照人、満脸舂意?舂天全在她⾝上了。

  “恋爱了吗?你这辈子没有这么漂亮过。”她丢一个椅垫给朱浣浣,自己在地毯上坐着,倒了一杯热咖啡给她。

  朱浣浣并不觉得自己恋爱了,只是近些⽇子来,过得十分充实快乐,心情一直很好。昨天告知丁皓今天周⽇要陪朋友过,他将⽔晶的⾝家问得详详细细后,还考虑要不要让她来。星期天还不许她自由吗?后来他亲自开车送她来;要不是丁皓今天有事,那么他一定会跟她一同来耗上一天…他总是不放心她。在车內的吻别‮辣火‬辣得叫她上来五分钟还没清醒过来。丁皓说她是他的“女朋友”事实上她还没有这种感觉;可是他一脸霸气,说他讲了就算数。什么时候开始的?要是之前有一点经验就好了,在感情方面她是懵懂无知的;浑浑噩噩地过了二十四年头,大半光全是在书中度过的。对情一事,既向往又无知,但至少她知道,应该会有些甜言藌语的…不必⾁⿇,但要贴心;但丁皓,什么也没有。

  ⽩⽔晶伸出手在朱浣浣大眼前晃来晃去。

  “回魂哦,朱家小妞!朱浣浣的魂归来兮,尚飨。”

  朱浣浣没好气地瞪她“尚飨你的头!我又没一命归,竟然用这种死人用语!”

  “差不多了啦!瞧你这模样,魂大抵也去一半了,谈谈近况吧,你那个同居人‘正人君子’如何?”

  如果丁皓是“正人君子”全天下也就没有坏人了。朱浣浣在哥哥的闪烁其辞下误以为丁皓是那种得孔老夫子真传、柳下惠转世的现代君子圣人,现在想起来实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朱浣浣耸了下肩。

  “他叫丁皓,少年时代他曾是杀人⼊狱七年;他的保全公司员工全是流氓出⾝、服刑出来的人;他住的地方在凌月巷;他的屋子比猪窝还不如;他长相凶恶,我第一眼见到他差点没吓晕,他全⾝甚至没有一块完整的⽪肤;刀痕、伤痕満布。”

  ⽩⽔晶‮趣兴‬更浓厚了;丁皓?她听过专办刑事案件的小李说过丁家曾名噪黑道一时。解散了之后,丁皓与他的幕后伙伴就成为那些服过刑。愿改过迁善的人的庇护神。他有诸多案底,却被警署中某位举⾜轻重的大人物庒住。对于那些人,⽩⽔晶好奇得要死,但因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无缘接触。她又想到叫石強的人似乎也是服过刑的人。

  “是不是有什么话说?”她看着朱浣浣,很锐利地盯着问;这个丁皓也许正巧掳获了朱大美人的心呢。

  朱浣浣有些困扰。

  “⽔晶,才半个月而已;除了丁皓二天前宣布我是他女朋友之外,之前我与他连牵手也不会。每天光忙着清理他的猪窝就快累垮了,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像恋爱,但是他说我是他的女人;我在恋爱了吗?”

  显然那个传奇人物丁皓也不是浪漫人物,并且还強制硬得很。以外表而言,浣浣很容易被看成‮妇情‬型的女人,所以浣浣更加小心地守护自己的感情,对那些别有居心的男人总是避得远远的;而她现在心思会这么倒是头一遭,莫非小妮子动心了?

  但,那个丁皓呢?是看中浣浣的美⾊,还是她纯真善良的內在?这就值得探讨了;肤浅的男人总是只见浣浣美的外表就垂涎三尺。

  “你们上了吗?”⽩⽔晶直接了当地问。

  “没有!他只有吻我而已。没有结婚怎么可以上?那是不可以的。”朱浣浣认为接吻已经很不得了了。

  “感觉如何?他吻你了时。”

  “我觉得昏昏沉沉的;不讨厌,但有些期待。”

  “那么,本医师断定你是恋爱了!反正你也不爱听⾁⿇兮兮的情话,将就些吧;公处一室还能不‮犯侵‬你的男人,可以考虑嫁他了,他肯定是喜你的。”朱浣浣笑了笑;与丁皓谈恋爱,那是想都没想这的事,然而竟然发生了,好奇怪。现在下结论太早了,以后还有得瞧呢;丁皓在行为上的确没有‮犯侵‬她,但有些时候他的眼光很吓人,会让她心跳‮速加‬不知所措,那种眼神除了占有还含着从未有过的望。她不敢在他出现这种眼神时还坦然面于他对视,总觉得非常危险,但心中却有一丝期待,这是怎样矛盾的心情呀?…不想了!她吐口气道:“谈谈你吧;手头的案子办得如何了?”

  ⽩⽔晶一脸无聊的表情说道:“都告一个段落了。来来去去全是离婚诉讼,烦都烦死人了,也许我会考虑出国念书。我正在想如何使自己看起来更成些;活了一大把年纪,人人老老是当我十七、八岁,真是⽩活了。”

  她的家居服就是一件超级宽大的T恤,下摆盖到膝盖,袖子可以当抹布用。她有四件这种⾐服,既当睡⾐也当家居服,一⾝娇小玲珑全蔵在松垮的⾐服中,看起来的确相当的小;加上脂粉未施,一张清⽔脸看不到任何岁月的痕迹;有一头长发又如何?看起来就是不老。

  “当律师,有口才就行了啦,哪像我只有一急就完蛋了。你一向把自己建设得很好…莫非年遇到喜的人了?”朱浣浣最后一句是用大惊小敝的口气叫出来的。同学五年,她一向知道⽩⽔晶对感情之事总是兴致缺缺,说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全是发情期的荷尔蒙作祟,⾜以扰视听、混淆大脑判断力;说什么公猪也会看成宋⽟,是人类成长过程中脫轨的‮狂疯‬期,不屑一顾,应敬而远之;她甚至还庆幸自己长得不出⾊,没招来追求者。现在她竟然说出这种感叹语气就非常怪异了;才工作半年,工作上堪称得心应手,挑战又⾼,怎么可能会出现职业倦怠?⽩⽔晶永远不做自己不愿做的事;认定了自己的目标后,绝对勇往直前、义无反顾,本没空在一边长吁短叹。至于外表的“老化”妆扮,她可也有一套…近几个月来,她上法庭已不再被当成小‮生学‬而阻挡在外头了。

  ⽩⽔晶横了她一眼;她们两个是很实际也很坦⽩的朋友,谈话时开门见山,全然无须旁敲侧击。瞧她圆睁大眼仍然盯着自己看,⽩⽔晶又叹了口气;荒唐死了!她向来不信一见钟情,现在却对二天前的陌生人心绪不定,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遇是遇到了,可是只一面之缘就没了。我不知道他住哪里、在做什么。”“那人做了什么让你动心?咱们大三时,k大的学联会长写了一年的情书都不能打动你,那什么人能?要打动你铁娘子的心不用金刚锤来打,如何打得动?”朱浣浣更好奇地到她⾝边挨着她坐。想当年k大学联会长是个风云人物,英俊潇洒不知煞了多少女孩芳心;偏偏人家独独钟情A大“第一名嘴”⽩⽔晶,众目睽睽下追苦追⽩⽔晶一年;天天有情书,⽇⽇在校门口守候,⽩⽔晶烦得只差没拿刀区将他解决了。幸好那人已经大四,毕业后又被家人送往国外深造,⽩⽔晶才得以口气。从此“第一名嘴”⽩⽔晶的封号上头又加上了“铁石心肠”、“冰山”之类的评语。

  ⽩⽔晶扬了扬眉道:“他挡在我目前替我打坏人。”

  “那有什么!在以前你只会嫌别人多事;你一向鄙视‘英雄救美’那一套。⾝为武术界会长⽩志翔的女儿,需要人保护就是笑话了;你⾼中在⽇本得到的武术道青少年女子组冠军的奖杯可不是⽩拿的。”她还记得⽔晶曾将柔道二段黑带的体育老师丢飞出去,因而轰动全校。全世界最不需要护花使者的人就是⽩⽔晶。

  “那…替素昧平生的我挡‮弹子‬呢?而且是毫不犹豫地。”“那只能说他疯了;还是他也对你一见钟情?当时你打扮得很国⾊天香吗?”朱浣浣托着她的脸左看右瞧;不化妆看起来就仿如十七八岁,一张清秀面孔十分的美丽,一旦化了妆更能平添几分‮媚妩‬⼲练。

  ⽔晶拨开她的手说道:“才不是!我想他是不愿让我活不到成年就上西天见如来。他叫我小妹妹,想一想他搞不好与我同年,我的⾝⾼竟然不及他下巴,只能平视他膛。我真是不明⽩,为什么我⽗亲与五个哥哥、一个弟弟全部⾼得像竹竿,最矮也有一七五,而我才一五八;太不公平了!”

  朱浣浣轻笑道:“别叹气嘛。我也不⾼呀!一六五而已,刚好碰到丁皓的下巴;他要吻我时,不是他向我鞠躬,就是将我抱⾼。⾼度的事让男人心吧;将来你们一定能调整出适合你们⾼度的接吻方法…”说罢连忙跑开。

  “死朱朱,你満脑子⾊情思想!我哪是为那个事心烦。你给我站住!你这个死女人!”⽩⽔晶跳起来,双手抓起椅垫绕着客厅追杀朱浣浣。

  朱浣浣又笑又叫,最后两人无力地躺在地毯上。好一会儿,她抱个椅垫翻⾝看一边的⽔晶。

  “你现在烦⾝⾼没什么用,不如烦怎么找到心上人才是正事。你就这么糊糊让他走掉?不是一见钟情吗?太不像你的为人了。”“不想了。反正第一次见面什么也没有留下;人家当我是小妹妹。也不可能会对我产生情感…谈谈丁皓吧。如果资料无误的话,那个孟氏集团的继承人孟冠人应当与丁皓在一起。”

  朱浣浣这才明⽩孟冠人竟是孟氏集团的少东,他家仆如云,厨师好几个,怎么会每天来与丁皓抢饭吃呢?都是一群怪人。

  “是呀,他们是好朋友。至于丁皓,没什么好说的;他做了很多好事,可是如果我说他是好人,他会生气,以前他说别人会叫他的女人‘姘头’,所以我坚持不做他的女人,后来他却说要我当他的年朋友,他也是怪人,打从住进他的地方,遇到的人没一个正常的。我还记得丁皓并比喜我有大学‮凭文‬,好像我应该脑中空无一物才能令他満意。”她倒忘了问丁皓为什么讨厌她的学历。

  ⽩⽔晶‮开解‬她的疑惑。

  “我想他第一眼就看上你了;可是丁皓自己并没有⾼学历,以他那种強烈自尊心而言,当然忍受不了你的⾼学历。后来大概他自己想通了、豁出去了;怕你被别人追走,于是决定将你占为己有;如果他不那么做,你这个糊女人永远也不会了解她的心意,而你自己永远也不会明⽩自己动心逗乐没有。”

  “那真是自寻烦恼;什么门当户对,学历相等啦。恋爱只是单纯的两相昅,做什么牵扯那么多条件!蹦吹自由恋爱那么多年,只为了摆脫门户之见、媒妁之言,可是终究还是困囿在老步子上头打转,自己害死自己不说,还怪天时地利不配合;如果丁皓没想开,那么他活该打光一生。我现在想了想,他娶了我是他的福气;比如他又与人打架被捉了,我有法子替他做终⾝律师,让他免除牢狱之灾。有谁比我能忍受他那间房子?还每天弄三餐伺候他的无底洞似的胃。”想想,丁皓少了她真的不行。朱浣浣从来不曾觉得自己的存在那么重要过;在她眼中,丁皓与孟冠人度是被惯坏的小阿子,她总是收拾善后;自己真是了不起。“现在就想到要嫁他啦?他有说娶你吗?”

  “半年后就知道了。他佩服我的厨艺,我搬走后他一定会饿死。嫁他、照顾他一辈子是可以接受的想法,但不嫁他也无所谓呀!我现在并没有那种非他不嫁的念头呀,我并不是那种会被爱情耍的不分东南西北的人。”

  ⽩⽔晶不以为的‮头摇‬说道:“才刚开始,会有什么一生一世的念头?那叫发晕。现在除了情感滋长培养外,还缺一个催化剂;你没看小说男女都是经过第三者介⼊才引爆火花的吗?历尽艰辛的感情才深刻。”

  “那多累!你要,你去谈那种恋爱吧;什么误会、分手,太情了,本姑娘光整理丁皓的公寓就已经快没命了,哪来心力去应付那种事?我才不要和别人抢男人!别人要,就给她好了;丁皓不要别的女人,自然会回到我⾝边。”

  “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小妞,别这么懒。”⽔晶逗笑,又道:“你是大美人呢!⾝为大美人,不来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怎么对得起自己?”朱浣浣不甚开心地摸着自己的脸蛋;这张脸没给她带来什么好处。大美人?用来招蜂引蝶尚可,其他就没有什么了;而她最讨厌的就是招引来一大堆登徒子。与丁皓在一起的好处是:没有人敢再那⾊的眼光瞧她。大概就是这种‮全安‬感让她有些喜丁皓吧!不然她实在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看上令别人退避三舍的他;事实上他没有什么好处、优点⾜以昅引人。

  “靠表相产生的爱情不牢靠,人老珠⻩了怎么办?我宁愿丁皓是看中我的手艺于管家能力。”她坐起来,看了一下表说道:“我们出去走一走,老闷在家里会想睡。”

  ⽩⽔晶点头道:“我去换⾐服。”

  “福慧楼”是台北文明的⽇本料理店,纯⽇本风格,全是包厢式的格局,有穿和服的⽇本艺在献唱。

  石強独自前来,被领到二楼的“浦川厅。”门口三个一⾝黑⾊打扮的大汉替他拉开纸门;门內,邱运洪面对着门口,直直盯着走进来的石強。坐在邱运洪旁边的是一个浓装裹、⾝材噴火的女人…石強五年前的女人王妮如。

  今天与邱运洪有约的事,石強没有对丁皓他们提起;这种事他要自己了结,他的大哥已没有资格要求他回帮中做事。

  “你怎么没有去我为你接风的地方,竟然还与丁皓混在一起?这很让我丢脸,你不知道吗?”邱运洪庒抑已久的怒气,在他未坐下时就叨念个不停,浓浓的不屑气息弥漫屋內。只有懦夫才会去乞求丁皓庇护,而且丁家与邱运洪是老死不相往来的;这会儿,石強才一出狱即往丁家那边倒,在黑道中招来四方嗤笑,对“风云堂”目前每下愈况的声望而言,这无异是无光的脸上又添上一笔灰。

  王妮如‮媚柔‬地坐在石強⾝边,整个⾝子全贴在他⾝上,吐气如兰、娇滴滴地低语:“石強,人家苦等你五年,你这死没良心的,一点都不怜惜人家。好好的家中二少爷不做,做什么保全人员,多丢人哪。”

  石強脸上一无表情,冷然的眼光直丁着王妮如,盯到她心颤害怕,安份坐在一旁,不敢再贴住他。他转眼看他同⽗异⺟的大哥,埋怨道:“找我来,就为了说这个?”

  邱运洪捻熄一体烟,轻吐烟雾,森冷地开口:“爸的遗言,你不会忘了吧?”

  石強当然知道邱运洪指的是什么;他角撇出抹冷笑。“忘的人是你。”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得很,谁也没把谁当兄弟看;要不是⺟亲临终的遗言,他怎么会回“风云堂”被培养成杀人机器,再给生⽗的遗言拖住一辈子?如今换成邱运洪又拿出先⽗的遗言来庒制他,他会乖乖被指使就有鬼了;是他对他无情在先,不能怪石強无义于后。

  “你是邱家的人,别忘了这一点。我可从没亏待过你,但你回报的是什么?好心为你洗尘,你却不识好歹;我邱运洪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却故意让我下不了台。⽗亲一手创立‘风云堂’,是要我们合力来发扬光大。自家兄弟不合作,眼睁睁看别人来掠夺,你于心何忍?又怎么对得起⽗⺟?”

  如果石強曾经重视过手⾜之情,也都是五年前邱运洪的所作所为而抹沙。当前要不是沈拓宇的帮助,陆续栽赃到他头上的罪行,判十次死刑都不⾜为过。邱运洪永远有法子在案情曝光后,自己推个一⼲二净,然后转嫁到石強或其他替死鬼上头;永远是别人去替他坐牢,他却逍遥法外,甚至在别人亲眼目睹下,杀害自己‮妇情‬,或重伤的案子都可以让所有人相信那是石強所为。在邱运洪眼中,石強是个永不背叛的奴隶与一辈子的代罪羔羊。石強早就认清了,所以邱运洪这一番话并不能引起石強心湖半点涟漪波动,他仍是以一贯的冷淡对视。

  “‘风云堂’撑不下去,我无能为力;而且,既然搞垮它的人不是我,我有什么好愧疚的?”

  尽管怒火中烧,邱运洪反倒能不动声⾊。他恨透了石強这种冷冰与嘲弄,而打他一进邱家门,就是这种表情;所有心思翻涌、所有情绪念头全掩在这样一张面⽪之下。十年了,⾝为角头老大必有⾼人一等的洞察力,但他永远摸不清石強心中在想什么;基于⾎亲,石強不会背叛组织,但他并不衷心,更不是百分之百服从他这个大哥兼老大。五年前,他会去杀仇家,杀背叛的手下与大毒枭,但他绝对不参与贩毒易与人口贩卖…至今邱运洪仍怀疑当年他在不肯参与的背后是否也扯了后腿,否则这二宗财源为何频频出差错?但,这也说不通,他故意让石強⼊狱之后,纰漏仍层出不穷。八成是“风云堂”出奷细了,但不是石強,这是当年他决策失误的地方;不仅少了助手,更使得奷细大肆作,搞得內部纷扰不安。现在他迫切需要一个亲信;如果得不到石強,那么,势必毁了他。他知道五年来沈拓宇也在打石強的主意,如果让石強成为警方的生力军,将来“风云堂”必会首当其冲。备受威胁。

  “当真不回‘风云堂’?”邱运洪极淡地问。

  “我想…不必多说了。”石強起⾝,拉开纸门直直走出去。

  阖上门后,王妮如眯眼倚向邱运洪。

  “就这么让他走呀?洪哥。”

  邱运洪微笑道:“找个时间搬去他那边;我要知道他的弱点。”

  “有用吗?他并不看重我。”王妮如咬了咬,怨毒神⾊表露无遗。

  “我会告诉你怎么做。”深沉而笃定的笑容在邱运洪脸上浮现,平添几分森。

  “福慧楼”三楼办公室里,孟冠人摘下耳机笑了笑。丁皓站在面对大马路的窗口,看着石強的⾝影走出“福慧楼”没⼊人群之中。

  “如何?”他没回⾝,开口问⾝后的孟冠人。

  孟冠人走到他⾝边说道:“没事,邱运洪变不出什么把戏。现在‘风云堂’黑道地位岌岌可危;财库虚空、出了內奷,他已自⾝难保了。依我看,石強不会回去的,可能邱运洪脑筋也动到你头上了;他明知道石強住在这儿,却仍叫那女人来搅和,用意相当明显。我想,到最后苗头必定对在你的女人⾝上;抓住一个有力的弱点,你们就会乖乖就范。”

  “浣浣?”丁皓皱眉;王平志那边还埋怨解决,又牵扯出邱运洪这边的事。他这种人越烦恼的事越的担心,可是,现在他不能不顾虑到浣浣;他的女人…这句话听起来真是舒服!他从来不知道有个完全属于自己、又是自己想要的女人感觉会那么好。他当然不是埋怨过女人,可是那只是⾁体上的需要而已,如今想起来不仅不屑,甚至还有点厌恶。喜浣浣,要浣浣当他的女人;她的美丽最先令人眩目,⾜以刺感官,但这纯属于⾁体上的昅引,还不到喜的程度。他从没喜过任何女人,从没有想要了解过任何女人,完全仅止于⾁体上的。最初的视觉波动过后,他又发现浣浣出人意表的一面…在她看到他那间惨不忍睹的屋子之后,她由怯生生、小媳妇似的寄人篱下表情,转而一变为凶婆娘与超级管家婆,没命似的洗那些千年顽垢,与成山成⾕的脏⾐服奋战;命令他去追垃圾车、去晾⾐服;而他,凶恶的面孔在被吆喝的错愕之后,手忙脚地依命行事…唉!想来真是窝囊透了,但感觉倒也颇甜藌的。后来发现她有一手澳厨艺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在他有生之年没见过这一种女人;他的⺟亲是千斤‮姐小‬却私奔下嫁黑道世家的⽗亲。在丁家的女人,刀利落、赌技折人,但说道理家就只有二个字:算了。想不到同为千斤‮姐小‬的浣浣既然会有这么好的手艺。

  “喜”这种感觉就像一颗种子,着之后会发芽,然后渐渐成长茁壮。

  所以,浣浣是他的女人,他平生第一个喜的女人,他一点也不曾想过要‮犯侵‬她;或许他有男天生的望,可是现在不是时候,浣浣也不是其他女人,不是那种拿来做纯怈工具的女人。喜之后衍生的,就是尊重与呵护,这对他而言,是很新奇的感觉,但他喜极了。

  浣浣在他心中占的分量愈重,愈会成为丁皓的致命弱点,那也是不容否认的…他的仇家不少。不过丁皓岂是省油的灯?他不会让别人伤到浣浣一丁点儿;光是想到有人曾企图危害她,侧⾝看他。

  孟冠人知道他的想法,侧⾝看他。

  “你想怎么做?”

  “既然往后必定还会有这种事,现在她就要开始适应我的生活,蔵起她这种事我不会做。它们绝对想不到,你在我这边;少算了你这一号人物,兵败如山倒是他们活该。”丁皓也不是故意捧好友;只是相知三十年,彼此的能力还有不了解的吗?

  孟冠人虽然也是“迅雷保全”的一个东家,但却未挂名,只是个幽灵人物,为的是躲避孟家的耳目。对黑社会而言“赛孔明”这个传奇人物,随丁皓⼊狱,最后一瞥于“龙焰盟”赌船的设计,让人惊叹之后终告消失。人人都知道孟冠人有个炫赫的家世背景,所以都以为他回去继承家业了;没想到孟冠人最后却传出孟家出动大批人力在寻找这个逃家浪子。至今消息有十几种版本;有人揣测孟冠人又与丁皓在一起,但却没有真正证实。孟家也收回人力,却闭口不谈,除了坚持孟家第一继承人仍是孟冠人之外。有了孟家这个‮大巨‬包袱庒在上头,还有许多种种因素,使得孟冠人不能立名在保全公司上头。这种走在刀锋口边缘的工作,孟家岂会坐视不管?孟家现在之所以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孟冠人一直居于幕后,危险较小,并且一直没发生以外,此外孟冠人也答应家人不会在走⼊黑道之中;这五六年刻意蔵⾝下来“赛孔明”已逐渐为人所淡忘。凡是要对付丁皓的人,若是少算了孟冠人,就注定会使自己立于必败之地了。

  丁皓战斗力強悍无敌,加上绝顶聪明的孟冠人,谁敢自称能出其右?当今黑道势力最庞大、财力最雄厚的“龙焰盟”老大耿雄天在七年前就说过:放眼黑道‮生新‬代,锋芒最健的人就属孟冠人了;年少聪颖无比,势必成为后浪中之雄冠。可惜其心不在此,再加上丁皓的⼊狱更为可惜;两人若能统合心力,加上旺盛的企图心,今天势必没有老一辈立⾜之地。‮生新‬代除了这两人,其他只不过是些汲汲营营之辈;成不了气候、好大喜功、败坏黑道声誉的土匪罢了。

  孟冠人贼兮兮直笑道:“浣浣真的会跟你吗?八字还没一撇吧。”

  丁皓横了他一眼,口气更霸道:“她是我的,当然一辈子跟我。”

  “你碰她了?”孟冠人不怕死地问。其实也不必问,光看浣浣就会有答案…那小女子绝对还是清清⽩⽩,并且对感情也是懵懵懂懂的。奇怪的是丁皓的动作;他怎么没有出手?老是看丁皓想吃人的眼光盯着浣浣,怎么却没付诸行动?莫非真的动了心之后,丁皓反而成为纯情派了?孟冠人不敢笑出来。

  “我没有碰她。不要一脑子的⾊情思想。”丁皓以警告的眼神瞪他。

  “我就不相信你不想,不然你⼲嘛老用‮渴饥‬的眼光瞧她?啧啧!她的⽪肤真是好,想必⾝材更是可观…”住口!不许想她!”丁皓的口气极其专横。

  “好!懊!朋友不可戏。说说而已呀!”孟冠人猛退了一大步。

  敲门声使二人都皱眉。孟冠人道:“进来。”

  进来的是“福慧楼”的经理,连忙对孟冠人哈

  “少爷,老爷要小的转告您,今晚必定要回孟家用餐。”

  孟冠人扬了扬眉,双手抱道:“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其实这本不必问;站在孟家的地盘上,谁不拚命报告给老爷知道?大功一件呢。孟家老爷一直知道他在哪里,但却无从联络,也逮不到他的人。真要斗智,别人哪斗得过?谁叫孟家所有的聪颖全遗传到他一人⾝上!反正孟冠人一进⼊此地,就有自觉,现在问问业不过是要让这个经理心颤害怕一下而已。

  果然,经理光秃的头上直冒冷汗,要知道,将来孟家随时都会由孟冠人来接位,现在讨好了老的,却得罪了小的,长远看来大大不智呀。…为人属下,又能如何?他颤声开口:“老爷子对少爷⽇思夜念,嘱咐所有人见着少爷要马上回报;小的只是依命行事,请少爷见谅。”

  丁皓无聊地看了一眼孟冠人,转⾝看窗口,他实在不屑看到这种场面;孟冠人老爱端起臭架子捉弄孟家的下属,吓得别人心脏无力。突然,丁皓紧盯窗口一个点,停了一会儿往门口走去。“走吧,有事了!”说完,人已消失在门外。

  孟冠人也没空刁难人了,扬声道:“我今晚会去。”话落,人也跟着跑出去。

  经理长吁了一口气之后,连忙去拨电话告诉老爷子这个好消息。

  朱浣浣真是佩服王平志,竟然神机妙算到她今天来吃⽇本料理…如果他不是神机妙算,那么八成就是他一直派人在跟踪她了。这个人怎么那么厚脸⽪?她没见过这种不要脸的男人,开口闭口度是⾊情,为了一逞兽不惜耗时追踪。其实要推算得更久一点,早在半年前他就有这个意思了,只是他天真得感觉不到。

  “真巧,你们也要来吃⽇本料理吗?我们一同进去吧。”王平志的手下又以三角形围住她们二人,而王平志就阻在“福慧楼”门口前方,一脸的笑意涎涎,全看着朱浣浣一人;他对小女孩的平板⾝材没啥‮趣兴‬。

  ⽩⽔晶假笑道:“对不起,与你同桌吃饭我们会作呕,要是吐在您的脸上就太失礼了,是不是?”

  王平志鄙视地上下瞄了她一眼。

  “大人说话,小阿子最好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浣浣,咱们进去吧。”就要伸手拉她。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王平志发现自己重重地被摔在⾝后的大理石阶上,三个手下见状全拥上去“老大。要不要紧?”王平志恼羞成怒地跳了起来,指着⽩⽔晶破口大骂:“打死那个臭女人!抓住朱浣浣!”

  ⽩⽔晶抬⾼下巴,双手挑衅似的平举,可惜并没有她发挥⾝手的余地,因为三个混混全在一眨眼间被摆平在地上,他不大相信的眨了眨眼。

  朱浣浣更是吓呆了;她一直知道丁皓那种形于外威慑迫人与发软的气质绝非虚张声势,可是她从来就不知道丁皓竞有这么好的⾝手,力量大得吓人。他没有花哨的招式,但一伸手、一抬⾜招招实际,出手力道更是不含糊,才二三下,那些大汉全躺下了,而丁皓立于其中,眼中猛狠未退,全⾝结实的肌⾁在短暂活动后隐然‮起凸‬⾐物之上,那种气势真是无与伦比。蓦然间朱浣浣心中仿佛被狠狠撞了一下,脸颊上浮起莫名的红嘲,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只知道丁皓此刻像是一尊威严天生的战神,而且他是如此的英俊!不甚清晰的情感,竞在此刻了然于心,容不得她再蒙混过去;她…真的真的爱上丁皓了!

  “哇塞!这个酷哥是谁?太帅了。”⽩⽔晶对武术精通,看得出门道;这个男子⾝材魁梧,⾝手却出乎意料的矫健,看不出打的是哪一家哪一派的拳脚,可是与人手时却是百分之百最具杀伤力的打发。虽然这男人有些厚道,力气有所保留,可也打得那些人几天下不了了,真是帅!

  “他是丁皓。”她拉着⽔晶往丁皓那边走去。

  的此刻注意力只放在王平志⾝上。他轻轻一提,王平志双脚腾空,被举到与丁皓平视;平常不可一世≤人前呼后拥的王平志此刻只吓得全⾝直打哆嗦。少了手下壮胆,他就是一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

  “别动我女人的脑筋;否则,你会很惨。要惹我之前,最好先打听我是什么人。”丁皓丢下他,让王平志毫无防备地跌了个狗吃屎。丁皓才不会简单放人,他送了落荒而逃的王平志两个黑眼圈当纪念品。

  “丁皓,你们怎么来了?”朱浣浣看看丁皓,又看向站在阶梯上的孟冠人。“我们也要来这边吃午饭,可是⽇本料理吃不惯,又出来了。”孟冠人一手搭在丁皓⾝上,露出俊美的笑容,眼光有丝捉弄的意味,直盯着朱浣浣‮晕红‬未消的脸。

  “我们也正要去吃,既然不好吃,那我们回家煮好了…对了,这就是我我常提起的好朋友;她叫⽔晶,姓⽩。”朱浣浣拉过⽔晶。

  孟冠人与她握手,目光思索了一下。

  “你使的⾝手属于‘明月流’拳法…⽩志翔会长与你脫不了⼲系吧?”孟冠人学识渊博如电脑绝非浪得虚名。

  ⽩⽔晶诧异地眨了下黑⽩分明得到眼,随即了然而笑。“我知道,你是‘赛孔明’孟冠人。⽩志翔是我⽗亲,想不到你会知道他。”

  “多年前曾有一面之缘;在⽇本。朱朱常说你的口才无人可及,真是久仰了。”孟冠人好奇的是⽩⽔晶这个明明已二十四岁的人了,却仍似⾼中小女生的外表;看来娇小又无琊,可爱又逗人,上法庭当律师如何取信于人!

  ⽩⽔晶皱眉看他。

  “开口、闭口客气话一大堆。我知道你好奇我的年纪与实力,现在我无法证实什么,不过将来你犯案了东窗事发,或离婚诉讼谈判赡养费出问题,我会让你不敢小看我的实力;包你损失伤害到最低。”

  “你已经证明了;了不起的女人。”孟冠人再也不敢小看了这个娇小得不得了的女人。

  丁皓轻抚朱浣浣⽩嫰嫰的脸蛋,深思道:“你该学些拳脚来防⾝了。”

  “我是运动盲,没有那种细胞…你常与人打架吗?”朱浣浣忧心地看丁皓。

  丁皓淡笑道:“我已经过了逞勇斗狠的年纪,现在出手度是有原因的;例如保护我的女人。”

  朱浣浣承受不住他热情无讳的目光视,连忙移开眼,匆匆找了个话题:“我们回去吧。”冷不防又对上⽔晶与孟冠人两人了然又逗笑的目光,她头更低了,感觉更慌无措了。

  ⽔晶毕竟不会欺负好友太久,对孟冠人说道:“我开车来的,一同走吧!你替我引路。”

  “当然。”

  孟冠人和⽩⽔晶两人先走了;往停车场而去。

  “我们不走吗?”朱浣浣真气此刻怎么这么害羞,喜的感觉因他的存在而在心湖掀起‮大巨‬翻涌;之前他深深地凝视她总不明所以,只偶尔会有一些心跳不规则的现象。哦喔!真讨厌自己竞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下陡然明⽩自己的心思爱恋,叫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丁皓眼中一片狂喜;他知道浣浣已经有自觉,否则她不会突然手⾜无错起来。她是这么单纯如⽔晶,一看就透,丝毫不懂得隐蔵;他不知道是哪一点令浣浣突然开窍,可是他才不会放过这千斤难求的一刻。他不管大庭广众之下,将她拦一搂,托起她尖尖的小下巴,直视她。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即使孟冠人不敢明说,丁皓自己也知道;之前,他強迫浣浣当他女朋友全是自己霸道的一厢情愿,浣浣在糊糊之余也不曾多说什么。虽然他们契合无闻的吻是无人可比的,可是浣浣也不曾说过心湖的话呀,以至于丁皓到现在为止仍是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他迫切需要浣浣亲口说出来。

  在他紧迫盯人的目光下,浣浣的不安被羞怯全然取代。他轻轻地开口:“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早说过我是你的女人呀!要有…要有什么感觉的话,不都是很自然而然的吗?”

  他真的埃极了她甜甜软软含着浓浓羞意的声调。

  “我想要你亲口说。”他坚持。

  朱浣浣突然笑了。露出甜甜的梨涡,双臂轻搭他厚实的肩头,附在他耳边轻声又顽⽪地说道:“我要说的是…你今天帅呆了!大英雄。”

  说什么都好;就是别说他帅,或英俊之类的话…在黑道中讽刺的话语。果不其然,丁皓愣住了,脸⾊乍红乍⽩,不知如何是好。她轻推了他一下,说道:“走吧!必去了。你不饿,我可饿惨了。”

  双眸闪动的笑意隐隐,看得丁皓新神驰。他紧紧搂住她,往停车场走去,心中涨満从未有柔情眷宠,专为她的一颦一笑而牵动。

  他知道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得到这个女人的爱。  Www.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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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不必太痴花龙戏凤记得当时年纪极恶梅关系火焰解语花何妨错到底怪丫头富家女逢魔时刻独自去偷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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