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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染指乞儿  作者:夏霓 书号:13448  时间:2017/4/25  字数:7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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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儿姐、墨儿姐!你在哪里?快来救救我吧!”

  正在代琐事的墨儿,听到屋外由远至近传来阵阵讨饶声,忍不住叹口气。这惨剧天天上演,哪时才能正式终结?

  她简单再嘱咐几句,差走底下的人,准备解决眼前棘手的烫手山芋,哪知才刚转⾝,肩上已多了颗啜泣未止的头颅。

  “吓——”墨儿吓了一大跳,她拍拍自己的口,拧起秀眉,好声询问。“又怎么了?”美好的早晨,就从这小子的猫子鬼叫起,正式宣告破裂。

  “大当家好凶喔,他叫我滚耶…”小厮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育升,你又做了什么事惹大当家生气?”昨天是更⾐时拿错带,前天是递来的帕太凉,大前天是鞋子拿错脚…这下又是怎么了?

  “我什么也没做呀,我不过端盆⽔进去,他就叫我滚出去。”小厮抱着她哭得好不伤心。“光看到我的脸,就叫我滚,你说这是不是很伤人、很过分?”

  墨儿拍拍他的肩。“不是只有你觉得他伤人,他过分也不是这一、两天的事,大伙全受过他的气。”

  “但我觉得他…对我特别凶!”小厮哭得満腔鼻音,话说得不清不楚。“大当家是不是跟每个人有仇呀?我不要服侍他,求你把我换掉,任何耝活我都肯做,只要能离大当家越远越好,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

  “育升呀,这话我已经听了五年多了,当初你来应征的就是侍奉大当家的工作呀!”虽不想把话说绝,但墨儿仍觉得有其必要

  “我不要啦!我要辞工,不然你把我扫出门吧,就当没我这号人物存在,我要走,现在就要走。”育升哭哭啼啼个没完,完全没男子气概,像个小孩般耍赖。

  墨儿从袖里掏出一纸契约。“这是你的卖⾝契,还记得吗?要做満十五年,才能解约另觅自由。”

  哪知一听到还得捱这么多年,育升哇地一声,再度哭得惊天动地。“你⼲脆把我杀了,不然就到官府告我毁约,让我到牢里吃牢饭算了,我就是不要再侍候大当家。”

  按着眉心,墨儿头痛得很,每⽇清早就要听这家伙哭闹一回,也亏她有耐,要不真把这臭小子赶出府。“你越做越上手了,以前从没人能在大当家底下做超过十天呢,你应该继续保持下去,成为大伙的楷模。”

  “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已经受不了了,再多一天都是‮磨折‬。”仿佛再侍候大当家对他来说,比他走上绝路还要‮忍残‬。

  自从担任裴家总管五年多来,墨儿天天听这套相同、却经由不同人嘴里说出的说词,每个人全哭得死去活来,她实在是烦了!

  “好,过些天我就差人贴公告找人,等找到人之后,再让你卸下职位,在府里另觅份新差事给你。”

  育升见总管姐姐肯点头救他脫离苦海,马上破涕为笑。“谢谢墨儿姐,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报!”

  “是是是,已经有很多人说要报答我了,不差你这个。”

  “我就知道墨儿姊姊你菩萨心肠,和凶神恶煞的大当家不一样…”育升还在碎碎念。

  “来人啊——人都死哪去了?”怒不可遏的吼声自屋后內院传出,震耳聋。

  “是…是大当家。”一听见那怒气冲冲的吼声,育升猛打哆嗦。

  “放心,给我,接下来这几天躲远些,别让他再见到你。”墨儿拍拍他。

  唉!墨儿吐了大大一口气,为何这场烂摊子还是得由她收?

  她到底是招谁惹谁啊?

  拉紧⾝上的银鼠⽪袄,墨儿急忙自主屋奔至內院,⾊的红呼着⽩呼呼的热气,顾不了此刻天寒风冷,只想赶快去安抚一早就怒气冲冲的主子。

  深宅大院的,这样的路程不算太短,一路上她穿越临⽔的长廊,走得匆忙,无暇顾及其他向她问安的奴仆,只怕耽误到主子晨起梳洗。认真的她,向来总是克尽职责、做好自己的本分。

  这里是延酒坊,京城內最具名气的酒商,声誉响遍天下,是首屈一指的商号。

  坊內陈酒皆属上品,质地温润、香气醇厚,是贵胄争相抢购的珍品,就连每年进贡帝王之家的酒也大多出自于此,坊间更有“皇族御用”之美称,其价值不菲,品质更是卓然超群。

  一坛醇酒的诞生,自酿造到成往往耗时费工,不容小觑轻忽。而让延酒坊成就辉煌,美名响遍天下的幕后功臣,不过是一名年仅三十的男子——裴弁。

  裴弁是她的主子,也是京城着名延酒坊的大当家。壮年有成,颇有威仪,可他的子却也是出了名的傲慢狠戾,教人不敢领教。

  男人墨黑的眼凝视屋外下得凄紧的冷雪,寒风钻进屋內,吹得呼呼作响,虽然天⾊已亮,但霜雪还是接连下个不停,未有停歇之势。

  墨儿气吁吁地赶至主子的房门前,哪知走势太急,绊到门槛,就这么趴倒在房门前。

  “喔!好痛…”她爬起来,摸摸撞得通红的鼻子。

  尽管有个人儿趴在面前频频呼痛,可男人的眼底除了茫茫⽩雪外,别无其他,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看向外头的风雪。看来这场大雪,还要再下一阵子…

  过了好半晌,他才移开视线,冷冷问着已站起⾝的墨儿:“没事吧?”

  他的语气犹如天边凝霜,毫无半点温暖。

  “是的。”墨儿伸手摸摸自己的脚,有些疼,但似乎没有想像中严重。

  她抬脚打算进屋,却被裴弁制止了。

  “出去!”裴弁⾐襟半敞,眯起眼来瞪着她。“将你那⾝雨雪给我抖⼲净,别把我屋里弄得和你一样狼狈。”

  “好!”墨儿吐吐⾆头,因他的提醒才知自己失态。

  出了门,抖落⾝上的残雪后,墨儿忍不住打起冷颤来。今⽇的风雪真的好大!

  整好⾐裳后,她赶忙走进屋內侍候那个人人害怕,又难搞的裴大当家。

  见她快步走向自己,男人神态慵懒从容,不复先前的暴怒,挂在面容上的,唯有终年冷冽的严峻气息。

  墨儿试探了下⽔盆里的热度,想为主子打理仪容,可惜⽔温冰凉,势必得换掉才行。“墨儿先将这盆⽔给换下,请大当家…”

  “不用!我觉得屋里有些冷,你先添个炭火,直到我觉得不冷为止。”他沉声下令,好似看她忙得如无头苍蝇般,才能平抚先前的怒气。

  “是。”她走至一旁炉火前,再添补些材薪,让屋內暖和些。

  屋內静得只剩炭火劈啪作响声,墨儿站在暖炉前,摊开小手烘着冰冷的手心,心里却寻思着,怕冷的大当家为何不让她先为他更⾐,或先打盆热⽔拭脸。

  饶是相处了十二年,墨儿仍是不懂这个喜怒无常的主子,他的心像是锁在⾼塔里的秘密,城府更是深奥难测,任凭旁人如何揣测,总得不到一套标准,更加难以讨好。

  每回跟裴弁单独相处,总让墨儿悬着心,因为不知道主子何时会然大怒。

  自从十二岁那年,被大当家从雪地里救下后,她就一直待在裴家帮忙,从一开始被其他仆人排挤冷落的小丫鬟,一路爬到裴家⾼⾼在上的管家。

  如今的她再也无须为了能吃上一口饭,像条野狗般巴着人家乞讨;更不必为了怕在冬⽇冻死而冒险偷窃⾐物,讨来一顿毒打。

  在裴弁的羽翼下,她吃好穿暖,无须担心任何的⾝外之物,然而却始终活得不轻松、不自由,因为她只能像个陀螺绕在他⾝边,把他视为生命中的唯一。

  “想什么?有空发呆不如动作俐落些。”见她心神飞远,他冷冷提醒道。

  墨儿将拨炭的长钩放好,走到榻边为他更⾐。

  他站起⾝,任她褪下睡皱的单⾐。

  墨儿站在裴弁⾝后,眼前这个男人精壮⾼大,但在他宽大的背上却有一条深长暗红的伤疤,自肩胛横至际。

  那道伤疤似乎早就存在他⾝上,而他也惟独在她面前才会露出这道伤痕。

  她从未询问他是如何受伤,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应该知道,但她的心却阻止自己探究那个真相。

  只不过,每当她为他更⾐,不经意触到伤疤时,心头总会隐隐作疼。

  “发什么愣,该做的事还未做完,你又在想什么了?”对她的漫不经心,裴弁可说是容忍到底了。

  墨儿回过神来,看见裴弁转过头看着她,脸上带着嘲弄的笑。

  顺着他的目光,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小手正不自觉‮摸抚‬他的伤疤,她満脸通红,急急缩手,拿起一旁⼲净的单⾐为他套上。

  “怎么,那伤见了这么多年,还不认识?”裴弁薄勾起冷笑,似在嘲笑她的大惊小敝。

  她尴尬的垂首,替他将带束紧,不理会他刺人的话。

  他一向如此,而她也习惯了!

  “抬起头来,一早叫我面对你的脑门儿,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想看到她毫无活力的模样,忍不住口气坏了起来。

  “是。”她急忙抬起头来为他拉紧⾐襟。

  墨儿刻意忽略他投来的目光,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神情,仿佛想在她⾝上搜寻些什么,可若与他视线相,却又只见得到他刻意传来的冷漠。

  他从来不给她好脸⾊看,但和其他人比起来,她已是幸运许多,至少不用忍受他的怒火。所以府里的人只要惹恼大当家,总爱拉她当保命符。

  这总让墨儿不噤期待着,或许她对于他是特别的…

  “你找来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做久一点,或是手脚再俐落些?”见她分神冷落了自己,他不噤找碴。

  “我尽量。”她实话实说,从不对他打马虎眼。

  “告诉育升那小子,从明天起我不要再看见他,若再送上门,后果自负。”

  “不会了,他会如你所愿。今天我就吩咐人张贴新的布告寻人。”

  “你确定?”他扬⾼眉。

  这个裴大当家贴⾝小厮的缺,一缺就是五年,虽然想尝试的人不计其数,但他们的下场总相去不远,不是被骂跑了,就是被吓跑了。

  “现在越来越难找到人了。”在找来的那些人里头,育升算是素质不错的,她也没把握这回会不会再有不怕死,或眼睛没长好的傻蛋来应征。

  “不必再找人了,不需要。”他眯起眼来凑近她。“你不要再安揷些阿猫阿狗到我⾝边,我已经受够了。”

  “但你的饮食起居总该有人来打理?”墨儿疑惑地问。

  “你当初不是做得很得心应手?以后继续由你负责吧!”裴弁不容拒绝的道。

  “我现在是总管,不再是贴⾝丫鬟了。”府里琐琐碎碎的事已让她分⾝乏术,她再也没有余力在他⾝边跟前跟后。

  “你最好别忘了我既能给你这一切,也有能力收回来,你的架子净可以摆给其他人,就是别端给我看。”听到她的拒绝,裴弁微愠道。

  “墨儿没有这个意思。”墨儿低垂眼帘,面对他的怒气,最好的处理方式便是忍耐。

  “你要永远记住你说的话。”看出她的不以为然,他耝鲁地将她扯向自己,警告道。

  “是。”他为什么总用这样的态度对她?她觉得好累,他大可以朝她鬼吼个几声,再撵她走,但是他却老爱将她留在⾝边‮磨折‬她。“不然,我先找几个伶俐勤快的丫头过来补…”

  “我以前就说过了,不要再找那些没用的女人,我会撕下那些花痴的脸,教她们一辈子都笑不出来。”

  墨儿明⽩他是说到做到,他对男女的标准是相同地严苛。“可是我…”

  “就你了!”他不容拒绝的做了决定。“我已经给你五年时间找人替补你的工作,是你自己没法子找到人,那么还是你自己来!这是我的极限,你最好别再挑战我的底限,这件事到此为止。”

  “我…”他才是迟迟找不到人的始作俑者吧!

  裴弁松开手,俊容一冷,不愿再听她-唆。“帕子拧吧给我。”

  “⽔已经凉了。”

  “冷不死人,我现在就要!”他霸道地道。

  “是!”墨儿对他没辙,明明是他一开始先喊冷…况且这天气低寒,盆里的⽔温和室外井⽔差不多了。

  接过帕子,他边擦着脸,边使唤她。“再过去炉子里添些炭火,我觉得冷。”

  墨儿再次回到火盆前,想不透他为何总是反覆无常,老爱‮磨折‬人。每个人到了他的眼⽪子底下,总是战战兢兢的,连她也难以幸免。

  裴弁将帕子扔回⽔盆里再捞起拧吧,然后继续擦拭手脚,只不过他的视线始终不离墨儿婀娜的背影,眸光中透着难解的光芒。

  火盆前,那抹嫰红⾊的倩影似乎又分神了,他看进眼底却不动声⾊,也明⽩没自己的命令,她一辈子都会守在那里寸步不离。

  从没有人知道他为何会从那场风雪里将她捡回来,他也从没问过自己,他究竟将她的存在置于何处?

  “过来替我梳头。”他扔下帕子,将她唤回⾝边。

  走到镜台前,见她动作慢呑呑,他突然耝鲁地拉近她。“别拖拖拉拉的,我不想将我宝贵时光浪费在你无关要紧的态度上。”

  将⽟梳用力塞进她手里,他坐在凳上,镜面浮现他冷淡的神态,怒气又顿时消失无踪。

  墨儿俐落地为他梳开纠结人的乌丝,动作轻柔仔细。他的发在她的梳理下柔顺了,但她却对他顽固的个感到无能为力。

  在他面前,她总是不敢怈露过多的情绪,只怕会见到他得意的冷笑。

  替他梳整完头发后,她拿来件黑⾊大氅打算为他披上,却突然打了个噴嚏。

  裴弁⾝子一侧,闪过她罩下来的大氅,看了她⾝上一眼,突然间神⾊一冷,拧紧眉头道:“走开!”

  墨儿觉得困惑,却不动声⾊退开,如他所愿。

  只见他走回內室,从斗柜里拿出一套做好的新⾐,样式细腻、绣工非凡,还有件质地上乘的轻暖狐裘。“把⾐服换上。”

  “大当家?”虽她的⾐饰一向由他亲自打理,但在这当下她却对他的心⾎来嘲感到莫名其妙。“再不快点,会赶不上早膳,耽误二当家出远门就不好…”今天是裴家‮二老‬出远门做生意的⽇子,按惯例,鲜少碰面的六兄弟会聚在一起吃早膳。

  “让他们等。以后少穿着一⾝⾐在我面前晃,看了就烦!”耝鲁的语气里,难掩关切之意。

  “可是今⽇是二当家…”墨儿仍执意着,全然的不解风情。

  某人脸⾊一变,没一会工夫,他将⾐裙狐裘搁在桌上,悠悠哉哉的坐下。

  “时间宝贵,你现在拖的是大伙的时间,你自己看着办吧!”多年相处下来,他早看透她怕拖累别人的个

  这…他分明是故意的!

  男人修长的手指扫向一旁更⾐的屏风。“你最好快一些,我已经没有耐了。还是你要我帮你换?”

  难得面容平静无波的墨儿,两颊飞上红霞,半晌说不出话来。

  “自己换或我帮你换?你自己挑吧!等我站起来的那一刻,你就丧失选择的权利。”他好整以暇地斟了杯茶给自己,仿佛告诉她,喝完这盏茶后,无论发生任何事,都是她咎由自取。

  墨儿吓⽩脸,奔向屏风后赶忙换上新⾐。

  当她换下⾐服,才发现它全透了。她⾝上旧⾐遭风雪浸,熨贴在肌肤上,纵然屋里暖气飘浮,仍教她打了一个噴嚏。

  她褪下外⾐本想随便罩上,那知裴弁竟连她里头的单⾐也一并裁剪做好,想到他竟为她裁制內里小⾐,她的脸瞬间火热起来。

  莫非…他是因为发现她⾝上⾐服了,怕她受寒,所以才三番两次叫她守在火盆前,只为让她⾝子暖热些…墨儿后知后觉地想,心底莫名兴起一股暖意。谁说大当家是个冷⾎无情的人,至少对她从来不是!

  墨儿步出屏风,见到那颀长的⾝影立在火盆前,拿着长钩翻弄那微弱的炭火,企图再让屋內暖和些。

  他的背看来宽大而強壮,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从他⾝上寻求孤单时,心口‮求渴‬的那抹安慰。

  “好了?过来我瞧瞧。”他搁下长钩,朝她勾勾手指头。

  那袭桃红花袄儿,衬得她那⾝凝⽩如脂的肌肤更加⽔嫰,他一向不喜桃红⾊这般俗又毫不低调的⾊调,可搁在她⾝上,却令人觉得莫名的秀丽,不不俗、脫尘超凡,犹如火红的出⽔芙蓉,更突显她耀眼娟媚的⾝影。

  所以,他为她打理的⾐裳,清一⾊都是这丽的嫰桃⾊。

  她是他所见过能将桃⾊衬得如此秀媚的第一人,也许是她那清丽秀美的五官,或是她温柔却只有他才看见的傲骨气息使然。

  多年的相处,让他知道她并不如想像中的无害,无论在何时,她绝对不会勉強自己合他人。

  “很好看,我喜。”他伸手拉近她,为她抚平⾐领上的皱折。

  墨儿敛下眸,不做任何表示,心底却因为他的赞美感到动不已,即便这样的称赞不过是随口说说,她却是満心喜。

  “走吧,大家已经等很久了。”她再度催促。就怕这一耽搁,会造成其他人的困扰。

  裴弁松开手,不疾不徐地将搁在桌上的⽩狐裘罩在她⾝上,然后才披回自己的黑⾊大氅。

  他率先走到门外打开纸伞,并朝她伸出手来。“过来!”

  墨儿望着他的脸,皑皑雪景映得他的人丰神俊朗,她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去。

  一走近他,立刻被他揽进怀中,他⾝上温热的刚气息,将她的寒冷驱赶得不见踪影。

  靠着他,依偎在他的怀抱里,墨儿明⽩自己今生是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他将她拥得紧紧的,好似在告诉她,任凭她有通天本领,这辈子也绝对翻离不了他的五指山…  wWW.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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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不见你暧昧原来是心忘记之前爱上爱你从来没借相思没有到尽思念总在分手明天也爱你今天很想你新娘一十九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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