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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说网将于第一时间更新真爱无邪免费VIP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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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记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真爱无邪 作者:关静 | 书号:17374 时间:2017/5/25 字数:869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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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养。”⾖腐脑摊子的老板娘从屋里走出来，看到天养正坐在天井边，于是走过去跟他聊天。“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腐脑摊子的老板娘拾阶而坐，就坐在天养的旁边，看着他十只小指头努力地跟一条细长的竹草 斗。这是今儿个早上一个卖竹编制品的老人教他的手艺。 天养见那小玩意儿可爱，于是一时兴起，便跟着老人一起学，没想到才一个早上的工夫，他便学了十成九。 “瞧你手巧的，只怕再过几⽇，那老爷爷的饭碗要让你给抢了。”芳姨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着。 天养却以无比认真的表情，头摇道：“我不抢老爷爷的饭碗。” “为什么？” “因为我要留在⾖腐摊子卖⾖腐脑。”他若不在⾖腐脑摊子帮忙，芳姨会忙不过来的。 “傻小子，就这么点出息。”芳姨用食指戳了天养的小脑袋瓜一下，但她嘴里虽骂着他，心里却十分欣喜这孩子的有心。 天养这孩子就是老实，做不来忘恩负义的事，给他一点点的小恩惠，他就念念不忘，常挂于心。 而他这样老实憨厚的个  ，这辈子是注定要吃亏的。芳姨悄声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侧着脸看天养专注的表情。 天养正专心地编着蚱蜢。那专注的模样像是倾注他所有的心力，也要做出一个完美无瑕的编织品。 “你既不卖这些小玩意，⼲嘛编得这么卖力呢？”芳姨好奇地问。 “我送人。” “送人！送谁啊？” 天养抿着嘴角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有关无琊的记忆全锁在他的內心深处，他并不想跟别人分享有关无琊的事。 “瞧你小小年纪便有秘密，告诉芳姨，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芳姨打趣地道。 天养却急急地头摇反驳，像是刚刚她的那句话亵渎了什么似的。“不是心上人，不是的。” “不是心上人！不是心上人，你做啥编这么漂亮的虫儿送人？” “我…”天养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所以然来，那么漂亮、那么⼲净的无琊是他万万不敢妄想的，他怎么敢喜  无琊，当她是他的心上人呢！“她不是我的心上人，不是的。”天养头垂得低低的，声若蚊蚋地开口。 他的态度卑微得甚至抬不起头来。 这是芳姨头一回看到天养如此地抑郁寡 。这孩子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自卑过，看来，天养口中的“她”必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而且在他心中还占有不小的地位。 “既然你说不是，那就算了，芳姨不  你了，倒是你明儿个还得早起，还不早点去睡。”“我把这虫儿编好了就去睡。” “进屋编吧！这儿暗。”“不，我就在这儿编。”他心知自己欠芳姨一家的已经够多了，他怎么能再点烛火，替芳姨增加生活负担。 天养就待在外面，就着月光，努力编着他的蝶呀鸟的。 等明儿个下午，他要趁空给无琊送去。他深信无琊看了，不知道会有多 喜呢！＊＊＊＊＊ “这位小兄弟，你找谁啊？”  家守门的长工弯着⾝子看天养。天养挥掉脸上的汗，笑咧了一口⽩牙，开口说道：“我找你们家姐小。” “我家姐小？” “嗯！ 无琊。”天养小声唤着无琊的名，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那名儿是他蔵在心里最珍贵的宝贝。“这位大叔，你可不可以帮我通报一声？” “可以是可以，只不过我家姐小现在正歇着，我若是去打扰姐小，铁定会让姐小臭骂一顿，你能不能等会儿再来？” “等会儿再来！”天养一楞。 这怎么行呢？ 他就是趁⽇正当中，大伙都在休息，没人逛市集的时候才偷空溜出来的；可他跑来了，无琊却在歇着，那、那… “那…我能不能在这等？”天养昂着脸要求。 “在这等？” “嗯！”天养重重地点头。“我等姐小醒来。” “可是，姐小说不准哪个时候才会醒耶！我们家姐小有可能贪睡，一睡就睡个一个、半个时辰。” “没关系，我等。”天养手里紧紧捏着他编的小鸟、蝶儿，执意要见无琊一面。或许… 只是或许，或许无琊今儿个不太累，会早点起来，那他就能见到她了。一想到这，天养远从市集跑来时的累呀酸的，全都在等待无琊的奋兴中化为不见。 长工见他执拗，于是也不強求天养离开，就让他站在门口等着。 天养从未时一刻等到未时三刻，眼看他就得回去顾摊子了。 “这位大叔，你能不能再帮我进去瞧瞧，看看你家姐小醒了没？”天养焦急的目光锁着长工。 长工让天养的执着给震住了。 这孩子真的这么想见到他家姐小，是吗？ “好吧！我进去瞧瞧，可姐小从没这么早醒过。”长工不愿给天养太多的希望，省得待会儿希望落空，这孩子只怕要更失望了。 “没关系，她若是还没醒来，也别叫她。” “好吧！”长工走进宅子里去。 半刻钟，长工回来。 “怎么，姐小醒了吗？”天养急急地上前问，眼中盛満了期待与希望。 “还没。”长工无奈地摇着头。 天养脸上的奋兴表情在瞬间褪去，难掩失望的神情则顿时布満了脸。 “怎么？你有重要的事要找我家姐小吗？要是可以，我帮你转告我家姐小一声。”长工好心地要帮天养的忙。天养急急地头摇说：“没有。”他没什么重要的事找无琊，他只是…只是想亲手把他的心意  给她，想…想再见她一面。“这位大叔，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送给你家姐小。”天养伸出左手，掌心里躺着一只竹编的蚱蜢，煞是小巧可爱。 “劳烦你把这个送给无琊姑娘好吗？”天养有礼地拜托着。 这顺手之劳，长工当然不好意思拒绝，只是－－ “你要让我说这是谁送的？” “我叫天养。” 天养－－ 一个苦命的孩子，一个应该由老天爷养大的孩子，这就是他的名。 ＊＊＊＊＊ 天养天天上 家送东西，有时候是竹编的鸟，有时候是竹叶编的蝶儿。他每天送不同的小玩意儿去，却天天见不着无琊的面。他每次去，一等就是两刻钟，等不到人便留下手里的东西离开。 天养的傻劲憾动了守门的长工。他从来没见过如此执拗的孩子，明知道见不到姐小的面，他却依旧每天来。 这孩子对他家姐小真是有心，为此，长工破例帮了天养一次。 “你等我一下，我去见见姐小，看她能不能见你一面。”长工匆匆 代几声，便去后院的亭子里找无琊。无琊正头摇晃头默念着稍早师傅教她的学问。“鹰立如睡，虎行似病，正是它攫人噬人手段处。故君子要聪明不露，才华不逞，才有肩鸿任巨的力量…”这是在说老鹰站在树上，看起来好象是在觉睡一样；老虎走路慢呑呑的，看起来好象是生病了似的；可是，这些假象正是它们扑取猎物的方法。 这意味着有智能的君子不強行表现自己的聪明，也不轻易展现自己的才华，这样才能负起重大且艰巨的责任。”姐小。”长工轻轻唤了一声。 ’ “什么事？”无琊从书册子调开目光。 长工送上竹草编的蝶儿，煞是好看。 无琊一见那竹草编的玩意儿便笑。 长工见姐小开心，于是大着胆子问：“姐小，这编虫儿、蝶鸟的男孩想见姐小一面。” “他想见我！为什么？” “不晓得，只是他天天来、天天等，姐小，您能不能去见他一面，否则，那男孩像是不会死心。” “这个…”无琊侧着头，小小地为难了一下。她偷偷溜出去见他一下，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 “师傅让我做学问，而且，待会儿娘还要带我去法源寺为爹爹跟哥哥们祈福。” “姐小，就一下下嘛！”长工帮着天养求无琊。 “不要。” “姐小－－” “我说不要就不要。”无琊手里把玩着天养送来的鸟儿，心里虽觉得这些草编的小玩意儿好看，却一点感  之心也没有。在她心中，讨爹娘 心，做个好孩子，远比见一个会用草编小玩意儿给她的男孩来得重要。＊＊＊＊＊ 光 荏苒，转眼间，十个寒暑过去。无琊从六岁的娃儿变成了个亭亭⽟立的姑娘家。其间，无琊上学堂求学，天养曾偷偷地去见过她几次。但无琊没认出他来，只当他是邻近家的穷孩子，没能读书、识字，还光着脚丫子走路。 有一回，无琊特地拿了双鞋来找他，说是要给他的。 那一次，天养才明⽩他跟无琊有如云泥般的差别。他谢绝了那双鞋，而且，从此以后不再偷偷的来瞧无琊了，偶尔，他在街上卖货，碰巧遇到无琊来逛市集，他便会远远地避开，不愿让她瞧见他的穷、他的狼狈。 而今天，他 错 差地来到这间学堂卖货，意外地撞见了无琊。这一面，他盼了好久，久到当他的视线连上无琊的⾝影，便再也舍不得放开。“无琊、无琊…”学堂內一个少年叫住无琊翩飞的⾝影。无琊倾⾝与那少年谈，她说话时没了小时候比手划脚的习惯，倒是多了一份恬静，有官家姐小的气度，又似小姑娘般的羞赧。数数⽇子，他究竟有多少年没见到无琊了呢？ 十年有了吧？ 然而，十年的时光却抹不去她在他心里投下的波澜，他还记得他们头一回见面，她给他的步摇救了他娘一命，而且，还葬了他爹的尸⾝。 他更忘不了她告诉他她的名儿时，她小小的指头就在他的掌心上画着。一笔一画、一勾一勒。 虽然他完全看不明⽩无琊写的字，可是“ 无琊”三个字却像块烧着红光的热铁，烙在他的心版上多年，令他不敢忘。“卖货郞、卖货郞…”学堂里的伴读们叫醒天养走丢的魂魄。 天养回过神来。“什么事？” “这些东西共多少银子？”伴读们把挑好的花手帕、香荷包跟胭脂⽔粉一古脑地堆上，让天养算帐。 天养数了数，说了个数。“七个铜板。” “七个铜板！” “太贵了。” “算便宜一点吧！” “我们买了这么多。” “对啊、对啊！”众丫头们围着天养，你一言、我一句地 着他杀价。天养本是个老实人，卖的东西开的价码实实在在，童叟无欺，可这会儿他让这群娘子军们你一言、我一句地喊价，顿时糗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们几个，净欺负人家老实。”突然，一道甜而不腻的嗓音加⼊人群。 丫头们齐转过⾝去，见到来人后，马上打恭作揖，叫了声“姐小。” “怎么？嫌人家的货贵？”无琊安步当车，缓缓地走过来，顺便看着货架上的货物。 她的目光不曾瞄过天养一眼，但他的目光却随着无琊打转。 他的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直跳着，盛载着多年来的倾慕相思。原来…原来看到自己朝思慕想的人会想要哭便是这种情绪；原来…原来这种情绪就叫做“相思” 天养昏昏沉沉地念着相思，在  糊糊中听到人声的嘈杂。他听见那些伴读们说：“也不是啦嫌货贵啦！” “不是嫌货贵，⼲嘛杀人家的价？”无琊没好气地数落了伴读们一句。 伴读们嬉⽪笑脸地回答“这是习惯嘛！买东西哪有不杀价的理，是不是呀？姊妹们。”为首的丫头使了个眼⾊。 众丫头们各个点头如捣蒜地附合着。！对呀、对呀！哪有买东西不杀价的？咱们大娘上市集买个葱呀蒜的，都得杀价呢！” “你们要杀价也得看情况，瞧瞧你们买了这么多，这位小哥才算你们七个铜板，你们说，你们再这么胡天胡地地杀价，这位小哥还有赚头吗？” “唔…”丫头们不敢再多说话了，连忙付了七个铜板，抱着才买到手的花手帕、铜镜赶紧脚底抹油，速速离开，省得大姐小待会儿又要指着她们的鼻头一个个地开骂了。 丫头走了，无琊这才回头。 她一回头，就看到卖货郞那楞小子直直地盯着她瞧。 “你⼲嘛直直地盯着我瞧？”无琊直言无忌地问天养“我脸上长花了吗？” “没、没有。”天养慌张地猛头摇。 他是没想到她会来，没想到自己还能离她这么近，而且，她还在跟他说话呢！ “那这个怎么卖？”无琊手中拿着一条花手帕在手里端看着。 那素⽩的缎面上静静地躺着一朵⽔莲花，清雅中带着傲气，就像她一样。 天养道：“不用钱。” “不用钱？”无琊的目光从一堆货里移开，对上卖货郞的眼。 他的目光如炬，烧着比火还热情的情感。 不知怎地，他火热的目光不曾带给无琊嫌恶的感觉，相反的，她反倒是很喜 他这么看她。那感觉像是穷其一生，他都会将她呵护在他的掌心上。呵护在他的掌心！ 无琊因为这样的念头撞进她的脑子里，而突兀地笑了出来。 她堂堂一个相国千金，谁都争着呵护，她犯得着为了一个卖货郞的热心，而感动得不能自己吗？ “送你。”天养再说一次。 “送我？！”无琊有些惊讶。“为什么？” “谢谢你替我解围。” “那只是举手之劳，不⾜挂齿。”无琊要他别放在心上。她没做过什么，不该平⽩无故受他的恩惠。 无琊留下两个铜板在他的货架上。 “太多了。”天养急着挥手，拿着两个铜板硬要还给无琊。 无琊不领受，只说：“那我再挑一个，唔…”无琊的目光在货堆里梭巡。 天养就楞在原处，静静地看着无琊挑货。 从她跟他说话的态度、看他时的目光，天养顿时明⽩一个再残酷不过的事实－－无琊她忘了他。 她不记得他了！只是…他有什么好讶异的？他们相遇那年，她才六岁，虽然见过几次面，但是，她的生命中一直有比他还重要的人事物存在着。 她忘了他是理所当然的事，是他傻，不该存有非分之心，以为她会突然记起在她六岁时，她的生命中曾经出现过一个卖⾝葬⽗的男孩，记起她将她的步摇给了他，连带地也给了他不同的生命意义。 他凭什么要一个六岁的小女娃记得一个耝鲁不文，只晓得偷偷看着她成长的男孩？ 天养笑了，笑中带着苦涩与自嘲。 无琊惊呼一声，唤回天养。 “这是什么！”无琊指着货架里一个竹叶编的蟋蟀，她拿在手里把玩着，久久不放。“在我小时候，我房里摆満了这些小玩意。”“是吗？”天养闻言两眼发亮。原来她还记得，记得他曾送给她的东西。顿时，天养眉开眼也笑，只为了无琊不曾忘了他送给她的东西。 无琊将草编的蟋蟀放在掌中把玩着，像是找到好久不见的同伴与童年记趣。 “不过这草编的虫儿、鸟的，⽇子久了，竹叶枯了，这些玩意不再青翠、好看，便让我  娘全扔了。我记得我那时候还哭了好久，直要娘再买给我，娘找了好几家店铺，整个城都快让娘给走遍了，娘还是找不到有人在编这个卖。”说起童年时的往事，无琊口中仍不掩遗憾口吻。“那你怎么不来找我？”天养没经大脑地脫口说出心里的想法。 他若是知道她曾为了竹叶编的虫子哭，早七个、八个地送往她家，绝对不会让她掉一滴眼泪。 “你！”无琊听到他说的话，却轻笑了出来。“我那时候还小，又不认识你，我怎么叫你替我编呢？” 无琊早忘了在她小时候，生命中曾闯进一个叫天养的男孩，只知道这些小东西占去她童年里绝大的记忆。 “这个卖我吧！”无琊将蟋蟀放在掌心里，舍不得放手。 “这是不卖的。” “不卖！”无琊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好可惜。”因为，她是真的好想要呢！ 天养看出她眼中的喜爱，于是“送你”两字又脫口而出。 “送我！又送我！怎么你每样东西都想送我呢？”她侧着脸笑的模样有着童年的影子在。 天养仿佛又看到那个站在大太 底下，侧着脸问他他为什么要罚跪、为什么要卖⾝的情景。她还是当年那个小无琊。 她没有变。 天养満脸端着笑道：“因为这东西不值钱，你让我卖，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卖呢！”他说着无关乎心意的道理，是不想无琊拿了他的东西，便得领受他的情意。 只要能讨无琊 心，他待在她心中哪个位置都不要紧。不！该说是她心中有没有他都不要紧。“这不值钱的。”天养再強调一次，深怕无琊连他的东西都不领受。 “是吗？”无琊迟疑着，不知该不该拿。 “收下吧！就算是你刚刚替我解围的谢礼。” “你的意思是，那两个铜板你愿意收下了？” “嗯！”天养点头。 无琊这才开心地将他的心意连同那花手帕、草编的蟋蟀一起收下。她将东西小心翼翼地收进她的荷包內，便想着天晚了，要回家的事。 天养眼看无琊就要走了，心里焦急地想多留她一会儿，但却又找不出个借口，于是冷不防地问了个问题。 “明儿个你还来吗？” 这问题是问得有些唐突，而一个好人家的女儿，更是不会回答这种有辱斯文的问题。 但，无琊知道他是无心的。 她楞了楞，随即笑着点头。“当然，明儿个我还会来，有什么事吗？” “你明儿个来，我再编些东西送你。” “不用⿇烦了，我一个就够了。” “不⿇烦。”真的一点都不⿇烦，只要能再见到无琊的面，要他做什么事他都不会嫌⿇烦。 无琊笑而不语，而天养只当她是答应了。 ＊＊＊＊＊ “娘，你再帮我绣些花手帕吧！”天养一回家，就捧了一堆的绣线与缎面往他娘的屋子里跑。“绣个花、绣个鸟的，不要太复杂，清清淡淡的就好。”就像无琊的人一样，一张素净的脸，不曾抹上任何的胭脂⽔粉，但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美、那么好。 “娘…” “知道了、知道了，真不晓得你是在催什么催，明儿个早上才要卖的货，今儿个就这么催，也不怕你娘老了，眼花吃力。”文大娘嘀嘀咕咕地念着。 “娘…”“好好好，我这不就在绣了嘛！”文大娘拿起绣针，一针一线地绣着。天养就坐在他娘的⾝侧看，一有不对，他马上说不好。“这花太  了。”文大娘只好换了个淡⾊的绣线绣。 “这枝叶要青翠得好。” “花儿小，两三朵就好，不要多，多了显得俗气。”天养唠唠叨叨地念着。 文大娘放下针线，极为诡异地看着天养。 “娘，你做啥这么看我？” “看你今儿个特奇怪的。” “我！我有什么好奇怪的？” “奇怪你今儿个话特多，怎么？你信不过娘的技术跟眼光？” “当然不是。” “不是又怎么会净在我⾝边指东指西，挑三挑四的？”文大娘就是觉得不对。 “我是求好心切。”天养随便找理由。 “你娘我绣花绣了三十多年，还需要你的批评指教吗？去去去，去你芳姨那，都什么时候了，还窝在我这，净找我⿇烦。” “娘…” “知道了，花儿既要绣得小，又要绣得不俗，是吗？”文大娘全记清楚了，只是不晓得她这个儿子今儿个是吃错什么药，竟对她的东西挑三捡四来着！ “你快去你芳姨那吧！省得待会儿去晚了，你芳姨会忙不过来。” “好吧！但是…”天养又要叮咛。 文大娘却一语打断儿子的叨嗦。“知道了，花儿要淡、要雅，不要俗气是吗？”哎呀！儿子要说的，她这个当娘的全都清楚啦！ “你快去吧！”文大娘真想拿扫帚轰儿子走了。天养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Ｗwｗ.ＵＪｉｘＳ.Ｃ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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