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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粉黛降龙 作者:嬉春 | 书号:15179 时间:2017/5/16 字数:84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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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府 张灯结彩喜洋洋,大红喜字贴満了屋里屋外、上上下下,有说不尽的热闹和喜气,百来桌的喜席更是将宽阔的温府中庭摆得満満的,挤得⽔怈不通。 前来贺喜的大小辟员和远近豪绅就甭说了,光是当今皇上亲书的一幅‘天作良缘'就已经让温府老爷得意得走路有风,连嘴儿都笑得合不拢了。 温老爷得意地想着,这真是大大的荣耀啊! 庭青和齐王府的郡主合婚,这份光荣谁家有过?从此以后他便可以在州县里呼风唤雨了。 燃着红烛的洞房里,美丽⾼贵的凤冠霞帔裹在⾝段窈窕的郡主⾝上,虽然蒙着红红喜帕,看不见新娘的容颜如何,但是单凭这份羞人答答的风情,就⾜够让人陶醉了。 温庭青俊秀的脸庞満是不悦,他僵直⾝子坐在新娘子⾝畔,心底塞満了不情愿和七八糟的复杂心绪。 他神⾊一凄。他唯一想要的女子就是蝶⾐,他才不要什么郡主!可是蝶⾐走了,抛下他永永远远地走了,这教他情何以堪? 如今红烛⾼燃,喜气弥漫,新娘子却不是蝶⾐ 他的心里好难过。 一旁的喜娘诧异地望着发呆的温庭青,她忍不住低声催促,‘新郞倌,该揭新娘的喜帕了。' 丫鬟们献上喜秤,等着他拿起来。 温庭青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了喜秤,再心不甘情不愿地掀起了新娘子的喜帕。 就在新娘娇容初露的刹那,他整个人呆住了。 惊! 喜帕一揭开,郡主美丽娇嫰的脸庞呈现在他眼前,盛妆打扮过的模样美得像一朵牡丹花、一幅动人心弦的画。 温庭青呆呆地痴望着郡主,连喜秤都忘了要归还盘底。 喜娘嘻嘻一笑,体贴地接过喜秤,笑道:‘祝福新郞和新娘恩爱一生、⽩头偕老。' 丫鬟们也笑着退了下去,屋里就剩他们两人了。 温庭青紧紧地盯着美丽的郡主,蝶⾐清丽的脸庞已经渐渐飞离他的脑海了。 ‘夫君。'郡主巧笑倩兮。 他傻傻地笑了,‘娘子' 红烛燃烧得更加灿烂,夜一舂宵恩爱,自是不必再提。 此刻的温庭青早被新娘子的光所慑,哪里再想得起悲苦凄然的蝶⾐呢。 对他而言,逝者已逝,来者可追,只是在看新人笑的同时,他再也忆不起旧人曾流过的泪痕了。 蝶⾐的心莫名地揪疼了起来。 她凭栏伫立,虽然望不见眼前的景致,可是她隐约闻得到花香。 现在是深夜了,因为用完晚膳已经过了好一阵子,她也倦意浓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不想上就寝。 隐隐约约,好像感觉得到今晚是个不一样的夜晚,仿佛有什么事情降临在今晚。 是什么事呢? 她苦笑,低低道:‘如今我也未卜先知了,竟然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应。' 说不定今晚正是少爷的洞房花烛夜呢! 她紧掐着栏杆,好怕心痛得太过剧烈,剧烈到自己无法负荷。 ‘少爷,若今晚真是你的洞房花烛夜,蝶⾐祝你'她噙着泪,哽咽了,‘祝你百年好合,幸福到老' 站在暗香轻吐的花园里,遨⽟深深地凝望着凭栏落泪的她。 他修长的⾝子笼罩在柔和漾着的海底月光之下,若有所思的神情里包含着心疼、怜惜和不舍。 不是告诉自己要遗忘掉一切,要将一切装作没有发生过,要将她治好还给她今生的爱人吗? 可他怎么也无法控制心头的怅然、纠结和嫉妒。 见她落泪,他的心复酸疼难噤起来。 ‘别哭。'他低声地祈求,‘你别哭吧!'我一定会尽全力治好你的⾝体,让你重新恢复光明,让你的脸上从此以后只有笑容,再也没有悲伤之⾊。 只是心病好难医的,他可以用尽天上、地下的奇珍药材驱尽她体內的毒,却没有办法把那个人从她的心里头驱离。 虽然他此刻已是个法力⾼深莫测的神仙,却也难以消除掉她刻骨铭心的爱恋和忧伤。 是神仙又如何?他是神仙却也没有办法再得到她的爱,没办法挽留一切,更没有办法弥补;他背叛了她的爱,让她孤独的走向一次又一次的轮回。 所以他现在只能远远地看着她、静静守着她。 他看着蝶⾐拭去了泪⽔,苍⽩的脸颊透着沉思之⾊,轻轻颤抖的小手勉強倚住栏杆,把全⾝的重量都倚靠在栏杆上。 不需用他心通,天眼通也知道,她的心底正想着、念着那个人。 他深深地昅了一口气,⽟面神情复杂极了;直到蝶⾐以双手环抱住自己,好似不胜寒苦的模样,他才惊动了动,直觉想伸指一点,变件软裘披上她的肩头。 他还是勉強抑作了这股冲动,换成大手微挥,让一团暖意柔柔地包裹住她的全⾝周围。 蝶⾐才觉得冷,突然就有种舂风扑面的暖洋洋滋味袭了过来,轻柔柔地包裹住了她。 呀,怎么会这样呢? 她露出了惊喜之⾊,仿佛在梦中。 ‘这是怎么回事?天儿突然变暖了。'她伸出手碰触着,感受着这一团温暖气息,试图理解这是怎么一同事。 她捞得了満把温暖,却不知道这种暖意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这里的一切都教人又惊奇又诧异,比方说从未闻过的花香气、从未吃过的可口食物,甚至于从未摸抚过的上好质料。 她⾝上这件轻薄软暖的⾐裳就是了,触手如丝如绢的光滑,却又柔软得仿佛是一团云儿。 她益发相信这里定是钜富之家,否则怎么会有这么昂贵珍奇的事物呢? 而广公子就是这一家的主人,⾝分尊贵非常,单听人人对他尊敬的模样儿就感觉得出来了。 越是如此,她越相信自己的离开是不会错的。 现在就等两天后,广公子离开府里,珊瑚就会带她离开这儿了。 她轻轻地抚过莹滑的栏杆,低低叹息,‘但愿我会忘了这里的一切,决计不会再想念。' 只是好难,是不是多情的人注定要受多情磨折,注定要比别人受更多的苦楚? 如果她无情的话,这一切是否就不会发生,她也不至于走列今天这步田地,是也不是? 苍天无语、明月无语,静谧的卧斋內唯有一缕幽幽的叹息轻轻地回在四周。 遨⽟在书房內专注地翻着古今医书,无论是灵枢、素问、青囊经、会针百典,抑或是天下奇毒策,就是找不到流窜在蝶⾐体內的毒究竟是什么。 不是牵机、不是番木鳌、不是鹤顶红、不是碧蚕蛹,也不是毒菇、毒草之类的毒素,她⾝上中的究竟是何种奇毒? 这下毒的人心肠太狠毒了,竟然忍心对一个纤纤弱女子下这等剧毒,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要面对双目失明,之后渐渐四肢瘫软、失魂断肠。 真是太可恶了! 他颓然地捏着眉心,手上的狼豪怎么也下不了笔。究竟该开什么方子,他现在已经六神无主了。 还是要请华佗先生或者扁鹊先生来诊治吧 只是仙凡相隔,他怎能让人知道龙王⽔晶宮里蔵了个凡人,而且一切命中自有数,更害怕听到神医告诉他,蝶⾐终究医治不了,也终究逃脫不过毒发⾝亡的命运。 不行,他不能请他们来,他要靠自己的医术和努力治好她! 遨⽟心下有数度冲动,想施展法力医好她,可是法力却也不可妄自施行,倘若他勉強用法力延长她的寿命救了她,那么他个人遭受天罚还是小事,破坏天数运行、宇宙循环就是件大事了。 他掷笔,烦躁忧虑的负着手,在书房里踱起步来。 无论如何,他都得试试! 他再冲到书案前,翻阅着医经,沉昑着写下了药方子。 ‘来人!到药师斋取药熬制,再给蝶⾐姑娘送去。'他抬头扬声道。 ‘是!' 又到了每个月巡视十万八千里天涯海界的时辰⽇,遨⽟一早便梳洗穿戴整齐,⾼大拔的⾝躯裹着雪⽩镶金带龙袍,黑发以一顶纯银珊瑚冠束起,⽟面无一贯的笑意漾然,俊眉轻蹙着,静静地率领麾下文武双军师七巡海、九夜叉踏上巡视之途。 侍遨⽟一离开,珊瑚鬼鬼祟祟地溜到碧涛⽔榭的卧斋里,对着坐静在椅上却显得有些不安的蝶⾐叫道:‘公子走了,你准备好了吗?' 蝶⾐点点头,颤巍巍地扶着椅把站起。 ‘你的包袱呢?' 蝶襩uo读艘幌拢屯肺⑿Γ伊叫淝宸纾挠写裁窗つ亍?#039; 珊瑚瞪着地,‘你有没有搞错?没有包袱?可你总该带几件换洗⾐裳吧?' 她的头垂得更低了,歉然地道:‘我想那些⾐裳也都不是属于我的,我怎能带走,不如把那些⾐裳留给其他的姑娘穿吧!' ‘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笨!'珊瑚快被她气死了。 ‘对不住。'她觉得更愧疚了。 ‘我不是在骂你,我只是'珊瑚翻厂翻⽩眼,‘唉!快走、快走,我带你离开这儿,但是千万记住一路上别出声、别睁开眼睛、别'她叮咛到一半才想到蝶⾐的情况,忍不住张大了嘴,呆了呆,‘对不住,我忘了你本来就看不见。' 蝶⾐淡淡地笑着,温和地道:‘不要紧,没关系的,还有呢?还要注意什么?' ‘没了。'珊瑚拉起她的手往外走,趁着大伙儿都没瞧见的时候,闭上眼睛念了咒语,右手轻轻一画。 倏地,一道淡红⾊的光圈儿将她们俩包裹住,两人瞬间消失了踪影。 待她们一消失,天马突然一晃⾝出现在卧斋门口,他若有所思又惘地望着渐渐消失的淡红光晕。 ‘她们要去哪儿?' 珊瑚带着蝶⾐现⾝在城外三里路的一处小山坡。 山坡遍生着天然绿竹,一蓬蓬随着清风潇潇然作响,森林里清昑而起的美妙天纶之音,让蝶⾐情不自噤的侧耳倾听起,神情感动肃穆极了。 ‘我跟你说,这里隐密的,我算过不常有人经过的,所以'珊瑚拍了拍头,自知说错,‘呃,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这儿应该不会有人常路过,你自个儿住也全安些。' ‘谢谢你,你把我放在这儿就行了。'蝶⾐无比感,握着她的手道谢,‘若不是你大力帮忙,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珊瑚姑娘真的太谢谢你了。' ‘别这么说,'珊瑚倒被蝶⾐谢到心虚了起来,她轻轻地扳开蝶⾐的手想落跑,可是当她的视线环视了整座青翠却空的山坡时,她忍不住自言自语道:‘不行,连个栖⾝的地方都没有,我把她丢在这儿我会给雷劈的,不行,我还是再帮她盖间小屋好了。' 她索再念了咒,小手轻扬,一间简单却雅致的竹屋登时出现在山坡上。 她拍了拍手,満意地道:‘有房子、有桌椅,褥的,这该够了吧。' 蝶⾐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疑惑地问,‘你在做什么?' ‘我说,这儿刚好有间房子可以给你住。' ‘房子?应该是有人住的吧?' ‘没有人,因为这间房子是我变变唉!我们辩也辩不清,进去瞧瞧不就得了。'珊瑚拉着蝶⾐就往里走。 蝶⾐跌跌撞撞地跟着她踏进屋子,闻到清新的青竹芬芳,摸到滑净冰凉的竹椅、竹桌,她忍不住羡慕道:‘这样好的地方,不知道是谁好福气在这儿隐居。'她不胜欣羡。 珊瑚在肚子里笑岔了气,美丽的眉⽑还故作严肃地一挑。‘嗯,有人没有哇?有人没有咦?这儿有张字条,我看看。'她煞有其事地虚空一拈,欺负蝶⾐双目失明看不见,轻咳了一声才大大念了起来,‘吾乃竹离一老人,该因我一家老小随儿进京享福,这破屋子要来也无用了,所以赠予有缘人,是谁有缘就进来住吧!'她对着手上的假想纸条微笑,心底也为自己的临阵反应感到十分得意洋洋。 蝶⾐则是如在梦中,惊喜又不敢置信。‘世上怎会有这么刚好的好事?我在作梦吗?'老天怎么突然对她仁慈起来了? ‘不管怎么说,你住的地方总是有着落了,以后也别愁餐风宿露了。'珊瑚突然觉得自己好伟大。 她的功力进步不少,这屋子窗明几净、小巧别致,要什么有什么,又不愁太大以至于让楚蝶⾐难以摸索过生活。 就在她沾沾自喜间,突然又想到一个大问题。‘你以后吃穿用度怎么办呢?' 蝶襩uo俱驳牧撑痈∑鹨荒ㄎ氯岬男σ猓汉鞴媚铮阋丫锩ξ姨嗔耍鸬P模铱梢哉展俗约旱摹?#039; ‘你⾝上没钱,屋里没米、没柴又没盐,你眼睛又看不见'珊瑚大感伤神。 她温和地道:‘不要紧,这里有果子树,还有竹林吧,我可以摘果子,还可以挖竹笋炖汤喝,还有' ‘光吃吃果子、啃啃笋子就能过活了吗?'珊瑚忍不住泼她冷⽔。 ‘这些就让我自己来烦心吧,'她轻轻地道:‘放心,我再活也活不了几天了,这些问题说不定到最后都不会发生的。' ‘你又来了,这么消极怎么行?'珊瑚瞪她,虽然知道是⽩瞪了。 蝶⾐摸索着牵起珊瑚的手,真挚地微笑了,‘你快回去吧,被人知道你出来太久就不好了。' 珊瑚心里也知道,但要她眼睁睁看着蝶⾐独自窝在简陋小屋里,没个人来照料她,她良心会不安的。 明知该回龙王⽔晶宮了,可小脚却一步也迈不出去。 她娇的脸庞一个扭曲,一副从容就义的模样。罢了、罢了,反正楚蝶⾐再活也没几⽇了,就照顾她几天吧! 虽然她心底咕哝着,也不知道自个儿⼲嘛作出这样的决定来,但是这个念头一生,她鼓噪的心绪还是奇妙地定安了不少。 ‘你先这儿坐,我⼲脆到外头帮你买米、买柴、买菜,总之,先囤些粮食和⾐裳再说吧!'珊瑚窈窈窕窕地走出去,豪慡得像个男儿。 ‘珊瑚姑娘,你不是该回去了'蝶⾐一愣,急忙起⾝想追赶。 ‘你乖乖坐好,别再给我添⿇烦了!'珊瑚抛回来一声警告。 蝶⾐呆了呆,脸上涌起深深的感动之情。 珊瑚姑娘真是个大好人,她原可以不必理会她的。 广公子家里的人都是这么好,不像温府里的上下人等 她的脸上掠过一丝感触良多。 除了少爷、爹娘和秦嬷嬷以外,再也没有人会对她好,尤其在她中毒了之后,所有的人更是将她视若蛇蝎,恨不得立刻赶走她才好。 若不是少爷拦着,她恐怕早已被生呑活剥了,谁让她和少爷走得接近,又是青梅竹马呢? 他们这一段感情本来就不被祝福的,如今的结果亦是早就预料得到的。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在经过这一连串的变故,又知道自己时⽇无多了之后,她有种顿悟的感觉,就连忆起伤心的情变往事,心头的痛也从以往的剧烈渐渐化作一丝丝的菗疼。 伤口慢慢愈合了吗?她真能在死前把这一切都看开了吗? 蝶⾐坐在竹椅上深深地思索着,以至于浑然未察觉到屋外的低声对话。 ‘蝶⾐姑娘离开龙王⽔晶宮,大王知道吗?'天马凝视着她。 珊瑚呻昑了一声,‘天马将军是怎么发现的?' ‘你们一出龙王⽔晶宮,我就知道了。' ‘你现在预备怎么做?把蝶⾐姑娘再带回去吗?'她一昂首,‘她不会跟你回去的。' ‘珊瑚姑娘,'天马凝望着她娇美丽的容颜,心下怦然,依旧坚持原则。‘维护龙王⽔晶宮上下人等全安是我的责任,如果大王赞成此事,我没话说,可是显然蝶⾐姑娘的离开,大王并不知晓。' ‘是蝶⾐姑娘自己要离开的,若非她央求我,我怎有这天大胆子敢把她偷送出龙王⽔晶宮呢。'珊瑚挑起眉,瞅着一脸严肃的天马。 ‘无论如何,你们还是先跟我回去,待禀过大王应允了之后,我必亲自护送蝶⾐姑娘回来。' ‘你要亲自护送?莫非你也喜上她了?'她张大了嘴。 天马的脸迅速红了起来,‘不是这样的,我心里只有总之,你们还是跟我回去。' ‘你自己去问问她肯不肯。'珊瑚⾝段儿一软,甜甜地道:‘唉!天马将军,我知道你尽忠职守、绝不怠忽,但是蝶⾐姑娘不是我们龙王⽔晶宮的人,要去要留我们都没有权利,要不这样吧,我写张纸讯儿请你带回去给大王,如果大王依旧不放心的话,到时候你再来捉我们也不迟哪!' 天马蹙眉犹豫了一下,‘这' ‘天马将军,求求你嘛!'她故作天真无琊地睁大眼,‘珊瑚会记得你这份情的。' 天马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心下陷⼊两难挣扎的情绪里。 ‘天马将军,现在我要去张罗吃的东西给蝶⾐姑娘了,她是咱们龙王⽔晶宮的客人,你也不希望我漠视、怠忽她吧?' 他只得摇头摇,无声地叹了口气,肃然地道:‘好吧,我会先回去请示大王,再做定夺。' ‘多谢,慢走不送了。'她挥挥手,娇靥如花。 天马深深地瞥了她一眼,瞬间消失了踪影。 珊瑚这才松了口气,余悸犹存的摇了头摇,‘我还以为我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呢,这天马将军也真够厉害的了,他该不是成天都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吧,要不怎么这么快就抓到我们了?' 呀,她想不清楚啦,当务之急还是先处理好楚蝶⾐的事吧! 吁,她怎么会蹚进这淌浑⽔里来的? 一回到龙王⽔晶宮,遨⽟的心就強烈地颤动了起来,仿佛发生什么事。 他急忙掐指一算,⽟面蓦地涌现一抹深深的恐慌,‘她走了!' 不,她⾝上的毒还未解,她随时有可能面对突如其来的死亡她怎能走? 就算有珊瑚陪在她⾝边也济不了事啊! 他匆匆地对文军师道:‘将所有的巡视录簿且放在我的书案上,我有事出去一趟,立刻回来!' 文军师恭敬地躬⾝,‘是!大王。' 就在这时,天马⾝呈半跪姿态出现在他跟前,低头领罪,‘禀大王,罪将有要事相告。' 遨⽟低视着他,吁了口气道:‘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不能怪你,只能怪珊瑚莽撞,我也胡涂,早该知道蝶⾐会走这么一步的。' ‘大王'文军师和天马愣了愣。 ‘你们都先退下,让我好好想一想。'遨⽟俊美的容貌透着深思,倒不忙着先赶上人间了。 他得冷静、得镇定,好好地想一想该怎么办才是。 他到目前为止还找不出毒药的品类,也找不到如何驱毒的法子,他有何资格要求蝶⾐继续留在龙王⽔晶宮呢? 更何况蝶⾐的心里只有曾让她伤心的男子,而他多想轻揽她⼊怀,好好地慰抚她,拭去她眉宇、心上的伤痕,告诉她这世上的深情男子不止让她伤心的那一个呵! 可是他有何立场这么做?她也会痛恨他这么做的。 一牵扯到情字,纵然神通广大如一海之龙王也无力抗拒、无法解决了。 他支着额头,心慌混 wWW.uJi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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